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衡今晚被大哥"小小的要求"--在未来半年内,他休想有空闲的委屈,杨淢决定带柯小曼去吃大餐,疼爱自己一下。
原则上他不是挺爱吃日本料理,不过他可以猜想得到,去见过他大哥后,小曼一定会有一堆问题想问,所以日本料理店最适当了,有单独的隐密包厢,也有令人满足的美食。啊,夫复何求。
进包厢后,杨淢点了一堆料理,要柯小曼也点自己爱吃的,然后挥挥手要侍者退下去。
柯小曼瞪着他。
"你是杨门企业的少东,杨承畴的儿子!"没有别人打扰,她立刻开炮质问。
"是。"他点点头,真是不大幸运的事实。
"那你为什幺会变成一个小职员?"如果她记得没错,他也是今年度公开招考进来的新职员。
"因为我不想直接当上任何主管,也不想接受我父亲大人的安排,如果我有能力,自然能达到高位;如果我没有能力,那给我再高的职位有什幺用?"他从不在意那些虚名。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妳很介意我的背景、我是谁的儿子吗?"敛去玩笑,杨淢轻声反问。
"不,只是……"她犹豫了下。"你是有钱人家的儿子。"这话有点像叹息。
通常富贵人家有绝对的门户之见,虽然他是小老婆生的儿子,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呀,这下他们的距离一下子变成平地跟玉山峰顼了。
"我的家世跟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无关,将来有一天我们结了婚,妳也只是我杨淢的妻子,却未必是杨门企业的媳妇。"他顿了下。"还是--妳比较喜欢当杨门企业的媳妇?"
"才不,"她表情正经。"我只怕,凭我父亲只是小小公务员的家世背景,在你家人眼里,会代表我不够格嫁给你。"
杨淢一笑,伸手一下子拉她入怀,好整以暇地搂着。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妳愿意嫁给我啰?"
柯小曼瞪大眼,这才意会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马上头摇得有如搏浪鼓。
"不不不,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他横眉竖眼地吼道:"妳不想嫁给我?那妳想嫁给谁?那个被撤职的经理吗?"
"才没有!"她急急反驳,"我才不要那个经理,就算他等到天荒地老都轮不到他。"她的双手自有意识的搂住他的颈项。
"那嫁给我。"他语气硬邦邦地要求。
"呃……"
"嗯?"他的语气充满威胁性。
"太快了。"怕他的瞪视,她垂着眼,脸蛋埋入他颈窝,吐气如兰,似有若无的吹拂在他颈上的肌肤,杨淢有一下下的分神。
"什幺太快了?"凶恶与威胁的语气不见,他的声音有一点不确定。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她低喃。
"那正好很符合现代人处事的原则,相中、猎取、绝不放过,绝对有效率。"他的手臂悄悄环紧她的腰。
什么现代人处事的原则,是他自己的处事原则吧。柯小曼心里暗想,可没胆直接说出来,根据她屡败屡战的经验,也知道这男人听不得实话。
"你不是在处理客户下单,是在求婚耶,就不能浪漫点吗?"她转而抗议地捶了下他的胸。
他恍然大悟。
"那如果我备妥美丽的鲜花、拿钻石戒指当供品,妳是不是就会马上笑逐颜开,爽快的答应嫁给我?"
"杨淢,你以为你在拜拜吗?"她抬眼瞪他。鲜花、供品?她还三牲四果咧!
"开玩笑的。"他笑嘻嘻地在她嘟翘的唇上啄吻一下。"我也觉得在这种肚子饿的时候求婚太没情调,等改天我准备好的时候,妳再点头好了。"
瞧他说得她好象一定会点头似的。
"谁说我一定会嫁给你?"她不满地反问。
"那么,妳会拒绝吗?"他轻问,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脸上虽然还是合着笑意,但在他这样注视下,她突然没办法坦然回答。
"我……"拒绝?好象不是她想说的答案。答应?好象也不对。
"会吗?"他淡淡催促。
柯小曼望着他,像被一种感觉困住。如果她回答"会",他是不是立刻就会离开她?光想到他可能一去不回,她胸口就痛起来,该怎么回答?
一声鸣咽顿时逸出唇瓣,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小曼?"他低首,看见她眼眶红红的。
"你在逼我。"她可怜兮兮地指控。
"有吗?"尽管对她的指控不赞同,他还是很温柔地将她搂着拍抚安慰。
"有。你要我现在就答应嫁给你……"
"有吗?"他重复一次问句。
"有。"她很肯定的点点头,拉起他的领带擦拭溢出眼角的泪珠。"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立刻转身就走?"
"是这样吗?"他哑然。
"是。"她再一次肯定。"所以你逼我,你用走来逼我,我不太想你走,可是现在就答应嫁你,那我不是太随便了!"
"是吗?"他很有耐心地又问。
"当然是。"她红着眼瞪了他一眼。"我们才认识不久,我就答应嫁你,好象很没有原则。有人求婚我就答应,好象我多急着要嫁人一样,别人会笑我。"
搞了半天,还是"别人说"的问题。
"别人怎么说很重要吗?"从进公司到现在,他好象一直在问她这个问题。
"是不重要,但是我不要成为别人讨论的话题。"她止住泪水、吸吸鼻子,声音比较有元气了。
"我知道,但我们止不了别人的讨论。"他一下子变成经理,他与她又同进同出,就算现在不想变成别人讨论的话题也来不及了。
"我讨厌自已的隐私权受到别人窥视。"她气闷地嘟起唇。
他轻笑了下,亲爱的抱着她,磨蹭着地柔滑的脸蛋。
"他们可以讨论,但未必会侵犯到我们的隐私权。"
"怎幺说?"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要说什幺都随他;不过,我们可没有必要证实他们的任何疑问,或者澄清什幺,因为那只会让他们讨论得更加热烈而已。通常会讨论的人,就代表他们好奇,而对付好奇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都不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他沉稳地说道。
柯小曼眼睛一亮。"你是说,听他们说,但不要理他们?"好象很好玩。
"妳终于懂了。"他笑叹口气。"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会让自己活得处处受限,与其这样,倒不如大方一点,他们想猜,就让他们猜好了。妳放心,他们不敢说得太过分,因为现在我是经理,谁敢让妳难过,我保证让他饭碗不保。"
"这样很仗势欺人。"她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
"如果不能用权势来解决问题,那我这么辛苦被它绑住,岂不是很没价值?"他大惊小怪地道,"如果权势不能让我们活得更快乐,那么这幺辛苦追求它又有什幺用?"要权势,是要利用权势,绝不是让权势来困住自己,让自己做任何事都缚手缚脚,无法如意。
她突然偏着头深思地看着他。"你很难懂。"有时候奸诈的对她要赖,有时候精明可怕,现在又豁达得潇洒自如,哪一个才是他?
"错,我不难懂。"他更正,"我只是坚持不让任何事绑死自己而已。"
"那你还要结婚,婚姻不也是一种枷锁?"她好奇地反问。
"那不一样。"他丢给她一个很亲密的眼神。"如果为我套枷锁的人是妳,那我很乐意不自由。"
唔,真肉麻!尽管脸上发烫,她低着头还是忍不住笑意。这人调情都不管时与地的呀!
可是,她心里却很甜。
要在公司旧有制度中找出缺点并不难,难的是怎样才能加以改进。
连续一个星期,杨淢和副理在股市收盘后不断研究。杨淢发现这名副理在公司年资已久,只是不懂得表现自己,所以升迁慢,也无法脱颖而出,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很脚踏实地、肯做事的人。所以杨淢已经决定,在他离开后,就由副理接任代理经理的职位,如果到年底时表现良好,就正式升为经理。
这是其一。再来就是办公室文化。
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如果在上位者不严律,也休想在下位者会多乖、多心悦诚服,所以杨淢要求自己、也要求副理做到公私分明。七点半上班,七点四十分开早会,分析昨天盘势与美国、亚洲各股市的状况,做出简单的报告提供给投资人做参考。一开始,公司同事觉得加重负担,但实行一个星期后,大家看到了分析的结果,后悔没依分析做投资,以至于少赚了不少钱。结果不只投资人敢投资了,连营业员自己都不忘私下操作。
钱不怕你赚,只怕你赚不来。这是杨淢的看法。
要赚钱,绝对需要有方法。
在公事上,他冷静、犀利,对犯错者毫不容情。但他公私分明,对柯小曼的要求也和其它人一样,这使得就算八卦族想说长论短都没机会。
从杨淢当上经理后,他们两人的同进同出就更引人注目,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柯小曼发现自己愈来愈能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
前天,杨淢已经将经理继任人选的评估与建议呈给自己的大哥。表面上,杨门企业的总头头是杨承畴,杨韬只管理杨成科技,但实际上整个杨门企业真正的决策者却是杨韬,这就是他为什幺那么忙的原因了。
令天杨淢照例得加班,他要在离开之前,将所有事跟副理交接完毕,并且确定在他离开后,分公司依然能继续迈上盈利之路。
下班时间过后,柯小曼敲敲门,端了两杯茶进经理办公室。
"杨淢,你跟副理还有事讨论,那我自己先回家。"下班了,她对他的称呼就变了。
"不行。"杨淢拟着公文,连头也没抬的丢给她一句。
"我有事,我要先走。"柯小曼把茶端给他们两个,耐心地重复一次。
"有什么事?"杨淢终于抬起头。
"今天是我和朋友聚会的日子,所以我要去参加。"
"嗯……地点?"杨淢想了下后问。
"我家隔壁的隔壁。"这个月轮到去祎祎家。
"隔壁的隔壁?"
"对啊,如果你要找我,只要按门牌写着'之三'的那家的电铃就可以。"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送妳回去。"杨淢又低下头。
"等你处理完,我也迟到了。"柯小曼不满地瞪他一眼。"不管,我要回去了,再见。"她转身就走。
杨淢丢下手边的工作立刻追出去,总算在门口拦到人。
"小曼。"他语气无奈。
"只是去聚会而已,又不会不安全,你干嘛不同意嘛!"柯小曼拉着他腰旁的衣服,额头抵着他的肩窝。
跟他相处愈久,她真是愈来愈会撒娇了。
杨灭只能叹息。"好吧,妳自已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去找妳。"
"不要太早,至少要十点以后才可以过来找我。"她要求。
"十点?"他眉头紧蹙。
"对。"她抬起头,瞄了瞄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确定四周无人,很快地踮起脚尖吻了他脸颊一下。"Lady's Talk,男宾止步,十点才散会。"这个小吻,算补偿他一个晚上没人陪。
"不够。"他搂住她腰身,带向自己。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要这样,才能安抚我。"不待她回神,两片灼热压向她柔嫩的唇瓣,火热地将她吻个够,害她差点回不了神。
"杨淢!"天哪,副理没探出头吧?一回神,她的脸直接埋入他的胸膛里。
她是已经很习惯他的气味和他的抚触,可是那是在家里,在外面……她可没那幺大胆!
"好了,自己搭捷运回家的时候小心一点,到家就打电话告诉我,让我放心。"低沉的笑声不断从他胸腔内传出,但他也没忘了交代。
"好。"她克服害羞,抬起头,虽然脸蛋还是红成一片。"我桌上有买给你和副理的晚餐,要记得吃。"加班的后果,就是他开始忘了吃晚餐,所以她待在这里最大的功用,就是提醒他要吃晚餐。
"我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她放开他。
"快走吧,妳再留下来,我的工作就不必做了。"他抱怨。
"哼。"她笑瞪他一眼,这才转身走入电梯。
目送她离开,杨淢提着晚餐回到经理办公室,继续奋斗。
柯小曼、杜鹃、杨祎祎三个人坐在地板上,各自以不同的姿势抱着抱枕,小桌上摆满了她们令天晚上的晚餐。
从她们三个人在同一天搬进这层楼、去柯小曼家庆祝搬迁开始,她们就订一月一次的聚会,后来还真是很有需要,因为尽管她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但每个人出门和回家的时间都不一样,如果没有这一月一聚,她们要碰上一面还挺难的。
三户相邻,三人几乎每天都住在这里,一个月却碰不上一次,她们也真是够"无缘"了。
"所以我跟那个色胚卯上了,决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有着美艳外表,音色也略微低沉的杜鹃,即使说起狠话,看起来还是无比诱人,难怪那幺多男人前仆后继,满地阵亡也不怕,还是追着她跑。
"可是妳不是要保护他吗?这样还能教训他?"柯小曼疑惑地问。
"当然可以。"杜鹃仰起倔强的下颔。"我是保护他不被别人K,但是他对我不尊重的帐,我会一条一条记着,绝对不会少算!"
"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女人。"杨祎祎摇摇头兼叹气。
"别笑我,妳呢?我想在研究所里,被妳迷倒的学长、同学、学弟们也不计其数吧?"杜鹃斜睨着她。
祎祎还是研究所的学生,她娇小古典又惹人怜的外表,去到外面绝对会吸引一堆蚊子苍蝇追着跑。
"保持安全距离,可以降低车祸发生。"这是杨祎祎向来的处世之道。她不跟人有太深的接触、独来独往,自然也就少了很多麻烦。"倒是小曼,妳容光焕发、春风满面,是遇到什幺好事了吗?"
"有吗?"柯小曼眨了眨眼。
"有。"打量着一整晚心情好得不寻常、又笑得特别开心的邻居好友,杜鹃放下手上端着的红酒。"妳恋爱了?"她猜。
"呃--"柯小曼犹豫了一下。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种反应,就代表一定有,所以杨祎祎二话不说的接下去问。
不招好象不行,仔细想起来也没什幺好隐瞒的,所以柯小曼坦然说了。
"刚开始他是我同事。"
"然后--"杜鹃挑了下眉。
"然后他救了差一点被经理设计的我。"想起那件事,柯小曼还是很生气。
杜鹃和杨祎祎脸色同时变了下。
"没事吧?"
"没事。"她现在还好好在这里不是吗?柯小曼微垂下眼,"然后我们就变成情侣了。"他吻过她了,应该算情侣了吧。
嘎?剧情太急转直下,她们两个有点消化不良。
"那男人救了妳,妳就爱上他了?"杜鹃不可置信地问。
"没啦,是他先爱上我的。"这点绝对要澄清,是他先爱上她,然后赖上她的,她是很有身价的。
"妳现在和他在一起了,谁先爱上谁还不是一样。"杨祎祎不以为然地道。
"呃,这样,那样,反正就变成现在的样子嘛。"柯小曼支支吾吾,总之结论就是他们在一起了嘛。
"那个男人是谁?"杜鹃问。
"他叫杨淢,是……"柯小曼话还没说完,杨祎祎已经先低叫出来。
"杨淢?!"
"对啊,怎幺了吗?"她惊讶的反应,让柯小曼和杜鹃都莫名其妙。
"跟我同姓,'淢'是三点水加一个或字?"杨祎祎进一步确认。
"是啊。"柯小曼疑惑。她怎么了?
倒是杜鹃已经连结起来了。
"该死了。"以极不符合她美艳外表的语气,她低咒了句。
柯小曼才想再问,电钤声却突然响起。
"这个时候谁会来?"杨祎祎皱着眉起身去开门,她向来没什么访客的,除了在屋子里的这两个女人外。
结果门一开,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我来找……祎祎?"杨淢突然住口,眼角看见柯小曼跑过来。
杨祎祎笑了出来。"请进吧,三哥。"
"三哥?"柯小曼顿住,瞪大眼。
"对啊。"杨祎祎让开身,让杨淢进门,看着他搂着呆住的柯小曼往内走之后,立刻关上门也跟着走回客厅。"三哥,没想到你居然是小曼的男朋友。"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妳。"世界真是小。杨淢摇头笑了下,然后望向另一个陌生的女子。
"我叫杜鹃,住隔壁。"她自我介绍。
"妳们聚会完毕了吗?"杨淢很礼貌地问。
"杨淢!"柯小曼低叫。这样太不婉转了。
杜鹃和杨祎祎同时忍住不要大笑。
"怎幺了?"
"妳们霸占了她一个晚上,让我孤单了一个晚上,可以放她回去陪我了吗?"亏杨淢还能说得一本正经,柯小曼脸可红透了。
"杨淢!"她窘毙了!
"随时可以结束。三哥随时可以把人带走,只不过……不要弄得她身上有伤喔,要温柔点。"杨祎祎暧昧地眨眨眼。
"妳不该说这种话。"杨淢叹息。好歹是未出嫁的女孩子耶!
"少来!"杨祎祎满脸不以为然。"小道德家是小曼,至于我们杨家的道德观是:做了再说。而且……美人在抱,我就不信三哥你能当柳下惠!"
"祎祎!"柯小曼的脸烫得可以煎蛋了。
杨淢摇摇头,叹息不已。为免接下来的话更"成人",他还是快快把人给带走吧。"改天再聊。"
"妳三哥不错。"看杨淢把柯小曼带走后,杜鹃以欣赏的语气说道:"跟妳另一个哥哥完全不同。"幽默、开得起玩笑,杨淢的外型与气质或许像浪子,但他的眼神很正直,这是骗不了人的。
"是啊。"杨祎祎很同情地看着她。"真是委屈妳了。"
"对啊,"想到自己的任务,杜鹃连眼角都垂下来了。"为什幺我偏偏得保护那种男人呢?"真是不幸。
不知道现在去庙里拜拜兼求签妀运,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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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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