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光宝气 第八章

  去了小白,固远更加放肆,日日胡混,两个好得如蜜里调油,锯子都锯不开。固远又拖了心宝去求锦绣办事,也算得了这个面子。  
  这天固远回来,把朱家的案子分析给心宝说:「你哥哥不知怎的,死认是他,我就算想帮也终有个度数。」心宝要见他哥哥,固远却不许,说案子到他这里就是完了,已经下到死囚房去了。  
  心宝越想越难过,虽知道不怪固远,只心里面难受,自己回到纱笼里躺着,他都睡在固远床上,这张还不曾换被子,这午觉睡得他冰冰的透心凉,起来还抖着身子,固远办事不在,辰砂她们是不肯陪他玩的,心宝拿了根小棍子,蹲着掘土玩。  
  「哎呦,这不是朱少爷吗?」  
  心宝一抬眼,见是一满脸皱纹,穿得华贵的老头,不知他是谁,只小心的躲闪着转了圈继续掘土。  
  「你不认得我了?」那人笑声沙哑。「你还给过我银子呢,现在你投靠到我家,我还没好好招待你。」  
  呀,原来是柳大哥那个好赌的爹。心宝忙与他施礼。柳老爷扶住他说:「不需这么多礼,我听说你家出了大事,哥哥认了罪,如今关押在大牢里,我们都是同乡,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我有个做门子的朋友,也许倒能让你们兄弟见上一面。」  
  心宝还能活着在小风塘做小二,证明他也不全是傻猪一头,只是关心则乱,他想柳老爹虽然好赌,我不与他去赌坊,他也不能把我押上,就一起走了。  
  行到路口,柳老爹说要坐车,心宝等着他,过了一会,果然找来辆简单的便车,心宝刚抬脚上了车门,就被一把搂到一个人怀里,尹之令笑道:「可是等来了。」  
  心宝大惊,挣扎着要下去,却没他力气大,尹之令的侍从将一包银子递给柳老爹笑:「这可够您押几把了。」  
  「我这次却不是为了钱。」柳老爹看心宝看他,一口吐过去说:「你这没廉耻的,还赖我儿子,谁要你就跟着谁去,卖屁股贴大饼的倒装得谁欠了你的一样,别耽误了我儿的前程。」  
  尹之令放下帘子挡住,吩咐人起程,他抱着心宝说:「别介意那老匹夫。心宝,你跟了我吧,我得到密报,藏着天大的阴谋,柳固远原和石丞相是唱红白脸的,他们也不知道琢磨着什么,听着似与你有关,逃得晚了,你连骨头都不剩了。」  
  恼怒的挣开他,心宝道:「叫人把车停下。」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柳大哥不会骗我!」心宝眉毛都立起来了。  
  「朱心宝,你是不是把人给了他?」  
  妖气乱心,心宝突然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来,他歪头看尹之令。「与你何干?」  
  被他这不屑的语气噎住了,也为他这突然成熟的冷淡态度所震撼了,尹之令见心宝,不过寥寥数次,不甚了解;他乃纨绔子弟,看上眼的东西就一厢情愿的去喜欢,自以为只要付出到了,人家多半会接受,况且心宝在他心中一向甜美可人,娃娃一样,怎么突然变了个模样?  
  心宝见他默然,只顾叫人停车,这车上了四匹快马,这当时就出了城,奔向远方。  
  自己叫不停,心宝放下心中火气,好言语说:「尹大人,心宝领你的情,我和柳大哥的事情,我自己掂量得清,还请大人放了我吧。」  
  「若他要你去投案,你去也不去?」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尹之令苦笑道:「心宝,怎么我的一片心你就完全不顾呢?」  
  一根弦在心宝脑袋里『砰』的一声断了,他将头扭向一边鼓着腮不说话,他如何知道什么你的心我的心,自己吃饱全不顾了,就连柳固远喜欢他的心他也未必全能明白。柳固远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点点把心宝给哄得明白些,那前面,还得加上朱心宝是先就喜欢柳固远的。  
  心宝就有这习性,人都觉得他最招人喜欢,一点也没错,只有见他可爱的份,不觉忘了他根本不通人性,只能顺着他的毛摸,逆着他或强着他,把他的倔强脾气招惹出来了,就是怎么也难让他回头的。  
  尹之令自以为花间老手,见心宝不答,倒以为他有所感,偷偷看他,心宝今天穿的也是简单,只一件青色滚黄边的衫子,天气凉,他里面穿着一件月牙白寻常中衣,因睡得不舒服,把肚兜的大红带子也滚出来了,勒在他雪白的脖子上尤其耀眼。  
  山生野长的缘故,江南的猪,都是红皮或白皮,心宝的肉质就是好,光是露这一点,也还不至于勾出人邪念来,常言说一露二骚三纯,露得多骚得透倒不如那静若处子的吸引人,尹之令再按捺不住,凑到心宝耳边问:「你可是跟定柳固远了?」  
  心宝点头以答。  
  尹之令的一颗心下沉,冷脸道:「你也听他父亲说了,人家又不曾把你当个玩意。」  
  这尹之令也实在是蠢,他可曾见和猪讲道理讲明白的了?那都是一根死筋,认准了就不会放手,就算拿刀砍下心宝一块肉,朱心宝现在信着柳固远,他就不会放弃,何况尹之令这不伤皮肉的挑拨。  
  心宝不答,尹之令就抓起他下巴说:「你若是想要钱财富贵,我也一样能给你,还是他天赋异禀,竟然把你弄得服服帖帖?」  
  说着就要向心宝吻去,心宝猛一蹬腿,竟然把他蹬得撞向车板,他受了这挫折,猛地跃起来,再不顾斯文,抓向心宝的衣服,心宝被他弄得急了,一口咬向他的手,他抬手又舍不得打心宝,惭愧自己野兽一样,旋即又被他衣内的风光吸引,扑上去紧紧抱住心宝。  
  这边固远回到府中,辰砂刚递了一杯茶上来,他猛地被烫了嘴皮,往常他是最稳得住的,今天竟然摔了茶杯。辰砂心疼那釉瓷的套杯子,见他今日神色不对,也不敢说,叫小丫头另调些秋梨膏来为他去火气,固远饮了一口,稍微压下心跳,眼皮又跳起来,问辰砂说:「可见到心宝了?」  
  辰砂瘪嘴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他那么好命空闲。」  
  却有有良心的,花青说:「下午还在园子里玩,也下知怎的,就和……」  
  固远一下站起来问:「他和谁走了?」  
  花青就把自己看见的说了,固远就叫人去找他爹,过会小厮回说:「大老爷失了钱,怎么也不肯回,说要翻本。」  
  固远冲回房里,拿那皇帝赏赐的一把宝剑,只这剑长,他举不动,拖在地上一路赶到赌坊,见了他爹,倒头就跪。  
  柳老爹大哭:「你就为那么个玩物来跪我?我柳家出了我一个丢人的还不够,怎么你又染了这毛病呢?你堂堂的四品大人,也不怕丢人!」  
  固远任凭他打骂,只是跪着,柳老爹拧不过这个儿子,拖他到静的地方,把原委说了,固远得了消息,转身跨马奔去。  
  虽文才过人,固远的骑术却糟糕之极,那几个跟着的护院先早早追到,回说寻到了尹大人的马车了。固远被颠得屁股生疼,气都快没了,紧攥宝剑,临近一看,整个马车翻在路上,马似受了惊躺倒在地上不断挣动缰绳,尹之令面色惊恐趴在车的碎片中,有家人要扶他,只是扶不起。  
  固远跳下来,喝问他心宝在哪里,尹之令发了阵呆,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了起来,他一个抖身,手舞足蹈的起来扬手画了个圈说:「他……他变成了一头猪,突然长出一对獠牙来……心宝……心宝……是妖怪……他把马车撞翻跑了。」  
  固远听了要骑回马上去找,却被他爬过来拉住,尹之令伏在固远腿上哭:「你可早知道?心宝……是妖怪……是猪……」  
  心疼如滚针毡,固远那个疼啊,有生以来,头次如此焦虑,母亲去世的时候那种失落又冲击了他,喉头疼得厉害,拔了拔宝剑,没拔出来,才稍微理智了,一脚将他踢倒,吩咐家人说:「尹大人得了失心疯,正被我路过瞧见了,你们几个也不必跟我,快送他回去,救人要紧。」  
  家人应了,自去扶尹之令不谈。  
  固远望那一片狼籍苦笑,想到古人用『豕突狼奔』形容成群猛冲的样子确实英明。一路赶着马去寻心宝,又想,知道他是个妖怪也罢,若见他非人原形,自己可承受得住?再望向那秋月当空残半边,草长茫茫做鬼影,四野生生寥寂地,高啸短应是兽类,虽想心宝是个妖怪,然而一向呆笨,若有了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不觉红了眼圈,跃下马去,边走边颤声唤道:「心宝……心宝……」  
  行了一会,来到一处荆棘林中,瞧见了心宝的衣服碎片,固远那马突然停步不前,打着响鼻向后拉,固远拉不动它,索性放了它,固远深一脚低一脚探进林中,扎得遍体鳞伤,嘴上仍唤着心宝名字,到了树林中间,突然听见一声哀叫:「不要过来!」正是心宝的声音。  
  固远见那树林里藏着一团东西,圆圆滚滚,似个猪的模样,因怕他跑了,也只好不动,柔声说:「心宝,天凉了,与我回家吧。」  
  心宝低头哼哼的哭:「都是坏人……我不要回去了……再不做人……」  
  仰望苍空,固远也不哄他,不一会泪水实在盛不住了,夺眶而出,心宝见他不动,在月下两腮流下两条长长银线,哭得也更加狠了,一边哭一边四蹄急翻,竟然把那地刨了个大坑,泥土里的虫蚁遭此天灾,纷纷逃避,他还要翻下去把自己埋住,固远哀声道:「你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先来把我杀了罢了,我知道你怪我留你,杀了我你就去吧。」  
  「呜呜呜……你会吓着……」心宝流泪飞快刨坑,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只努力运动身体发泄。  
  固远站起身来,费力抽那宝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把那钝剑抽出来,又抬了好半天,勉强架在脖子上说:「你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是个野猪,我还亲手抓过,说什么嫌弃,多半是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活了。」  
  就一根肠子,心宝作真,猛冲出来,一下把他冲倒,趴在他身上甩着两个扇子样耳朵哭:「我要柳大哥,我要柳大哥!」  
  柳固远做这场戏不就是摆个样子,不会真伤了性命,谁想变回原形,心宝好似也变得重了,给心宝这一压,险些没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固远在心里迭声叫苦,被压得上不来气息,想推开他又没那个力气,心宝还翻着蹄子在他身上乱踩喊:「柳大哥,不要死……呜……你不要死。」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固远好不容易吐出这句话。  
  心宝这才从他身上跳下来,固远缓了一口气,侧身去看:心宝的样子与他记忆里是有些差别的。朱家把他调理得更细皮嫩肉了,鼻子眼儿还都是小猪样子,长了两颗撩牙,耳朵像个小团扇一样,粉红可爱。固远瞧着新鲜,拉住他的蹄子把他拖近了,先伸手挠了挠心宝的耳朵,心宝吃痒,甩了甩头,耳朵晃来晃去,固远又去拔开他的嘴看牙齿,那两颗獠牙雪白的,样子可爱,他来回扭扭,心宝被他拉得来回晃,生气的发出咕噜的威胁声。  
  固远不管,向后一摸,果然摸到一根粗短的卷成一个圈的尾巴,红红的一小段,长着白毛,固远玩心大起,抓着他的尾巴玩起来,心宝转着身躲开。固远本想他样子如何狰狞,现在也不觉怕,沉吟需给他些惩罚,开口道:「心宝,你和我说你会听话,怎么又和人跑了出来,吃了这个大亏,还不反省?」  
  心宝用头蹭着他哼哼,他暂时变不回人形,只好这么讨好他。  
  固远抓着他的耳朵冷笑说:「这么着也没用,需好好给你个教训。」  
  心宝听了,转身就要跑,奈何固远还抓着耳朵,他疼的咧嘴,知道跑不了,乖乖转回来趴下说:「柳大哥要怎样?」  
  固远笑:「也没什么,只是为了找你,半日都未进食,现下肚饿难忍,就砍下你一条腿烤了吃吧。」  
  不知是诈,还以为他要动真章,心宝吓得前蹄蒙住眼睛嗷嗷哭,固远拿出宝剑在他臀部一拍,故意做咽口水声说:「此处倒也肉厚。」又捏心宝的后腿说:「这里却也肥嫩。」  
  见他胯下东西如旧,露在外面来回摇晃,促狭的屈指一弹。  
  心宝一抖,吓得大叫。「不要吃我。」  
  却被他一把搂住说:「我怎么舍得,」  
  这才知道是玩笑,心宝又要往他身上扑,固远怕自己被他压死了,忙站起来说:「都这么晚了,先回去吧,等回去有得你乐。」脱下外衣罩住心宝说:「快变回来吧。」  
  心宝哭着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变的。」  
  拿他没有办法,固远只好拖着他跟着走,想自己四品大员,野外放猪,顿觉人生无常。  
  行了一会儿,前面有了火光,两队家丁驾着两辆马车来接他们,原来百草霜怕他出事,叫人来找,固远吩咐他们退后散开,带着心宝上了马车。  
  回到府中,又费了大力气抱着心宝回到房里,辰砂不一会吩咐人准备了沐浴物事,见帘子拉下来,也只是哼了一声走了。  
  固远替心宝洗干净,心宝执意要回他的床上睡,固远也不强留,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歇了,到了半夜:心宝突然两个蹄子搭在床头说:「柳大哥,那个被子薄我睡得冷。」  
  只好将他拉上来,让出大半床给他,固远背对着他睡了一会儿,转过身去看打鼾的小猪,心内如开了调味铺,酸甜苦辣麻各种滋味俱全,他纵心如盘石要定心宝,也终是人妖有别……  
  想了一会儿,侧身给他掖好被子,拨弄了一下尾巴,搂着他睡去了。  
  次晨一醒,正对上心宝的一双大眼,他和小白修来的身形不同,他本是人身内丹,妖气一收,自然就退转回来,也是方便。  
  经此一劫,两人感情更稳,固远舍不得放下他,也不顾正事了,告了几天假陪他,请了京里最有名的点心师傅来家制作。  
  阳斋楼的师傅本来不出宴,碍不住他面子大,又遇到上好材料,尽心做着,一样样点心做得都开了花,杏花干粮、状元饼、重阳花糕、玫瑰饼子、蜜供……最时鲜的栗子糕。  
  固远叫把面案子摆到大堂,边蒸出来边塞到心宝嘴里,似立意要把他养得更胖,又叫了百草霜和辰砂、花青,另起一张小案子,一起做面人来玩,心宝手最笨,只会做个团。固远看着他笑,逗他玩,把他脸上抹的一条条白线,又给心宝捏了个小猪,他擅长丹青,做起点心来也似个模样,把一个填好八宝馅的包子又滚上一层面,捏两个花纹样小耳朵,又拿两个红豆做眼睛,滚一小段面做个尾巴,身子上沾着菜叶青画两个花纹,上锅去蒸。  
  拿出来一看,却一点形也没有了,都趴做了一团,大伙一起笑起来,固远说:「这猪懒,把头脚都缩起来了。」几个丫头一起看了心宝笑,心宝不理他们,塞了满口的糕点,那层层的蜜,入口讨好着每颗牙齿,他也甜甜地笑。  
  如此游戏,时光渐短,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这日南方运来的水果到了,固远正剥蜜柑、甘蔗给心宝吃,一个相府的清客来见,固远擦了手随他去了,心宝听着他们站在廊下说话,那人禀告:「四皇叔昨夜悬梁了。」  
  沉吟一下,固远并未说话。  
  那人又道:「相爷赞大人机智,说果然这案子还没查完,有人就急着下手了,问大人有何后招,可准备把给相爷的东西献出来?」  
  固远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心宝,心宝塞得嘴边全是汁水,正歪头向他们看,固远说:「着急不得,需等个三五天。」  
  那人得了话走了,固远回来又为心宝剥核桃皮,他拿个小锤子去砸,一下小心,竟然砸到了手,心宝吞了东西,跑过去给他吹手指:「痛痛不见了,飞走了。」又蹭着:「柳大哥,你别弄了,我自己弄着吃。」  
  固远摸着他的头:「心宝,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吃块点心,也惦记着你爹你哥哥,如今只有你能救得了你们全家,昨天关系你们这案子的人已经去了,紧接着就是要斩你哥哥。」  
  取了水,咽下点心,心宝说:「我全听柳大哥吩咐。」  
  固远微微一笑,抱他坐到旁边,咬着他的耳朵:「什么柳大哥,是该叫柳郎吧。」  
  捏着他的下巴偷了一个香。  
  不明个中分别,心宝有吃就是好,顺着他,唇微开,唤:「柳郎……」叫完突然莫名的脸都红了,声音也软的别样,只让固远越靠越近将他压在身下。  
  二人亲亲热热,不由动了火头,也忘了这是正厅,固远将心宝掉转了身体,让他趴在四腿的水仙桌上,低头看那幽门,只露一个缺,伸手揉弄一会儿,渐渐软了,含进一根手指。固远还不曾细打量这处,弯身去看,粉红的一个,条条的细纹,如金丝盘菊,加上心宝本是体生异态,身上的毛都是颜色淡淡的,下体都是些黄色的绒毛,这些卷毛衬着那红菊,煞是好看,探进几根指头,便被开阔的紧抽,吸得越发紧了。  
  心宝本不喜欢这疼痛的游戏,因他爱,心宝只好忍受,那几根指头翻得他酥软难受,固远还一点点的推进去,深得他发抖,他摸在他体内的感觉,让心宝又是怕又是渴望,被按在一个得趣地,顿时抖得连牙都合不上,向前去抓,把一桌子吃食都弄到地上,一个月饼被捏出了枣泥,一只水梨滚下去被跺得稀烂。  
  抽回黏着体液的手,固远趴在喘气的心宝耳朵边说着情话:「心宝,你这里可真是舒服,伸进去就不想出来呢,都是你把我逗引得离不开你……」  
  腰一使力,把龟头送了进去,心宝吃疼,猛地一仰身,固远和他玩得多了,又看了不少春宫图,房帷技术猛进,见他疼就撩起他的衣服,把手摸到前面,揉着他胸口的两点,指头又夹又弄,把他搔得不那么绷紧,才一个发力,把那孽根直插进去,享受着快活感觉,又在前面捋动他的要害,每一顶动就要好好关爱一番,渐渐把心宝的快活感觉调了上来,试探着扭腰与他动做一团。  
  他二人既找到门路,更加轻松畅快,固远只觉得那妙窍整个把自己勾进去,里面越来越火热烧人,泄了初次,还不觉够,又揽着他的腰冲塞进去……这次却是顺当,便把心宝的一条腿向上折,拾得那臀更高,好让他插得更深,插了几次,耐住气,九浅一深的玩起来,一下整个出脱来,馋得那小嘴直吐白沫,一下又一杆见底,只插得心宝大声哭叫。  
  「啊……呜呜呜……柳……」他知道这「柳郎」不是什么好称呼,叫大哥他又不甘愿了,被顶得气嘘喘喘,叫不出来,那桌子都随着晃了,体内又怪异,比吃了什么好东西都舒服,每一个毛孔都开了,那里面的东西油滑又顺,擦一下,跟舔到心尖一样,不断在体内涨大,密密麻麻杵着,一抽出去,就让他空了一样,心宝慌得要哭出来,抓着柳固远的手,又去抓自己的脖子,把脖子都抓破了,固远见了,忙停下来,将他两只手各塞一个大橘子,吸了一口气,埋头狠干。  
  心宝紧紧握着那两个橘子,喘着哭:「快……快……快……啊啊……」也不知道叫他快到什么地步,只是盼他永远不放开自己。  
  听了他这话,固远知道他也舒服了,吻着他露出的后背调情道:「我就和心宝永远这么黏一起可好。」  
  心宝为了求他动,哭着叫:「好……好……啊……啊啊……疼……杀死我了……」  
  「心宝……」固远唤着他的名字贴了上去,越发勇猛,直战得尘埃四起,那桌子摇晃得要倒。  
  「啊……」心宝突然用力一抓,那橘子喷射出一股黄水,心宝也射了出来,体内猛一牵动,恰似两半蚌合,把固远夹在其中,爽飞天外,也冲射了,又弄得心宝叫了两声。  
  心宝的腿一软,顺着桌子软绵绵的就滑下去了,固远忙接住他,见他黑漆漆的发过水一样软,白馥馥的脸还带着泪,湿糯糯的口角垂着银丝,又吻了下去,为他收拾穿戴好,叫人抬回房中,搂在怀里。  
  心宝醒来却不高兴,扭着身子说:「每次都柳大哥弄我,我也要弄柳大哥。」  
  哄了他一会,见扭转不了他的心意,柳固远说:「也好,就是让你玩,你也不见得有多大能耐,若是进不去也就不要怪我,下次没有这种事了。」  
  答应下来,心宝软软的一根就去贴,贴了半天蹭得硬了起来,又去插,他还没碰到,固远就叫疼,且是捧着肚子叫疼,心宝关心他,只好放下说:「怎么我只有屁股疼?」  
  固远谎话乱编说:「每人疼的地方不一样,疼的程度也大不相同,我就肚子疼得无法忍耐。」  
  心宝目光灼灼的看他:「会不会是诓我?」  
  忍着笑,固远面色肃静道:「当然不会。」  
  心宝只好罢手,不一会固远蓦地趴到他身上,掰开他的臀就做。  
  知道上当了,小猪趴着蹬脚甩胳膊的大哭起来。  
  又过了数天,已近寒冬,水面都结一层薄冰了,固远叮嘱了心宝一番话,牵着手左右叮咛,才叫人带心宝去相府。心宝走马观花,见相府还比柳府素净一点,大感意外。殊不知这才是做官的表面功夫,真气派不许那穿金带银的撑场面,丞相家的门槛可比柳府高多了。  
  走了几道门,来到一处大厅,见当中坐了一个面目慈祥的四十多岁长者,其余人都立正两边,知他就是相爷,跪下行礼说:「相爷青天大人安泰,小的朱心宝给你请安了。」  
  相爷眼帘也不抬一下道:「听柳固远说,龙袍乃是你绣的,是有人请你栽赃给四皇叔。」  
  凡是不涉及情啊,爱啊,心宝倒也不糊涂,仰着头,心宝答:「正是,只是此人位高权重,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地方,小人不敢说……」  
  相爷突然双目大睁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信口雌黄,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两个家丁过来要抓心宝,不知怎的被他一转了身,滑了出去,心宝将头上的发冠一扔,大哭说:「好,你们要打我,我还不干了,就回苏州老家去。」  
  见他这么不经事,符鸣凑到相爷耳边说:「他只是个孩子,看似都是柳大人教的,也不需试他,依他们的关系,柳大人怎么教他也就怎么说。」  
  相爷也是如此想,又忧虑说:「万一殿上要用刑可怎么好?」  
  符鸣笑:「说完了话,他自然就没有用处了,只柳大人听说和他有些瓜葛,怎么肯把他交出去,着实叫人不解。」  
  这点石舯晟却不疑惑,冷漠道:「他曾经穷得都快疯了,为了更多钱财富贵,总要有点舍得。」  
  符鸣受教,过去哄心宝说:「你也别哭了,我们就信你,只是你做了这么等祸事,怎么肯认?」  
  「柳大哥说可以救我全家。」  
  旁人提点他说:「本是你良心发现,关柳大人什么事情。」  
  心宝说:「正是。」  
  符鸣笑道:「你虽说是你绣的,但看你样子肥胖,娇生惯养,怎么会这等女子玩意?」  
  心宝答:「小的家世承刺绣,家中男儿没一个不会。」说着竟然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来,别人也没看他怎么动,他已经一晃到了相爷跟前,一伸手,竟然把相爷的外褂解开,抓住了一片中衣。众人喊:「休得这次。」他却不管,捻着那针,飞快穿动,片刻,就见一大红『寿』字活灵活现的绣成了。  
  就算老谋如此,相爷也不禁哈哈大笑,拍手叫人带他下去。  
  余下人等,待一关门,都欣喜跪下恭贺:「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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