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香车 第二十七章 娇娃失身

不到一会儿。但闻辚辚车声,那辆青幔轿车,急驶而来。
  那白练缠头的赶车汉子见路心横躺着一株枯树,忙一勒缰绳,“吁”的一声,将车停住,跳下车来搬那枯树。
  但见车帘一掀,一个僰人装束的大汉也跳下车来,奇怪道:“这路心怎会有这枯树倒在这里?”边自语边警觉地环顾回周。
  银燕见车内之人不是兰天野下来,正犹豫间,刘挺已跃身而起,手臂一甩,便见一枝袖箭飞出,“吓”的一声,钻入那汉子喉咙。那汉子刚叫个“哎”字,“呀”字还不及叫出,便仆地而死。
  那赶车之人正在搬动枯树,听见叫声忙回身一望。银燕见状不敢冉犹豫,急跃而起,一抖玉腕将两点寒星飞向赶车人中府、膻中二大穴。
  赶车之人见状大骇,急闪身时,肩上早中了一飞燕镖。银燕怕车内兰天野发动魔琴,镖打赶车之人的同时,一式燕子掠水,飘向轿车,一剑挑开车帘,向内一望,见里面空无一人,不山奇怪。回首看时,见那赶车之人一手按住肩上伤口,一手用马鞭挡住刘挺急攻之剑满面惶恐地叫道:“少将军,是你……”
  话刚出口,被刘挺暴喝一声,一剑荡开他马鞭,刺入胸中。
  这赶车人受这致命的一剑,倒在地上,手指刘挺,“你……你……”刘挺急上一剑,挑了他的喉咙。
  银燕自幼跟随母亲练功,一身功夫已入武林好手之列,但从未杀过人,连血也少见。一时间见连杀二人,不由花容失色,慨道:“这……这二人尸体……怎么办?”
  刘挺踢踢地上尸体,冷笑道,“这种歹徒,杀他千千万个也是应该的,咱们快去车内救梦公子与凌小姐!”
  银燕忙道:“不知是什么原因,车内并无他们二人?”
  “是么?”刘挺急忙奔向青幔轿车,一看,车内不但空无一人,并且空无一物,不由奇怪地道:“奇怪,他们会到哪儿去了呢?”
  银燕急道:“我在受伤之时,亲眼见那赶车蛮汉将梦公子与青蝉姐弄进车内,那兰天野抱着魔琴坐在这车中,怎的突然间,会换上别的人呢?”
  刘挺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梦公子与凌小姐在途中脱逃,那兰天野去追他们去了?”
  银燕忙道:“对了,梦公子与青蝉姐定已逃脱兰大野之手,咱们快去找他们!”
  二人长剑入鞘,正欲上路之时,忽闻一声极其阴冷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什么人,竟敢在这荒野杀人越货?干起老子的行当来了?”
  随着声音,只见一青衣铜面人手持鬼头刀从林中跃出,将刀指着刘挺道:“这条路本老子的买卖,你这小子竟敢到这儿来抢了老子的生意!会事的,将打劫的银两拿出,跟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饶你们不知之罪。若不识好歹,可别怪咱蜀南虎心狠!”
  银燕见这青衣铜面汉把他们当作杀人越货的强盗,不由好笑,道:“这位好汉误会了,这位本是平夷将军的公子少将军,为追歹人路过此地……”
  那青衣铜面汉一见银燕,不由惊喜道:“噫?你这小妞儿好亮的盘子!”忙一收刀对刘挺道:“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少将军,眼里认得的,只是银子和女人!也好,今天算你小子福气,遇到老子高兴,不想杀人,你且将这小妞留下给老子作个压寒夫人,那打劫的银子就属你了!”
  说着,急出手去抓银燕手腕,却见白光一闪,刘挺之剑已出鞘,横在这青衣铜面汉前,冷笑道:“你这不知死的强徒,要想留人,且先会会小爷的剑再说!”
  那青衣铜面汉子大笑道:“你这小子,竟敢到老子面前玩剑?也罢,老子今天就陪你玩上两招!”
  说着,叉开五指,便来抓刘挺手中之剑。
  刘挺见青衣铜面汉托大,也不客气,沉腕一式素风拂柳。欲趁势削来他五指。
  不料这青衣铜面汉招式甚是怪异,腕若灵蛇吐信,一伸一缩竟反腕包住刘挺拂来剑刃,弓步权手,化作虚步削掌,左掌贴着剑身,削向刘挺手腕。
  刘挺见他抓住剑刃,忙运劲一拖,欲趁势拉掉青衣铜面汉五指,谁知这一拖竟未拖动。见对方左掌化剑削来,若不撒手弃剑,右腕定会被削中,急弃剑退步,左手剑指化拳,捣向对方右肩。
  那青衣铜面汉却不闪不缩,硬承他这一拳,弓步按掌,将刘挺逼退,将刘挺之剑往地上一扔,冷笑道:“小孩的玩意儿,竟敢在咱蜀南虎面前摆弄!”
  银燕见这大汉一招便夺了刘挺之剑,大吃一惊,急掣出长剑,一式白虹贯日,向这大汉刺去,同时娇叱道:“你这什么蜀南虎,也吃姑娘一剑!”
  那青衣铜面汉见剑刺来,仍是脱若灵蛇吐信,伸手来抓她剑刃。
  银燕见他刚才抓刘挺之剑那招甚是怪异,所以早有准备。见他抓来,剑尖一缩一点,避开来势,又刺向他左肩,趁他再次抓剑之,左腕一翻,一点寒星,飞向他面门。
  这汉子一把抓住她剑刃,另一掌向她拍来之时,不料她会突发暗器,相距太近,躲闪不及,只闻“当”的一声,被飞燕镖击中面门,竟迸出一溜火花。
  这汉子一惊之下,急后退撤身,骂道:“你这小妞好毒的心肠,竟敢暗器伤人,幸亏咱蜀南虎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不然就被你坏了!哼,待会床上再教训你!”
  银燕见暗器竟伤不了这怪汉,一惊之后,立刻明白他戴着铜制假面,同时发现他戴着薄铜手套,怪不得敢两番抓他们剑刃。不由笑道:“你这狂徒脸皮太厚,却道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好不要脸,再接我一剑试试!”
  嘴里喝着,展开凌波步,以极其快捷的身法不断向这怪汉递出剑招。
  这汉子仍不出刀,只以双掌与银燕对招,步法急固扎实,好比泰山磐石,双掌却是出手迅速勇猛,有如闪电雷鸣,展出一套怪异的掌法。
  这怪汉的每一动作,看似朴实无华,手法却实变化无常,暗含劈、砍、削、斩、压、按、挑、撩、架、捧、托、推、插、搂、分、抹、切、扇、挥、捆、拍、权、戳、穿二十余种掌法,集刀、枪、剑、戟多种武器于掌法中,配合着捋、缠、拉、抓、冲、格、贯、扣、绞等手法及踢、蹬、踹、勾、扫、里合、摆莲等腿法,令银燕防不胜防,纵凭手中长剑,也难胜其一双肉掌。
  此时刘挺已拾起地上之剑,见银燕斗这怪汉不下,急忙大喝一声,跃身而上,也不顾江湖规矩,与银燕双剑共斗这怪汉一双肉掌。
  这怪汉空手斗银燕,虽能从容应对,但也胜不了她。经刘挺一持剑加入,便出现不支现象。
  才对得几招,怪汉急退身拔刀,对刘挺、银燕叫道:“你这两个娃儿倒看不出有几下子。也罢,老子就用刀陪你俩玩一会吧!”
  嘴里喝着,退步跨虎交刀,亮出五行掌,手中刀如风卷残荷,左右拦扫,朝天一柱香,即跳步冲刀,击向二人。
  银燕见这怪人掌法,似是黄河派的煞手掌,而这刀法,又似太极刀,看不出对方门派。自己剑走轻灵,将一套峨眉剑法使完,再加上刘挺之剑,也胜不了对方,不由焦燥,虚晃一剑,跳出场外。让刘挺独挡这怪人,自己却掣镖在手,觑定这怪人,左一镖右一镖的,专打这怪人双眼——这却是因他身着甲胃且戴铜面具的缘故。
  这怪汉一面要对付刘挺,一面却要防银燕之镖,不一会便被逼得手忙脚乱。但闻他面上时时发出“叮当”之声,皆乃避闪飞燕镖,被镖打在门面上。虽不能伤他,却让他心神大乱。
  这怪汉被飞燕镖打得火起,将右手之刀,抵挡着刘挺攻来之剑,左手却暗入怀中,摸出一枚毒蒺藜,趁银燕得意之机,“倏”地射出,先发后嘱道“看打!”
  银燕虽擅长暗器,却难在这朦胧夜色中看清对方发来的暗器。闻声急看时,忽觉腿部一紧,已中了一颗铁蒺藜。要银燕虽知被暗器击中,却不觉疼痛,仍将飞燕镖,不时伺机击向那青衣铜面汉。那怪汉见难取胜,急叫道:“你这女娃,已中了老子毒蒺藜,要命的就快别动!”
  说着虚晃一刀,转身而逃。铁银燕经他一说,顿觉腿部一片麻木,不由花容一寒,怒喝道:“狂徒休走,拿命来!”拔腿欲追,却迈不开步,差点摔倒在地。
  刘挺正提剑欲追,见状急忙转身,扶住银燕,问道:“姑娘怎么啦?”
  银燕捂住受伤的腿部,惊惶地道:“我……我中了他的……毒镖!”
  刘挺急拿开她的手,道:“这……可得及时设法,不然……”
  “但这……”
  刘挺忙道:“幸好,我这儿有解毒之药。只是,得先挤出毒液,才……”
  “但我……”银燕惊惶中带着羞涩,正欲说什么,却觉眼前金星乱冒,不由倒在了刘挺的怀中。
  刘挺急忙将银燕抱到一处隐僻之地放下。背过身去,对银燕道:“快,点了腹部几处要穴,再将毒血挤出,涂药……”
  银燕接过药,娇羞无力地道,“那你……你走远点,不要……偷看。”
  刘挺只得走开,远远地往视着银燕的动静。
  银燕见他走开,却又若有所失似的。颤抖着手,急急脱开小衣,见洁白的大腿根部,流着一小团黑血,用手一按,一片麻木,竟是无感觉,不由吓得尖叫一声。
  刘挺远远地听见。急忙跑过来问道,“燕姑娘怎么了?”一见银燕那双雪白柔嫩的大腿,竟进退两难。
  银燕见他跑来,惊得掩衣不迭,为掩饰尴尬,只得装着昏迷过去,倒在地上。
  刘挺见状,急步上前,将一红色药丸,灌入银燕口中,助她吞下,同时顾不得男女之嫌,急出手,在她腿部一阵挤压,将毒血挤出,而眼睛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将这少女的隐秘之处瞧了个够。
  待毒血挤得差不多了,刘挺又俯下身,将嘴对着那小小的伤口吮吸一阵,将余毒吮尽,再轻轻涂上解毒药物。
  待这一切完后,刘挺怕银燕醒来难堪,忙装着吮毒时中毒昏迷,倒在银燕身旁。
  银燕本是为掩难堪假装昏迷,刘挺为她作的一切,她全清楚。见刘挺为她疗伤,却不趁她昏迷偷行轻薄,真乃一少年君子。自被刘挺喂下那解毒的红色药丸后,便觉周身血液流速加快,身上发热,被刘挺吸着伤口时,身上竟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意与欲望。见刘挺昏倒银燕顾不得掩衣,急忙去扶。二人在意乱情迷之际,不知不觉的,便行了夫妻之实。
  事毕,刘挺似是脱力,筋疲力竭地软在那里。银燕此时心情,竟显集紧张,兴奋、幸福、羞涩于一身,抚摸了一阵创口,掩上小衣。见刘挺软软的闭眼躺在身旁,银燕以为男子行事之后出现的现象,不以为意。借着月光,紧张羞涩地碰了一下刘挺不同自己之处,体贴地替他系上小衣,让他休息一会,忙轻轻地摇摇他肩膀,娇唤道:“醒醒少将军,我们该起程了!”
  不料刘挺竟是昏迷不醒。
  银燕这才慌了,急出纤手抱住他仁中穴,运气指尖,在他中冲,合谷、百汇、大敦几穴一指揉按,方见他缓缓睁开眼,无力地道:“快将我囊中解毒散拿……拿一粒……”
  银燕忙在他囊中搜寻一阵。找出一个小盒见里面有几粒黑色丹九,连忙倒出。见刘挺点头,忙喂一粒到他口中。
  刘挺吃了那黑色药丸后,过了一会儿,只闻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大滩黑水,方显有了精神。
  只见他翻身爬起,惊喜道:“哎呀,燕姑娘已平安无事了么?”
  银燕忙红着脸点了点头,羞涩地道:“多……多亏少将军援手,我……我……”
  刘挺忙惶恐道:“刚……刚才我见姑娘……危急,不能不及时相救,因此……忘了避嫌还请姑娘谅肴!”
  银燕羞得满面通红,低头摆手呢喃道:“没……没什么……”
  刘挺道:“只是我在吮毒时,不注意吸了一些毒液入腹,今虽取解药,但四肢无力,一时行走不得,怎生才好?”
  银燕这才知道,刘挺刚才昏迷,乃是吮毒所致,而不是别的原因。见他服了解药后方才清醒,并不知刚才在神志昏迷时所做之事,银燕在无限羞涩之余,不免暗暗着急。今见他行走不得,只得道:“少将军为救我中毒,我……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我们只有暂时返回,待少将军……”
  说着,便欲去背刘挺而行。
  刘挺忙挣开她的手,正色道:“不……不!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让旁人看见,岂不坏了姑娘清誉?何况,梦公子与小姐落人那僰蛮之手,危在旦夕,急需咱们营救,咱们可不能为小恙而失大义!”
  银燕见他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却还说出男女授受不亲之语,心里更是暗急,估计是他在意乱神迷之际所干之事,醒后是全然不知。女儿家吃了这种暗亏,却实是羞于出口,不由急得流下泪来,道:“公子你……”
  刘挺忙道:“燕姑娘不必为我这点小病而担心,我们快走吧!”
  说着挣扎欲行。不料刚一迈步,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银燕忙扶住,道:“你如今身软无力,万一遇到强敌,只怕救不了梦公子,倒伤了你,这……”
  刘挺只得摇头叹气道:“不想咱们连魔琴的影子还没见一丝,便刹羽而归!看来,咱们只得暂回营再说!”
  当下,由银燕扶着往回走。银燕腿部所受源伤,因麻木已失,开始觉痛。而另一个地方,却觉空荡的极不舒服。想到自己已委身于刘欢,银燕扶他之手,充满了柔情蜜意,但见他全然不知刚才所作之事,对她彬彬有礼,全无一点夫妻情义,又不免万分委屈。
  走了一会,银燕因腿下不便,已是娇喘微微,而刘祖勉强行走了一阵后,已筋疲力尽,全身偎在银燕怀中,由她半扶半抱而行。
  折腾了半夜,月光渐渐西移,银燕与刘挺已觉走不动了,正想找个地方歇歇,忽然听得后面人声马蹄声传来。
  二人所到之处,附近正有一座荒坟,坟上有一丛荆棘,高逾半身,银燕忙扶着刘挺,往坟后一躲,那丝荆棘正好将他们掩住。
  二人刚藏好,后面骑马之人己赶了上来,二人定眼一看,见是一伙白练缠头,跣脚赤膊的僰人汉子,约有八九人急急追来。追到他们依身之处,为首那僰汉停下马,四下张望。后面之人见他停下,也停马四下张望。
  银燕藏身之处,离这僰汉只有丈余。借着月色偷眼细看时,银燕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原来,这伙僰汉,正是下午抢掠她与金燕的那伙歹人。
  只见那首领四下张望一阵,自语道:“奇怪,咱家明明看见两个人影在此,怎一会儿便不见了,莫是遇见鬼了么?”
  另一个僰汉道:“怎会是鬼?咱们的两个人被人杀了,说不定,就是这两个人影干的呢!”
  那为首僰人忙道:“对,杀人凶手,定是咱家看见的那两条人影。咱们快搜!”
  刘挺与银燕身之处距这蛮首甚近,见众越汉散开搜来,银燕急看四周,欲寻路退走。不料四周尽是浅丛,难以匿藏,便不敢走,唯偎着刘挺,屏气伏在坟后,暗掣飞燕镖在手,只要那蛮首过来,她便要先下手为强,先杀掉他,再背刘挺逃走。
  那蛮首向这边走了两步,望着黑黝黝的坟头,心虚道:“咦,这坟后,该不会藏着那杀人凶手吧?”
  另一个大汉忙道:“大哥别忙过去,小心暗器!”
  那蛮首忙停住脚,对众蛮汉道:“喂,你们绕到那坟后去,射几箭看看后面是不是藏有两人!”
  银燕见他们真要搜查过来,忙扬起玉腕,欲发镖先废了那蛮首再说。
  不料刘挺见那伙僰汉要过来,性急地抢先扬手,“啪”的一声,将一枝袖箭射向蛮首。不想他因心急,且中毒后体力未复,因此失了准头,这一袖箭竟擦着那蛮首脖子飞过。
  那蛮首见箭飞过,吓得大叫一声,急伏在地叫道:“哎呀,坟后果然有人,兄弟们,快放箭,别放走了杀人凶手!”
  银燕欲发镖时,那伙汉子已四面散开,取下背上劲弯,一枝枝的乱箭射来。
  银燕怕乱箭伤了刘挺,急舞动长剑,护住他。刘挺也拔出剑来,吃力地挡着乱箭。
  那伙汉子见状,一齐拔出蛮刀围了过来,口里娃呀地乱叫着。以银燕的飞燕轻功,虽难抵挡众蛮汉的攻击,但逃走却也容易。但为保护功力未复的刘挺,她唯有一手扶着刘挺撤退,一手舞剑抵住众蛮汉蛮刀。
  但银燕毕竟功力有限,若单打独斗,或可与这蛮汉周旋,但扶着刘挺边打边退,顿时相形见拙,不一会,就被众蛮汉迟得险象环生。
  刘挺见不是路,急忙推开银燕,道:“燕姑娘快走,让我来断后!”
  银燕见他连走路也困难,怎能与这伙汉子抗衡?见他如此急忙返身杀回,将地刘挺挡在身后,急叫道:“少将军快走,还是让我来断后,你快走呀——”
  说着一剑挡开蛮手近身的一刀,同时有力将刘挺向后一送,叫道:“快走!”
  谁知刘挺虽被她这一送跃出丈余,却返身舞剑杀向众僰汉,叫道:“不,我决不能弃你逃生,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吧!”
  银燕见他不走,不由大急,急叫道:“你再不走,咱们——”
  一疏神间,衣裙被一僰汉蛮刀,划了一大口子,现出腰间雪白的肌肤。众汉子一见,一边舞刀攻来,一边乱叫道:“着呀,这小妞好鲜嫩的皮肉呀,咱们再划开几处,看是不是同样鲜嫩!”
  银燕闻言大怒,觑准那说这话的汉子,迈开凌波步,手中长剑一式寒夜惊鸿,指向那汉子。那汉子见银燕长剑突到,手中蛮刀欲挡时,已来不及,急忙向后一倒,顾不得体面,懒驴打滚,躲开银燕唰唰递来的两剑。
  众汉子见银燕拼命急围了上来,一冲一突之间,银燕与刘挺已拉开距离。众汉子留两人对付刘挺,余皆向银燕围了过来。
  银燕一边要应付几条汉子手中蛮刀,一边挂念着刘挺安危,心里甚是着急。这里才斗得几合,那边已传来刘挺一声惨叫。银燕急眼看时,刘艇已被那两个僰汉剁翻在地,再踏上了一只脚。
  银燕大急,欲冲过去救护,却被几把蛮刀封住,竟是难以脱身。
  这伙僰汉武功也甚是了得,若凭单打独斗,银燕也是难操胜券,何况被这么几个人围住?只听那蛮首对众汉叫道:“这小妞儿盘子好亮,兄弟们刀下注意,千万别把她盘子划破了,那可就掉价了!”
  那些汉子也叫道:“待会咱将她生擒了,大哥可别只图自己快活,留点残汤剩水,也让兄弟们尝尝鲜!”
  众汉子如此挑逗,意在激怒银燕,乱她心神。银燕怎知他们用意,闻言益发大怒,招招皆是拼命的打法。
  那擒住刘挺的两条汉子见状,忙叫道:“那小妞儿快弃剑投降,用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若不然,咱们就在这儿。将你男人一刀一刀地剐了!”
  银燕闻言大骇,手中之剑舞得更急,欲冲过来救刘挺。但被那几把蛮刀封住,任她怎么拼命也冲不过来。
  只听那边一个蛮汉叫道:“好,那小妞儿不顾这男人,咱们就先把这男人的耳朵割一个下来再说!”
  立刻,那边传来刘挺一声惨叫。
  银燕闻声心里更急。那伙汉子见她拼命,也怕不小心丧在她剑下,因此改变合围之势,只是封住她冲向刘挺之路,乱叫道:“你这臭丫头,你再拼命胡来,我们就将你男人活剐了!你若投降,我们就饶你男人一死!”
  银燕听他们这样叫,手中之剑,不由渐渐缓了下来。
  那边刘挺急忙叫道:“燕姑娘别信这些僰人鬼话,你快逃走,叫我爹为我报仇!”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这小子再叫,老子就把你这只耳朵也割了!
  话音刚落,刘挺又传来一声惨叫。
  银燕闻声,心胆皆碎,急叫道:“住手,你们快放了他,我听你们的!”
  只听那僰汉头子笑道:“哈,你这小妞早这么说,你男人的两只耳朵不就保住了?好吧,你快丢下剑,自点穴道!”
  刘挺急叫道:“燕妹不可,你若过样做,我立刻咬舌自尽,也决不愿见你受这伙都掌蛮凌唇!”
  银燕急得哭出声来,叫道:“你……你叫我怎么办?”
  刘挺大叫道:“你快走,去叫我爹领兵来为我报仇!”
  话音刚落,那头子倏的一指,点了刘挺哑穴,对两个手下喝道,“你们两个且将这小子带回九丝城,待我把那臭丫头捉了,随后就来赶你们!”
  见那两个僰汉要带走刘挺,银燕急得大叫一声挥剑冲去,但几把蛮刀立刻横在面前挡住去路。
  只听那蛮首冷笑道:“你这臭丫头,老子饶你死命,想让你上九丝城享福,你却总是要找死,这可怪不得老子了!”
  说着,手蛮刀一式风卷残叶,对银燕扫了过来。
  银燕见刘挺被带走,顾不得自己,立刻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不闪不避,手中之剑一式玉女穿梭,便向蛮首刺去。
  蛮首大惊,急取退步跨虎式,下勒斜刺,闪身躲开这致命一击,却趁势取银燕下路,斜刺她左腿。
  银燕霍地收招,唰地又是一剑,挥身直取,剑扎胸膛。
  那蛮前往后又退一步,蓦地将蛮刀一旋,捕起一圈银虹,使出黄河派独有的“绞刀”之法,欲将银燕之剑绞脱。
  银燕心存必死之念,更不收招,剑光一沉,斜穿而出,剑招疾展,似旋风一样向那蛮首扫去。
  这蛮首见独斗银燕一时难胜,被她这种拼命打法,不小心反会丢掉性命,急一声呼号。众汉子闻唤,又急使刀将银燕逼住。
  这蛮首方跃后撤身,对银燕叫道:“你这臭丫头,老子见你生得乖巧,实在不忍心伤你,既不想上我九丝城享福,今天且饶你一次,滚吧!你男人反正已在老子手里,你若要他不死,哪天想通了,只管上九丝城来换他就是!”
  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银燕连遭挫折,此时已失去理智,见他要走,急舞剑赶去,叫道:“你这歹徒哪儿走,还我少将军来!”
  那蛮首见她赶来,不由变色道:“你这臭丫头既然想死,算老子没艳福,老子现在就成全你吧!”
  说着手中蛮刀一式朝天一柱香,跳步冲刀,向银燕斩来。
  银燕见他回身,长剑一撩一拨,展开峨眉剑法,立刻与他斗在一起。
  这里才三五招过去,猛闻远处传来金燕的呼叫声:“燕妹别慌,姐姐帮你来了!”
  闻声,还在一里开外,但声音刚落,金燕已迈着凌波步,极其快异地闪身而来,手中长剑一挥,已搭在蛮首刀上。
  蛮首急退步撤刀叫道:“哈,又来一个臭丫头,兄弟们上呀,提活的!”
  话才出口,只听一声刚猛的声音传来:“何方歹徒,敢在此无礼?且吃我凌如风一刀!”
  众汉子一听,惊呼一声:“不好,霹雳金刀来了,兄弟们,快跑!”
  只见凌如风疾步而来,手中金刀一摆,泛起一道金光,挡住欲逃的几个僰汉,喝道:“你这几条汉子,竟敢打我姨侄女的主意,且与凌某玩玩试试?”
  那蛮首见凌如风堵住去路,甚是慌乱,急将手中蛮刀一式“狂劈华山”,斩向凌如风。
  凌如风后退一步,“铁锁横江”,用金刀一封,一迈步斜身现刀,展了一招“顺水行舟”,不但避开了对方的刀锋,反而进招来了个横斩,金光闪闪向蛮首下三路所去。一这蛮首所使独劈华山,本是虚式,见凌如风借势进刀而来,急退步跨虎,左手一甩,两根丧门钉疾射凌如风两大要穴,同时旋身一跃,向路边窜走。
  凌如风见他骤发暗器,急将金刀一旋,啪啪两声,将丧门钉击飞,再看那蛮首时,已跑出丈余,而众蛮汉,也一哄而散。
  凌如风望着众僰汉窜走背影,不由奇怪道:“咦,这些僰人,怎么使的是黄河派功夫?”
  银燕却大叫道:“姨父快追,那伙歹人掳了少将军去,切不可放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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