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 第二章 渴杀

  京城当年,腾龙帝于二十七岁时接掌皇位,但是为了表示对先皇的尊敬,轩辕腾龙并没有更改年号,沿用了苍龙这个国号,这些年国家在他的统治之下,人民生活富足康泰,过着安乐的日子。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热闹滚滚的街道上,一顶八人大轿缓缓行来,最后停在一家香火鼎盛、悬挂有「龙泽神庙」匾额的寺庙前。
  「就是这儿了,停轿。」华丽的轿子内传出命令,轿夫在停轿后恭敬地掀开布帘,让那名风姿绰约的听美妇缓步下轿。
  「无极,你真的不陪母后进去吗?」美丽妇人回头,不死心地最后一次问道。
  「母后,我在这里等着就好。」轿内俊美的少年摇头,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再说,这关系着两位皇兄的前程,母后还是快些进去吧!」
  「也好,那你在这里等着。」美妇略微沉吟,无极虽然与她亲近,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之子,今日占卜预测之事既是关于煌儿和熏儿的未来,那么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轿中布帘垂下的那一刹那,轿内轩辕无极的笑容立即敛去,换上了若有沉思的表情,黑曜石般的眼透过轿中的暗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人潮热络的寺庙。
  据说,这里面住了一个能够通晓过去和未来、神佛转世的人物,就连父皇都知道这号人物,只要是出了皇宫,就会来这里转上一圈,说是向那名神仙般的神人请教。
  嘿嘿。轩辕无极的嘴角扬成讽刺的笑,装神弄鬼,就不知那个神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达达达」的马蹄声唤起了轩辕无极的思绪,他迅速藏起情绪,在布帘掀开的同时,他已经摆出了温和的笑容。
  「是的,母后人呢?」掀开布帘往里面探看的有两人,一人较高,一人较矮,同样有着略微长型的方脸,正是二皇子轩辕熏与五皇子轩辕煌。
  「母后进去祈神福了,为了两位皇兄的前程。」轩辕无极露出无害的笑容,斯文地对着两位皇兄拱手。
  「是吗?」两兄弟对望一眼,轩辕熏有些不怀好意地开口道:「那你怎么不进去?让那位名满天下的神人看看,到底我们的无极弟弟什么时候断得了奶,省得一天到晚跟在母后的身边。」
  「熏,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说无极弟弟当时虽然年幼,却也有几分神人之能,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定了我们的母后?想必是看出只要依附在母后的长裙底下,这一生就能平安顺达,永享荣华富贵吧!」轩辕煌也应和道。
  轩辕无极在十岁的时候就认了梅妃为母后,一直跟在她身边生活着,两兄弟自然看他非常不顺眼,但总是找不到机会整治他,一来父皇对他特别的偏爱,二来不管他们怎么讽刺嘲弄,轩辕无极都像是软骨头般从来没有回应,再加上他天生就有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魅惑的脸庞,甚至到了后来,就连母后也偏爱起轩辕无极了。
  「两位皇兄又取笑我了。」轩辕无极笑得无辜。「两位皇兄深得父皇信任,就连朝中的大臣有事也想找你们商量,像我这种没本事的人,自然就只能跟在母后身边,代替两位皇兄尽孝心了。」
  「啧!大哥,不说了,我们进去见母后吧!」轩辕煌眼看轩辕无极仍是没反应,无趣地顶了顶轩辕熏,示意他离去。
  轩辕无极扬起淡淡的笑,闭上眼睛,在轿内舒服地打起盹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帘被人怒气冲冲地掀开,轩辕无极一睁眼,就看见了梅妃脸上又青又红,显然气得不轻。
  「母后,那人不过十来岁,哪会是什么神人?」两名皇子跟在身后,急切地安抚着。「我说他在胡言乱语,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起轿。」梅妃冷着一张脸命令道,刷地一声放下布帘。
  命令已经下达,两位皇子莫可奈何,也只能骑上自己的马跟在后头。
  轿内安静无声,只有梅妃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心中反复思索着刚才那名少年神人的预言,当她为两位皇儿询问未来时,得到的仅是:「妄念根除,性命可保。」
  但真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却是当她拂袖离去时,对方那句语重心长的话语。「养虎终为患,东窗若事发,命丧黄泉时。」
  ]他那一番话,让梅妃浑身发抖,陈年往事霎时间袭上心头,她心底冷不防起了一陈战栗,一抬头,就望进了坐在对面、轩辕无极那双深湛如星的黑瞳。
  「啊!」梅妃轻呼一声,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母后,您怎么了?」轩辕无极关心地倾身,不料梅妃伸手就将他探出的手拍掉,一双眼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戒备。
  「母后?」轩辕无极表情不变,只是以更温和的语调问着。「身体不舒服吗?您在发抖呢。」
  「啊!好……」梅妃慌乱狼狈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刚才吹了点风……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身子有点冷。」
  「回宫后给太医看看,不会有事的。」嘴角的浅笑不变,他拉开暗窗,以轿夫下达了立刻回宫的旨意。「孩儿不吵您休息了。」
  梅妃点点头,假借头痛的理由闭上眼避开轩辕无极的询问,一路上轿内陷入沉默,只有轩辕无极一双若有所思的眼,始终定定地停在梅妃苍白的脸上……是夜。两道利落的黑影从皇宫一前一后地离开,跟着,来到了龙泽神庙的附近,由于是深夜,附近就连走动的人都没看见。
  「绯影,今天下午有查到什么吗?」其中一人拉下覆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孔。
  「龙泽神庙里的住持和其他和尚都没问题,神庙中被誉为神人托世的,是一名叫『沙雁』的少年,他今年十八岁,是个弃婴,自小在住持的教导下学习占星卜卦之术,几年前偶尔为香客们卜卦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小问题,但不知消息怎么越传越广,王公贵族们也相偕来访,甚至连皇上也曾经来找他卜过卦象。」绯影忠实地回报自己探得的消息。
  「少年神人是吗?」轩辕无极嘿的一声冷笑。他倒想知道这个叫沙雁的少年到底对梅妃说了些什么,自从下午回宫之后,她就将自己锁在宫殿里,始终不曾抬眼看他一次。这倒有趣了,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坏了他与梅妃多年来努力维持「母慈子孝」的假面具,如此人物,自己怎能不见上一面?
  「这名少年有问题吗?」绯影开口问道。他与沙雁打过照面,不像是人有威胁性的人物。
  「没什么,只是想会会这个人。」轩辕无极嘴角微微扬起。被他收为心腹的宫女好不容易才从梅妃口中套出,少牛神人道出了「养虎终为患,东窗若事发,命丧黄泉时。」这几句预言。
  虽然说除掉梅妃只是迟早的问题,但对方这几句话不管是不是预言,却已经是对梅妃严重的示警,对于自己未来的行动被一语道破,轩辕无极相当的不悦。
  「小心」绯影尽现地提醒,以俐落的动作跃上附近的松树,充当轩辕无极在外的一﹒双眼睛。
  「嗯。」轩辕无极点点头,身形一晃轻快地跃过了寺庙的围墙。
  越过长长的走道,轩辕无极在寺庙内迅速地前进着,最后他在一间尚点着油灯的房间前停下脚步,微微瞇起眼,注视着房间内的功静。
  「沙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房间内有人,同样背对着门外。个子较高的那个为另外那人添上外衣。
  「翱,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还得为皇上祈福,近日我察看天象,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温文的嗓音与一般少年无异,轩辕无极从他的背面只看得到他散下—﹒头的黑发,穿着修行者的白衣。
  「沙雁,你前阵子染上的风寒尚未痊癒,祈福之事还是暂时缓下。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宇文翱自小与沙雁同在寺庙内修行,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不喜欢见到他为了其他人的事情烦心,就连身子都不顾。「再说他是皇上,宫廷里多的是为他祈福的人,也不差你这一个—。」
  「翱,皇上是我见过最仁慈的人,这不过是我的一份心意。」沙雁侧过脸回话,露出了一张斯文俊雅,却略显消瘦的脸庞。
  「可是……」宇文翱仍想说些什么,但他知道沙雁外表柔和,却是一个打定主意就不会更改的顽固傢伙。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消楚……」沙雁保证,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野兽般锐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是谁?」
  「沙雁?你怎么啦?」字文翱感到莫名其妙。在这个时间怎么可能有人来访。
  「刷」的一声,纸门被推开,门边立着一个人,身型瘦长,浑身上下裹在一身黑衣里,,就连五官也被黑巾覆住,只露出了一双深湛的眼瞳。
  「你就是沙雁,听说你不单会相命,还能预测未来,是吗?」轩辕无极双手环胸,有趣地问着。
  「你是谁?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闯进来!」字文翱有些恼怒地站起,以目光衡量对方的高度,撂倒他应该不难才是。
  「翱,不要妄动,你不是他的对手。」沙雁开口阻止宇文翱。他的个头不算高大,但是从他从容、几乎是挑衅的姿态来看,他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而宇文翱不过和寺里的和尚练过几天拳脚功夫,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需与那双黑眸对上一眼,沙雁就知道刚才在暗处窥探的人就是他,只不过他是谁?他的年纪似乎很轻,但身上却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但不像是杀生过度导致的血味,倒像是与生俱有的气味,充满了危险和深不可测。
  沙雁在张目凝望的同时,轩辕无极也在打量着他:在晕黄油灯的照映下,这名叫沙雁的少年有着让人眼睛一亮的好皮相,秾纤合宜的眉、蔷颜色的薄唇、高挺端正的鼻,还有大又澄澈、彷彿能洞悉人心的双眼,他的模样看起来纤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形于外的圣洁无瑕,或许就是这股特殊的气质化成了毫无所惧的勇气,让他在神韵气度上散发出淡淡的威严。
  「你是谁?深夜来访有事吗?」沙雁开口。
  「据说你是神人托世,就连当今皇上也很喜欢你,是不是真的?」轩辕无极缓步向前,目光始终锁着沙雁的表情。
  「占卜之术人人可学,决窍只在心诚,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沙雁态度柔和,不疾不缓地回答。「至于我和皇上之间,只能说是分外投缘罢了。」
  「是吗?你这少年神人还真是十足自谦哩!」轩辕无极主动在沙雁面前坐下,伸出左手的同时、以右手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我既然来了,你倒是说说我的未来。」
  「啊!」沙雁身旁的宇文翱发出惊讶的声音,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不但年纪轻,还是个拥有不寻常美貌的少年「你请回吧!」沙雁摇头,缓缓闭上眼睛。「不用看手相,也不必占卜了。」
  「喔?为什么?难道我没有未来吗?」轩辕无极有趣地撇嘴,在微笑的同时,杀意也从黑瞳中缓缓升起,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
  沙收看似无害,但是那种形于外的圣洁无端扰得他心烦,想必他今天就是以这种神佛般的嘴脸说了些预言,让梅妃整个人几乎吓破了胆。
  「占卜只是多此一举,你早已经决定好自己的未来了,不是吗?」沙雁睁开眼,以那双澄澈的眼直视他说道。「就像是一只野兽来问我它能否不狩猎就生存的道理一样,就算它伪装得再成功,但只要一看到猎物,那些隐藏在骨血里的噬血本能就会破体冲出,是无法改变的。」
  「嘿。你将找比喻成野兽吗?」轩辕无极轻笑出声,继续说:「那么我再问你,你认为既定的命运是否可以改变?」
  「只耍顺应天道,真心诚意,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自己。」
  「是吗?倘若人人可以改变自己,那么你这种充当神人的骗世之徒为何还是存在呢?」轩辕无极的笑依旧优雅,但笑语已经转冷。「既然人人的命运可改,那的那些占卜算什么、预言算什么?不过全是狗屁!」
  「无礼的傢伙!」始终守在一旁的宇文翱再也听不下去。他愤怒地问轩辕无极扑过去,打算好好教训他的无礼。
  「滚开。」轩辕无极冷笑,轻松地将宇文翱伸出的手臂给扯住,跟着他手劲一施,「喀」的—声就将宇文翱一条手臂硬生生折断。
  「啊!」宇文翱发出淒厉的喊叫声,但轩辕无极脸色不变,依然漾着淡笑继续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你曾经为身边这条忠狗卜卦算命?他的命运如何?能够平平安安走完人生一遭,还是你早已算出他今日会死在我手上?」
  沙雁面色一白,眼看宇文翱的表情越来越而苦,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在等你的回答呢,沙雁……」轩辕无极笑着催促,看着眼前的人有再平静无波,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圣洁的神人,不过是个寻常的少年。
  「住手!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沙雁喝叱,再也顾不得许多,若是他再不住手,说不定真要捏死翱了。
  在沙雁冲向前的时候,轩辕无极早巳甩开手中的字文翱,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向墙角,同时间伸手将沙雁按在怀中,漆黑的眼眸对上他慌乱的瞳孔,轩辕无极缓缓绽开了一抹笑。
  「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就算真的有命运存在,我却有更改的能力,就像你和他的命,绝对不是命运能够决定的,而是由我。」轩辕无极缓慢地说着,俊脸上有着最无邪的笑,但箍住沙雁的双手却一点也不温柔。
  「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哩,要生还是要死,只存在我的一念之间,对吗?」
  「你……你到底是谁?」在他眼中,沙雁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狂邪霸气,像是刻意要让自己看到他全部的邪念似的,一丝一毫全无保留。
  「还有,关于你先前所说的,我有必要更正一下。」轩辕无极不理会他的问题,仍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沙雁,缓声道:「野兽噬血,是因为它若不狩猎,就无法生存,世间万物不过就是依附自己的本能努力生存着,难道不对吗?」
  沙雁无法开口,只能像是被催眠似地望着他那双诡谲如魔的眼瞳。
  「你说我是兽,这点我不否认,但就算我是噬血的兽,那只兽也藏在我的表皮之下、藏在我内心的最里面,只要你小心,不要愚蠢地撩拨它。它就会一直安分地沉睡着,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你明白吗?」
  轩辕无极说话的同时,将沙雁的手抓起按在自己的胸口,笑道。「你感受到了吗?这只藏在体内的猛兽,一旦撩拨,它就渴望杀戮、渴望鲜血,但是它也会有渴望平静的时候,只要祭品放得对,它也会温顺得像是一只猫瞇哩!」
  「祭品?什么意思?」沙雁瞪大眼,似乎在轩辕无极的背后,升起了一个永无止境的黑色漩涡,而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正打算将他整个人拖下去。
  「你是我看上的祭品,得在我的身边待上一阵子,到时候要死还是要放,就看我的心情吧!」轩辕无极咧出淡淡的笑,宣示沙服未来的命运。
  「啊!是你!」沙雁瞪着他,在轩辕无极无情的眼瞳之中,他看到了未来无止境的杀戮与血腥!是他近日预测天象中看到的,那个能够颠覆皇朝的魔星?!
  「喔?你知道我是谁,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了。」轩辕无极淡笑,一拳击向沙雁的小腹将他打晕,轻松地扛在背上。
  此行原本是打算灭口,毕竟就是沙雁所谓的预言,轻易就破坏了自已多年来的努力,但此刻杀死这少年太容易先,一点乐趣也没有,不如先将他带走,再决定要怎么处置他?只要他在自已的身边,日后不管是皇帝老头,抑或是梅妃那个蠢女人,就再也听不见少年神人的任何言语了。
  当轩辕无极抱着昏迷的沙雁离开时,等候在外的绯影感到不解,他原本以为轩辕无极最多是斩草除根,没想到他居然将沙雁给掳来了?
  「殿下?」
  「绯影,你留下,告诉那个被我折断了一傢伙,若是他敢多嘴说错一个字,沙雁一条条手臂的傢伙,若是他敢多嘴说错一个字,沙雁一条命就保不住了。」轩辕无极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绯影就算有疑问,也聪明地不再多问。
  「从明天起,升始散播这托世神人不过是个骗子,经人揭发后已经畏罪潜逃,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轩辕无极有趣地撇嘴,结语道:「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少年神人这号人物了!」
  仰头,轩辕无极发出得意的笑声,带着沙雁大步离去。
  头晕目眩、意识载浮载沉之际,沙雁听到了耳边有着女子说笑的细微嗓音,他有些困惑地睁开眼,猛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华丽无比的房间里。
  「啊!公子,您醒丁?」原本跪坐在软榻上的侍女急忙敛去笑容,恭恭敬敬地对着沙服磕头行礼。
  「你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沙雁急忙坐起,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换上了一身绸制的华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您一定饿坏了,我们立刻就去准备点心。」她们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回答沙雁的问题转身就离开了。
  「等等!」沙服从软榻上站起,正想跟着追出去,却在前面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人影不再是一身黑衣,而是换上一身湛蓝色的丝质华衣,头戴宝冠,美丽如同女子般的脸上依旧上扬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沙雁忍住心中的气愤问道。闯入寺庙羞辱他是一回事,但是私下将他绑架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那就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
  「这以是我的宫殿,也是你将来要居住的地方。」轩辕无极缓步向前,慢慢享受他脸上逐渐浮现的慌乱「喔!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轩辕无极,你最尊敬的皇上的第八皇子,也是掌握你沙雁生死的主人。」
  「轩辕无极?八皇子?!」沙雁脸色一白。颠覆皇朝的魔星,居然是圣上自己的亲身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逃不掉的,你既然与父皇投缘,那么他一定和你说过我的故事。」轩辕无极走到沙雁的面前,有趣地锁住沙雁的表情。「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就是八皇子,除了太子这个位置,这世上什么东西他都愿意给我,换句话说,没有我的命令,这宫里谁也不会放你离开的,沙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生平第一次,沙雁无法从对方的眼中读出确切的思绪,他年轻、俊美,却有将所有思绪都隐藏在黑眸中的厉害本事。
  「你不是神人托世的少年吗?」轩辕无极咧出滑稽的表情,张狂无比地笑了。「我想做什么,问你的封象不就知道了?」
  「你……」沙雁闪过一丝狼狈,俊秀的脸上染上被羞辱的红晕。「你以为身为八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到底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就算轩辕无极深幽的眼瞳隐藏住所有的情绪,但是沙雁还是能感觉到他口中那只、隐藏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亟欲要破体狂奔的噬血野兽。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为何还会有这种疯狂的毁灭气息?
  「让你有机会印证你的占卜啊!」轩辕无极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笑了。「关于到底命运可不可以更改这件事,你只要留下来,不要占卜、不必预言,我就让你看最真实的人生,让你一直看到最后喔。」
  沙雁屏息,面对他这种形于外的狂肆模样,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轩辕无极笑容一敛,露出了初次见面时,那种不应该在十七岁少年脸上出现的深沉,缓声道「然后,你就会知道,从我胸口中释放出的,到底会是一头满足的兽,还是一只渴望杀戮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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