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或受伤的人很多都会产生一些幻觉,月月的幻觉是他曾经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说:“不要离开我。”
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离开你,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中间夹杂的人的尖叫、器皿的声响,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实。
却——又那么不可信。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张脸,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哥哥”。
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的舒服。“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你自己是RH血型,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如果我不住在这个城市,你死定了你。”
“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里?”
越立走到门口把门开一个小缝,让月月看见在客厅里坐着的北北:“是他么?昨天他踹坏了我的门,还打伤了不让他进门的小阿姨。”
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头笑:“你有没有给他治治伤口?”
“司觅昨天给他打了镇定剂,制止他把我们家移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觅帮他处理了伤口,都是小刮伤,比你的轻多了,为了保证你漂亮的小腿一点伤痕也没有,我忙了一个晚上,你也应该关心关心我吧?”越立眯起细细的单凤眼抱怨道。
“你给北北吃什么,他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不会是司觅做的饭吧?她做的东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小心司觅抓死你,她最近又怀孕了,脾气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给月月。“至于你关心那一个,现在正嚼黄连根,清热澡湿、消暑去痢、清热泻火、解毒疗疮,好药啊。他以为把你害死了,别说黄连,现在连砒霜都肯吃。”
一口水显些喷出来,呛在喉咙里卡的够呛,月月连忙去翻床头柜,他平时不爱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么这么捉弄他?”
蹲下身来擒住月月继续翻东西的手,越立盯着月月的眼睛。“怎么你这么心疼他,这一个有什么特别。”
月月不悦的轻轻皱眉,越立立刻松开手腕,低头道:“对不起。”
没有管越立的欲言又止,反正他关心的事情很少。
“北北,北北──”将头发揉乱,月月开始拉长声音虚弱的叫。
在客厅里的北北立刻耳朵竖起来,箭一样的冲过来,遇到拉门的越立才赶紧把脚停下来,哀一样求的看着他。
越立叹了口气,把他让进去,自己出去把门关紧,这一个,似乎确实是有那么点不同了。
“北北。”
虚弱的伸着手臂,月月一脸渴望抱抱的表情,北北连忙扑到他怀里,他以为他死了,他以为他死了,太好了,还没有死,还有体温,月月没有死。
我们通常同情小红帽被大灰狼骗,因为她小,因为她没经验,但是假想,这个小红帽二十七岁,被大灰狼吃掉过无数次,然后还要上当……无话可说。
北北被人家摸遍上半身,要摸到下半身的时候才连忙跳开,月月立刻一脸失望,失望到哀怨那种失望,其实现在月月要是想做,北北是愿意配合他的,但是在别人家里,何况月月还受伤了,北北这点道德常识还是有的。
低头拨着方糖纸包,月月很虚弱的说:“你还是怪我。”
想了半天,怪当然还是怪,可是人也被折腾的快死了,再怪就太不义气了,北北连忙摇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公司打电话请假,车库里还有两辆残废的车,顿时嘴里的黄连苦味更重。
将剥好皮的砂糖放到自己嘴里,月月很陶醉的眯着眼睛看北北,“吃药吃的嘴里面好苦,幸好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有喝咖啡的习惯,这些方糖还挺甜的。”
“你~你住在这里?”北北的嘴里好象更加苦了,苦的头皮发麻,一开始是担心月月,所以吃下去都没注意,现在看见糖,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是啊,刚来的时候这是我的房间,后来买了房子就搬出去了,不过这里好象没什么改变,还是属于我的。”拈起最后一块方糖的碎末放到嘴里。“北北你来亲亲我吧,我差一点死了呢。”如果刮伤也能死人的话。
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淫,若为砂糖论,那些算什么?北北立刻扑上去,疯狂的吸取那些砂糖,苦与甜,搅拌出奇妙的滋味,粗糙的砂糖摩擦在不断蠕动的两片舌头上,带来一种酥麻甘美的滋味。
北北的舌头专心去勾取那些分布的到处都是,已经有点融化的砂糖,就着月月的唾液,拼命吸回自己嘴里,好缓解那非人的苦涩,偏偏月月不让他如愿,非要把砂糖往回抢,好象打仗一样,一个深到窒息的吻。
被北北压在身下的月月终于松懈下来,让北北尽情的吸吮,舌头一直侵到自己的喉管,只能趁着接吻的空挡偷偷吸一口气,笑容愉悦。
月月的衣服是过去他穿的旧睡衣,扣子已经开了三棵,露出先天条件优秀,后天保养完美的肩膀和胸肌,北北正不耐烦的把睡衣整个剥下来。
听说过蜂蜜能引起熊的性欲,没想到砂糖一样有这个功效。
终于结束了长时间的接吻,北北呆楞楞的看着倒在床上喘着粗气的月月,嘴唇上有着深红色的小斑点,头发被自己拨的更加凌乱,眼睛一明一暗的、象有小小火花燃着。
随着剧烈的呼吸,胸口上下移动着,红色的绯樱上下起伏,和周围白晰却结实的肌肉形成一种神秘的蛊惑,胯骨支立在睡裤外面,形状象一个回旋镖,美丽的忍不住让人膜拜,然而这些都只是我们看美丽色情图片就能感觉到的性感。
真正致命的是肉体的芳香,和肢体接触的美好感觉,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好象春药一样致命。
然后北北终于醒悟了,将嘴角激情的银丝搽掉,微笑着逼近月月,多么好的机会,现在是上月月最好的机会,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是对于月月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是不必讲什么世界礼节中华传统的。
将月月整个抱在怀里,北北怀着阴谋家的心思开始去捋月月的睡裤,月月的头颅乖巧的枕在北北的肩上,似乎完全没有危机感,只是慢慢倾诉心情:“北北,昨天我怕极了,我不是很怕死,但是我真的怕再也看不见你。”
看不见还好,一想到自己不能再上你,我就无法忍受啊。
在别人表达真挚感情的时候,北北真有点下不了手,手就由后面向前面移,去抚弄月月已经立起来的器官,有些爱抚的轻轻搓动,月月的头紧紧埋在北北的肩窝里,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身体更加扭动的贴近北北。
“我…………”突然月月把北北整个拉开,然后很真挚的吻在北北脸上,“我好想要你,我让你上。”
“真的?”北北喜出望外,毫不客气的就去拉月月的裤子,到拉到下面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一条小腿上包的紧紧的全是纱布,这样怎么上?
折腾一个病人算什么男人,无声的把被子给月月盖好。“等你好了吧,现在这样腿一动,恐怕又要出血。”裤子紧巴巴的,真是不舒服,等会到厕所解决。
翻过身去,月月的肩膀不断起伏,显然是很难过的样子,北北把手插到被子里去摸索,才发现那一根硬的吓人。“怎么这样。”
“是你诱惑我啊,又摸又吻的,是男人都会有反应吧?好痛。”眉毛拧起来的样子也非常好看,语气却已经有些冷淡,月月推开北北的手,自己和被子不停的摩擦着。
北北想想,两个人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做,是个男人确实忍不住了,而这一个多月没做的主要原因还是在自己,就想把月月翻过来:“我帮你吸出来好了。”
“不勉强。”虽然我也很想,不过主要目标不是那里,北北的思想说不上单纯,但是和月月这种恶魔相比,就健康的不知道多纯洁无暇。
“你不是也帮我做过,没有关系。”由于愧疚,北北的脾气比平时好很多。
“算了,我马上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动作也越来越大,但是北北觉得月月好象更加痛苦的样子,竟然要月月这难过,北北真的应该幸灾乐祸一下,就算不开香滨,也该白看好戏,北北心里面也这么劝自己,是不是该回公司,或者先打一个电话,然后叫拖车公司…………
等他发现的时候,自己竟然把衣服脱光了,跨坐在月月身上很正义并富有牺牲精神的说:“那你来插我好了。”
虽然连北北都惊讶自己会这么说会这么做,但是月月却好象一点也不奇怪,立刻用手裹住北北的臀部向下放去……
他开始哭泣,模糊的喊着什么,然后月月爽快的把棉棒抽出来了,刮在内壁上的感觉叫北北整个人癫狂了,他看见月月的身上喷满自己的体液,而自己的内部也整个湿润了,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停下来,月月也没有停下来。
似听到音乐的蛇,北北本能的舞动着追求着快感,现在顶到那里最舒服,碰到那里最有感觉,好象发现了希奇的玩具,他用自己的身体尽情实验着,快呼吸不上来了,下肢几乎没有感觉了,到底射了多少次了?可是还是想要。
唯一能够感觉的,自己好象害怕的一个东西消失了,自己怕什么?害怕什么?
怕死,害怕月月死,他还活着,和自己性交,太好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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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进来么?给你送早餐来了,少爷。”
“好啊。”月月把被盖在自己下身,连衣服也没拉,让越立端着早餐走进来。
“没吃早餐还这么有力气。”越立把双份的丰盛早餐放到桌子上,再把桌子挪到床边,递了漱口水和毛巾给他。“他呢?”
月月满足的朝厕所噘嘴顽皮的笑着,兴奋的开始摆早餐。
“人家和你有仇么?把人家弄那么惨,我前面的病人听到你们尖叫,一个劲的问我,是什么手术连麻醉药都不上。”越立把一份报纸翻的经济版摊在月月眼前,“是不是因为卫星才闹的这么惨?”
月月笑的把面包渣都喷出来,连忙喝牛奶顺气,一边瞄了一眼报纸,整版报导,还有五六张照片,北北也在报上,脸色灰暗却强摆着笑,自己小油头拿着契约书的样子简直象红卫兵,禁不住就又开始笑,做过爱的男人心情好啊。
“干什么不和他说明白了,卫星早被你架空了,里面真正有几个能耐的员工也早调回总公司了,和加拿大的和约也就剩一年了,不过是个鸡肋,还能勉强啃些时候…………。”眼看着月月又似笑非笑的看自己,越立叹了口气闭上嘴,自己那里能管的到这个弟弟。
慢条斯理的把面包奶糕泡到玉米浓汤里,再少少的加一点奶油,月月抬头笑道:“我告诉你这一个有什么不同,这一个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是双性恋你也没有这么惊讶啊。”
拍拍手,月月礼节性的说:“谢谢您的早餐,那么您忙您的去吧。”
越立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回过头的时候看见月月正开心的分配着食物,每一个荷包蛋都咬了一半,另一半留了下来。
沧桑蓦然从心田涌上,他觉得困惑起来,门关上了,二十年来自己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开心,但是他现在开心,这就好,这样就好,眼泪却慢慢流下来。
“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肚子难受的要命腿直打颤,北北还是勉强摆出凶恶的样子逼视着月月。
“来吃饭,我最爱这么吃,你尝尝看。”月月把配好的粥端给北北,勉强伸腿的时候痛的一缩。
喝了一口粥,北北觉得确实很好吃,一边闷闷吃一边坐到床上追问:“卫星真的无利可图?”
“吃鸡蛋,煎的很好吃,但是我和你说,煎鸡蛋的时候如果记得撒点火腿末就好了,反正我喜欢……。”
猛的一拍桌子,杯杯碗碗一起跳起来,北北怒吼:“你到底说不说。”
楞了一会,月月才有点委屈的说:“因为你常说用不着我管,所以我真的不敢管你的事情。”并且还是要照顾你的自尊。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象任性的孩子,北北放下饭碗,闷不吭声的倒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月月拍拍北北的背:“北北,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刚才运动的那么……”
“呼”的拉开被子,害自己这么辛苦的是谁?
北北面红耳赤的又是一声大吼:“用不着你管。”
两个人四双眼睛彼此对望着,月月突然笑着抱住北北的头,北北挣扎着两下子,就让他抱着了,手指也慢慢拢住月月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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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与攻(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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