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这儿,我有事去处理一下。”
丢下这么一句话的殷水遥就这么将他一个人丢在人群里,丝毫不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party。
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再加上变装而造成下意识的羞耻让殷莫邪不知所措,就算他不四处探看,也能明确地感受到周遭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充满了多少的好奇和试探。
殷莫邪只能不时做深呼吸,想借这样的举动来平缓紊乱的思绪,同时为自己武装上一层冷漠的保护色。
他知道殷水遥之所以将他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会场上,无非就是看准他因为外表上的不同而感到退怯的羞耻心态,他就是要看他出糗才会恶意的将他丢在人群里,他知道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这念头更在看见那火红的身影夹带明显敌意朝自己逼近的艳丽女郎后愈加确定。
早在得知殷水遥没有邀自己一同参加这场party而另携伴参加时,姚莉桐就等着要看那个能将殷水遥从自己身边抢走的女人是生得什么国色天香,所以在殷水遥挽着殷莫邪出现之时,姚莉桐便十分注意这名美丽的情敌。
在乍看到殷莫邪的那一刹那,姚莉桐就清楚了解到自己输了,输给“她”那秀丽的玉容、出尘的气质,唯一赢“她”的就只有自己引以为傲的魔鬼身材。
如今靠近看,才知道她输的又何止这些?同样身为女人她也不由自主地被那张迷人的娇容迷惑,和“她”一比,自己就像月亮旁边的星子一样,她向来自信的容貌在“她”面前竟显得那么平庸。
越看姚莉桐就越觉得自己比不上“她”,心中也就越多了份怨恨,越恨姚莉桐原本美丽的容颜上就不时闪过阵阵嫉妒的杀意。
美丽的东西或物品会让人想永久收藏,可是美丽的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反而会引起另一个女人的杀意。
“你和殷水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之前不曾见过你也没听殷水遥提过你?”姚莉桐一开口就是不友善的质问,那语气颇有抓丈夫外遇的气势。
看着姚莉桐难看至极的神色,殷莫邪只是冷淡的一眼,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质问。
一来是因为自己本来就口不能言;二开也觉得没必要,就算他是屈于殷水遥的威胁而做女性的装扮,可他是男子汉,男人是不与女人争的;三来也是希望姚莉桐可以知难而退,虽然这情形本来就是殷水遥所期望的,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尽量降低对姚莉桐的伤害。
然而对于他的用心姚莉桐显然是一点也没感受到,她只知道周遭有许多好事者的眼光等着看好戏,她只知道殷莫邪没有回答她反而别过脸的举止是在以为她不自量力,一股被漠视的感受让她恼羞成怒。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别过头是什么意思?怎么?看不起我吗?还是你自知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很无耻,所以不敢面对我?”
说他抢她的男朋友?拜托,像殷水遥这种男人他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和她抢人?更别说他和殷水遥都是男人,抢他做什么?
“回答我啊,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贱女人!”在察觉周遭之人似乎没有出面制止的模样,姚莉桐就知道不只是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神秘的美女,而是每个人都不认识“她”,顿时恶向胆边生地口出秽语。
闻言殷莫邪皱起眉头,原本对姚莉桐仅存的一丝好感也在刹那间消失殆尽,这女人怎么这么说话?既然没好感,殷莫邪就不愿再看到她因嫉妒而显得狰狞的脸孔,于是他转过身,想另寻他处等待殷水遥。
岂知他这举动让姚莉桐更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同时也为殷莫邪再度漠视自己的行为气煞了心,只见她欺身上前,在挡住殷莫邪的同时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掴了他一巴掌。
清亮的巴掌声引起更多人的注目,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在周遭响起。
轻易打了殷莫邪一巴掌后仍不见人出面制止的姚莉桐更加有恃无恐的怒声娇叱着:“你想上哪里去?在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没想到姚莉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的殷莫邪,在闪躲不及之下只能抚着发热泛疼的脸颊呆愕在原地,愕然过后一股不满的怒气也不由得升起,她凭什么动手打人?
殷莫邪愤愤不平地想反驳,可是却又在张口时身子猛然一震,全身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浇得他原本高涨的怒焰刹时消退,他——他怎么忘了他根本无法说话——记起本身的缺陷,殷莫邪不由得黯然一笑,唉,算了吧,就当自己倒霉,就当自己弥补殷水遥的吧。
一直恶狠狠地瞪视着他的姚莉桐也发现不对劲了,只见她眼底泛起异样神采在殷莫邪脸上打量好一会,之后唇瓣微扬勾起诡异的笑意,原先的愤怒在刹那之间被得意所取代:“难道你不能说话?”
看着殷莫邪因她的话而猛然一颤的模样,姚莉桐笑得更开心,故意更提高分贝道:“我还说你怎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呢,原来你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哑巴啊!”
心,随着姚莉桐的讽刺而被狠狠划上了无情的一刀,血淋淋的往那早已尘封许久的伤口上再刨出一道伤口,痛得他只能暗咬贝齿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展露懦弱的一面。
“呵呵,我说对了?敢情你还真是个哑巴呀?我说奇怪了,这殷水遥何时有兴趣玩弄起一个哑巴来了?”有了她,他还会饥不择食到这么委屈自己?
“我不只有兴趣玩哑巴,而且玩的还是一个特殊又特别的哑巴!”突如其来的,冷漠的声音几乎是接着姚莉桐之后响起,同时也投下了不算小的骚动,也因此大厅里几乎每一道眼光都全落在神色苍白的殷莫邪脸上,有错愕、有惊异,更有许多的讥讽取笑,仿佛在笑他身份已被揭穿一样。
殷莫邪没有因为殷水遥的出面而感到放松,反而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窜起。他不会傻得以为殷水遥会为他辩解,可是他到底想怎样?
“哑巴就是哑巴,还能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就算没料到会让殷水遥看到自己的恶行,姚莉桐在愕怔之余让不改其态度的哼声道。
“当然有,而且还是非常的与众不同。”冷酷寒芒一扫神色有丝苍白的殷莫邪,心里因他那了然而乞求的眼光感到好笑。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呵,竟然能马上就猜到他的用意是什么,只不过——这才是开头而已呐,我亲爱的——莫邪舅舅。
“你说说,‘她’美吗?”
面对殷水遥莫名其妙的突然一问,姚莉桐不由一怔,随之也立即端起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道:“美丽有什么用?还不是哑巴一个?”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她’美丽了?那你也承认‘她’的确是让你感到黯然失色喽?”
粉脸微变,紧抿着唇的姚莉桐含怒地瞪着步步逼近的殷水遥不语。的确,在此时她无法否认那哑巴“女人”出现后确实抢去了她所有的风采。
“我不妨再好心地告诉你一件事好了,你可知道此刻站在你面前这个长得比你还要美丽迷人的哑巴其实是个人妖?”
如遭当头棒喝一般,不止姚莉桐呆若木鸡,就连殷莫邪也随着殷水遥那震撼人心的话而全身一颤,垂着头却依然能明确地感受到周遭那一道道带着轻视、看戏的眼光正往自己身上投射,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感到全身不舒服到了极点,一股仿佛被人剥开衣服当街示众的羞辱感更让他得不时暗做深呼吸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早知道自己今天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知道殷水遥本来就是要借由他让姚莉桐难看,但是——但是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殷水遥竟然会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他。
如果说殷水遥是要让姚莉桐难堪,倒不如说这是他设计的一个陷阱,一个羞辱他取笑他的卑鄙陷阱!
简直无地自容的殷莫邪深深陷在对殷水遥的愤恨中,对于姚莉桐和殷水遥再来的对话他一句也无法听进去,一直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量将毫无防备的他拉进一具胸膛里。
来不及反应的殷莫邪还无法看清是发生了什么事,温热而粗鲁的唇在刹那间掠夺了他的。
惊骇之余殷莫邪立即奋力抵抗,莫可奈何的是他的力气比不过那钳制住自己手臂和后脑勺的手。
他在做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殷水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样的羞辱我才甘心?若真恨我大不了杀了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你太过分了!
“!”唇瓣猛然一痛,殷水遥这才不得不结束和殷莫邪的亲吻。抬起头,然后迎入眼中的是一双含怒带怨的愤恨瞳眸。呦呦呦,生气了呢。不行喔,亲爱的小舅,这么点程度就让你怒火大升,那往后你不就要吐血了吗?这可不行喔,不然我可是会很失望呢。
“哼哼!看来这个哑巴人妖可没你说的那么乖顺呢,怎么?咱们向来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大情圣这回吃鳖了?”就算美色真被这个人妖给盖过又如何?只要能看殷水遥吃闭门羹也算值得了。
没有理会姚莉桐的取笑,殷水遥只是端着一脸看不出喜怒的笑脸,抬手轻拭去唇角的血丝,另一只紧箍着殷莫邪的手却只在殷莫邪能感受的情况之下加重力道,让殷莫邪因疼痛而逐渐屈下身,但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却以为殷莫邪可能是自知不该如此对殷水遥,感到理亏而撒娇示好。
“你就是太乖顺了,所以才会让我感到胃口全无兴趣全失,奉劝你一句话,对男人千万不要太顺从,偶尔使性子可是能添增美妙情趣的,就像现在,我可是巴不得想要马上和我这baby好好的亲热亲热,这其中的甜美的享受我想你是从没尝过是不是?哈哈!”
话一说完,殷水遥便“搂抱”着殷莫邪笑着离去,只丢下想取笑却反被讥讽而气红脸的姚莉桐,反观殷水遥的潇洒行径,独自留下的姚莉桐显得有丝狼狈。
尖锐的刹车声在静夜里格外显得清晰,迅速于暗夜街道上奔驰的BMW急如流星、快如闪电,仿佛街上已我其它车辆般肆无忌惮地飞冲着,不时更是突然来个高危险的蛇行举止,使轮胎因为急速摩擦而发出刺耳声。
不要命的开车方式和引人骇然的刺耳之声,却再怎么也比不上殷莫邪此刻心里的惊颤。
他整个人被殷水遥半推半压的抑制在副驾驶座上,双手也被殷水遥一手紧紧钳制于身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明显怒气直钻入他心中,让他不禁害怕得全身打颤。
无法言语的他只能不停挣扎来表示他所受的惊吓和反抗,但是他每每一动就会感受车子明显摇晃了下,然后引人胆颤心惊的喇叭气鸣声就像从四面八方涌上,吓得他以为车子会在下一秒就撞上什么。
“碰!!”猛然一声撞击,殷莫邪还搞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就感觉到车子停下来。还不及看清,已被强扯下车,这时才知道车子停在一幢三层楼高的白色楼房前。
殷水遥将他带这里来做什么他并不知道,可是他确切明白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在等他。一股不祥浮上心头,让他更加害怕他用力挣扎起来。
但是不论他再怎么奋力挣扎,仍旧敌不过身材比他健硕、力气比他大的殷水遥。
于是,他硬被拉进黑漆漆的屋子里,被拖着往楼上去。
抵不过殷水遥蛮力的他,干脆紧紧抱住楼梯间的栏杆,虽然是得到短暂的阻止效果,下一秒却被殷水遥扛上肩,踢动的双腿也被紧紧制住而无法挣动,于是他只能不停拍打着殷水遥的背。他到底想做社么?疑问不解和惊惧占满殷莫邪整个脑海,直到巨大的碰击声传来吓他好大一跳,他的眼光看到仿佛是卧室的房间,他才猛然睁大双眼,为什么带他到这儿来?
没时间让殷莫邪疑虑焦慌,刹那间腾空的身子和翻转的视线让他只反应到自己被抛出去,张口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他在疼痛袭上时重重摔到床上,是因为落到床上时他的头撞到船沿。晕眩和疼痛让殷莫邪疼得龇牙咧嘴,才抚着额头撑起身子,支撑的右手霎时落入另一只强劲的钳制里,不及反应,唇瓣已被粗暴的虏获。
紧合的唇瓣感受的是至极的愤怒,殷莫邪心急速地跳跃,愈想挣脱,也愈是被紧钳难动半分。不……不要……不要这么对他,不要啊!殷莫邪惊骇至极,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怎么?你怕了?”将殷莫邪挣扎的双手压制耳际两侧,殷水遥冷然一笑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怕了吗?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年那些因为你的计谋而事业失败的那些人,当时心中是多痛苦和绝望?”
殷莫邪眼露惊骇之色地看着脸色狰狞的殷水遥,两手被钳制在耳际两旁的他根本无法以手语向殷水遥“解释”,张口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不是看不出殷莫邪急欲说什么的表情,但是殷水遥此刻想的全是当年双亲绝望的哀戚眼神,就算殷莫邪能说话的话他都未必会听,更何况是现在无法言语的他?
两眼充满着憎恨,殷水遥不给殷莫邪解释的机会,只见他狰狞一笑突而发难,衣帛撕裂之声让殷莫邪只感到身上,原本就不算太厚的礼服在殷水遥的暴力下变成了破裂碎布。
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就在衣服碎裂间,殷莫邪清楚地看到了殷水遥那宛如索命夜叉般令人心惧的表情……
“啊啊……”悬着的心在殷水遥冰冷的手掌抚上胸膛时升到最高点,殷莫邪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嘴里更是啊啊啊地叫着。
冷冷地笑了声,殷水遥肆虐的手突地滑进了殷莫邪的群摆里,毫无预警地抓住他的男性象征,可说是粗暴的力道让殷莫邪吃痛地倒吸了口气,原本就被吓得雪白的脸此刻更因痛楚而扭曲。
一直注视殷莫邪反应的殷水遥,在看见殷莫邪痛苦的表情时笑得亦加得意、阴冷,恶意的手也开始用力搓揉,引起殷莫邪更大的颤栗,殷水遥更满意地看着他那充满惊惧、痛苦的表情。
全身诉说着疼痛,被掌握的地方更是一再传出难以言语的剧痛,殷莫邪此刻的心情除了害怕就是不懂。他不懂,不懂为什么殷水遥要这么对待他,他不懂啊……
难道他就认为别人不会也感到痛苦吗?难道他以为只有他自己才是那场错事之下的无辜人吗?为什么他就不想想,受伤的人并不是只有他而已啊!
刹那间涌上的悲愤让殷莫邪燃起了莫名的愤恨,想到当年所受到的背叛,想到自己长达十六年的离乡背井,想到为了弥补那件错事,他遭到诸多人讥笑的变装秀,再想到自己不堪的情景……到底要他如何做才肯罢休?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早在知道殷水遥身世时自己就已有心理准备,如果要他拿自己的性命来赔,他绝不会推辞,但是……但是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待他?这么做对他一点也不公平啊……无法平衡的心让殷莫邪不顾一切用力挣扎,挣脱不了他干脆就张口咬,不管什么,只要咬得到就绝不放过。一时之间,没有料到殷莫邪会有此举动的殷水遥硬生生被咬了好几口。
虽然这么做的确让他自己脱离了殷水遥的钳制,可是这做法也同时让殷水遥原本气愤的心更加火冒三丈。
一甩方才被殷莫邪咬得淤血的左手,却仍将欲翻身下床的殷莫邪再度扯回床上,他气红了双眼,扬掌毫不留情地掴了殷莫邪好几记耳光。
每一次都夹带无比的愤怒,每一次就多用一份力气,几个耳光下来,殷莫邪原本迷人的脸蛋立时肿起来,又因咬破了唇而流下血丝,神智更因为殷水遥所施与的暴力而感到昏昏沉沉。
瞪着委靡无力的殷莫邪,殷水遥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而后悔。这是他自找的,他活该!比起爸爸妈妈,比起弟弟妹妹,掌掴他几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痛吗?殷莫邪,不会只有这样子而已的。”像是自语般的说完后,殷水遥开始脱起殷莫邪的衣服,面对神智已近昏迷的殷莫邪,殷水遥轻而易举地将殷莫邪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然后又动手脱光自己的衣服。
如火烧般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自下体电般地冲上头顶,疼回了殷莫邪的神智,也痛出了晶莹的泪珠,扭曲的脸上扬着极至的狼狈,殷莫邪张口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痛!好痛……好痛啊!
看着殷莫邪泪流满面布满痛苦的脸,殷水遥却笑了,笑得既愉快也满足,却不忘恶意地晃动着下身。每当他一摇晃就听到殷莫邪倒吸一口气,每当他逼进一分就能感受到殷莫邪全身因痛而痉挛,看着因他哭泣的殷莫邪,殷水遥全身血液就愈加的沸腾,摇晃的腰身也逐渐加剧变快。
没有力气再挣扎,也疼得失去挣扎能力的殷莫邪只能无声地哭着,喘不过气似的哭,一拨接一拨的痛苦逼得他神智逐渐失陷,也许……他不该回来的……也许十六年前他跟着死去反而会更好……反而会更好……
第四章
温柔的气息包围着他……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哄着幼小的他,他记得那声音的,他听过这声音的,可是……可是他想不出来他是谁……
“莫邪乖,莫邪好乖,可是莫邪要乖乖的把牛奶喝光才是乖孩子喔。”
他看到了……他看到一个笑得好开心,好开心的小男孩,正抬头朝着坐在身旁的长发女人笑着。
“莫邪乖乖,莫邪喝奶奶。”
“对,莫邪好乖,莫邪喝奶奶……”就在女人将牛奶递到小男孩的嘴边时,他看到女人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笑。
乍然看到那笑容,他不由得全身一颤,莫名的害怕刹时传导全身,让他不加思索要抢下女人手上的牛奶,但是……但是才踏出的刹那,他就感到无法走出去,就好象……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在前面一样。
畏惧的心更加剧烈,他不禁抬手用力的敲打着前面那道无形墙,又怕又急地吼着、叫着。
不,不要喝!不要喝啊!
那小男孩和女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小男孩在牛奶递到嘴边时毫无危机意识地用力喝了一大口。
尖锐、凄厉的叫声也同时间由小男孩口中传出来。他只能惊惶失措地看着小男孩捣着嘴大声的哭叫着,看着小男孩痛倒在地上打滚,他也像是感受到小男孩的痛一般倒了下去,喉咙灼烫般的烧着,撕裂般的痛着,无助的他只能不停地哭。
“莫邪乖,莫邪乖喔,来,把这牛奶喝完,等一下就不会痛了,乖……”声音突地在耳际传来,女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旁,手上依然握着牛奶杯对着他轻哄着。
不要——不要!他不要喝!他不要!
“不可以不喝!你怎么可以不喝!喝!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把这杯牛奶给喝完!”
女人突地厉声叱喝,原本充满慈祥的脸突然变得狰狞。
厉声叱喝过后,下一秒女人又恢复成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安抚着他:“莫邪要乖乖的啊,莫邪不是答应妈咪要听话了吗?要听话就要乖乖的把牛奶喝完喔。”
不要!不!
“不行!你一定要喝!一定!”看他不合作,女人又当场翻脸,这次还硬将牛奶往他嘴里倒。他又惊又怕地挣扎着,他不要……他绝不喝那个会让他喉咙好痛的牛奶,他不要!
“我不管你要不要喝,喝不喝得下去,总之你不论如何一定要把这杯牛奶喝完!”
“莫邪乖啊,妈咪这也是为了莫邪好啊,把奶奶喝了喔,喝了之后妈咪也会跟着喝喔。”
不要,不要!妈咪,莫邪好痛,末叶喉咙好痛啊……
猛摇着头,他一面拒绝着不停的想往他嘴巴倒入的牛奶,一面难以抑制的咳了起来,咳出了血……还是不停地咳着……愈咳喉咙愈痛……愈咳血就愈多……
好难受……好难受……妈咪,妈咪……莫邪好痛……好痛啊……
“你这个混蛋,竟然这样虐待他。你怎么不干脆一刀子杀了他好了!你这是哪门子的报仇手段?真是……全天下找不到比你还要变态的人了。”
迷蒙中,忿忿不平的叱责声传入耳里。什么人在说话?救命……救命啊……他无声的低低求救着,可没叫几声,就陷入昏迷之中。
“看不下去你可以不要看,反正我也没有请你来。”冷然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冰水淋上身,让原本痛苦不堪的他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你以为我喜欢来吗?要不是我担心他的情况,我才不会过来呢。”
“说得好,那你现在看到了,至少我没有玩死他。”
“你说那是什么话?你……”
“好了,好了,心语你何必为了这种人怪罪水遥?还有水遥你也少说一句嘛。”
温文的嗓音在即将开打的时候适时插。
“什么叫这种人?邵廷洛,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
“不然你要他怎么说?是,他是不应该以这种人称呼,应该要用该死的才对是不是?”难掩怒火的,殷水遥脸上神色难看得紧。心里是真的气庄心语竟然为了殷莫邪和他恶脸相象,甚至还叱责他。
“你明知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不能全算在殷莫邪身上,为什么就是想不开?钻牛角尖好玩吗?我就是不了解你这么做真的会快乐吗?”
“没错!我就是感到快乐,感到无比地畅快!又如何?”
“你!”面对殷水遥的挑衅,庄心语紧握着双掌怒视他,简直快气疯了。
“好了,心语,你就少说一句……”
“没有错!你就少说一句,反正你也早说了不参与,既然是不参与就没有说话的资格,我劝你还是回去顾好你的店,赚你所谓的良心钱!”
“殷水遥!”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殷水遥一番讽刺,气得庄心语俏脸翻白。
“怎样?”不甘示弱的殷水遥也失去理智地回吼。
“心语,水遥你们……”夹在兄弟间的邵廷洛最是为难了。
“你闭嘴!”怒不可抑的截去邵廷洛的话,庄心语俏脸含煞地瞪着殷水遥道,“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可是我还是要说,你这样子对殷莫邪总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笑话!”嗤笑一声,殷水遥一脸“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地冷哼:“我为什么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绝不!”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怒瞪着他,庄心语一指躺在床上的殷莫邪道:“我要带他走。”不管怎样,得先将饱受凌虐的殷莫邪从殷水遥身旁带走才是上策。
“办不到!”
断然拒绝的话再度燃起另一波怒潮,庄心语气呼呼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办不到!”
“殷水遥!你还是人吗?他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那他放过我了吗?他放过我那可怜的双亲了吗?他又放过我那个才五岁的弟弟了吗?”怒然一吼,殷水遥突地一脚将靠他最近的椅子踹出去,发出骇人的碰响。提起无辜丧命的家人,殷水遥立即像被鬼魅附身一般,原本俊朗的容颜也变得狰狞可怕,毫不掩饰的仇恨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他没有不是吗。他凭什么要我放过他,你又凭什么组织我?”无法承受庄心语形同背叛的行为,更无法忘怀家人惨死模样,长年的积郁在此刻提升到最高点,让殷水遥只想发泄,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方法!所以他摔着房里所有东西,不停地摔着,只要拿得起就逃不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庄心语也不禁感到错愕。呆若木鸡地看着殷水遥像疯子一样破坏眼前的一起,耳里听着的是殷水遥一声接一声的咒骂……他似乎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眼前的殷水遥了。
久久,庄心语才冲上去一把抱住疯狂中的殷水遥安抚着:“水遥,水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滚开!不要碰我!”双眼充红的殷水遥一把就将庄心语甩开。
可是庄心语又马上靠过去抱他,就在这甩开、拥抱及吼叫、安抚中,殷水遥反手将庄心语紧紧搂在怀里跌坐下去,像急着找寻双亲慰藉似的不停喃喃重复:“不要背叛我,心语,我们是同一国的啊!不要背叛我,不要和我起冲突,不要……”
“我没有背叛你们,水遥,我没有。我这不是陪在你身旁了吗?”
“不要背叛我,我不准你背叛我,我不准!不准。”
“我没有,我没有,这你很清楚的是不?”
“别背叛我,心语……别背叛我,我们是同一国的,是同一国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邵廷洛完全呆住了,他一直不知道殷水遥会有这种失控的模样出现,认识了这么久他一次也没有看过殷水遥如此无助过,一次……也没有!
“我没想到水遥竟然会……”车子里,邵廷洛支支吾吾一脸难以置信。因为殷水遥坚持不肯放人,而不愿再刺激殷水遥的庄心语只得放弃,但是邵廷洛却一直无法忘却殷水遥适才的失控,那模样着实太震撼了。
沉默片刻,庄心语才语重心长道:“你以为一个人的会有多坚强?他目睹双亲死去的惨况,经历弟弟在生死边缘徘徊最终还是离他而去的痛苦,你以为是什么力量让他得以支持到现在的?”
“既然你知道支持他的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你还要阻止他报仇?就像你说的,他活着不就只是为了替亲人出一口气吗?”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么报完仇之后呢?”轻轻的,庄心语神色沉重地看向他,“报完仇之后他还能做什么?而你们又可曾想过未来?”
邵廷洛愕征住了。未来?
“你们没有想过是不是?你们没有想过报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你们可曾想过这代价是什么?”庄心语苦涩的一笑,摇摇头道,“你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不是吗?”
“要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用报仇了,只好自认倒霉,谁叫我们父母的公司比人家小,做事太过老实活该被人骗,死了也没有人可怜?”别说殷水遥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就算他一想起自己原本有一美满的家庭,却因别人恶意的并吞,而成了利益下的牺牲品,邵廷洛也不禁下了重语。
窒了窒,庄心语美丽的脸上闪过一死痛楚,只可惜开车的邵廷洛没看到:“我只是不希望仇恨成了重心,成了支使你们理智行为的主宰者,这只会毁了你们。”
“你错了,心语。我们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然那,每一个人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你和时寒不参与,我们也没有怪罪过,因为我们尊重你和时寒的医院。因此,我也希望你就算不帮我们也别再和我们敌对了好吗?”
庄心语是他们这些人里头年纪最小的,所以他们也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般的疼爱,所以当初听到心语不愿参与这项计划,还反过来劝他们打消报仇的念头时,他们才会受到打击和不敢相信。
“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我今天所说的,别做得太过分好吗?”
听见庄心语愿意退让,让邵廷洛不禁喜形于色,然而在听到他后面的那句之后,不由轻声一叹道:“这点我无法允诺你。”
“廷洛——”
“心语,你知道想报仇的人不是只有你和我而已不是吗?”
庄心语无言了。的确,今天对殷氏怀着仇恨之心的人不是只有他和邵廷洛,就算现在他劝得了邵廷洛也一样无法改变殷水遥他们,邵廷洛心肠软,可是殷水遥和颜叶风就不是如此了。
形同强暴的性爱让殷莫邪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而这还是因为严重撕裂伤造成高烧陷入昏迷状态才得以安稳地躺在床上,当他情形之后又被殷水遥强迫进行数次性行为,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是,殷水遥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虚弱一般,不!应该说他看到了,可是他却视若无睹。
他就是要看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就是要看他哭泣无助的表情;他就是要他尝尽所有的凌辱、受尽所有的不堪他才甘心!
所以每当殷莫邪眼睛一睁开,面对他的就是殷水遥残狠的性行为,每次都让他痛到晕过去,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在地狱门口逛了一圈。
形同囚禁的日子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殷水遥关字这张床上几天了,因为他根本就连起床的力量也没有,殷水遥更是让他没有任何离开这张床的机会。
如此下来,他慢慢察觉到自己对痛已有逐渐麻痹的趋势。从何时起,殷水遥在他身上肆虐他没有感觉,在他体内粗鲁摇晃已不觉得痛,他像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般,任凭殷水遥对他做一次又一次的凌虐?
对于他的反映,殷水遥也察觉到了,但是当他察觉到殷莫邪的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防止。殷莫邪就像失去喜怒哀乐一样,不论他如何骂他、讥讽他甚至以更加变态的性行为来对待他,就是无法再逼出殷莫邪的泪,无法让殷莫邪有任何反应。
对于殷莫邪这种形同自闭的行为让殷水遥更为震怒。他以为他关上自己的心灵他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他以为他选择精神上的逃避就能让他放弃对他的报复吗?休想!他休想!
推开房门,殷水遥在进入房间的同时将房门合上,缓缓走到床沿。
看着床上的殷莫邪那张不如先前魅惑人心的娇美颜容,殷水遥插在口袋里的手不禁握了下口袋里的东西,然后冷冷地笑了:“殷莫邪啊殷莫邪,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我,那你就太天真了,这次我就不信你还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喃喃地低语之后,殷水遥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也顺便将握在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袖珍型的录音机,也是他今天从殷家所带出来的良药……一个可以让殷莫邪清醒过来的良药!
看殷莫邪一眼后,殷水遥得意地冷笑。随后,他将录音机放到殷莫邪的耳边,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刹时,一声声年迈让人闻之心酸的呼唤从录音机中传了出来,一声接一声,到了后面竟慢慢成了哭喊。
每一声每一句都那么悲切,慢慢传入殷莫邪耳中,导入殷莫邪原本已封闭的心,然后在他空白的记忆世界里敲出一张慈祥又老迈的脸来。
那声……叫唤他的人……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是……爸……爸……
就在录音带转第四次的时候,殷水遥冷冷地看着殷莫邪皱起眉头,然后那双仿佛没眨过的眼睛闭了起来,随之又睁开。眼珠子会转动,眼皮也眨了,失色的唇瓣微启,无声地叫着……殷莫邪开始挣扎,可是却因多日未曾进食加上殷水遥的凌虐,让他虚弱到比初生婴儿还不如,现在的他连想抬手都觉得吃力,哪坐得起来?爸爸……耳畔边一直听到老父的呼唤,殷莫邪只想赶快飞奔到老父面前,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什么他的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神智早已混乱的殷莫邪好焦急,为什么他动也动不了?吃力抬起的手还不到身子高就因力竭而垂下,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落入了另一只厚实的掌里,本来一直响着的叫唤也在刹那间消失。
下意识的,殷莫邪缓缓地侧过脸,想看握着他手的人是谁。可是在看到殷水遥的刹那,他眼突睁,呼吸在刹那间加速,漫天恐惧弥漫他所有的思想,扼杀他的细胞,凝固全身的血液,险些在下一秒又失去意思。
“你敢晕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找你亲爱的父亲开刀。”冷寒如冰的声音让殷莫邪全身猛然一颤,失色的容颜因为极度的恐惧感愈加苍白了。
冷眼看着殷莫邪在看见自己时的反应,殷水遥阴森地笑了。此时的他心中只有无尽的得意和畅快!殷莫邪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可知道这一天我等多久了?你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哼!我就不信祭出这项法宝你还能不醒。”
法宝?惊吓中,殷莫邪也只能慌张地看着殷水遥充满阴霾的俊容。
就像知道殷莫邪的疑虑,殷水遥扬了扬手中的袖珍型录音机,然后就看着殷莫邪的表情由原先的疑惑逐渐变成明白领悟。那么说刚才他听到父亲的叫唤是因为那台录音机了?殷莫邪惊魂未定的心在明白后才安下心。
幸好!幸好他不是将爸爸直接带过来这里,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被殷水遥强暴囚禁的事,爸爸会承受不住的。才安下心的刹那,就感到左手手腕传来一阵疼痛,乍然袭上的痛楚叫殷莫邪呻吟出声。
很好!不只人恢复过来了,就连痛觉神经也正常了,看来他这一帖药下得还真是成功不是吗?
一看到殷水遥脸上出现在这些天以来最常展露的残酷笑意,殷莫邪只感到寒意子脚底窜上了身,冷得他全身微微抖了起来,同时,他更惧怕的只想缩回被他掌握、正传来阵阵疼痛的手。
然而不管殷莫邪如何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殷水遥就是不松手,从头至尾他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思量着。从他身上所散发的阴冷却叫殷莫邪害怕地直挣扎,丝毫没有想到就算他挣脱了目前的钳制,他还是无法从殷水遥身边逃开。
倏地!殷莫邪感到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量将他整个人拉得倒向一边,而那边正巧是殷水遥所处的方向。惊骇未退,就见到殷水遥放大的脸呈现在自己眼前,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五公分。殷莫邪吓得呼吸险些停止。
感受着手掌下的纤弱身躯正急促的颤栗着,殷水遥冷哼道:“你听清楚了,从现在起只要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你反抗更不准你反驳,如果你敢不顺从那我只好找你亲爱的父亲开刀了。”
不——心猛然的纠紧,殷莫邪骇然地猛摇头。不!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不要……
“当然,如果你乖乖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反正对一个快死的老头报起仇来一点优越感也没有,你说是吗?”
寒冽如刀般的眼射进殷莫邪的心,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后缓缓点头,殷水遥微微笑了。却不忘在他早已满目创痍的心上再狠狠补上一刀。低而冷又清晰的在他耳际边轻吐细语。
“听清楚了,若你敢企图反抗,倒霉的第一个是你亲爱的父亲,第二个就是圣彼得孤儿院,你记着了。”
绝望地闭上眼,是气竭了,也真是累了,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抵抗筹码的殷莫邪只能绝望地选择妥协,然后任凭疲惫不堪的神智堕入黑暗中。至少……在那里,不再有任何仇恨、痛苦!就让他暂时远离这一切纷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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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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