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觉思(上) 第二章

  “科举的最后一次考试就是殿试,对吧?”终于平静下来的秋素苇得意洋洋地说:“也就是说,只要通过了皇上的考试,就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了对不对?”
  “确实如此。”李赋松如实的点点头。
  这个小东西想说什么?
  “皇帝是谁?”秋素苇嘿嘿一笑,调皮的指着李赋松的鼻子说:“就是你对不对?”
  李赋松瞪了他一眼:“胡闹,天下还有第二个皇帝不成?"
  秋素苇自知失言吐吐舌头,又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道:“既然我要考科举,而最后一关又是你来考,而你就在我面前,那立刻开始考不就行了?如果我通过了,你就要封我做官!”
  “你倒省事,跳过解试、省试,直接跑来殿试了?”李赋松无奈的笑道:“那么,‘省元’,朕应该问你赋、诗、论中的哪一题呢?"
  (注:省元为省试第一名。)
  “当然问我知道的!”秋素苇倒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叫着。
  “你?你除了有点小聪明,还有什么?”李赋松大叹一口气。
  “过分!”秋素苇不满地嚷嚷起来:“以前算命先生说过我有进士及第之命、状元之才!”
  “果然是江湖术士之言…… ”李赋松摆出一副“果然在胡说”的表情。
  “那就考嘛!我不行了再说!!”
  看到怀中的小东西已经气得快跳起来,李赋松哈哈一笑,想了想,微笑着说道:“那朕也不徇私舞弊,就考你五道《论语》、五道《春秋》、五道《本经大义》、五道《孟子》……”
  “喂喂喂!有完没?!”秋素苇叫了起来:“那我答到你大寿了也答不完啊!你故意的!”
  “可是文官都是如此考过的啊,”李赋松煞有其事地说,“除非你考武官。”
  秋素苇的眼珠子又狡猾地转了转,忽然,带着几分精如狐狸般的奸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那……如果我能难倒负责殿试的皇上,是不是说明我很聪明?完全可以当官?”
  李赋松自知这个小鬼一定又有了坏主意,但也有点好奇他会如何刁难自己,于是笑道:“如果小芦苇的题目不古怪、不荒诞、确实有理的话,朕就封你个官做做。”
  “金口玉牙!说一句可得算一句哦!”秋素苇当即要一锤定音。
  “君无戏言,自然一言九鼎。”李赋松倒也认真地点点头。
  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小鬼能出什么题目来为难朕。
  “好!”
  秋素苇从李赋松的腿上跳下来,得意地一扬眉毛,娓娓道来:“宗元皇帝李赋松出兵铁勒,途经麻都山……”
  “喂,你又想拿朕取笑?乖乖出题好不好?”
  “你听完嘛!” 秋素苇杏眸圆瞪,李赋松只得无奈的摇头作罢,秋素苇又继续慢慢说道:“突然面前出现两条岔路……”
  “朕记得麻都山上好象只有一条天险山路可以通过?”看到秋素苇射来两道光,李赋松蛮无辜地说:“当年朕御驾亲征时确实路过那里,没有错,只有一条路。”
  “你故意的!”
  秋素苇气急败坏地大叫了起来:“你就是不想让我做官嘛!不想让我去参加你的寿宴嘛!直说就是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李赋松忙连连赔不是,柔声安慰,直至又许给秋素苇一套西洋古钟,才好不容易哄得他有所软化。
  然后,秋素苇才又哼哼唧唧得继续编着他的故事:“这时,路边坐着两个人,是一对兄弟,不过一个是宗元人、一个是铁勒人……”
  “不是兄弟吗?怎么会是不同国籍?”
  李赋松本能地道出不解,但一看秋素苇的表情,又忙说道:“一定是连年战火使得他们二人自幼分散,可怜可怜!”
  秋素苇的脸色这才好些,继续讲道:“于是李赋松便想问这二人应该由哪条路通向铁勒。可是,宗元国的哥哥虽然很想说实话,但碍于弟弟的情面却不能说真话。而铁勒国的弟弟,则不会说出真实的道路,一定会说假的。李赋松虽看不出这两兄弟哪个是宗元国人,但他却深知他们不会如实告知,于是心生一计……”
  “朕还真聪明,只凭路口坐着两人就可判断出他们是俩兄弟,而且还知道一个是宗元人、一个是铁勒人,嗯,了不起。”
  李赋松啧啧道。
  “他们是双胞胎!脸上写着是哪国人不行吗?!” 秋素苇气得满脸通红。
  “你不是说朕看不出哪个是宗元人吗?脸上既然写着……”
  “姓李的!”秋素苇一声愤怒的大吼:“你故意捣乱是不是!”
  李赋松无奈的摇头一笑:“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敢这样一来冲朕大喝了。”
  “你这个笨皇帝当然看不出来!我换成你的先祖!只有他们才能有我这道题中的聪明才智!像始祖帝李盛罡!圣君帝李安世!正德帝李守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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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赋松严肃地拍了他的头一下,正色道:“不得对先祖无礼。朕不再逗你了,还是用朕的明讳吧。”
  秋素苇哼哼着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哦!如果你再捣乱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
  李赋松有些啼笑皆非,好象主动要求出题的是他吧?怎么好象是朕求着他似的?
  “于是李赋松计上心头,他只向两兄弟问了一个问题,就轻易得到了正确的路,你说,他是怎么问的?”
  李赋松怔了怔,第一次听到这类考题,着实有点新奇,可是想了半天响,却依然不得要领。看到秋素苇一脸得意、满脸期待自己投降的表情,李赋松只得长叹一声,弃械认输。
  “你说答案吧……不过,若无道理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你只要说:说实话的人必须说假话,说假话的人必须说实话!这样一来就可以轻易的知道哪条路是通往铁勒的了!”
  秋素苇兴致勃勃地说:“因为说实话的人会指出错误的那条路,而说假话的人一定会说谎,所以他也会指向错误的路!那么,你只要走另外一条路就可以到达铁勒了!”
  李赋松愣了愣,随即笑起:“果然很妙。”
  “对吧?对吧?我很聪明吧?” 秋素苇嘻笑着说:“皇帝说话要算数哦!”
  李赋松啼笑皆非的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秋素苇,无奈地说:“可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且不说二人一个说真、一个说假这般荒唐,就说行军打仗之时,路边坐有两位路人,领兵之人不仅不会与他们交谈,还会将他们拿下,哪会有你所说的那般情况?”
  “我才不管!我又不领兵打仗!我只要做文官!你不想让我做官是不是?!”
  眼看秋素苇又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李赋松宠溺地笑了起来。
  如果是其它人这般死缠烂打的非要做官,朕不光不会应允,反而会心生厌恶,甚至怀疑他的动机目的。可是,若是小芦苇的话……呵呵,在他眼中,官爵只不过是他能去吃寿宴的一张请帖,再没有更加复杂的动机。
  李赋松的眼波中流露出几分温柔的怜爱之意,注视秋素苇的目光更加宠溺起来。
  也正因为他毫无心机,才令朕从泱泱众生之中选择了他,霸道、甚至犯天下之不讳却依然固执地将他留在了身边。
  “好好好,那朕封你……” 李赋松对于适合秋素苇的官职头疼了一番,最后才说:“朕封你为吏部员外郎,从六品上,如何?”
  “才六品?!” 秋素苇不满地瞪着李赋松:“这种小官能参加你的寿宴吗?!”
  这倒是……
  李赋松无言的笑了一下,这个小芦苇呀,真是一门心思的只惦记着寿宴。
  “那封你为太中大夫,从四品上,如何?四品以内都在朕的宴客范围。”
  “四品啊……”
  秋素苇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我是没问题……可是见到那些朝中大官,我是不是还得作揖叙礼?我见到你的时候都不用拘礼,见到他们反而要巴结讨好?这个嘛……”
  李赋松再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就不用当皇帝了,不由笑着捏捏秋素苇的小耳多:“你个贪心鬼,封你做了官还不够,非得要个一品你才甘心吗?”
  “只要你舍得让小芦苇受委屈,在那些终日看我不顺眼的百官面前抬不起头的话,我是无所谓呀~”
  秋素苇眨动着黑曜般的大眼睛,“单纯无邪”地盯着李赋松,好象是真的无所谓,但是李赋松偏偏从他的眼中看到“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奸笑目光……
  “一品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朕真得封给你,一定会被群臣的联名上谏烦死,到时又得撤下来。”
  “撤就撤!反正我的官衔不能比那个玄臬低!想让我向他作揖请安?哼!”
  “素儿……”
  李赋松不得不向眼前的小鬼头解释一下玄臬的地位之高:“玄丞相学富五车,素有孔孟之才。他事无不统,率领群臣,忠心耿耿,乃朝中正一品。整个宫廷之中,除了朕,无人不在他的官阶之下,是实至名归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若你想高过他,除非朕禅位于你,你倒是可以高他一截。”
  秋素苇为难地搔搔小脑袋,许久,才用一副已经退让了一万步的不甘表情说道:“那跟他平级总可以吧?喂!我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你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
  李赋松啼笑皆非,要个正一品的官来做居然还说要求低?
  “哪会有平级?就算你也是正一品,官阶有上下,你依然得在丞相之下。”
  “那我也做丞相!”
  “你又开始胡闹了,” 李赋松瞪了他一眼,“丞相之职是闹好玩的吗?要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岂能儿戏?”
  “我不管啦!”
  秋素苇一边任性的撒着娇,一边还言之凿凿道:“本来丞相之职便无固定其属嘛!国之用兵则为节度使,国之崇儒则为大学士,国之库虚则为延资库史,可见有需则有相!玄臬一个人如此辛苦,就让我帮帮他好了!他司外邦我则攘内,他司内政我则安外!天衣无缝!何乐而不为?”
  “呵,说得有理有据,朕还真一时反驳不了呢。”
  “本来就是嘛。” 秋素苇开心得在李赋松的头下蹭来蹭去:“好嘛好嘛!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 李赋松依然觉得有些不妥。
  “你是皇帝!每一句话都是诏命!只要你说一声好,又有谁敢不从?你答应我的!”
  秋素苇任性的摇晃着李赋松:“好皇帝,金口玉言……”
  李赋松被他晃得头晕脑涨,只得求饶似的连连应道:“好好好,朕这就去问问群臣的意见……”
  “还用问他们吗?”秋素苇响亮地在李赋松的脸上亲了一口:“立刻写诏书!就再赏一个!”
  得到意外艳福的李赋松一时心花怒放,带着一点坏坏的痞笑说道:“那可得亲其它的地方了。”
  秋素苇的脸微微一红,李赋松的笑意顿时更浓,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的小芦苇居然也会脸红?
  “只是光亲……不做别的……”
  “咦?你还想做其它什么吗?”
  李赋松一脸坏笑,故意用暧昧的目光上下打量秋素苇。后者瞪了他一眼,玉颊飞晕,初雪般的肤色覆上了一层粉荷般的色彩,粉艳动人。李赋松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吻到了秋素苇粉扑扑的小脸上。
  秋素苇害羞的往后缩了缩,李赋松哪会容得如此美色从眼前脱逃?立刻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强制性的将他拽至跟着,意乱情迷地深吻上他的唇。虽然不是第一次这般吻他,可是,每次都会有种沉醉的感觉,仿佛吻足一生也不够……
  秋素苇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从李赋松的怀中跳开,面红耳赤地看向四周。虽然周围的下人们极有默契地低下了头,可是他依然一副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表情。
  李赋松轻笑一声,这个明明脸皮厚得可以的小家伙,偏偏对此类事情无比敏感,每次稍稍一碰触就会羞得恨不得躲起来,该说他实在太过清纯吗?呵呵。
  李赋松走至秋素苇的面前,俯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迟早有一天,朕会吃了你!”
  秋素苇的脸顿时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通透!他故作凶狠地瞪了李赋松一眼:“你亲过了!诏书呢?”
  “放心,朕说一不二。”看到秋素苇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李赋松见好便上,马上亲昵地凑了过去:“那你陪朕去拟写诏书……”
  至于在写的过程中会出什么事,嘿嘿,可不在朕的许诺范围之内!
  “好棒!我要当丞相了!”
  欣喜若狂的秋素苇也不再顾及其它人在场,在李赋松的嘴上响响地亲了一下,高兴的手舞足蹈。
  “那你陪朕去……”
  “好了!你去写诏书!我去冲个凉!一会儿你要拿诏书来让我看哦!”
  说罢,秋素苇便一边欢呼着,一边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向这位皇帝大人施告退礼,摆明了念完经不要和尚。
  李赋松气急败坏的为他诱拐失败而懊恼无比。
  用手轻轻地抚向双唇,那股淡淡的香甜仿佛依然残留在唇间,带着似有似无的温存旖旎,不经意的挑逗着九五之尊的心弦,激起层层涟漪。
  正一品的官爵换一个吻,还真贵呢。
  李赋松无言的笑了起来。
  ***
  暮云阁的庭中花园是李赋松精心挑巧的能工巧匠的奢侈手笔,桃红李白、绿柳青萝无所不有,翠藓堆蓝,滑岩生花,青松带雨,遍地奇葩。一处不论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流连忘返的绝尘之境。于是,连玄臬这位极为厌恶秋素苇的“正派”之士,也会不由自主的在属于秋素苇的暮云阁花园内驻足观赏。
  于是,当一路欢快而来的秋素苇发现了正用手捧着一朵牡丹细细品香的玄臬时,立刻一声大喝:“采花贼!”
  玄臬闻声吓了一跳,待看清来者是谁,马上扳起了脸孔,冷冷道:“本相有要事求见皇上才会不得已踏足此处,若无急事,哼!”
  言语中的不屑之意令秋素苇火冒三丈,他继续不依不饶的大声叫着:“我明明看到你为老不尊想要摘花!不是采花贼是什么?”
  年仅二十七的玄臬不过比年仅十五的秋素苇大了一轮而已,却屡屡被秋素苇用“老东西”相称,也着实有点冤枉。且不说玄臬未入而立便已位居人臣之首,就说他仪表堂堂,一派浩然正气的模样,也跟“老东西”的形象无法划上等号。
  “休得胡言放肆!”
  堂堂一国之相被人屡斥为“采花贼”,再好的修养也要青了脸了:“你这妖人!媚惑君王!以至皇上荒废朝政!三纲尽绝!社稷堪忧!只要本相尚在朝中一日,便容不得你放肆!”
  秋素苇闻言色倏变,又气又急的大声叫道:“天天未到卯时便要起身上朝,你们当皇帝是铁打的吗?连鸡都没叫呢!每日都有批不完的奏折,难道真有那么多的事吗?明明四海之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事情烦着皇上!让他多睡一会儿有错吗?让他轻松一下有错吗?我就是不让他那么拼命!你们逼他操劳,我偏要陪他消遣!他也是人,不是处理国家大事的木偶!”
  “混帐!一国之君本应心系天下万民,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这是帝王的宿命!古往今来,贤明圣君,哪位不是如此这般?若玩物丧志、荒废朝政,只会寒群臣、失民心、江山动荡、岌岌可危!”
  “哪有那么严重!难道听个小曲,少上一次朝,就会江山易主、失尽民心了吗?”秋素苇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只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千古忠臣的人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食古不化!”
  “秋素苇!本朝政务,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秋素苇闻言更加得意起来:“谁说的?本相乃皇上亲封的丞相是也~”
  玄臬怔了一下,随即更加怒气冲冲:“放肆!冒认朝官之罪你可担当的起?!”
  “谁说我冒认?不信你去问皇上呀~”
  秋素苇故意向玄臬抛了个媚眼,后者更是气得手脚直抖。秋素苇咯咯地笑着,银铃般的欢快笑声将他此刻的得意半点不漏地传达给了玄丞相。
  玄臬脸色铁青,怒视秋素苇:“本相这就去问皇上!”
  “去问吧,去问吧,别忘了告诉皇上,诏书起草好了,拿给我看看。”
  秋素苇气死人不赔命的在匆忙离去的玄臬身后凉凉的叫着。
  “哼,皇上理你才怪!” 秋素苇哼了一声,心情极佳地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渡柳穿花而去。
  ***
  “皇上!”
  当李赋松远远地看到玄臬一脸阴霾的自小芦苇离开的方向而来时,就已经暗叫不好,所以当丞相大人一声怒喝时,他已经很明智地捂住了双耳。
  “玄爱卿……” 李赋松万般无奈地看着玄臬:“朕没有失聪,你声音小点也一样听得到……”
  “皇上!即将委任秋素苇为当朝丞相一事是真的吗?!”
  朕就知道是为这事……
  李赋松只得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分心虚的讨好意味,嘿嘿着说:“玄爱卿呀,其实秋素苇他只是想参加朕的寿宴而已,待宴会结束后,朕就立刻撤了他好吗?”
  “皇上!朝中重任岂可儿戏?!文武百官肩负江山社稷,佐君辅王,任重道远!岂能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便将重任封予纨绔小人!岂不是让天下苍生耻笑!皇上龙威何在!”
  李赋松自知理亏,无从争辩,只得故意板起脸孔,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玄爱卿,你是想说朕乃昏君吗?”
  “皇上此事确实做错!知错不改之帝君,古往今来的无一贤明!”玄臬毫不退让。
  李赋松在心中哀嚎一声,一般来说,朕只要一露出生气的表情,其它众臣便会知难而退,见好就收。可是这个玄臬实在是……
  哎……
  “玄爱卿呀……” 李赋松只得再度软了下来。
  “皇上三思!”
  “可是朕已经答应秋素苇了……所谓君无戏言……”
  “皇上!”
  “若朕出尔反尔……岂能取信于天下?对吧?”
  李赋松拼命做出一副悔不当初却又无济于事的可怜表情,持续软化政策。
  “皇上啊!”
  玄臬痛心疾首地看着李赋松,李赋松则低下头拼命地灌冰豆汤,顾左右而言它,反正就是不再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
  于是,在玄臬抗议无效后,宗元历史上最为戏剧性的“戏任丞相,大振国威”的一幕在此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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