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神 第五章

  林玲和夏冰的事情是挤在一起的,钟华感觉自己要快不行了。人毕竟不是机器,这白天上班,晚上又加班,几乎没怎么睡过很爽的觉。钟华整个人很明显地消瘦了。他本就瘦,这样一看,就快成竹竿了。不过,尽管这样,范剑还是没能翻身,瘦归瘦,对付个像范剑这样的大鬼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有次,范剑看钟华睡得熟,想趁机上下其手,但却不知哪里飞来一张符把范剑给拍到了墙上,动不能动,喊不能喊,当了半宿壁画。早晨,钟华斜眼看他,问味道怎样?范剑缴械投降。肚子里把道士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嘴上却说下次再也不敢了。钟华笑了笑,说,你要再敢,我就把你挂到外面招牌上去。范剑恨恨地翻了个白眼。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不大的变化就是范剑在晚上不出去了,这得归功于钟华的骁勇。前段时间,因为事情太多,钟华倒头便睡,把那心思也都放了。如今这事情也解决了,他的精力有了恢复。如果不折腾范剑,倒也说不过去,是吧?
  钟华的花样不多,但就是让范剑受不了。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不是GAY,如今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几次反抗未果,这不郁闷倒也说不过去,是吧?不过,诚如周星星说的好,这吐呀吐的就习惯了。如今他这压呀压的也习惯了。范剑从不适应到适应,中间走的可是一条坎坷的路呀。不过他这血泪史可没地诉,告诉别人还不被人笑死?
  这晚上不出去了,这白天的日子,除了睡觉,范剑就看书。他和钟华从旧书摊上淘了不少书,他白天就看这个。钟华笑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
  「我文化人怎么了?告诉你,就看不起你这大老粗,整天舞剑撒符的,你也不嫌累?坦白给你说,要是你再不努力变个文化银,我可就要考虑踹你了。啊!臭道士,松手,刚做过,我不要!」
  「别动!想再做壁画吗?」
  「你敢威胁我?」
  「我正在威胁你,不是吗?」
  「他娘的,臭道士。我给你拼了!!」
  结果大家可想而知……
  这天,钟华正在修车,钻在车底下,满身的油污。就听外面师傅在喊,「钟华,快出来,有人找你!」
  钟华有些纳闷,只有钟萍到这里找过他,但是每次来都是直接冲进来,没有在外面让师傅喊的道理。再说,这里的人,都认识钟萍。
  拧紧了一个螺丝,师傅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钟华,等会再修,快出来!」
  钟华仰躺着滑了出来,拍了拍身上那根本拍不掉的油污,走了出来。就见师傅满脸堆成一朵花,正在陪一个拄拐杖的老头说着什么。看见他,师傅忙说,「钟华,快过来,这位冯老先生找你。」
  钟华有些奇怪,这老头他从来没见过。
  老头伸出了手,「你就是钟华?」
  钟华尴尬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伸出手去,「不好意思,在修车。我就是钟华。冯先生找我有事?」
  「张师傅,我能和小钟师傅单独说几句吗?」
  师傅连忙说:「可以,可以。钟华,车我去修,你陪冯老先生。」说完就走了。
  「可以喊你小钟吗?」
  「当然。」
  「我是有事来求你的。」
  「冯先生,你确定没找错人?」钟华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找他帮忙,除了那个,还能帮什么忙?问题是,这里根本没人知道他会抓鬼,这个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的?」
  「是有些奇怪。」
  「还记得那个王大力的事吗?」
  「恩?」
  经过解释,钟华终于明白了。王大力所承包的那个小区的开发商是冯氏集团下辖的一个公司,而这老头是冯氏的董事长。当时折腾出那么大的事情,这上面不可能不知道。后来事情越传越玄乎,还都传最后是个道士出马,把一切给解决了,让阴人入土为安,让犯人得到了报应。而这些,从夏冰父母口里,得到了确认。
  老头也听说了,并且还调查了,确认了,这次来是想让钟华给他找回一个魂魄。
  「冯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当时只是想安慰夏冰的父母,才那样说的。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钟华不想揽这麻烦事,既然没有厉鬼危害,其他的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
  「你要什么报酬?」
  「冯先生,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钟华有些不开心,冷然地说了一句。
  「如果我说我想做个慈善捐助,负担你弟妹全部的上学费用。你妹妹毕业后直接进冯氏上班。如何?」
  「你调查我?」
  「不调查你,我会亲自来吗?钟天师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
  钟华皱了皱眉头,摸了支烟,想抽,但看看老头,又装了回去。
  「你抽吧,我不介意。」
  钟华重新摸了出来,点上,深吸了口。
  他提的条件也太诱人了,对他们有钱人来说,这只是个慈善之举,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对他们钟家来说,凑学费却几乎是要倾家荡产的事情。再说,还有他提的什么工作,钟华虽然没听过什么冯氏,但想想应该是大公司,现在工作那么难找,钟萍一下就找到个饭碗,倒真是吸引人。还有,这些算是他的慈善之举,自己又没直接拿钱,也算没有违背祖训。钟萍马上开学了,钱还差呢。上次给了夏冰父母一千元,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小钱,在眼前老头的眼里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他钟华来说,却不知是辛苦多久才攒起来的。小弟明年也要上大学了……
  钟华不禁苦笑了一下,人家刚才提到报酬自己还一本正经的,而如今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打就打吧,这样的条件谁能拒绝?他毕竟是凡人一个!钟华狠吸了最后一口,把烟掐熄,扔进垃圾篓。然后看着老头,说,「找魂魄不难,但很麻烦。如果入了轮回,一查就查到了。可是要是一个游魂,天下之大,却不知到哪里去寻?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能怪我。」
  老头看他答应了,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除了掩饰不住的惊喜外,还有丝担忧。
  「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冯先生,我在上班。」
  「我已经和你师傅说好了。」
  钟华无奈,换了衣服,随着老头上了车。车是宾士,坐上去很舒服。钟华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想着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车子停在了医院里,钟华一阵惊噩,难道……
  「你猜到了吧?他没死,只是成了个植物人。医生说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可我不信。我找了其他先生来,可他们都说自己道行浅,说这魂离了体,他们根本招不回。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你……」老头沉默片刻,「我们冯家一脉单传,他要是走了……可怜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钟华本不是个善言之人,看老头如此,也说不出什么来。想着要是范剑在这里,肯定能把老头哄好。突然就很想范剑,想立刻见到他。
  老头把钟华领到一个单独的病房,推门前,说,「他是我的孙子,叫冯征。」
  推开门,很大的一个房间。白色的墙壁,天蓝色的窗帘,窗户上还悬着一串风铃,风吹过,丁当轻响,很是悦耳。墙角有一大盆水竹,长得甚是茂盛,绿绿的颜色给病房添了不少活力。墙上还悬着一幅大画,画上是辽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笑地淳朴自然的牧民的孩子。偌大的病房空阔而不显寥落,清新又带着些淡雅。
  病床前还坐着个女子,很是漂亮,正在给病人按摩着手臂,看他们进来,站了起来……
  所有的这些,钟华都没在意,他的眼睛只盯到了病床上……
  微长的头发,漂亮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苍白的嘴唇……
  钟华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钟华直愣愣地站着,直到钟老先生给他介绍病床前的那个女子,他才反应过来。女子叫胡雨可。钟华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胡雨可也微微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他们本来要订婚了,谁知发生了这样的事。雨可是个好孩子,但是小征要是再醒不过来,却也不能再耽搁她了……唉……」老头叹了声气。
  钟华的脑袋一直不太清醒,老头说什么,他听了进去,又好像没听进去。他怔怔地走床边,坐在刚才胡雨可坐的凳子上,手不自禁握住了床上那人的手,钟华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手的温度。下意识地又用手去抚他的脸。睡梦中的他安静地像只猫。钟华很少看到过他睡觉时的样子,有些陌生……
  「钟师父,你是不是认识冯征?」老头从钟华的举动中仿佛看到了什么。
  钟华没说话,也许他根本没听见老头说什么。
  床上的人就是范剑,钟华在看到第一眼时已经确定了。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范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人有三魂六魄,在床上的这具躯体里,仍然残留着一魄没有游离出去。游离出去的魂魄却没有带走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范剑根本不会记得过去的事情。魂体分离的事情钟华曾经遇到过……
  「钟师父,你是不是见过他?」冯老先生略略提高了声音,对着钟华讲。
  钟华抬起了头,还是没有说话。
  「钟师父,我求求你,求你救救他。我从没求过人,你看在我一大把年纪上,求你救救他。你肯定见过他,是吧?」
  「我也求求你,求你了。」门突然被推开,胡雨可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泪水。钟华的心像是被铁丝勒紧了般疼地难受,看着胡雨可。胡雨可却没看他,而是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人,「他睡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知会睡多久?但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他,一直到他醒过来。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一直等。如果他走了,我就跟着他走。我想永远陪着他……」
  说到这里,胡雨可把头转了过来,「我听爷爷说了,你是通灵师,你肯定能把他找回来。我求求你了,把他找回来,好吗?我好想他,好想他。我求求你,求求你……」
  钟华的手也在抖,但没人看出来他心情的震荡。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张开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慢慢说,「请你们放心,我肯定把他找回来。明天晚上,请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胡雨可「呜呜」哭了出来,委顿在地上无法自抑,冯老先生微微把头扭开,取下眼镜捏了捏眼睛,钟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微风吹过,风铃轻轻作响。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意如此,他钟华还能做什么?钟华想仰天长叹,他还想骂老天为何如此对他,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转过眼睛,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安静地像只猫。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但他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微弱的喊着,「留下他,他是你的。留下他。」
  但这声音太微弱,在冯老先生的白发和胡雨可的眼泪面前很快就淹没地没有一丝丝回音……
  钟华从来不知自己是如此的「善良」,他除了苦笑,什么也没说,就告辞走出了医院。
  回来推开门的瞬间,范剑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虽然没感觉,因为一天时间他已经回复到了虚体。钟华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吻。
  范剑发现今日的钟华好像有些不一样,他有些发狂……
  「道士,怎么了?谁惹你了?有人投诉你呀?」
  钟华不理他,只是抱住他猛吻,让范剑愈发觉得不安。
  钟华整整要了他一夜,把范剑的腰都快做断了,但眼看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只是拼命在他身上折腾,范剑有些郁闷,假装晕了过去。钟华果真急了,紧紧抱着他,急切但无声地一遍遍地亲他。
  一种特别压抑的气氛在屋里蔓延开来,范剑也感受到了,心里有些发紧,正想睁开眼时,却感觉一滴水落了下来,恰落在了他的眉心。
  惊愕间,范剑猛然睁开了眼,对上的却是一双让他心碎的眼睛,心愈发紧紧拧了起来,哑着嗓子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钟华低下了头,柔柔地吸上那双唇,动作轻柔地像是风轻轻拂过。
  范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深沉的温柔,脑袋里却全是那双令人心碎的双眸。
  钟华始终没有说话,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走前,范剑还在睡着,安静地一如病院里躺着的另一个他。钟华在他额前亲了一口,转身走出了门。
  一整天,钟华没说一句话,阴沉地像是暴雨即将到来的天空。师傅让他休息,他也不休息,只是闷着头干活。拼命擦着车,连轮胎上的陈年泥土都被他弄地干干净净。钟华具体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范剑实情,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也很慢,但不管怎样,夜晚就在最后一抹晚霞沉下去的时候悄悄光临了。
  钟华带着范剑到了医院,只是说带他去见一个人。范剑有些疑惑,但看着钟华的样子,又想着昨天他的奇怪举止,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毫无疑问,不管是不是鬼对道士的恐惧,还是他对自己爱的人的紧张,总之,他始终有些怕钟华。
  钟华还是一句话不说,阴沉着脸,像是能滴出水来。
  虚体的范剑跟着实体的钟华,敲门,进去,关门。陡然看到病床上的人,范剑愕然地张开了嘴巴……
  「道士,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一直在找自己的过去吗?你没有死,只是灵体脱壳。醒过来就能记起来一切了。」
  「你说的,是真的?」范剑的嗓音有些微微发颤。
  钟华暗叹了口气,「是真的。」
  「不会是梦吧?」
  「不是梦。」
  「道士,太好了,道士,我……我……我太高兴了。」范剑有些手舞足蹈,「实话说了吧,我早就不想做鬼了,我做梦都想和你白天一起出去,就我们两个,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等等,等等……」范剑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四处看了看,扰了挠头,「道士,道士,我是不是很有钱?你看看这病房,这要很贵的那种吧?道士,是吧?是吧?我真的很有钱,肯定是的。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道士,你麻雀要变凤凰了。算你有眼光,跟了我。」
  范剑笑了半天,才止住了,「等我醒了,天天给你买好烟,再也不让你抽那种破烟了,再抽,你的牙可要黄了。我可不想老的时候对着一个满口黄牙的糟老头。还有,我也不让你去捉鬼了,多危险呀,又是义务的,一分钱都没有。还有,对我这种有钱人来说,钟萍钟响那学费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包了,还有出国的费用。还有呀,你那破工作太累,就过来给我当个跟班司机什么的,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呵呵,开心吧?对了,还有,你那次不是说半天你擦的那辆破奥迪有多神气,说不定我好几辆呢,你换着开。周末我们去海边兜风,你想开哪辆就开哪辆。要是不喜欢奥迪了,想开宝马,我就给你买,要是宝马也不喜欢,又想开法拉利,尽管吱一声。咱什么都没有,咱有的是钱……道士,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呀?道士,你发什么愣呀?看我要回去了,是不是怕我甩了你?放心,我可不是陈士美,我心里呀,永远就你一个。你呀,就把心放在你的肚子里好了。怪不得你紧张,原来我是有钱人。你怕我飞了。放心,我就是风筝,飞得再高,线也在你手里。对了,这老头和这女的是谁?看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头是你爷爷,女的是你铁定的未婚妻。」
  「啊?我订婚了?」
  「目前还没有,但醒后可能就要订了。」
  「道士,又吃醋了?看着我……」钟华把眼睛从床上移了过来,范剑看着那双眼睛,慢慢说,「老天在上,我范剑在此发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此情不移,此心不改。那个女人,只有对不住她了。」
  「你不叫范剑,你叫冯征。你刚才是以范剑的名字发的誓,有用吗?你醒来后,就是冯征!将来会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听钟华如此说,范剑急了,「道士,又怎么了?又犯小心眼了是不是?上次林玲的事还没折腾够呀?现在想继续折腾,是不是?你不放心我,你就不要把我带来呀。我的心什么样的,你要有本事,你钻进去看呀,就怕你没紫霞和白晶晶那本事。昨天就说你不对劲了,一晚上闹别扭,都闹到现在了,还找不舒服。告诉你,你不放心我,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做一辈子鬼跟着你。这下总放心了吧?咱们走,别在这呆了。现在就走。」范剑来拉钟华,却哪里能拉地住?
  「我还想开宝马呢?怎么能走?」钟华幽幽吐了口气。
  「不生气了?小样!非要呕呕气才舒心!」
  冯老先生和胡雨可目瞪口呆地听着钟华的自言自语,觉得诡异而又有些莫名的阴冷。难道冯征就在身边?两人像两尊泥塑,一动不敢动。
  钟华不再理他,范剑在屋里来回踱着,开心地有些忘乎所以。钟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范剑正好转身看到他的动作,「对了,还要给你买块手表,咱到瑞士去订做,全世界也没有几块的那种。我可是有钱人。道士,我变成了人,你可再也不能钉我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哈哈,我的前途无限光明……」
  钟华瞥了他一眼,真怕范剑兴奋过度。
  「冯先生,胡小姐,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这是钟华进门后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子夜时分,病房。
  冯老头握住冯征的左手,胡雨可握住了右手。钟华让他们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冯征,千万不要睁眼。钟华咬破了食指,扒开了冯征的病服,在他胸前画了个八卦图案。
  范剑站在旁边,嘴里还在唧唧歪歪,「道士,手指疼吗?你咬那么用力干什么?出那么多血。快让我瞧瞧……」
  钟华没理他,又咬破了另外一个手的手指,鲜血一滴滴落到了那个图案上面。
  「道士,你疯了?」
  钟华仍然不理他,任他叫嚣。钟华又咬破了舌尖,俯身到病床上,对着床上的人亲了过去……
  「道士,道士,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亲他?不许亲,不许。你在我面前就出墙,你想气死我呀?」钟华一把扯过正在叫嚷的范剑,吻了上去,虽然是虚无的。
  「道士,怎么又哭了?我心里好难受。」
  「别忘了我!」说完这句话,钟华一张符粘到那个胸前的图案上,范剑最后叫嚷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忘了你?是不是呀?你说呀!!!道士,不要呀,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忘了你呀。道士,你好狠……不要呀。」
  冯征的胸前发出了一道红黄之光,伴随着那声歇斯底里的「不要」的喊声,范剑被吸了进去。然后那道光慢慢湮没,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窗外的夏虫在吱吱地鸣个不停,远处马路上的汽笛声隐隐传来,什么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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