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所以不论它有名不有名,同样都是脂粉香味扑鼻,莺声燕语缠绕。
男人来这里撒下大笔银子就是为了让漂亮姑娘服侍,花的银子愈多,所能挑选的姿色就愈上等,能为此一掷千金的男人并不多,只有巨商富贾才能这样子将银两视为粪土,若要在最有名的妓院见到美丽的姑娘,所要花的巨款就更非一般了。
而江苏美女称冠天下,她们不但水灵美丽,说话的腔调更是柔软娇美,所以世间最有名的妓院也在江苏,据说要在江苏最有名的妓院“群芳楼”里见一位最平常的姑娘,所要花下的金钱已是百两。
若想见的是众花之魁,那所要花费的银两足足上万,这样大的耗费,花得起的男人少之又少,可谓非富即贵。
但是有人两、三日便来一次,财富之多非同小可。
不过世人皆知谷洞天的财富以非同小可来形容可能还太轻描淡写,他的财富据说建造十座皇宫都没有问题,可见十分惊人。
而他会这么富有,是因为他有非凡的商业才能,在十多岁时,他就经由丝路,运进成千上万的域外货品与奇特的宝物高价卖出,那是他第一次经商就牟取暴利,从那次起,他非凡的商业才能开始崭露头角。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一般人早已成亲,但是他却宁愿流连花丛,也不愿意娶个正经的姑娘,因为想要把女儿、妹子嫁给他的达官贵人太多,他嫌烦,早早就公开表示父母的丧事过后三年,他才会娶妻。
现今三年的期限已至,谷洞天依然没有意中人,对于想要攀上他的人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谷洞天非凡的商业才能如此奇特,身世也很特殊。他的娘亲是有名的高官之女,而他的爹亲只是一个容貌俊美的穷书生,据说当年他的爹娘是私奔逃到江苏,自此在江苏定了居。
至于他的娘亲是哪位高官之女,又是怎样跟他爹亲认识,全然没有人晓得,人们惟一晓得的是谷洞天在他父母因得瘟疫去世后将他们风光的下葬,看得出他对爹娘的感情很深。
而他以前从来不涉足勾栏院,也是因为爹娘过世后心中空虚,才每每到群芳楼听曲解闷。
今日,他被迎进群芳楼最美丽的姑娘秦真的房里,与她说话聊天,并且听她弹曲唱歌,传言秦真的歌声宛若仙乐,所以听的人总会入迷。
因为置身高阁,所以他完全不晓得群芳楼的楼下,就在此刻发生一些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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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人们闲暇的时刻,也是群芳楼生意的开始。
群芳楼的大门并不大,看不出这么小的门面是江苏最有名的妓院,但是一走进去,会发现它的大厅富丽堂皇,大得可以容纳一百多人,而此刻,群芳楼的大厅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鸨母、姑娘们和客人的交谈声嘈杂,不雅的画面时有所见。
在这个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突然有个极为标致的大姑娘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进入,让许多人不禁目瞪口呆。
这位标致的姑娘虽然不高,但是容颜美艳,而她大跨步进来的样子颇有男子之风更不似寻常女子。
鸨母立刻看到了这位美艳的姑娘,发现她年纪看起来并不小,马上想到的就是女人会进妓院,只有两件事,第一是要卖身,第二则是来找寻欢的相公。
看这位姑娘身上的穿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看得出并不贫穷,再加上她顾盼自得的神情,那分明是男人才会表现出来的,鸨母赶忙迎了上去,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心中祈祷,希望她不是来与姑娘们争风吃醋的妻子。“请问姑娘找谁?”
曲晓晓看了鸨母一眼,这一眼也是男人才有的目光。鸨母从未被女人如此打量过,不由得有些退缩。
曲晓晓低声的微笑,声音十分甜美,并不像是来找碴的愤怒妻子所会发出的声音,“请问秦真姑娘在吗?”
鸨母将曲晓晓从头打量到脚,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姑娘家没有错,但是一个姑娘家竟然来找另一个女人,让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见她不语,曲晓晓就径自推论道:“你不说话,那就代表秦真在楼上喽!”
下了结论后,她自行登上楼去,鸨母大惊,而那些生平第一次看到姑娘大咧咧上妓院找女人的男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所未见的情景。
鸨母赶忙阻挡她的去路,“等一下,秦姑娘正在陪客!”
“喔,那又如何?”
这句话声音甜美,口气却十分冷淡,鸨母一时愣住。
曲晓晓拨了一下发丝,一头青丝柔亮如绢,漂亮得不得了。“我还知道她的客人就是谷洞天对吧?”
“对,正是谷少爷,你要知道谷少爷财大势大,不是你惹得起的。”
曲晓晓丢给鸨母一个开心无比的笑容,“那正好,我今天专门来惹谷洞天这个人,看来我没找错地方嘛。”
这个笑容是如此美艳动人,就连群芳楼的花魁秦真笑起来都未必有她这丽色的十分之一,鸨母一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如此美丽的姑娘上楼,完全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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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一曲唱完,谷洞天礼貌性的拍拍手。他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睡着,倒不是秦真唱得不好,也不是因为他很累,而是他的生活过得太平顺、缺乏刺激感,让他总是昏昏欲睡。他知道秦真在讨好他,但是他故作毫无所觉。
“谷少爷,你今天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有什么不开怀的事吗?”秦真放下弹奏的乐器,为他倒酒。
谷洞天喝下酒,斜眼看着她。她的确长得明媚动人,但是不知怎么着,她能迷倒天下所有人,却迷不了他,所以他们只成为朋友而已。
“倒也没有什么不开怀的事,而是有件事让我烦不胜烦。”
秦真轻颦了下眉头,模样十分柔弱动人,她跟他很熟,却不知他有这样的烦扰,她轻轻的吁口气说:“天下竟然有事可以烦得了谷少爷你,看来是一件很难办的事了。”
谷洞天摇摇头,“不,不是难事,而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跟什么子嗣有关系。”
秦真吃了一惊,她跟他相交这么久,未曾听过他有子嗣,他对自己这样的美貌都不太重视了,竟会与别的姑娘有子嗣,她讶异的道:“谷少爷,莫非是有人以子为贵,要胁你成亲吗?要不然你为何如此的烦恼?还是那位姑娘是权贵之女,所以你才无法拒绝?”
谷洞天一愣,后来才了解她的意思,他开心大笑了起来,“你想错了,不是我有子嗣,而是我是别人的子嗣。现今我的外祖父来寻我回家,天知道我根本不识得什么外祖父,自然一概不认。”
忽地,门被打开,一身草绿衣衫的二十余岁姑娘就站在门前。秦真一怔,看着站在门前艳光四射的姑娘,她不识得这位草绿衣衫的女子,所以她应该不是群芳楼的姑娘。
秦真还未开口,身着草绿衣衫的姑娘便说起话来,“你就是秦真吧?”
她顾盼之间有一种威势,让她看来容颜虽艳丽,却完全不像女人,因为女人应该柔若无骨,而不是这样精神奔放,自信无比,但是她看起来别有一股别人所没有的美感。
秦真被她一问,不由自主像小孩子遇着大人似的,只会点头,“是,请问姑娘是哪一位?”
“我名唤曲晓晓,找的人不是你,是他,所以多所打扰,请你海涵。”曲晓晓比的人就是谷洞天,而她说的话更是十分干脆。
秦真吃惊的看向谷洞天,不晓得他怎会认识这样的女子,轻声叹道:“谷少爷,你认识的这位姑娘真是不同凡响!”
谷洞天看着曲晓晓,但是他一手斜撑在桌面托着额头,态度看起来懒懒散散,使得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有侮慢人的味道。
他慢吞吞的说:“我不认识她,但是很惊讶有女人想嫁我,想到直接冲进妓院找人。”
曲晓晓皱紧眉头,然后又舒展开来,她对于他的侮慢只露出调皮的微笑,“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嫁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我想我要嫁的男人应该会比你俊美一千倍才是,谷洞天少爷。”
谷洞天其实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天庭饱满,宽阔的嘴有种充满毅力的味道,他轻轻扫视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晕眩,再加上富商巨贾的身份,使得他广受女人欢迎。
而曲晓晓虽然说话如此污辱人,但是调皮的笑容足以打动冰冷心肠的人,让他也忍不住微笑,所以他并没有被污辱的感觉,顶多是觉得被摆了一道有点懊恼,但是并不生气。
“你知道我的名字?”谷洞天抬起眉头。
曲晓晓又丢给他一个微笑,那个笑容足以让人目眩神迷,“谷少爷,你太自谦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不独独是我知道而已。”
“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我在这里,又能一眼认出我的人,想必这世间就很少了,至少亲眼见过我的人并不多。”
“的确是不多,因为谷少爷你喜欢故作神秘,更是将“神龙见首不见尾”发扬到极致,见过你的人,全天下数数,恐怕还不到十个。”
“你在讽刺我?”
曲晓晓卑微的低下头,但话语中却不无讽刺,“不敢,谷少爷,身为下人,我是绝对不敢讽刺及侮慢你的,纵然你刚才不慎的侮慢了我。”
谷洞天对她自称“下人”,露出大惑不解的眼神。
秦真也看着曲晓晓,低柔轻语,“谷少爷,原来她是你家的人,你本人如此卓越,就连家中的人也不俗。”
谷洞天再次摇了摇头,“我从未看过她,她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人,”
曲晓晓笑了笑将腰低下去,说出三个字,“我姓曲。”
“那又如何?”他毫无反应的道。
“我是曲总管。”
他的眼眸一沉,闲散的表情立刻消逝,一副不敢置信的道:“你就是曲总管?”
“是,谷少爷,我就是你外祖父派来,要来接你回家的曲总管,我全名唤作曲晓晓,是你外祖父家的总管,以后请谷少爷多加照顾。”
“曲总管竟是一个女人!”
曲晓晓嫣然一笑,笑容美丽至极,“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那个老头竟然用女人来当一家的总管!太可笑了!全天下没有人会这么做的,除了丧失神智的人外。”
“你的外祖父并未丧失神智,而身为女人,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胜任总管。谷少爷,请你立即准备,与我回家,你的外祖父非常想见到你,也非常的想念你。”
谷洞天耸了耸肩,刚才的震惊已消逝,剩下的只有冰冷,“我想你话说得太含蓄了,我的外祖父不是想念我,也不是想见到我,而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来求我见他,对吧?”
曲晓晓不认同的道:“谷少爷,你想得太多了。”
“我很了解曲家到了怎么样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田地大都已经卖了,只剩下那些卖也卖不出去、收也收不到多少佃租的田地,还有不少是荒田。曲家现在无官、无银,靠的就是上一代祖宗的田产过日子,但是前些年荒旱,使得收到的田租更少,而欠于他人的银子似乎更多了。”
曲晓晓将脸垂得更低,“谷少爷,请不要这么说,表少爷正在经商,他再过个一两年,也许会很有出息。”
谷洞天不实可否的冷笑,“那倒是有趣了,我只听过这个表少爷斗鸡赌马无事不干,整天闲混,倒没听过他在经什么商,难道我的消息是错的?”
曲晓晓皱了一下眉头,对他的说法有些不满,“表少爷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他只是年少轻狂而已,而且他并没有到无事不干的地步,他一直想要闯出一番事业。”
谷洞天撇嘴,再度冷笑一声,“你为何这么帮他说话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由吗?否则凭你一介女子,竟然能干到总管。”
他的意思相当明白,曲晓晓跟那位曲家表少爷必定有一腿,否则以她一介女子,如何能当得上总管。
曲晓晓将腰弯得更低,“谷少爷,我能当上总管,跟表少爷毫无关系。”
“喔,你这么急着否认,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谷洞天说的话是带着恶意的。
曲晓晓抬起头来时,脸上仍是一片温和的笑意,但是就因为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所以没有人对她有所防范。
转瞬间,她拿起桌上的茶水,整壶泼往谷洞天的脸,再飞快的一踹他所坐的椅子,椅子整个被踹飞,而他也以非常难看的姿势跌坐在地上,然后她再给狼狈不堪的他一拐子。
她的动作就像虎扑羔羊,非常狠厉快速,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逃避,再加上她挥拳举腿的姿势美妙又好看,在动武的时候,草绿色的裙子翻飞,好像蝴蝶在蔚蓝的天空中飞舞,若不是被揍的人很痛又狼狈,一定会拍手叫好。
她这一拐正中谷洞天胸膛,痛得他一时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曲晓晓的力道竟然比一个大男人还大,他整个人躺倒在地上,最后是一只脚大力的踏在他的胸前,让他连动都动不了,脸上茶水跟汗水满布,这真是他这一辈子未曾经压力过的事件,也是他这辈子最难看的一刻。
曲晓晓现在已无笑容,但她仍卑微的低头看着谷洞天,然而愈是卑微,反而愈显得讽刺,因为她把谷洞天完全压在地上,让他只能动也不能动的喘着气,怒气汹汹的瞪视着她。
“谷少爷,现在你明白我有当总管的能力,我也不用说明我为什么会当上总管了吧?”
曲晓晓的话让秦真吓得尖叫,并往后退了几步,她这辈子没碰过这么惊异的事,觉得恐怖至极,女人竟然将男人踩在脚底,这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
曲晓晓一惊,也察觉自己做得似乎有点过份,赶忙把脚移开。
但是因为秦真的尖叫,使得鸨母和保镖们立刻冲进秦真的内室而纷纷都见到了这幕。
由于先前鸨母看是一个美丽女子来找秦真,怕她是来争风吃醋的婆娘,担心秦真会出事,所以早和保镖们守在外头,一听到秦真的尖叫声,当然想也没想,以为真的出事了,所以片刻也不敢耽搁的进来救人。
想不到秦真安然无事的站在屋子里的一角,倒是群芳楼最慷慨的寻芳客谷洞天满脸是水,倒在地上喘着气。
“谷……谷少爷?”鸨母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让她花容失色。
“出去!”谷洞天不悦的大吼,他这辈子最耻辱的画面竟然全让人看见,而且还是一大堆人,以后他不用做人了,人人只会传言他被个弱女子打倒在地上!一思及此,他脸孔涨成紫红色,完全失去控制的再次大吼道:“全都给我出去!”
鸨母吓得一缩,谷洞天的性子似乎完全改变,现在的他就像暴怒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发飘,所以她吓得立刻领着保镖们退了出去。
曲晓晓敲着自己的头,而且愈敲还愈大力,十分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下所做的事,更是自责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她尽量装出笑容,讨好道:“谷少爷,你需要我把你拉起来吗?”
她把手伸到谷洞天的眼前,但是他毫不领情的吼道:“不必你多管闲事!”
“谷少爷,你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生气吧!”曲晓晓一脸无辜,想得到他的谅解,但却造成反效果。
“给我滚出去!”谷洞天狂吼,他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当作小事,以一个男人的自尊而言,被个女人摔得头晕目眩,还被踩在脚下的事,的确是大大的伤害。
曲晓晓搓着手干笑道:“谷少爷,大家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怒,人在动怒的时候,说的话都不太好听。其实刚才你只是措手不及,我才能一脚把你踩在地上……”
提到刚才的事简直是自掘坟墓,她愈要好好说明,安慰他受挫的自尊心,愈造成他更大的愤怒。
谷洞天像是想要杀人般的红着眼睛,“你给我住口,我数到三,你再不滚出去,我就让你这辈子后悔遇到我。”
曲晓晓不放弃,还要说话,但是他从地上撑起身体,她站在他的阴影之下,有种小女孩遇上野兽的错觉。
此时他的表情难看至极,捉住她的衣衫,将门打开,把她丢了出去,大吼着道:“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小心我破除从不打女人的戒。”
“呃,谷少爷,我们正事还没有谈呀!”
“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跟你谈正事!”
曲晓晓脸都快垮下,早知道自己那一脚就别踩下去,但是她一发起脾气,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完全忘了自己身负请谷洞天回家整顿家业的重任,好好的事情都被她搞砸了,这下她要怎么跟老爷交代?
“谷少爷……”她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但谷洞天的回应是把大门重重的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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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女总管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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