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内人来人往,飞机上下来的人流往一个方向走着,其中一名穿着休闲的服饰,手上拿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的男子,在左顾右盼地找到机场内等候他的人后,扬了扬手径直向他走去。
“旭,你总算到了,我还怕飞机晚点呐。”叶檠望着迎面走过来的男人说道。
严旭拿下了墨镜,愉悦地说:“檠!好小子,看来不错啊!”说着还在他胸口轻捶了一记。
望着严旭这个自小的好朋友,叶檠握着他的手,道:“走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两个大男人如同孩子般勾肩搭背,一路上有说有笑地走出机场。
“我听伯母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叶檠开着车,瞥了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严旭。
严旭轻蹙了下眉头,睁开眼望着好友,语气有些冷淡地道:“她打电话给你的?”
“旭,别这样。伯母也是关心你。”
一直以来严旭同他母亲的感情就不是很好。即使母子两人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也很少见面,现在旭独自出来工作多少也是因为她的关系。看着现在的严旭,叶檠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是厌恶着企图掌控自己的长辈,在差点失去他最爱的人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过来。血亲毕竟是血亲,没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了的。这话对现在的旭说,他可能会嗤之以鼻。但是叶檠知道旭需要的是一把钥匙,一把解开他内心恨意枷锁的钥匙。
“是呀,我打算先安顿下来,过几天再去公司报到。”严旭重又闭上眼睛,避重就轻回答着叶檠,不想提及母亲,“对了,檠,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住处,这里我还不太熟。公司也没有安排住处,只好麻烦你了。”
“没问题。都是老朋友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先去我家吧。韵文也好久没见你了,知道你要来,还直说着要请你来我们家吃晚饭呢!”提起老婆,叶檠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韵文做的菜我可不敢吃哦。你那宝贝老婆的菜还是你自己一个人享受吧。”看着说到他老婆时檠那又爱又怜的样子,不禁替他感到高兴。
“你这话可别让我老婆听见了,她现在怀孕可不能生气。不然影响了她的情绪,我可要找你算账。”韵文没有怀孕的时候他已经像个管家公了,现在更是一切惟“老婆至上”,全然的一个“妻奴”。
“韵文怀孕了?真的吗?恭喜你啊,要做爸爸了。”严旭很是为好友感到高兴,“那我不是要做干爹了吗?嗯,要告诉韵文可要好好当心我干儿子,看她平时糊里糊涂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可别再这么说了,她最近一直跟我抱怨说我只关心孩子忽略她了。”他可不想惹老婆生气。
“哈哈,真想不到,你这个过去的花花公子也有吃瘪的一天呐!我是不是该夸韵文驭夫有术?”严旭大笑着。
“你少取笑我,管好自己吧。”
谈笑间转眼就到了叶檠家。
一进门,就看在等在客厅的向韵文。虽然只有三个月还看不出怀孕的样子,但她已经在老公的坚持下穿起了孕妇装。
“旭,你们总算到了。是不是班机延误了?怎么这么久啊?”对于这个老公的好友,她也不陌生。以前和老公谈恋爱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他,他们才有今天的,所以对于严旭,向韵文存有一份感激。
“韵文,你越来越漂亮了。”严旭走上前去抱了抱她,有人说谈恋爱的女人最漂亮,在他看来,怀孕的女人最漂亮才对,看韵文这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了,“来,告诉我。檠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我帮你报仇。”他打趣道。
“拜托。我哪敢欺负她,不被她欺负就好了。更何况有那么多人做她的后盾。”
叶檠有些不高兴老婆一直被别人抱着,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行。他走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向韵文揽进怀里。
严旭有些好笑地看着叶檠。而韵文就像个孩子一样,现在要做妈妈了,整个人混合着成熟与单纯的气质,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有些迟钝的。像现在,她就完全察觉不到他和檠之间的“波涛汹涌”。
“好了,别闹了。快吃饭吧。李妈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我好饿。”准妈妈是经不起饿的。她率先走到饭厅坐下。
“你真是的。饿了就先吃嘛,万一饿坏了怎么办?你的胃也不是很好。”叶檠心疼地责备她,她总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哎呀,你就不要再说我了嘛。”她可不想让严旭再笑她了,“对了,旭,你这次真的打算回来工作,在这里长住吗?”
“嗯。”哇,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看得他食指大动。
“那太好了。正好请你这个专业人员帮我设计一下宝宝房。”严旭是专业的室内设计师,向韵文非常喜欢他的设计,简洁明快又不失个人风格,当初她和叶檠结婚时的新房就是由他来设计的。
“没问题。我一定把我干儿子的房间设计得漂漂亮亮的。”他是乐意之至。
干儿子?严旭的话让向韵文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她夹了条青菜在碗里,而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住在什么地方?房子找到了吗?”
严旭不疑有他地答道:“还没。刚才还拜托你老公替我找呐。估计这几天要暂时打扰你们了。不介意我这个电灯泡吧?宝贝。”他不正经地调笑。
“你愿意来住我当然高兴。对了,我在XX路的社区正好有一间房子空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住进去好了。”向韵文接收到老公射向她的狐疑目光,回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接着道:“旭,你不介意和别人同住吧?”
叶檠看穿了老婆打的鬼主意。不过,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拆穿她。他宁愿牺牲好朋友也不想让老婆生气。
“没关系,反正我之前也和别人一起合租过,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好。谢啦,韵文宝贝。”解决民生大计是当务之急,他也无所谓。
“呵呵,不用客气。我很高兴能帮上忙。”最好能一举两得,向韵文笑着。
周末终于结束了!
星期一早上八点,尽职的闹钟用力地敲打着,完成叫主人起床的任务。林景如努力睁开欲罢工的双眼,痛苦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每个星期一就是身体和意志的天人交战,今天早上公司还有个早会,千万不可以迟到的。
披头散发,闭着双眼,凭直觉走进浴室,花十分钟梳洗完毕的林景如,在脑袋清醒,涣散的眼瞳重新看清事物后,察觉到浴室里的异样——怎么会?多了两条毛巾,还有牙刷,牙膏……
好——恐怖的感觉!她背上的寒毛一根根站直立正,大白天见鬼的感觉也比不上这会她盯着这些普通至极的生活用品。
怎么她才两天没回来就有了这些“多余”的东西?她不会是在梦游吧?
她走出浴室,经过玄关处,又发现了一双鞋子。从那尺码来判断,看样子是一个男人的!她家怎么会有男人?!
好香!忽然,她闻到一股诱惑人的味道,是从厨房传来的。
虽然她会做家事,但是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这厨房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这会儿闻到这股味道,果然恐怖!不会是小偷吧?可——小偷应该不会在人家家里做饭吧?
蹑手蹑脚地捞起放在门边的一根棒球棍——这是当初好玩学电视里防偷的招数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林景如将棒球棍护在胸前,缩着身走到厨房门口,悄悄探头张望——厨房里,一个男人的背影在忙碌着。看他那样子实在不像小偷啊!穿着白背心和黑色的睡裤。这种打扮怎么会是小偷呢?更何况,哪有小偷在人家家里大摇大摆地做——早餐的?
嗯,看他的背影,身材不错哦。不是瘦得有如被剥皮的瘦鸡排骨型,也不是阿诺的肌肉猛男,而是恰到好处。有点像布拉德皮特的好身材。不错,她喜欢!
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大敌当前,先搞清楚他的身份才是重点。
打定主意的林景如手握棒球棍,改蹲姿为站,一副备战状态,猛然立在门口,大喝一声:“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正准备从锅里盛煎蛋却被吓了一跳的严旭差点抓不稳手里的盘子。
“该死的,不要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还要大声喧叫!”这女人是鬼吗?就突然这么冒出来了。想吓死他啊?
“这是我家,你又怎么进来的?”他反倒问起她了,“快说,你是谁?不然我要报警了。”
她终于看清他了,一张端正的脸,眼睛很有神采,刚刮完的下巴还有些胡碴子,看他的高度要比她高一个头,有些压迫感,不过——她有防身武器。扬了扬手中的棒球棍,林景如威胁着。
看她那副明明很害怕还装出义正严辞的样子,严旭差点失笑,他强忍着道:“是房子的主人让我住进来的。”看她两条腿还在打颤,他不禁要怀疑,那棒球棍有用吗?
“房子的主人?”韵文?不会吧?她怎么没告诉过她有人要住进来,“你认识向韵文?”
听她的口气像是根本不相信他似的,严旭无奈地指指挂在墙上的电话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犹豫了一下,林景如抓起电话拨了向韵文家的电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严旭以防他有不轨的举动。电话在几声“嘟”声后就被接起,“哈。我是向韵文。请问您找谁?”
“找你!”林景如咬牙切齿地说。
“啊哈,是景如啊!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事了?”还跟她打哈哈想蒙混过关啊。
“哦,对了。你提醒我了。前两天你回老家我也没联系到你,就忘了跟你说了。你已经看到他了吧?”向韵文在电话那头笑得贼兮兮的。
“嗯。”林景如咕哝了一声,扫了眼严旭,见他正悠哉悠哉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低下头接着问:“你搞什么鬼啊?”
“旭是檠的朋友,长得不错吧。我可是特地为你安排的耶,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摆在你面前,要好好把握哦……再说,旭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我和檠是他的好朋友,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基于朋友的立场,你也要帮我这个忙啊。”就不信她不松口,韵文知道表面上看来不好说话的景如其实心地最善良了。
“你——”这根本是先斩后奏的独断行为。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老公还在等我呢,今天要去医院做产检。到嘴边的肥肉千万别错过,好好加油啊,拜拜。”向韵文急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林景如双眼瞪着话筒,恨不得把它瞪穿。什么近水楼台,什么到嘴边的肥肉。这女人是不是这几天太无聊了,才会拿她来寻开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她的脸都往哪儿搁啊?还有,要是被她妈知道了,她还用活吗?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面对现实。挂上电话,林景如重又抬头看着严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手里的棒球棍估计是用来对付他的吧。哈,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当小偷呢。严旭自嘲地笑了笑,问道:“韵文和你说清楚了?”其实在他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住在这里的人是个女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在国外读书那几年,为了省钱,常有同别人合租的情况发生,有时甚至是四五个人一起,其中也不乏有女留学生。所以对于这他倒并没有太在意。
“嗯。”看来也只好暂时这样了,他都已经搬来住了,房东也答应了。难道要她把他赶出门吗?
“初次见面,我叫严旭。”他主动介绍自己。
“林景如。”握手算是言和了吧。
瞥一眼墙上挂钟,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哎呀,我的早会要迟到了。”她可不想挨主任的骂。
跑进房间换好衣服,林景如在玄关换好鞋子,在出门前那一刻回头对严旭说:“晚上,我们再讨论——呃——同居的具体事项吧。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如一阵风似的就冲出门。
同居的具体事项?!严旭靠在门框上对林景如的背影挑眉扬起一抹笑意,这女人还有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啊,同居还要定事项?有趣的说法!他倒想听听她有什么事项要定的?
让两个互不相识简直等同于陌生人的男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多大的不便?用脚指头想也想得出来。真不知道向韵文的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不说别的,单单浴室的使用就有麻烦。严旭习惯了美国的生活,常常会在早上起床就洗个澡,而每天早起赶着上班的林景如有几次差点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她对烟味过敏,有几次严旭在家里的公用场所(林景如把浴室,客厅等当作公用场所)抽烟,熏得她不停地咳嗽。还有她喜欢在早上起来蹲茅厕时拿着一本书或者报纸,也因此有时会忘了时间,严旭就会催她。唉,总归一句,同居的生活多灾多难。
百般无奈下,为了适应对方,林景如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制定“同居条款”,把各自占用浴室,厨房的时间还有作息习惯之类做个分配和规定,并用A4大小的纸张打印出来用画框裱好,放在了客厅醒目的位置。双方也按照这个规定起居生活,这样应该也就相安无事了。
当然,她也不否认和别人同住有好的地方。例如,有时下雨她赶不及回家收衣服就可以打电话,请严旭帮忙收一下;吃饭看电视时也不至于一个人傻傻地看着节目自言自语。说到吃饭,林景如不禁有些佩服严旭。她不像向韵文是个家事白痴,也会自己做几个家常菜,但是严旭拿手的意大利通心粉却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味道好极了。她偶尔会偷懒不做饭,蹭着他的通心粉。吃了几次后,自觉不好意思的林景如觉得该回请他。
“请我吃饭?”严旭挑了挑眉头,诧异地问。不是他思想迂腐,但是由女孩子请客对他来说还真是头一遭。以前在国内读书时,不管是和女朋友一起,还是其他女孩都是由他们男生付费,彼此也习惯了;出国后一方面没时间结交朋友,另外一方面国外比起国内更讲究绅士风度,所以即使偶尔和女伴出去,也是由他掏钱。现在她说要请他吃饭,严旭还真不太适应,感觉有些新鲜。
“嗯,要不要去?”请客吃饭是很平常的事呀,她吃了他几次,怎么也要还这个人情的,林景如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没人请你吃过饭吗?”他的表情很奇特,像是遇到什么稀奇的事。
“有,但是女生的话你是头一个。”严旭笑着说。看来这姑娘极为尊崇中国人的“礼尚往来”的美德呀。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说这么多都是废话!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职业女性可不是依附男人的寄生虫,所谓男女平等不是在加薪水要好处时才喊的?
“好啊。”严旭点头答应。既然她坚持,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既然我请客得由我来决定去什么地方。”她没钱请他吃大餐,再说请客本来就是心意比较重要。
“这个当然,你请客嘛。”他耸耸肩,客随主便呐。
当天晚上,林景如带着严旭来到一家离他们住的大楼不过百米远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说它不起眼,是因为它没有大而显眼的门面,甚至连店名都没有,比起旁边几家装修不错的饭店差了好多。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这是什么黑店。
走进店堂,里面的一尘不染倒让严旭颇有好感。看来老板是个很懂得待客之道的人——只是店里的客人少得可怜。
“千万别用外表来判断,来这家店的多数是熟客,我第一次来也很偶然。不过,要是你尝过老板的拿手菜你就会经常来光顾了。”林景如看出严旭的疑惑解释道。
“是吗?”他笑,被她看出来了。
两人找了个座位安坐下来,林景如就朝着一个方向喊道:“郝伯——”
一个身材高大,满头白发的老伯应声走出来。严旭打量着老人:看他的年龄,大概有60多了,却是目光炯然,步履平稳。
见到林景如,老人用略带山东口音的话招呼她:“林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郝伯,今天生意还不错吧?”林景如问道。
“生意嘛不就是老样子,闲着没事做来打发时间罢了。刚送走几个老主顾,你就来了。”郝伯笑起来像弥勒佛,一见林景如对面的严旭,他问道:“林丫头,今天带男朋友来啦?”
嗯,小伙子器宇轩昂,眉清目秀,可谓一表人材。不错,配林小姐不错。他暗自点头。
“郝伯,这不是我男朋友。”老人家总喜欢乱点鸳鸯谱,林景如急忙解释。她倒没什么,就怕严旭不高兴。
“不是?现在不是,很快就会是了。”郝伯以为林景如女孩儿害羞不承认,“小伙子,林丫头可是个娶回家当媳妇的好姑娘,不花哨不赶时髦又节约又规矩,你眼光不错。”
真受不了他!郝伯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唠叨。林景如无力地想,对严旭投以歉然的一瞥。
“谢谢,我知道。”严旭对郝伯回以一笑,对林景如的歉然并不在意。被别人误会也蛮有趣的,尤其是这种老人家。
“等哪天你们结婚,就请我去掌勺吧。保管你们满意。”严旭的回答让郝伯更乐。
“郝伯。”林景如急忙打断他,再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一些什么更离谱的事了。
“呵呵,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林丫头不好意思了。我这就去做几个好菜,你们等等啊。”说完,转身走进厨房忙活。
“抱歉。郝伯有时就是喜欢开玩笑。”他也很奇怪,干吗不否认?还和郝伯煞有其事地有说有笑。
严旭只是笑着不说话,原以为她是个大而化之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女孩气的一面。
不一会儿,上菜了。忘了刚才的尴尬,他们开始大块朵颐,吃得热火朝天。头一次吃鲁菜的严旭才吃了一口就对郝伯的手艺赞不绝口。
“不错吧,这儿可是个价廉物美的好地方呐。听说郝伯的祖上还给清朝皇帝当过厨子,所以他也可以说是皇家御厨哩。”她可是常来的哟。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林景如吃到一半突然问道。她有些好奇,看他的作息时间很随意,有时很早就不见人影,有时很晚也不睡,上班也不像她是固定的朝九晚五。
“我?室内设计师。”严旭夹了块鸡肉吃着。
“室内设计师呀。”看不出来他是那种搞艺术的人。在她心目中,搞艺术的人都是那种胡子一把,头发长长,放荡不羁的。看他皮肤黝黑,身形健壮,一身干净清爽怎么也不像那种人呀。
“不像吗?”严旭随口问道。很多人都说他不像设计师,这也不是稀奇事了。还有人夸张到以为他是运动员。
“嗯,是不像。我觉得——你像海员。”瞥见墙上一幅海浪图,林景如扔了一颗花生在嘴里,随口答道。至少他皮肤黑就不像呆在家里的人。
“像什么?”严旭目光一闪,低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凝重,看似不在意却是聚精会神地再次问道。
“海员啊!”林景如没发觉他的异样,努力加餐。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除了好友叶檠外,没有人知道他的事。而她——这个才同居短短不过十几天的女人,却说他像海员?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严旭压在内心角落的一段苦涩的回忆。
“感觉吧。”她也不知道,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墙上那幅画吧。
“你——怎么啦?”他看她的眼光好复杂,搀杂痛苦和悲伤。她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什么。吃吧,菜要凉了。”
海员?那是多么遥远了一个梦了。伴随着这个梦的还有那段痛彻心扉的过去。严旭掩住心里的激动和翻腾,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景如后,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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