至尊狂想曲 第十六章 武当山上惩叛徒

  单是太玄教主冥府至尊和太上教主玄魔女二人,已够头痛,于今又突出来一个叫做什么‘白骨骷髅令主’的人,武林浩劫,委实无法挽回。
  木阳道长还未开口,白欺霜已经忍耐不住,问道:“庆哥,那位叫‘白骨骷髅令主’的人,你看过吗?他生得如何?”
  倪有庆点头道:“看过,他穿着一件青衫,年约四旬左右,生得眉清眼秀,除了一脸狂做之态,看不出他是个邪恶之流,不过他与家父惨遭暗算之事,好像有点关系!”
  白欺霜低哦一声,道;“真有这回事,那他怎与太玄教套上交情?”
  倪有庆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掌门人,你知道‘野皇帝’这个人否?”
  木阳道长脸色一变,道:“小施主,你怎么提起此人?”    倪有庆道:“那个‘白骨骷髅令主,自称‘野皇帝’是他的祖父!”
  木阳道长脸色再变道:“当真?”
  倪有庆道:“不错!”
  术阳道长全身微颤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江湖多事了!”
  就在此时,一个武当弟子神色仓惶地跑进来,恭声道:“禀告掌门师伯,门外来了一位女施主,说是华山来的,有急事要见掌门人.”
  华山的女弟子,有急事求见?木阳道长和倪有庆白欺霜三人同是一惊,木阳道长挥手道:
  “快请她进来!”
  那武当弟子应声“遵命”退了出去,不久之后带了一位杏眼柳眉,粉面朱唇,年约二十五上下的女人进来,这女人倪有庆白欺霜二人都不认识。
  那女人一见木阳道长,停移莲步,衽裣一礼道:“华山弟子蓝家凤参见掌门伯伯。”
  木阳道长道:“家凤女侠不用多礼,有何急事见告,不妨说来。”
  蓝家风顿时脸色泛白,眼圈一红,“哇”的哭出声来,道:“我们华山派尽遭毒手,除我一人之外,无一人幸免,请掌门伯伯替我华山派做主,掌门家师他老人家死得好惨呀!”
  说完,业已泣不成声,这些话恍如五雷轰顶,木阳道长等三人直愣当场,不知所措,到底女人比较知道女人的心,白欺霜趋前走到蓝家凤的身边,道:“这位姊姊快别如此仿心,到底贵派发生了什么事,请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以便商议安善之策,替贵派报仇!”
  木阳道长这时才回过神来,道:“对,对,家凤女侠就把华山派遇难之事,请从头至尾详细说来。”
  于是,蓝家风忍住了悲伤,说出下面一段话:那是倪有庆离开华山的第三天。
  华山派拨出二队分赴少林,武当驰援高手,前后遭人暗算被人抬回,华山掌门梅望春目睹此景,肝胆皆裂,痛不欲生。
  检查死者身上除了发现一只‘拘魂令’附上一张素笺之外,找不到任何致死的伤痕,由他们的尸体判断,是死于一种至阴的手法。
  那张白笺上面写着:“字论华山掌门:你们胆敢妄图反抗‘拘魂令’拨派高手支援少林,武当二派,限你明天午时之前,竖起一面白旗做为服从‘拘魂令,的信号,午时一过,不竖白旗,视为违抗,他们即是整个华山的榜样!”
  底下没有下款,只划一个骷髅头。
  华山掌门看完这张素笺之后,气得全身发抖,想不到救人未成反先遭殃,他心存与敌一拼,一面派人分别前往武当告急,一面令人下葬那些遭难的高手。
  翌日。
  夕阴西坠,大地已被一片乌云掩盖,黑暗而又凄清!华山,静悄悄地毫无一点声息,幽暗,又恐怖,显示正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突然一一华山上塔冲起一道白姻,这是华山派发现敌踪的信号,信号响后又归寂静。
  掌门人梅望春座镇应武厅指挥,对于发现敌踪信号之后,他以凝神以待。
  足足等了二顿饭的工夫,乃未见有何动静,他不禁锁眉起疑,就在疑念甫动之际一一一阵悦耳动听的银铃声,由四面八方响起,这铃声乍听起来,柔和悦耳,渐渐地变为靡人心神,令人无法提起精神。
  这时,功力较差的弟子已经倒地打滚,呻吟之声,卒不忍闻,掌门人梅望春发觉事不对劲,但已太迟了,全身瘫痪无力,不禁悲从中来,长叹一声,道:“看来这是天意,才会有第二次天目山百丈峰那幕惨剧重演!”
  正当梅望万念俱灰刹那一一“咯……咯……咯……”
  一道银铃似的娇笑声,悠悠传至。
  这银铃似的娇笑声,有如一道强心剂注入梅望春体内,颓靡不振的心神,一闻这娇笑声,顿时烟消云散,精神大振。
  娇笑声好大的魔力呀,他心念未转,那靡人的钤声和振人的娇笑戛然丽止。
  铃声和笑声一停,应武厅前广场上,不声不响地出现一批人,为首那人正是太玄教西域分坛坛土“神秘铃声”段木坤。
  此时华山派几个实力较深的人,大半已经恢复了功力,随同掌门人身后来到广场。
  “神秘铃声”段木坤嘿嘿冷笑,道:“姓梅的,你有多大能耐胆敢反抗“拘魂令’,我看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梅望春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与他饶舌无益,冷哼一声,哂道:“总比你姓段的去当人家的走狗还有价值!”
  “神秘铃声”段木坤目露凶光,阴森淼地道:“本坛主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竖起白旗还来得及,你姓梅的斟着办吧!”
  梅望舂沉声叱道:‘住口!华山一派全军覆没也不会屈服魔教之下!”
  “神秘铃声”段木坤,阴森森地笑道:‘自找死路还不简单,本坛主成全你的心愿就是!”
  语音一变,回头扬声道:“杀!一个也不准留!”
  一阵吆喝之声,刀光剑影,喊杀连天,双方一场生死激斗!太玄教的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华山派这边人数较多,功力也不弱,以二敌一而搏,应付绰绰有余。
  梅望春的功力稍逊“神秘铃声”半筹,但有华山五剑掠阵,六人联手围攻,神秘铃声一人反占优势。
  这一战,可说旗鼓相当,棋逢敌手,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惨嗥声不绝于耳。
  双方已经都有死伤,“神秘铃声”给华山五剑缠得喘不过气来,节节后退。
  就在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当儿,一声震人耳膜的锐啸,遥空曳至,久久不绝。
  场上肆杀主人闻锐啸声,不约而同地自动停手,愣立当场!但见一条青影挟着一股惨兮兮的阴风,在场上转了一圈,接着“叭哒!叭哒!”有人应声而倒,倒下去的都是华山派的弟子,梅望春连那条青影都未看清,整个华山派的弟子,除华山五剑与他本人之外,没有一个倖免。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罕绝手法,直令梅望春駭然色变,怒从心起,未待他有如何举动,那条青影恍然如鬼魅般地向他和华山五剑这边欺来。
  梅望春早就怒火攻心,青影未至,他已平胸推出一掌,华山五剑也同时向青影攻去,这青影刘于六人的攻势,视若无睹,青影微晃,闪开六人的攻势,在空中转了—圈,未闻惨嗥声,梅望春等六人便已倒地,可怜一代掌门人,连对方身形如何都未瞧清就命归黄泉。
  这时,一条纤小的人影飘落场中,抱起梅望春的尸体,泣声欲绝,道:“师父,师父,您死得好惨呀!”
  纤小的人影只顾抱着梅望春的尸体悲泣,尚不知背后已经有人伸出一掌朝她压下。
  突地,一声冷冷的语音,道,“段坛主,不准伤她,我要活的!”
  这语音提醒了纤小的人影,她放下尸体,霍然抬起头来,竟是一位杏眼柳眉,粉面朱唇的少女,她就是华山派唯一仅存的女弟子蓝家风。
  蓝家风忍住悲哀,放目所及,遍地尸首,眼前太玄教之人虎视眈眈地把她围住,生怕给她逃脱。
  她打量眼前情势,一个念头掠过脑际,华山派只剩下她一人,若不赶快摆脱魔掌,落入他们手中不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华山派同时在江湖上除名……
  她心念未了,“神秘铃声”冷冷一笑,挥手道:“把她帶走!”
  二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出,伸手向她抓来,她已想出一计,借势一闪,莲是一点,拔身而起,疾向山下掠去。
  “神秘铃声”冷实一声:“往那里走,”人随声至,截住她的去路。
  只闻一声闷哼,“神秘铃声”宠大的身躯被一股功力弹起二丈来高,蓝家凤只觉眼前绿影一闪,人已失去知觉,当她醒来之时,已身在武当山下一片茂林中。  木阳道长、倪有庆和自欺霜等三人静静地听监家凤把华山派遭难的经过说完之后,木阳道长蹙眉沉思,倪有庆却痛恨太玄教的惨无人道,白欺霜则怀疑那条绿影是她师父,三人各有不同的感触。
  木阳道长吁吁一叹,道:“华山一派屹立江湖将近三百年,想不到在一瞬间毁于一旦,那道青影委实辣毒至极,令人寒颤,家凤女侠暂时住 在木宫,贫道誓死也要讨回华山派的公道!”  倪有庆接口道:“照他们的死状看起来,是死于‘太阴枯心掌’之下无疑,使我费解的是那位自称‘白骨骷髅令主’西门鸿,到底跟太玄教有何关系呢?”
  倪有庆话音甫落,二个武当弟子扶着一个道家装束的老人,踉踉地闯进来,木阳道长脸色大变,趋前道:“丹引道友怎么啦?”
  那道家装束的老人只说:“青城危急。”四个字,口吐一道黑血,颓然栽倒在地上。
  一连串的接到华山惨变,青域告急,顿使武当掌门木阳过长忧心如焚,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一瞬间拿不出主意。
  倪有庆眉头紧锁,俯身查看栽倒于地的道装老人致命之处,只见此人胸前印有一只乌黑的手印,全身冷冰冰地找不出半点伤痕,这与木阳道长的师权悟因道人的死法相同,从他的身上找出一只精巧‘拘魂令’并附有一张白笺,笺上写着:“再次警告武当掌门人:限你三天之内竖起白旗以示服从‘拘魂令’之下,否则,武当—派即将步着华山青城二派的后尘,在江湖上除名。”
  下面没有署名,只画一个骷髅人头。
  倪有庆看完,绥缓地台上白笺,脸色凝重的指着道装老人道:“掌门人,此人在青城身居何位?”
  木阳道长道;“青城掌门丹青子的师兄丹引子,功力不在丹青子之下,想不到竟遭了毒手。”
  倪有庆把那张白笺递给木阳道长说道:“从他的死法看起来,颇费猜疑!”
  木阳道长道:“疑在何处?”
  当他展开白笺一看,不禁愣住当场。
  倪有庆低声道:“掌门人明白了吗?木阳道长颔首道:“委实令人費解!”
  倪有庆接口道:“何止费解,简直难以置信!”
  顿了一顿,又道:“掌门人,一看这位道人遭人暗算的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木阳道长道:“可能三十时辰左右!”
  倪有庆道;“由此判断,那位骷髅令主西门鸿屠杀华山一派的人之 后,再赶来武当山附近埋伏,暗向这位丹引子下手……”
  话末说完,突然传来一道冷傲的语音,道:“阁下判断准确,本令主不但埋伏在武当山附近,现已来到清虚宫,嘿!嘿!”
  室内众人蓦闻冷傲的语音,同时一震,脸色齐变,木阳道长目注发话之处扬声道:“何方高人驾临,贫道在此恭候大驾。请现身一会!”
  冷傲的语音道:“本令主观身的时机末至,对于白笺上的警告之语,请掌门人三思而行,三天后再见,失陪了!”
  倪有庆冷笑一声,道:“阁下是什么东西,说走就走!”
  身形一晃,掠窗而出,纵上屋顶,四下一扫,夜色茫茫,那有人影,倪庆心头大震,暗忖道:来人功力之高,委实駭人,眨眼间便失去踪影。
  这时白欺霜随他的身后掠出,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来敌生成何样,看清楚了没有?”
  倪有庆摇头道:“连半点影子都沒有。
  说着拉起白欺霜双双纵回室内。
  木阳道长一看他俩入内,微叹道:“敌人是在十丈之外发音,二位有没有发现什么?”
  倪有庆表示没有,遂即蹙眉道:“看起来敌人已经埋伏在这武当山下,于今,掌门人欲作如何决定?”
  木阳道长寿眉一轩,悲愤地道:“为了武林正义的伸张和六大门派的令誉,贫道宁愿玉碎,不为瓦全,决心与来敌周旋到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武当派就是全军覆没,也不向邪魔外道低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位早作休息,贫道自有安排!”
  倪有庆、白欺霜和蓝家风等三人听完木阳道长的话,暗自佩服他的决策,不愧是一代武林宗师,六大剑盟盟主之尊。
  三人默默地告辞,由一位道童领他们到二间精致的厢房。
  二间厢房只隔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是座假山,竹木参差,景色幽美,若不是强敌压境,置身于此,令人心旷神怡。
  三天,在平时很快的过去,可是,为了与强敌作殊死战的期限,虽然短短的三天却有如三个月的漫长日子,实在难挨。
  这三天,倪有庆却关在廂房里不知做些什么,连白欺霜給 他扣门都无反应,白欺霜心想他可能在练什么功夫,因此也 下去惊动他。
  不过,这短短三日,白欺霜和蓝家风却成为闰中至友,本来悲伤过度,脸色憔悴,凤目蹙聚的蓝家凤,经白欺霜的诱劝,渐渐的想开,言语之间偶尔略绽笑容。时间说慢真慢,说快也快,转眼三天已过一一初更时分。
  天上无月,只有依稀的星儿闪耀着,武当山寂静得駭人,越是显得寂静,那是更显得暴风雨即将来临。
  二更已过,仍然静悄悄地使人沉不住气。
  到了三更,武当山下一队劲装人影,疾向武当派重地清虚宫移去。
  这些人恍如流星赶月般,眨眼间已经来到清虚宫前广场,一宇排开,为首一排站着三人,右首那人身高七尺,豹头铜眼,面色赤红,年约六十开外,他是太玄教纷山分坛坛土巫信诚。
  左首那位身如竹竿,两眼深陷,眼球呈红,大大的鼻子,入眼就知道他是来自异邦的北极玄冰宫主,太玄救北极分坛坛主赛洛加。
  中间那人不用介绍,一看就知他是太玄教西域分坛坛主“神秘铃声”段木坤。
  当他们站定之后,清虚宫大门倏地启开,木阳道长率领门下弟子鱼贯而出,来到双方距离三丈之处停下来。
  木阳道长为首,他的背后站着十四个棒手的蓝袍道人,神色肃穆地并肩而立,再后面是身着紫袍的道土,每人背插一只长剑,岳峙而立,严如泰山之庄。
  木阳道长目扫对方一眼,稽首道:“诸位施主深夜驾临敝宫,贫道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不愧是名门正派的风度,敌人来犯,仍按礼接待,可是对方并不买他这份賬,西域分坛坛主嘿嘿一笑,冷冷道:“掌门道士,咱们并不是来你道观作客,别耍这一套,现在只有二条路给你抉择,一是臣服太玄教,另一条是武当派在江湖上除名,看你选上那一条,速答!”
  木阳道长心知多饶口舌也没用,于是沉静地道:“二条路贫道都不走,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神秘铃声”段木坤截然道:“没有!”
  木阳道长脸色一沉,朗声道:“为了维护武林正义和芸芸苍生,敝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神秘铃声”段木坤冷笑道:“那是你们自找死路!”
  话音一沉,回头道:“杀!一个也不准留!”
  蓦地,一阵哈哈大笑起自大殿,接着,射出一条人影,射落双方之间。
  “神秘鈴声”段木坤瞧请来人之后,冷冰冰道:“你这野和尚大概嫌命长,才敢出来淌这混水!来人正是头大如笆斗的野和尚,他笑嘻嘻地道:“今天嫌命长的可能不是我和尚,倒是你这位屠杀魔王脸色灰暗,有点儿像寿终正寝的气息,不相信你问问别人看看!”
  此话刻薄至极,“神秘铃声”段木坤气得脸色发白,怒喝道:“住口!今宵若不将你处死,我就不是人!”
  野和尚笑吟吟道:“你姓段的早就不是人了,观在你才承认,你比王八还不如!”
  “神秘铃声”段木坤怒极而道:“逞口舌之利无用,纳命来!”
  欺身向野和尚拍来,野和尚横移二尺,避开来掌,同时喝道:“住手!”
  “神秘钤声”段木坤欲置野和尚于死地才甘心,对于他的喝阻恍如未闻,再度欺身抓到。
  野和尚目睹“神秘铃声”欺身抓来,手一挥冷笑道:“该回去!”
  “神秘铃声”段木坤阴笑道:“给我躺下!”挥指点到。
  二道掌力相接“轰隆!”一声大响,双双各退三步。
  野和尚仍然笑嘻嘻道:“我和尚好言警告你,你却怪起我和尚来想打架我最喜欢,不过今天派不到我的用场,找你的人来了。”
  说着,伸手一指,大家顺着指向望去,一位蓬发怪人由大门口之处,缓缓走到场中,“神秘钤声”一看来人就是开坛那天划他一剑的怪人,一股怒火陡升,未待怪人开口,他已冷笑一声,阴森森地道:“阁下好长的命,中了我的至阴手法,尚能留在世间,实在有点来厉!”
  蓬发怪人理也不理地侧向木阳道长道:“场上这些人只是充充脚色而已,他们的幕后尚有利害的主持人,请掌门人指派三排紫袍的弟子,仅防敌人放火!”
  木阳道长正待开口,怪人挥挥手,又接着道:“掌门人的心意我晓得,今天‘三才四绝剑阵’困不了敌人,赶快叫他们回去坚守岗位!”
  木阳道长对这位神秘怪的怪人早在神仙谷太玄教开坛那天已经见过,他想不出这位怪人的用意,如今大敌当前却叫他撤下四绝剑阵的弟子,正在犹豫不决之际,野和尚哈哈一笑,道:“照这位老弟的话去做,准错不了,道士你放心吧!”
  论辈份,野和尚还要高出一辈,他称木阳为道士并不算过份,本来木阳道长正打不定主意,经他这一说,只好接受怪人的建议,转身挥手道:“二代弟子各回本位,不得擅自离开,违者重罚!”
  着紫袍的道士齐声应道:“遵命!”刹那间隐入大门之内。
  这时,莲发怪人缓缓转身过来,“神秘铃声”看他理也不理的傲态,冷哼道:“阁下你是何入门下,怎么处处与我作对?”
  莲发怪人仰天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冷冷道:“你这卖主求荣的叛徒,到现在还不晓得我的来历?!“神秘铃声”段木坤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蓬发怪人笑道:“端木风……”
  “啊!”
  “别怕,你以为埋名诈牲,本少爷不知你的身份吗?”
  出乎意外,堂堂一位名慑江湖几十年的杀人魔王竟是埋名诈姓之徒,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就连那位游戏风尘的野和尚也半信半疑,但事实摆在眼前,从‘神秘铃声”的神色得到证明。
  “神秘铃声”不愧是老奸巨滑,不露于形色地道:“你跟莲池仇隐是何渊源?”
  蓬发怪人纵声笑道:“亏你还记得他老人家,他是在下的爷爷,叛徒!你死也瞑目了吧!”
  “神秘铃声”强作镇静道:“我自信没有对不起老主人的地方,是他负我的,并不是我负他—…”
  突然,—声大喝由东侧传来,道:“住口!你这忘思负义的叛徒,主人待你亲如已子,你竞把他出卖,幸好苍天有眼,我们莲池五老忍辱偷生,总算不负苦心我们找到小主人了。”
  音落,刷刷掠出五人跪在莲发怪人之前,齐声道:“莲池五老”拜见。
  蓬发怪人全身一颤,道:“你们就是昔年爷爷随身的五位使者?”
  莲池五老齐声应道:“小主人明察!”
  蓬发怪人感动得滴下二行热泪而道:“五位祖伯快起来,这样我可受不了。”
  莲池五老齐声道:“谢小主人。”站身而起。  蓬发怪人埋首深山几十年,今始遇见先祖敌人,悲喜交集地道:“五位祖伯一向都住在那里?”
  莲池五老的老大,长叹一声,感慨地道:“说来话长,现在先把叛徒处治,再容详告。”
  “那就烦请五位祖伯把叛徒擒下,我要他说出惨害爷爷的主凶,才将他解决!”
  莲池五老的老大道;“主凶已经查出,吾等恨不得将这叛徒碎尸万段,以消  心头之恨,小主人请让我们先将叛徒解决,再为详叙吧!”
  蓬发怪人点首道:“也好,不过此贼一身功力非昔年可比,五位可得小心!”
  莲池五老同声道:“多谢小主人关怀,咱们尚不把他放在眼内!”
  说着,随身走到“神秘铃声”身前,白老大启口道:“端木风叛徒,你还认得我们否?”
  “神秘铃声”一瞥五者现身,凛駭巳甚,但他是个老江湖的人物,心骇神不乱,冷哂道:
  “我以为你们已经作古了,想不到……”
  “莲池老人截断他的话锋,反哂道:“想不到竟天不从 人愿,是吗?”“神秘铃声”
  冷笑道:“可以这么说!”
  莲池老二冷叱道:“废话少说,现在你要自绝以渎前罪抑或由我们来动 手?不过我先警告你,自绝比较轻快,若给我们动手可没有自绝那么快活!”
  “神秘铃声”道:“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施为,光说大话没用!”
  莲池老大道,“用不着我们五人联手,老二,你下去把他解决掉!”
  话声甫了,一道冷冰冰的语音,曳地传来道:“诸位听令;莲池五老是本宫要犯,先将他们擒下,然后踏平武当派,不得违误,”
  广场上太玄教众人听了此话,迅速地将莲池五老包围起来。
  木阳道长蓦闻此话,脸色微变,心念未转,下令道:‘武当十四子听令:速布‘三才剑阵,把太玄教所有之人团住!”
  蓬发怪人摇手道:“掌门人不用担心,这些脚色五位祖伯应付尚是有余!”
  木阳道长信疑各半的命令十四子替莲池五老掠阵,莲池五老对于太玄教的包围,视若无睹,连眉毛也没有动过一下,老大朝着语音姐至地方,朗声道:“阁下身居野皇宫何职?滚出来答话!”
  冷水冰的语音再次传来,道:“诸人不将本宫要犯捕下,还在犹豫作甚?”
  这话含有很大的威力,北极分坛坛主赛洛加用生硬的汉语道:“你们……认……栽……
  吧!”
  率先欺身攻到,只闻一声闷哼,赛洛加蹬!蹬!后退二步,莲池五老原地未动,纷山分坛坛主和“神秘铃声”同时怒吼一声,双双攻去,其余太玄教诸人也一齐出手,纷纷攻来,木阳道长目睹此景,一声令下,十四子也加入了混战。
  一时刀光剑影,人闻渗杂,惨啤声四起,分不出敌我双方。
  就在混战中正酣之际,一条青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同一刹那,一条白影由清虚言内射出,直向在半空中旋转的那条青影扑去。
  二条人影在半空中接实,只闻二声闷哼,双双落地!场上混战的局面,给这有声闷哼震住,双方不約而同地停手,定眼望去,场中已经又多了二人。
  一个是倪有庆,另一个身着青衫,背上插二支古斑长剑的中年人,倪有庆打量了青衫人有顷,紧鎖眉捎的想着:这支长刘有点眼热,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只听青衫人冷森森地道:
  “阁下身手不弱,大概就是最近名传江湖的倪有庆吧?”
  倪有庆淡淡道:“正是在下!”
  微一顿,又接着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问下就是什么‘白骨骷髅令’令主西门鸿?”
  青衫人神色微异道:“你怎么认识本令主?”
  倪有庆并不回答他的话,又道:“暗算武当悟因道人和青域丹引子,手屠华山全派,是不是阁下一人的杰作?”
  青衫人‘白骨骷髅令主’西门鸿仰天狂笑,道:“那算不了什么,他们自不量力,胆敢反抗:拘魂今’,死有余辜,阁下想横加干涉本令主的事,他们就是你的榜样!”
  倪有庆尚未开口,本阳道长口喧一声“无量寿佛”趋前道:“西门施主嗜杀成性,双手沾滿血腥,做出惨绝人寰之事,难道不怕天谴?”
  西门鸿冷笑道:“什么天谴不天谴我不理这一套,凡是违抗‘拘魂令’者,只有一条死路,连你武当派也不能例外,本令主三天前留言警告,你竟当成耳边风,今宵若不将你武当派踏成平地,不足以儆示其他各派!”
  倪有庆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有我在此,你们休想得逞!”
  木阳道长不愧是一代掌门,闻言之后,仍然心平静气地道:“拘魂令只是一面小小三角旗,它并无给人可敬的地方,要我武林同道向它臣服,实在万难如愿,设若出诸武力解决,妄开杀戒,多造杀孽,到头来只有激起武林公愤,掀起无边的浩劫而已,望西门施主再三慎思!”
  “白骨骷髅令”令主西门鸿毅然道:“为了达到目的,本令主就是杀尽武林同道,亦所不惜!”
  倪有庆义愤填胸,咬牙叱道:“你这毫无人性的狗东西也配做人,今晚若不将你留下,其后果委实不堪设想,阁下亮剑吧!”
  话完,目注青衫人蓄势以待,大有一触即发之态,木阳道长连忙阻止道:“倪小施主且慢,贫道还有话问他!”
  青衫人“白骨骷髅令”令主西门鸿,冷冷道:“有屁快放,本令主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唠叨不休!”
  木阳道长杨声道:“施主当真是‘野皇帝’西门豹的后人?”
  西门鸿冷冰冰地道:“难道有人连祖宗都肯冒认?”
  木阳道长再次扬声道:“据贫道所闻,野皇帝从未亲育有子,怎会冒出他的后人来替‘太玄教,卖力,当冥府至尊的屠手?”
  西门鸿嘿嘿阴笑道:“反正你们今宵都难逃出劫数,把事实真相说给你们听一听,以免你们死后变成糊涂鬼,听清楚啊,冥府至尊就是本令主的祖父,其他的事不用说你们也会想到。”
  突然,一道娇滴滴的语音,遥遥传了过来道:‘鸿弟,你敢将秘密泄出,不怕老人家以教规办你。”
  远远一顶艳丽无伦的四宝软矫,由四名少女抬着,迅疾无比的朝这边飘来。
  西门鸿目瞥四宝软轿的出现,眉头微微一皱道:“姊姊不在皇宫享乐,却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倪有庆心头一震,灵机一闪,暗忖道:“她称他弟弟,他呼她姊姊,难道他二人是……?”
  倪有庆心念末转,四宝软轿已经来到广场,太玄教渚人不约而同地垂手恭声道:“参见副教主銮驾!”
  软轿内传出冷冰冰的语音,道:“各位免礼,站开一旁!”
  太玄教诸人齐声道:“遵命!”缓缓移退五六尺。
  倪有庆暗骂道:“原来是你这个浪女人,那来这么多臭排场!”
  软轿内,那娇滴滴的语音,又传出说道:“弟弟,爷爷要你速回宫,不得延误!”
  西门鸿抗声道:“目的未委,任务未完,爷爷什么原因要我急着回去?”
  娇滴滴的语音,道:“什么原因,爷爷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反正着你即赶回就是,未完成的任务交给姊姊来办,你快走!”
  西门鸿好似有所顾忌,无奈地道:“那我先回去,姊姊可要小心些,这附近尚有好几个扎手的人物埋伏,小弟不得不提醒一句!”
  矫滴滴的语音,道:“弟弟放心好了,为姊自有打算!”
  西门鸿扫视众人一瞥,騰身正待离去,倪有庆冷叱道:“且慢!”
  木阳道长也同时扬声道:“阁下尚未还我一个公道,这样就想一走了之吗!”
  二人可说同时采取行动,双权拦住西门鸿的去路。
  倪有庆侧顾木阳道长道:“掌门人,您退下主持大局要紧,这个文给在下打发就够!”
  木阳道长一想颇有道理,主持大局为重,当下点首道:“小施主说得极是,贫道退后一旁,替你掠阵。”说着,向后横退丈余。
  “白骨骷髅令”令主西门鸿,由鼻孔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哂道:“凭你也想拦得住今主,哼!简直找死!”
  倪有庆冷冷一笑,沉声道:“少废话,快亮剑!”
  西门鸿阴森森地射出二道駭人的绿芒,冷嗤道:“对你这种角色,还不配本令主动用三尺青锋,你有什么绝招尽管施展出来,我用一双肉掌接你绰绰有余!”
  倪有庆冷冷问道:“阁下可知我背后所插的是啥剑吗?”
  西门鸿瞪眼道:“何人不知你阁下所佩的是削铁如泥的‘碧血浮光剑’!”
  倪有庆道:“既然知道我用的是一柄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的宝剑,那你怎么不亮剑!”
  西门鸿冷冷道:“如果本今主拔剑出击,你定走不下三招就完蛋了!”
  倪有庆冷晒道:“原来阁下只是背剑吓人之辈,并无真才实学,在下倒估计错了!”
  西门鸿似是给这句话激怒,两眼布滿血丝,杀机毕露,恕叱一声,道:倪有庆并没有答话,脸色凝重地射出二道冷寒精光,一瞬不瞬的注视西门鸿。
  他这种神态,瞧得西门鸿暗打冷顫,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右手紧捏着背上古斑长剑的剑柄而没有抽出来。
  双方对立互相持良久,谁也没有拔剑进击。
  这时,广场上诸人都屏神气地把所有的目光集向他二人的身上投去!清虚宫前,静悄悄地连心脉跳动都可闻出,空气显得非常紧张,阴森、恐怖!忽然,软轿内传出娇滴滴的语音,道:“鸿弟,你怎么还不赶快把那小子除掉,还等着干啥!”
  西门鸿目睹倪有庆出手之前静若山岳峙立的神态,心里早已凛然遇到使剑的高手,因此,心无旁鹜地不敢分神,蓄势待敌,虽然听到娇滴滴的语音,却未冒然拨剑进击,倪有庆的脸色却是愈来愈凝重,他像是要从对方的架势中,找出破绽,以便一剑出手把对方击在致命处。
  西门鸿巳把真气运到右掌,已经有如箭上之弦,但倪有庆仍然静立如故,不肯拔剑出手。
  所有场上渚人大部份都是一流一的高手,他们是已经看出,双方都是使剑的上乘身手,业已把真力提到十成以上,正在找寻对方的破绽,出手一击,定然是石破天惊,必有一伤,细看形势,竟然找不出自己下手之处,大家的心神,不禁替他二人开始紧张起来。
  最后,西门鸿首先沉不住气,“呛郎”一声,长剑出鞘,剑随身起,但见一道晶光快愈电击般,朝倪有庆击去,同时说道,“小子!看剑!”
  不失剑中高手的风度,出击还打招呼,只见—道晶光未见人影,一股阴森森逼人的剑气,已向倪有庆的颈上卷至。
  眼看晶光罩至,倪有庆仍然视若无睹,不闪也不动,场上众人不禁替他喑捏一把冷汗,而暗呼道:“这小了完啦!”
  木阳道长早就对西门鸦斜背的古剑起疑,如今西门鸿拔剑出击,晶光一现,他心坎一震,一声:“啊!订情剑。”尚未出口,场中已变,他不得不把话吞回肚里。
  所有场上诸人,除野和尚莲池五老以及蓬发怪人之外,大家连倪有庆如何拔剑出手都未礁清一一但听“叮当”一声剑交之响,人影倏分,这一下直令众人駭然万分,木愣当场。
  只见西门鸿双手一垂,长剑撑地,凄笑一声道:“阁下是我使剑以来,首次遇到的劲敌,本令主早巳发誓,若能逃过我这—招‘龙飞凤’的人,我绝不再出手进击,今天暂时饶你一命,下次就要取你的六阳之首!”
  倪有庆脸色泛白,紧咬下唇,没有开口,显然他没有伤在剑下却受到极重的内伤,两目暴射冷寒的光芒,视着西门鸿。
  突然,娇滴滴的语音,道:“鸿弟,你发疯了吗?那小子是我们的心腹之敌,不乘机把他除掉,要留他当后患不成?”
  西门鸿长剑入鞘,抗声道:“姊姊,小弟话已出口,这点恕难遵命!”
  说罢,返身向武当山下走去!木阳道长蓦然沉声道:“西门施主回来!”
  西门鸿转身冷冷道:“掌门人是不是也想接我—剑?”
  木阳道长道,“施主的绝技贫道已经见过,你我之间的公案暂时留着以后解决,现在贫道有个疑问,请施主据实回答。”
  西门鸿不耐其烦地道:“三清弟子那来这么多噜嗉,有什疑问快说!”
  木阳道长道:“施主背上之剑是从何处得来的?”
  西门鸿冷漠地道:“什么地方得来的你管得了吗?”
  木阳道长正色道:“为了十一年前,一段武林公案,贫道不得不问!”
  西门鸿反问道:“你晓得这柄剑的来历吗?”
  木阳道长点首道: “它叫做‘订情剑’,对不对?”
  西门鸿冷然道: “不错!”
  “订情剑”三个字,恍如—把利刃插进倪有庆的心窝,本来他已受仿不轻,血气翻腾,靠着一口真气把翻腾的血液压住,听到“订情剑”他全身一颤,真气一泻,“哇”的一声,喷出一道血箭,身子摇摇欲坠。
  蓦地,一声:“庆哥,你怎么啦。”
  由殿掠山二条纤小人影,把倪有庆扶住,让他坐在地上调息,这二条人影就是白欺霜和蓝家凤。
  木阳道长侧头瞥了倪有庆一眼,寿眉一轩,道:“如此说,十一年前,邙山化血谷暗算‘痴剑’倪布贤之事,西门施土不会不知道了吧!”
  西门鸿剔眉道;“掌门人说话放明白些,什么暗算‘痴剑’之事,本令主一概不知!”
  木阳道长一愕,道:“那你‘订情剑’由何而来?这是‘痴剑’随身之物呀!”
  西门鸿毫无表情地道:“这是爷爷‘野皇帝’送给我的,你不服气找我爷爷去问,本令主失陪了。”
  转身就走,突然,有人一声大喝,道:“西门鸿,你给老夫站住!”这是莲池五老老大的声音。
  西门鸿头也不回地停足道:“老匹夫,你也想接我一剑试试!”
  莲池老大朝蓬发怪人道:“启禀小主人,他是昔年暗害令祖的元凶之孙,请问小主人要如何处治他?”
  蓬发怪人长叹一声,道:“罪首不祸及他的后人,放他走吧!我要找的是主凶和谋策之人而已。”
  莲池五老的老大,挥手道:“西门鸿,我们小主人不留难你,回去告诉你那罪魁祖父‘野皇帝’,叫他赶快准备后事,你滚吧!”
  西门鸿猛地旋身过来,冷哂道:“准备后事的是你们,并不是爷爷他老人家,什么事冲着本令主也一样,你划下道来,我一定奉陪!”
  莲池五老齐由鼻孔中发出一声重哼,其意似是,你还不……
  软轿内,娇滴滴的语音,道:“鸿弟,你敢违抗爷爷的命令,还不即速回宫,这里由姊姊来对付就够!”
  这时候,倪有庆调启、了一阵,伤势已经妤了一半,缓緩站起身,冷叱道:“西门鸿,你把‘订情剑’留下再走!”
  西门鸿一句话也不讲,转身向山下掠去,倪有庆冷笑一声:“往那里走!”
  投身而起,砍待追去,蓬发怪人横身拦阻,道:“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由他去吧,以后总有取回的机会,何必急在一时呢!”
  倪有庆拱手道:“老哥别来无恙,小弟这厢有礼。”
  转身走到四宝软轿之前,四个抬娇少女横身而出,娇叱道:“你想干什么?”
  倪有庆激起一股怒意本待发作,当他目及四女中的春梅秋菊二女之时,心里一软,冷冷道:“没有你们的事,闪开!”
  话音一变,沉声道:“淫妇你给我滚出来,在下有话问你!”
  敢情他还在气愤‘蝶蕊夫人’在恐怖神仙府的禁宫,对他与白欺霜所说的那些堪难入耳的淫秽之语,所以才不择口地喊她一声“淫妇”。
  软轿内,冷冰冰的娇口叱道:“小子,你口头再不放干净点,本座可要撕你的嘴巴倪有庆檄然冷笑道:“妖妇,你再不滚出来,在下也要挑破你这顶轿坎了!”
  倪有庆话音甫落,忽觉背后一道劲风击来,同时闻道:“小子,你敢侮辱我们副教主,该死!”
  未见倪有庆如何的出手,但闻一声惨嗥,一颗人头冲天而起,抛上半空,接着喷起一股血箭,一条无头的身躯,仆尸当场,那位向他暗击的家伙,业已报销啦。
  他所露的这一手,简直不敢令人置信,从拔剑到杀人到收剑入鞘,这都是一气呵成,在场众人沒有一个看清如何出手的,实在瞧得人人变色而凛。
  莲发怪人哈哈笑道:“倪老弟,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你这一手已经练到剑术的最高化境,小兄实在望尘莫及啦!”
  倪有庆回头望着蓬发怪人,微笑道:“那里,那里,老哥哥太谬奖小弟了,我这微技怎能和者哥哥那招‘九缺莲花剑剑红’相比拟!”
  野和尚嘻嘻笑道:“小娃儿,你太自谦了,据野和尚看起来,现在你二位的身手,已经难分轩轾,各不逊色哩!”
  倪有庆迭忙道:“这是您老人家故意抬高我的身价,我这难登文雅的小技,岂能与老哥哥相提并论,你老人快别跟我开玩笑啦!”
  陡地,软轿内传出冷冰冰的语音,道:“你们捧来捧去,捧完了没有?”
  野和尚艾嘻嘻道:“我说小娃ㄦ,人家轿内女菩萨已经等着全身发瘁了,你还不去向她招呼一下!”
  倪有庆也沉声道:“妖妇,你吼啥,到底滚不滚出来!”
  轿内“蝶蕊夫人”似是动了真怒,阴森森地道:“赛坛主听令:速以北极绝学击毙这小子,不准留情!”
  “遵命!”
  应声中,北极分坛坛主越众而出,逼向倪有庆走来,倪有庆瞥了他一眼,冷晒道:“我真替阁下可惜,堂堂一个‘北极玄冰宫主’不做,却千里迢迢跑到中原来供人驱使,当起人家的走狗,要是换了我,早就横剑自刎,还敢现身此地!”
  “北极分坛坛主”赛洛加,死板板的面孔,紧抽一下,冷森森道:“娃儿利舌,饶你不得,看招!”
  五指箕张,指尖透出丝丝自气,朝倪有庆罩来。
  倪有庆知道这是一种阴毒的功夫,不敢分神大意,“呛”
  的一声,拔出,“碧血浮光剑”,剑腕一沉一振,划一道孤形的剑幕,运起全身功力,直向赛洛加五指削去。
  赛洛加不闪不避,原式不变。五指暴长寸许,疾向剑身抓去,倪有庆心神一骇,右手一缩,由削改挑,向上掠,对方好像洞悉他的招路,由抓改切,原式一变,直向倪有庆右腕切下。
  原来倪有庆在清虚宫厢房里,短短三日间,巳把上官建明所说的“内外三合”融合贯通,也就是把形、敏、力、神、意、化六孛融化一体,练至精纯,不但应用自如,而且收发由心。
  他这话,乍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蕴藏玄机,含有莫测的变化,赛洛加不知就理,自恃功力高绝,一手切下,倪有庆冷笑一声,暗骂道:“找死!”
  招式倏变,软轿内,娇喊道:“赛坛主,速退!但已迟了一步。”
  说肘迟,那时快,只闻一声惨嗥,一条手臂抛起半空,同时弹出一条人影。
  大家连瞧都未瞧清,倪有庆的碧血浮光剑已经归鞘,指着只剩一臂,脸色自得不能再白,咬紧牙关的赛洛加,冷冷道:“念你成名不易以及过去没有什么滔天罪恶,断你一臂以惩助虐为恶之罪,如果再是执迷不悟,下次就要你的首级。”
  赛洛加把断臂的穴进封住,冷冰冰地道:“娃儿且慢得意,老夫一时大意轻敌受创,一条手臂算不了什么,现在要从你身上加倍讨回,当心!”
  话落,欺身而来,陡地,软轿内娇叱道:“赛坛主回来!”
  赛洛加闻声收势,转身欲待开口,娇声又起道:“你已受伤,该调息—阵,这场让段坛主下去。
  话此,语音一变,道:“段坛上听令,速以生平绝学将倪小子掌毙!”
  “属下遵命!”应声中,段木坤朝倪有庆徐徐走去,蓬发怪人横闪而出,道:“倪兄弟,此人与我曾经有一段公棠未了,这场让给小兄弟来跟他一并了结百年的过节吧!”
  倪有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老兄完成心愿吧!”话完,退开一边。
  蓬发怪人对于段木坤逼来的身势,视若无睹,转向木阳道长拱手道:“对不起,掌门人,在下为了结算昔年一段公案,恐有血染贵宫清静之地,到时万求海涵为幸!”
  木阳道长稽首道:“施主放手而为,贫道已经下决心,誓与来敌周旋到底!”
  突然,莲池五老一声不响地把段木坤围在核心,由莲他老大启口道:“小主人,这个叛徒用不着你亲自出手,让我莲池五老来解决就够!”
  蓬发怪入沉吟一阵,感慨地道:“那也好,难得五位如此忠心耿耿,爷爷在天之灵也会瞑目了。”
  莲池五老齐声道,“小主人可别这么说,我们五十人忍侮偷生的目的,就是等待有这一天的机会。”
  蓬发怪人诚然道:“五位老人家以后请喊我—声‘世侄’就可以,不要左一声小主人右一声小主人,怪难听得很。”
  莲池五老同时急声道:“那怎么可以,主仆有分,岂可废而不沦……”
  野和尚一旁开腔笑骂道:“看你们五个老不死的活了—大把年纪,仍然顽冥不化,什么主仆之分人家小立人都不计较了,你们噜嗉不完,你看,这一咱嗦人家姓段的已经等得不耐烦,要向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下手啦!”
  野和尚啦字甫落,“神秘铃声”段木坤嘿嘿一笑,狰狞道:“你们五个老匹夫统绕认栽吧!”
  莲池五老叱道:“认栽的是你这卖主求荣的叛徒,接招。”
  五人同时发动攻去,只闻轰隆一声震天似的太响过后“神秘铃声”段木坤身形晃了一晃,原地不动,嘴挂上一丝阴诈而得意的冷笑,莲池五老却蹬!蹬!蹬退后五六步,才拿椿站稳。
  这一下,扬上诸人莫不骇然色变,蓬发怪人心头大震,并没有什么。
  莲池五老老大冷哼一声道:“端木风,原来你是深藏不露,老夫们错估你了。”
  话此,向其他四老使了一下眼色,扬声道:
  “兄弟,照原计划而行,不用再留情了。”
  “神秘铃声”阴森森地接口道:“不用再施什么原计了,你们已经身中‘天魔绝阴掌’,顶多活不到三个时辰,还是准备后事要紧!”
  这话一出,人人悚然骇变,莲池五老凛然一震,各人运功一试,果然真气凝滞,无法提起,五人股色变成死灰,露出痛苦状态。
  蓬发怪人一看苗头不对,疾身掠到五老大的身边,低声问道:。
  “老人家怎么啦?”
  莲池五老的老大,双目紧闭,摇头长叹道:“完啦!完啦!想不到‘天魔神君’的绝学又重现江湖!”
  蓬发怪人急声不安地道:“老人家,难道一点救治的方法都沒有?”
  蓬池五老的老大幽幽道:“有是有,但除非立现奇迹,否则,等于没有!”
  蓬发怪人接话道:“老人家,快说立现什么奇迹,才能教治?”
  莲池五老的老丈浩然长叹道:“除非服下‘万世圣僧’的‘九转返魂丹’,再由练就纯阳功力的人替我们行功一周天,才能保住性命!”
  蓬发怪人黯然道:“可惜少了一项,不然五位老人家都有救了。”
  五老老大精神一振,紧握蓬发怪人的手腕道:“缺少那一项?”
  ‘万世圣僧的‘九转返魂丹’!”
  五老老大闻言,手一松,心灰意冷道:“那完了!”颓然跌坐下去!木阳道长插口道:
  “可惜那人不在此地,不然五位施主可就没有性命之忧。”
  蓬发怪人这时已经忧心如焚,对于木阳道长的话,一点也没有入耳,在旁的倪有庆眼腈一亮,道:“掌门人,你说那人是谁?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木阳道长搖首苦笑道:“那人叫做风尘运命客,贫道并没问他住在何处!”
  倪有庆讶然道:“掌门人怎么知道他有‘九转返魂丹’?”
  木阳道长微笑道:“那位施主曾以二顆‘九转返魂丹’救治伤在小施主‘阴磁阳气’之下的青城昆仑二派掌门人。”倪有庆轻哦一声,默然不语。
  蓬发怪人激动的神情,渐渐地冷静下来,对着木阳道长道:“烦请掌门人派弟子将五位老人家扶进殿内休息一下。”
  木阳道长急忙下令弟子把五老扶入殿内,蓬发怪人把悲愤化为力量,冷叱道:“端木风叛徒,本少爷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准备吧!”
  “神秘铃声”冷笑道:“阁下,定会感到很失望!”
  蓬发怪人欺身而进道:“本少爷要你死前多受点惨酷之苦,方能抵足你过去的罪行!”
  身如电击般扑至,神秘铃声冷嗤道:“你是自找死路!”
  身形不动,右手微扬,朝蓬发怪人扑来的身形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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