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夫命 第二章

  「你刚才说什么?小鬼!」战膺毫无预警的板过她的肩头,出手极快的以手上的链子缠绕在她的颈间。
  「呃!」秋燕真伸手拉扯脖子上的束缚。
  「有种你再说一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战膺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我……」秋燕真再也装不出镇定的模样,心惊的干脆闭上眼,哆嗦的道:「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你如果杀了我,你……能跑得了吗?」
  「什么意思?」他沉声厉喝。
  「你知道这是哪吗?只要你单独走出这扇门,外头那些人马上就会知道你不是此地人……在这天鹰国和西北边塞各族正激战争斗的当口,你以为他们会放过天鹰国的子民吗?」她嗫嚅的道。
  「或许你说的是事实,但你以为凭你的长相就能保你平安无事吗?你也是天鹰国的人吧?」战膺不怒反笑的扣住她的下巴,粗鲁的抬起她的脸审视着。
  除了丑黑过头外,「他」分明就和他一样,都是天鹰国的人,「他」骗不了他的!
  「我不是!」秋燕真哑然失笑的开口,「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爹的确是漠西塞外"钦烈蒙族"族人,所以,我也是草原民族。」
  但她已过世的娘亲倒真是天鹰国人,所以,她才会拥有属于天鹰国女子的纤细五官。
  「哼!那又如何?我现在只要动几根手指头就能置你于死。」战膺嘴角倏地扬起一抹冷酷的杀意。
  「你不……不能这样……我……我会……」秋燕真骇到极点,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会什么?瞧你抖成这样,别说杀人了,大概连杀鸡都不行。」战膺一脸瞧不起她的冷笑道。
  结果他话才说完,胸前立刻被她以手拐重挫了一下,当场新痛加旧伤齐发作,痛得他不得不放松手劲,秋燕真乘机逃开他的箝制。
  她惊魂未定的冲到桌子的另一头,还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椅子。
  「混帐!该死的!你竟敢这样对我……」战膺痛得躺回床榻上,不断的抽着大气。
  从他起伏的胸膛和扭曲的五官看来,秋燕真知道他真的很难受。
  说不定之前的鞭伤伤口又裂开了。
  「我不是有意……我也不想这样!只要你别再像方才那样的……恶劣,我保证,我不会再攻击你……」秋燕真担心的想上前察看他的伤口,却又不安的止住了脚步。
  「闭嘴!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一刀把我砍了,否则……将来我一定会……教你好看……」战膺咬牙切齿的打断她的话,痛得额上沁出冷汗。
  「我不杀人的……你很痛是吗?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秋燕真面有惧意的看着他,鼓足了勇气的重新走向床前,动作极轻的拉开他胸前的衣料。
  「你干什么……不许碰我!」战膺火大的抬手想推开她。
  但她的反应更快!伸手制止他。
  「别动好吗?你的伤口又出血了。」她声音轻柔却坚定的说着,手则没停的忙着为他拭血上药。
  「你走开,小鬼!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战膺不为所动的想再伸手推她,但是手都还没举起,胸前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
  「小鬼!你存心的……」他咆哮的对她低吼。
  「是你自己要乱动的,还怪我!你一动,我就拿捏不准力道……」秋燕真一脸无辜样,眼里却噙着笑意。
  战膺挫败的怒瞪着她,嘴里发出不甚清楚的咕哝咒骂声,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气短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涂抹着。
  过了一会儿,当他看见秋燕真起身走开时,他还以为自己可以避开她那令人厌恶的触碰了,结果下一刻她却又转身捧了一个水盆回到床边。
  「见鬼的!你别再碰我了行不行?」战膺再也忍不住了,脸色铁青的暴吼。「我告诉你,小鬼,我就算浪荡过头,也不会对个小鬼头有兴趣的!我可不是那些变态的恋童老头。」他眸中怒焰正炽。
  「什么?!」秋燕真错愕的顿了一下,接着一抹红云便泛上她的脸颊。
  若不是脸上已事先涂上黑炭末,只怕她现在真会被自己的红脸模样给弄得不知所措。
  [那……正好!我对你这种野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知道吗?你可真臭,浑身脏得要命。」秋燕真佯装镇定,拿着湿毛巾替他擦拭裸露的上身。
  只是她从来没有如此靠近一个男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小手不禁轻颤了起来。
  「你说什么?!」战膺发狠的抓住她的手,火大的质问。
  「你放手好吗?你这么抓着,我怎么帮你擦拭身子?」她边说边挣开他的手,重新拿着白巾准备替他拭去身上的沙土和脏污。
  「不用你多管闲事,我死不了的!」他不领情的用力甩开她。
  秋燕真一时重心不稳,连人带水盆的一同跌倒在地上。
  她微讶的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衫,抬头不敢署信的瞅视着那个正仰躺在床上得意大笑的战膺。
  「你……好可恶!」她有些恼了,秀气的眉头不禁拢了起来。
  「那又怎样?」他态度傲慢的冷嗤道,完全不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
  这小鬼还真像个娘儿们,连生起气来都这么细声细气的,忸怩的真教人想吐!
  看他那狂妄的模样,秋燕真的恼火了,但却又拿他没办法。
  她微怒的咬住下唇,拿起自己的随身包袱走到木屏风后头。
  战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听见秋燕真发出任何声音,于是坐了起来。
  「臭小鬼,你死到哪儿去了?你再不出声,我就砸了这里!」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个臭小子漠视到如此地步,他火大的下床。
  但是因为脚上的铁链紧紧的捆绑着,他走没几步就因重心不稳,砰的一声摔趴在地上。
  听见一声巨响和他一连串的咒骂声后,秋燕真不得不走出屏风外一探究竟。
  看见他跌倒痛苦的样子,她顾不得自己才刚换好衣服、长发半湿的披泻着,于心不忍的上前想扶起他。
  「滚开!我又不是手脚废了,我自己会动!」战膺原臭着一张脸想推开她,却被她垂在身侧的长发给吸引去注意力。
  他眸中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该死的!你竟然是个女人!」他狂怒的将她扳倒在地,以自己庞大的身躯迅速的压了上去。
  「啊」没料到他反应会如此激动,她吓傻的拚命以手推打他。「你走开、走开!」
  「你竟敢耍我!还扮成男孩的模样来戏弄本王!你简直是找死!」没想到精明一世的他,竟被女人给摆了一道!而且,她还花钱买下他?!
  他老羞成怒的扣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它。
  「我没有……你……放手……」秋燕真痛得眼泪不禁淌下来,惊恐的想板开他的手。
  她话还没说完,下一瞬间,他便粗鲁的吮咬着她的唇。
  彷佛泄恨似的,他狂烈的吻着她,灵舌霸道强硬的探进她的齿间,入侵她最最青涩的禁地……
  秋燕真惊骇的眼泪如成串珍珠般沾湿满腮……情急之下,她用力的狠咬他的唇,趁他吃痛的当时,她曲膝用力的猛撞他的要害。
  战膺痛到自她的身上翻落下来,侧弓着身子卧倒在一旁。
  「女人……你好样的……我一定会杀了你!」战膺用尽全身的力量才从齿缝中挤出话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秋燕真惊惶的退到门旁,小脸上满布着惊恐。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能如此狂暴!
  「你……最好现在就走,别让我有机会靠近你一步……」
  他仍曲着身子恫哧她,但声音中的痛苦明显的飘进她耳里。
  她清楚的知道他非常的危险,他就像一头受了重创的猛兽,随时可能伸出利抓将她生吞活剥!
  纵使理智催促她快逃,可泛滥成灾的同情心,却牵引她的脚步往前跨去。
  「你……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她迟疑的在距离他两步之远处停顿下来探问,却没听见任何回应。
  她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根本忘了自己的处境,急忙上前察看。
  她的手才碰到战膺的肩头,他倏地转过身,将她拉摔在地。
  「我说了叫你滚的!」他单手掐住她的咽喉,阴沉的冷笑道。
  「我知道……但是你身上有伤……体力还未恢复,我不能把你丢在这!」明知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可是,她依然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
  「放屁!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难不成,就算我要你的命,你也无所谓?」他冷嗤道,双手开始施加压力。
  「我……我死了没关系……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在我死后……到嬷嬷山下我家,跟我弟弟……妹妹说一声,说我对不起……他们,要他们别再等我回家……」胸腔里的空气愈来愈少,秋燕真忍不住泪湿了眼。
  她的鸽儿妹妹一定睁着大眼,蹲在门口等着她归去。
  她不是个好姊姊,如今,她得辜负爹娘的期望,无法亲自把鸽儿妹妹养大成人了……
  看着她流泪哀求的模样,战膺皱眉阴沉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嫌恶的收回手,不耐的开口。
  「你……可别想指望我杀人后会替你收尸,还会将你的尸体送回什么鬼啥山,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
  秋燕真听了哭得更伤心。
  他气呼呼的睨了她一眼。「哭什么哭?你又没死,哭个屁啊!」
  「你不杀我了?」秋燕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破涕为笑,开心的使劲搀扶他到床上,重新之前的工作。
  她拿着湿手巾,动作极轻柔为他擦拭身子,虽然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但还是镇定的持续着手上的动作。
  她浅浅的鼻息因两人过于亲近,不断的拂过他的胸膛,挑出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氛。
  「住手!别再动了!」不知道她是女人时还好,可现在就算她那张脸丑到令人作呕,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却不停的刺激他的每一个感官神经……
  一定是他禁欲过久,这会儿他才会对她这个丑八怪有了该死的欲望和冲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手劲太大?」秋燕真不解的抬头望向他,清脆的嗓音不仅没浇熄他的欲火,反而让他眼中冒出火花。
  他恶声恶气的斥责,「他妈的!你脸上到底涂了什么鬼东西,像掉毛的赖皮狗一样,半黑半白的,教人看了就想吐,你能不能滚远点,别再拿那张丑脸对着我……」
  「嘎?」秋燕页微愣的伸手往脸上一摸,发现自己手上一层黑,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我把脸洗干净,你就不会一直叫我滚了?!」
  她根本误解他的意思,但战膺懒得回应,冷哼一声,把脸撇向一旁。
  秋燕真并不气馁,淡笑的起身,迳自拿起空水盆开门出去。
  当她端着盛满水的水盆走进来时,脸上已干净白析,没有丝毫脏污。
  「你……醒着吗?」发觉战膺闭目仰躺在床上,她试探性的伸手想摇醒他。
  「你这女人烦不烦哪!」他想也没想的捉住她的手,随即张开眼一看,竟见着一张绝色脸蛋,让他着实怔愣了下。
  眉目如画、秋水瞳眸、五官细致的彷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和他之前看到的丑八怪简直是天差地别!
  只是,她长得再美也没用,最后他还是会宰了她以报前仇!战膺冷冷的扬起嘴角。
  「你累了是吗?那先把药喝了再睡。」秋燕真没多揣测他的想法,迳自走到桌前,端来一碗早已凉了的黑色药汁,要他喝下。
  「不要!」战膺动也不动的坚决拒绝,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而且搞不好她在药理动手脚,所以,他绝对不喝!
  「好吧!」秋燕真无奈的耸肩。「既然你不喝,那我就把它倒掉好了,大夫说你若不服药,身上的伤会发炎、溃烂,到时你要真再发烧昏迷不醒,我只好把你卖给店东大爷,看他是要剁了你做包子馅或是什么都行。」
  她小声的嘟嘎着,却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把我卖给别人!」他怒喝一声,撑起身子抢过药碗,一肚子火的猛将药灌下腹,喝完后,目光发狠的瞪着她。
  「收回你刚刚的话!小王不是东西,我不许你把我推来送去!」
  「我记住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上药包扎好吗?」她必恭必敬的应答,小心的为他涂抹上药,可心里却盈满了笑意。
  她相信这世上除了她,没人会傻到愿意花五匹骆驼的天价,买一个睥气坏到连主人都敢打的奴隶回家。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战膺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而身下枕着柔软的被褥。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马车上呢?
  他只记得每当他昏昏沉沉的刚转醒时,便会有道极轻柔的嗓音在他耳旁出现,哄着他把一碗汤水喝下,接下来呢……
  念头一闪,他气愤难平的怒吼着。
  「臭女人,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鬼药?你下药迷昏我是不是?该死的!我命令你马上停车。」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随即秋燕真淡笑的脸就从掀开的帘子后探了进来。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见他精神百倍、还有力气骂人,她脸上的笑容益发加深。
  至于她迳自在他药里掺迷药这事,她可一点也不觉得有错!若不是睡了整整五天,他的身体又怎么会恢复的如此迅速,连之前发脓、溃烂的鞭伤,都已经开始结痂。
  「住口!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迷药,否则我怎么会连何时被移上马车的都不知道?」他臭着脸质问。
  「嗯……你已经睡了五天……是之前咱们住店的伙计帮忙我把你抬上车的……」她避重就轻含糊的说着。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他的声音倏然扬高。
  「我只是照大夫开的药弄给你吃而已……」她嗫嚅着,表情不禁有点心虚。
  「鬼扯!哪个大夫会主动开让人昏睡不醒的药给病人,是不是你指使大夫的?」他火大的起身扑向前,硬将她拖进车厢,压倒在软褥上。
  「你别这么大力,会扯痛伤口的!」秋燕真低呼一声,担心的检视起他的伤势。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来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她看惯了他不带威胁的样子,不知不觉中,对他少了许多成心和危机意识。
  「你这该死的臭女人,谁准许你碰我的!」顺着她逾矩的小手,他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原本破烂的衣衫已全换成新的,而且--
  「你还脱我的裤子?!」他眼中蓦地爆出熊熊的火焰,全朝她射去。
  他当然曾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过,但是在昏迷中被个女子扒光身子……这根本是奇耻大辱!
  「没有……没有……」见他朝自己伸出魔手,秋燕真反应极快的立刻护住自己的脖子,「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是……我央求伙计帮你换的……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做!」她心惊的连忙澄清。
  「真的?」他半信半疑的眯眼睨着她。
  她慌张的点头如捣蒜,他总算有些信了她。
  「那我怎么会在马车里的?」他再问。
  「因为出了绿洲后便是草原地,所以我卖了骆驼换乘马车……」她爬起身,跪坐在被褥上。
  「要去哪?」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回家。」她回答得简单扼要。
  「回家?」他目光一沉,「回你的家是吧?我何时答应了?」他眸里有两簇跳动的火焰。
  「可是……你一定得跟我回去。」明知他在生气,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为什么?」他声音拉得老长,明显的透出逐渐汇聚的怒气。
  「呃……我花了五匹骆驼……所以……你得帮我……」
  她说得不清不楚,他却已听得明明白白。
  「我就该为你做牛做马以抵帐是吧?」他不怒反笑,接着脸色一变!勃然大怒的扣住她的下巴。
  「告诉你,办不到!你休想让本王做那些下人做的低贱事!」他目中无人的吼着。
  秋燕真一声不吭的替他解开脚上的铁链,然后要他下车。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要放我这个身价非凡的奴隶离开了?」他按摩着手腕,嘲讽的直盯着她看。
  她先下马车,咬着唇喝道:「下来!」
  「你敢命令我?」他恼了。
  「你要不要下车?」她硬声再道:「不然我放火烧了这辆马车!」
  「哼!」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脸火大的下马车。
  可脚才刚踏到地上,秋燕真趁他不注意时,用力的从他背后一撞,将他推落到小河里。
  「下贱的臭婆娘!你竟敢暗算我?」战膺一身湿透的站起来,额上青筋暴凸。
  「你听清楚了,我不是什么臭女人、臭婆娘,还有,我讨厌你满口粗话,你最好在河里把嘴巴洗干净,顺便连身子也洗一洗,你简直臭得让人受不了!」她努力表现出一副凶猛的气势骂人,但颤抖的唇泄了她的底,她真的怕他,只是,他真的让人好生气。
  「你说什么?!」他气得想杀人。
  他从河里冲上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把她箝制住。
  「你想杀我是不是?」不待战膺开口,秋燕真平静的说。
  「你不怕?」他以单手扣住她的纤腰,强将她压制在自己身上,想用体型上的优势逼她低头讨饶。
  「你说咱们一男一女和一把刀子--」冷不防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上战膺的脸,「还有在这荒郊野地的,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面对他,她一刻都不能轻忽,否则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她。
  「你敢杀人吗?」战膺根本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但是她那强作镇定、实则害怕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好玩、新奇得很。
  「你别动!你要敢再逼我……我就会……」她瞪着他杂乱的胡子好一会儿,突然以匕首替他细细的刮了起来。
  「你搞什么鬼!谁准你动手刮我的……」结果他咆哮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手一抖,刀子就这么在他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
  「该死的婆娘!你竟敢割伤我的睑--」他气得头上冒烟。
  [你别嚷嚷了行不行?」她抬起小脸,气恼的连秀眉都聚拢成一条线。
  不管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更忘了眼前的他是个危险的恶徒,她只要一专注起来,便会什么都忘得精光。
  现在她满心满脑的都在和他脸上的乱胡作战。
  「你够了没?」他忿忿地甩开她执刀的手,「我生平最痛恨的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最好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
  「知道了,但是不管如何,你还是得跟我回家。」秋燕真推开他迳自上马车,不愠不火的道:「你若不想走也行,但是这方圆百里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不时会有猛兽出没,没了马车,你确信自己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吗?」
  闻言,战膺绷着一张脸,沉默许久,才乖乖上车。
  这女人竟敢三番两次羞辱他!没关系,他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待到达她家养好伤后,他一定会将她家搅和得天翻地覆……教她后悔遇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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