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神医毛线球扯着脖子喊的震天响,我照样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王府管家告诉我有客人上门,要我起床接客──听到这句话,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从事「服务业」的?我绝对肯定我当年没在花街混过,否则扫黄工作肯定会有历史性的飞跃!
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说管家,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毛线球这么不禁砍?才一会工夫就阵亡了?
什么?!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今天已经把砍人地点转移到太医院去了?这么说我睡了整整一天?!
「没错。有王爷您睡梦中用口水清洗的枕头为证!」说罢捧出三个湿淋淋的枕头。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感动得开始对着老管家的脸狂喷唾沫星子:「哇哈哈哈……」
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一年了!受这长时间的荼毒,我终于能睡顿安稳觉了!
我抱起正咧嘴傻笑的龙行运就是一顿猛亲。儿子啊,自从把你生下来后,你爹我就开始走运了!果然没给你起错名字啊!还真是幸运!
没等我感动完,就被挂着一脸喷唾沫星子的老管家揪下了床! 原因是客人还在前厅等着呢,总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吧?
心情超好的我于是就抱着儿子,哼着小曲「接客」去了。
奈何一出前厅,我手就一滑,差点没把龙行运扔出去──赫!怎么是这三位?!娃娃脸后宫里叱咤风云的三位当家全往我府里来了!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现在凑在我王府里的这三位,比八国联军还可怕!
「您三位今个来有事?」我小心的陪笑脸。
看到我出来,那三位先是一愣。
「我说倒霉蛋,你怀里的那个娃娃……」三当家的德妃打头阵。
「我生的。」
「真的?」
「真的。」
听到我的回答,德妃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生的?他妈的真是你生的!」边说边把桂花糕往嘴里塞。
经过五秒钟的考虑,我得出结论:这位十有八九是癫痫发作了,赶紧离远点,可别传染给我的宝贝儿子!
这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抚上了我怀里小东西的额头!
谁?!哪个不要命的敢袭击我儿子?!我要衰你一万年!我一脸狰狞的转头一看,原来是她——皇宫里的第二把交椅,贵妃。
「瞧瞧这个小脸,多嫩啊!瞧瞧这小嘴,多红啊!淑妃,你可真会生啊,改天教教我好不好?」
教你?怎么教?没看清我是公的吗?
「你生都生了,就别谦虚了。我四个孩子中没一个像你这个这么讨人喜欢的!你就把方法告诉我嘛!要不然,我拿我大儿子和你换?」
「你大儿子不是都十六了吗?」我今年刚二十……给我当儿子?你说我长一张老脸是不是?
「那老二怎么样?」
「那不是太子吗?」你敢换我还不敢要呢!
「那老三?」
「那个不是女孩吗?」
「老四?」
头高傲的一撇,「不换!」
「那老五?」
存心找碴是不是?你不是只有四个孩子吗?哪来的老五?酸酸的看向她的肚子,难道……
「淑妃,把孩子抱来给哀家看看吧。」
赫!大姐大终于发话了!我立刻把龙行运双手奉上。您老请随便看,尽情看!
「这个娃娃真可爱!淑妃,这个孩子的名字是陛下起的吧。」
「我起的。」
「怎么?」
「因为太医不晓得他究竟是谁种的玉!」
被砍到现在,毛线球还活着吧?等会要去确认一下。要没被剁碎的话,我再补上几刀!
「那他的老子是谁?」
这不是癫痫发作的那位吗?什么时候好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龙浩,没准是龙雪融,宇文渊也有可能。」
皇后听到我的话,愣住了,开始绕着桌子转圈──她怎么也有宇文渊那贼狐狸的毛病?
「哎呀!那哀家该如何称呼他?要叫皇叔,还是皇儿,还是侄子啊?」
老天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滚出来个毛线球代替我受那三位大哥的荼毒,怎么马上就派这三位大姐头来折磨我!
一只小手扯了扯我。
哦?儿子你饿了?好,小爹带你找奶娘去。
「奶娘,你在哪里?我儿子饿了!」
***
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能找出龙行运的爹是哪位。
两个月过去了,毛线球已经被那三个瘟神砍了不知道几回了,可龙行运还是个有「娘」没有爹的孩子。
三个月,四个月……眼见龙行运就要摆脱四脚爬行一族进入两脚站立的高等动物的行列了,可是还是没办法知道他究竟是娃娃脸的叔叔还是儿子;而且,他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了,因为,神医毛线球终于被那三个二愣子给砍跑了!
这我可以理解,这么长一段时间也难为他了;可是,他临跑之前所做的一件事我怎么也不能理解──跑就跑,为什么还顺便打包了一个超级大包裹?打包裹不要紧,反正你被那三位蹂躏这么长时间,要点精神损失赔偿也不过分;过分的是,那么多珍珠翡翠玛瑙外加金元宝你不拿,你干嘛把一大活人塞包里?
而且那个被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就打包带走的,不巧就是我!
此时我才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堂堂一个九王府,连个护院都没有……失策啊!当初就为了省那几个银子,结果就造成现在的局面!
看到王府的景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眼前飞过时,我猛然惊醒──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了,绑匪竟然就是已经被砍得恐怕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的毛线球!更严重的是,我给我儿子炖的鲜鱼汤还热在炉子上呢!你就这么把我绑走了,那锅鱼汤百分之两百会进震北王那老狐狸的肚子!我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一个时辰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九王府的大门在我眼前逐渐模糊;两个时辰后,毛线球光明正大的飞滚在金龙都城的大街上;三个时辰后,眼看着毛线球就要飞滚出城门了,可竟然没一个人出来充一下英雄!
守城门的兄弟还满脸笑容的打开大门,然后满脸笑容的说:「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我敢用娃娃脸最宝贝的西瓜刀起誓,他这句话绝对是冲着我说的!
──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用走的?没看到背着我飞滚的毛线球吗?!等我回来一定,要让娃娃脸砍他全家!连家里的老鼠也不放过!等着!
于是,我就双眼冒火的被神医毛线球无惊无险的背出了金龙都城。问我为什么不喊救命?当时光想着要砍那个守城兵家里的老鼠了,给忘了!
总之,当时的我想都没想过这次的「毛线球绑架事件」会给我今后的人生带来如此巨大的波澜!有多大?再把恐龙灭绝一次绝对没问题!
***
十天后,金龙边境。
自从十天前我被毛线球绑到这家黑店──别误会,这是家规规矩矩经营的老牌客栈,只因为老板姓黑,所以叫了黑店──我就陷入了层层迷雾中:毛线球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如果只是为了要有个护身符来帮助逃命,我个人认为他带着我绝对会死的更快!
所以,我十天来不停对他进行疲劳轰炸:「你干嘛要绑架我?暗恋我吗?」
我都有娃娃脸这个正牌老公,还外带两只狐狸奸夫了,我没办法再接受毛线球了;况且毛线球长得也太登不上台面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也只有圆滚滚的胖球一颗。如果长相有震北王那张美人脸的十分之一,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下……
「你怎么了?」怎么也有德妃的毛病?!不会是被我发现真相,一时间不好意思,导致气血上涌吧?唉,为什么我是这么美,这么吸引人呢?真是罪过啊!
「喂!你干嘛啃桌子!?啃坏要赔钱的!我告诉你毛线球,虽然你暗恋我,可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付钱的!」
毛线球啃了四个时辰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他把我绑架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的真正原因——受人指使!
原来还有一只这么大的幕后黑爪子!
一天后,当我看到那个随毛线球走进房间的身影时,我终于知道了那只黑爪子的主人是哪位——ㄥㄑ,就是一年前砍输ㄚ的那位,也是被我的衰运衰到国家一年没下雨的皇帝,更是被我那一吻给害得连跑了六十个老婆那位!
想起来了吗?实在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了!
看到那个一步步接近的修长身影,我的第一反应是后退数步,捂住嘴,飞速奔向屏风后的夜壶,然后以标准的姿势抱住夜壶,然后吐个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我吐得快虚脱之后,抬起头赫然发现那张脸竟然近在咫尺;愣了几秒,死心的低下头,把胃液也吐了个一乾二净。边吐边感叹:容翔王那张脸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丑到绝对能够毁天灭地!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他那六十个老婆要争先恐后的和人私奔了,除了我的衰运外,他那张脸绝对要负一半的责任!
唔,不要再靠近我了!呕……
在那张脸的帮助下,我和夜壶相亲相爱了整整两个时辰!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请尊驾到此一叙吗?」
从你那张丑脸开始折磨我的胃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病歪歪的倒在床上作好随时继续和夜壶奋战的准备后,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瞪了他一眼!
「哦?你知道?」容翔王赫连清一脸趣味。
天哪!拜托不要用你那张脸做出这种表情,难不成是想要我把肠子也吐出来吗?!
「从毛线球给我老公他们三颗药,结果我却只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正好帮我理清了所有疑点。」我对着地板飞快的把话说完。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有什么目的?本王洗耳恭听!」好!
「你的目的不就是报仇吗?明的肯定行不通!因为你既砍不过我老公龙浩,」偷偷瞄了他一眼,丑脸开始发青。「也没有宇文那贼狐狸聪明,更不用说震北王那个万年狐狸精了!所以,你就只好来暗的!」
见那丑脸点了点头,我忍住亲近夜壶的欲望,继续说:「第一步,就是毛线球祖师爷的生子丹。毛线球祖师爷的丹药究竟剩了几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三颗药只有一颗是真的!」
「你这么肯定?」
「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我和龙浩,还有那对狐狸的关系,在金龙都城里不是什么秘密。而毛线球故意同时给了他们三颗药,他当然应该知道他们是要给谁吃的,可是他却说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他?」
「对!」我扶着床边坐了起来:「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今天我明白了:你要他们自相残杀!你以为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反目成仇,结果却出乎你的预料是吧?其实你也用不着太沮丧,基本上那三位还是因为这件事打了一架,只是程度没你期待的那么激烈罢了。」我盯着赫连清胸前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说道。这么漂亮的宝石却落在一个丑人手里……暴殄天物啊!
赫连清狠狠盯了我一会──老实说,撇开他那张脸,他的眼睛还真不是普通的漂亮,和老狐狸有一拼!──「说下去!」
怎么?还要说?不要吧!那会继续伤害你那颗玻璃般脆弱的自尊心的!万一伤害过头,你一个不爽就把我撕票了怎么办?我还有儿子要养呢!
「说!」那位的脸现在已经扭曲到狰狞的地步了!绝对能够吓活鬼了!
「好好,我说!」既然你这么恳切的请求我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你的第二步不是已经在进行中了吗?你叫毛线球大摇大摆的把我绑出金龙都城,就是为了把那三位引过来吗?如果他们都跑来救我了,那么你埋伏在这附近的军队,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不过,你还真的有够白痴的!你真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还是你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白痴?你认为毛线球这些我都能看穿的举动,他们会看不出来?我想,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向我讨教你有多白痴这个问题,你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去做哦。」
丑脸看久了,免疫力也产生了,现在我已经以优雅的姿态坐到的桌旁,倒了一杯好茶,不想吐了。
「你什么意思?」
怎么还没明白过来?真笨到这份上了?难怪砍不过娃娃脸。「要我说可以,不过你要把你身上那颗蓝宝石给我先」
呵呵,觊觎这么久,宝贝我终于要救你脱离丑人投入我的怀抱了!
看到容翔王伸向胸前的手,我的心开始狂跳……宝石啊!我的双眼在放光!钱哪!我的双手开始发抖!然后就在赫连清那丑到极点的笑容之下,我像根面条似的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麻药?!
「你真的把我看扁了,龙雨情!我赫连清会蠢到这种地步吗?」一只冰凉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赫!我就说我怕刺激你,你却偏偏要自己找刺激!这下好了,我这张肉票看来被撕了!
「上次之所以会输给龙浩,是因为指挥军队的不是我!否则现在打光棍的,绝对是金龙那个娃娃脸!」容翔王咬牙切齿的对着我吼道。
不是你?骗谁呢?当时和娃娃脸互砍的明明是这张脸!别告诉我这么个污染环境的丑脸天下间还有第二张!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容翔王作出了一个让我吃惊到极点的举动──他把脸皮「刷」的一声撕了下来!
天哪!就算你知道你的尊容愧对苍天,也不必急着毁容吧?就算你想毁容,就不能选个温和一点的方式吗?随便砍个一两刀就好了,何必整张脸都扯下来?那你今后不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吗?
就在我煞费苦心的劝解那位突然想不开的容翔王时,又一个让我吃惊到极点的画面出现了:
容翔王那张被撕掉的脸皮下,竟然还有一张脸!容翔王赫连清竟然是个「二皮脸」!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不过他的第二张脸和那张丑脸,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怎么样?这下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什么?好漂亮的眼睛,不输给老狐狸!
「我不是你说的白痴!」
哦……哇塞!好挺的鼻子!和宇文渊有得拼!
「你在干什么?」
好、好诱人的嘴唇……真想咬一口!
「拿开你的手!」一声暴喝,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小气!借摸一下会怎样?我依依不舍的拿开正在容翔王脸上摸来摸去掐来掐去的手。「我说容翔王,你平常是用哪张脸见人?」
「当然是男子汉气概十足的面孔!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理解的点头。难怪你娶六十个老婆,结果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了。
我向他投去无限同情的目光,。好可怜!虽然他绑架了我,连带让我儿子没有鱼汤喝,可只要是美人,一切都好说!
见我沉默,容翔王开始眼露凶光:「你不说是不是?」
他逐渐捏紧了在我脖子上的那只大手。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儿子啊,小爹对不起你!等我变成鬼,一定回去帮你煮鲜鱼汤,你等我!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毛线球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容翔王酝酿好的杀人气氛:「大王,天大的好消息啊!地大的坏消息啊!」
「别再蹦了!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容翔王赫连清用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提起毛线球的领子!
「大王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说好的。」
……凭我的衰运,容翔起码还要再衰个两三年,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发生?!
「好消息就是:刚刚来报,国内的雪山融化了!容翔终于要摆脱缺水的命运了!」
怎么回事?!难道容翔国内有高人破了我的衰运?不可能啊!当年企图给我改命的风水大师,好一点的智力退化变成痴呆,运气差的出了我的家门就被车撞到医院挺尸……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惧我衰运的高高手存在?!
「那坏消息呢?」
「因为雪山一下子都融化了,所以现在整个国都都被雪水给泡了。」
「也就是……」
「容翔现在正在发洪水!」
我就说嘛,我的衰运是无敌的!哈哈哈——我在高兴什么?虽然赫连清老窝被水淹了,他暂时没空对娃娃脸使坏,可这更加证明了我还是浑身带衰!我高兴个什么劲!
「什么?!」听到毛线球这句话,容翔王一跳三尺高:「你怎么不早说!来人!准备回国!」
「等等!」我叫住了赫连清。「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脖子?还有就是,如果你不希望洪水再发大点的话,最好别带我去容翔!」
我决定做一次好人──虽然他还是掐着我的脖子。我都为我的善良感动!
然而容翔王赫连清在看了我一会后,就一手抓着毛线球,另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匆匆跳上了回容翔的马车!
见他这么不听劝,我火大了:真是好心当球踢!去就去!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是看到金龙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禁还是一阵鼻酸:老公啊,你再不来救我,我就真要被拐骗到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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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灾星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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