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臂抱紧了杜诗田,周沂将他压在身下,唇舌侵进他的衣襟,舔舐著锁骨的凹陷处,杂以轻噬,使得杜诗田呼吸紧迫,胸膛剧烈起伏著。
周沂的唇舌滑落,在平滑若雪丘的胸上寻到了春樱的踪迹,那诱人的嫣红似会惑人心智,周沂动情地以舌尖勾挑,品尝著那抹隐隐散发著香甜的春色。
这份亲昵感教杜诗田浑身悸动,身躯发出不由自主的轻颤,感觉血液奔腾起来,体内的脉动灼热如火,似要将他燃烧,眼前、脑海全布满了跃动的火焰。
激情的温度让杜诗田整个人热了起来,热得他发晕,彷佛陷身火海,令他下意识的寻求依靠,而在茫然的寻索间,他找到了周沂的胸膛,本能地贴紧。
周沂抬起身吻进杜诗田的唇中,手抚上他的躯体,紧贴著肌肤细细摩挲。
当指尖掠过敏感处时,便会引得身下人儿一阵轻颤,他微微一笑,满意的进一步撩拨,以指按压,如揉筝柱;轮指拨弄,似挑琴弦,轻缓温柔地拢捻抹挑,仿佛身下的人儿是琴,在他的每一弹指间滑出轻吟。
夹杂在炙热喘息间的呻吟犹如花间歌咏,恍惚间,周沂彷似置身烂漫春景,心神俱醉。
灵动的手指拂开杜诗田身上衣服,炽热的吮吻随著肌肤的袒露缓缓而下,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痕迹。
杜诗田只觉得体内躁动难安,像渴求著什么,却无法清楚地说出体内陌生的欲望,所以,他只能发出不安的呻吟,任欲火几乎将他燃烧殆尽……
想著适才的情景,他不由得低头藏起泛著嫣红的双颊,怯怯地伸出手想推开周沂仍置在他腿间的手,但周沂却执拗的不肯放。
“你……”
“怎么?不喜欢?”他痞痞的笑著问。
“不、不是……”杜诗田的脑袋又晕眩了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抚摸,但却是第一次这般忘形,教他一时之间怎么也无法适应这样大胆的自己。
“我知道,你害羞,对不对?”周沂笑嘻嘻地调侃著杜诗田。幸福洋溢地抱紧了他,将脸颊贴在他的额侧,“我终于得到你了,对不对?现在你是真的属于我了吧?是不是?”
察觉到周沂的不安,杜诗田的心微微地疼了起来。
“我又不是草木做的,你这样对我,我……我怎么可能忍心再拒绝你?”话至尾端,渐趋低微,若不是两人紧紧的相贴著,周沂还真听不到杜诗田说的话呢!
得到杜诗田的亲口允诺,周沂不禁狂喜。
“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说著,他立刻在杜诗田的唇上抢了个吻,神情快活得像天上掉下了宝贝似的。 ,
看周沂这么高兴,杜诗田也甚感喜悦。
“你也真傻,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早知你会这样,我当初就不会……不会说那些话了……”
回到现实,杜诗田一想到周沂今天荒唐的行为触怒了皇上,就感到忧心不已。这下……该怎么收拾呢?
“真是的,你就那么有把握?你都没想过,万一你不当太子的时候,我还是一样拒绝你,那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要能得到你,即使只是一线希望,我也会去做。再说……”周沂端起杜诗田的脸,让四目相对,“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今天我不是太子,你就会接受我的感情,因为……你早就无法自拔的爱上我了。”
“哪有?”被说中心事的杜诗田忍不住又嘴硬起来。
“没有吗?”周沂笑得贼兮兮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能忍受我老是对你又亲又抱、又上下其手的?”说著,他就立刻身体力行地对杜诗田毛手毛脚起来了。
“不要……”杜诗田羞红了脸躲避著周沂的魔掌。
周沂咬住杜诗田的耳垂,用牙齿轻磨著,手则将他锁在怀中,搓抚著腿间引发情欲的快感中心,教杜诗田急促的喘息起来,甜美的嘤咛无法压抑地自唇间逸出,全数被周沂吞进了口中。
深入的吻,缠绵的唇齿品尝着彼此口中因情烈而散发的甜腻。
周沂浊重的喘息喷在杜诗田的耳间,酥麻的微痒窜起,直扑脑际,唤醒了欲望,教杜诗田打了一个哆嗦。
“别……我们……该商议商议……正……正事……”因敏感处遭周沂熟练的抚弄,令杜诗田语难成句。
“不行,我忍得快疯了……脑袋没法动。”
周沂自背后环抱住杜诗田,唇舌在他的颈侧游移,一手重急地搓揉着杜诗田的大腿内侧、一手则以两指攫住乳蕾搓动,再次唤起杜诗田沉寂的欲望。
感觉到情欲再起,杜诗田羞愧得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和在他体内作用的火焰相互辅助,使得他全身都像有火在烧,肌肤因热度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教周沂看了忍不住想一口一口地吃掉他。
心念才动,盲目的欲望便顺应着周沂的心意,促使他真个张口咬了下去。
杜诗田吃痛,忍不住缩着脖子惊呼一声。
而周沂彷佛咬上了瘾,啮咬渐快渐轻,自耳至颈、由胸到腰……随著身体的下栘,逐渐从后腰栘向细滑的臀,轻轻地咬磨著……
唇舌疯狂地纠缠住彼此,他们在相拥中引领对方攀上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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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收雨歇,四周仅存情热过后犹散余著爱意的空气,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虚无感。
周沂紧紧地将杜诗田锁在怀里,如呓语般地说道:“小糖人儿,我现在真的好开心……你真的是我的了,是不是?”
沐浴在周沂温柔的眼波下,原本因为两人之间的情事而感到羞耻的杜诗田,不知不觉地抛开了那份羞涩回拥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地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的,等我被废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永不分离了。”
“现在我已经接受你了,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总归,我是接受你了,所以……你别再动这个傻念头了吧!”
“不,我还是不想当这个太子。”
周沂为了他而这么做,杜诗田自是感动不已,但他却怎么都无法眼睁睁地看周沂做这种傻事啊!
自古以来,被废的太子不是死于非命,便是被流放到偏远地区监禁一生,哪里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呢?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你听我的话,好好的去跟皇上认个错,再加上众大臣相护,相信你很快就没事的。”
“谁说你不值得了?我倒觉得值得极了。”周沂笑嘻嘻地咬了杜诗田的脸颊一口。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杜诗田严肃的坐起身来,“反正……我这个不孝子已经当了,既然决定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反悔,你还是……”话还没说完,周沂就打断了他。
“既然是你让我下定决心抛弃太子名位的,但我可以老师告诉你,对皇位,我从未眷恋过。什么万里江山、权倾天下……哼!空虚得很。皇帝啊!是货真价实的孤家寡人,就说在后宫里有哪个后妃是真心爱着我父皇的?她们爱的是皇帝,不是一个男人!
“再说到朝廷,卸去了皇帝之名,有几个人是真心尊敬崇拜我父皇的?就连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很难说对他真有忠君爱父的心……那样太寂寞了,难道你忍心把我架到那个位子上去受苦?”
“我……我都不知道你把皇位看得这么轻。”
“本来就是这样啊!小时候杜师傅就说过我胸无大志……”周沂吐了吐舌头,“呵呵……我对权力没半点兴趣,只对小糖人儿感兴趣。”说著,他又在杜诗田脸上舔了一口,两人因此闹了一会儿。
“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太子!”杜诗田笑著啐了他一口。
“这句话你没骂错我,不过,说真的,要当太子、当皇帝,周泛比我适合多了。他对权力有欲望、对玩权术又感兴趣,既然他这么想孤单的过一生,我也不好拦他,不是吗?”
“你是这么想,但是……李大人不会坐视你被废的。”
杜诗田的话没说错,就在他们互证情意的当儿,李昊恩的奏章已经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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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詹彝伦一道参劾太子周沂的奏章,朝廷里的大臣们立刻分成了两派。
一派说周沂“使男作女,逆人道之常,以嫁娶为戏,毁婚姻之大礼”,因此,认为周沂无德,偏又“亲佞远贤,令硕士裹足,阻塞言路,使忠臣杜口”,太子不修德、不纳谏,不足以“临照百官、纳民于轨”,“天下重器,唯有德者居之”而主张废黜太子。
李昊恩一派则以“保太子、顾国本”为主旨,以“废黜太子,则将朝野不安、人心动荡”为理由谆劝圣上“念父子之情,施德化之道”,长篇大论地论述“亲亲之道”,说应该让周沂闭门读书、潜心思过,而不应该因其小过施重惩。又说太子素来行为端正,突然间性情大变,其中恐有隐情……等等,不断地替周沂找借口开脱。
而且,奏章后面更反咬上书参劾太子的詹彝伦一口,说他妄言废黜,乃意图掀起政潮,有不轨之心;又说他不过是一介下僚小臣,何来胆量妄言国储之废立,因此,要求圣上彻查他“为何人作伥”。
这样一来,就悄悄地把矛头指向了周泛那群人,因为,除了皇子,谁还有资格当太子?
而皇子之中,周泛向来与许多官员大臣交好,论长幼出身、品德学识,都够格当太子,只可惜晚生了半年。
另外,周沂请客不邀詹彝伦,周泛还特地前去安慰的事,宫中知道的人不少,皇上还因此称赞过周泛体贴呢!
就这样,双方在朝堂上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奏章如雪片般飞来,奏到后来,已经变成群臣相骂、互揭短绌,弄得皇上烦不胜烦,难以决定。
在这朝臣相互攻讦的论战中,懒散的皇上想来想去,觉得都是周沂和詹彝伦不好,因此把周沂叫去骂了一顿,又把他关在重明园里,将韶琇处死,而后撤了詹彝伦的职聊作处置。
其中令人讶异的是,保太子的奏章中,竟然没有杜育德的,从头到尾,他这个太子太傅一句话都没说,弄得李昊恩三天两头就上杜府跟杜育德谈心,因为杜育德这个清议领袖不出声,下面以他马首是瞻的御史言官就开始分裂。
无形中,李昊恩的部分势力因为杜育德的态度不明而被魏国丈及周泛吸收了去。
而更教人没想到的是,周沂竟替詹彝伦说情,认为他是言官本色,敢于直谏,是个忠臣,因此求皇上恢复他的御史职位。
这一来,保太子派更是抓到了好证据,大说周沂“不计前嫌”,乃“仁君本色”的好话,而“保言官”更足以证明周沂已经“痛改前非”。
为此,李家一派开心得快飞上了天,而当今魏国丈一群只能感叹功败垂成。
去帮詹彝伦说话,周沂是不得不然,因为,就是他让人去怂恿詹彝伦写那篇文章的,他总不能不护著他嘛!但是,没有摆脱太子之位,不仅不能怪詹彝伦办事不力,还得替他说话,倒教周沂觉得自己实在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另外一个更苦的是周泛。棋局还没布好,半途就杀了个詹彝伦出来搅局,不懂得抓时机,气得他猛捶墙壁,枉费他把一方三百年的古砚送给他。
要上书废太子,怎么也得等他先把李昊恩给料理完了再说啊!现在弄得李家提高警觉,还乘机反咬他一口,害他只好更努力地韬光养晦,躲在府里哀怨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杜育德心中了然,不禁暗叹周沂火侯不足。
有李昊恩在,他想太太平平地当他的废太子是不可能的,而且,天底下哪可能有太太平平的废太子呢?被废的太子,不是死,就是逐,而被放逐的,最后的下场也往往是死。
毕竟,哪个人会放任一个废太子好端端地活著,给人拥他复辟的机会呢?
周沂……还是个孩子啊!
杜育德觉得万般无奈,实在不知道该拿周沂怎么办才好,而他,又该拿自己的儿子怎么办才好呢?缓缓摇头,他只能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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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步入仲夏,天气愈来愈热,周沂只穿了一件薄衫坐在水亭里纳凉,手中拿著扇子拚命扬风,却怎么也凉快不起来。
被罚关在重明园里读书,禁足三个月,差点没把好动的他给逼疯了,幸好杜诗田天天来看他,才让他能够安静一会儿。
为此,皇上更认为杜诗田是周沂不可或缺的良朋益友,有他在,周沂就不会捣蛋,因此将杜诗田转派往詹事府任职。
而这一阵子,杜诗田每天都设法打消周沂那个“不当太子”的念头,但周沂的心意却异常坚决。
因为这个,小俩口不知道呕了多少气,最后总是周沂拚命道歉,两人才和好如初,但自此,周沂就再也不敢找杜诗田来商量如何让他自己被废的大计了。
那么,他就只能靠自己动脑筋,或者找先前时时帮他透露、观察“敌情”的帮凶--石青藜一起来想办法了,只是,石青藜虽然愿意帮他追求杜诗田,却不见得愿意帮他摆脱太子之位……
想得烦闷,周沂真恨不得能直接找周泛商量,来个一劳永逸。
“啊……烦死人了啦!”周沂火大,一把将扇子扔进了水里。
“在烦什么?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杜诗田的声音在水亭外响起。
“没有,就是天气热嘛!”周沂说著,叫身边服侍的太监去取冰茶来喝,又要了浸过冰水的毛巾擦脸。
“你不该这样贪图凉快,用冰毛巾一下子把身上的热汗激回身体里去,不让散出来,反而容易生病。”
“你愈来愈像个唠叨的老婆了……”
周沂一句玩笑话顿时让杜诗田板起了脸。
“开玩笑,别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你要懂得保重,最近天气太热,久旱无雨,连皇后娘娘都中暑病倒下了呢!”
“皇后病了?”
“嗯!所以这几天常看到瑞王爷进宫……”
“皇后病了……”周沂沉吟著,如果皇后出了事,恐怕原本向周泛靠拢的人会因此采观望态度,这样一来,周泛的势力就更单薄了……那怎么办呢?
杜诗田不明白周沂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周沂突然关心起皇后来了?
只见周沂在水亭里来回踱步,突然间,眼珠子转了两转,面露喜色,杜诗田马上猜到定是周沂心中有诡计了。
“你在想什么?”
他眯著眼睛问。 、
“没想什么。”周沂想到了好主意,便开心地坐下来喝茶。
“又在想阴谋诡计?”杜诗田满脸怀疑地斜睨著周沂。“不是叫你别打那个鬼算盘,乖乖的当你的太子了吗?”
周沂委屈的嘟起嘴,“我是为了你耶!”
“你放心,我已经打算不去在乎那些了……他们要怎么看我、说我,都随便他们了。”
“你‘打算’只代表你想,不代表你能。”周沂挨到杜诗田身边,“我也不想你被嘲笑啊!人们看不起你,比看不起我还教我难过。”握住杜诗田的手,周沂的表情诚恳可见。
明白周沂对自己的用心,杜诗田除了感动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著周沂和自己的处境,杜诗田不由得怅然……人们看皇室要什么有什么,好似一点烦恼为难的事都没有似的,可是,现实的宫廷里却布满了无数的心机诡诈,人在里面,一步也错不得,不然,就等著身败名裂。
而自己和周沂的感情竟比帝王爱上村姑还要难处理呢!皇帝要喜欢哪个女人,多得是办法将之弄进后宫,但皇帝要是喜欢个男人,那就会被说得很难听了,在位时,即使生杀大权在握,也难杜悠悠众口,何况是百年之后?
原希望能看见周沂成为一代明君,这才坚决的拒绝周沂,谁知周沂搞了那样一个把戏,让他情不自禁地坦承心意,这下子,周沂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离开周沂了。
“我何必在乎别人当我是什么?何必一定要别人看得起我?我有你把我当宝就够了。”羞红著脸,杜诗田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著。
“小糖人儿……”第一次这样明白清楚地听杜诗田表白心意,周沂喜不自胜,动情的搂紧了杜诗田的肩。 ,
对相爱的恋人来说,旁人怎么看、怎么说,又哪及得上彼此眼里的爱人怎么看、怎么说呢?为了那唯一重视的人的笑靥,就算放弃一切也是值得的……
杜诗田相信,只要有周沂这不离不弃的手紧拥著,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的非议,说他无耻媚主也好、说他败坏门风也罢,总之,他是不会再推开他了!
清风吹来,相依的俪影倒映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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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幽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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