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杀手木头汉 第二章

  「过来吃点东西吧,瞧你瘦得像个什么,半点儿肉也没有,吃吧!可别枉费大哥一番心意。」孟常思扯开一惯爽朗的笑容,掩去方才的失落,将盘子推前对朝聂雪说道。  
  聂雪站了好一会儿,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神直盯著孟常思看,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却只看到他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淡淡的笑意。  
  或许……我真的可以信任这个人吧?  
  终于,在孟常思以为聂雪打算一直站在那儿时,对方总算肯迈开脚步走到桌旁坐下,而后直盯著盘子上冒著热气的包子和馒头看,不再有任何动作。  
  「阿雪,你吃呀!」  
  盂常思知道聂雪可能是不信任他的,所以干脆随意拿起一颗包子大口咬嚼起来,见状,聂雪依然盯著眼前的盘子不放,毫无表情可言的斯文脸孔,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大哥我还没无耻到会下毒害你。」似乎能够了解聂雪的想法,孟常思再度开口说道。  
  「我不识你。」  
  聂雪并非不想吃,虽然怕被下毒也是他所担忧的事情之一,但是真正让他不解的是孟常思为何要这么好心,就算曾猜测孟常思对他好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但是也很难说,人心总是难测。  
  孟常思愣了一下,才开口反问说:  
  「伸出援手也需要认识别人吗?」  
  聂雪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孟常思的反问让他想起十四年前的夜晚,师父好心送他一颗馒头的事,当时师父也是因为想为而为之,也不曾讨过任何好处便收留了他,所以,这番问话他真的答不出来。  
  「傻小子,人人皆有恻隐之心,就算一个长年为恶的人,见到几乎溺毙在河中的孩童,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河救起孩童,这世间虽然有丑恶的一面,却也有美好的一面,想得太多、顾虑太多,反而会将自己局限在圈圈当中,永远也走不出去。放开点,你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豁然开朗、碧海晴天,多好呀!」孟常思扬起爽朗的笑容,柔著低沉的音嗓如是说道。  
  是吗?  
  聂雪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曾见过,并且,映在他眼前的景象永远是丑恶的,但是,听闻孟常思这么一说后,他却相信了。  
  或许……这世间真的不是那么令人失望吧?  
  「想开了吧?」  
  孟常思笑著摸摸聂雪的头,像个长辈似一样,对此,聂雪握紧手中剑,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轻轻点一点头,算是回应孟常思的话。  
  「那就吃一点东西吧,你也该饿了!」  
  说著,孟常思从盘中拿起一颗馒头,执起聂雪的手,将那颗热腾腾的馒头放在他微微泛冷的手掌心中,紧跟著,聂雪抬起头看向孟常思,那张既温和又粗犷的脸孔……手中的馒头很温暖,就如同眼前这个人予人的感觉,暖暖的,连他那颗冰冷的心也渐渐暖和起来……  
  「快吃吧,傻小子,再不吃大哥就拿走喽!」  
  见聂雪还是没有动作,孟常思又开始他那戏谑的语气,故意将手伸到面前,假装要抢走他的馒头,见状,聂雪忽然握紧手中的馒头,将它收入怀中,再从盘子上拿了几颗包子,便起身走至床上坐下,背对著孟常思缓慢吃著。  
  孟常思虽然不解聂雪的这番举动代表了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他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像个任性的小娃儿一样。  
  忍不住扬起唇角,脸颊两旁的酒窝再次深陷,不再多说话,孟常思拿起吃了一半的包子再度撕咬一口,宁静地度过安稳的一晚。  
  ****
  「阿雪,不好了!」  
  人未至声先至,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聂雪一听,随即提起从不离身的剑,面无表情地看著忽然被踹开的门,浑身紧绷了一下,等看清来人后才松下身体,收回险些拔出的剑,再度躺回床上。  
  「阿雪,天都亮了,你快别睡,大哥我有事要跟你一同商讨。」  
  孟常思边说边关上门,再走至窗边将紧闭的窗子打开,替昏暗的房内带进一丝亮光。  
  「累。」聂雪冷硬的说了一个字,而后再没半点反应,继续闭目歇息。  
  孟常思一听,当下也不敢去吵聂雪,谁让他打呼了一整晚,肯定吵得阿雪没法儿入睡。  
  唉……没办法,自己从小就这样,睡觉会打呼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算了,还是让阿雪好好歇息一番吧!瞧他瘦弱弱的样子,好像……唉……就是一副承受不了大风大浪的料,看来,阿雪果然需要让人好好呵护一番呀!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聂雪方才起身整理一下衣衫,走至桌旁坐下,冷视著手撑桌面打瞌睡的孟常思;似乎是感应到聂雪冰冷的视线,孟常思抖了下精壮的身躯,茫然地抬起一双睡意浓厚的朦胧眼眸,打个哈欠说:  
  「阿雪,你醒啦?」  
  「离开。」  
  聂雪站起身,冷硬的说出两个字便打算自行离开,不料却被睡意全醒的孟常思给猛然拉住,「阿雪,那个……今天你恐怕不能离开了,三王爷和二王爷府的人全守在外头,凡是要离开的人全都得经过他们的彻查,你身份不明,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可能会遭殃啊!」孟常思连忙开口说道。  
  「不管。」  
  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要离开,绝对不能再让这个人影响到我的情绪,我必须无情、无心!  
  孟常思站起身,好心的劝告说:  
  「还是别冒险的好,三王爷和二王爷府派到外头守候的人,可不是一些普通打手,光是他们养的食客也够让一堆武林高手死无葬身之地,你一个人这样冒冒然出去,就是你身怀绝世武功,也不可能安然离开,还是多住在这儿几日吧,大哥会替你多探探消息,一旦防备有松懈,你再离开也不迟。」  
  沉默许久,当聂雪的沉默久到让人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他这才冷硬的说:  
  「为什么?你不知帮我会麻烦?」  
  「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傻小子,昨晚开导你这么久,你还是不懂吗?帮人不一定要有理由,就算会揽麻烦上身又如何?大哥不在乎,你又何必太在乎呢?再说,大哥我很喜欢阿雪呀!」孟常思带点教训意味地,伸手轻敲了下聂雪的头,不轻也不重,带了点疼爱的意味,用像是大哥在训弟弟一般的口气低骂道。  
  忽然,聂雪猛的抬起头来看向孟常思,似是讶异,却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  
  他喜欢我?喜欢是什么?我不曾喜欢也不曾爱过人,他知道爱人或喜欢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如果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简单就脱口而出,那岂不是将这种情感显得太过肤浅?  
  「别胡思乱想了,来,把剑给大哥吧!」孟常思伸出手便跟聂雪要剑。  
  聂雪不解孟常思用意为何,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就防备起来,却又被对方敲了一记。  
  「傻小子,你还怕大哥我,穷到把你的剑拿去当呀?给大哥吧,大哥只想替你收著,随便拿剑在王府里到处跑,可是会遭人误会的,他们可不比大哥,心眼儿重的可是会害死人的。阿雪得小心一点,懂吗?」孟常思一脸不赞同的在聂雪面前摇摇手指说道。  
  之后,聂雪板著面无表情的脸将手中的剑递了出去。  
  「这才乖嘛!大哥这就替你将剑收好,等一下喔!」孟常思赶紧拿著聂雪的剑走入屋内,将剑放入箱中,然后又匆匆走了出来。  
  聂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孟常思拿走他一向不离身的剑,只是意识的便将剑递了出去。  
  这是否代表我真的开始相信他了呢?不解。  
  「阿雪,走吧!」孟常思爽朗地笑著抓起聂雪的手,直朝管事的居所走去。  
  聂雪不懂孟常思想带他去哪儿,冷声问:  
  「去哪?」  
  「既然府里的状况容不得阿雪你到处跑,又无处可去,那么就在这儿待著吧,反正府里正欠人手,你就来帮帮大哥,等风头一过,大哥再帮你离开这儿。」  
  孟常思边说边拉著聂雪走,偶尔会回头朝身旁的他爽朗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烈阳般耀眼,让聂雪直盯著他粗犷的脸孔看。  
  这个人真是万中无一的好人,就连师父也不曾对我这么好,仅是教导我习武练字,他算是仅次于师父,第二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吧?  
  忽然,讽刺而至的声音打断了聂雪的思绪。  
  「孟常思,你还挺悠闲的,当真是无药可救,专在府内吃白食的米虫子!」  
  聂雪与孟常思同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向说著讽刺话的人。  
  「原来是总管你呀,来得正好,这是刚来的阿雪,府里不正欠下人欠的紧吗?就用他吧!」  
  孟常思丝毫不将总管的话放进耳里,仍旧维持那张爽朗的笑容,伸手拉过一旁面无表情的聂雪朝著总管说道,谁知,总管却一脸厌嫌的猛摇头。  
  「你是去那儿找来这么瘦弱的落魄公子哥儿呀?这种身材板子能干些什么事?要不了一天就累垮了吧!」  
  闻言,聂雪毫无反应,丝毫不为总管的话而动怒,漠然站在原处,愣愣盯视著嚣张的总管,而总管似乎是被聂雪冷然的态度所气,叉腰就骂:  
  「死小子,你看什么!我有说错吗?没半两斤重还敢来这儿找差活儿,真是什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下贱东西聚在一起,请了你我岂不亏死!」  
  「好了,你这个死老头儿,你平时讽刺我就够了,别连阿雪也一同骂进去!」孟常思扳起一张粗犷脸孔,走上前挡在聂雪面前,气愤说道。  
  「我骂你们俩又如何?要不是看在二王爷的交代,我早将你这个米虫子给踢出府去,还会留你在这儿跟老子撒野吗?」  
  平时就看孟常思不顺眼的总管,这回儿不骂个痛快,还更待何时?  
  「够了,既然你说是看在二王爷的交代才没将我踢出府,那现在我要一个小弟陪我一起当米虫子,又与你这个死老头儿何干?不高兴便去告诉王爷,叫他来教训我这个下人!」孟常思一向口直心快,别人对他凶他还无所谓,若是牵扯到不相干的人,那很抱歉,大爷他可是会生气的!  
  「你、你、你!」总管气红了老脸,直指著高挑精壮的孟常思你了个老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接下去。  
  「别跟个女人家一样,学什么抖莲花指,老大不小了呀,总管,这样多丑呀!」孟常思一把打开总管指在鼻尖的手指,很不客气的喊道。  
  「你这个杂种!」总管终于气得大骂出口。  
  一旁沉默的聂雪,本来不打算加入这场争吵,但是一听到『杂种』这两个字,他的内心瞬时一阵不快,柳眉一皱,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总管就已经被他掐住脖子高高举起,杀意顿现。  
  见状,孟常思吓了一大跳,赶忙拉住聂雪的手,企图将他的手指扳开,只可惜,那看似纤细修长的手指,却死死崁在总管几乎快被捏断的脖子上,动也不动一分。  
  「阿雪,够了!赶快放手!」  
  「你……咳咳……」  
  总管错愕的涨红一张老脸,几乎快窒息的感觉,让他不停挣扎著吸气,最后,眼见他就快要断气,一双丑陋的小绿豆眼儿,赤红的暴凸、睁大,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才将他放了开来,紧跟著,聂雪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逐渐沸腾。  
  我想杀人,杀了这个嘴巴下贱的混帐!在我面前,什么字都能说,就独独『杂种』这两个字说不得!这会让我想起被抛弃的那一晚,那一晚,娘亲与一名男子在一起时,那个男人骂了我这个字眼!  
  「阿雪……没事了、没事了,别胡思乱想。」  
  孟常思一见聂雪双眸透出杀意,连忙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抚。  
  我懂得阿雪,因为我也曾这样激动过,只是随著年龄增长,我学会了为自己多著想一些,所以我放得开,却不代表阿雪放得开,这样的阿雪,才真的叫人心疼!  
  「死小子,你敢……敢掐老子!」  
  等总管喘过一口气之后,他立刻爬起身想去揍聂雪,却被孟常思一手推开。  
  「别叫了,你这个死老头儿!要是你再吓到阿雪,小心我打你一顿!」孟常思一举将聂雪护在后头,挥著自己硬得跟石头一样的拳头,威吓吼道。  
  「死小子,你给我记著!」  
  总管脸色微青,知道他此刻最多只能搁下狠话,否则硬对上孟常思,只怕他一记硬拳就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还是先离开为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会让我逮到机会的!哼!  
  孟常思趁总管转身离开之际,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哈哈爽朗的大笑说:  
  「放心吧,老头儿,小伙子我还年轻,记忆力不差,会替你这个六十有几的老头儿好好记住方才那句话的!」  
  「死……死小子!」  
  总管跌了个吃狗屎的爬起身,朝著不断大哈哈笑的孟常思大骂,可孟常思却理都不理他,拉著聂雪便走,走时还不忘安抚似的说:  
  「阿雪,你别担心,大哥我会另外想法子让你留在这儿,我们先回去,省得看见那个老头儿就气」。  
  之后,聂雪沉默不语的任由孟常思拉著自己走,双眸一直盯著他的背影不放。  
  我……看起来有这么需要被保护吗?为什么他要护著我?看他为我骂那个人,内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怪异感觉……不解。而且,这个人还真奇怪,比我当初遇到的师父还要奇怪,善良、率直、爽朗中带点豪迈,与别人说话时却又恶声恶气,但是他应该是个好人吧?我真的可以信任他吗?  
  一连串的问题仍是无解,聂雪仍旧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  
  索性……看这个人往后的动作吧!一有不对劲就会杀了他!  
  ****
  就在那日孟常思与总管大吵一番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总管不得不雇用聂雪。随后的这几日里,聂雪总算能够理解那名总管,为何会这么轻易雇用他了,凡是最粗重的活儿全都落到了他身上,与他一同干活儿的下人们,更是经常将差事推到他身上,让他一人独揽。  
  孟常思似乎也知晓此事,还为此气得跑到总管那儿去大骂一顿,结果仍是徒然,若是聂雪要留下,他就必须干活儿,无可奈何之下,镇日无所事事的孟常思,除了喝酒之外,又多了件差事,那就是得每天去替聂雪担下一些粗重差活,否则他还真怕他聂雪因此而累垮。  
  这么瘦弱的身躯,怎么受得了呢?  
  但是,很显然的,孟常思错了,聂雪非但很轻易地将差活儿全处理好,甚至还可以在他酒醒后打算去帮忙时,将所有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最后,孟常思所能做的便是偶尔带些馒头、包子去看看聂雪,和他说说话。  
  当然,这件事自然也让那群与聂雪一同干活儿的下人和总管得知,试想,一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竟然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将好几斤的柴劈好、将院子打理好,更把空荡荡的水缸内打满水,挑好仓库内的存余菜货,这……简直不是人!  
  其实,孟常思曾经亲眼见过聂雪干这些粗重活儿,除却挑菜的事来说,这些粗重活儿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劈柴只需手刀几划,便可工整的将十来斤的柴劈好;打理院子的落叶,只需要一个掌风便可处理;至于挑水就更容易了,整个水缸抱起来丢入井内再提起,这不就满了吗?倒是挑菜一事,著实费了他不少功夫。  
  虽然讶异,但是孟常思从来不曾说破,每日去找聂雪都可以看到聂雪在很认真的挑菜。  
  看起来真是……单纯……没错!就是单纯!外表冷冰冰的阿雪,内心其实还跟个小孩童一样,单纯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变得如此冷漠淡然,真是可惜了那张斯文脸蛋,如果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孟常思拿著几颗馒头,远远的看著聂雪发了好一阵呆,等到有只鸟儿胆敢偷咬他怀中的东西时,他才反应过来的挥走鸟儿,迈开轻快的脚步走上前去。  
  「阿雪!」孟常思扯开爽朗的笑容,朝蹲在地上挑菜的聂雪唤道。  
  停下手边的动作,聂雪冰冷著表情转过头,淡然的看了孟常思一眼,当他又想回过头继续手边的工作时,身后的孟常思却忽然爆笑出声。  
  「真是的……」  
  笑弯了腰,孟常思指著聂雪从来不系的发,笑得眼角都溢出泪珠来,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聂雪一脸漠然的看著孟常思,内心暗觉奇怪,却在对方走上前拿掉他发上的一根葱后,方才恍然大悟的愣了一下,呆滞地看著摆在眼前摇晃的葱。  
  「傻小子,挑菜挑成这个样子,别笑死大哥好不好,尤其是你头上插了根葱还一脸呆呆的看向大哥,那个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笑,真是的,以后小心点吧你!」说著,孟常思扔下手中的葱,爽朗地笑著捏了下聂雪的鼻头,蹲在他身旁替他看著挑好的菜。  
  呆呆的?  
  聂雪皱起眉头,忍不住伸手摸向他从不曾露出任何表情的脸孔,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刚刚看起来真的很呆吗?疑惑。  
  谁知,转过头看向聂雪的孟常思一见此景,又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不过,这次有稍微收敛一些些,仅是嗤笑几声,抓起衣摆轻捏住聂雪的下巴,宠溺似的替他将脸上的脏污擦掉。  
  「傻小子,挑菜挑得手都脏了,还敢拿脏手摸脸,真是坏了这张漂亮脸蛋儿。」  
  聂雪静静看著孟常思粗犷的脸孔,他那张笑脸看起来好温和,不知怎么的,聂雪又开始感到内心传来一阵骚动,连忙将孟常思的手拉开,冷著一张脸盯著地上的菜。  
  「怎么啦?生气了?」孟常思凑上前,笑嘻嘻的问:「别气、别气,大哥只是开个玩笑,其实你那样子还挺可爱的,大哥很喜欢你刚才那副单纯的模样呢!比起之前心事重重的阿雪来呀,这样的你好多了!」  
  心事重重?原来我竟然无意间在他面前表露出这么明显的心情……随著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越来越不想离开他,我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希望这样低下的活一辈子,永远失去自由?  
  「阿雪,你别想太多,等会儿差活儿都做好了,大哥带你去一个很隐密的喝酒,如何?」  
  孟常思一点也不喜欢聂雪露出沉思的神情,仿佛聂雪一想深了就会打算离开。  
  说我自私也好,我还挺想将阿雪留在身边的,孤独久了,一有人陪伴就会开始舍不得,唉……这种习惯真是要不得呀!  
  「好……」聂雪抬眼看了一下孟常思,轻点头回应。  
  一听,孟常思脸上的笑容更加开朗了,伸手拿起怀中的馒头和包子,在聂雪面前摇晃两下,「馒头和包子,阿雪想吃哪一个?」  
  结果,聂雪连思考也没有,直接拿过孟常思手中的馒头,慢慢嚼咬起来。  
  「真是的,阿雪,你怎么老是吃馒头?包子有肉又多汁,你应该多吃点儿才是,老吃干干的馒头不好呀!」孟常思边咬著包子边自语低喃。  
  闻言,聂雪直觉孟常思真是怪人一个。  
  要我选的人是他,如今他又在我耳边唠叨说馒头不好,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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