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我要喝!小愉儿要自己喝!」小愉儿欢呼,离开父亲的怀抱,冲了过去。
「那小心烫,慢点喝哦。」厨娘盼咐完,抬头看罗以律,问道:「二少爷,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好的,不过得等会。」他点头,提着公文包上楼去了。
不知道他会来的翠微,见到他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发现自己很期待,所以马上想见到她。
这一年来,虽然人在美国,但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学舞。忆文随时会把教学内容从网络上传给她,有时更在教学时,打开视讯,让她可以跟着跳。
她喜欢这种律动感,喜欢在这种律动感中,让自己的肢体变得轻盈柔软、比例匀称结实,把跳舞当作运动,比对着健身器材傻傻的做着各种呆板动作有趣多了。
她从来不爱对着跑步机器运动,那会让她联想到跑着滚轮的天竺鼠,有种很蠢的感觉。她想,她不是讨厌运动,只是不喜欢跑健身房。而对于网球那种需要力气的运动,她也做不来,她试过,但发球永远无法过网,于是很早以前就绝了在这方面与罗以律夫唱妇随的心思。
她不会也不喜欢打网球,他不会也不喜欢跳舞,运动上没有共同的嗜好,任何一方也不会去曲意相随,两人的世界分岔得愈来愈远了啊……
连跳了三首快步舞曲,把自己弄得够累之后,她大口喘气,抓着扶手休息,看着镜墙中的自己。绑好的马尾,已经有些披散。自从将长发洗直之后,就不容易将它绾束了,她的发质很好,像丝一样的滑顺,不爱被任何物品拘束。她探手到脑后,将发束给拉了下来。
她跳得满身是汗,显得屋内的暖气有些太热了,将她双颊熏得红透,这样的白里透红,是世界上最好的化妆品也妆扮不来的美丽。这份健康的红润,不止透在她颊上,还有她的颈子上,并且一路从领口延伸进她被韵律服盖住的高耸处,甚至她双手十指上,每一根指尖也都是粉红色的。
她想,在她最青春的十八岁那年,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气色。她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很好,虽然心情有些差,但身体是很好的,昨日柯顺芬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在现在审视完自己之后,可以完全推翻。
离开职场,没有自己的事业,就叫消沉吗?
那也许是现在身为职业妇女的柯顺芬的体悟,但并不适用于她。
「叩叩。」门板被人礼貌轻敲了两下。她仍然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应道:「请进。」应该是林嫂吧?
门打开,进来的人不是林嫂,是她这一年来的心事。
她背对着他,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会。
他不知为何顿了顿,才缓缓向她走近。他来到她背后,站定。
她干是只好开口问:
「怎么来了?」
「帮大哥过来签一份合约。」
「哦。」她点点头,伸手撩开贴在颊边的发丝。出了一身的汗,该去冲个热水澡,不该让他看到她这个模样的。摸到了颈子上的湿意,更坚定了要回房洗澡的决心,所以强迫自己垂下眼眸,再不依恋的与他对视。轻声道:「失陪。」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很轻易地——因为他一直就站在她身后。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她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没理会她不解的眸光,将她带回镜子前,让她背贴着镜墙,然后轻捧起她脸,细细的端详。
「这一年来,你做了什么,我知道。而,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他手指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划着。
「……知道一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口气带着些不稳,不知道自己的呼吸为什么会急促了起来,明明已经不会喘了,为什么……
「哦?知道哪些?」他低笑,问。
「七月十二日,是你离婚之后,第一次携女伴参加晚宴;十月二十日,宏图集团的八十五周作庆,你开车送目前最当红的女主持人回家;上个月,也就是一月四日,你与那名女主持人在法国餐厅约会的相片被注销,并大肆报导,那名最美丽的女主持人大方公开表示对两人未来的发展充满期待,并一再强调:罗家二公子是她这辈子遇过最优质的贵公子,是女人心中最美的梦想。」这些,都是被报导在许多报章杂志上的消息。
「你的知道,很贫乏呢,翠微。」罗以律撇撇嘴。
「够多了。」她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虽然一闪即逝,但那一瞬却是充满毁灭力道,若她的敌人看了,绝对会为之胆寒。
「不,不多。不仅不多,还尽都是些没用的。」他的鄙夷更彻底。
「请问,什么是你眼中有用的呢?」她很有礼的请教。
「你怎么问我了呢?」他扬眉。
「什么意思?」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接近「瞪」了。
「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问我?」他笑了笑,出其不意的轻吻了下她的唇,只碰了一下,就很克制的分开,但呼吸却已经有些沉重了。
「你这么聪明,又这么会想,那就好好想想吧。」
他拿起她挂在扶手上的毛衣外套,披在她仅着单薄冬季韵律服的身上。
然后,放开手,退了一步——彷佛是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先她一步走出这间舞蹈室。
吃完晚餐之后,睡觉之前,商翠微与孩子们通常会聚在二楼的小起居室里。有的人在做功课,有的人在玩儿、而商翠微在挑花材插花,这是一年来养成的新习惯,她与孩子们都喜欢这样亲密的聚会。
「爸爸怎么来了?」罗元达深思的低语。
「爸爸说了啊,代替大伯过来签约的嘛!」罗元遥觉得哥哥好没记性,明明晚餐时候有说过了啊,为什么现在就忘了?
「对!爸爸有说,我也有听到。」正在画图的罗愉也加入讨论。
罗元达看了弟弟妹妹一眼,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正在整理花材的母亲,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要来带你回去?」
「嗯?」商翠微一怔,好奇的看向儿子:「你怎么会这样想?」
「刚才在吃饭时,我看到爸爸一直在看你,我觉得他很想你。」这是他的感觉,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预感。
他一直在看她?是吗?商翠微并没有发现。当儿子这么提时,她有些惊讶的想:为什么她没发现他在看她?虽然一直被他的问题给困扰着,但当他在她面前时,她总是把他的一切摆在第一位,随时警觉的注意着他的喜怒与需要,可今天,她为什么没有?径自只想着心事?
她的心事就是他啊!怎么却又把眼前的他给忽略了?
她是为了他,才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也许计划比不上变化,许多变量让她失去对他以及对自己的控制,如今才会有这样吊着心的忐忑,可是她怎么能因为慌了步调,而减弱了对他的注视呢?
当她为了无法掌握他、觉得他变了而心乱时,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
她好像,失去了自信,陷入了一种自作自受的难题里……
这一年来,她做了什么,他是知道的。也确实,他做了什么,她不知道。
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
该找谁打听呢?
「妈妈,如果爸爸要带你回去,你会回去吗?」元遥突然跑到商翠微身边跪坐下来问,脸上满是担心与紧张。
商翠微望向小儿子,轻轻回答道:「我不知道。」
「妈妈想回去吗?」小儿子不停追问。
「也许吧。」她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没说话的大儿子,说道:「不过,不管是贸在美国还是回台湾,妈妈都会跟你们在一起的。妈妈现在……已经没办法只爱爸爸——」当她说到这里时,才发现罗以律不知何时站在敞开的起居室门口,正以难以解读的眼光看着她。她心一震,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忘掉,只能与他对视,陷入他幽深得彷若迷宫的眸光里。
早晨九点,早起的商翠微被自己手机铃声惊醒。她在床头柜上摸到正在高唱着「魔笛」的手机,带着些微沙哑的道:「哈啰?」
「商小姐,早安,我是乔安妮!抱歉,你是否还没起床?」那头传来乔安妮张满是活力的声音,在察觉商翠微的声音带着慵懒之后,立即道歉。
「嗯,我刚起来。没关系,不用道歉,你没有打扰我……有什么事吗?」她翻了个身,本想起身下床的,但在翻身时,发现腰上横着一只男性手臂,为之一震,努力屏住呼吸,小心而谨慎的顺着那只手臂往上望去,看到了占据着她床铺另一半的男人,他已经醒来,正静静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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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耍心机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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