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 第六章

  “!!!”手敲土墙的声音接连响起。
  武季一个人身处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不断地在墙上敲打着寻找出路。
  想起当时他走进里间,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压在阙德的身上,心里正取笑着阙德竟连一个小柜子都抬不起来时,却见阙德飞快地将柜子推开,接着,他只觉脚下一空──人就这么往下掉了。
  双脚才微微触地,他便反应极快的提气往上一跃,却不料速度快不过机关,一头撞上台起来的石板,且石板中还镶嵌着一块铁板,痛得他眼冒金星,重重的屁股着地,跌回地上。
  虽然男子汉的气概让他没有哀叫出声,不过,心里的三字经却是如翻江倒海般地连连冒出口。
  可恶!中了暗算了。
  武季心焦不已,他怕乐禹一个人在上面,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如果阙德起了坏心……
  他凝神戒备地抽出长剑,静静地聆听着,确定地窖里并没有其它生物后,才慢慢地沿着墙摸索,想找点东西来点火照明。
  搜寻一遍后,他发现四周光秃秃的,只有用土夯实砌起的墙壁,一摸上去全都是士,敲一敲,是实的,看来,唯一的出路是头顶上的机关了。
  武季脱下长衫,将之缠在剑鞘上,然后以行走江湖必备的人刀火石点起火。
  借着火光,只见整个地窖很深,且略呈角锥形,像个井似的,下宽上窄,下面方圆大约数丈,上面出口的宽度则刚好够一个人掉下来,要是胖一点的人,说不定会恨爆笑的卡在入口处。
  武季左手拿着用剑鞘跟衣服制成的火把往四周检查一遍,发现地面上有无数浅浅的鞋印,虽然有一些被他掉下来时所带下的沙土盖住,另一些被他的手掌抹去,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几个较新的鞋印朝向四面墙其中的一面。
  武季循着那些鞋印找去,只见地面墙根处还有半个鞋跟的印子。武季大感兴奋,觉得逃生有望!看来,眼前这堵墙应该是活动的,除非他倒霉到发现一个只剩后脚跟的人的鞋印。
  于是,他奋力推着墙,发现墙文风不动,便转而在四周寻找开启的机关。
  通常如果是经常使用的机关,应该多少会有迹可寻,但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他猜想,或许连打开这堵墙的机关都在上面那个房间里。
  这下他该怎么办呢?那个阙德说不定就是垂涎乐禹的倾国丽颜,色心大动,所以了用计先把自己关起来的,那这么一来,乐禹他……
  回想起当初邂逅乐禹时,他险遭狼吻,泪沾花容、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想起来,武季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紧揪胀痛。
  不!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一定要赶快逃出这里,去解救乐禹!
  武季发出怒吼,连连出掌击打着墙壁,震落无数的沙土,眼前的墙虽然微微摇晃,但就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掌击不行,那就改用身体去撞!
  被激发了牛性的武季彷佛跟这堵墙卯上了似的,一连撞了好几下,却还是不行。
  这时,地窖内的火光逐渐减弱,武季转头一看,只见他的衣服得差不多了,只好再脱下里衣去,以维持光明,然后又光着膀子继续撞墙。
  撞了大半天,他的肩膀已经又红又肿.墙上剥落的沙上也愈来愈六块,但这 扇土墙还是不开!
  该怎么办?劈不开、撞不破……好,那他就用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十指成钩,开始往土墙抓去……
  ☆ ☆ ☆
  马蹄得得,卷起一阵漫天黄土。
  接获手下报告的护国大将军乐锻施率领着手下飞快地策马入关,直奔他在镇北关内的府邸。
  “大将军回来了!”一名仆人匆匆地跑进大厅对乐禹说道。
  乐禹闻言,立刻站起身向外迎去,只见父亲头戴钢盔、身着锁甲、腰佩大刀,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向他走来。
  看着他父亲一身威武的戎装,乐禹不禁想起了武季,这才突然发现武季的那种英雄气概跟他父亲还真像。
  “禹儿。”
  “爹。”乐禹迎上前去。
  乐铩昶上下打量着乐禹,见儿子安然无恙、精神奕奕,虽然微有历经风霜之色,却隐隐流露一股以前从没看过的坚强,不禁感到相当宽慰。
  有子继承衣钵是每个当父亲的骄傲,虽然他一直不敢奢望乐禹能承他的衣钵啦!但能够看到儿子愈来愈像个“儿子”,就已经够让他开心的了。
  “好、好!你没事就好。”乐铩昶笑着拍拍乐禹的肩,转头吩咐道:“来人,派人立刻快马送个口信去给夫人,就说大少爷在我这儿,让她安心。”
  “爹,不用了。在我来这里之前,已经讲人去通知娘了。”
  “哦?”乐铩昶惊讶不已。
  “是这样的,我被强盗抓去之后,武……有位姓武的壮士救了我,”提到武季,乐禹的脸不禁微微一红,“我请他帮我寻回那套珍珠,后来还拜托他请他江湖上的朋友替我去给娘报平安。”
  “原来是这样。”乐铩昶点点头,对于儿子没有哭哭啼啼地折回南京,反而决定负起责任去找回珍珠的想法,他感到很满意。“好,那位武壮士人呢?”他打量着大厅,却没看到其它人。
  乐禹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武季去追小偷已经追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没出现,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 ☆ ☆
  武季后退至墙边,看着正前方哪堵被他挖凹了一块的土墙,蓦地大喝一声,“啊~~”
  同时,他双腿奋力的向前跑,在测准距离后,便脚前头后地飞身而起,“砰!”的一声,挖薄的土墙终于被他冲破,沙土石块在身后落了一地。
  武季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地面,放眼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地道,看不见尽头,但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火把,想来应该是常常有人使用。
  看来,这个地下机关主要的用途应该是当密道用,只不过,在镇北关内挖地道……通往哪里呢?目的又何在?
  武李见地面上还有一些单轮手推车的痕迹,猜想,或许这条地道是用来走私的吧!
  由于国与国之间的商贸常以加税来当作报复手段,而当今朝廷不知为何,跟北方大国的交情非常恶劣,所以,近几年来,北方的货物特产要入关贩卖,都必须抽取极重的关税,也因此,连猛虎派的九宫腾龙也在最近干起走私的勾当。
  说不定……武季看着前方,在他之前走过这条地道的人就是绿林四大帮派那伙人!拿稳手中的剑,武季施展轻功,提气往前直奔。
  地道弯弯曲曲如蛇身,所幸是一条通到底,让武季没有迷路之虞。
  走了不知多久,武季觉得肚子饿了,且以他的饥饿的感觉来推测,他被困在地下大慨将近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不知道乐禹怎么样了?武季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别让乐禹出事。
  终于,他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天井,像个小山谷一样,夕阳红光洒落天际,映照在一幢小屋上。小屋的背后是一株参天大树,树干足足可以让五、六个人合抱。
  武季仰头张望,盘算着爬上大树后,应该就可以出这个小山谷了。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将耳朵贴到墙上去听屋内的动静。
  只听得里面一个男子说道:“你想去哪儿?鬼鬼祟祟的,想乘机一个人独吞是不是?”声音是中音偏高亢,带着西方口音。
  “我上茅厕也不行?”另一个男子口气暴躁的回答,显然已失去耐性。
  “上茅厕?那儿不就有个尿壶?”
  “我想拉屎!”男子暴吼出声。
  “我帮你拿马桶,总之,你休想离开我的眼前。哼!看你那对狐狸眼,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肯定打着背叛我们的歪脑筋。喏──”
  “砰!”的一声,有东西重重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你……你要我在这里……”
  “没关系,我不怕臭。”
  “你……”内急的男子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烦不烦啊你?你们四只眼睛盯着我,教我怎么拉得出来?”
  “呵呵!”第三个男声出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东方兄,奉劝你动作快点儿,别等会儿北宫兄带着买主大老爷来时,正巧撞上你脱裤子的场面,嘿嘿……那可就……”
  听音描形,武季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张奸诈小人的嘴脸。
  而由里面三人的对谈判断,他们应该就是西门祥鹤、东方翔凤与南郭瑞麒了。再看西门祥鹤对东方翔凤死缠烂打的模样,东西肯定在东方翔凤身上,而他们三人是相互监视着的。
  运气真好!他这该算是苦尽甘来吧?丝林四大帮派的头目里少了一个,而他要找的那套珍珠又在里面,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武季毫不浪费时间,直接举脚挺剑,将门蹦开后便跃了进去。
  里面的三个人毕竟都是老江湖,在门开的那立时应变──
  就见西门祥鹤一把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大关刀、东方翔凤从腰间抽出软鞭、南郭瑞麒靠门最近,一双肉掌迅速袭向武季。
  南郭瑞麒是狡狐帮的头目,妙手空空之技独步江湖,手上功夫长于夺人兵刀,因此,武季一上来,就先提防他的那招空手夺白刀。
  武季手中的长剑刷刷几下,颇有分花拂柳之势,疾刺向南郭瑞麒的肩井、巨骨、臂尽、五里、曲门等穴,先制住他的双手,以免长剑被夺,那就万事休矣。
  一旁的东方翔凤夹击而上,长鞭如蛇般灵活迅疾,当头压下,而西门祥鹤的大关刀也直搠前胸。
  武季的身法极为巧妙,迅速矮身回旋避过,同时飞腿踢中南郭瑞麒膝弯上的委中穴。
  南郭瑞麒向前扑跌,眼看着西门祥鹤手中的大关刀根本来不及收势,所幸东方翔凤的长鞭恰巧卷至,缠上大关刀拦住去势,南郭瑞麒这才免于血溅五步、魂断当场的惨状。
  三名大盗被刚才的惊险场面吓得冷汗洋洛,武季趁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迅速出剑,抢得先机。
  小屋内空间有限,东方翔凤和西门祥鹤两人使的又都是长兵刀,不利近身,因此,不仅施展不开,反而出现时而相互掣肘的场面。
  而擅长擒拿搏击的南郭瑞麒又展开攻击,但一上来就被武季伤了手臂,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了出手的速度与灵活度。
  “姓西门的,你的大关刀碍手碍脚的,退一边去,让我来对付他!”东方翔凤怒吼着,长鞭刷刷如风。
  “你一个人对付?东西在你身上,你要是被打败了怎么办?”西门祥鹤硬是不肯退下,仅是让出空间,“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跟这小子串通好要他假装强盗,好自己独吞东西。”
  “你………”东方翔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其中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武季一听见东西在东方翔凤的身上,便以六分功力攻击东方翔凤、三分精力应付西门祥鹤、一分警醒提防南郭瑞麒。
  武季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一朵朵银花,闪得东方翔凤眼花撩乱。
  虚虚实实的剑法如云雾标纱,摸不清来路,让东方翔凤只能严守门户。倏地,长剑突破鞭网,东方翔凤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被利剑穿喉的险境,吓得魂不附体。
  “东方兄,东西给我!”南郭瑞麒被挡在西门祥鹤舞出的刀圈之外,惊险万分地闪过西门祥鹤砍来的一刀。
  “还是给我!”西门祥鹤挤开南郭瑞麒,抢占接东西的有利位置。
  倘若东方翔凤三人手上没有那套珍珠在,武季可能无法像这样占到上风,但由于他们各怀鬼胎、互不信任,都担心其中一方会趁乱独吞珍宝,所以,东方翔凤死也不肯抛出珍珠脱困,南郭瑞麒和西门祥鹤也不肯帮助东方翔凤脱离武季的猛攻。
  武季的剑式瞬间从云雾变成暴雨,一剑快过一剑,拚命朝东方翔凤胸腹的鼓起处招呼去。这时,东方翔凤的衣衫被挑破,他藏在怀里那包着块红布的珍珠匣子掉了出来。
  南郭瑞麒趋前欲夺、东方翔凤用膝头将坠落的匣子顶抛而上、西门祥鹤则大刀前搠疾挑,将匣子挑飞至空中。
  三人皆一心要抢那个在半空中起落的匣子,南郭瑞麒飞身而起、东方翔凤鞭梢欲卷、西门祥鹤舞大刀逼开鞭子……
  蓦地,,南郭瑞麒感觉到腰间一麻、西门祥鹤手腕一痛、东方翔凤被指在喉头的利剑止住了动作──
  原来是武季趁他们三人抢东西时候,三剑连环,点穴、刺腕、制敌,一气呵成。以致,当西门祥鹤那柄百斤大刀落地时,珍珠匣子正稳稳地落在武季的左手,右手长剑仍然指着东方翔凤的要害。
  “得罪了。”
  武季将珍珠抢到手后,立刻点了东方翔凤的穴道,更顺势将他一推,用他那巨大的身子当武器压倒西门祥鹤,让身材较为矮小的西门祥鹤哇哇乱叫。
  正当武季要离开小屋时,小屋的后门被打开了,武季这才知道,原来小屋的后门直通大树内部,内里露出数级阶梯,看来,这就是地道的出口了。
  陡地,从后门闪进一个人来,那人一见到屋内的情形,顿觉不妙,立刻出拳攻向武季,意图夺回武季手上的东西。
  武季料定对方应该就是北宫腾龙,二话不说,长剑疾刺,似欲取北宫腾龙的双目,实则将目标锁定跟在北宫腾龙身后进入的一位肥胖男子──一看就如是个非富即贵的北地买主。
  猛虎派立足北地,武季思忖,北宫腾龙想必不会不顾忌这个男子的性命安危,因此,一招逼退了北宫腾龙后,手臂一伸,便将那个吓得浑身肥肉颤抖的家伙抓在手里,挟持他为人质朝后门冲去。
  北宫腾龙想拦下武李,却又投鼠忌器,另一边,东方、西门、南郭等三人虽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可都还能自由说话,因此吵个不休。
  一时之间,小屋里喧嚷了起来……
  ☆ ☆ ☆
  月上树梢,乐禹闷闷不乐地独坐在房中,拉长耳朵等待仆人来禀报武季的消息。
  晚膳时,乐铩昶派人到处探听武季的行踪,可已经半天过去了,武季却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满怀忧虑的乐禹无心吃睡,纤细的脖子不时拉长,频频望向窗外,脑袋里一直出现种种恐怖的想象,就这样饱受煎熬地挨到近凌晨时分,直到再也受不住了,便抓起披风便推开房门走出去。
  北地的日夜温差极大,太阳升起前的这段时间最为寒冷,因此,乐禹系上了披风带子,快步走向大门。
  一路上,有守夜的小厮上前劝乐禹回房,乐禹不理;来到门口,守门的仆人不肯开门,乐禹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旁边小门;门口的守卫立即上前拦阻,乐禹却双手往两边一分,将不敢冒犯美丽少爷的守卫推到一边去。
  “少爷!少爷!”
  闻讯赶来的寿伯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该退休了,怎么他们这个向来娇怯怯、凄楚楚,比女人还要有女人味的少爷这会儿突然充满气魄了?
  大眼圆瞪、柳眉上挑,虽说看起来像个正在耍脾气的千金大小姐,却也有一股不容违逆侵犯的凛然气势!
  寿伯摆动两只老腿奔到乐禹面前,说道:“少爷,天还没亮,您要上哪儿去?”
  “我到城里转转,去找……武季。”说着,乐禹径自转身欲走。
  “少爷,现在这个时候,根本看不清楚,您怎么找人呢?不如再等多半个时辰,等天大亮了,老奴再派人跟着您一起去找。”
  “不行,我等不了了……”细细的贝齿咬着红唇,“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的,我要到他失踪的值班宿房那里去看看!”思及武季可能在那里遭到暗算,乐禹的心就泛起一阵揪痛,眼泪险险掉了下来。
  但他强忍着,武季不喜欢他哭,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哭!
  拗不过乐禹的坚持,寿伯皱起一双白眉说道:“那请少爷稍待片刻,老奴立刻帮您备轿,再派两个士兵跟着您。”说完,寿伯径自去安排。
  “坐轿子怎么找人?牵马来吧!”
  闻言,寿伯的眼珠子惊得差点掉出眼眶。
  骑马?!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向来怕黑、怕比猫大的动物,事实上,有些甚至比猫小的动物,例如老鼠之类的,少爷也会怕。
  出外历练了一趟,果然不同!寿伯的眼眶湿润了,再度为此感受到安慰。
  但其实,乐禹还是怕黑、怕高大的马,可是,他更怕失去武季啊!而对于自己种种的改变,乐禹将一切都归功于“爱情”。
  是爱情给了他无限的勇气!
  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乐禹跨上马夫精挑细选,脾气最温顺的老马──老到没办法跑得比狗快的马──向着城门而去。
  后来仔细想想,乐禹才发现阙德的言行举止非常可疑,所以,他打算去找阙德问个清楚。
  但是,早在月亮刚升起的时候,跑到地窖里想做掉武季的阙德便发现武季将土墙打破,逃进地道里了,他担心会东窗事发,于是匆匆地捆了包袱,偷溜出城外去了。
  因此,当乐禹来到城门守卫的值班宿房时,阙德早已不见踪影。
  阙德畏罪潜逃的消息在天亮时传到乐铩昶的耳中,乐铩昶随即命人展开搜捕,心中断定武季已遭遇不测,便派人去将乐禹接回府邸。
  巍峨的城墙上,乐禹已忐忑不安的来回找了一圈。
  “少爷,回去吧!您在这儿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他没用啊!该用早膳了,您要是饿着,教老奴怎么跟将军,还有夫人交代?”寿怕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励道。
  “我再多看一会儿。”乐禹拉长了脖子极目张望。
  这时,远远地,两个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乐禹瞪大双眼,紧张的半个身子已然探出了城墙外,急得身后士兵赶忙扶住他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边担心他会掉下去、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
  “──”乐禹大喊出声。
  前方朝着城门走来的其中一人高举起手挥动。
  乐禹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阶梯,跑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咻──”的一声穿过城门,直朝武季奔去。
  只见武季手上拖着一个人也快速地朝乐禹跑来,后面被拖住的那人差点跟不上,几乎要踉跄摔倒,可脖子上被武季用条带子绑住,为了小命着想,他只得迈开步伐跟上武季。
  一靠近,乐禹才发现那人居然是逃跑的阙德!
  原来阙德趁夜逃出城外,打算去投靠收买他进行走私的猛虎派,谁知走到半路,却不幸遇上武季,武季一拳一脚就把他给摆平了。
  看见久别(?)爱人的脸,乐禹的视线不由得朦胧了起来。
  武李往阙德的头后一砍,阙德立刻昏倒在地,他随即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拉近了自己和乐禹的距离。
  展臂接住扑向自己怀里的乐禹,武李双手环紧他的腰,欣喜地转着圈。
  “你没事,太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跟对方如此说道,并忘情地相拥。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刚赶至现场的乐铩昶眼中,害得号称威武将军的他也忍不住开始眼皮直跳。
  这……这好象不太对劲啊?!怎么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的表情这么熟悉?好象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副尉,第一次出征归来时,也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曾经那样看着他……
  “我好担心……”乐禹垂下长长的睫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落。
  连……连这句话他也听过……乐铩昶的脸皮也开始颤抖。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多年前,他那绝美的娘子也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动人表情看他啊!那种流露出无限依恋的神情,还差点把他给融化了呢!
  但现在,看看光着膀子,豪迈威武的武季,再看看俱在那副健壮胸膛上的乐禹,这画面,不就跟当年他和娘子一样的幸福美满吗?
  所以,他实在不应该为此打冷颤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儿子”要露出污这极能融化男人的表情啊?而且对象他是一个男人?!!!
  乐铩昶的双眼,因震惊而瞪大得彷佛跟中毒的鱼一样凸出!心里则呐喊着──
  不妙、不妙,真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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