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漠然和小木取道徐州。
因为一路上找上门的杀手或喊著报仇的人太多,在小木的再三恳求下,漠然换下一身血魂的招牌装束、摘下遮住俊秀面容的纱帽。
「你听见没有?刚才在饭馆里,很多人都在说血魂到处杀人的事情。而且,这两天找上门喊著报仇的人也未免太多了吧?漠漠,你猜江湖上会不会有人在冒你名杀人?毕竟,你那身装束假扮起来也不是很难。……会是谁呢?」古小木坐在马上,陷入思考中。
「我知道是谁。」
「噢?谁?」
「当年杀我父母抢夺藏宝图的主谋!」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看了一眼身边的伴侣,把目光投到远处,「首先传说被血魂所杀的人都有两个特征。一,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最少也是在十年前称霸江湖的人物。二,他们死时,既没有表示是仇杀也没有缺少财物,还有几个甚至受了折磨才死掉,想必杀人者是想获得某个消息或某物。而藏宝图的碎片就算少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加上当年的事都是秘密进行,想必那些参加之人,都未告诉家属自己拥有藏宝图碎片的事情。」
「嗯,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些被害的高手都是当年参与其事的人物,那么杀死他们夺走宝图碎片的也只有当时的主谋者。因为也只有他才会知道他们是谁。此人必定功力极高!否则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也不会那么容易……」
「不只是功力高,很有可能还是大家都知晓、信任的人物。否则那帮子高手也不会在死前连一点警告都没有发出。喂!大木头!赶到徐州还要花多长时间?」
「怎么?你在怀疑曾朝修?」小木敏感的感觉到漠然的想法。
「他的疑点很大!如果那个小鬼所说属实……」漠然双眼带煞。
暗中叹口气,男人深深感觉到美人生起气来那是更见魄力!
「我跟你也说过,曾朝修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声誉都不一般,如果你想指证他为凶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且让我们从长计议。」敲敲马鞍,男人在心中思虑策略。
「哼!古小木,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敢动他似的!对了,我问你,那小鬼呢?你把他送哪儿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我让朋友把他送我父母那里去了,那里没什么人知道也比较安全,我爹娘又喜欢孩子。」从马上探出腰,伸手握住爱人的手,诚恳地说道:「漠漠,我不是不敢动他,只是不想你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你没有丝毫证据,突然杀死天一庄庄主曾朝修,到时,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才杀死他,必将引来全白道人士无休无止的追杀!加上假血魂杀人的事件,你纵然有千张嘴也无法辩清!所以我才会让你对上门寻仇的人手下留情。我……不想眼睁睁看你被小人陷害,就这样成为天下人之敌。」
嘴巴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漠然心里仍旧认同了傻大个的话,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丝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血魂百里,也不管他们是身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竟一腾身坐进了身旁马上人的怀里。
大刺刺的古小木当然更是满不在乎,大手一伸把爱人揽进怀中,顺手把马背上的行李移到空出的马背上,笑著说道:「我有个主意,你且听我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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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了五天路,二人终于来到离徐州城,只有一天多马程的敦庄。因为天色已晚,山庄里的农户已经早早入睡,不想这时候跑去敲门的漠然,选择在城外的小山林里过上一晚。
一个人忙著燃起篝火,把夜间睡觉的地方整理出来,用毛皮铺好简易床铺后,漠然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当他听到熟悉的步伐声时,不禁露出一个馋馋的调皮笑容。
扬扬手中的雉鸡,古小木咧开大嘴笑著说道:「漠漠,看你那馋样!怎么,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哈哈!」
「死人!笑什么笑!还不快点弄你的叫化子鸡!小心我饿极了扑上去咬死你!」露出牙齿,作出一个小小的威胁,此时的漠然没有了平常的冷漠,一脸的孩子气让他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呵呵,宝贝漠漠呀,我这可不是叫花子鸡!而是正宗的闷烧鸡!你怎么吃了十来次还记不住呢?」摇摇头,一幅「孺子漠漠为什么不可教也」的穷酸样。
一脚踩上男人的大脚丫,「你酸够了没有!我管你是什么乱七八糟鸡,你要不在一刻钟之内给我做出来,我就把你切成片做成涮锅肉!」
「啧!就会凶我!你就不会向我发发嗲、撒撒娇,叫一声好听的?比如说,『木木,人家好饿哦,快点做给人家吃嘛……』,啊……只要你肯这样跟我说一句,就算让我割自己的肉做给你吃,我也愿意呀!」大男人拎著两三只鸡,一脸陶醉的自我幻想著。
「恶心!你个死人,你看我鸡皮疙瘩都给你恶心出来了!」袖子一抖,露出证据。
二人一边说笑打骂,一边品尝著小木高超手艺做出的野味。
漠然很喜欢吃小木做的野味,几乎是百吃不腻!吃完自己手中的一份,伸出舌尖舔舔自己油乎乎的手指,一脸渴望的盯著小木手中未吃完的那份。
嘻嘻一笑,伸手撕下大片带肉的鸡后腿,递给眼巴巴望著他的血魂老大,「怎么样,跟著我没错吧?保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少来了!穷鬼!」不客气地接过鸡腿,顺带讽刺一下。耸耸肩,「我就是穷嘛,如果我不穷,老婆早就十七八九个了!」
「你说什么?!有了我你还敢想老婆!该死的!看我不踢死你!」放下手中鸡腿,扑了上去。
「哇!饶命啊!有人谋杀亲……啦!」
正闹得开心,突然,漠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林外,「有谁正朝这边过来。」
「是谁?不会又是……啊!是三妹!」男人坐起身子,认出了来人。
没等古小木有反应,那边已经看到了他,叫三妹的女孩子挥著手跑了过来。
「古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来这里为什么不到别庄去啊?还有,这位是……?」正值花龄的女孩带著好奇看向一旁冷著脸的百里漠然。
「三妹,我还没问你呢?这么晚你跑出来做什么?就你一个人吗?」小木又是惊讶又是关心地问道。
噘起小嘴,「人家这么晚出来是为了狩狐嘛!从林子边经过听到古哥哥的声音所以就跑过来看啰。古哥哥,你还没回答人家,为什么来到敦庄不去别庄要在外面露宿啊?要让爹爹知道了,岂不是要说你见外?走啦,带你朋友一起去好了!」说著,上前伸手拉住小木的袖子,想要拖他一起回别庄。
「我们不去。你一个人回去好了!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在外面抓著男人不放成何体统!」一旁的漠然忽然冷声开口道,俊秀的脸庞上带著明显的不愉快!
「漠漠,不要这样说。我和三妹认识已久……」
没想到小木竟然会帮那女孩说话,气的两颊泛红,「既然如此,你跟她回去好了!……还不快滚!」
天!漠漠这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好……可爱!但也有点头疼……
抓抓脑袋,露出尴尬的笑容,「三妹,不好意思,你先自己回去吧。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改日我再上别庄看你,好不好?」
「古哥哥,他是谁?你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原先的好奇逐渐变成敌意,女子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长相超绝的魅力男子和她的古哥哥似有著不一般的关系。
「对,他是我的朋友。我叫他漠漠,你叫他漠大哥就可以。他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地不坏。别怕!呵呵!」古小木对眼前的女孩子相当温柔,笑意也带著宠腻和温暖。
这些,都看了血魂漠然的眼里。
「漠大哥好,」三妹施了一礼。
「我可不记得我有个妹子!」漠然转过身,避开女孩的施礼,走向铺好的床铺倒头躺下。
「哼!古哥哥,你怎么有个这么失礼的朋友?他,他好过份!」咬起嘴唇,女孩向小木诉苦道。
拍拍女孩的头颅,露出微笑,「三妹,今天你先回去好不?大哥改天一定会去看你!乖,早点回去,听话。」
「好嘛,古哥哥,你一定要来哦,如果你不来,我就告诉爹爹你过门不入的事!」仰起脸,女孩子露出一个极为可爱的笑容。她虽然还小,可是也明白男人讨厌什么样的女孩,又喜欢什么样的,她知道个性洒脱豪放的古小木,最是喜欢她乖巧听话可爱的样子。
「怕了你了!好啦,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送走三妹后,男人苦笑一声走向躺在毛皮上背对著他的漠然。
听到男人的脚步在背后停下,也依然保持著目前的姿势。
「漠漠,你在生什么气?干嘛对人家一个小女孩那么凶?她又没惹你?」跪坐在闹别扭的人儿身边,手抚上他的肩旁不解的问道。
半天,「她是没惹我,我喜欢对人凶,你管我!你要想去她的别庄就去啊,我又没拦著你!」心中委屈得要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告诉他,不要在他面前对别人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漠漠,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她的别庄了?转过来跟我说话啦。」
「你才知道我不讲理?!我血魂百里漠然何时跟人讲过理!我就是不讲理又怎样?!你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怎么从来都不像那样的摸我的头?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见你对我那样笑过?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
「漠漠,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话很伤人?动不动就要我滚。如果换个人恐怕早就……」
「我怎么知道自己说话会不会伤人?!又没有人教我怎么跟人说话!这么多年,除了你……我根本就没和别人说过什么话……。你要是…受不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我又没有求著你!」一掌推开男人的手臂,漠然抱膝坐起。
「……对不起,漠漠,抬头看我好不好?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是我不好……」
「你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是我!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很辛苦。我不但脾气坏、心狠手辣、没有同情心、更没什么侠义心肠。别人温柔似水的那套,我也做不出来,我也不会像刚才那个女子一样笑得那么甜,对你也不够好,又是江湖上被重金追拿的大魔头……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傻漠漠,你都在想些什么!」一把把人搂进怀中,大掌摸上他的后背,「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你心狠手辣也好,没有同情心也好,那只是你认为而已。也许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许你不够温柔,也许你笑起来不如别人甜密,但请你记住,这样的你在我眼中,是仅仅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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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了树梢头,因为是冬天,林子里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几句对话声。
「……我不喜欢看你对别人笑成那样,不喜欢你去摸别人,就算是衣服也不行!……还有,不准你对别人比对我好!……」
「呵呵,小醋坛子!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
「哼!如果你敢骗我……看我不用血魂在你身上戳出一个透明窟窿!」
「不敢!当然不敢!……也不会!」
……
「这个给你,上次我说送你血魂也没送成,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聘礼好了!」
「聘礼?你要娶我过门吗?」喜出望外的声音。
「啰嗦!喂!从现在起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你要是敢……」咬人的声音。
「……漠漠,这个镯子的花样好复杂哦,看起来像是……嗯……」
「你知道吗,当年那帮贼子抢去的乃是假图。真的……一直都在我身上。如今,它属于你了。这下子,你也不再是穷鬼了!呵呵……喂,你不会真的去娶十七八九个老婆吧?」
「当然不会!漠漠,真的是假的?!怎么可能!那现在到处杀人的凶手得到的也是假图?」充满讶异的声音。
「对!我爹娘怎么会笨到把宝图带在身上,当年他们为引开那帮贼子保全我的安全,才会……」
「漠漠……」
半晌,
「对了,我们今晚好像没洗手就这样上床呐!……漠漠,那只鸡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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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府,云龙山。
建于山麓唯一一块平地中的天一庄,庄外前后左右百尺之外已是峭壁悬崖,屋建天险,当真是防守容易攻打难。庄前经人手整理出来的大坪场上,已壁垒分明的站了两帮人。说两帮也是好笑,因其中一帮只不过两人!
扫视了下那帮子白道大豪,喝!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六合门、几大世家好像都来了代表。不但原来碰过头的老老少少都来了。还外加了十几个虽未曾碰过面,但观外表也猜得出都是成名的人物。那站在中间与戒武老和尚轻声谈笑,身著青色长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大概就是天一庄庄主曾朝修了。
「血魂!你总算来了!你没想到大伙儿都已经在这里等著你了吧!」吴崇德仅剩下的大弟子杨非凡提剑大声喝道。
「是没想到。但也没什么改变!」语气云淡风轻,恢复了血魂一贯装束的漠然,像是根本没把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
「你是曾朝修?」面对青衫中年人冷声问道。
未待中年人做出回答,只听「哼!收拾你这个魔头,尚不需曾大侠出面,先让我千斤锤来掂掂你的分量,看你是凭了什么才在江湖上这么猖狂!」声落,一提锤大汉从人群中走出。
从大汉发话的中气和他脚步落地的声音,已经判断出此人决不是自己对手的漠然,无聊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保持著沉默的古小木。意思是,喂,我要杀人了,可以不?
笑起来,摇摇头。这千斤锤不是什么坏人,无需下狠手。
转回头,对摆好架势的千斤锤道了一声:「一招。」
「你这利口魔头!大爷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招击……」被那一招的宣言气得发疯,大喊著提锤冲上。可惜,只是一招,连让他把狠话说完的工夫都没有,一股大劲振飞了他手中的五十斤大铁锤,人也被余劲带退了好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全场中除了有数的几个人看见血魂袖袍挥了一挥,其他人连血魂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已见江湖上可以列进前三十名的千斤锤莫名落败!
戒武大师眼睛瞟向懒洋洋地站在血魂身后的古小木,心道:这魔头怎么功力不见退反而更见精历?这古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曾朝修,我和你有不少账要算,你别再派这些不中用的出来丢脸。我没那闲工夫陪他们耍把戏!」冷厉嘲讽的话语,让刚刚落败的千斤锤羞的面色由青转红。
「呵呵!听声音,血魂大架似乎年龄也不大,请容在下托大,称你一声小兄弟可好?」站在中间被血魂指名的温文尔雅中年人微笑著拱手走出,「小兄弟,你出道不过两年已经惹得满手血腥,江湖上因为你的到处滥杀无辜,已激起群雄义愤。今日来在下这天一庄的英雄好汉多多少少都与你有些恩怨,在下被众位英雄暂推为仲裁,自是不便和你动手。且让众英雄和你评评理,如果你真是罪孽满身,到时不用你说,在下自会出手!」好托大的口气!
一挑眉毛,冷笑道:「老匹夫,你不用话堵我,要想玩车轮战尽管上好了!我自会把你老命留到最后慢慢料理!」
「呵呵,小兄弟要这样想,在下也无法。」一幅宽宏大量,不与之一般见识的大侠风范,曾朝修一伸手,对杨非凡说道:「杨少侄,如你对血魂有何深仇尽可在今日一结了之。你放心,在下与戒武大师等自会为你做主。」
说得好听,你这不是明摆著让我送死!我来投靠你是干什么的?结果还是得我自己出手?心中虽有愤恨也不好说出口外,勉强说出一句:「在下不支,还望诸位前辈援手。」便提剑向血魂走去。
「杨大哥且慢!请容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此等邪魔外道,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血魂,你还我爷爷命来!」江湖三美之一的允凤眼露激愤,亦抽出金剑迎向漠然。
杨非凡闻言大喜,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凤妹!凤妹说得对!且让你我联手取此恶贼!为你我师傅祖父报仇!」
看看其他跃跃欲试之人,鄙然一笑,「你们不妨一齐上来好了!省得我再一个一个解决!」
「你好大的口气!」站在戒武大师身边的袁秀音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从刚才看到血魂现身时,已经无法忍受。再闻他此言,又气又恨提步就要往前冲!
「阿弥陀佛!秀音且慢。这件事老衲已经说过要替你做主,你且按耐。」戒武大袖一挥拦住袁秀音说道。
「可是师祖爷爷……」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其他和血魂有仇之人相互看了一眼,握紧手中兵器也一起围向场中的漠然。他们没有坚硬的靠山,想要报仇只有围攻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可能!
皱皱眉头,小木刚想吩咐漠然不要大下杀手,只见众人已经亮出自家兵器有不打招呼的也有大喝一声提醒的,一起攻向血魂。
戒武皱起眉头看向曾朝修,似觉得这样的围攻有失正道。此时,曾朝修恰好转过头去,对身边的白须道士小声说道:「唉,年轻人,做事就是没有分寸。不过,让他们有个机会亲手报仇也是好的。」
白须道士听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私心中认为与其让那帮小辈一上来就报仇,还不如先听听血魂是为什么要无端杀人?他真的是无端杀人吗?人做什么也总要有个理由不是吗?听了理由,他们这些被邀来做证的人,也好做出动手,大还是不动手的判断哪!
虽被众人围攻,但血魂不愧是血魂!丝毫不见慌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与众人连过十招仍未拔出血魂宝刀。
突然,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入漠然鼻中,随即他就看见乱舞的兵器中竟夹杂了丝丝墨光!哼!竟敢玩这种不上道的把戏!该死!左手袍袖一挥,右手探入怀中。
圈外的小木见漠然要动血魂宝刀,忙发声喊道:「漠漠!手下留情!」随著喊声,霞光漫天亮起,一阵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转瞬间,胜败已分!
众围攻之人看著手中或残缺或脱手不见的兵器,全部愣于当场。如果没有那个翩翩书生打扮的英伟男子出言喊话,那么此时他们大约已经落到和那些兵器一样的下场了吧?!
血魂竟然厉害至此!围观众人哗然!
「古哥哥你终于来了!」庄中突然跑出了一美丽少女,一脸欢笑的迎了出来。
古哥哥?是谁?能让天一庄庄主女儿、江湖三美之首曾三妹叫声如此亲密之人到底是谁?众家英雄不由齐齐暗中猜测。
漠然的眼睛瞟向表情不知为何的古小木。
「哈哈哈!古少侠,古贤侄,你还要瞒到何时?没见三妹已经等不及跑出来了吗?」曾朝修仰天大笑,伸手一指小木,对众人说道:「来来来,让在下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少侠就是前黑白两道公举的武林盟主古少天的儿子古小木!古家和我曾家乃是世交,小木也是相当于我儿子一般。哈哈哈……」
「曾伯伯,可是他为什么会和血魂那魔头……」有人不解。
「这就要问古贤侄了。他是受了古大侠什么样的命令进入江湖历练……」曾朝修满脸含笑的望向面容有些苦涩的古小木。
「漠漠,对不起……」不再去看血魂漠然,也不去猜测他纱巾下会是怎样的表情,古小木抬腿走向群雄的方向。
约五步远外,古小木止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抱拳说道:「在下古小木,因江湖传闻出了血魂这样一个魔头且无人知他来历。在下父亲古少天便交给在下一个命令,令我进入江湖设法接近血魂,从他身上查探秘密,如有必要亦可斩之。也算是在下艺成初入江湖的历练。」
「原来如此……」戒武大师恍然大悟。「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愧是少天的孩子,果然智勇双全!」
抬眼看向血魂,只见他似乎已经凝固,除了被山风吹起的衣襟袍角身子竟不见丝毫动弹!叹口气,戒武低下头低低宣了声佛号。
「那么古少侠是否已经探得血魂滥杀之密?」武当老道长开口询问道。
「幸不辱命!在下和血魂一起生活半年,这半年中和他朝夕相处,且在他多次散功时给与帮助,尤其是他约在三个月前的最后一次散功,三个月中我和他在山中……形影不离,让他对在下变得深信不疑无话不谈!据血魂自述,他乃是十一年前突然从江湖上消失的邪魔夫妇的孩子。此次出山,就是为了报父母之仇。」
随之,男人简述了一下邪魔夫妇被杀经过,然后举起手中经卷,「十一年前,被各雄夺去的藏宝图不是真物。这,才是真正的藏宝之图!现在,我把它交给曾伯父保管,希望曾伯父能在明日开坛焚去此物以慰那些为宝丧身之人!此物,虽是宝物,可也是凶物,与其取出藏宝让天下人垂延,不如毁去干净!我爹也是这个意思。」
「且慢!你说他这三个月中都和你呆在山中,那这三个月来在江湖上到处杀人的又是谁?我爹难道不是血魂所杀?」
「依在下猜测,大约也是为了假藏宝图的杀人吧。所以,在下才会希望曾伯父明日开坛祭灵焚去此物,莫要在江湖再引起血灾!」
「古贤侄说得好!愚伯自会按古大侠的意思去做,焚去此物了结此事!」曾朝修伸手接过藏宝图,收入怀中。同时转首对各派代表人物说道:「今夜还请各派掌门、长老陪同在下一同看守此物,免得宵小窥之。待明日正午便起坛祭天!」
「古小木!把东西还我!那是我爹娘的遗物,你无权处置!……还我!你这个骗子!」愤怒到极点甚至带点颤抖的声音。
「古大哥才不是骗子!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的儿子,你以为他会对你这滥杀的魔头怀有真情义?!哼!古哥哥,不要理他!让爹爹好好教训教训他,废去他的武功,免得他再在江湖上到处乱杀人!」曾三妹带著骄傲的笑容,像是故意刺激漠然一样,在众人面前伸手挽住古小木的臂弯,亲热地说道。
深吸一口气,按下胸中的翻腾,强自忍耐的说道:「古小木,你说,你对我的一切……难道都是……假?……回答我!」
「三妹,伯父,我们进庄吧,他……也是可怜人,并不是滥杀,所以今天就放过他吧……」小木没有正面回答漠然的问题,笑著对臂弯中的可爱女孩说道。
「可怜?!哈哈哈……!我血魂百里漠然竟也有被人说成可怜的一天!哈哈哈……古小木,你好!」笑声宛若杜鹃啼血,闻人尽是不忍!
「哼,没想到你血魂也有这一天,刚才你不是狠得很!如今……也不过……三妹呀,看你和古少侠如此……嘻嘻……想来关系必不一般啰?」允凤趁机落井下石!
「呵呵,不瞒诸位,我女三妹自幼既和古大侠之子小木定下婚事,只待小木艺成出山,便要行那周公之礼了!到时,还请诸位英雄一定前来捧场。呵呵!」
「呀!爹!」三妹羞红了一张脸。
古小木一脸尴尬,不知说什么是好。
「恭喜,恭喜」一片道贺之声响起。
忽地,一声惊叫,「你们快看那血魂!他,他……」
众人望向血魂所站之地,一看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血魂百里漠然竟然周身泛起白雾,右手所握血魂宝刀竟已凝结成霜!
「漠漠……」古小木惊的上前一步。
「不要叫我……漠漠!古小木!你好!这就是你们白道人会干的事是吗?哈哈哈……」身体笑得动摇西倒,声音凄厉!笑声一止,血魂指向曾三妹。
「女人,我要第一个杀了你!至于你,古小木!你……等……著!」
「漠漠,你有什么就冲著我来!这件事跟三妹无关!你不要乱来!」男人的脸色很是紧张,站到前面护住少女。
看著眼前男人,心中的恨意不住上涌!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只要我一个人的吗?那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要这么护著她?她对你就这么重要?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宝图我可以给你,身子我也可以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人,我要你死!」一声厉喝,血魂百里运起全身功力一刀劈向曾三妹!
「漠漠!住手!」快若电光石火,一条身影猛地扑出,硬生生的接下了血魂的全力攻击!
「哈哈哈……!古小木,原来你会功夫!原来你彻头彻尾都在骗我!你这个……畜牲!拿命来!」血魂漠然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已经状似疯狂,挥起血魂的手势也乱了章法,只是没命的攻击!
「百里漠然!你住手!我不想跟你打!我知道对不起你!你……快住手!」男人边打边退,只是招架并不还击,转眼间便退到了百尺高的悬崖边!
眼见古哥哥势危,曾三妹瞅准血魂失去正气的空隙,悄无声息的挥剑刺向漠然背后。
漠然双眼血红,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偷袭。当他感到剑气近身时已避之不及,放弃追杀那可恨的男人,硬是在悬崖边拧腰挺身反手砍向身后!
「漠漠!别!」古小木见漠然转身挥刀砍向身后少女,急切之下右臂化作剑气劈出!
感到迎面而来的凌厉剑气,可漠然竟置之不理,一刀向身后挥出!
「啊!」少女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满天乌丝飞起!
当看清曾三妹只是被削去满头秀发时,男人已经收手不及!不亚于锋利宝剑的凌厉剑气已经划向漠然的头面!
不避不闪,眼睁睁的看著那道剑气划向自己的面门。纱帽裂开,血光迸出!那最后的一眼充满了无尽的感情……身体因为无法收势,就这样仰天倒下悬崖!
「不!!!漠漠……!!」男人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一片衣角!那绝傲俊秀的人儿已经掉进百尺悬崖中!
为什么你不避不闪……?为什么?你明明可以避过的!你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隐瞒了你,欺骗了你……漠漠,对……不起……!
三天,男人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在悬崖顶上跪了三天三夜!
头一天,他就向群雄表明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获得血魂百里漠然的信任,说像他这样利用别人的身心来达成目的的人,不配再去娶妻生子,并说和曾三妹的婚事也是小时候,两家大人口头上的玩笑,没有实际下聘,所以他不会娶三妹为妻,也不会再娶他人,并当场拒绝了曾朝修提出的和三妹的口头婚事!
之后,甚至连他听到天一庄庄主莫名死亡,藏宝图消失的事情也没有从地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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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天涯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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