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亚希整理好心情,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见岳沧浪,手上与脚上的伤口随便处理后,立即拿起皮包离开。
她搭着电梯下楼,急忙往外走去。
「亚希?」一道男性醇厚嗓音惊讶的自她身后响起。
秦亚希头一个反应是回身看,可这一看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应该要马上离开才对。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笑笑看着迎面而来的哥哥。
「我才想问妳怎么会在这里,妳不是应该在美国吗?」秦亚柏疑惑的看着宝贝妹妹。
「呵,对,我是想说很久没回台湾,所以才会临时起意回来走走看看。」她干笑两声,心虚的以手拨着发。
「原来如此,那怎么没通知我到机场接妳?咦,妳的手怎么了,受伤了?」秦亚柏皱着眉看着妹妹包着纱布的手腕,拉了过来,仔细察看。
「我想你很忙嘛,反正坐出租车也很方便,至于我的手,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弄伤了,没啥大碍。」她根本不打算让家人知道她的行踪,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和哥哥碰面。
「没事就好,妳啊,就是这么胡里胡涂,让人放不下心。」秦亚柏疼爱的揉揉她的发,但随即查觉不对劲!
就算她是刚回国,也不该出现在饭店,该是出现在家里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妳的行李呢?我帮妳提。」心里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秦亚柏仍不动声色。
「哥,不用了,我寄放在一个置物柜里,等等我再去拿就行,你应该还有事要忙不是吗?」她急着将哥哥打发走。
「不会,我一点都不忙,妳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哥哥。
「妳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她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
「我……其实我是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呵!」她脑子转了转,连忙编造理由。
「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实在很可疑。
「哥,你怎么会突然对我的朋友感到好奇?她不是个奇怪的人,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尽量展现出笑容,千万别露出破绽来。
「哦?妳还有这么一号身在台湾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完全不晓得?」秦亚柏压根儿就不信她的谎话。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她打哈哈,拚命不让哥哥起疑。
「妳说的也对,这样好了,不如我陪妳一块儿去见见妳的好朋友。」
「不用了,哥,你不是很忙吗?我一个人见她就行,等见完她我再打电话请你过来接我,OK?」她忙着拉住哥哥,浑身直冒冷汗。
「怎么这么小气?介绍我和妳的好朋友认识一下真有那么为难吗?」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一一落入秦亚柏眼里,果然有问题!
「不是的,是我那位朋友很害羞,她连跟男生说话都不敢,你突然出现会吓着她的。」她慌忙的找着理由。
「是吗?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朋友,真是稀奇,对了,妳刚刚说她是妳高中的朋友是吗?」秦亚柏一副妥协样,笑着说。
「对,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她点头如捣蒜,只想快快将哥哥打发定,一时间没发现她已误入哥哥所设下的陷阱。
「哪个高中的同学?」秦亚柏语气温柔,状似漫不经心。
「圣心。」当秦亚希急急忙忙说出自己高中就读的学校时,这才赫然发现她说错话了,当场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她怎么会这么笨?!都忘了哥哥有多精明,他早看见她出现在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所以不断的套她话,明知她说谎也不点破,就是等着看她作茧自缚。
她脸色惨白,不敢抬头看向哥哥,就怕哥哥发现她已经恢复记忆。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和爸妈都告诉过妳,妳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不曾在台湾就学,而圣心却是台湾的学校,妳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他已逮着她的小辫子,就等着她给他一个最好的解释。
秦亚希哑口无言,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她转身想拔腿就跑,无奈被哥哥牢牢抓住,根本就跑不了。
「哥,让我走.」她恳求哥哥善心大发。
「走?妳想去哪?要回家的话,跟哥哥说一声,哥哥马上就带妳回家了,妳何必一脸惊慌?」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否则怎会一个人偷偷跑回来?
她与岳沧浪见面了吗?希望是没有,他可不希望她对岳沧浪还念念不忘。
「哥,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为何还要故意这么说?我求你好吗?让我走。」她用力甩着手,就是想离开。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妳和Allen就要结婚了,要结婚的人怎么可以乱跑?要知道妳这样子,A1len会担心的,你也不想他担心不是吗?」秦亚柏冷着脸,丝毫不被她脸上的苦楚所打动。
「哥,我不嫁Allen,我已经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了。」她用力摇着头。
「妳在说什么傻话,你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来,别再任性了,跟我回家。」秦亚柏硬拖着她往外走。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爱的人不是他,我不能嫁给他。」她想尽办法要让双脚钉在地上,无奈她的力气动摇不了哥哥的决心,她整个人被他拖着走,毫无反抗的余地。
「别再说傻话了。」秦亚柏怒斥。
「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沧浪,为何要逼我嫁给Allen?这对我一点都不公平,所有的人都在骗我,你们想过我的心情吗?」她愤怒的朝着哥哥吼着,他们可知道当她得知他们都欺骗她时有多难过?他们是她的家人啊!他们怎么能欺骗她引怎么可以?!
「有话回家再说。」
「不!我不回去,哥,我求你了,让我见他好吗?我有许多话要跟他说,我一定要见他。」秦亚希很明白,回到了家,想见到沧浪是比登天还难,她得在爷爷、爸妈尚未发现之前见到沧浪,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不行。」秦亚柏不理会她正卑微的乞求,他只知道妹妹不能与岳沧浪见面,听她刚刚那番话,他猜想岳沧浪并不知道她没死,这样正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他们仅要专心说服亚希嫁给Allen即可。
「就一个小时好吗?我求求你。」
「不行。」他的态度非常强硬。
「那半个小时,我保证半个小时后我一定回家,就半个小时,对你没半黠影响吧?」
「别说是半小时,就连一分钟我都不允许你们见面。」
他们两个人在饭店的大厅拉拉扯扯,引起一堆人的注意,服务生认出秦亚柏的身分,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瞪大眼看着眼前所上演的这一幕。
她泫然欲泣。「哥,难道你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为何没人肯帮她?她的希望是如此卑微,难道她的要求很过分?
「我知道怎么做对妳才最好,妳还是忘了他吧!」秦亚柏心意已决,不管她说什么都动摇不了。
「不!你错了,你这么做一点都不是为我好,我爱他,我要见他,我想见他。」她拚命摇着头,冀望哥哥能倾听一下她的心愿。
可惜的是不管她如何恳求、如何悲泣,哥哥仍旧不予以理会。他怎么狠得下心这么待她?这样做,难道他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秦亚柏冷着脸硬是将她拉出饭店外,外头的泊车小弟已将他的车开来,秦亚柏狠狠将她甩上车,动作之迅速,让她没有下车的机会,车子就上了中控锁,疾驶向家的方向。
他们在门外拉拉扯扯这一幕,正好被来饭店的岳沧浪撞个正着,他对自己的眼力非常有自信,所以可以非常肯定刚刚正大门口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是秦亚柏与Hope。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远去,原来他们认识?
「你可知道刚刚在这拉拉扯扯的那对男女是什么关系?」他问着泊车小弟。
「他们好像是情侣,似乎起了争执,两个人都很生气。」泊车小弟也不是很了解,只是隐约听见女的在喊说我爱他,我要见他,于是将之归为男女感情纠纷,给了岳沧浪他所猜测出来的答案。
「是吗?」岳沧浪给了泊车小弟一千元小费,算是谢谢小弟提供的情报。
秦亚柏和Hope是情侣的关系,这就证实了他之前对Hope的怀疑,她果然是带有目的接近他的,是秦亚柏指使她这么做的?他们的目的为何?
想恶整他?还是美人计?
很可惜的他并未中计,秦亚柏恐怕要失望了。
秦亚柏没机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更遑论是嘲笑他。
本来他对Hope之前说的话还抱着一丝信任,对亚希的死产生了怀疑,可是今天见到她和秦亚柏纠缠不休,他就晓得自己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这一定是秦亚柏教她这么做的。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到他在亚希坟前崩溃的模样,偏偏他这个人脾气臭得很,不管有多伤心、有多悲痛,都没打算表演给别人看,因此他们得面对失望与遗憾了。
岳沧浪不屑的冷冷一笑,深深不齿秦亚柏与Hope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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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亚希硬是被带回家,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路上不论怎么恳求哥哥,哥哥始终冷硬着心肠,不理会她的哀求。
当车子驶进家里专门的车道,她就知道大势已去,连最疼爱她的哥哥都不肯帮她,更别提一向对岳沧浪很感冒的爷爷,与对爷爷的话唯命是从的父母了。
她的心沉到谷底,希望已然破灭,娇颜一片惨淡。
「下车。」秦亚柏将车停好,冷着声命令。
秦亚希坐在车内动都不动。
刚刚在途中哥哥已经用手机和爸妈连络过,简略说了下她的情况,所以现在爸妈和爷爷一定在里头等着审问她,她有那个勇气面对他们的质问吗?
「妳还赖在车里做什么?不会是想逃走吧?」秦亚柏见她迟迟不肯下车,怒问。
本来他对岳沧浪是没多大意见,可是他无法谅解岳沧浪害妹妹出车祸这件事,差点他就失去了可爱的妹妹,要他如何再赞成他们交往?
秦亚希瞪了哥哥一眼,记起了哥哥的背叛。
所有人联合起来骗她很有趣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待她?
她从来就不认为爱岳沧浪是错,她自认爱得理直气壮,无不可告人之事!对岳沧浪深厚的爱意使她产生了勇气,不再害怕他们的审问,因为她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秦亚希用力打开车门再甩上,带着无畏的表情走向家门口。
突来的火气让秦亚柏吓了一跳,她原先不是还可怜兮兮哭哭啼啼的吗?怎么一下子情绪转换这么快,变成了复仇女神?
「叛徒!」她狠狠瞪了哥哥一眼骂了声。
「喂,我这是为你好,不然你以为我想当叛徒吗?」秦亚柏自觉无辜。
秦亚希不理会他的辩词,踏入家门,果然见到爷爷和爸妈一脸严肃坐在客厅等她。
「秦亚希,妳好大的胆子!」秦家爷爷见她进门,声如洪钟地朝她怒吼。
「亚希,还不快过来跟妳爷爷认错?」秦母忙着向女儿使眼色,要她乖乖认错,免得受到更多责骂。
「我没有错,为何要认?」秦亚希挑衅的高扬下巴,拒绝认下莫须有的错误。
「妳还敢回嘴?!妳就是错了!」秦父不敢相信她这么大逆不道,一点都不能体会家长的用心良苦,让人怎能不为此感到失望。
「对,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错了,我错在相信你们,我满心认为身为家人的你们绝对不会撒谎欺骗我,结果呢?你们却趁着我丧失记忆撒下漫天大谎!什么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受教育,在台湾除了家人外,并没有要好的朋友,事实证明,这全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假如我没有想起来,你们是否打算要骗我一辈子?」想到一辈子被当成傻子欺骗,她就不好受。
她不要一辈子没有岳沧浪的记忆,她不想忘了他,不要!
「不错!我就是不要让妳和岳沧浪在一起,我就是打算骗妳一辈子,妳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想想他爷爷的嘴脸,老是自以为是,瞧不起我们,他以为他是谁?他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我们秦家的孙女貌美如花,外头喜欢妳的人多的是,并不是非要他的孙子不可。」说起岳家的老头,他就炮声隆隆。
「我爱的人是沧浪,与他的爷爷无关,你们之间的争执不该牵扯到我们身上。爷爷,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沧浪都是无辜的,爱一个人本该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为何你们要把它变得如此痛苦?」让她错过今生的最爱,难道就正确?
「亚希,妳就少说两句,听妳爷爷的准没错。」秦母怕她惹恼公公,忙着灭火。
「妳爷爷说什么妳就得听,哪来这么多意见?」秦父板着脸训斥。
「不合理的话,我为什么要听?」秦亚希痛恨父母强逼她听从爷爷的指示,她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她不需要听从他人摆布。
「妳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秦父自沙发中跳起,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秦母见状:心疼女儿会被打疼,忙着抓住丈夫的手,要他别冲动。
「给我坐下!」秦爷爷一声令下,秦父不敢造次,让秦亚希免于皮肉之痛。
「是。」秦父乖乖坐好,秦母松了口气,安坐在丈夫身边,以防丈夫又冲动想揍人。
「妳年纪还小懂得什么爱?况且妳和姓岳的交往也是十几岁时的事了,那不过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闹着好玩的,不成熟的感情还惦着它做啥?没有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妳不也过得好好的?这证明妳和他的感情仅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值一提,妳和A1len才是真感情,A1len才是妳真正该爱的男人,明白吗?」岳爷爷要她忘记过去,将眼光放在未来,谁是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该仔细想清楚。
「我和沧浪的感情并非扮家家酒,我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你并不是我们,你怎能说得这么笃定?」她了解自己,爱与不爱她再清楚不过。
「因为我活得比妳久,看得比妳远也比妳透彻,你们两个在我眼里就是小朋友在玩扮家家酒,认真?嗤!」秦家爷爷嗤之以鼻。
眼看爷爷如此轻视她和沧浪的感情,她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紧咬,尝到一丝血腥味。
「怎么,不服气?但我说的就是事实,给我忘了姓岳的,妳的人生不能毁在他手中,Allen才是正确的选择,别再给我胡思乱想,乖乖的等着三个月后当Allen的新娘。」此事毋庸再议,秦家爷爷已经定案。
「我不要,我不会嫁给Allen,如果真要结婚,我只嫁沧浪一人,我爱他。」秦亚希向来就不是乖乖听从安排的人,更何况记起了前尘往事,她岂会任人宰割。
「我不要再听妳说妳爱姓岳的了,妳哪懂什么叫爱,别笑死人了,好!妳说妳爱姓岳的,那他呢?他也爱妳吗?妳确定吗?在妳待在美国的这段期间,他交过的女友数也数不清,只有妳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唯一,他早已千帆过尽了。」
他要孙女别傻了,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这个没了,就忙着找下一个、下下个女人,哪会对过去的感情念念不忘。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她坚信他的感情不假,他的痛苦,她可以深刻感受到。
「那他那堆女人妳做何解释?难不成妳以为他和她们在一起也是在玩扮家家酒吗?」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
「在你们残忍骗他我已死去之后,你还要他怎样?难不成当和尚天天为我诵经?还是随我而去,这样你们就开心了?」他有别的女人,她同样感到痛苦,可是却无法责怪他,真要怪只能怪那些无情撒谎的人,让沧浪在伤痛之际,疯狂的毁灭自己的人生。
这事追根究柢,爷爷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这是在怪我喽?」秦家爷爷大怒。
「亚希,妳少说一点。」秦母再度焦急的阻止她说更多。
「亚柏,带你妹妹上楼,把她锁在房间不许她出来.」秦父怕她不驯的言词将老父气晕,忙命儿子抓人。
「对,我就是在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分开,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秦亚希愤怒的不顾一切狂吼,吼出她的不平与不满。
「好了,亚希,跟我走。」秦亚柏忙着抓人。
「别抓她!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为了姓岳的,妳连我这个做爷爷的都敢忤逆,敢情妳是向老天爷借了胆是吗?」秦家爷爷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揍她,偏偏她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根本就打不下手,只好自己气得火冒三丈。
「亚希,快点跟妳爷爷道歉!」秦父对着女儿怒吼。
「亚希,妳快道歉,快!」秦母急得快哭了,没想到女儿的脾气会这么大,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小妹。」秦亚柏头痛得快爆了,这一团乱该怎么收拾?
秦亚希倔强的流着泪,抿着唇。
「说啊!妳不是很会说吗?妳不是对我很不满吗?说啊!全都说出来,不用客气。」气死他了!白疼了,这个孙女是白疼了。
秦母拚命对秦亚希使眼色,要她别再说了,秦父则不住掩着脸叹气。
「在妳心里,我们全成了迫害妳跟姓岳的坏人了是不?」秦家爷爷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好,我就当妳心里的那个坏人,我就是不许妳和姓岳的来往。」
气啊!她怎地就不了解他这个当爷爷的苦心?就算没有他从中作梗,只要有岳家老顽固在的一天,她和岳家小子就没好日子过,她到底明不明白?
「爷爷,成全我和沧浪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难吗?」她的愿望是那么微小,为何就没人肯成全?
「我只要一想到妳差点被姓岳的害死,我就没办法点头答应。」那场车祸吓坏了老人家,使得老人家至今仍耿耿于怀。
「那不是沧浪的错,是那个驾驶超速又逆向,才会撞到我和沧浪的,况且我记得沧浪当时为了保护我,还用他的身体护着我啊!爷爷,难道这不足以证明沧浪爱我爱到可以不顾性命?」那场车祸让她余悸犹存,沧浪背上的那道疤痕就是当时遗留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他们在海边玩得很愉快,天色变黑之后,两人手牵着手,赤足快乐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们唱着歌,相视而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但是一辆超速撞上来的小货车却狠狠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他是男人当然要由他来保护妳,难不成他还巴望妳保护他?」秦家爷爷理所当然地道。
酒驾超速又逆向行驶的小货车司机是很可恶,但若亚希不是跟姓岳的跑到海边玩,根本就不会出事,所以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姓岳的的错!
「爷爷!」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听妳为他辩解的一言词,总之妳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妳也别尽想着姓岳的,好好想想Allen,才是妳该做的事。」Allen是他认定的孙女婿,谁都不许过来卡位。
「爷爷,我说过我不爱Allen,我不能嫁给他。」
「哼!在妳丧失记忆时,我怎么从没听妳说妳不爱Allen?怎么,现在恢复记忆,就认定自己不爱他了?论性格、外表,Allen没有一样不赢过姓岳的,连家世也与姓岳的旗鼓相当,我相信Allen对妳的爱绝对比姓岳的要来得多,这样一个好男人妳要真放弃,那简直是太蠢了。」她怎么就傻呼呼的认定自己爱的是岳沧浪?
「爷爷,爱就是爱了,并不会因外在因素、条件而改变,就算Allen比沧浪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仍然会说我爱的人是沧浪。是的,我承认Allen很有魅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在失忆时遇上他,喜欢上他是很自然的事,我也以为这就是爱,可是当我恢复了记忆,这才猛然惊觉,我的爱并非如此,我的爱是更加狂烈、深挚的,而曾经让我疯狂付出的人就是岳沧浪,所以我没办法和Allen再继续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他,也欺骗我自己。」
「胡说八道!别讲得好像妳很懂,妳只是一时迷惑,认为对不起姓岳的,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等Allen过来,妳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
「还有一件事,为何要把我的脸整成这样?」她不懂,这张脸在丧失记忆时见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可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陌生、不习惯与不喜欢。
「怎么,难道你觉得整的不够美?没关系,我帮你联络帮你整型的大夫,看你想整的多美都行!」
「爷爷,依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足以倾城倾国的容貌,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容貌,就算我当场毁了容,你们请医生帮我整型,也该恢复我原来的模漾,而不是变成另一张脸不是吗?」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原来的秦亚希。
「对,全让妳猜中了,我就是要妳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不要让岳沧浪认出妳来,我就是要他就算和妳面对面也不晓得眼前的人正是妳,秦、岳两家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就是妳的死讯!没有人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有必要,我连妳的坟都可以假造出来欺骗姓岳的。」为了让那臭小子彻底死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难不成,你真的把我的坟也假造好了?」不会的,爷爷不会做得这么绝,是吧?她带着恐慌地问。
秦家爷爷抿着唇不答话,显然默认了,秦亚希惊慌的再看看曾经与她最为亲近的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看她,皆心虚的移开目光。
「不——你这样做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亚希不敢置信地哭泣抗议,她没想到为了拆散她与沧浪,两家人真是使尽全力来阻止他们的爱。
为何要这么对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的爱真是天理不容?
「公平?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公平的事,妳来跟我要公平?嗤!事实已摆在眼前,妳不愿接受也得接受。」秦家爷爷怒斥,他的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反抗。
「难道拆散我和沧浪,你能从中获得快乐吗?」她双眸凄迷的望着爷爷,乞求能获得一点点同情,一点点垂怜。
「不错,至少拆散你们,远比看着你们在一起要来得让我快乐。亚柏,把你妹妹带回房间去,我累了。」秦家爷爷不在乎她有多难受,摆了摆手要孙子将人带走,不想再看她那双痛彻心扉的眼眸。
「是,爷爷。」秦亚柏架着妹妹上楼。
「哥,你放开我,我的话还没说完……」秦亚希像只负伤的野兽拚命抵抗,仍然抵抗不了哥哥的箝制,硬是被架上了楼。
秦亚希被带走后,客厅总算恢复些许平静,秦母松了口气,经女儿这么一闹,她脸上的皱纹铁定又增加许多。
「记着,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她和姓岳的有所联系。」秦家爷爷下达指令,,彻底断绝秦亚希和岳沧浪接触,连一丝丝机会他都不允许。
「是。」秦父听从父命。
「把她看牢点,等Allen来到台湾,看是要使什么手段逼她进礼堂我都不在乎,总之,她非得嫁给Allen不可。」看来三个月是太长了,为免节外生枝,婚礼得从简了,等亚希和Allen的感情稳定之后,再来大肆宴客也不迟。
「好的,爸爸,我会将亚希看牢的。」丈夫和儿子都有工作要做,看住女儿的工作只能落在秦母头上了。
「不许有半点疏忽,明白吗?」
「是!」秦父与秦母异口同声遵从命令。
「哼!姓岳的要是敢找上门来,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他不爽岳沧浪很久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可以教训那小子,希望那小子别让他逮着机会,否则他绝不客气。
秦父与秦母不住陪笑,丝毫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秦家还是老父当家,由不得他们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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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是错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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