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充满了阳光和欢笑,白天如此,夜晚更疯狂。他们在法国过得逍遥浪漫!
现在,他们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神,不用沟通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巴黎在法国采购酒的行动也差不多完成了,她想挑这个时候跟他谈谈。这天夜里他们正准备入睡时,她说:“我知道亚莉珊卓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你一直都知道却到现在才想告诉我?”他温和的问。
“我不想破坏我们的假期。”
“道么说,这消息不好了?”
“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的。”
他看着她说:“你不觉得你是在设计我?你知道我是最恨被女人的伎俩所欺骗的。”
“设计?”她问。
“先把我哄得晕头转向,再推我一把。”他脸一沉,“是谁?”
她不想在这种情形下告诉他。
“我不会再问第二遍了。”他威胁。
“哥登。亚当·哥登。”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约过了两分钟他才转身走出。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睡在舱房?。
翌日,美食佳肴依然送来,但只给她一人吃。到了下午她鼓起勇气走上甲板,依安见状上前来找她。
“大人说甲板上海风太强,请你下去,夫人。”
她知道暴风雨要来了,但不是海面上的暴风雨,是他!
“依安,我们下一个停靠的港口是哪??”
他有点诧异,“夫人,我们就要回苏格兰了。昨夜我们就转向了。”
她下甲板去待着。要冷战就冷战!她知道他气她没早点告诉他,但是她对亚莉珊卓也有责任在。巴黎认为她事事该以他为主,但她不是,她有她自己的看法!
过了两天,他才回来找她。她也冷冷的与他保持距离。他暂时接受了这种态度。
海上生活使她看起来更健康!依安送她登上陆地之后,亚莉珊卓就过来追着她发问。
“本来简直像世外桃源之旅。”黛比说。
“什么意思?”亚莉珊卓问。
“意思是你的名字出现后就变了。亲爱的,他都知道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怎么说?”
“他一句话都没说。自从我告诉他之后我们就不讲话了。”
“哦,我的天。”亚莉珊卓呻吟。
她很开心有个霍尔太太一直在等着她。
“你为什么不跳到床上躺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上来。”
“哦,”泪水冲上她的眼。“太好了。我先休息一下,不过我得下楼去鼓舞一下亚莉珊卓。”
霍尔太太帮她更衣,“夫人,你的胸部是不是变软了?”
“是。”她坦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象,它们好象变大了。”
“这是典型的变化。胃口好吗?”
“我可以吞下一头牛!”她大笑。
“你们两个怎么了?”
她一叹,“亚莉珊卓的事,加上我们彼此顽强的个性。”
巴黎一直到晚餐后才直接去找亚莉珊卓。“来。”
她真希望自己像泡沫一般消失,但她还是提起勇气跟着他走。两人独处之时,巴黎拿了一张纸叫他妹妹签名。
“这是做什么?”她问。
“是一份你在被俘时被亚当·哥登所强暴的宣誓书。”
“但我不是被强暴的。”她低声的说。
“你是说你自愿对着一个陌生男人投怀送抱的?”
她低声的说:“亚当跟我早就认识了。”
“什么?在哪??怎么认识的?”巴黎追问。
“我跟黛比在爱丁堡的时候认识的。”
巴黎开门大吼:“黛比!”
她懊恼的走来。
“我妹妹会认识亚当,好象是你在爱丁堡拉的线?”
亚莉珊卓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告诉他的。”
“闭嘴!”巴黎一喝。
黛比平静的说:“他是为了借款的事来找我的。我把他的借款撤销了,就这样,只是公事公办没有什么。”
“你有什么公事不让我知道吗,夫人?”
“大人,那是在我们结婚之前的事了。”
“该死的,约翰·哥登是否也有你所谓的‘公事’?”他大吼:“我们结婚半年了,你竟然没让我知道你跟我的敌人有往来?”
黛比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只好抬起肚子说:“你明知我们两人的情况,怎么还能让我们两个人站着说话?”
“别假了。”他还是挪了两张椅子来。“你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没有了!我发誓!我本来有约翰跟韩雷的借条副本,但是我都还给约翰·哥登了,所以他才会放了我。”
“正本在哪??”
“在爱丁堡的银行。”
“明天你把那些交给我。”他转向他妹妹说!“签名!”
“但是他没有强暴我!”
“无论如何,你给我签下去!”
“会给他惹上麻烦的。”
巴黎气极败坏的说:“我看你好象完全搞错了,是他给你惹了麻烦的。该死的!你还要我解释吗?你们两个难道不懂,我跟敌人谈条件之前,我必须先占上风才行?真是受不了你们!”
亚莉珊卓签了。他签上自己的名之后就叫她们退下。
快到子夜之时,霍尔太太在房间外等着他。“大人,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谈吧!”
“她又累又沮丧,”她指着房间,“如果你还要她生出个健康宝宝,就让她多休息少刺激。得有个人来照顾她才行!”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他无奈的对她说:“霍尔太太,你是一个老管家婆。”
霍尔太太满意的看着巴黎另外去找间房间睡。
七月,包司威带着一队人马到寇克本堡来。巴黎请他到书房密商。
“你让韩雷签下和平条约了,对不对?”
包司威得意的说:“他签了——很主动的签了。我猜陛下可能给了他什么压力。现在,老兄,就欠你的签名了。”他把文件拿给巴黎。
巴黎叹了一口气,“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什么意思?”
“我岂能跟一个没有荣誉心的人签和约?”
“狂徒,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巴黎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是机密,你明白吗?如果传出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我的妹妹被亚当·哥登强暴了。我已经要她签下宣誓书,我打算要告到国王陛下那?。”
“国王?”包司威不安的说。
巴黎倾身又说:“我看我只好全告诉你了。国王正在帮英格兰贵族物色苏格兰的女继承人。我答应把亚莉珊卓嫁给他的英格兰贵族。”
“我明白了,”包司威说:“但,不需张扬此事嘛!你直接把她送进宫,又有谁会知道呢?”
“她的肚子都跑出来了,我哪能送她出去?”
包司威认为解决的方法只有结婚一途了,但他岂敢叫狂徒把他妹妹嫁给哥登家。
“让我找韩雷商量一下,我认为必有补救的措施。”
巴黎手一摊,“还不只这样呢!他们一家人只会强暴妇女。约翰·哥登曾威胁要强暴我的妻子,她迫不得已只好把他们欠的两万多镑撤销。还好,她只撤了副本,正本还安全的放在银行?。那可是一大笔款子,包司威,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处境。这种事,我也不能要求你去从中调停。”
包司威微微一笑,巴黎语露玄机颇有和解的意思。
包司威一走,巴黎可开心了,但他妻子可就不开心了。亚历山大在她耳朵旁求了她一个上午,要她去求巴黎让他上大学去,还说九月就开学了,要她尽快。
她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即将泄出。偏偏亚莉珊卓也来求她去调查包司威跟巴黎究竟在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拿那张该死的宣誓书要做什么?一定是对我不利!”
巴黎在门外刚好听到这一句,他本来是怒气腾腾,但黛比的话却令他暗地一惊。
“够了,我受够当你们的传声筒了。你们都知道巴黎不是一个可以让人操纵的人。每一次都是由我出面挨他的火气。亚历山大,你如果想上大学就自己去求巴黎;亚莉珊卓,你也一样,你自己去问巴黎,如果我想求巴黎什么,我也自己去求。”
巴黎微微一笑。晚餐时,黛比在她的碟子上发现一张宇条:
我的黛比西亚!我的真爱,我爱你爱得快发狂。原谅我好吗?
那顿饭,他们是直盯着对方吃的。餐毕,她对他甜甜一笑,“巴黎,咱们到阳光屋去!我想谈谈。”
“我能在床上谈吗?”他耳语。
“不,你在床上不专心。而且,我也会忘了我要说的话。”
他微笑的带她到阳光屋。
“你没签和约,对不对?”她问。“巴黎,我不喜欢你出去打打杀杀的。你每一次出去,我的心就死了千百次。那种等待是很可怕的,即使你回来了我也无法安心,因为我知道你们还会有下一次。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高举双手,“我会签和约的。”
她诧异的看着地,“有这么容易?”她很怀疑,“你早就决定要签了?哦,你这坏东西,害我说那么一大堆。我不该说的!”
“老天,”他大笑,“你要自己上去还是要我抱你?”
“抱我。”她娇滴滴的说。
他抱起她并假装承受不了,“哇,好重,我怎么抱得上去?”
她吃吃的笑,“你没问题的!”
他亲了她起码二十次才将她放上床。他柔情似水的抱着她、安抚她,火苗于是在瞬间重新坐大,许久的压抑终于又得到纾解。满足的睡去,他们相拥着醒来。
娜娣亚回到寇克本待产,塔玛丝卡与夏蓉也在八月回娘家。
巴黎安排了一辆马车让准妈妈们出外呼吸新鲜空气,连亚莉珊卓也喜欢外出散步了。亚莉珊卓已提起勇气与巴黎谈了,巴黎和善的要她静待发展。
于是,一屋子的女人谈的不是生产就是分娩。巴黎终于抗议的大叫:“为什么女人谈的不是生就是死?”
八月中旬,包司威带着的翰·哥登与亚当两人进入寇克本堡。
巴黎把他一家女眷全赶到高楼之上。亚莉珊卓苍白而颤抖,她很怕被传唤下去,也怕没人来叫她下去。
包司威代约翰说话,巴黎则摆明不欢迎他们。
包司威大人清了清嗓子,“哥登决定答复你的指控。他们不承认强暴。不过,他们承认诱拐。他们决定有所补偿。”
“补偿?”巴黎冷冷的说。
包司威连忙说:“他们提出结婚之要求。”
“没时间开玩笑了。”巴黎转身不理会。
“还有,他们愿意赔偿。”
巴黎转身仔细的研究亚当这个男孩,他有其父的英俊,但表情很诚恳。于是,巴黎叫人去带亚莉珊卓下来。
她苍白的走进,巴黎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亚当的脸上。一看到亚莉珊卓,亚当的神情就柔和了。她一看亚当,亚当立刻散发出真情的微笑。
巴黎索性直接对亚当说话:“如果我让我妹妹嫁给你,你愿意在寇克本居住一年使我们有机会认识你吗?”
“愿意!大人。”
约翰的脸色很难看。
“我今天就安排你们结婚,令尊可以早早回家去,我可不想留他。”
包司威又开口了,“你们要求哪座城堡或是多少金子?”
巴黎直接对约翰说:“你是韩雷的继承人吧?”
他点点头。
“让亚当成为你的继承人就行了,”巴黎说:“必须立下切结书为证。还有,你们欠我妻子的钱,不用我说也知道该还吧?”
约翰咬着牙点点头。
包司威终于松了一口气,“签和平条约了吧?”
“天啊,你真是不死心。随你了,签就签。”巴黎说。
小俩口的婚礼很快速的完成,婚礼一完成,巴黎立刻叫亲家公滚回家去。
然后,巴黎才开酒为小俩口庆祝。
“谢谢你,大人。”亚当正式的表示。
“叫我巴黎。”
亚当欠身行礼,“深感荣幸。”
亚莉珊卓快乐的喝酒,巴黎搔搔她的下巴说:“现在你不在我管辖范围了,以后我们也许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我爱你,你这小捣蛋。”
“我从不怀疑你对我们的爱。”她回答。
“黑塔就成为你们私人的空间了。”然后他对亚当说:“你们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
“大人,你太好了。虽然我们两家是世仇,你还如此宽容。”
巴黎微微一笑,“你会得到报应的。”
亚当深为不解,亚莉珊卓解释道:“他是说,以后你将继承家业,我们的名誉并没有白白的损失了。”
“我还是不明白。像个白痴?”他微笑。
“自我的认知是很重要的。”她取笑他。
他拉她过去亲了一把。
巴黎对包司威说:“咱们下楼去喝酒,以免叨扰别人的家庭。”
当夜,大家都上床了之后,亚历山大依然怅然若失。
“如果你还是想上大学,亚历山大,那我就帮你安排好了。”巴黎突然说。
“真的!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下星期我们再去。我想你可以去学法律,你将是家中珍贵的一员。法律是非常重要的,以合法掩护非法乃法律之艺术!”
巴黎上床时,黛比还没睡。
“我原本是不想吵醒你的。”
她伸手搂着他,“哦,吾爱,好长的一天。”
“你永远欢迎我来吵你吗?”
“那还用问?”
“我问是因为——即使你不欢迎我,我也会珍惜的。”
“巴黎,我要谢谢你让亚当娶亚莉珊卓。我相信你所做的是正确的。我原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而担心,但现在和平条约使我安心了。”
他摸摸她的肚子,“你的肚子比娜娣亚小多了。”
“她都快生了,亲爱的,我到十一月才会生。”
“我感谢上帝使你的身体健康。”
“那是因为我生活正常。我每天都出去坐马车——谢谢你。”
他拥她入怀,“小心一点就好了。”他说:“我刚才还叫亚历山大去上大学,你开不开心?”
她扣住他的脖子,“有的时候你实在不错。”
娜娣亚阵痛的日子终于到了,但她痛苦了十多个小时却生不出来,他们发现胎儿的手竟先出来。这是难产,但他们却找不到医生。
众姊妹被娜娣亚的难产吓得六神无主,黛比认为先把胎位弄正才是唯一的办法。所有的人都乱了,黛比只得对塔玛丝卡说:“全靠我们两个了。”
塔玛丝卡点点头。
黛比指示道:“稳住娜娣亚,我来把胎儿转到正确的胎位。若这一招再不行,娜娣亚就……”
黛比以肥皂消毒了双手,她小心谨慎的转动肚子?的小生命。
“黛比,你做得很好,加油、加油!”塔玛丝卡鼓舞着她。
看到胎儿的头之后,他们拚命的鼓舞娜娣亚。终于,新生女娃的一声嚎哭惊醒了六神无主的家人。小孩洗干净之后,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
夏蓉得回詹姆斯堡了,巴黎决定送她回去,顺便带亚历山大去爱丁堡的大学。巴黎连夜赶回之时,黛比已上床休息。
“我跟你说有个小孩在堡内的好处,”他说:“如此一来,霍尔太太就没时间来‘撞见’我们的好事了。”
“巴黎,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她的。”
“喜欢?”他说:“是的,但是她令我感到神经紧张。”
“塔玛丝卡说得对,你们男人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美得令我无法呼吸。”
“哦,我美得像猪!”
“你比以前更美,”他说:“来,我带你去看看。”
他抱着她在镜子前看,他们永远是如此美满的一幅画。黛比记起一句话:“拿起生命的画布,画上你的乐园,然后走入画中!”
生命是多变的,但她终于了解,要把握今日的幸福,不要为明日的疑虑而破坏了眼前的美满。
十月了,特洛伊与亚当成了打猎的好伙伴。亚莉珊卓与黛比则一天到晚在一起打毛衣准备迎接新生儿的诞生。
到了严寒的十一月,黛比的预产期到了,巴黎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到爱丁堡去找一个接生的产婆来住在堡中。他天一亮就出发了,打算在夜里回来。
黛比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到储藏室去想找些香草来放在衣柜里。她发现玛格丽特一个人骑着马匆匆而来。
“怎么了?”她站到内院中问她。
“哦,黛比,是你父亲。他的心脏病发作了,我看没希望了,你快点过去。”
“进塔楼去,我去换一双靴子再加一件外套。”
玛格丽特看了一下她的肚子,“哦,我不晓得你已经快生了。我可以对玛乐司说你有很多重要的事,恐怕赶不回去。”
“我当然会回去的,”黛比坚持。“等我换上一件大外套就好了。他还好吗?他很辛苦吗?”
“快一点,我们在路上再谈。”玛格丽特催促着。
黛比里上一件皮大衣就出门了。“我忘了对亚莉珊卓说我要回坦特龙堡一趟。”
“我已经说过了。”玛格丽特说谎。“她说巴黎一定不会答应你去的。”
“是的。但是我非回去不可,你能了解的,是不是,玛格丽特?”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只有一个年轻的马房工人看到,他本想阻止夫人出外,但他的身分不适合多嘴。因此,他也只有看着两位女士消失于满是白雪的大地。
巴黎先给黛比买了玉戒指,才去找产婆,他发现北方的天空又黑又厚,今天晚上绝对是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他决定及早把事办完。他帮产婆安排了马车要她翌日到寇克本堡去。他自己则直接转回程,匆匆的赶回寇克本堡。
玛格丽特与黛比才登上第一座山头,雪就飘下来了。时大时小,山区白茫茫的一片。
“玛格丽特,我们必须走回头路。”黛比叫道。
“不,不,我知道有条快捷方式。你紧跟着我别走丢了。”玛格丽特下令。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自言自语的。
突然,黛比的腹部一阵痛,她心想:孩子要出世了!
她抬起头却看不到玛格丽特的马,于是她恐慌的叫:“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我看不到你!”
玛格丽特看着变成一团黑影的黛比。终于,她成功了!
黛比的痛楚更为严重,“玛格丽特!我开始阵痛了!”
玛格丽特过来牵黛比的马,“哦,我的天,你落马了吗?你休息一下,缰绳给我,我牵着马就好了。”
黛比把缰绳交给她,自己则坐在地上。
玛格丽特根本没下马,她深深的看着黛比,“你这白痴!你跟你的妈妈都一样!”
玛格丽特脚一蹬,两匹马都被她弄走了。
黛比愣了好一阵子才了解自己被放鸽子了。玛格丽特一定是疯了!她缓缓的在山上步行,山上有的地方积雪已到膝盖,她只得跌跌撞撞、不稳的走着。
后来,她开始对肚子?的小孩说话了。
“没关系,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的。”她默默的向天上的母亲祈梼,“请指引我方向吧!”
就在那边!在山坡上有些什么呢?
黛比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她似乎看到什么了。但是,她已经寸步难行。她倒在积雪之中,痛得连眼睛都张不开了。
待痛楚过后她才张开双眼,自她跪着的角度她看到了山坡上一个个小小的洞口,那是牧羊人用来避雪的地方。她痛苦的往山洞爬,满心感谢上苍的指引。
她躲在山洞,满脑子是巴黎的影子。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到时候,他一定会痛骂她一顿的。
午餐的时候,霍尔太太来问亚莉珊卓黛比的下落。
“我今天还没看到她。”小亚莉说。
“大人带她到爱丁堡去了吗?”霍尔太太焦虑的问。
“不会的!她都快生了,我大哥哪有那么笨。特洛伊,你去找找看。如果她倒在什么地方快生了,那可就麻烦了。”
亚当忧心的说:“雪下大了。你们看她会不会掉到积雪之中呢?”
特洛伊说:“咱们走。我们去组个搜索队。你们最好到每个房间去找一找。”
黛比在山洞中,肚子一阵一阵的痛,她思索着玛格丽特的话。的碓,她与她母亲十分相似,他们都爱上伯爵大人;当他们想为心爱之人生产时却都受命运的愚弄。
“不!”她拚命的想着巴黎。他爱她,而她相信她的丈夫。
但玛乐司不也深爱着她的母亲吗?
她可以感受到阵痛的距离愈来愈近了。也许,她必须单独将孩子生下。她相信奇迹,而奇迹也的确发生了。她在荒凉的雪山山洞?产下一子。
寒冷的环境令刚出生的婴儿嚎啕大哭,她将她的爱子抱在温暖的胸前,厚厚的大衣将他们母子紧紧的里住。她不再感觉痛苦也不再感觉寒冷,她轻轻的合上双眼。
巴黎在离家门不远的路上遇到亚当与特洛伊,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你把黛比带到爱丁堡去了吗?”特洛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不妙。
“黛比?”
“她不见了。我们从中午找到现在。”特洛伊悲惨的说。
巴黎匆匆的到马房一看,“她的马不见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我们以为她跟你到爱丁堡去了。”
“集台在马房工作的所有人员。一定有人看到她。”
终于,巴黎问到那个看见她出门的工人,那个工人给了他重大的线索。
“她跟一个从坦特龙堡来的黑发夫人出去了。”
“是玛格丽特!”特洛伊大叫。
巴黎呼叫他的爱犬辛蒙格勒,“走!蒙格勒!”
亚当看着巴黎像陈旋风般的冲出去,“他不该一个人走的!”
特洛伊点点头,“我去叫依安跟他的手下,我们随他出去。”
搜救的行动很缓慢,大雪也阻碍了马匹的速度。只有灵巧的蒙格勒依然身手矫捷的在奔跑。
巴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早已入夜,但雪上的月光十分清晰。他没发现有任何足迹。他们一行人已到坦特龙堡,但却一无所获。
到了坦特龙堡的马房,他一发现黛比的马这才定下心来。他一进大厅就看到玛格丽特下楼来。
“谢天谢地,玛格丽特!黛比在哪??”
“黛比?”她迷惑的看他,“我哪知道?”
他看她的眼,终于他完全明白了。
“玛格丽特,游戏结束了。她的马在这?,今天寇克本堡那?也有人看到你们”起走。你要她死,是不是?”
“我帮你除去你的老婆,你竟然娶了别人!”她哭叫。
“你杀死了安妮!你跟你母亲——一定是你们联手的!”
她哈哈大笑,“她早就在我母亲的控制之下了。我母亲也除去了那个法国女人!如今,她的女儿却来破坏我!”
“黛比在哪??”
玛乐司自楼上下来,两个男人把她围住让她无路可逃。
“在山上某个地方生孩子呢!现在,母子应该都已经死了。”她夸张的大笑。
玛乐司自墙上抽出一把双刃的大刀,一刀砍死了与他生活多年的情妇。她的身体站立箸,但她的头已滚到楼梯底。
“快找她!快找到她!”玛乐司大叫。“把我的人全叫醒。”
他们拿着火炬在山间寻找,找了一整夜却毫无进展。到了清晨,是蒙格勒找到了她。
巴黎循蒙格勒的叫声到了一个山洞。她冰冷的躺着,但是他可以听到小孩的声音。他知道,至少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他把人手叫上来,先把小孩交给依安,然后小心冀翼的抱起她,是她胸口上那微弱的心跳令他稍为安心。
他迅速的抱着她回到就近的坦特龙堡。
“白兰地、威士忌。快!”他把她抱到他那间房间,依安抱着他的儿子。
顿时,上上下下的仆人忙成一团,有倒热水、带毯子、拿酒、拿食物的。
“用威士忌擦小孩的皮肤。”巴黎指示依安,“顺便倒些在这盆子里。”
巴黎以酒擦她的手臂、肩膀。依安也擦着那小孩,但那小孩却挣扎的大哭了起来。
“我看他是不需要擦酒的。”依安以厚毛毯里着小孩。
黛比张开双眼又合上。巴黎喂她喝了几口白兰地,她咳了几声。
“我的宝宝。”她虚弱的说。
“他在这里,亲爱的。”巴黎把小孩放在母亲身边。
“把砖块烧热。”巴黎对下人命令。
玛乐司来看他女儿的情形,巴黎安慰他,“她不会有事的。”老人眼?盛满热泪。
巴黎以热砖块放在她脚下,一边喂她喝热汤,一边哄她安慰她。
“出去。大家都出去,她需要休息。”他命令。
终于,剩下他们两人独处,他握住她的手,并将他在爱丁堡买来的玉戒指戴在她手上。
“我现在一定很难看。”她耳语。
“你是全世界最美的。”他噙着热泪。
“不,他才是。”她注视着爱儿。
“他?我在山洞看到他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一只小狐狸。”
她温柔的抚摸儿子的红发。
“我们要用哪个伟大的城市来为他命名呢?”巴黎的心盛满爱意。
“不。我打算创立自己的王国。”她微笑,“我在荒野生下他的,所以他就叫荒野·寇克本!”
他俯首吻她,“我无法拒绝你的意思。”他服服贴贴的,一点也不后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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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火狂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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