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日,星期四一大早就下起了雪,但不到中午就停了,地上的雪也很快就融化了。农民们希望有一场大雪。早上忙于发工资和记账。
中午在实验学校和芜湖来的李牧师一起吃中餐,还有另一位牧师大卫·杨。李牧师说,芜湖附近的新四军似乎已经赢得了农民们的信任,而且正在努力为农民服务,镇压土匪。芜湖城外10英里的地方全被他们控制着,而日本人则控制着城市。如果所有的游击队都像他们这样的话,日本人是很难控制中国的。
下午去美国大使馆申请通行证,也是去接受我的“奖章”。今晚和其他一些人聚集在威尔逊家,现在很难不谈论当前的形势。
2月3日,星期五按照中国的阴历,还有两天就到春分了,但今天就很像一个春日,如果冬天就这样结束的话,那对穷人来说,这个冬季还不算太冷。
就像过去常说的,我真是个“蠢驴”。一些日本官员(其中有一个本来是中国人,后来成了日本人)来看看他们是否能将500名骑兵驻扎在南山公寓。我告诉他们,那里住的全是教师,她们不会同意这个要求。他们又问我是否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驻军,我提到了政府的孤儿院,我对他们说,那里有很多建筑,可以提供马厩,另一个好处是,他们可以保护国家公园。
但是,显然他们对住在城外没有兴趣,可能是害怕那里有游击队。他们问我知不知道城里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很遗憾,我提到了我们西面的旧警察训练学校,他们或许会发现那里太小了,但愿如此。
我的假期已经过了近一个星期了,而我除了工作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今天算了一天的账,我希望明天能算完,还要数现金。今晚款待了假期里还住在学校的实验班的姑娘们,一共只有8位。
下午4时~6时。我参加了国际红十字会的会议,委员会每月用于诊所的费用为100美元,有两个诊所是天主教修女会开设的,另一个是李医生开办的。
2月4日,星期六今天早上,春天似乎真的到了,而晚上却刮起了寒风,天变冷了。早上用来算账,又和王先生、程夫人及陈先生开了一次会,讨论如何才能对参加勤工俭学的学生更公平一些,上学期有90名这样的学生,下学期将会有大约120名。我们决定继续沿用上学期的办法,并尽力调查要求勤工俭学的学生情况。如果一个人就能调查出所有情况该有多好啊!今天中午,斯洛克姆(Slocum)夫妇和我们一起做午餐。程夫人、陈先生、哈丽雅特、吴和我一起接待他们,并在实验学校的宿舍吃中餐。我们谈论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如何把物资运到中国西部去,现在,即使我们能把物资运给他们,火车和其他运输费用也高得惊人,我们根本付不起。
下午,我和家庭手工学校的30名孩子在实验学校举行了一次小聚会,很难找到比她们更可爱的孩子了。她们的老师金小姐教得很好。恐怕即将来临的4月对她们来说将是个痛苦的时刻,那时她们将离开学校。这些中国孩子们以后将会有像现在这样欢乐的生活吗?我注意到她们中有5个孩子穿着由鼓楼教堂星期日学校捐赠的衣服。
尽管我的通行证还没办妥,但我还是收拾了行李准备去上海。
2月5日,星期天天气仍然晴好。哈丽雅特、凯瑟琳、伊迪丝和我在南山吃了早饭。上午要在办公室处理最后的公务,大半个下午也用来做同样的事。我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给成都和纽约写信,然后清点现金。米尔斯在下午的祈祷会上布道。忠诚、耐心和忍耐力似乎必定要成为下午祈祷会的主题,这些都是我们非常需要的。要忍耐,因为我们看到无形的上帝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实现着他的目标。
下午6时45分。我去贝茨和莉莲斯家吃饭,贝茨下午刚刚从印度的马德拉斯回来。我们讨论了那次会议,但更多的是谈论他对中国西部和日本当前形势的看法。
2月6日,星期一下午5时。我刚刚到达上海,并平安地带来了5个女盲童,她们已经在我们学校呆了14个月了,现在国际救济委员会把她们安置在盲人学校。此外,我还带来了3箱化学仪器和2箱乐器。
这5个箱子是作为超重行李带来的。F·陈把箱子送到车站,并送去检查。通过一个宪兵,我们没有排队,提前买到了票。所以,他把箱子送去检查和过秤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斯洛克姆夫妇、米里亚姆·纳尔、劳斯(Rouse)和索恩先生也在同一列火车上。索恩先生帮我照料了女盲童。我现在住在潘亭大街7号宾馆。
2月7日,星期二一大早就和维塔利(Vitally)取得了联系,让他来拿化学仪器,并把这些仪器重新打包,通过海关检查,再运上船。日本人要求我们在这里的海关缴费,而中国人则要求我们在昆明缴费——双重收费。正常情况下,货物会在很多地方,例如昆明等地滞留几个月。
早上我去买了内衣和袜子,下午还去找了裁缝。下午5时,我去社区教堂参加招待会,并听关于马德拉斯会议的报告,基督教男青年会的S·C·梁和兰金(Rankin)也讲了话。6时30分,我去参加基督教信徒会的兄弟聚餐,大约有五十人参加。这种会议每月举行一次。《世界的呼唤》的编辑巴克纳(Buckner)牧师讲了话,他的讲话非常精彩。明天他将去南京。
2月8日,星期三我一天都用于购物和安排公务,没有什么灵感,但是,这让我感到踏实,而且有很多小事也让人感到高兴——从中可以感到人们的善良之处。
热心的圣约翰大学的C·Y·程教授帮我为中国西部定到了化学药品,联合药品公司的维塔利先生将找人包装这些药品,并运上斯洛克姆的船。善良的斯洛克姆夫妇又做了一件善事,因为他们为众多中国人把物资运到了西部,他们必将得到回报。
中午,我和4所教会大学的校长及系主任们一起共进午餐,现在这4所大学正在上海进行着合作。他们正在制定2~3年的工作计划,他们相信去西部的大学将会回来,并认为我们不应该在占领区从事任何正常的教学工作。
2月9日,星期四今天下午,我和福斯特的儿子即他的继承人聊天。这个小伙子很不错,他很幸运能降生在这样一个充满了爱与智慧的家庭。晚上,我去斯坦利·史密斯家吃饭,伯奇夫妇和拉利(Laly)一家也去了。话题始终是战争,这场战争将持续多久呢?斯坦利和倪焕志(音译)下个月将去成都看看那里的情况。
2月10日,星期五上午,我去检查了眼睛,下午拔牙。我和拉尔夫·韦尔斯(Ralph Wells)与纺织机械局年轻的俞先生谈了话。他向我描述了印度制造的一种机器,这种机器可以生产用于纺织的棉线,其效率和大型工厂的机器差不多,在同样的时间里,如果工厂可以生产价值450美元的棉纱的话,那么,这样一台机器可以生产价值252美元的产品。但是,这种机器每台价值1万美元,农家甚至村镇都无力购买。
2月11日,星期六国际红十字会的秘书长约翰·贝克博士(John Baker),下午3时非常客气地给我打来电话。
他说,他们的基金不能用于农村重建工作,只能这样了。今晚在古尔特那儿有一个儿童晚会,布道团的许多孩子都来参加了。
2月12日,星期天今天是林肯的生日,身在上海,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早上8时30分,我去了Hcare原文可能有误,无法译出。纪念馆。
教堂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难民们的天堂,这是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星期天学校。11时,我去社区教堂,然后去看了凌保恒(音译)。我在詹姆斯(James)家和茹洁(音译)一起吃饭。下午3时~6时,我和黄丽明一起四处参观;7时,在普劳伯尔家吃晚餐。
2月13日,星期一我今天去看了牙医,又去了海关,在那儿和鞠玉宝(音译)及埃莉诺·辛德尔(Eleanor Hinder)相谈甚欢,又与埃莉诺·辛德尔、维奥拉·史密斯(Viola Smith)一起共进午餐,并和埃丝特·斯洛克姆(Esther Slocum)一起逛街,与马克斯畅谈,与莉莲·柯克共进晚餐。
2月14日,星期二今天是情人节,又是繁忙的一天。我先去眼科医生那里做完眼睛检查,然后去为家庭手工学校买毛线,接下来到基督教男青会与我们教会的同事一起吃饭,是《世界呼唤》的编辑巴克纳请的客。下午2时~5时,朱钰宝(1924)带我参观了工厂,最后,我又去买织袜子用的线。
无锡大部分的棉纺厂和丝绸厂要么迁往西部,要么在上海设厂。朱钰宝现在是一家工厂的监工,她还有一个助手——辛德尔小姐,辛德尔小姐非常尊敬她。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寻找有3个纺锤的纺车。只有老人们才会使用这种纺车,因为,工厂里已经不再使用了。我们想让人帮我们做一个,再让我们的一个织工学习如何使用。现在,所有的棉纱都是日本人制造的。我们一家又一家地转了很多商店,各处都是一样。日本工厂的规模都很大,所以其产品的价格比中国工厂产品的价格低得多。我们没有买这些日本产的绵纱,而是决定买比较粗糙的中国产棉纱。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今晚给吴博士写了一封信,由埃丝特·斯洛克姆带走,她和她的丈夫开始了他们去西部的长途旅程。
2月15日,星期三今天,我和格蕾斯、利利·利亚(Lily Lia)、格特鲁德·何(Gertrude Ho)在安德森(Anderson)家吃午饭。格蕾斯真是太好了。她已经准备好把她在南京的家和家里的东西全部送给别人,好在程夫人保存了其中的很多东西。
下午3时~6时。大约有二十位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校友来拜访我,看到她们真让人高兴。她们中的一些人失业了,这与以前大不相同,那时很多地方需要她们。我和其他一些客人在韦斯特布鲁克博士(Westbrook)家吃了饭。饭后,我们观看了里普尔(Repler)先生提供的马德拉斯会议的影片。
2月16日,星期四~2月18日,星期六去医院看牙齿和眼睛花了很长时间,我还抽空拜访了洛克菲勒基金会和中国基金会,看看我们明年能否得到一些资金。星期五下午3时,我会见了中国妇女俱乐部执行委员会的几位妇女,看她们是否有兴趣至少资助3000美元,用于明年的农村家庭手工项目。
2月19日,星期天今天是中国阴历新年,天下着大雨。人们为了过年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恐怕上海有许多人会像往常一样庆祝节日,而忘记了残酷的战争已使数百万人沦为饥民。几天来,在很多街道上都摆满了大束可爱的竹子、腊梅和其他梅花。显然,这些都是用来装点节日城市的。昨天晚上举行了大型宴会,但没有燃放爆竹,因为这段时间比较紧张,可能市政府已经禁止这样做了。
下午2时30分。我参加了为庆祝世界学生节而举行的会议,会后雷切尔·王带我去看望了那几个女盲童——就是以前在我们学校避难的那几个,她们说,刚来的那几天有些想家,但现在她们在学校过得很开心。
2月20日,星期一早上6时起床,7时带着6件行李去北站。可怜的老闸北看上去还很凄楚。我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满是被炸毁的房屋和商店的街区,不知道房主在哪里。现在,每天有3趟火车去南京。
与去年8月相比,买票更容易了,中国人的待遇也好了一些。
在下关火车站,现在已经取消了消毒措施,对行李的检查也不像以前那么严了。幸好他们没有检查我的一只箱子,我在那只箱子里放了100管上化学课用的牙膏,不然的话,他们有可能会认为那是用来做炸弹的。人们现在也可以核对行李了。坐着一辆破烂的旧车回到了学校,车虽然旧,但很宽敞,可以放下我所有的行李。
2月21日,星期二今天3顿饭都有人请: 和程夫人一起吃早餐;与何夫人在汇文中学共进午餐;吃晚饭时和布兰奇在一起。
早上,两个来自宪兵司令部的人问我一些有关金陵女子文理学院过去和现在工作之类的问题。他们并不要求我做精确的回答,而且对我全是“大概、估计”之类的回答很满意。他们没向我们提登记的事,而南京的报纸上说,必须在最近10天内登记。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村牧师给我带来了一包日本的教会幼儿园送来的礼物,这是捐给南京幼儿园里的孩子们的。
晚上,我们去麦卡伦家看望凯普伦医生,他刚从合肥来,他说,合肥城里大约有1万人,现在每天大约有35人回城。城市以西、以北和西南的地方都在游击队手里,他们正在逐步消灭当地的土匪。城里只有大约200名日本士兵,他们也不想去消灭游击队。人们正期待着日军从这座城市撤退。医院里现在开设了免费门诊,每周有150多人去看病。古尔特先生接纳了50人参加勤工俭学,他们负责在教会打扫卫生并种树。很多人得了严重的痢疾和疥疮。晚上没有路灯,漆黑一片。
福尔特(Foulter)从庐州来的一封信里说:“教会开设了一个男生补习班,有25名12~20岁的男孩参加。两周内将再为小学生们开设一个班。我们今天举行了教会会议,有158人出席,有50人领了圣餐。”2月22日,星期三今天举行了实验班的入学考试,最后有46名学生参加。看上去,这些女孩子们与我们上学期结束时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大不相同。那些孩子吃得不错,而这些孩子们则显得营养不良,脸色也不好。
上午用了一部分时间参加管理委员会关于教师情况的会议。由于原来的实验学校的老师还没回来,我无法确定下学期还有没有实验学校教师。我们邀请了黄丽明的姐姐和王夫人参加我们的工作,管理勤工俭学工作以及一幢宿舍楼。
卫理公会教会的一些妇女下午来参观我们的工作,并在这里喝了茶。我们邀请了一些人来见她们。她们参观了家庭手工学校的妇女们上音乐课,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莉迪亚·唐一直是她们的老师,教得挺好。
晚上和负责家庭手工学校工作的教师开了一次会,计划本学期余下的工作。
2月23日,星期四天气阴冷。早上有3架飞机出城进行轰炸,不知道要炸哪里。在我们的小山上,从来听不到游击队开枪的声音,但时常听说他们离城很近。谣言很多,南京人没有上海人那么乐观。
早上出席了新生开学典礼。尽管有人要求控制第二学期的新生人数,但我们还是做出如下决定:年级老生新生W·L高二9高一154初三2111初二3558初一A327初一B318合计143358我们现在不能让这35名新生住校,但是,等有了宿舍后,我们会逐步安排她们住进来。
教会学校现在人满为患,今后必定会引起麻烦,但是,当家长们恳求我们收下他们的孩子时,我们又能怎样办呢?早上,我还和两位职员商量了宿舍分配的问题,我们研究出一些新办法,希望能奏效。
2月24日,星期五今天是实验班学生注册的日子。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全都快累垮了。有那么多的学生说,她们的家长交不起与上学期同样的钱,想通过工作抵偿部分或全部的费用。如果我们能有足够的工作和足够的管理者,这将是个好主意,但我们没有。
两个原金陵大学的学生来为他们中一个人的亲戚求情。他们都在做生意,都与日本人有密切的联系。他们相信中国会同化部分日本人,这是因为,一方面中国人一直在吸收外族的文化;另一方面中国人在数量上超过日本人。他们都表示,当我们遇到困难时,他们会帮助我们。
还有一个人来为他朋友的女儿求情。当我试图帮助他时,我发现这些女孩子交不起钱,需要让别人代交,他说,他将负责筹集这些钱。他强烈地感到一些中国人很自私,而中国的苦难,部分原因就是由于自私而产生的。
下午4时30分。不同教会的外国人在南山开会讨论教会教育的政策。当地报纸已经两次刊登通告说,教会学校要登记。一想到要登记,我就觉得累。很多年来,我们一直面对着不同形式的登记。如果人们能自由地发展符合当地人民需要的教育,那该有多好啊。我们任命了一个政策委员会以统一我们的行动。
晚上7时。一百五十多位妇女在我们的南画室聚会,纪念“国际妇女祈祷日”。布兰奇·邬主持了祈祷会,我们有很多人参加。这次会开得非常好。家庭手工学校的妇女们演唱了两首优美的赞美诗。我们募集到7.54美元。
一整天都在下雨。到晚上9时30分我还没吃晚饭。
2月25日,星期六这几天的报纸报道了桂林和贵阳遭到轰炸的消息,这两座城市的1/3被炸成废墟。宜昌、万县甚至兰州也遭到空袭。一些中国朋友提到他们的亲戚们从较大的城市迁往了农村。我们现在很少听到飞机的声音。南京现在已经处在日占区的腹地了。
实验班学生的登记仍在继续,很难决定要求学生必须交多少钱。很多孩子的家长都要求尽可能少交费。我花了一天的时间用于制定新的计划。
上海的局势很紧张,主要是因为发生了多次刺杀傀儡政府官员的事件。如果他们呆在南京的话,会相对安全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留在这儿。
几天前收到了伊娃2月5日的来信,向我叙述了她从仰光出发,在新修的公路上的旅程。西部的生活充满了冒险,而这里的生活则显得很乏味,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工作。
2月26日,星期天一上午都在下雨,中午开始下雪了,草坪上一片银白,但积雪很快就融化了。早上,我要准备明天的发言稿。中午,布兰奇、哈丽雅特和我一起吃饭。今天我不得不两次教学生们如何洗菜、如何打扫餐厅,在指定固定的人轮班负责此事之前,我得经常这样做。
下午做完礼拜后,把3件中式衣服交给了安村牧师。他曾请我找人为他的女儿们做这些衣服。我没有告诉他,如果我对中国朋友说这些衣服是为日本人做的,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做。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呢?高二的学生负责今晚的礼拜,她们做得非常好。我感到很累,但这个星期别指望能休息了。
相反,我还得在本周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之外再加上一些任务——替别人上课。
2月27日,星期一今天太忙了,都忘了天气的寒冷,也忘了去配我的双光眼镜。程夫人和我一起,试图为那些恳求住在学校的学生们找到宿舍。我不知道如何对学生勤工俭学进行监督,晚上,杨夫人来了电报,说她不能来帮助我们工作了。如果情况不是这么糟的话,这可能会很有趣——我们无法得到参与我们计划的女工作人员。晚上,我为参加勤工俭学的学生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们可以为一百多位学生提供7~15小时的工作。
上海公共租界的形势依然紧张。
2月28日,星期二下午5时~6时。我骑自行车出去时,经过了以前曾在学校避难的人们的家,他们对我非常客气,坚持要我进去坐一会儿。在福斯特家参加了餐会。话题一直围绕着战争、日本对南京的占领和日本人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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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 1939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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