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慕容云飞屋外,温六突然忆起他第一眼见到慕容云飞的情景。
那时他的剑尖指在自己颈上,微微仰起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但在望见自身上那块一直要丢却丢不下手的令牌后,他却眨眨眼,收了剑在自己身前蹲了下来,抱着双臂睨着自己问。
‘你是温六?’
那时心里只觉得阵莫名奇妙,他才不想要这个随便的名字,所以当年没跟那个硬是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的奇怪的大叔走,但眼前那人的剑快的可怕,也不敢随便回话,只记得当时似乎是顶了句是又如何。
没想到那人却咧开灿烂无比的笑容,伸手摸他的头。
‘怎么不回家呀?我家老爷等了你一年哪,天天念得我都烦了。’
回家?
我哪有家可回……当时只以为那个大叔在开玩笑,怎知他给的令牌好用到我不敢用,怕是惹了麻烦,想丢不知该丢到哪里去;想扔却又舍不得扔,虽然那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但他是唯一对自己亲切的人。
自己真的有家可以回吗?
明明就还在疑惑:其实多少也在考虑,眼前那个笑的很开朗,剑又快到吓死人的大哥就已经完全不顾自己有没有在抵抗地硬拉着自己走。
‘来,小六,我们回家。’
……谁、谁是小六呀……
很想抱怨他不要那么随便的名字……但是那人根本没给自己说话或拒绝的时间。迷迷糊糊地被拐回‘家’,这才知道那个自己以为不正常的人是那个从不上朝的丞相。
这一过竟也过了六年。
站在那里愣愣回忆了许久,温六望着那扇安静的门扉,最后还是没有去敲门,转身想走的同时却听见温书吟的声音。
“小六。”
“侯爷。”
“你没事吧?”温书吟望着神情有些茫然的温六,担心地问了声。
温六自从慕容云飞受伤那天就不见人影,只差了人回来报平安,说他追着司徒翌的踪影,之后就再没了消息,就连今天也只听说回来,却没在其它地方见到人,想是一回来就到了云飞的院子。
温六摇摇头试图振作,“我没事,回来晚了,请侯爷见谅。”
温书吟安慰地对他笑了下,也没有急着问他司徒翌的去向,反正他迟早会找到他,把他碎尸万段,也不急在现在。
他知道慕容云飞在府里最疼的就是温六,也知道温六向来尊敬慕容云飞,所以他有点担心地望着他。“回来就好,没事就好。”想了想,有件事还是得先问。“你从云飞出府就跟着了吗?”
温六怔了下才点头,“嗯……刚回来,还来不及去见相爷,就看到老大从后门出去,所以我就跟着他。”
“……你知道云飞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吗?他的剑上也带血。”温书吟望着低下头的温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温六想了想,只摇头没有开口。
温书吟心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算了,人没事就好,我怕磊儿担心,所以回来前帮他换了件外衣。他的剑我收着了,如果他叫你别说的话,就别说吧。”
温六抬头看着温书吟,圆润的眼睛眨着淡淡的谢意,“谢谢侯爷。”
温书吟笑了起来,“相爷等着你,去吧。”
“是。”温六一声答应,回身往厅里去。
看着温六的背影,温书吟陷入沉思。一爷说慕容云飞的右手废了就一定是废了,如果慕容云飞还能拔剑的话,也只有左手能用,而且他的剑系在右边。但要是他能用左手,为什么瞒了自己那么多年,甚至连磊儿也不知道。
他不明白,但慕容云飞真想瞒的话,他不会晓得,他只晓得无论如何有个人绝对知情,那就是叶岚。因为慕容云飞能用左手的话,一定是叶岚教的,他没有第二个师父。
只是……为什么叶岚教了他用左手却不让他使用,温书吟百思不解,总不成是预想到他有可能会失去右手……
温书吟觉得有些不安,他想起一个江湖上流传的故事,关于叶岚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不知这些状况在不在温清玉的预料之中,他只知道慕容云飞的伤和桑儿的死绝计不在他的算计内,当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又会怎么做呢?
温书吟不知道,他也不想问,他只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不管如何,若是慕容云飞还有左手可以用,就算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也都还值得庆幸。温书吟望着静悄悄的屋子,发现这一点让他稍松了口气,如果慕容云飞还有拿剑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温书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转身离开那里。
***
离开院里的温六没有去找温清玉,他觉得他需要思考一下。
翻身上到屋顶坐了下来。进府之后,他常常和慕容云飞坐在上面闲聊。那里风很凉,可以看得见大半个京城,和远远的皇城。
此时在他脑海中浮起的,跟温书吟想的是同一件事,那个二十年前的传说。
慕容云飞的左手速度并不比右手来得慢,他那一剑是什么剑法自己根本看不清楚。就算如此,温六还是认得出那一剑不是慕容云飞的剑法,起码不是他得意的破冰剑法。
慕容云飞跟颜磊不同,他的功夫完全由叶岚一手教导,那一手快剑就得自叶岚的真传。
观天门叶家,代代都替温家守门,更替温家培养人才,从不知道几代以前就是如此。每一代,观天门都会挑选二名弟子担任护卫或辅佐温家主事者的工作,只是叶家几代单传,因此叶家人凡到了温家,就不会回去接掌门位,如同叶岚的父亲叶青华。其中叶岚却是个特例。
因为叶青华的关系,叶岚在温家出生、长大,与温清玉情同兄弟,但他却在叶青华死后接掌了门主之位。
也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的武功并未由他父亲叶青华传授,也不是由当时的门王陆千里所传,而是习自叶青华的师叔祖沈秋年。
沈秋年是观天门的一个传奇人物,他是叶岚之前三代观天门首席弟子,当时他没有接掌门之位而入温家主事,一入温家就是三十年,直到当时的老爵爷过逝后,沈秋年才离开温家云游四海。
他在温清玉的父亲温少仪十岁那年回来过一次,他只望了温少仪一眼,当下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又过了三十年后才又出现,这次却一眼就看上叶岚,不顾辈份硬是收了叶岚做弟子,因此叶岚的辈份在门里跳了三级,甚至高过他的父亲。
同时,叶岚也不得不接受了他师父的世仇。
神剑离火陆寒阳。
陆寒阳与沈秋年已有三代累仇,起因只为传言沈家的破冰剑法是陆家离火神剑的克星,于是陆家与沈家斗了三代,却不曾占过上风。陆寒阳的父亲在三十年前死在沈秋年之手,之后沈秋年迟迟未收弟子,于是陆寒阳只好找上沈秋年,斗了二次均败,沈秋年同情他陆家只单传一子,便二次留他性命。
当沈秋年收了叶岚之时已八十高龄,尽心教导他十二年后仙逝,过了六年,陆寒阳找上了叶岚。
叶岚虽只与沈秋年习武十二年,但他根骨奇佳,悟性极好,年纪虽轻却仍以破冰剑法打败了陆寒阳。陆寒阳当时年纪已高,一生只求打败沈秋年,未收弟子也未曾成家。临死前,他将离火神剑及剑谱交给叶岚,要求他为自己找传人,直到离火剑法能打败破冰剑法为止。
叶岚收下剑与剑谱也答应了他,但却从未听说他有教过任何一位弟子离火剑法,也没有听说过有人为此绝技上门拜过师,因为学了离火剑法的后果,就是必需与叶岚一决生死,没有人想赌。
就算是温六也没听过有谁跟叶岚学过离火剑法的小道消息,但陆家三代单传,用的都是左手,离火剑法也是为了左手使剑之人而创的。
若是叶岚教了慕容云飞用左手,那肯定是离火剑法。虽然不知叶岚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多少猜想得到几分,慕容云飞右手已废,他一旦用了左手,最先要做的就是挑战他的师父叶岚。
只是,破冰剑法正是叶岚教给慕容云飞的绝技,左右手都能用的慕容云飞,不知道是不是会悟出哪种剑法才是真正无敌?
温六叹了口气,他想慕容云飞现在心里一定非常挣扎。
“唉。”
听见身边也是一声叹息,温六怔了下,侧头看去,温清玉不晓得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
“唉,孩子大了就一个个都不晓得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要告诉我。”温清玉一脸哀凄地望着远方。
温六这一看差点没被吓得滑下屋顶,忙抓住屋瓦,“相、相爷……”
“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温清玉温和地笑着。
“对不起……一、一回来就看见老大溜出去……我怕他危险所以就先跟着。”温六低着头道歉。
温清玉笑着摸摸他的头,“不要紧,人回来了就好。”
温六不晓得他指的是慕容云飞还是自己,只好点点头。
正是夕阳西下,红艳艳地照在皇城上,金黄色的屋瓦闪着光芒十分美丽,温六沉默了一阵子,“对不起……如果……如果我早一步找到司徒翌的下落,郡主就不会……”
温清玉笑着,“你们这几个孩子怎么想的都一样呢,我若注定要失去这个孩子,谁先早一步都一样,怎么没人说我若是早几年接她回来就没这种事了?”
望着温清玉温和的笑脸,温六把脸埋在他膝上,只感觉到温清玉温暖的手揉着自己的头,“害你失去了二个兄弟,对不起。”
温六摇摇头,没有抬起头来。
他会失去司徒翌的踪迹就是因为司徒翌连抓出他二个探子,没留一个活口。温六手下的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跟踪打听的工作其实很少让他们遇到危险,这回因为紧急,他也没想到先找到司徒翌的会是二个经验不够的孩子,也因此害了他们丧了性命。
温六很少失去手下,他非常非常地难过。
“唐家……”温六没抬起头,只含糊地开口。
“唐家?”
“嗯,唐家下了禁酒令,所以想抓到他的行踪不是难事,我担心老大所以先回来一趟,已经派了几个经验够的盯着,要找到司徒翌只是时间而已,他躲不了多久的。”温六眨眨酸涩的眼睛。
“是吗……禁酒令呀……”温清玉笑着,“这下欠了唐家一份情了……既然书吟这么爱上栖凤楼,这个就交给他去还吧。”
温六点点头,和温清玉坐在屋顶上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夜渐渐变黑,温六也慢慢地看不清楚温清玉脸上的神情,看不清他的心思。
如果,温清玉知道慕容云飞有可能练了离火神剑,他又会怎么做呢?他保的会是叶岚或是慕容云飞呢?
温六不想知道,他希望他只是多心了,希望温清玉可以不用做这种抉择,希望慕容云飞可以不用为难。
叹了口气,既是欠了唐家一份情,那他也得去道谢才好。
***
唐晓白才走进房里,就看到温书吟大剌剌地躺在他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已经习惯了温书吟三不五时突然出现在房里,不是坐在桌前等他,就是躺在床上翻滚。而比起早上他回去时的样子,现在看起来似乎在思考还是烦恼些什么。
温书吟见是他进房,便起身坐到桌前等他拿酒给他。
“侯爷不是早上才回去的怎么现在就来了。”唐晓白笑着为他倒酒。
“不欢迎我?”温书吟侧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侯爷随时想来晓白都欢迎。”唐晓白想他是忧心慕容云飞的状况,也没有多问,唤人送了些小菜上来。
“我听说禁酒令的事,谢谢你。”温书吟认真道了谢。
想起小桑,唐晓白轻叹了口气,“这是我唯一能为小桑做的事。不过……”温书吟把玩着手上的酒杯,沉默了一会儿,“禁酒令是什么呢?”
唐晓白一怔才又笑了起来,“侯爷不知那是什么,何必跟我道谢呢?”
“因为我家那只老狐狸说,这份人情要算我头上,所以我只好乖乖来道谢呀。”温书吟一脸无奈。
唐晓白于是认真地解释,“唐家的酒销往各省各地,禁酒令一下,谁也不准卖那人酒,要是卖了,唐家便不供酒,哪家客栈不卖酒?他没得住没得吃自然得用抢的,那就容易漏了行踪。”
温书吟点点头,唐家的势力实不能小看,不过……他想唐白应该并不喜欢动用唐家的力量。“真的,谢谢你了。”
唐晓白只是摇摇头,再倒了杯酒给他,“慕容总管的伤好些了吗?”
“并不太好……不过再过些日子大概就关不住他了吧……”想起慕容云飞,温书吟摇摇头。
“慕容总管的手……?”
“怎么?你一向对我的事不是没兴趣吗?怎地对云飞有兴趣了。”
“因为我见侯爷似乎不太担心关不住慕容总管,想是有万全准备?”
温书吟没有回答,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他并不确定慕容云飞的手能不能用,只能苦笑。“别理他了,你关心别人太多我会吃味儿,不如你再给我说说你那个无缘的姐夫吧。”
唐晓白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侯爷是说燕长青?”
温书吟点点头,好奇的目光直盯着他。
唐晓白淡淡地笑了下,“其实我知道他并不多……”
“那就说你知道的就好了。”
唐晓白想了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上二剑,他的剑很重,气很强,我的剑既轻又软与他对上并没有占上好处。”
“喔?你对上过他?”
“就二剑,后来姐姐唤住了我,我才知那是姐姐的朋友。”
“那依你觉得,若我和那燕长青对上,谁的赢面大点?”温书吟有趣地问。
唐晓白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下,“侯爷的剑变化莫测,赢在慢也输在慢,与燕长青对上未必讨得了好,若是慕容总管,他的剑快又狠,或许赢面大些……”
话说一半,唐晓白突然想到慕容云飞已没了右手,歉然道:“晓白多言了。”
温书吟摇摇头,“你说的没错,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打得赢那个燕长青才好。”
唐晓白想开口,念头一转没有问出口,温书吟倒是注意到了,“想问什么就问。”
“晓白是想,侯爷若是赢了呢?”倒不是好奇,唐晓白只是疑惑,赢了又如何?
温书吟笑了起来,“谁知道呢,赢了我就可以进宫面圣抢回我东宫之位,你说是吗?”
这就是唐晓白不了解的地方,温书吟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想入宫的样子,这么一个自由惯了的人,要把他关在宫里学习政事,不闷死他才怪。
“你说有这么简单吗?”
虽然觉得温书吟是在开玩笑,但唐晓白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不过太子年纪甚轻,也不是皇上所出,若是侯爷真的得以进宫面圣,或许皇上会废东宫另立太子也不一定。”
“是吧是吧,到时候让你做太子妃可好?”温书吟笑嘻嘻地说。
唐晓白笑了出来,“晓白不必进宫就人头落地了,哪有命做太子妃。”
“是呀,太子妃要女人才能做哪。”温书吟轻笑着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
虽然温书吟自回京以来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往他这里跑,唐晓白还是不太理解这个人,就算晚上偶尔他耍赖着硬是要他陪着睡,倒也没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除了前夜里那突如其来的温存……也许是夜晚的气氛过于温柔,他们都不小心放开了太多,但隔日两人也很有默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平常的相处的模式。
自己毕竟不是女人,不太介意这些,只是这种时候,就会觉得温书吟到底还是希望他是个女人。“让侯爷失望了。”
温书吟只轻轻笑着,拉过他的手贴在唇上,“你怎知我不是男人也好呢?”
唐晓白淡淡地一笑,“晓白可以给的话,侯爷要什么都好。”
温书吟盯着他,唐晓白很会闪避这种话题,每当这种时候,他摆出的态度都是可有可无,你要我就给,你不要的话我也无所谓的样子。这种反应让温书吟抓不住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感情。虽然云飞伤了的时候,桑儿死的时候,还有那夜他在梦里惊醒的时候,他都用温柔的态度安慰自己。但那只是安慰,他很想知道把他的硬壳完全剥开的时候,他会看到一个怎么样的唐白呢?
温书吟只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有些赌气地模样,“话是你说的就别反悔,将来我想要的时候你可跑不掉。”
唐晓白温柔笑了起来,像是在哄个孩子似的,拿出个精致小巧的酒壶,“侯爷说什么都好,这个侯爷带在身上吧,想着晓白的时候可以喝。”
温书吟睨了他半晌,接过酒壶,看着它小巧可爱的,就往怀里塞。“好吧,看在这个的份上原谅你的没有诚意。”微扁着嘴的神情倒有些孩子气。“我要回去了。”
“是,侯爷慢走。”唐晓白笑着起身送他。
“不用送了,你忙吧。”温书吟摆摆手,从来时的窗翻了出去。
唐晓白松了口气,偶尔,温书吟会象现在一样让他无所适从。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甚至有的时候还觉得十分愉快,可每当他露出想把他挖出来的模样,自己就想闪避,他不讨厌温书吟,或许还可以称得上是喜欢,但他并不想被他拉出来,他已经无法再做唐白。
唐白,已经死了……
叹了口气,他把窗关上,心想温书吟应该晚上不会来,正想唤人来收拾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气息。他的感觉一向灵敏,虽然他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他肯定房外有人。能隐住气息到这种地步,来人是个高手。不过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却没有一丝杀意,可见对方并无恶意。于是他开门走了出去,柔声开口,“客人想喝酒的话,怕是走错路了。”
那人也许是怕吓着他,远远地在走廊那一头现了身。“我不是有意吓着姑娘,请姑娘见谅。”
那人现身几乎无声无响,他马上认出那应该是谁,“原来是温家六爷,可有事交待晓白?”
温六愣了下,马上确定这人绝对不是唐晓,而是唐白。
能感觉到自己气息的人很少,他以前曾见过唐晓,她没有那样灵锐的感觉,但传说中的唐白肯定有这种本领。
他并没有说破,只想着下回记得告诉他的侯爷一声。
“温六想谢谢姑娘的帮忙。”
“请六爷不必客气,我是小桑的师傅,这点事我还可以为她做。”唐晓白温和地回答。
“我的人已布好线,就等他落网,没有姑娘的帮忙不会那么顺利,温六欠姑娘一个人情,往后姑娘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温六定全力以赴。”
“六爷别这么客气,若有新的消息,我会差人通知六爷,希望六爷能顺利的逮到人。”
“我会的,谢谢姑娘,温六先走一步。”
话才说完,人只一晃身便消失不见,唐晓白心下赞叹着那份轻功,边想着温书吟明天不知是早上来还是晚上来。
叹口气,他无奈地发现他前脚才走,自己已经在等他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毕竟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再然后,他才讶异地发现自己连这种事也在思考。
在廊上呆立许久,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竟开始在意起他姐姐以外的人。
……怎么办呢……姐姐……
再叹了口气,他知道唐晓并不能回答他,能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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