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九点的会议吗?”
化羽琉低头瞧着自个儿手腕上的表,发现指针早已通过了十点大关,但会议室里却只有她和皇溯衍。
他们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皇溯衍好歹也是经过董事会正式授权的总裁,但理应要参加会议的十名高级干部却到此时还见不到人影,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应该是要问你吧,帮我排行程表的人可是你。”皇溯衍浅勾着笑,点上一根烟,舒服地窝在牛皮办公椅里,仿佛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个会议到底有没有要进行下去。
“应该要问那群该死的高级干部吧!”她微恼地吼着。“我在好几天前就发出通知,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回应,真是一群混账!到底在搞什么鬼?满脑子只有自己的贪念,根本不管这家公司往后该怎么营运,如果是我,我就会……”她蓦地住口。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他饶富兴味地等待她的回答,略薄的唇角微微喷出烟圈来。
“我……”
她要如何?那不过是她的一种想法罢了,一点都不重要,而他干吗一副期待着她发言的模样?
不要看着她,她会感到心悸的。
从喝醉酒那一天之后,她变得愈来愈奇怪,有点像当年的自己,那种情难自禁地跟随着他的身影转动的眷恋。
“怎么了?”他抬眼睇着她失神的模样。
有一点点动摇了,是不?他知道她的情感是恁地热切,而且第一分不顾一切放手去爱的情感,怎么可能遗忘得如此快速?他们之间不过是卡到一些问题罢了,而在他眼里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得到,而且还要她给得心甘情愿。
“我没事,只是一直在想,剩下十天了,我该用什么办法得到可以将对方定罪的证据。”她转开视线,连带的也转开话题。
不能再这样下去,打死她也不愿成为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仿佛手上还残留着抚触他的感觉,而那感觉就跟八年前没两样,很难甩得掉那种仿似镂入掌心的触感,很难忘得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她不想沉沦,但是人的心很难控制。
“你不是把目标锁定在东方鼎和皇馨怡身上吗?”这是她前几日把所有的消息统合起来所下的结论。
“因为在整个皇极里头,真的有本事、有野心敢挪用公款的人,除了这两个,我不作其他猜测,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无法掌握确切的证据。”她真的有点累了,不知道这群人这么难缠。“虽然我不想把皇馨怡也带进假设中,但是由于她一直不愿把整个集团营运账目交给我整理,所以我才会对她起疑。”
毕竟她是他姑姑,她实在没有理由陷害他,可是事情有的时候是很难说的,毕竟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亲情有的时候会是谋权夺利的一个跳板。
“你可以不用怀疑姑姑,因为她是我惟一的亲人,更是我力邀她进入皇极,所以你可以不用怀疑她。”他很欣赏她的判断和分析能力,不过在这个狡狯的商场,她还稍嫌嫩了一点。
“亲人不一定就不会背叛。”这是她的切身经验。
他有点意外地睐着她,轻挑起眉。“说的也是,毕竟愈是亲密的人,愈是牵绊,如果能够拂去这一层关系,做起事来也就显得简单多了。”
就好比他痛定思痛,硬是阻止自己去找她,硬是把自己逼入商场中长达八年之久,为的不是虚幻的权势,而是往后无后顾之忧的平静日子;很快地,她会懂得他到底为什么和她分离了八年,又为何在这当头把她找回来。
“所以你就把你美丽的老婆摆在家里,像是把一尊精致的洋娃娃摆在碧丽辉煌的展示屋里一样?”她轻哼了一声。
可恶,她不该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如此一来,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异状。
皇溯衍那抹在唇边的笑过分蚀魂。“你说得没错,这是我保护妻子的方式,在所有的事情尚未明朗化之前,我绝对不会让她涉及任何危险,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带在身边,或者是关在家里。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即使要我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怔愣地睐着他,心底没来由地升起无明火。
如果他真是那么宝贝他的妻子,那一天他为什么要对她……难道只是纯粹是生理需求?那她是不是应该跟他讨夜渡费?算了,那种丢脸的话她说不出口,就当是被狗咬,被一只可恶的狗给咬了。
“算了,我还是到外头联络各部门吧,要不然我们两个这样小眼瞪大眼也不是办法。”
垂下丽眸,放下手中的开会资料,化羽琉转身便想逃离这个令人窒闷的会议室,孰知连脚都尚未挪开,手便被他给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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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掌心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白嫩透点粉红。”皇溯衍低喃着,不由分说地把化羽琉的掌心拉到自个儿眼前。
“你在做什么?”不自觉地,她的声音带着微颤。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呢?”他勾着醉人的笑,抬眼睨着她涨红的粉颜。“你是如此的美,要我怎么能够抗拒你的魅力?”
“你在胡说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
“我是多么想进入你的体内,感受你教人疯狂的热情。”他随即打断她的话,将唇印在她的掌心,甚至探出湿热的舌轻舔过柔嫩的掌心,带点挑诱的气息,窒人的挑逗。
“住口!”她张皇失措地斥道,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擒住。
天啊,他现在在说什么?这种话从他口中吐出来,听在她耳里着实让人难以接受。原来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男人,不但把他温文儒雅的个性都改变了,甚至还口出淫语。
“你不喜欢吗?你不想要我吗?”灵活的舌尖在她的掌心滑动着,在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不要听!你给我住口!”她突地使尽全力想拉回自己的手,但却拉不回,只能气得直跺脚。“皇溯衍,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要以为你是委托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大不了我这工作不干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占了便宜。”
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难不成他是打算重温旧梦?别做梦了!
这个下三滥的男人,刚才才说得满口甜言蜜语,现在又立刻原形毕露,这岂不是摆明了耍她?说什么他愿意用生命保护他的妻子,此时又对她毛手毛脚,甚至用言语挑逗,这分明是性骚扰!
“是吗?”闻言,他微挑起眉,在她的掌心烙下一吻,却没有松手的打算,只是一径盯着她的掌心瞧。
“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开我!”她的心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
可恶,不要这样子玩弄她,她玩不起也不想玩,八年前的情事早已经画下句点,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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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很爱哭,对不对?”
“嗄?”
看着皇溯衍煞有其事地扳弄着她的手指头,化羽琉简直快要昏厥过去。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算命吗?
“你上高中的时候还请了一位家教,对不对?因为你的数学基础不好,偏偏又决定要读自然组,所以不得不请一位家教。对不对?”他玩得很开心,隐晦的黑眸透着戏谑的光痕。
“你!”她不禁气结。
这不都是废话吗?他以为很好玩吗?他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方才还一副挑逗的德行,现在又……他到底是在算计什么?
“后来你还跟那个家教恋爱了……”
“不要玩了!”她不耐地吼着,无奈拉不回自己的手。
“但是你们终究没有在一起,因为你们之间有缘无分。”他的指尖像是微风似的,在她的掌心上头滑窜。
“够了!”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他可以不用再说了!一下子逗弄她,一下子又告诉她与他有缘无分,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没关系,事隔八年后,你会找到你一生的最爱,而且在二十六岁那一年结婚最棒了,你的老公会很疼你,然后你也会很爱他。”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事情已成定局似的。
“已经十点半了,我想我要赶紧去联络各部门。”她意兴阑珊地喊着。
真是够了,再待下去,她真的会疯掉,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失去这美丽的一百万,可是如果他再苦苦相逼,那就很难说了。
“慢点、慢点,我快要看出你未来老公的名字了。”
“够了!”
“有了,你未来的先生就叫作……”
她敛眼睇着他,直觉低着头看一个人很辛苦;可她才松懈一下子,他随即把她拽进怀里,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霸气而放肆地挑诱着她,甚至以狂戾的舌探进她口中。
“呜……”
他在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半晌,皇溯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迷人的唇,俯在她耳畔轻喃着:“我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就叫皇、溯、衍。”
化羽琉傻愣地瞪大丽眸,微微红肿的唇办不自觉地微启。
“你打算再挑诱我吗?”他勾笑凑近她。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她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
“你总是在我面前挑诱我,现在是,以前也是,要我怎么能够抗拒得了你的诱惑?我是个男人,不是圣人。”他说得好委屈,仿佛真正做错事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可恶,她真的快被他气到吐血了。“没人要你当圣人,可是你得当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不是吗?不要把自己的罪推到别人身上,我根本就没有诱惑你,我也没打算要诱惑你!”
气死人了!
“谁说你没有诱惑我?我记得以前在教你数学时,你总会偷偷地看着我,而且第一次接吻,是你先用舌头诱惑我的。”这是事实,完全没有加油添醋。
“谁用舌头诱惑你?那明明是你!”他怎么可以扭曲事实,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你确定?”他挑起眉,笑得勾魂蚀魄。
“那……”不,实际上她真的有点忘了,只是事到如今为何要谈论这种无聊的问题?“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全都不可考了,我们再谈论这事又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是谁在掏空公司的资金,还有是谁在幕后买卖公司的股票。”
“谁说那些事情不可考?”他一把抱住她,才没那么简单就放过她。“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到旅馆去,也是你——”
“够了!”她拔尖吼着。
对啦、对啦,全部都是她,所以她也义无反顾地把罪揽在自己身上,这么做还不够吗?打一开始重逢就没提过八年前的事,他为什么偏要在这当头提起?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羽琉,我是多么想再一次回到从前,用我的双手拥抱着你。”他的双手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如羊脂玉般的颈项。“我甚至还记得与你肌肤相亲的感觉,手上甚至还留有你肌肤上的触感。羽琉……”
如恶魔般的低喃声犹如威力十足的炸弹在她耳际炸开,残忍地炸进她的心坎里,令她酥软得无力反击。
可是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对不对?
她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和他重逢,而且他已经娶了老婆,如果他还打算染指她,未免把她瞧得太扁了!
“走开!”
她用仅剩的理智看清他的动作,突地擒住他的手腕,一个反转随即让自己脱身。离开他身旁,她随即飞也似的逃到会议室的一隅,俨若把他当成办公室之狼。
“羽琉?”
啧,他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她居然会来这一招。不过她也真是好狠,下手居然这么重。
“不要靠近我!要不然我就要叫了。”
她不想这么做,但是在非常状况下,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自救了,虽然有那么一丁点丢脸,而且合约也必须被迫停止。
“羽琉……”唉,他是不是太急躁了?
如果知道会吓到她的话,他会考虑用正常一点的方法,只是她以前是那么的热情,总是迫不及待地投入他怀里,现在却……
“咦,会议开始了吗?”
东方宪省过敲门的手续,直接冲入会议室里。
皇溯衍突地敛去笑,一双阴鸷的魅眸睐着坏他好事,且对化羽琉有好感的东方宪,不悦地撇了撤嘴道:“会议结束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办公室来。”
他突地站起身,一手拿着报告,一手则强拉着化羽琉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回总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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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花瓶秘书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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