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漂亮可爱的凯装腔作势,露出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她就觉得好好笑。
小孩子就该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嘛!
「凯少爷,有事?」
「不用你管!」他狠狠的瞪她,冷哼一声。
一定又是个想爬上爹地大床的拜金女,哼!
抱起书桌上的作业本,凯站在书柜前挑书,理都不理凯蒂,专心一意地挑选他想要看的书籍。
最后他挑选了《红楼梦》,一本精装中文书。
「哇,你会中文哦?《红楼梦》耶。」凯蒂很难不去注意他的举动,直到他搬来梯子,拿了那本《红楼梦》,她才忍不住以中文惊呼。
「你看得懂中文啊?好厉害,不过《红楼梦》里多半是文言文,你看得懂吗?年纪轻轻就看《红楼梦》,不错、不错!」
凯惊呆了,刚才他听见的是中文吗?
父亲要求他学会各国语言,全世界那么多语言中,他学得最好的就是中文和英文,父亲曾说,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流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的缘故。
「你会说中文?」凯看她的眼神从轻视转为惊奇。
「我是在纽约出生的中国人,我母亲来美国之前还在台湾教中文呢。」她快速的以中文说明,字正腔圆,标准得不得了。
凯着迷的听着她说出口的中文,请求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教我中文?」语毕,却马上后悔。
可恶,他给了她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她一定会像之前的女佣那样故意引起爹地的注意。
「可以啊。」她大方地应允,手探进裙袋里捞呀捞的。「不过以后你也要跟我说中文才行。」
她的大方让他一楞,因为她没有趁机要求他什么,只是要他以后必须对她说中文。
「来,这给你。」凯蒂走向他,拉过他的小手,把从裙袋里捞到的巧克力塞到他掌心。「每天一颗糖,让你说的话都甜甜蜜蜜,我每天都有带巧克力在身上的习惯,不过比起你常常吃的饭店大厨做的精致巧克力,味道是差了点……」
「谢谢。」不等她说完,凯激动地说,握紧掌心,把包装得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牢牢握住。
满心的感动是不容否认的,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好喜欢、好喜欢她把自己当成一般人的感觉,不是刻意讨好,也不是下马威,她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待。
她笑了。「我叫凯蒂。」
「你可以叫我凯。」他还是很扭捏地回答。
「你喜欢糖果吗?」她弯下腰,笑着问。
但凯抿紧嘴巴不讲话。
「不喜欢呀?我还想每天都带一些来给你呢,不要就算了。」她转过身,继续吸着地毯。
但是腰间一股拉扯绊住了她的动作,她回头,看见小脸涨红的凯,小小的手拉住她的衣服,一脸的欲言又止。
那可爱的模样让她忍俊不住,放下手边的工作,顾不得身上的脏污,立刻抱住他。
「凯,你怎么那么可爱?」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凯怔楞,连父亲都不曾这么拥抱他。
他没有推开凯蒂,因为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软软的,啊……那是巧克力的味道,好好闻、好温暖,他喜欢。
【第二章】
每一天,凯蒂在工作开始之初,会趁四下无人时偷偷塞几颗巧克力到凯的手心。
一开始,凯还会装出一副小大人的为难模样,百般为难的收下巧克力,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她对待他的方式。
每天一早起来,吃一颗糖果,让你说的话甜甜蜜蜜。
凯剥开包装纸,把甜腻的巧克力放进嘴里,然后走进书房,听父亲为他聘来的教授上课,以往那些课程总让他小小的眉头紧皱,但现在不会了,因为凯蒂。
「笑死人了,凯,台湾的小孩子在你这个年纪都在学ㄅㄆㄇ,不是学罗马拼音啦!还有,你竟然不会背人之初?也不知道什么叫唐诗三百首?这么伟大的幼儿教学你竟然不会?!」她一脸的不以为然。「我教你!」她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爽模样。
凯不禁笑开了,「真的?好啊!」
他喜欢中文,喜欢中国文化,更喜欢别人跟他说中文,偏偏爹地一点中文也不会,而他能够学得一口不错的中文,这都多亏了他的天份和无远弗届的网际网路。
但身边若有一个精通中文的人指导他,那么他进步的速度一定会突飞猛进,而凯蒂总会在结束一天的打扫工作后,在他的房间等他上完爸爸交代的课程,然后再细心的教他中文。
那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凯对凯蒂的喜爱与日俱增,或许是因为她开朗活泼的个性让他觉得舒服,每一天都由一颗甜甜的糖果开始,小小的快乐便让他拾回遗忘的笑容,俊逸的脸庞上不时漾着可爱的笑——在面对凯蒂的时候。
「跟着我念哦!」凯蒂以她母亲生前教导她的方式,开始一对一的教授中文。
凯蒂的妈妈在来美国前是一名国中的国文老师,拥有深厚的中国文学素养,但教导中文的方式却与众不同,以至于凯蒂在美国生长了二十年,还能说得一口极台北的中文。而她本身也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加上现在资讯传递迅速且方便,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台湾的一切都不陌生,其中她又对台湾的小吃文化特别着迷。
现在她把记忆中妈妈教她的东西照本宣科的教给凯。
但凯蒂实在不是当老师的料,每一次听凯用那稚嫩的童音混着英文腔背诵唐诗或者是三字经时,她都会不由得笑出声来。
「凯,你好可爱哟!」
凯十分早熟,最不能忍受人家说他可爱。
「不准说我可爱!」装腔作势的竖起眉毛,他怒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凯蒂。
「可是你真的很可爱嘛!来,笑一个!」伸手将他两颊一拉,让他抿紧的唇瓣成了夸张的笑弧。
「凯蒂!不要闹了!」他恼羞成怒地吼着。
「哈哈哈,果然是小孩子!」她抱着肚子笑个不停。
「你笑我!那、那我要把巧克力全部吃掉!」他任性地道,把父亲差人带给他,价值不菲的洛杉矶巧克力抱个满怀。
原本他说好了要跟她一起分享,但现在他决定改变主意了,谁叫她要笑他,哼!
「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她一睑严肃。「说好的事情不能反悔呀!凯——」她把凯拉回来,捧着他的脸蛋很认真的说:「要生我的气也等我把巧克力吃完嘛!」
闻言,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视巧克力如命,当他说爹地带了一盒巧克力给他,并且他愿意和凯蒂一起分享时,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常常说他是小孩子,照他看来,凯蒂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一盒巧克力就让她失去形象。
最后,那盒巧克力还是让凯蒂吃掉一半,因为他没有办法生她的气,她给他的快乐太多了,他不想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友情,加上他只是爱面子,怕人损他罢了。
常常觉得凯蒂给了他那么多的快乐,她应该也是有所要求的,但是没有,她没有任何的要求,她恪守本份的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甚至都与他那么亲近了,却一点打听爹地事情的欲望都没有。
尤其他还发现当父亲在房间门口挂上「勿打扰」的牌子时,她就不会试图闯进去,甚至连爹地在饭店套房里忙碌时,她也会下意识的躲开有爹地在的场合。
到目前为止都过了三个月,凯蒂依然保有她的工作,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纪录,在凯蒂来之前的那些打扫的女佣,从没一个能待超过一个月的。
因此,凯常常想自己能为凯蒂做点什么,就算是帮帮她也好。
「凯,这个给你,」凯蒂下班前把一张CD拿给他。「这是台湾目前最红的歌手唱的歌,听流行音乐学中文也是不错的方式,送你。」
他狐疑的接过全新未拆封的CD,好奇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他明白要从美国拿到亚洲的东西,得花不少钱和心思。
「上回休假时我去中国城买的。」她笑道。「你晚上慢慢听,你应该会喜欢。」小天王周杰伦是现在台湾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她想他应该会喜欢,所以没考虑什么就买了。
「谢谢。」他感动地道谢。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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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耍威风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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