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工作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特别粗重的活儿不多,但日夜颠倒再加上那吵杂声和喧叫声往往让你的头想爆炸。
好不容易熬到快要发工资的前一个星期,刚好赶上能给之乐交学费,原本以为一切也会顺顺利利的过,直到我再次遇见了那个漂亮得不像男生,当然也不像女生的男妓,我才知道原来厄运PARTTWO在今天等着我。
晚上11点过后,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我一如往常的工作着,托着一托盘酒,按着发下来的酒单上写的台位,来到14号台,熟练地把酒一罐罐的放下。
酒吧内昏暗吵杂,本应让每一个人也看不清每一个人的样子。然而舞台上的旋转灯刚好在这一刻转到我身上,万黑丛中一点光,那一刻我备受瞩目。
本来这也没什么,我继续干我的活。然而我把所有的酒都放好的时候,一抬头,下意识向前看的那一眼简直就是惊鸿一瞥,我就这样僵住了。
看着眼前这张漂亮面孔颇具邪气地看着我,那一刻,我深深的感觉到,
我又要倒霉了。
虽然已经无补于事,但我还是立即用托盘遮住面孔,然后飞快的往休息室窜。
在休息事里,我如临大敌般坐立不安。其实我也不是怕他,只是怕没有了这份工作。
在我彷徨无措的时候,部长小田进来了。我连忙好象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攀上去,说:“小田,我今天能不能请假?”
“啊?”小田皱眉头,“不好吧。你看外面,每个人都干到一身汗,你怎么可以现在走。”
“可是我……”我还想解释。
“而且啊,老板晚些会来发工资,你怎么也要领了工资再走吧。”
“今天发工资?不是下个星期吗?”
“下个星期老板没空,所以要提前发。不是我不告诉你啊,你要表现得好一点啊,不然老板怪罪下来,我也保你不住啊。”
说完,就出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听得一楞一楞的。
惨了,现在怎么办?要是老板来,我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跟那混蛋有冲突。
我越想越不妙,转身想要追出去跟小田再商量一下的时候,同事A窜进来了,他一见我就说:“小鲁,原来你在这呀,我找你好久了。外面14号台的客人指定要你过去啊,你快去看看。”
那一刻,我无言。我彻底地明白什么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同事A的脸忽然会变成了一个拿着刺叉的魔鬼样,并阴险地向我招手。
当然我也明白这只是我的幻象,但我还是一个托盘往他脸上拍过去,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的时候,视死如归地来到14号台,深呼吸一下,然后站在那人旁边必恭必敬地说,“先生,有什么能帮忙吗?”
正和一群朋友在喝酒谈笑的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仿佛很高兴,摇摇手中的WHISKY,一饮而尽后,正色的对我说,“我要和朋友玩叠杯,你给我有多高叠多高,然后开瓶WHISKY从上来浇下来。”
“对不起,先生。大堂上不能玩这玩意,要是你去包厢的话……”
“为什么大堂不能玩,我就是要在大堂玩!”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我努力的压着怒火,平心静气的解释,“先生,请不要这样。大堂人来人往,要是碰倒了那就……”
“我不介意啊,反正我有的是钱。我才不会像一些人那样,本来就已经穷了,再加上阳痿,还要出去嫖浪费钱,你们说好不好笑,你们说。”他完全不畏言,对着身旁的朋友大声的说着。
声旁的朋友一轰而笑,互相指着对方大喊,“谁!谁阳痿,说~哈哈~!”
我感到我的脸已经黑了一半,“好的,先生,你等一下,我去拿酒杯。”
我一转身就飞似的飙进仓库,然后发疯似的往仓库门踹了两下,最后还是认命的捧着一箱酒杯往外走。
我再次来到这张14号台,对上那张无比可恨的脸,我心里不断的督促自己要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叠杯,因为我知道出了差错之后背黑锅的人舍我其谁。面前这堆人看着我重复把一个个杯子放在台面,开始觉得无聊,一个男孩首先说话。
“雅浩,上个月你老爹入土那天不是遗产分布吗?听说你那天晚上一听完就一声不吭的摔门出去了喔,怎么了?你去哪了?”
“哼。”那我前一秒才知道名字的混蛋雅浩先生轻笑一声,“没去哪,嫖妓。”
顿时众人一阵哇声,“雅浩,你有种!知道钱到手知道就连地下老爹的面子也不给了。喂~那天晚上的小姐还不错吧?要我们雅浩少爷这么猴急。”
“呵。那天晚上啊……”那混蛋的冷笑和轻佻目光让我知道原来他那天去嫖的妓是我。
哼!原来是纨绔子弟,一拿到遗产就去挥霍,我看你什么时候变乞丐!
我不屑的表情写在脸上,我知道他也看到。不过我决定对他肮脏的目光视若无睹,但随之腿间传来的酥麻感让我吓的差点叫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一直手已经仗着酒吧的昏暗伸到了我的大腿上来回打着转。我心一惊,想要转身换个位置他却扯着我的裤管不让我走。我们在一阵拉拉扯扯中不经意碰撞到桌子之后,台面上抖动的杯子让我不敢再动一下。
我极度生气的瞪着他,然而他却会给我一记我不介意你叫出来的样子。
我气的跳脚,可是我又苦无办法。他看到我一副认命的样子脸上更是得意。
“那天晚上啊……”他的手慢慢的往上摸,来到了我的私处,并恶意的用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满意的看着我浑身一颤,然后得意的笑着,“那个人说他不行……”
我听了,脸更是一红。
“啊?不行?怎么不行啊?”旁边的人大笑着问。
“对!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不行。”他转过头面向他的朋友,手却灵活的拉下我的拉练,钻进我的裤裆里,越过内裤握着我的要害。
我的手抖的更厉害,他上下的套弄着,我知道我已经开始有反应。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不行啊……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不行。”他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你觉得为什么不行呢?”
他问的时候,还不忘在我最脆弱的地方用指甲刮了一下。我顿时开始呼吸急促,脚也开始在抖。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努力地在调整呼吸,还尽量不让自己碰触桌子,因为我没有忘记台面上的啤酒杯一只来货价五块,是我卖十瓶啤酒的提成。
“是不是那女人忽然发现来那个啦!”他的朋友继续好奇的追问。
“来那个?”那混蛋夸张的笑起来,惹的旁边的朋友也跟着笑,只有我面红耳赤,笑不出来。
“要是他那里也能来那个真的要见识一下了,是不是啊?”他又抬头问我,手绕到了我的根部,时轻时重的扭捏着。
这下子真的要命,我感到我的身体快要软下去,连忙双手扶着桌子。台面上震动着的杯子让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多少的不堪。他此刻挂在脸上那奸计得逞的嚣张神态,更是让我想伸手去抓破他的脸。
“喂~!你觉得是不是来那个了?”他不怀好意的笑着,问。
我羞愤交加,觉得胸口一股怒气已经把我憋得快要爆炸。
好好的理顺呼吸之后,我瞪着他,硬撑着要将回他一军,“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不过我觉得被人绑手绑脚扒光了躺在床上求饶的人,更有看头。”
我痛快的看着他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却痛苦地在他狠力地在我要害上掐了一下后失声叫了出来。
痛楚令我一下子忘记了一只杯等于我十瓶啤酒的提成。我气上心头,大手一挥,台面上已经叠得几层高的酒杯全往他身上倒下去。在他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回避时,我右腿一伸,狠狠的往他肚子里踹过去,他顿时被我踢得飞倒在地上。
逃离他的魔掌,我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我的裤链拉上,然后挽起袖子,上前打算再和他肉拼。
而倒在地上的他很快能爬了起来,看到我一副找打的样子,他露出好勇斗狠的笑,然后利索地把外套摔一边,也朝我走过来打算跟我开仗。
气氛在火爆的音乐陪衬下更显得一触即发,我们都做好准备用拳头比高低,然而在我们还没出手前,一群劝架的人已经把我们隔开了。我看着他在人群中张牙舞抓的挣脱着,嘴巴还不忘向我恶言挑衅,“死太监,变态强暴犯,过来啊~!本少爷要和你单挑!!”
他无疑是火上加油,但我极力也无法推开阻饶,也只能逞口舌之快,“贱男妓,上次没干死你算你走运了~看我这次怎么修理你!”
“凭你这个太监?!你等着我怎么把你废掉吧!”
我们越说越离谱,场面越来越混乱。
闻讯赶来的小田一声吆喝,喝停了所有的人。音乐在那刻停止,全场的灯也跟着亮起。瞬间光亮和突然肃静让我立即意识到我搞出了一个什么情况,在看到小田气的七色呈现的脸之后,我更深知不妙。小田狠狠的瞪了我一下后,便走到那混蛋身旁,万分抱歉地说,“鲁少爷鲁少爷,真对不起,我的部下让您这么不高兴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但请您现在给个面子我,这次就算了吧。这次我请客如何?鲁少爷,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小的呀。”
那混蛋真是嚣张得让人发指,他一把推开小田,随手捞了一瓶名贵的酒一仰头就往口里灌,然后狠力的把玻璃瓶摔在地上发出吓人的声音,“你!”他样子凶狠的指着我,“要不单挑,要是跪下来求饶!”
我听了,张着嘴巴就想骂,然而还没开口小田就马上前来劝说,“鲁少爷,那不好吧,我给你……”
待小田还没说完,那混蛋一只手抓起他的衣领揪起来,“现在轮不到你教本少爷怎么做!滚到一边去!”说着,手一甩就把小田给摔在地上。
我看了更是气愤,冲向前就想跟他拼命。然而小田马上扑过来挡着我,一手拦着我的腰不让我向前,一手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推,并不忘在我耳边警告,“你还想不想拿钱回去给你弟弟交学费?!”
一句话提醒我现实的残酷。我应该知道骨气在金钱面前还是要退位。
我终于冷静下来。尽管小田知道是我受委屈,但这些场所表面工夫还是需要做到足。他清清嗓子,故意大声的说着,“兔崽子,你吃了豹子胆竟敢得罪鲁少爷,还不赶快跪下给人家鲁少爷道歉,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手往我头上敲了一记,并把我推上前,示意我要识时务。
童年,少年,青年时代,任何一个时代,我被任何一个人欺负,我都没有感觉到好象此刻这么屈辱丢脸。我站在原地很久,仿佛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僵化。
要我如何抛下尊严和骨气,给这个混世魔王下跪。
曾经一张定单就可以让我月入过万,但现在竟然要为保住这在日夜颠倒的空间里劳劳碌碌赚回来的两三千向人卑躬屈膝。
身后的小田再推了我一把,我放弃了高傲地转身就走或英勇地向前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念头。我想起之乐在街上派传单,在饭馆洗碗碟,在货仓里搬运的样子,于是脚一软,就跪下去了。
仿佛一尊被打断腿的雕像,我跪得干脆利索。
骨气尊严在金钱现实面前还是要退位。这是我唯一能说服自己跪下去的话。
我仿佛听到小田因我的下跪而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那混蛋跟前,说,“鲁少爷,那现在可以了吧?”
我一直低着头,因为我觉得面目无光。我都低声下气到这个样子了,相信那混蛋还有一点血性的话,也应该会放过我。我静静地等着他像电视里的情节那样一声令下,然后领着一群手足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的情形。
他没有回小田的话,走到我跟前蹲下。我抬头对上了他满脸的轻蔑,“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跟他单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由他恶劣的笑脸中,我看得出我已经面无血色。我忍无可忍,一伸手就一拳挥过去,而他好象一早看穿我有这招似的,身一侧就避开了,然后一个勾手,重重的一拳就落在我的小腹上。
我仿佛觉得我要吐出一口鲜血,甚至连内脏也要呕出来一样的难受。我痛得全身痉挛,软弱无力得失去支点般向前倒下去,刚好倒在那混蛋的身上。
我感觉到他一阵冷笑引起的身体微微震动,和一阵炽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边,“太监,这是还给你上次的那一拳。”
我气的咬破口唇,卯足力气打算一招以牙还牙。然而他显然是学过武术那样似的,一手挡开,另一只手来回一甩,两巴掌继而落在我的脸上。
我这次真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怪不得上次他说他四肢活动自如我打不过他,那混蛋,简直就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野兽。
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揪起来,擒住我的下巴要我看着他,“这是还给你上次的两巴掌。”说着,他下流的笑了,“剩下的,我看要脱了衣服才能还。”接着,他的手来到了我衣服的纽扣上。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呆如木鸡。
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强了?
我面如死灰,一把声音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
“鲁少爷,请不要搞出人命好吗!”小田再次走上来,“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以后要怎么混下去啊。鲁少爷,真的不能给这个面子小的吗?”
他转过头看了看小田,“好,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这次就这样了事。”
小田听到“了事”这两个字马上赔笑,“谢谢鲁少爷,谢谢鲁少爷!”
接着他又转过头看着我,那样子,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愤恨地说:“鲁之信,你别想拿走我一分钱!”
他知道我的名字令我大吃一惊,而莫名其妙的话更令我头昏脑胀,然而这一切都在他把我像破布一像扔在地上之后,拒绝思考。
他终于领着他的人走了,我甚至还能听到一个男生在我身后大喊,“哇!雅浩,你今天怎么特别火?吓死我,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要杀人。”
现场舞台剧终于散场,围观的人终于一轰而散。
小田把我扶起来,他的脸心痛愤怒交集,我看得内疚悔恨。
良久,小田无奈的开口,“小鲁,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我紧张的全身发抖,连忙问:“为什么??小田,你不能多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小田显得更加有心无力,他转过身指着一个横眉竖眼的中年人对我说,“那是我们酒吧的老板。”
之后,我没有再说什么。
*
我从酒吧出来,跟我上次从我公司出来一样,身上没有我这个月该有的奖金,佣金,加班费,甚至是底薪。
我所有的钱都要用在今天晚上酒吧的损失上,不过非常幸运,超出数额的部分老板大人仁慈地挥手作算。
凌晨时分,我一只幽魂似的木无表情在街上游荡。我有家归不得,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之乐看到。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我气的发抖,也让我怕的发抖。为什么我会招惹了这么一个人,我怎么想也不明白。
我全身发软,没有力气再走,于是在街边的一个石阶上坐下。一坐下,我的泪水的也开始下。纵使我倔强地把掉下的泪水一抹而过,但我还是很难想象在出来社会打滚多年之后,此刻的我还要像高中那时一样,为着如何掏钱付弟弟的学费,如何交明天就到期的水费,电费,电话费而无助地在街上哭的全身打颤。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已经半工半读辛辛苦苦地读完研究生,还好不容易地当上了职业设计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好友一脚翘起,然后要去跟初中毕业生挣一份SUPERMARKETSELLER的工作。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已经认命乖乖地当一名酒吧侍应,眼看工资就快要发到手,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冒出一个这样的恶霸,让我见财化水,财工两空。
那混蛋打在我身上的伤口在我的痛哭下隐隐作痛,但越痛我越要哭,哭过之后,我明天或者又要去跟一名初中毕业生去挣一份SUPERMARKETSELLER的工作,或是要去跟一名小学毕业生去挣一名环卫工人的工作。
明天我不能再哭。
我这样想着,然后在疲惫和疼痛下失去意识。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医院。
旁边有之乐在帮我削着苹果。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然后出去叫护士进来为醒来的我做检查,然后一整天,我都没有听过之乐再发出过任何一句声响。
傍晚的时候,我出院。之乐去付钱,我跟在后面。我看着之乐把几张一百块递给收费台前的护士,我心里越发难受。
“对不起,之乐。”回家的路上,我跟在之乐身后,轻声地说。
之乐继续向前走,我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愿给我反应。然而在回到家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平安回来就好了,没什么比你完完好好的更重要。”
那一刻,我笑着抹去我眼角边的泪水。
之乐告诉我是一个好心漂亮的男生把我送到医院去,他还没来得及道谢,人家就走了。我听了之后,总算觉得这个世界的好人还没绝种。
我好好的修养了几天之后,又要出去找工作。今天一大清早,正在洗手间梳洗的时候,我隐约听见门钟响了。边想着现在有谁来找我们,边叼着牙刷跑去开门。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想踹他几脚。我一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那头从地狱跑出来的野兽人渣!
“你来干吗!人渣,你还嫌害我不够,马上给我滚!”说着,我甩手就想关门。
那人渣却一脚把门给踹开。巨大的响声把在厨房里做早餐的之乐也引了出来,他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平底锅,一见这人渣就说:“先生,你怎么来了?”
“啊?”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之乐,“之乐,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渣的?”
“他就是送你进医院的那个漂亮男生啊。”之乐说着,还用手上的锅铲指了指他。
我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我发出整幢房屋也能清晰听见的吼声,眼睛睁到连眼珠也可以掉下来的程度,我真想破窗而出,从八楼跳下去就此壮烈轻生也不要面对这个上帝恶意开的玩笑般的事实。
我看着人渣脸上那一副“没错,就是我”的样子,马上冲到之乐面前神经紧张地说,“之乐,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那里记错了,是不是……是不是……”
在我一堆“是不是”也是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从门口里进来了,他一见我就向前礼貌的伸手:“是鲁之信先生吗?”
“是!”我极度坚定地回答,并像已经找到第二可能性那样扑过去握着那人的手,然后拉到之乐面前,问:“之乐,你看清楚,那天送我进医院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之乐瞟了他一眼,“不是他,他是谁?”之乐又用锅铲指了指他问。
“啊?”我一时回答不上来,马上转过头问,“对了,先生,你是谁啊!”
“呵呵。”那人马上笑着自我介绍,“我是臣律师。是来跟你说遗产的事情的。”
“什么遗产?”我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你父亲鲁恩平上个月去世,他的遗产里有提到你,我找你很久了,现在是来告诉你遗产里的具体情况的。这位……”臣律师转过身指着混世人渣说:“这位是你的弟弟,鲁雅浩。”
“幸会,之信哥哥。”混世人渣造作的给我一个礼貌的招呼。
我头一痛,就想昏。
我要从八楼跳下去,是我现时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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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能有多少情(上)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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