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阳,云之霞。
羞涩少年,遇见了她。
她如朝阳亮丽,她如云霞飘逸。
天使之歌,便是唱她。
天之涯,海之角。
威武少年,想念着她。
旌旗骏马,金戈铁甲。
战鼓声声催,挥剑伴天涯。
城市之巅,山水之峡。
回朝少年,锦衣荣华。
夜夜笙歌舞,朝朝银杯酒。
婉然叹息,已寻不见她。
少年磁性般清亮的声音幽幽响起,德克罗克国的民族竖琴发出如泉水般冷激动听的 声音。一不小心,灵魂仿佛就要被吸人一般的迷离危险。
少女倚在床头,闭目微微笑着,已沉浸在绝美的音色当中。少年坐在床前的椅上, 修长的手指在金色的竖琴线上跳跃着,碧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少女虽还苍白但明显好 转的脸色,唱着德克罗克的民歌。
‘我没想到你竟会唱歌呢。’少女拍着手,对把琴放下做了个宫庭礼的俊美少年称 赞道,‘真的非常好听,像天籁一般。’
少年抱着竖琴又坐在椅子上,顺手拨了一下琴弦,泉水般美丽的音质又发出来。少 年笑道:‘这是从水手房中借来的琴,如果不去见一见,还真不知他们那里藏了许多宝 贝呢。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拿钓鲸线钓鲸鱼好不好。’
‘好呀。’
‘不过这是德克罗克情歌吧,我的德克语还不太好。’
‘不,不算是情歌。’少年沉思了一下,扬脸笑答。手指无意识地在琴弦上跳动着 ,发出‘叮咚叮咚’美丽的声音。
‘有些像叙事诗般的民歌,讲的是少年错失幸福的故事。月转星移,沧海桑田,景 是人非。’
‘怪不得听著有些悲凉之感。’少女轻轻点头道,‘景如意,人无意,总是令人伤 心。’
‘人总是在无意间错失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少年公爵抱着竖琴笑着说。阳光透过 钉成条状的木窗户洒下,映射在少年身上,如洒上金粉的美丽雕像般诱惑人心。
‘啊,你讲的好像经历过这种事般。’少女笑容加大,似撒娇又似嘲笑少年的为赋 新词强说愁。
少年霹出意味深长的笑:‘是啊,这次我绝不放手。’
‘嗯?’少女听不太懂少年口中奇诡的决心。他们相遇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 多月,相处的时间更少,虽无陌生人的隔阂,但彼此并不太了解。
对于身处的地方是德兰海上飞天女神号的舱房中,少女在昨天刚醒时问过了。她理 所当然地认为少年公爵会把她送回海兰。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总之少年并未告诉少女船 的最终目的地。
在还未了解感情之前,少年已遍尝情之炽热、痛苦、悲哀、沮丧、甜蜜、空虚。
只为某个人牵肠挂肚的大喜大悲,与只是对另一种感情萌芽而不安和焦躁的少女不 同,少年的心已渐渐朝少女触摸不到的地方滑坠下去。
少女了解到自己的身份改变是在清醒后的第四天。
那缘于她终于忍不住问整理房间的尤利安:‘这几天光听你嘴里说“露泰泰,露泰 泰”是什么意思埃’尤利安抹了抹木桌上的灰,嘴角向上弯了弯,露出少女从未见过的 炫丽笑容:‘是路太太,路伯纳少爷妻子的意思。’
少女猛听这一句话心一揪紧,痛得缩了缩。她怎么看贴身小厮笑容灿烂得都像不怀 好意,虽认为事不关己,但还是忍不住问下去:‘路伯纳的妻子?路伯纳结婚了吗?’
‘嗯。’贴身小厮看着还不知情的少女的表情暗暗嘲笑着,‘你想知道少爷所娶的 是怎样的女子吗?’
不等少女回答,尤利安就恶毒地说:‘是个没身份地位,长得又不出色的平凡少女 ,娶了她少爷很可怜呢。’
‘的确很可怜。’少女喃喃道,‘不过是那位路太太,因为要被恶仆欺负。’
‘谁欺负你了!’小恶仆叫道,‘我才不是承认你这个没身份地位的人霸住路夫人 的位子。’
‘笑话!谁没身份地位。’少女本能地逗着喜怒都很明显的小仆,‘我还算是公主 啊,虽然目前在逃之中……’像占了上风似的,停止打扫的尤利安连哼两声:‘结了婚 却不知情,说出去才是笑话哩。’
‘尤利安,我不知你很有幽默感呢。’有金属质感的、独特的、年轻的声音从门口
响起。
修长的身体优雅地进入舱房中,如豺般敏捷柔软。
‘路……路少爷。’原本鼻孔朝天的小厮见了金发少年严肃的面容,心中不觉一慌 。
‘路伯纳先生。’倚在床头的少女笑着指向慌乱的尤利安道,‘你的贴身小厮说我 们结婚了呢。’
‘我们是埃’路伯纳看向李宇时眼神又瞬间变得温柔。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笑着调侃着的少女消化完少年的话语后,脸上的 笑容渐渐僵直。
飞天女神号如游鱼般在深海中平滑地游弋,桅杆上全部张开的布帆被南风吹得满满 的,带动船向前滑行。
船上的水手们现在关心的焦点是仅有的三位客人的生活状况。
‘咦?尤利安从舱房中出来了。’晒成古铜色的小胡子船员眼尖地看见尤利安的身 影。
‘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在旁边涮着船板的青年水手眼睛更细。
‘欺负新婚太太终被主子发现了吧。’粗犷的大胡子水手猜测道。
在船板上清洗着的三个水手在一角嘀嘀咕咕,从李宇清醒的那一天起,水手们讨论 的话题成为‘恶仆与新婚太太之间的较量’。
‘嗯,脸色与前两天相比果真差很多。’
‘对啊,那几天大概欺负太太欺负得很快乐呢。’
小胡子船员与大胡子水手交谈着,而青年水手明显地对船上惟一的女性极感兴趣: ‘新婚太太从未到甲板上来过呢。’
‘那位俊美的少爷非常宠爱太太,我就曾见过那位少爷亲自下厨为她熬汤哩。’小 胡子船员提供小道消息。
‘太太一定长得貌若天仙吧。’
‘好像不是吧……据说就是前一次航行中呆在少爷身边的那个异国少女……’‘呀 ,那不是货舱里的平民吗……’‘飞上枝头当凤凰碍…’‘不知用了什么样的诱惑手段 ……嘻嘻嘻……’乏味的海上生活让船员们的想像力扩展到无限。海员们脑子里立刻浮 现出‘贵族与平民少女之轰轰烈烈的禁忌之爱’的版图。
‘你是在开玩笑吧。’原本云淡风清般的少女第一次板起脸孔。
‘李宇,你生气了。’第一次见到少女严肃的脸,少年公爵心沉了沉。
‘怎么会不生气呢,任谁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结婚了都会生气的吧!’少女本以为天 下没有能使她方寸大乱的事情,但明显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少年碧蓝色的美丽眼睛成为受伤的深蓝色:‘李宇,你不喜欢我吗?而且结婚时你 也同意的呀。’
‘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像所有这个年龄的少女都会做的,李宇扯着头发叫道 ,‘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受害者是我呀。’
‘受害?’少年公爵的受伤更深,‘我们的婚姻让你这样觉得吗?’
‘我没有觉得……’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少年的话语牵着走,少女又抱头悲叫一声 ,‘我当时意识不清,不算啦。’颤抖着肩像在悲泣。
‘李宇……’少年悲伤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少女却猛地抬头笑吟吟的道:‘路伯纳,你一定以为我会这么说对不对。’
‘埃’这次换路家少爷目瞪口呆了。
‘我差点就上当了。’少女淑女地拢了拢掉在额上的散发哈哈笑道,‘这次玩笑开 的实在够真实,你的表情真像受伤哩。’
少年公爵呆立在被称为绝顶聪明的少女面前,他指了指少女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道 :‘你没发觉这枚戒指很奇特吗?’
‘这不是我从宫中出来就戴着的吗?’少女伸出手来看,她对饰品之类的并不在意 ,因住在宫中必须穿金戴玉的,但不见外人时,她几乎把首饰全拿下来,但也有遗漏的 时候吧。
‘不是。’少年老实地回答她,同时伸出自己的左手道,‘和我这个是一对婚戒。 ’
‘……’
‘如果不相信的话,’少年又在尤利安整理好的行李箱里乱翻,从中掏出被仔细保 存的长方型的防水防震似乎还防火的精美盒子,他打开拿出用木框框好的长型画板似的 东西,‘我这里有婚姻证书。’
‘看,这是你的手印,这是我的,证人是尤利安,主婚是亨利神父签的名……’少 女看了看少年公爵又看了看婚书,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你……真有苦心……为了骗 我竟做了这么多事……’‘我干吗骗你?’金发的少年公爵纯真清澈的眼睛充满疑惑。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婚姻证书,’少年小心抚了抚道,‘是纸的太不安全了, 我就用木框框好,回到家中我准备把婚书刻在黄金板上,你觉得呢?’
‘咦!李宇,你怎么了?’
少年听见目光呆滞的少女喃喃吐出几个字:‘我当时一定意识不清……不算碍…’
德兰海。飞天女神号。
蓝天,碧海,和风。在五六月份,这算是少有的出船的好天气。
闲来无事的水手这时可以在船舷上垂钓,幸运的话有可能钓到德兰海稀有的鱼种希 酷拉鱼。
希酷拉鱼是红眼银身的大鱼,扁扁的身躯,背部的鳍却是如两片飞翼般,却无飞鱼 的飞跃能力。它一般都躲在较深的海域,偶尔会跑到浅海处。吃起来肉味鲜美,唇齿留 香。
水手悠闲地在甲板上走动着,偶尔互相交谈两句,划破海水前进的整条船看起来宁 静而安适。
舱房中却弥漫着沉滞的气息。
‘到了海兰的天云港,我就下船。’少女在床上挺直背部对少年公爵说。在最初的 冲击之后,少女已恢愎冷静。
‘这条船的最终航线是巴布罗比郡,并不经过天云港。’天云周围的海道已全面封 锁,不过由秦林港经过另一条海航线也可到达巴布罗比郡,但所用时间会久一些。
因为要绕个大圈子。
少年解释着。
‘而且我不会放开你!’
‘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因为你是我妻子。’
‘我并不知道结婚埃’
‘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说“好”,有婚书为证。’
第二次短兵相接,输的还是李宇。
‘而且在神的面前许下诺言,是绝不准离弃对方的,你想离开我吗?’少年公爵如 被遗弃的小狗的眼神,无辜的几乎让李宇发狂。
李宇抹了抹脸,再次指出盲点:‘我当时应该是发高烧吧!’
少年公爵点点头:‘嗯,你身上的高温好厉害,我一直呆在旁边为你擦汗。’
‘啊,谢谢你。’少女笑着道谢,突然想起不对,又板起脸道,‘我当时应在昏迷 状态吧,你为何还要同我结婚。’
‘因为我发觉了我爱你呀。’少年公爵认真地道,‘所以我要和你结婚相处一辈子 。’
真挚的告白让少女呆了呆,心中涌起似苦似甜的滋味,‘但你为何不先问问我是否 愿意!’少女说出死结所在。
‘我问了呀,你说“好”。尤利安和亨利神父都听见了,还有婚书为证。’
少女揉了揉太阳穴,她突然觉得头非常痛。
‘你为何不在我清醒时对我说。’
‘我现在不就在告诉你吗?’
‘我说在你想结婚之前。’少女忍不住要尖叫。
‘我想结婚的时候你正在昏睡中啊,我拍醒你,你说“好”。’少年点头加重语气 突显真实性,‘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女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去他的淑女风范,不知不觉结了婚任何人都不会接受吧 ,更无法接受的是再也讲不清道理。
发泄了一阵,少女的心情终于平静,她抬起头,突然见少年充满担心地朝她靠来, 连忙双手推拒道:‘等一下,等一下……’少女又端起认真而冷静的面容道:‘就算我 们成了婚……’见少年张口似有话要说,少女连忙摆手道:‘别慌说话,先听我说。’
‘我还是要到海兰的天云港就下船。’
‘这又不经过海兰……’
‘那就改变航线!’
‘我不要!’少年如孩子般叫起来,‘我不会再放开你。’俊美的脸有危险的认真 表情。
‘我第一皇公主的继承权虽遭贬庶,但我却还是海兰的梁陵王。在这关健时刻,我 怎么可以让亚宁、阿姬和尚蓝在生死之间战斗,而我却什么事也不做的悠然地跑到异国 。’
‘海兰现在应已宜告独立。海兰二十四郡的三百万民众因为相信我,而把生命交付 在我手中,我怎可弃他们不顾。’
‘如果你死了呢?’少年公爵突然道。
‘咦?’
‘如果你在宫中没逃出来,如果你逃出来没遇见我,如果遇见我而手术却没成功… …’俊美少年碧蓝色的眼睛光因这些想像就变得恐惧愤怒,‘你口中的那些人就会追随 你而死掉吗?你不在,他们也会照样生活,为生存妥协或战斗……’‘是。’少女点头 ,‘但他们会妥协或战斗到等我回来,因为没有那些如果,我还活着。’
少女看着俊美的金发少年:‘如果我请你和我一起到海兰,你会放下德克罗克第三 继承人的身份,中将头衔及元老院席位毫不后悔的过来吗?’
金发少年愕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因为我曾是皇公主。’少女思绪突然回到初见面时,少年如天使般飞跃的身影。
‘虽然开始见面时并不知道。’
少年也回忆起初见李宇时,少女无邪的样子,神色又柔和起来。他看着李宇,永不 妥协的少女挺直脊背看着他,不在乎全身还是伤痕累累,微向上挑的眼睛坚定毫不动摇 ,呈现在他面前永远是最美丽的模样。
‘让我想想吧。’少年的叹息化为口中的苦涩,渐渐渗入心底,如果见不到她…… 光想就心痛难禁埃‘路少爷,路少爷。’贴身小厮‘哒哒哒’地跑在木甲板道上,用力 打开少爷住的舱房的木门。路伯纳像往常一样在尤利安来收拾房间之前就已起来了。
‘你听我……’尤利安看见床上曲身坐着的少爷,兴奋的心一点点冷却下来。
少年那样子并不是早上醒来时坐在那里,而是一夜没睡似的一动不动地想着事情。
试了几次,尤利安还是选择放弃进屋,路伯纳少爷浑身浮现出幽暗凄绝的气息。
‘尤利安,’坐在床上的石像说话,‘李宇……想离开我。’
尤利安愣了一下,反射性地说道:‘那家伙又想干什么了,少爷娶了她,可是她的 福分,真是不知足哩……’床上的黑影轻轻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好呢。’
‘好什么好,要离开也是少爷离开她,她要自己离开,少爷多没面子。’尤利安也 是以路伯纳为本位思考,完全不为弱女子着想。
路伯纳又陷入沉思中,虽曾和尤利安笑着说话,但周身气息拒绝的意味更浓。
‘我……我想了一夜。’少年挺了挺腰身,骨头‘喀喀喀’响着,似在为他的话作 证。
‘什么对李宇最为幸福呢。’
少年的双手紧握,似说出这些话来,内心就很激动了:‘我忆起曾在堡内的地下书 库看过许多书,也有关于爱的描写……无私的、奉献的爱情,付出而不求回报,我…… ’
少年舔了舔唇又道,‘我……如果想让李宇幸福的话,应该放她自由……她有自己 的生活和理想……我如果爱她的话,应该……应该依她呆在远处不再缠她,不再烦她… …或者为了爱……我舍去一切和李宇……’‘少爷!’尤利安大叫道,心怦怦乱跳,少 爷千万别……’‘不,我不会这么做,这样便不是我……’少年手紧紧握住,‘我是德 克罗克的恶魔公爵碍…’尤利安看着从遇到李宇后内心就再没平静过的主子,挣扎着, 痛苦着。
‘李宇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东啊,我不是最爱看她笑吗……’‘永不见面也好,活在 欺瞒的爱情中,总比让李宇伤心好……’‘我不是最重要的吗?我为何为了那些不相干 的人放开李宇……不过我也一样……我也无法舍弃一切,只为了李宇……’‘什么是最 为重要的……李宇……李宇……’少年不再自言自语,凌乱的气息在少年周身渐渐变得 平稳却给人异样之感。隐隐的,尤利安有极为不祥的预感。
‘我说谎碍…’少年苦笑道,‘我一直在说谎,连我的内心都几乎相信这种谎言了 。’
少年终于站起来,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几大跨步就走出房门,沐浴在阳光之中。
‘少……少爷?’尤利安在亮光下看着自己心目中俊美无瑕的少爷,吓了一跳,结 结巴巴地道,‘少爷,胡……胡子。’
‘胡子?’金发少年皱了一下眉,摸了摸原本滑润的下巴,那里有新冒出的胡茬。
他斜看了尤利安一眼:‘我是男人,当然会有胡子。’
但少爷一定不会知道夜无眠的他看起来削瘦而憔悴,同他以往的优雅不同,另有一 种野性的美丽。
‘对了,’少年看向尤利安,‘你开始那么高兴的跑来是为什么?’
尤利安这才想到来这里的初衷:‘是船员们钓了两条希酷拉鱼,少爷要不要尝一尝 。’
‘希酷拉?’少年公爵满心欢喜地笑了,‘李宇一定会喜欢。’边说边向前走去。
那种炫目、美丽、迷惑人心的绝艳笑容却有着让尤利安全身发冷的灵魂。
尤利安目光跟随着少年公爵的身影,在阳光下耀眼地存在却又明显地让人感觉到阴 冷。
‘路少爷。’尤利安喃喃道,内心划过不祥的阴影。
从那以后,少年公爵就再也不让尤利安进入李宇所住的房间。还有,他并未让船长 改变航线,放李宇下船。
而路伯纳的面容也渐渐改变,但并不是脸型或眼耳口鼻变不同,而是周身气质的变 化。
在以前,谁见了路伯纳都会惊讶于他天使般的绝美容颜。金色飘逸的长发,碧蓝清 澄的眼睛,润滑细腻的皮肤,似女性的尖型下巴,全身充满中性的迷人的魅力。
而现在,路伯纳清澄的眼逐渐变得幽深,原本没有欲望的中性般少年似的脸不时散 发出坚毅的、冷峻的男性味道。因感受过痛苦而变得更为内敛的神情,周身浮出如刀刃 般无情冰刺的气息。
就人的心境上来说,路伯纳已从纯洁、是非极为分明、本身无欲求的孩童似的少年 变成有了欲望、极想夺取某样东西而不择手段的男子。
这对在政治上有洁癖不愿同流合污的路伯纳会有什么影响呢。
从感情上讲,以前中性的路伯纳不论男女都为他的美丽倾倒,却冰冷纯洁得让人只 可远观。而现在周身弥漫着危险气味的路伯纳却让人有为求他一笑而不顾一切,飞蛾扑 火般绝灭的冲动。
尤利安以前虽时常摸不透少爷的想法,但大致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现在却无法想像少爷的需求,在猛一见少爷的瞬间,他竟然有惊惧悚然之感。
那些把少年公爵排挤在德克罗克之外的敌对者没有想到,少爷比那时危险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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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风般的女子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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