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沉莹,帮我泡一杯咖啡进来好吗?」范迟羲按下桌上的对讲机疲累的道,也没有等对方的响应就切掉按键,闭着双眼抚着眉心。
不久,沉莹端着咖啡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可是没有放下咖啡的打算,反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妳两餐没吃又只喝咖啡这样好吗?」
她强打起精神笑道:「我不饿,把咖啡给我就好。」这一个月让她最高兴的就是妹妹终于回到日本而且也能讲话了,其余的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公司里,以工作麻醉自己,很庆幸她从以前就是这样的工作方式,所以还不至于有人怀疑。
体贴的沉莹虽然瞧出一些端倪,可是为顾虑她的感受,从未询问过她有关于她失踪一星期的去处,这样也好,让她免去了所有的尴尬问题。
沉莹把咖啡放到桌上,见她若有所思的取过杯子啜饮着,终于忍不住发难。「羲,自虐一个月应该够了吧?」
面对沉莹突如其来的话,范迟羲试着找回自己的冷静,佯装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我从以前就是这样工作的不是吗?」
「可是妳以前至少不会三餐不正常。」沉莹再也受不了她自虐的生活方式。她这一个月唯一的成就大概就是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虽然公司不是没有她不行,可是她这个月几乎连她的工作都抢着做,所有大小事物都是她亲手处理。
也不是说她处理得不好,而是这似乎太过分了一点吧!她这个秘书是用来做什么的?也不能因为她怀孕而抢了她所有的工作吧!
「我还是有吃的,只是妳没看到。」她扬起笑容感谢沉莹的关心,也知道她是好意,可是她没办法找到更好的方式来麻醉自己。
虽然她不想想起那个男人,可是只要每当她做完事情躺回床上休息时,他的笑容就会浮现在脑海中,这让她怎么睡得着?她的抽屉里还放着那张空白支票,时时刻刻警惕着自已,别再想起他的一切,可是她的思绪就是不听话啊!
「妳要骗谁都可以,就是别骗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沉莹走到她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她。「我不问并不代表我没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能不问吗?」其实她很想知道那一星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说出来至少不会再自虐吧!
「沉莹,我没事。」话才讲完,范迟羲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干呕,连忙跑到办公室旁的套房浴室里,她的举动把身边的沉莹吓了一跳,也跟着冲了进去,不停的拍着她的背。
「羲,我就叫妳要三餐定时的,妳看吧!」虽然嘴上念着她,可是还是舍不下对她的关心,突然一个思绪飘过,她不确定的问着:「羲,妳是不是有了?」
迟羲的样子和她最近害喜的样子好象,该不会是她失踪的期间,让男人给……天啊!她不敢往下想象。
范迟羲闻言愣住,心里的挣扎又开始扰乱着她。
不会吧!老天应该不会这样对她的。
可是一想到他们相处的那几天,根本没有做所谓的防范措施,而且她该来的月事也迟了许久……这让她害怕的抚上自己的腹部。
老天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还不够倒霉吗?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残花败柳,受到破鞋般的待遇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可能怀了人家一定不会要的孽子,她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应该是她这个月连续熬夜的关系吧!所以月事才会乱的,以前她不也常常这样吗?之前是因为有尚似雨帮忙才让她的月事规则的,现在他跟着妹妹到北海道去了,也没人能帮她调整,所以才会乱的!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她会这样干呕也一定是胃病又犯了,只要去看看肠胃科一定就会好的!
她找回冷静,笑着转身看着一脸担心的沉莹。
「怎么可能,我一定是胃病又犯了,等一下去医院看医生就没事的。」
沉莹虽然怀疑的看着她,可是这也不无可能,「那我帮妳到医院挂个号好了。」
「不用!」范迟羲慌张的道。「妳忘了吗?我只要找雨就可以啦?」她还没有勇气去医院面对事实,她会去的,可是得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也好。」沉莹拿了旁边的纸巾递给她。「知道自己身体不适就不要在这样虐待自已,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范迟羲一手抚着腹部答得非常心虚,让沉莹扶出小套房。
「伊珞集团的总裁明天中午就会到日本签约,妳还记得吗?」沉莹提醒着她,这是好几个月前就决定的行程。
范迟羲点点头,只是她不想见到关于伊珞集团的任何人,又不想就这样损失一份价值上亿的合约,所以早在刚回到日本的时候就请范迟荷明天回来签约了。
而她也将和季梦凌结婚,一方面想要藉这个消息打住尚似雨对她的关心,一方面也该让那对不知道该不该在一起的人,考虑一下是否该继续在一起或从此分飞。
只是现在不只她该让尚似雨忘人,自己也要忘人了。
「我明天有事情,已经请荷回来签约了。」她虚脱的坐回沙发椅上,将桌上咖啡一饮而尽,快得沉莹要骂人都来不及。
「羲!妳还这样喝咖啡!」现在她也不知道该骂她哪一项了,不爱惜身体到吐了,竟然还这样喝咖啡,她是存心让自己胃穿孔吗?
「沉莹,我饿了。」范迟羲无辜的看着她。
沉莹没办法的翻了个白眼,「我帮妳去买吧!」
「不用了,正好我想出去走走,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她也该去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小孩,如果是,她又得烦恼该去处理那个小孩。
她不能生呵!毕竟他们并不相爱,该怎么孕育那个孩子?不是她养不起孩子,而是她不希望孩子没有父亲,一个爱孩子的父亲!
现在她也只能希望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她。
「真难得!我还以为妳变成山顶洞人,都不用离开妳的小套房了。」沉莹颇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继续往下讲的意思,毕竟她这一整个月离开这栋大楼的次数数都数得出来,她想出去她高兴都来不及。
「沉莹,不用挖苦我了。」范迟羲尴尬的笑着,从抽屉中拿了自已的皮包之后,拉着她一起走出办公室。「需要我帮妳买什么吃的吗?妈咪。」她摸着沉莹稍微突出的小腹,脱去上班时严肃的面具。
「不用啦,我刚刚才吃过点心,只要妳好好吃一顿就好。」沉莹坐回她的办公椅上,看着她难得的笑容。
「好。」范迟羲回以甜美的笑容走出办公室,在沉莹没看到之后,她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神色仓卒的搭上她的专用电梯下楼去。
***
范迟羲忐忑不安的坐在马桶盖上,等着洗手台上的那小小的验孕棒告诉她事情的结果,方才好不容易逃过沉莹监视般的眼光,带着放着验孕棒的皮包逃进浴室,紧张得东西差点掉进马桶里。
她好想抽根烟来舒缓她的紧张,可是一想到自已已经戒烟许久,身边没有烟只好作罢,任凭着紧张煎熬着她。
等待结果是非常残酷的,她甚至害怕得不敢去看那验孕棒上的结果。
老天?
她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着。她可千万不能怀孕,否则她一定会背负起残杀一个小生命的命运,她不想背负杀人罪啊!尤其是自己孕育出来的生命。可是只要一想到抽屉里的那张空白支票,她又不能留下那个孩子。
她已经当怕了孤儿了!
曾经承诺过自己的,如果要生孩子一定要有父亲与母亲的疼爱,毕竟光有母爱对孩子是不够的,也担心以后孩子会问父亲是谁。她并不喜欢说谎,她说不出她是拿着空白支票离开孩子父亲的玩伴女郎!
浴室里的挂钟传出整点报时声,吓着了深思中的范迟羲,她伸出发抖的手去拿洗手台上的验孕棒,挣扎许久才低头看它的结果。
她看到了一个「阴性」的符号,剎那间所有紧绷都放松了。
还好!
她没有怀孕!范迟羲流下泪来。还好!她不用背负着谋杀一个孩子的罪恶。
她高兴的落泪又不敢出声,深怕引来在外头的沉莹,只能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将验孕棒和包装藏了起来准备晚上拿出去丢掉,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希腊发生的事情,自傲的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她还要赶紧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她要恢复以往的那个范迟羲才能平静的步入礼堂,否则她一定会被那个狐仙新郎看出端倪的,这么一来所有的戏都没得唱了。
对!她得赶快回樱盟去!
***
剪了一头俏丽短发的范迟荷从专属电梯出来,就看见沉莹在办公室外头泡咖啡,她笑容满面的问道:「沉莹,他们人来了吗?」
「到了。」正在泡咖啡的沉莹,一回头看见短发的范迟荷,愣了下。「妳怎么把头发剪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已的发梢。「这样也好啊!以后妳就不用猜今天是谁上班丁。」
以前上班的时候她和姊姊总会让沈莹猜她们是谁,不过聪明的沉莹总是一猜就对,不像楼下的员工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们谁是谁。
「怎么跟妳姊姊一样啊!最近都变得怪怪的。」沉莹把泡好的咖啡放在桌上,眼神梭巡着范迟荷,想习惯她的模样,毕竟等一下要叫她迟羲的,对外的所有议程上,范迟荷通常是用姊姊的名字,所以外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开会的人是谁。
「姊姊怪怪的?」她去北海道快一个月才回来,昨天和姊姊见面的时候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不过姊姊隐藏情绪的功夫向来都比她好,她如果知道才奇怪,而且她也不怎么相信姊姊会有什么状况,毕竟姊姊一直都是她不倒的支柱。
「妳去北海道那么久,当然不知道。」沉莹只知道她到北海道玩,不知道她是到北海道养伤、疗心的。
「我回来之后姊姊也没跟我提,只丢了这份合约书给我。」范迟荷无奈的扬扬手中的文件,她把内容看了一次,只剩下今天的签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她对姊姊的事情很步过问,姊姊通常都是一副坚强的模样,什么都不让她操心,如果真有什么事,也非得她逼问才会告诉她。
「她的事情她会说才奇怪,妳今天回去再问她吧!」迟羲的事情还是让迟荷去问比较妥当,毕竟她们是姊妹,什么话也比较讲得出口。
范迟荷腋下夹着合约书,双手端起咖啡,扬起甜美的笑容道:「准妈妈休息好了,我端进去给他们,应该只有签个名而已吧?」
沉莹漾起幸福的笑容,点点头,「所有的细节妳姊姊到希腊时就谈好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伊珞的总裁了。」
「好,那我知道怎么做了。」她对沉莹点点头,然后拿着咖啡走到不远的会议室礼貌的敲门,随后就进了会议厅。
席尔一回头看了进门的人,讶异得讲不出话,他接到颜颢诔找人的命令,什么地方都找过,就是独独忽略高桥财团这个地方,本来以为她拿了那张支票,应该不会在高桥再见到她了,却想不到她人还留在这里,而且依然是秘书的身分。
颜颢诔悸动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一样那么的美丽,只是消瘦了许多,他等了一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却没想到她还在高桥财团里,如果不是顾虑到现场还有席尔,他一定把她拥进怀中狠狠的吻她。
范迟荷将咖啡放到他们桌前,一抬头却发现两个男人异常的神色,她不明就里的笑间:「我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不会以为她是秘书吧!
不过看她这样子也真的挺像的,哪个总裁会自已端咖啡进来给客户的?她心里坏坏的一笑,反正只是签约也没差,等会儿签完合约她就可以闪人了。
颜颢诔和席尔对望了一眼,无法理解她装出不认识的模样。
颜颢诔心疼的看着她剪短的头发,可见他真的伤了她的心,否则她怎么会舍得把她如锦缎般的长发剪了。他责怪的瞪视着席尔,而他也愧疚的低头。
毕竟是他自作聪明误了事,他不该给她空白支票要她离开。
「没事。」颜颢诔强忍下满腹想拥她入怀的欲望,和她一样平静的对望着彼此,想看看她要装作不认识到何时。
范迟荷无所谓的笑了笑,将合约打开放到他的桌前,而她拿了另一份到对面坐下,「不知道伊珞对这次的合作是不是还有其它要补充的?」
「席尔,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单独谈谈。」颜颢诔冷声的下令,席尔乖乖的退出门外。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冷淡的模样,他要她在西班牙的热情,更怀念她唤着他的名字时的模样。
一个月了,这整整一个月,他怀中虽然抱着别的女人想的却是她,现在再见到她,想要她的欲望还是未曾稍减。
范迟荷摆出公式化的笑容,不懂他为什么要遣退秘书。「总裁还有什么事情要补充吗?」
「惩罚人的方式有很多懂,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颜颢诔压抑着想冲到她身边拥抱她的冲动,水蓝色眼里期盼着她的响应。他知道席尔伤了她,可是她也不能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范迟荷双手交叠笑道:「我想你认错了,我并不认识你。」她想姊姊也不会认识这样的男人吧!一双魔魅般的眸子总让她觉得不安,或许他的俊美可以让许多女人自投罗网,可是姊姊应该对这样的男人没兴趣才对。
「告诉我,为什么把头发剪了?」颜颢诔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短发,很高兴她的头发一样是那么柔软,虽然长度不再,不过他愿意陪着她一起留长它。
「我剪头发应该不关你的事吧!」范迟荷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的站了起来,望进他似乎还有许多话的眸子里,可是她并不懂那含意。
难不成他认识姊姊吗?
她很快的推翻这样的想法,在她的印象里姊姊不会跟客户谈恋爱的,她向来公私分明,不喜欢在公事里掺杂个人的感情,尤其这男人还是伊珞集团的总裁。况且已经要签约了,他应该不用用色诱的方式来拿到合约吧!
「妳还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颜颢诔满意的笑道。虽然她再怎么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毕竟脾气是骗不了人的,若不是她的头发不够长,说不定她还会再表演一次断发也说不定。
范迟荷因为他的靠近而大退一步,不习惯和尚家兄弟以外的男人太过亲近,几个月前她已经破例一次,也心伤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如果你不想签这个约,大可用讲的,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羲,我想妳。」
颜颢诔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不断的靠近她,让她害怕的靠在身后的玻璃墙上,也因为他亲昵的称谓而确定他真的认识她姊姊,不过这却让范迟荷大怒。
认不清楚她和姊姊的哪谈得上是喜欢姊姊呢?
难不成沉莹说最近姊姊怪怪的,会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生气的推开他的胸膛,「你弄清楚再来吧!」
颜颢诔差点被她的手劲推倒在地,他立刻扶着桌子站稳,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朝思暮想的人已经夺门而出了。
「羲!」
他没来得及追,就见到席尔面有色难的进来,阻挡了他的去路。
「颢诔,等等。」这下可惨了,他的祸可闯大了。
他想追出去,席尔却怎么也不让路。
「有事快说!」他把迟羲气走的事,他还没找他算帐,现在他好不容易又看到她,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跑了?
「颢诔,你知道她是谁吗?」老天!他伟大的总裁竟然把人家公司的总裁当作秘书带去玩了!他把人家当玩伴女郎也就算了,而且他还开了一张空白支票给人家,人家会稀罕他们的公司吗?
以高桥财团的财力想吃下整个伊珞虽然有点难,可是也绝对没问题,商场上谁不卖高桥面于的?他这下祸可真的闯大了,如果只丢了工作他倒无所谓,如果她那张空白支票写下公司所有财产,他们能不给吗?
到时候,所有的错都在他身上啊!
「她是谁重要吗?我只想要她的心和人。」不知道这次和她错过了要何时才能见到她,如果再让她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一定会把席尔给杀了。
「她跑不掉的啦!」他刚刚还生气的跑去问人家真正的秘书,难道高桥的总裁看不起他们吗?为什么没有让总裁亲自进去签约。结果她的一句「我们的总裁就是带着合约和咖啡进去的哪个人」,听得他的心凉了半截。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颜颢诔以为他刚刚在外面查出她的住处了,所以高兴的捉着席尔的手臂。
「不是!」席尔面有难色的看着他。「她就是高桥的总裁!」
「什么?」
当下,颜颢诔的心情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很确定的,高兴占了大多数。
***
「姊姊!」
范迟荷神色凝重的冲回樱盟,一回到家见到的却是神色凝重的两个人正对望着,她立即闭上嘴巴,看着客厅的对峙。
一个听说是她的姊夫不是吗?他们怎么会像看到仇人一样的对望着?
「把地址给我!」季梦凌生气的向范迟羲要地址,只见她文风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连理都不理他。
那个女人竟然邀请他的叆卿去参加他们两个的假婚礼,而且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叆卿现在的住处,宁愿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你和叆卿十年都等过了,不在乎多等一天。」范迟羲说得事不关已的样于,让季梦凌为之气结,不过她并没有妥协的样子。
「叆卿需要我。」他和叆卿只在几天前仓卒的见面,早知道那时他应该怎么也要跟着她一起回去的,现在也不必来求这个冷血的女人。
「十年来她都是自己度过的,也没差你这一天的安慰。」她陈述着事实。叆卿的哭泣没有人知道,十年来是她陪着她走过所有的难过与痛苦,得给叆卿一点时间去想想她到底爱不爱这个男人吧!
「妳……」季梦凌气结,他瞪着她讲不出话来。
「如果没事你继续瞪,我要和我妹妹讲话。」范迟羲也没管他抗议的眼神,拉着妹妹就往房间走去,幸好房间的隔音做得很好,否则还得担心季梦凌会来听她们讲话。
「合约签好丁吗?」范迟羲看着妹妹的样子,可以猜到合约大概是砸了。
「我搞砸了。」范迟荷答道,仔细的观察着姊姊的反应。
果然!范迟羲了然一笑,也知道妹妹正注意着她。
「为什么?」她试着让自己表现正常,不想让妹妹看出太多端倪,当然她还不知道她在希腊失踪十天的事情,只希望沉莹没有多嘴的告诉她。
范迟荷耸耸肩蹙着柳眉。「遇到一个色狼加变态,刚刚差点把合约往他头上砸。」
她仍然仔细的观察着姊姊。
「我不知道伊珞的总裁会是个色狼加变态。」看迟荷的样子也知道沉莹应该多少向她提了一些吧!现在得想着要如何应付她的询问了。
「沉莹说妳上次去希腊已经把大部分的细节都谈妥了,为什么他却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范迟荷知道姊姊是不可能跟她讲发生什么事情的,不如让姊姊自己去见那个人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上次跟我晤谈的不是伊珞的总裁。」范迟羲小心的挑着事实讲,深怕多讲了不该讲的事情。
妹妹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伤透了心了,好不容易见到她复原许多,也不想再增加妹妹的负担,毕竟她自己造成的结果由自已承担就够了。
而且只要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她办起事来也顺手得多,毕竟心中比较没有疙瘩。反正她们要的只是两个公司的合作开发,跟谁合作又如何呢?只要营运的结果有收获就好,而是一旦赔了钱,伊珞那边也别想跑掉,他们必须负起一半的赔偿金。
「姊姊,妳怎么会容许自已浪费那么多时间?」姊姊一定认识那个人,否则她怎么会容许一个男人喊她的小名,不过怎么想也不懂姊姊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外国人,现在只要回想起那男人的样子,还是会让她害怕。
那男人就像恶魔一样!
「我是舍不得沉莹花了那么多时间筹画的企画案,毕竟双方合作的事实已经不容变更,而我们也暂时不想找下一个合作的对象,毕竟我们手中执行的开发计画,并不只有伊珞这一项。」
范迟荷仔细的看着她姊姊,她冷冷的样子就和以前一样,让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才是姊姊吧!总是以这种冷冷的眸光看得人家不知如何是好,也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这个做妹妹的都时常吃她这种「冰镇冷梅眼」了,就连这几年紧缠在她身边的尚似雨也不例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例外呢?
唉!能看到姊姊真正表情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
「不管了,只要别再叫我去见那怪怪总裁,其它什么都好办。」她只要一见到那人的蓝色眸子就没力了,何况是要她坐在他面前陪他签合约,她的个性本来就不够沉着,还不如让姊姊去比较妥当。
「没见过妳那么没胆的样子。」范迟羲看着妹妹的样子也忍不住的笑出声。这世上大概只有在樱盟裹才能有真正的安全感吧!毕竟他们都是同一条心的,不会伤害自己人,而且还会在背后默默的给予鼓励。
范迟荷想解释,可是一想起那个男人靠近她时的感觉,就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好吧!反正在姊姊面前承认怕一个人也不丢脸,她用不着摆出倔脾气,怎么说姊姊还是非常疼她,不会让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有请沈莹明天再和人家约时间吗?」范迟羲打开房间的落地窗,看着外头点点的落樱,景色虽美丽可是心却怅然,不想承认她想那个男人,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他装无辜的笑容。
如果不去顾虑那讽刺,她不能否认,那几天真的是她人生中难得的快乐。或许真的是她的手结束了太多的性命吧!所以她注定得不到长久的幸福,想想她手中沾惹了多少血腥,即使是为民除害。
但是刚出道那几年死在她手里的,有哪几个是单纯的为民除害?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报复心理而找上人家,更严重的是自己的嗜血:这个念头让她愣了下。是啊!一个嗜血的杀人狂怎会有权利得到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唐毕馨一样幸运,能拥有一个爱她几辈子的男人。她呢?不应该奢求吧!或许每次出任务之后能平安的归返,就是老天对她最大的眷顾了。
「我光跑就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要沉莹再约时间?」范迟荷发现范迟羲略微僵硬的神情有点担心,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那我请沉莹联络好以后再告诉我。」她回避着妹妹的眸光,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另一个「自己」。
「范迟羲,妳到底怎么了?」她难得连名带姓的喊她姊姊。终于让她逮到机会可以问了,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沉莹说的话,可是见姊姊回避的模样,她不问都不行,也不知道姊姊刚刚在思考些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回避她关心的目光。
「我没事。」面对范迟荷突如其来的询问,她只能摇摇头。
见她没回答,范迟荷也和她一起沉默了许久,直到范迟羲再也受不了这静默的煎熬而开口。
「如果我不再是妳的支柱,妳会怎样?」她问得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向迟荷开口,那感觉就像在自已心口上又划下一刀,让原本就愈合不了的伤口又汩汩的涌着鲜血。
范迟荷终于确定出了事情,不然一向不在她面前轻易透露脆弱与难过的姊姊怎么会问起这种话?
她来到范迟羲身边环着她的颈项,让她靠在她的身上。
「姊姊,我长大了,也该独立自主了,没办法一辈子依赖妳的。」语毕,她抱着范迟羲的手有几滴液体滴落在上头。
她长大了呵!
范迟羲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在心中庆幸,还好妹妹不再依赖她了,像她这样的姊姊已经不再值得妹妹的信任与依赖。
可是,她却还会思念那个男人。
老天!难道她这辈子真的是欠他的?即使他对待她如同妓女,她却还会思念着他的笑容,难道……她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她不要啊!
范迟荷静静的看着她。
父亲过世之后,她就没再见到姊姊落泪,即使她们被欺负、再怎么三餐不继饿得发昏,姊姊也不曾落泪,每次都是姊姊拥着哭得唏哩哗啦的她安慰着,告诉她要坚强。她难以想象是什么事情击溃了姊姊坚强的面具。
昨天与今天同样的脸、相同在这房里落泪,能说是巧合吗?人家说双胞胎的命运是一样的,且绝对无法摆脱,而她是为了情伤而落泪,那坚强的姊姊呢?
是什么样的男人伤了姊姊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范迟荷直觉的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因为那男人真的掌握了伤害女人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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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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