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寨小麻烦 第六章

  殷清风全然无大户人家气焰高涨的傲气,摆下身段,亲自带段云天到客栈造访,今展洛甚感惊讶。
  鲁冰更是吃惊,先态地指著段云叫了出来:“是你这无赖。”
  展洛及楚下愕然!只叹来不及捂住鲁冰的嘴。
  “你们认识?”殷清风也颇为惊讶,倒没因鲁冰的大态而不悦。
  “他那张下流、丑陋的脸,化成灰我都记得。”鲁冰气愤地叫骂。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段云没正经,挑逗地笑说。
  “鲁冰,不怕人家笑话。”展洛还当鲁冰早计谋要砸了这桩婚事。
  “那无赖当街都不怕惹人笑话,比起他,我还差得远哩!”鲁冰不屑地讽刺。
  “云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清风湿怒,显然对儿子胡作非为的顽劣个性心知耻明。
  “爹,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误会,开她个玩笑。”段云天还不当回事说。
  “开玩笑会将鲁小姐气成这样子!”段清风怒不可遏。
  “段老爷,也许这只是个误会,鲁冰这丫头就是仔住了些,也许只是段公子无心的玩笑而造成误会。”展洛忙打圆场。
  “什么误会,你知不知道他……”鲁冰气得脑门充血,狠狠地赚了展洛一脚,气急败坏地回房。
  “鲁冰——”楚平不善地瞪了段云天一眼,随即进去。
  “展镖头,小儿能干出什么事,我心底有数,待我回去好好问个清楚,再来向鲁小姐陪不是。”段清风愧疚无地自容,与展洛客套几句后,气愤地带著儿子离去。
  楚平不敢招惹正在气头上的鲁冰,展洛进房时,只见楚平像木头似,无措地任凭鲁冰砸桌摔椅地泄恨。
  “这下你称心如意了,让你亲手把这桩婚姻给砸了。”
  展洛无奈。
  “要我嫁给那无赖,倒不如让我闭著眼睛嫁给楚平那只大笨熊。”鲁冰忘了楚平就在房内,忙收活,怒气未消又说:“你知不知道那下流无赖于了什么好事?公然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说,居然还癫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一箭双雕,动到我和梦蝶头上,我帮你救了她,不谢我就算了,还怪我不是。”
  “梦蝶说你们在庙里遇的恶棍就是他?”展洛讶然。
  他到凌府想带回鲁冰时,凌梦蝶对他提起这件事。
  只是展洛意外,如此为善人家怎会有如此行径荒唐的子弟?
  “欺负他把整个人包起来,只瞧他那邪异的眼神,我都认得那无赖。”鲁冰气骂。
  “展洛,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那小子绝非善类,十足是个轻浮的纨绔子弟,鲁冰要嫁给他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楚平好有同感。
  靠得楚平为她说话,让她心头舒埋不少。
  “你们两个都一个鼻孔出气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来这桩婚事是没谱了,不过,展洛可没忘了鲁冰那说溜嘴的话,笑侃说:“也无所谓,刚才不是有人说吗了要嫁给那无赖,倒不如嫁给大笨熊。”
  楚平那粗扩的脸庞,顿时见红。
  “那……那只是我没经大脑随便说而已。”鲁冰一副强词夺理般说。
  “没经大脑,直接由心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
  展洛有意要强迫地承认已渐喜欢上楚平的事实。
  “我……”鲁冰粗保无措,不知如何回应。
  “展洛,我不赞成这桩婚姻,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因为我——”楚平已习惯鲁冰给他的一次又一次的失礼。
  “说你是大笨熊,还真笨得可以,趁机为你造势,还不懂配合。”展洛不耐的说。
  “谁像你,尽会要些狡猾的手段。”鲁冰镇骂,掩饰尴尬及对楚乎的歉疚。
  “哈!这年头好人还真不好当,搞得里外不是人。”
  展洛自嘲,又说:“算了,在月下老人我做不起,免得日后你们联手对付我,不但治不上好处,恐怕还得遭殃。”
  这番话;搞得鲁冰和楚平尴既得不知如河口处。
  店小二忙不迭地通拥有名女子求见展洛,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鲁冰酸不溜丢瞥了展洛一眼,那眼似在奚落,真是个名副其实、处处留情的大情圣哦!
  兽冰挨著门缝,朝楼下窥视,见展洛惊喜万分走向一名带有几名随从,打扮朴素的女子。
  鲁冰惊讶!那女子虽一身朴素,却透露出不凡的高贵典雅气质,且她的美更不在凌梦蝶之下。
  “她是谁?”鲁冰问楚平。
  “聂晓昭,在长安你拿走展洛的那块玉佩就是她送的。”楚平也讶异她怎么能找上门。
  鲁冰险些叫一声出来,她开始替凌梦蝶忧心了,但鲁冰却丝毫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怎么说也不能让第三者抢了便宜。
  聂晓阳支开了随从,与展洛对坐。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展洛眼神里溢满所有过往的无尽思念。
  “缘份嘛!”聂晓昭嫣然一笑,显然不愿暴露身份。
  “怎么会来杭州?”
  “三年前举家从苏州搬过来。”
  天哪!只三年吗?这漫长的思念恍似十年,更诧异思念的佳人,居然就在杭州。
  “你还是依然美丽得让男人的目光无法从你身上移开。”展洛痴痴地说。
  “这句话你三年前就说过了,靠道你就只靠这句话骗女孩子的吗?”聂晓昭开玩笑说。眼前的展洛,风流依旧。
  “但你并没有被我骗了。”展洛感慨笑说,尽量让自己处之泰然,玩笑说:“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说的话,证明这些日子你未曾忘过我,也就是你始终渴望再见到我。”
  “对女孩子,你还是那么充满自信”聂晓昭佩服叹笑,说:“我承认,在我失意、寂寞,需要人安慰时,脑海里总会浮现你的影子,也渴望著能奇迹地再次与你相逢,但那并不表示——”
  “那表示其实你心里是爱著我,当年你拒绝我的追求是一种错误。”展洛激动说。
  “我承认当年是隐藏了对你的爱,但我不认为当年是个错误。”聂晓昭说:“忘不了你,甚至渴望再见到你,并不表示我依恋著你的爱,应该说是对一个知心朋友的思念,曾经在我失意、寂寞的时候,你总是那么体贴地陪在我身边安慰我。”
  “可是你承认爱我的。”展洛咬住一个事实。
  “但,我却无法去爱一个飘泊、不安定的灵魂,我明白你深爱着我,但是你的爱让我没有丝毫安全感,我不想成为被你的爱情所遗弃的女孩子其中之一。”
  “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唯一所爱的只是你吗?”
  聂晓昭感伤沉默半晌,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忘了吧!”
  “既然要忘了,为何还要来找我?”展洛埋怨。
  “只是想再见你一面了却心愿,恐怕——”聂晓昭戚然说:“恐怕以后再也没见面机会了。”
  “你已经嫁人了?”
  聂晓昭没给他答案,更没留下地址,就像惊诧勾起展洛旧病的浮云,来得意外,却也走得匆促。
  展洛带著感伤的惆怅与落寞回房,只若有所失地对楚平及鲁冰慢慢——
  “她终放承认她爱过我,她到底是爱过我的。”
  但,这份爱却让不愿驻足的浮云给带走,飘向天之涯。
  这份爱,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女孩子能教问来风流潇洒的展洛,如此落寞魂不守舍,著实令鲁冰甚感意外,同时好打不平的个性,更容不得第三者击垮梦蝶,虽然她抢走了她的所爱。
  聂晓昭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让展洛也尝到了被爱遗弃的痛苦滋味。
  鲁冰会主动进楚平的房间,让他感到相当意外。
  “楚大哥,那天在城门口对你所说的那些活,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我并无意——”鲁冰一脸歉意。
  “没事的,我的眼里现实的只见到钱,像我这种笨得摸不懂女孩子情绪的人,本来就惹人嫌、讨人厌。”
  楚平一脸自惭。
  “我不是那种意思的。”鲁冰更加内疚,说:“你是个好人,而且我相信你是个很懂得疼爱女孩子的,女孩子要是能嫁给你,一定很幸福的。”
  “但是要让女孩子爱上我,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是吗?”鲁冰的安慰,让楚平更感可悲,苦笑又说:“没有女孩子会去爱不懂得爱情的男人。”
  “什么是爱情?又有几个人能懂?看来简单,一旦认真玩起来,就变成可怜的白痴,明知道是不该爱的,却偏偏爱的那么痛苦。”如果接受得了楚平的爱,她也不至落得如此悲愤。
  “你说过,爱情是种感觉,说有就有,是勉强不得,所以明知是种痛苦,还是不愿逃离你应该去接受一个愿意对你付出所有的爱的人。”
  “对不起,但我相信已逐渐逃离了那种痛苦。”只是她没有把握能接受楚平的感情。
  “虽然我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我知道是不说抱歉的,谁也没对不起谁,不是吗?”楚平戚然一笑,问:“你来找找,只是来向我道歉吗?”
  鲁冰欲言又止,支吾许久,问:“聂晓昭是怎么样的一位姑娘?”
  “她爹曾经当过官,只是官运不佳,所以辞官经商,聂家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家,所以聂晓阳不但人长得美丽动人,还有一股分人著迷的境淑、端庄、优雅的高贵气质,是个让男人的目光,很靠从她身上移开的女子,展洛曾经这么赞叹连连形容她。”
  “你也曾经为她著迷?”鲁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乍见时也为之吸引。
  “应该说只敢欣赏,她的美让我自卑,更不敢有丝毫的非份妄想,尤其有展洛在一旁,仿佛注定女孩子永远没我的份。”他一脸想笑地说。
  “那是你自己不懂主动追求,净让展洛那家伙占了便宜。”鲁冰不平,又问:“她这次突然出现企图何在?想和展洛重续旧爱吗?”
  “展洛只说是缘份让他们重逢。”楚平也茫然。
  “那他是不是也要说,这是老天冥冥中安排的缘份,要他们再续未了缘?那梦蝶怎么办?就活该倒据。”
  鲁冰气愤不平。
  “也许只是巧遇叙旧罢了。”
  “人家都主动找上门了,会只是巧遇叙旧那么简单吗?非找展洛那个王八蛋问个清楚不可,看他到底是要梦蝶?还是那女人?”鲁冰犹似不定时爆发的火山,气愤填膺离去,楚平想拦都拦不住。
  鲁冰兴师问罪似地间进来时,展洛还沉醉在与聂晓昭那段过往回忆情境里。
  眼前的展洛和皮云天那无赖有什么两样!?这就是男人真正丑陋嘴脸?
  “和美陶醉哦!旧情人重回怀抱,多浪漫啊!还是个大美人呢!靠怪将那块玉当宝队”鲁冰酸不溜丢地消遣。
  “你吃醋?”展洛泰然地笑问。
  唉!她还有吃醋的资格吗?真想哭哦1
  “我是来问你,到底将梦蝶当成什么?弥补你爱情空白的代替品了当你的爱情重回怀抱后,便一脚把她踢开?”鲁冰愤恨不平。
  “你替梦蝶抱不平?”
  “找……”鲁冰突没白己没有立场,但仍理直气壮的说:“她是我的好姊妹,我就是替她抱不平,怎么?我就是容不得你们这种用情不专、到处拈花惹草、专门欺骗女孩子感情的臭男人,无赖!”
  “是啊!偏偏女孩子就是喜欢上我这种人,就是可怜像楚平那种耿直、憨厚的男人。”展洛没正经嘻笑。
  “别扯到别人的身上,我只想问你怎么给梦蝶一个交代?”
  “我对梦蝶说过的每句承诺都不会改变!她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展洛由衷地说。
  “你打算一箭双雕?”鲁冰眼底冒火。
  “你知道吗?最聪明的男人就是别给自己找麻烦,问时惹上两个以上的女孩子,如果我要享齐人之福的话,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风流但绝不下流,是我的原则。”
  “说的可好听,瞧你刚才和她见完面后,还一副没魂似,嘴里咕咕著什么,她终法承认爱过我的这些恶心话,你不是渴望著与她旧情复燃吗?”
  “我承认对她无法忘情,也渴望与她旧情复燃,但是那并不表示我和她已成灰烬的爱苗,能再燃起火花。”
  展洛解释。
  “能不能燃起火花已不重要了,在你的心里已经对不起梦蝶,背叛了她。”鲁冰不谅解地说。
  “谁无过去?那不是说忘就忘的,需要让时间来消淡,最重要的现在,现在我在乎的只有梦蝶。”展洛感伤又说:“我那么在乎当年是否爱过我,也许不过就是想弥补她所带给的挫拆感吧!?”至少,他现在好过些。
  “强词夺理,不过是你想减少对梦蝶的内疚,所编派出来的可笑理由。”打死她都不信。
  “我会用事实证明一切的,将一颗心分给太多女孩子,那是很累人的。”
  像他这般四处留情的风流家伙,会这般专情?哼!信才怪哩!
  “有件事,我实在很纳闷,按理说.你应该会将梦蝶恨之入骨,不但没有,你们的感情反倒亲如姊妹,居然还替她来向我兴师问罪。”展洛困惑里有著自信,又问:“是你在欺骗我的感情?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居然是心胸开阔的伟大女孩子?”
  “爱一个人靠道就非得爱一辈子吗?我不伟大,只是比别的女孩子聪明,早点看透你那恶心的真面目,不至放傻呼呼地让你骗得团团转。”
  鲁冰心头阵阵纹痛,她不想做聪明、伟大的女孩子,只是她连想做陪在展洛身边、傻呼呼的笼女人却是那么困靠!
  要鲁冰将事情搁在心里,那根本就是件办不到的事,只是没料到竞吃了凌府的闭门羹,不过,凌府的护墙可靠不倒她例落的翻墙本事。
  对波父亲凌挺仁这鄙视的行径,凌梦蝶有若无奈的内疚。
  “我相信展洛。”尽管凌梦螺嘴上这么说,心底仍有着忧虑,毕竟从鲁冰口中得知聂晓昭是个很靠令人抗拒的大美人。
  “我不想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你当场见到展洛那魂被勾走似的痴傻模样,我看你别说睡不奢,恐怕饭都吃不下。”鲁冰一脸严重地说。
  “我能怪他吗?毕竟他们是在我之前认识的。”凌梦蝶眉间销愁,透露出无奈。
  “没错,以前的事你是无能为力,但此刻你该做的事,就是趁他们旧情还没复燃前,将火给熄灭如果你不希望展洛被抢走的话,就先发制人。”
  “我对他说过,并不在乎他是否抛弃得了过去,只在乎我是他最终的唯一,而.且他也答应我,我将是他未来生命里的最终唯一。”凌梦蝶深信展洛的允诺是不变的。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笨得我都快懒得理你的事了。”
  何苦来哉?她不耐地说:“你认为他要是抛弃不了旧爱,还能将你视为爱情的唯一吗?爱情就像诡橘多变的人生,永远充满著意想不到的变数,甚至未得让人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有海誓山盟、生死不渝的狗屁爱情神话,当时展洛对你甜言蜜语的时候,可曾料想到会有再见到那女人的机会?现在她却莫名其妙进了出来,你认为他对你说的那些承诺,抵得过他对旧爱绵绵的痴盼吗?”
  凌梦蝶对爱情的执著与信心,开始惊悸动摇了。
  “真他妈的多事,越说越像是在挑拨你们的感情了。”
  鲁冰懊恼极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凌梦蝶无措,她根本应付不了这棘手事。
  “索性学我,放弃这份感情,反正展洛也不是个好玩意,趁还没深陷,赶紧脱身,免得日后寻死寻活。”鲁冰说的潇洒。
  凌梦蝶黯然。她早巳深陷爱情泥潭,脱身已晚。
  “寻你开心的,瞎眼也看得出,你已经笨得救不了自己了,今儿来告诉你,就是要你找展洛谈个清楚,心底好有个数,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
  “但是,我爹根本就不许我和展洛见面。”凌梦蝶哀伤地说,此时她已心乱如麻。
  “何只他?连我想见你,都比见皇么还困靠。”鲁冰抱怨地撇嘴,又说:“靠道你爹就这么关你一辈子?他见不了你,你就不会找借口溜出去和他私会吗?”
  私会!?赫!这可是败坏门风,见不得人的且事。
  “你就这么被关在这鸟笼似的阁楼里,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除非你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展洛被人抢走。”
  鲁冰怂恿她。
  凌梦蝶决定冒险见展洛一面,这是她唯一的办法,这几口的思念已经够苦了,她不能永远失去展洛。
  “我发觉自己真的大伟大了,居然成了你们的信差。”
  鲁冰自找解嘲,搞不懂该哭?该笑?而真正俊的人又是谁啊!?
  有凌梦蝶的掩护,鲁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院离开,不巧这贼似的模样,偏让本想亚客栈找她的皮云大撞个正著。
  “我总算见识了鲁家寨的本领了。”皮云天消遣的说。
  鲁冰懒得理会,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正想到客找找你,你大小姐一包活,让我被找爹教训得拘血淋头。”段云天追上去。
  “活该!”她好不痛快?
  “他要我向你道歉。”
  “我承受不起,也没这个必要。”鲁冰高傲拒绝。
  “他希望你到家里做客几天,还警告我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别想回去。”皮云天露出可怜模样。
  鲁冰微愕!幸灾乐祸说:“那你就准备流浪街头!多你这乞丐,别的乞丐也不会饿死。”
  段云天没说话,默默地跟随在鲁冰身后,直赖到鲁冰爱不了捉狂、发飙——
  “你不知道这只跟屁虫,很惹人嫌、讨人厌吗?”
  除了跳脚外,鲁冰一点辙也没有。
  “虽然惹人嫌、讨人庆,但做美人的跟屁虫,总比做乞丐要来得好。”段云天厚著脸皮说。
  “你到底想怎样子”没见过这般死缠烂打的无赖!
  “刚才不说了吗?奉我爹之命,请你到家里做客,毕竟那是你未来的婆家,这是让你适应的机会。”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休想我会嫁给机”
  鲁冰厌恶地说。
  “我想得到的姑娘,是很少从我手中逃走的,我不见得真的对你有兴趣。”他想要的是凌梦蝶。
  “那最好,本姑娘懒得陪你瞎搅机”
  “我对你有没兴趣,甚至你愿不愿嫁给我都是一回事,但我家这趟你非走不可。”段云天威胁的口吻说。
  “为什么?”靠不成他敢拿刀绑架她!?
  “我不想让我爹他老人家失望,就算你不想嫁我,也得由你亲口告诉他,免得他误以为我这个儿子,不长进的连要你的资格都没有。”
  “哼!你有这资格吗?说的像个孝子似。”鲁冰压根儿就瞧扁,挑衅说:“你不怕我这个恶客人,一不高兴将你段府给拆了。”
  “那就得看你有没这本事。”
  瞎了他的狗眼!真要领教她大小姐的本领,恐怕段府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摆明是激将法,鲁冰还是著了道,一路回客栈是越想越气越后悔,这不是给了段云天那无赖机会吗?
  “呵!谁惹了你大小狈?一副想把杭州城放火烧了似。”展洛揶揄。
  鲁冰回客栈时,展洛和楚平一副悠践地喝酒。
  “要烧就先将姓段的宅子给烧了。”鲁冰一肚子气,夺过楚平的酒喝,又说:“我要到段家住个两天。”
  楚平错愕!
  “这倒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展洛还消遣著。
  “要我嫁进段家,就算打著他们段家祖宗十八代来求我都别想。”鲁冰气恼说。
  “既然这样,你何必要去段家?”楚平忧心又说:
  “段老爷子虽然是大善人,但他的儿子绝非善类,万一他——”
  “想动我的歪脑筋,他还差得远咧!敢欺侮我?看我不把他的宅子给拆了才怪。”鲁冰泼辣地说。
  “段府这回可真要遭殃了!”展洛一脸同情笑说。
  “可是——”楚平仍不放心。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关心了?”鲁冰尽管嘴上不领情,但对楚平近日来的处处关心,却开始有些动容。
  这只大笨熊靠不成想用长期抗战策略,来感动她的心?
  鲁冰将聂晓昭的事情告诉凌梦蝶,展洛一点也不感意外,还得感谢这位爱情的信差哩!
  “你要是没胆去赶约的话,小心我将你的骨头拆了,拿去喂狗。”鲁冰警告。
  展洛是那么渴望与凌梦蝶见面,岂有不去的道理,况且—他还得及早将误会澄清,免得鲁冰热心过度,反将事情惹得不可收拾。
  凌梦蝶没带家丁,只一名丫环随待,信步寺院,不安飘移的目光,失望地寻不著展洛的踪影。
  她落寞地燃香跪拜在观音菩萨面前,虔诚默祷之时,展洛魂似般的出现,同跪在她身旁,令她既惊又喜。
  “求什么?求我能早日将你娶进?”展洛没正经地在她耳际低语。
  “谁嫁你!?”凌梦蝶娇唤咋骂,脸泛著羞涩配红。
  “我们现在这不正像是在拜堂吗?跪拜观音菩萨这位大煤人,让我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菩萨面前还这么没正经,小心道报应!”
  “遭报应岂不让你心疼了?”
  “推理你!”凌梦蝶不胜娇羞地走出大殿,进了寺院后花园,展洛尾随而进。
  这花园少有闲杂香客进出,可免无谓的闲言非议。
  多日痛苦思念的折磨,使得凌梦蝶话未启,委屈的泪水已先流。
  他疼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如果能够,他愿以一生的柔情抚慰她满怀的委屈。
  “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还有承受无法见面的相思之苦?”凌梦蝶哀凄埋怨。
  “我会想办法让你爹接受,让你不再受任何委屈,只要你相信我们的爱情,相信为了你我叮以付出所有一切。”展洛深情地说。
  “我愿意相信,我也始终告诉自己,相信你对我的爱是专一的,我那么愿意相信你所说的每句话,但是……”
  凌梦蝶却不敢有丝毫的把握,“鲁冰说……说她来找你了,而且你很在乎她……”
  “你吃醋了?”展治笑问。
  “我……我只是要问个明白,我知道自己很傻,傻的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爱情不被人抢走,但请不要将我当戍玩弄感情的对象,如果你真的选择她,也请你明白告诉我,不要让我永远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凌梦蝶潸然欲泣。
  天哪!鲁冰到底加油添醋、夸张了些什么,好似凌梦蝶面临了生离死别的最后抉择般严重。
  “你很傻,傻得令人心疼,傻得不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傻得认真地面对爱情;如果一个男子,若不懂得疼信傻得这般可爱、美丽的姑娘,那他就不配谈爱情了,没有人会舍得让你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受折磨的。”
  “你不是很在乎她是否曾经爱过你吗?你能否认现在依然还爱著她吗?”凌梦蝶叹咽质问。
  “我不能。”展洛坦成。
  “你说过,我们的爱情将会是你唯一,可是——”
  凌梦蝶潸然泪下,怨息地说:“我那么爱你,将我所有的爱全给了你,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将你对我的爱分享给别的女子,我要的是完全付出的爱,是不能让任何人分享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展洛歉然,解释说:“当一段感情曾经那么深刻地印烙在心底后,要将它在短时间内全部忘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当它不经意又被挑起的时候,那更是种痛苦的折磨。我爱你,所以我没办法骗你,说她的再度出现,没有挑起旧爱的遐思;但是你曾经说过,并不在意我是否抛弃得了过去,我也曾经允诺,你将会是我未来生命里的最后唯……”
  “你也曾经说过她是你的唯一,而且她也像魔鬼般出现,我不知道现在到底谁才是你的唯一?”
  “给我点时间,我说过,相信你的爱,可以帮我忘掉她的,如果你希望我此时证明的话……”展洛掏出玉佩,说:“我现在就将它砸了。”
  “不要!毁了有形的东西,是没什么意义的,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凌梦蝶阻止。
  “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凌梦蝶从袖里取出两个半颗心型玉佩,递了一只给展洛,深信期待说:“别让我这半颗心寂寞,我要的是额完整的心。”
  “心是不应该只是半颗的,我让这颗心永远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展洛清楚,目前他必须想尽办法突破凌挺住这棘手的阻碍。
  住持殷勤地招呼聂晓昭进后花园,却惊扰了这对恩爱的小鸳鸯。
  展洛怔愕!来不及回避,想躲都躲不掉。
  好个才貌出众的美女,凌梦蝶惊艳同时,见她笑容甜美,大方地走向展洛,令她不觉心慌。
  靠不成又是一位强敌?天哪!她到底有多少情敌?一个聂晓昭还不够吗?
  她主动地向凌梦蝶打招呼,教凌梦蝶忐忑惊悸。
  “又让你骗了个姑娘,看得出是位好姑娘,一别糟蹋了人家。”聂晓昭故作亲蜜地对展洛咬耳朵。
  凌梦蝶险些昏了过去,不过仍强作镇定——醋坛子不倒了才怪。
  展洛尴尬,不知所措!老天怎么开他这玩笑嘛!该死!
  聂晓昭显然有意戏弄这对小鸳鸯,凑近凌梦蝶,仍是那亲密的模样咬起耳朵——
  “跟展洛这小子谈恋爱很累人,得小心看索他,他那颗心说飞就飞,没个准让他给飞了,抓部抓不回来,不过,如果有办法抓住他的话,他会是个浪漫的情人,同时也会是个体贴的丈夫。”聂晓昭给了展洛一个引入遐思的笑意后,便与住持离去。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故意来搞破坏的吗?
  “她……”凌梦蝶花容失色,直说不出来话来。
  “聂晓昭,那块玉佩的主人。”展洛诚实的回答。
  凌梦蝶心惊!她的高贵、端庄及她那惊诧的美艳,显然是种惊心、忐忑的讯息——她将失去展洛!
  那块玉佩——砸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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