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朝会结束之后,已经过了炎热的正午。
这期间,将政务告一段落,尼布甲尼撒招来了王家的歌舞妓,并携着房廷一同在冬宫的寝室观看。
一方面是对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舞女实在没有兴趣,另一方面又慑于狂王的威严,房廷只得拘谨地挨着他的身旁坐着,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紧紧绞在一起的十指发愣。
与此同时,对歌舞同样心不在焉的狂王,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房廷局促的侧脸。
想象不出,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智者,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巴比伦的栋梁之才。
这般想到,尼布甲尼撒会心一笑,眼看着身旁人的面孔上变换交替的神色,生动的模样教他禁不住又生出逗弄的心思。
心随意动,他伸出指尖在房廷的喉结处轻轻一点。
这番挑逗的动作,吓得房廷惊惶失措,差点就要跌到地上,狂王见状哈哈大笑,摒去了舞女及左右的宫侍,把房廷拨进自己的臂弯,问道:“你会喝酒么?”
“啊?”房廷有些不明就里,就是在这懵懂的空档,尼布甲尼撒腾出一只手,将蜂蜜和麦酒混合的液体斟满了一个酒樽,递到房廷的面前。
“喝了它。”他这般命令道。
房廷愣了一愣,垂下视线望了望那盛满金色液体的樽子,那甜腻馥郁的酒香教他迟疑。
因为工作的关系,房廷过去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因为他自知酒品不好,喝酒会误事。不过现在这可是狂王的命令,他可以不服从吗?
根本由不得房廷忤逆自己的旨意,尼布甲尼撒见其没有立刻饮用,便不耐地夺过樽子,强硬地送到房廷的唇边,捏着他的双颊,逼迫他张开嘴唇喝了一点。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呛住了,房廷咳得满脸通红,可尼布甲尼撒却对这辛苦的模样视若无睹,只管径自撬开他的嘴,把剩下的甜酒直往他的喉咙里灌!
房廷痛苦地挣扎,可是双手被制,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尼布甲尼撒放开他,还来不及把之前含在口里的液体吞下,又一杯酒送到了他的跟前!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折磨我?
房廷捂着嘴使劲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但找到新乐趣的尼布甲尼撒,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放过他?
尼布甲尼撒强硬地让不会喝酒的怀中人继续大口地喝酒,一边对渐渐有点神智不清的他上下其手。
最开始房廷还会反抗,但后来,就算衣襟大敞,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去胡乱抚摸他的胸乳,他也顶多“哼哼”两声,如同一滩烂泥,软在施虐者的怀里,不停地打着酒嗝。
好可爱……
看着房廷渐渐酪红的脸蛋,雾蒙蒙的湿润眼睛,尼布甲尼撒情不自禁俯首在他的脸上轻啄,这般惹来如同抗议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唇间溢出。
“不……不要……”房廷口齿不清地用中文嘟嚷着,不知不觉便被压倒在了软毡铺设的地面上,恍惚中他挣扎地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得任由尼布甲尼撒继续胡作非为。
裙裾被整个地掀了起来,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入腿间套弄那柔嫩的部位,激得房廷兔子般惊跳了一记,遂在尼布甲尼撒怀里哆嗦个不停。
他的动作很粗暴,房廷一边战栗,喉中不自觉地发出嘶哑又惊惶的细细哀鸣,可惜在这种时候发出这种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
急不可待地扒开覆在房廷身上质地精良的细麻织物,原本就半隐半露的白皙肩颈此时完全暴露出来,尼布甲尼撒把持不住地在那里嗅闻、舔吻,淡淡的熏香和体息此时嗅来是那么好闻,而酒醉之后,房廷那副娇憨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尼布甲尼撒欺身上去,舌头探入房廷的口腔,勾引着他与自己的共舞。
房廷的动作羞涩又笨拙,没一会儿便被吻得气喘吁吁。
趁着这间隙,尼布甲尼撒的手指开始放肆地钻进他的膝盖,碰触秘境。房廷无意识地夹紧了膝盖,呻吟着……
看到这幕煽情的景致,尼布甲尼撒再度心猿意马。
***
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
刺目的光线射进宫室,房廷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又立刻眯起。伏在乌木榻上,他感觉腰部以下就像不属于自己的……麻痹、蛰疼,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而且比前一晚痛得更加严重!
那个男人居然大白天的就……无耻地宣淫!还对自己……对自己……
一想起酒醉后的痴态,房廷羞耻地涨红了脸,把头埋进被裳。忽然,颈后的头发被什么人撩了起来,一吓——房廷急急回首,看到尼布甲尼撒正全身赤裸地坐在榻前,亲吻着自己半长的乌发。
房廷忌惮地缩了缩肩膀,陡然惊觉自己同样是光着身子的,于是连忙裹紧被子想躲到尼布甲尼撒碰不着的角落,哪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将自己一把搂住!
接下来的吻,霸道又没有节制,雨点般漫过他的额、颧、颊、颌、颈——房廷推拒着,怎奈之前的性事耗去了他太多体力,很快便精疲力竭。
而经过昨夜,尼布甲尼撒新长出来的粗硬唇髭,此时扎扎地擦到房廷柔嫩的肌肤上,蹭得他非常不舒服。
看到房廷左躲右闪总想逃避自己的亲吻,尼布甲尼撒的胸中浮出些微的不悦,不过他很快便发觉,房廷似乎对自己的胡子颇为在意,便停下动作,问:“不喜欢吗?”
被吻得昏头转向,房廷还没反应过来,尼布甲尼撒又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胡子剃掉。”
听他这么讲,房廷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仰视上方。
刚刚醒来,尼布甲尼撒尚未整理仪容,谈金色的长发随性地披散在肩上,而新生的浅色唇髭,并无损于他的俊美……
偷偷睨了一眼,察觉对方那琥珀色的眼睛正直视着自己,房廷的脸孔一热,羞惭惭地垂下了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回,尼布甲尼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起身招来了几个淑吉图,为自己宽衣梳洗。
“把胡子刮了。”
待洗漱完毕,尼布甲尼撒这般命令的时候,房廷看到女侍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心中正觉有点蹊跷,只见眼前的淑吉图们拜倒一片。
“陛下,我等不敢……”
尼布甲尼撒“哼”了一声,驱走了她们,自己取了磨利的小铁片和香油递予房廷。
“伯提沙撒,你来。”
他不容拒绝地发号施令,然后大剌剌地倚在露台前的乌木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房廷过去服侍。
越想越不对劲,但房廷还是乖乖地走上前。
接连两天索需无度的欢爱造成了他身体的负担,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挨到尼布甲尼撒的身边,又毫无预警的被猛地一拉,房廷不由得惊呼,直直跌进了尼布甲尼撒宽阔的怀中。
尼布甲尼撒把房廷抱到膝盖上,环着他的腰,就要他以这么亲呢的姿势替自己剃须。
房廷怔了一怔,踌躇了半刻才抬起胳膊,可他的手在发抖,看着尼布甲尼撒的脸庞,磨蹭了半天,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终于尼布甲尼撒等得不耐,催促般轻捏他的臀,这才鼓足勇气,把铁片贴上了对方的面孔。
唇髭本来应该很简单就可以剃净,可是房廷第一次替别人刮,对象又是那不可一世的狂王,教他如何不紧张,虽然小心翼翼地操持着手中利刃,可房廷还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割伤了对方……
越是抱着这种想法,越是容易出纰漏。
果然,刮颔须的时候,刀锋在狂王的颔上拉出一条短小的红痕,细细的血珠立刻冒出来,瞧得房廷心惊胆战!
尼布甲尼撒微微地拧了拧眉,这个表情吓得房廷差点连铁片都拿不住!
可是尼布甲尼撒并未出声责怪,或者惩罚房廷的鲁莽,而是抬起一只手,用食指在他的两瓣嘴唇上拨弄了一记,旋即又在自己的伤口上点了点。
房廷呆了一下,会意——脸“噌”地一下红透了!
他向四周望了望,这里虽是禁宫深处,也难保不会有窥探的仆从;但视线所及并无他人,于是房廷怯怯地弯下腰,把嘴唇凑近伤处,闭上眼轻舔那里……
被房廷舔舐的滋味,教尼布甲尼撒受用十分。没两下,他便被撩拨得心痒难耐,不规矩的双臂缓缓箍紧房廷的肩膀,然后——
又一出颠倒黑夜白天的戏码,在此上演。
***
巴比伦有留须的传统,但凡成年男子都有蓄美髯的嗜好。
之后房廷才明白淑吉图不敢替狂王剃须的原因,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风俗书上看到过,对一个普通的巴比伦人而言,胡子便是尊严的标志;对王者来说,更是如此。
巴比伦人留着他们引以为豪的胡子,花大量的时间打理它们;有甚者还喜欢把颔下的长须编成一条条辫子,再抹上香油,锃亮可鉴。
相传,只有发愿或赌咒的时候,王的胡子才能由祭司剃去。就连依修塔尔门前的瑞兽都有胡子,一个“王”,又怎么可以没有胡子呢?
不过这些对于尼布甲尼撒,似乎都是无足轻重的;他可以为了发愿攻打迦南而剃须,他可以为了释梦成功而剃须……他同样可以为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而把自己“宝贵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
房廷不明白,为什么仅凭自己的只字片语,尼布甲尼撒就能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只是心血来潮?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旁支末节?
夜半醒来,望着酣然入睡的枕边人,房廷心潮难平。虽然,他能历数这一代狂王一生传奇的事迹,却找不出一点办法去洞察他的心思。
夜色沉沉,明月悬至中天。
宫室内窗椟大开,雪花石膏镶嵌的玄武石地面,铺满了银色的华彩。
寂寞的颜色,寂寞的景致。
月光笼罩下,房廷目不转睛盯着那掌握自己生死、与自己同卧起的男人,回忆着这数月来从耶路撒冷到巴比伦城的种种,他的心中布满了阴翳。
叹一口气,房廷试图踱到露台前。但就在坐起身的那刻,他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竟被尼布甲尼撒攥在掌心!
怎么?就连沉睡的时候他都不肯放过自己么?
房廷苦笑着,想起了自己获得更名“伯提沙撒”时,曾经立下的那句——
“永世效忠,为其臣仆,不得背叛,不得忤逆……”
宛如魔咒般的誓言,是不是果真如自己预感的那样,他与尼布甲尼撒的未来,将有绵绵不断的牵系呢?
房廷不得而知。
可此时此刻,被沉睡的男人占有式地紧握着,一瞬间,他内心感受到的并非以往的惶恐与无奈,而是截然不同的一种——
温暖与安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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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迷途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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