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女与猪头男 第十章

  有句话说得好--烈女怕缠夫。
  伶姊她是属于那种刚强嘴硬的烈火女子,所以你必须要像是温柔多情的水性男子般地透入她的心。
  首先,你必须先从伶姊的心灵层面开始缠起。一开始,你先别急着冲过护城墙的破洞,而是先站在护城墙外对她心理喊话,记得要用诚心去喊,别没头没脑的直喊我爱妳,不然伶姊可是会加快速度将护城墙的破洞给修补起来喔!
  你一定很疑惑,要用什么言语来对伶姊心理喊话吧?其实很简单,只要祭出女人最无法抵抗的甜言蜜语就行了,不过别忘了,在讲的时候,务必带着诚心。
  另外,千万别因为不会讲而跑去书店买情书大全回来背喔!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把整本情书大全都背给伶姊听,她也不会有所感动的。所以你只要把你心中的心情告诉她就行了,只要她懂了你的心意,接下来迎接你的就是璀璨幸福的未来,加油喽!
  阙郓玹坐在房里回想着昨天沈如碧对他的战前叮咛,明明她讲得那么清楚,为何他会感到一片模糊呢?难道是他悟性太差了吗?
  什么带着诚心的甜言蜜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虽然他几乎整天都混在女人堆中,但他却比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还要不了解女人,尤其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时,他就更不知该如何做了,难道要他这么说:「管小姐,我很诚心的告诉妳,我真的是用我最诚心的感情在爱妳。」
  还是--「管小姐,我真的很喜欢妳,请妳一定要相信我对妳的真心。」
  天哪,这些不管怎么听,都觉得虚伪又做作!唉哟,到底诚心的甜言蜜语要怎么讲啊?他快疯了!
  就在他努力想着要如何说出「诚心」的甜言蜜语时,躲了他好一阵子的管茗伶突然打开紧闭的房门,但在看到他的剎那,就像是老鼠遇见猫似的,慌乱的把门关上,匆匆往洗衣间走去。
  阙郓玹见状随即跳下床,追上正往洗衣间而去的管茗伶。
  「找我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只是看到今天天气不错,想说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洗,可是看你还在床上,就想说等你下床后再去拆。」管茗伶的眼神不自在地飘移着。
  本以为他已经出门上班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家,真是把她吓了一大跳……怎么办?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因为他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
  「我现在已经下床了,妳可以去拆了。」
  「等你出门后我再去拆好了,我怕等会儿你会用到房间换衣服。」说完绕过他就要走,不过阙郓玹手一伸,将要溜掉的她挡了下来。
  「今天我休假,不上班,所以衣服换不换无所谓,去拆吧。」
  沈如碧为了替他制造更多跟管茗伶独处的机会,不惜将他的工作揽下,硬是放他三天假,希望他能有所表现。
  「啊!你今天不上班?」管茗伶惊讶地看了下阙郓玹,不过目光随即就转开。
  管茗伶移开视线的动作,让他不禁沮丧地一叹,那个吻真的把他们之间的平衡给打乱了。
  「妳不希望我休假?」
  「哪、哪有!」管茗伶生硬地应了一声,提起放在地板上的洗衣篮,转身便往他的房间而去,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妳在躲我?」阙郓玹对着她逃离的背影喊道。
  阙郓玹的询问并没有让她停下脚步,反而加快她往他房间走去的速度。
  「胡说,我没事干嘛躲你!」她头也不回的回道。
  「妳明明就在躲我,干嘛不承认?」他随后跟上,对着就要窜进他房间内的管茗伶说道。
  管茗伶闻言,忽地停下前进的脚步,转头瞪向阙郓玹。
  「我说没有躲你就没有!」
  「那妳刚才跟我讲话时,干嘛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阙郓玹指控道。
  「我哪有!」管茗伶嘴硬地不肯承认。
  「最好是没有。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不安且不耐烦?」
  管茗伶一听,随即将脸转开,对着眼前的门板,无言以对。
  「被我说中了吧?自从我那天情不自禁的吻了妳之后,妳就像是在躲债般的躲着我。」
  「哪、哪有!我干嘛要为了一个在意外下发生的吻而躲你?」管茗伶违背心意的说道。
  「妳真的认为那只是个在意外下发生的吻吗?」阙郓玹一步步走近她问道。
  「不是意外下所发生的吻,难道是求爱的吻啊?」随着阙郓玹愈来愈近的距离,她的身体越趋紧绷,想跑的意念也随之愈来愈壮大。
  「如果我说是呢,妳会怎么样?」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她快要窒息了。
  她举步便往一旁的楼梯快步走去,准备离开这个令她心慌意乱的……男人。
  在她走过阙郓玹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抓住她,阻止她的逃离。
  「胆小鬼!以前妳总骂我胆小懦弱,那现在的妳又勇敢到哪里去了?」这话一落,阙郓玹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把管茗伶逼得太紧,让她开始排斥他了。
  「放手!放开我!」
  管茗伶使劲的挣扎,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阙郓玹的强大,令她不禁更急躁的想挣脱。
  「放开我,再不放,别怪我动手了!」管茗伶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管茗伶的威胁让阙郓玹大感不妙,他知道他再继续抓下去,她一定会动手的,不过动手事小,但讨厌他事大。
  就在他打算松手时,被逼急的管茗伶突然出手打向他。
  阙郓玹见状,连忙一个侧身闪过,现在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任由自己被管茗伶逼向楼梯口。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她边吼边朝阙郓玹使出重击。
  管茗伶的连续重击,让这些日子才开始练身手的阙郓玹大感吃不消,他因闪避不及而被狠狠的打了好几下,幸好他还挺耐打的,不然现在可能已经趴在地上哀哀叫了。
  「放手--」管茗伶气愤的大叫,有力的右脚不留情的朝阙郓玹的胯下踢去。
  「管小姐,住手啊!」阙郓玹十分惊险的闪过管茗伶的攻击。
  「要我住手,你就先放手!」管茗伶不理会他的叫停,反而加重脚下的威力,企图藉此威吓他松手。
  「妳先住手我就放手。」他知道现在他只要一放手,盛怒的她一定会尽全力攻击他,非打得他做狗爬不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说什么他都不能在这时刻放手。
  「你不先放手,我就绝对不住手。」说完,又朝阙郓玹发动猛烈地攻击。
  「管小姐,危险,快住手啊!」阙郓玹一边狼狈的闪着管茗伶的拳脚,一边惊喊着想通知她那逐渐逼近他们两人的楼梯口。
  「我偏不!」彻底被激怒的管茗伶,丝毫没注意到危险的逼近,依然一意孤行的攻打着阙郓玹。
  阙郓玹本想将管茗伶拉到安全地带的,但盛怒中的管茗伶误以为阙郓玹是想与她较劲,于是不服输的与他对抗,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已将自己一步步推向危险的地带。
  由于阙郓玹锻炼的时间不长,因此体力自然不比长期锻炼的管茗伶好,渐渐的,他就快要拉不住她了。
  眼见管茗伶就要踩空掉下楼梯了,为了不让她掉下去,阙郓玹牙一咬,使出他全身的力量,硬是将管茗伶拉到安全地带,可他却因反作用力而向前扑去,整个人硬生生地摔下楼梯去。
  管茗伶一脸诧异地望着平躺在一楼大理石地板上的阙郓玹,而他正用涣散中带着欣慰的眼神回望着她。
  他怎么……怎么会掉下去?
  管茗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搞得不知所措,只能呆茫的站在楼梯口发楞。
  「幸好妳没掉下来,因为真的好……痛喔!」他嘻皮笑脸地对发楞中的管茗伶说道,并暗暗为她庆幸。
  他话才刚落,脑后便缓缓涌出一摊鲜红色的液体,眼皮也沉重得快要无法张开,在他陷入完全的黑暗前,看到管茗伶惊慌的冲到他身边,脸庞挂满担忧又害怕的泪,手足无措地查看着他的状况。
  管茗伶不安的神情让他心疼,他撑着最后一丝的意识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想睡而已……我终于有能力救人了,我终于可以让人……依靠了。」他虚弱地一笑,便坠入沉沉的黑暗中,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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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姊!」沈如碧心惊地喊了声呆坐在手术室外的管茗伶。
  管茗伶一听见沈如碧的声音,如同是汪洋中发现一块浮木的溺水者般,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如碧,怎么办?猪头摔下楼梯流了好多血,我止都止不住,血一直从我的指缝中流出,他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啊?会不会?会不会?」管茗伶惊慌地摇晃着沈如碧,希望她能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伶姊,妳冷静一点。」沈如碧使劲拉开把她摇得头昏脑胀的双手。
  「他明明可以闪开任由我摔下楼的,反正我皮粗肉厚摔不痛,但他为什么就是要救我?」
  她忘不了他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看着她的表情,那是一种心甘情愿、一种无悔,难道他不知道他那样的表情会让她内疚得恨起自己吗?
  「如果当时我听他的话,放开他的手,他也不会摔下楼了。他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他的!为什么摔下去的人不是我呢?」管茗伶自责的猛扯着沾有阙郓玹血迹的裤管。
  「伶姊,妳别想那么多,说不定玹哥只是轻微的皮肉伤而已,只要缝几针就没事了。」沈如碧不断地安慰着她,企图安抚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管茗伶。
  「但是他血流那么多,流了一地都是,怎么可能缝几针就没事了?我记得我送他到医院时,他的心跳甚至还微弱到必须施打强心针才有办法……」管茗伶只要一想到当时急诊室内兵荒马乱的情景,她的心里就更加焦虑起来。
  沈如碧搂搂她的肩,给她一些支持下去的力量。
  「放心,玹哥那么喜欢妳,他会为了妳撑下去的。」
  沈如碧此话一出,管茗伶随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喜欢我?这怎么可能?他怕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喜欢我?如碧,妳别胡说八道了!」管茗伶惶恐地拒绝相信。
  「是不是我胡说八道,妳想想玹哥这阵子的行为就可以窥知一二了。」沈如碧暗示道。
  「什么行为?我不知道。」管茗伶逃避的不敢回想阙郓玹这阵子的行为,因为他的每个行为都足以影响她此刻脆弱的心绪。
  「不知道?那好,我告诉妳……例如他为了妳打了生平第一场架;又例如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妳;再例如他为了不让妳受伤,现在正躺在手术室里跟死神搏斗……」
  「够了,别再讲了!」沈如碧的每个例如都像把刀般地刺进她的心里,让她痛得难以自己。
  「伶姊,妳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别再沉浸在过去林国梁带给妳的阴影里了,是该走出来了。伶姊,九年够久了,别再有另一个九年了,让自己快乐点吧!」
  要已经习惯排斥男女情爱的她,抛弃过去一直否定的感觉,对她来说,是件艰难且令她感到恐惧的事。
  「我办不到。」
  「妳办不到没关系,我可以帮妳。」
  管茗伶不解地望着一脸诡异的沈如碧,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我保证能让妳迅速走出现在的困境。」沈如碧俏皮地对她眨了下眼,随后便拿着手机往安全出口走去。
  管茗伶正想问沈如碧打算用什么办法帮她时,一旁一直紧闭着的手术室的门突然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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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佛祖、妈祖、观世音菩萨的保佑,让猪头只有轻微脑震荡而已,感谢你们的保佑!
  管茗伶看着等待麻药消退的阙郓玹,她从来没想到在她眼中懦弱爱哭的他,竟也可以这么的勇敢!本以为他这辈子都必须在别人的保护下生活,但他却以行动告诉她,其实他也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虽然这行动让她的心脏差点就停了。
  「猪头,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好怕你就这样……」接下来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不过这时却有人替她接了话。
  「我不会就这样死的,在我的心愿还没完成前,我怎么舍得死呢?」这位接话的人正是麻药刚退的阙郓玹。
  「哇!你醒了都不先通知一下喔!」吓了她一跳。
  「对不起,我以为妳知道,因为妳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阙郓玹望着倒映着他的身影的黑眸说道。
  阙郓玹双眸中隐含的炽热,让她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不好意思地将视线转开。
  「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管茗伶试着转移话题。
  「不需要,我现在感觉很好。」
  「真的不需要?你可不要逞强喔!」
  「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毕竟我还有个心愿还没实现。」阙郓玹别有深意的凝视着管茗伶。
  管茗伶一接触到阙郓玹投来的专注眼神,立即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还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你现在躺在这里是躺爽的喔?拜托你,下次不要在那样逞英雄了好吗?」她可不希望心跳再停止一次。
  「我不是逞英雄,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妳而已。我不希望妳受到任何伤害,如果妳受伤的话,我会很心疼的。」
  阙郓玹的回答,让自认脸皮厚到不透光的管茗伶热红了脸,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过,即使是当时十分爱恋她的林国梁也未曾有过。
  「我、我才不会受到伤害咧!我又不像你,那么不堪一击。」管茗伶捂着羞红的脸,背对着他说道。
  「但妳的身体也是肉做的,神力女超人。」
  阙郓玹的回答让管茗伶全身一僵,吃惊地转头瞪着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件事除了当初在纽约照顾她的舅舅知道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啊?
  「妳左肩上的疤。」
  「疤?」她伸手摸了下隐藏在衣服里的印记,「没想到是这条疤让我泄了底。」
  早知道就学时下的年轻人到刺青馆给师傅刺一刺,这样这条疤就不会将她的秘密暴露殆尽了。
  「为什么要瞒我?」阙郓玹微愠的问道。
  「因为要保护好你心目中神力女超人的美好形象啊!你不是讨厌像我这种长相丑陋、性格恶劣的女人吗?我怕你的幻想破灭,所以才不愿告诉你真相,现在你知道了,很失望吧?」任何人幻想破灭都会很痛苦的。
  「有些,因为妳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知道。」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就有点类似她小时候发现超人是人演的一样。
  「谢谢妳当时救了我。」阙郓玹诚心的感谢道。
  「不谢。」管茗伶有些承受不起。
  「妳救我时难道不怕危险吗?」
  危险?!当时的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怎么会怕呢?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救你吗?」
  「为什么?」
  「其实,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想活了。林国梁与郭育涓的背叛,让我心灰意冷的想死,但又不敢自杀,正好遇到你被人攻击,于是我就想,如果因救人而死在别人手中,不但可以留个好名,又能让自己从这世上消失,这是多么一举两得的事啊!于是我便救了你,也故意让对方砍了我一刀。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冲动却让你浪费了九年的青春。」
  她为林国梁,而他为了身分不明的她,真是个可笑的循环!
  「我不在乎妳是为了什么理由救我的,重点是妳救了我,而且不止一次。」阙郓玹不舍地将一脸哀痛的管茗伶拉向自己,「以后换我来保护妳,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妳的。」
  阙郓管的话让管茗伶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你才保护我一次就摔成这样,如果再保护我一次,不就更惨了……」她害怕再看到阙郓玹在她面前淌着血的模样,她怕死了!
  「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毕竟我受了伤,谁来保护妳?」阙郓玹吃力的坐起身,将哭成泪人儿的管茗伶拥进怀里,「嘘!别再哭了。」
  管茗伶看着眼前这堵单薄的胸膛,没想到她之前一直唾弃的瘦弱胸膛,现在竟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是他变成了可以依靠的大男人了,还是她学会了怎么信任他了呢?
  就在他们两人享受着相依偎的温暖时,管茗伶的背后传来一声如雷般的吼声,「老大!」
  两人一听,吓得连忙分开。
  「老妈,您怎么会在这里?」管茗伶一面抹去残留在脸上的泪痕,一面吃惊地问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母亲。
  「别管偶为什么会在这里,妳先跟偶说,妳为什么把人家给推下楼去?」陈宝玉气愤的问道。
  「我没有把人推下楼啊,那只是个意外而已,我不是故意的!」管茗伶急忙为自己解释。
  「意外?可素如碧可不素这样跟偶说的喔!」
  「如碧?」
  就知道又是那小丫头搞的鬼,等等,难道这就是她说要帮助她走出自我封闭的办法?
  「老妈,如碧还跟妳讲了什么?」
  「嗯,就说有个男伦喜欢妳,结果妳不喜欢人家,妳就把人家给……哎呀,问妳不准,偶来问当事伦就朱道了。」
  她一把将管茗伶拉开,站到阙郓玹面前,脸上的表情如川剧变脸般的换了个样。
  「听如碧说,你喜欢偶家茗伶素不素真的啊?」陈宝玉如中头彩般地眼睛发亮的问着阙郓玹。
  「是……」
  阙郓玹才答个是,陈宝玉就迫不及待的抢言道:「喜欢啊!那太好了,你家住哪?家里还有谁?生辰八字多少?叫什么名字啊?」
  「啊?」阙郓玹被陈宝玉一连串的问题给问傻了。
  「如果偶希望你下个礼拜能跟偶家茗伶结婚的话,你愿不愿意?」
  「老妈,您这是在干嘛啊?我跟猪头八字都还没一撇咧,您到底在急什么啊?」
  「妳忘了算命师说的话了吗?妳下个礼拜五就满三十了,如果在那天前妳还嫁不出去的话,可素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是算命乱讲的,您干嘛那么信啊?」真是受不了耶!
  「宁口信其有,不口信其无,反正妳一定要在下礼拜四之前嫁出去。」陈宝玉坚定地道。
  她才想开口再阻止,陈宝玉已经将她老早就准备好的订婚戒指硬套进她跟阙郓玹的中指了。
  「老妈!」管茗伶气愤地大喊一声,企图向她老妈抗议这荒谬无比的行为。
  但陈宝玉完全没理会她,径自对阙郓玹说:「未来的乖女婿哟,你不用怕,有妈妈给你靠,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如愿娶到茗伶的。」
  「老妈,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娶我,您别这样逼人家好吗?」她快疯了。
  「素吗?他刚才不素说要娶妳了吗?不然他干嘛把订婚戒指戴上去呢?偶说素吧?未来的乖女婿。」
  陈宝玉不等阙郓玹回应,直接伸手往他的后脑勺用力一按。
  「看吧,他说素。」
  「老妈,您当我是瞎子啊?猪头,你别管我妈,她想要我结婚想昏头了,你不必听她的。」
  「呜……妳这个不孝女,竟然想让偶白发伦送黑发伦……」
  「我都还没死咧!拜托,老妈,您不要那么迷信好吗?」
  「未来的乖女婿,有十个算命师说,茗伶要素不在三十岁生日前结婚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你希望她有危险吗?」陈宝玉唱作俱佳的对阙郓玹使出哀兵战术,深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女婿就这样跑了。
  「什么?妳在三十岁之前没结婚会有生命危险?那为了妳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结婚吧!」阙郓玹可不想让管茗伶遭受任何危险。
  「阙猪头,我妈随便说说你就信啦?」他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单「蠢」耶!
  「这种事能不赌就不要赌,而且给老人家担心总是不太好。」
  「阙猪头你……」管茗伶本想开骂的,但是一接触到他那担忧的神情就没词了,「啊--算了,随便你们啦!」她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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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月后的某天清晨。
  「啊--」阙郓玹一脸铁青地望着瓷砖上的一摊水,惊声尖叫着。
  「闭嘴!阙猪头,你不要再叫了,快帮我把手提袋拿下去,然后去热车。」管茗伶挺着大肚子,咬牙承受着从腹部传的一阵阵疼痛,指挥着已经被地上羊水吓得六神无主的阙郓玹。
  「孩子要出生了!孩子要出生了……」阙郓玹扯着头发,不安的惊叫道。
  阙郓玹的慌乱,让已经痛得快昏倒的管茗伶气愤地将脚边的手提袋朝他结实的胸膛丢了过去。
  「阙猪头,你再不走的话,就等着帮我接生了。」
  「我帮妳接生?不要,这样妳跟孩子都会有危险,我现在、现在就去热车!」他一把抄起脚边的手提袋,转身就往楼下跑,途中还可以听到他踩错阶梯差点跌下去的混乱声。
  管茗伶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都已经训练七个月了,个性还是没什么大进步,一遇到事情还是一样无法冷静下来,看样子还得再训练训练才行。
  时光匆匆,没想到她跟猪头的婚姻已经维持七个月了,本想说等那算命师所说的半年劫数期一过就放他自由的,但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她在他们结婚后的一个月,便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多月了。
  没错,就是那一夜所造成的。
  当时她就是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像她的好友们那般的好运,一次就中奖,于是便带着侥幸的心理,没去药房买事后避孕药。不过现在看来,人真的不能太过铁齿,就因为她的铁齿,她跟阙郓玹的婚姻从原本的半年,变成了现在的无期限。
  当阙郓玹知道她怀孕了之后,每天都像是下巴脱了臼的白痴一样,傻傻地对着她猛笑;不然就是抱着她说要好好照顾她跟孩子一辈子之类,虽然感觉有点肉麻恶心,不过……说实在的,她还满喜欢这样的感觉的。
  就因为这样的感觉,让她慢慢放开心胸接受了阙郓玹,也让自己开始享受被爱的感觉。有时她还挺感谢如碧的,因为若不是她的帮忙,她可能还沉溺在从前的阴影里,到现在都还无法走出来。
  「老婆!老婆!」阙郓玹神情慌张的冲到正缓步下楼的管茗伶面前。
  「你不是去热车了,怎么会在这里?」
  「老婆,我刚去热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阙郓玹低头愧疚的说道。
  「什么事?」管茗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我……我忘了帮车子加油了。」
  「什么?阙猪头你……你……」管茗伶气得一时语塞,肚子也随之收缩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她甚至感觉到孩子在产道里滑动的感觉了。
  她吓得整个人坐在阶梯上,一旁的阙郓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怎么了?」他惊慌的问道。
  「孩子……」
  「孩子怎么了?」
  「可能要出来了。」
  管茗伶的话让阙郓玹的脸色更加惨白,慌乱的情绪也更加严重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什么怎么办?赶快叫救护车,然后你……准备帮我接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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