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张东还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那盒高丽参。又打开抽屉看自己和杨雪的合影，那是高中毕业时照的。
　　秘书办公室里，学云正在整理资料，这时陈秘书走进来：“业务好像很多啊？”
　　“不是。这几天张总情绪低落，各部门交上来的报告，他一份也没看，我想把最紧急的文件整理出来！”
　　陈秘书担心地看着张总办公室：“真是糟糕啊，张总能像以前那样有活力就好了，那样公司才能正常运转啊！”陈秘书看着那些文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帮忙倒是不用，不过有一份有趣的企划书，是从广州分公司发来的。是有关米饭菜肴式西餐连锁店的企划书。”学云抽出企划书递给陈秘书。
　　“米饭菜肴？”陈秘书很惊奇，他不明白，作为高科技电子公司，广州分公司方面为什么要传这样的企划书过来。
　　“对，看看这里，从泰国炒饭、越南炒猪肉盖浇饭、意大利通心粉到韩国拌饭。真是应有尽有！杨雪他们刚开了拌饭店，现在传过来这样的企划书，不是很有趣吗？”
　　陈秘书看着企划书念：“米饭菜肴，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
　　迪厅内，男男女女伴着喧闹的音乐声在变幻闪烁的照明灯下跳舞。杨雪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偶尔抬头看看正在疯狂跳舞的民国。民国忘乎所以地疯狂地跳着，他好久没有体验过在舞厅里发泄的快感了。莲淑看着落寞的杨雪，露出满意的表情。好像要故意给杨雪看似的，莲淑把整个身体紧紧靠在民国身上。
　　周围的人看两个人配合默契，都为他们鼓掌。他们跳得更起劲了。杨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莲淑停下来走到杨雪身边：“杨雪你不会跳吗？”
　　杨雪没吭声。
　　“是不是北大学生的原因？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学习好的同学也很会玩的！”莲淑说完，重新走到民国身边，他们又跳起来。
　　莲淑的眼神和语调深深刺痛了杨雪。她站起来走到DJ那里。民国和莲淑正起劲地跳着，节奏强烈的劲歌结束了，换成了慢歌。杨雪在跟DJ说着什么……
　　民国回到座位时发现杨雪不在了：“刚才还在这里呢！”
　　“不会这么没礼貌，自己先回家了吧！”莲淑故作惊讶地说。
　　人们都回了自己的座位，舞池空了。响起中国古典民族音乐。不一会儿，杨雪随着音乐的旋律慢慢走进舞池，跳起优雅的中国舞蹈——《踏歌》。民国和莲淑看着杨雪轻柔曼妙的舞姿惊呆了，突然有一个人鼓起掌来，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掌声盖过了音乐声。在众多目光下，杨雪投入地跳着。民国充满爱意地望着杨雪。莲淑看了看民国那陶醉的样子，又把充满嫉妒的目光投向杨雪。
　　迪厅前，莲淑开车走了，民国跟她告别。杨雪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民国来到杨雪身边。
　　“你今天太了不起了！杨雪！”民国说
　　杨雪笑着打趣：“花花公子！”
　　“哦？你真厉害啊！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的舞？”
　　“我只是临时为了出一口气！”
　　“出气？”
　　“要不就只有看你们俩跳了！”
　　民国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你吃醋了？”
　　杨雪得意地瞟一眼民国：“走吧！”
　　“下次我们两个人约会吧！”民国学着杨雪跳舞的样子，举起双手转了一圈，“哦，这段时间心情真好！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快乐！”
　　杨雪看着民国，心里默念：“我想一直在民国身边。我也希望有能力照顾民国。”
　　早晨，陈秘书来到张东办公室：“张总，请考虑一下广州分公司提交的专营米饭料理西餐厅的企划案！”
　　“这个嘛，我希望在别的方面发展。”张东说。
　　“张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知道您是因为罗民国！”
　　“这是什么话？你是说，我是因为对罗民国而放弃这个项目，是吗？”张东说。
　　“请允许我说实话吧，我认为您是因私人的感情而放弃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事业。”
　　张东无言以对。
　　“我连人选都想好了！”陈秘书拿出一份资料，“希望您认真考虑，再做出决定。”
　　张东看了一眼资料，见资料中有杨雪爸爸的照片和简历：“伯父？”
　　“他曾经是北京很有名的厨师，后来他因把手下职员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辞掉了工作，后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解释了吧。”陈秘书说。张东有点为难，“嗯……”
　　莲淑、张东和陈秘书坐在饭店咖啡厅里讨论投资方案。莲淑听完陈秘书的介绍后说：“陈秘书的提案很不错嘛！”
　　“郑部长，你也认为这个方案可行？”张东问。
　　“陈秘书说得对，这是一项很有前景的事业，我们KSC也很感兴趣。”张东犹豫不决。莲淑说：“你不是说想考验民国吗？现在机会来了，还犹豫什么呢？”张东不语。“反正现在我们公司也不能完全保证能够聘用罗民国，如果张总放弃开拓经营米饭料理西餐厅的计划，那我可就自己去做了啊。”莲淑故意刺激张东。张东看着莲淑：“在把握人的心理方面，郑部长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啊，所以，你，有些可怕！”莲淑笑着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想张总的心情也会和我差不多吧！我可是推己及人啊。”
　　杨雪从韩国电子北京分公司办公室跑出来，看见爸爸后开心地笑了：“爸爸！你怎么会到我们公司来看我？”
　　“因为爸爸有一个好消息，想第一个告诉你！”　杨雪爸爸高兴地说。
　　“什么消息？”杨雪急切地问。
　　“有人聘我做米饭菜肴西餐厅的厨师长！”
　　“哦！是真的吗？”杨雪高兴地搂住杨雪爸爸的脖子，“恭喜你呀！爸爸！真是太棒了！”
　　“只是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得答应了！您不是经常说吗，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现在人们终于肯定了您的价值！”
　　杨雪爸爸笑着问：“这么说，可以决定了？”
　　杨雪竖起大拇指，“当然了！”
　　张东的车停在杨雪家胡同口。天已经黑了，张东没有开车里的灯，他坐在车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这时，杨雪和民国亲热地拉着手走过来，张东的皱了皱眉。
　　杨雪说：“完成太可爱了！”
　　“幸亏思郎留住了他，要不然他这次肯定回去了。”
　　“韩国男人都那么感性吗？”杨雪说，“都是率性派？”
　　“率性派？因为喜欢，做出来的事当然就是感性的了！我想我也应该这样。”民国看着杨雪。他们没有看到车里的张东，面对面地站在汽车旁边说话。
　　杨雪看着民国笑：“如果民国想离开，我也会挽留你的！”
　　“杨雪，只要你留我，我是绝对不会走开的。”民国说，“杨雪，如果我留你，你是不是也不会走开？”
　　杨雪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
　　杨雪笑着跑开：“不知道！”
　　“不知道？杨雪，　你怎么会这样？”民国追上去，杨雪咯咯笑着，两个人追逐着进了胡同。
　　拌饭店附近公园，民国向莲淑跑过来。莲淑说：“我说在咖啡店见，为什么偏偏要在公园见？”
　　“这里不是离店近嘛！想说什么？快点说，我得赶紧回去！店里很忙。”
　　“好，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捡重点说！”莲淑看着民国，欲言又止。
　　民国觉得奇怪：“不是说重点嘛，干嘛又不说了？”
　　“民国，到我们公司来吧！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帮忙解决。”莲淑说。
　　“什么话？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嘛？怎么还提这些？”
　　“不是过去的事！你好好听着！韩国拌饭不一定会一直好卖！”
　　“为什么？”民国惊讶看着她。
　　“现在已经有人着手开办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了，专门经营米饭的。就算你拒绝我，我们也会在中国开办拌饭专卖店！”
　　“郑，郑莲淑，你是在威胁我吗？”民国沉下了脸。
　　莲淑着急地说：“民国，这不是威胁！我只是让你看清楚这个社会的现实！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做！”
　　民国低下头凑近莲淑的脸，嘲讽地笑：“我是罗民国，罗民国！你只要清楚这一点就可以了！我是罗民国！”
　　杨雪正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看着韩国电子家电产品宣传资料设计图，这时电话响了，杨雪拿起电话：“什么？你是谁？啊，我就是杨雪。”杨雪惊讶地放下电话，向分公司社长请了假，来到咖啡馆。
　　韩国拌饭店房东和杨雪见了面，房东拿出房屋租赁合同说：“我看了合约，原来饭店是以杨雪小姐的名义开的。”
　　“对，不过……”
　　房东说：“啊，其他事情就不用解释了！我通过法律程序直接跟杨雪小姐解决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法律程序？”杨雪惊讶地说。
　　“你们的餐厅得换个地方了！因为那里要开一家连锁店！”
　　“啊？可是合同上……”杨雪说。
　　房东打断杨雪的话：“违约金我会给你的，所以其他事情就免谈了！一周之内搬走吧！就这样吧！”
　　“啊，不行啊，不能就这样搬出去呀！请您再考虑一下吧，拜托您了！”杨雪恳求。
　　“我也没有办法呀，听说那里要新开一家规模很大的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人家提出了很好的条件，哪一个笨蛋会拒绝呢？”
　　“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杨雪忽然想起来，爸爸不就是受聘于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吗？
　　杨雪爸爸正在餐馆操作间里认真地烤鸭子，杨雪急急忙忙冲进来喊：“爸爸。”杨雪爸爸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杨雪？你怎么来了？”
　　“爸爸，上次那份工作是谁向你提出来的？”
　　“这个嘛，好像是广州的一家公司。”杨雪爸爸放下烤鸭来到收银台翻了起来，“有电话号码，啊！我记在这里了！”
　　杨雪拿着写有电话号码的纸跑出去。爸爸问：“杨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雪边跑边说：“以后再告诉你！”
　　杨雪爸爸追过来，这时杨雪已经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在出租车里，杨雪照着那个电话号码在手机上拨号：“请问您的具体地址？”在纸上记下来。杨雪拿着那张纸条给司机看：“朝阳区光华路1120号！请您开快点儿。”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高级宾馆的大楼前。杨雪下了车跑进去，她在大厅里茫然四顾，自言自语：“这里是宾馆，难道是在这种地方筹划那个项目？”
　　这时莲淑向杨雪走过来，　杨雪发现莲淑吃了一惊，莲淑意味深长地笑看着杨雪：“我们谈谈好吗？”
　　“对不起，我有急事！”
　　杨雪刚要走，莲淑扔过来一句话：“你应该有想知道的事情啊！”
　　杨雪吃惊地站住看着莲淑。莲淑说：“一起坐坐？”
　　莲淑和杨雪来到宾馆咖啡厅面对面坐下来。莲淑告诉杨雪，开办米饭菜肴西餐连锁店的是龙腾公司。杨雪大吃一惊，用汉语说：“龙，龙腾公司？”接着又摇着头用韩语说：“不，不会的！肯定是你弄错了！张东哥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莲淑说：“我还以为杨雪是聪明人，唉，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什么意思？”
　　“好项目谁都会争取的！这个连锁店项目已经在龙腾公司的广州分公司筹划很久了。”
　　“张东哥不是这样的人！”杨雪仍在摇头。
　　“是，你说的没错，张总绝对不是那种人。”
　　杨雪迷惑不解地看着莲淑。莲淑说：“不过，是杨雪让他变成这样的。张总很爱杨雪，一直把民国当作竞争对手。”
　　杨雪抱着头：“不，我不相信！”
　　莲淑喝了一口咖啡，神经质地说：“我想守在民国身边，才去找他的，他拒绝得很干脆！”
　　杨雪望着莲淑。“你希望民国幸福吧？”莲淑说。杨雪没回答。莲淑盯着她，“现在就决定于你！”
　　民国坐在韩国拌饭店前的台阶上发呆，奉洙从店里出来，坐在民国旁边，说：“民，民国，有什么事？你怎么了？”
　　“哥，我们的料理店一定会兴隆对不对？”
　　“怎么突然间说这样的话？”奉洙觉得民国太奇怪了。
　　民国自言自语：“不，不是，生意太好。吃饱了撑的……”
　　奉洙拉着民国关切地问：“民国，店里出什么事了？对不对？”
　　“没什么事，只是自己老是犯嘀咕！有点不安！”
　　“别骗我了，这是一个13亿人口的国家。肯定有人对我们店垂涎三尺！对不对？”
　　民国支支吾吾，这时泰勇送餐回来。泰勇见他们坐在外面，说：“不在店里忙出来干嘛？”
　　奉洙说：“泰勇你来得正好！我要跟民国出去一趟，你看着店！”
　　民国和泰勇同时说：“去哪儿？”
　　奉洙带着民国去找全社长，全社长带他们到附近的一个咖啡店坐下。他听完民国的叙述后，点着头思考着，随后抬起头说：“你们还想干吗？做生意的人经常碰到这种事情嘛。”
　　看着全社长轻松的表情，奉洙放下心来：“那，有办法了？”
　　“我们是不能阻止竞争者的出现的！”全社长说。
　　奉洙吃惊地看着全社长，民国的脸色更加阴沉。
　　“说好听点是竞争，不过你们是他的竞争对手吗？你们和对方不是一个重量级。”全社长笑着说，“你们有什么？有钱吗？有关系吗？到底有什么？说说看！”
　　民国说：“我们确实一无所有，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好不容易干出点成绩。现在一旦放弃就完蛋了！”
　　全社长满意地笑了：“就是那个，我觉得你们来找我很没出息。不过我看你现在已找到方法了！”
　　“啊？”
　　“我刚开店的时候，你以为生意也是那么好吗？”全社长说，“不要怕任何挑战！有挑战恰恰说明你咬的是一条大鱼。怎么样？还没有斗志吗？”
　　民国和奉洙相互看了一眼。
　　韩国电子北京分公司办公室走廊里，朴秘书生气地嘟囔：“杨雪到底去哪了？到现在还不来，真是不像话！”
　　分公司社长走过来：“你才不像话呢！为了合作的事情，总公司忙得要命。你倒在这里悠哉乐哉！”
　　朴秘书严肃地说：“那都是有原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了的纸，上面画着民国和杨雪，张东和莲淑之间的关系。“这里边有天大的秘密！”
　　社长装作漠不关心地说：“什么呀？一张擦鼻涕的破纸，这人真是。”
　　朴秘书说：“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要用数学式思考，A喜欢B，但是C喜欢B，D又喜欢A……”
　　社长产生了兴趣，想知道朴秘书所说的天大的秘密是什么，仔细听着。朴秘书继续用他那所谓的数学语言说：“A和B不知道C和D喜欢自己，所以C和D想方设法阻止A和B的关系发展，特别是C知道A和B有韩国电子这一背景……”
　　社长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他嚷起来：“够了！你这人！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这么简单的的数学你都理解不了？”朴秘书嘲讽地看着社长。
　　“对，不是理解不了！而是不能理解你这个人！你这个疯子！”社长走了。
　　“啊，真是笨啊，干脆说出来吧！”
　　社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什么？”
　　这时，杨雪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停下来听他们说话。朴秘书大声说：“一句话，龙腾公司的张总喜欢杨雪！杨雪在韩国电子上班，而且跟韩国电子罗会长的独生子罗民国好！他还能跟韩国电子合作吗！你现在知道了吗？”
　　“那，是真的吗？”社长好像明白了！
　　听到了朴秘书的话，杨雪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摇着头后退，然后转身跑出去。
　　高女士见卧室里的罗会长要从床上起来，急忙拉住他说：“去哪里？哎，你没听医生讲吗？你需要好好休养。”
　　“别管我！总躺着更不舒服。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休养？这几天正为打进中国市场的事伤脑筋呢。”
　　“让下面的人做不就行了吗！”
　　“你这个人，什么都可以让他们做吗？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不要什么事情都想一个人做！”　高女士第一次这么固执。
　　“什么？”罗会长吃惊地说。
　　“会长你的身体不像以前了，都这么大年纪了，现在可以让继承人做了！”
　　“继承人？是啊，我也想啊！要是有能干的继承人，我就能放心跟你一起去旅行了。”
　　“会长！”
　　“我不是正在努力把民国教育成人吗？我怎样都无所谓了。”罗会长还是站起来拿过外套穿上。
　　韩国拌饭店里，泰勇急忙抱着送餐的箱子跑出去，英姬在厨房忙着。奉洙悄悄溜出去蹲在一边拿出烟想抽一根，被送外卖回来的民国看见跑过去把烟夺下来。
　　“喂，民国……”
　　“哥！哪有闲坐着的时间？现在韩国拌饭没有站稳脚跟，我们正处在非常时期！”
　　“喂，服役的时候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呢。太，太过分了吧！”
　　“你没听全社长的话吗？哥带头这样，别人也会放松的！”民国说。
　　“知道了！小子。”奉洙笑着说，“你在韩国真的是小流氓吗？本来我还不相信呢，看现在的你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也那么想！”民国揽着奉洙的肩，“哥！再坚持一会吧！”
　　奉洙也揽着民国：“知道了！小子！”
　　天黑了，民国在拌饭店里走来走去，不时焦急地看表。朴秘书走进来，民国迎上去：“你来得正好！杨雪还在公司吗？”
　　“嗯？我也一整天找不着她，我还以为她在这里呢。”
　　“一天都没见到她？”
　　“就是啊！这儿也没来？那到底去哪儿了？”
　　泰勇正在整理外卖箱，听见他们说杨雪的事就问：“嗯？杨雪出什么事了？”
　　“是啊，不知道，她从来都不会这样。”民国担心地说。
　　看着民国担心的样子，泰勇说：“我守着店，你去杨雪家看看。”
　　“不，现在店里正是忙的时候！”
　　“看你那德性，我都觉得累。快点去！”
　　民国这才勉强地说：“知道了，那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张东也在因杨雪而担心。已经很晚了，他还在办公室里听陈秘书的汇报。“听说房东已经通知杨雪小姐了。”陈秘书说。
　　“罗民国也知道吗？”
　　“好像现在还不知道，恐怕杨雪小姐自己……”
　　“杨雪就是这样的女孩。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我将永远失去杨雪！”
　　“张总，我冒昧地说一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这对杨雪的父亲是一件好事。在事业上对那个韩国人……”
　　“行了，你出去吧！”
　　陈秘书难堪地：“是……”
　　陈秘书一出去，张东就抱着头：“我伤害了杨雪，但我并不后悔！罗民国，这回我盯上你了！”
　　奉洙和英姬从厨房里出来。奉洙说：“民国，刚才怎么了？”
　　“找不着杨雪呀！”英姬说。
　　“哼，一天不见就受不了了？”奉洙偷看了英姬一眼。英姬装作没看见。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奉洙拿起电话：“喂，这里是韩国拌饭店！喂？”
　　“是我，娜拉妈妈！”
　　奉洙大惊：“谁，谁？！”
　　“我是娜拉妈妈，娜拉的妈妈！”电话里的女人重复着。
　　“娜，娜拉妈妈？”英姬、泰勇吃惊地看着他。
　　民国从拌饭店出来，在街上走着。迎面看见杨雪走来。他跑过去：“杨雪！怎么回事！”两个人走进附近一家茶馆。杨雪和民国对坐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
　　“民国……”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下来，看着对方。
　　“发生什么事了么？”
　　杨雪笑着摇头。
　　“我想，见到你一定要跟你说，虽然刚听说出现竞争对手的消息时有点担心，不过我有信心迎接挑战！”
　　杨雪看着民国。
　　“怎么了？干吗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不相信我吗？别担心！有你在，还有奉洙哥、泰勇，怕什么？不管是谁，尽管放马过来吧！韩国拌饭店会有2号店、3号店，还会有2004号店！”
　　“民国……”杨雪哽咽。
　　“今天有点奇怪哦，杨雪你没事吧？”
　　杨雪忍住泪水摇头，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递给民国。
　　“这是什么？”民国打开一看，是一枚中国古代铜钱，“突然间送什么礼物呀？”
　　“民国，这是祝你成功的意思，你一定要成功！”　杨雪惨然一笑，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送这么好的礼物，怎么这样啊？好像要去很远的地方似的！”
　　“一定要答应我！”杨雪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民国有点不知所措：“知道了！答应你！”拿起杨雪的小指头拉钩，“这样好了吗？”杨雪强笑着点头。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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