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安安独自坐在海边,凝望着泛着金光的海水。
最近,她感觉得到贺麒的冷淡和若即若离。不,不会的,一定是因为他工作太忙的关系,才会让她产生错觉。
真是错觉吗?她扪心自问。
她和他在一起生活两个月了,前一个月,她像个孩子般被他骄宠着。他白天虽然要上班,但仍想尽办法带给她欢笑。夜晚他带给她热情,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像深陷在爱的沼泽里,一天比一天还爱他,直到无法自拔。
可是最近一个月,她不曾在白天见过他,晚上他也不再每天回来,刚开始是隔两天,然后隔三天。她最近一次见到他,已是七天前了。就算他回来,也常是三更半夜,一回来便激狂地与她做爱。第二天她醒来时,他已经去上班了。这些代表着什么迹象呢?
她逃避地不敢去想,她用心和生命爱着贺麒啊,如果失去他,她就没了心,没了命啊。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海平面上,安安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子,转身走回别墅。
她以为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所以在乍然看见他时,她惊喜地漾开微笑,“贺麒,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住到这里后,好像很少出去。”
“我喜欢待在家里。”
“今晚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不用了。”
“你一定要陪我去。”他等着看她装模作样,做出委屈的样子,但他失望了,她多么似外表的单纯呀。
“好吧。”安安轻易地屈服了,因为她太想和他在一起。
“我买了一件衣服给你,放在床上,你快去准备。”贺麒看了手表一眼,暗示她时间快不够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海的味道和沾着沙子的脚。她抬起头朝他一笑,“我尽快。”
贺麒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想到她穿上那件衣服时……他露出残酷的微笑,她一定别扭死。
洗完澡,安安只看了一眼贺麒买的衣服,便决定放弃,那太透明了。她走进更衣室,从凯林留下的衣服中,挑了一件样式保守的裤装。
她打扮好走下楼时,贺麒看了眼她的裤装,勃然大怒道:“安安,我刚才说了,要你穿我买给你的新衣。”
她红着脸,“可是那件太透明了。”
“你这套衣服是凯林的。”
嫣红自她脸上褪去,这一个月来,类似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她无法再为他的暗示找到另一个藉口。
“你在暗示我的身份吗?”她故作平静地问。
贺麒给她一个无辜、具说服力的笑容,柔和地提醒她,“那是我买给你的第一件衣服。”
安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吧,我马上去换。”唉,他总是有办法说服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
几分钟之后,她换好衣服,落落大方地走下楼。
她没听见贺麒惊喘的吸气声,也没看见他愤怒的眼神,因为她忙着演戏。她装作不知道这是一件黑色薄纱贴身礼服,装作不知道整件衣服只有镂花的部分遮住重要部位。她成功地扮演一个自在从容的女人。
贺麒压抑满腔的怒火,扶她上车。一上车,他立刻发火,“楚安安,你穿这种妓女的衣着,倒很习惯嘛。”
“妓女……”安安的背脊僵直了,心冷得连声音都沙哑了,“原来你贺大少把我当成妓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立刻堆着笑容解释,“都是你穿这件衣服太诱人,惹得我欲火焚身了。”
本来他买这件衣服,是想给她难堪,但看她怡然自得的样子……可恶!倒变成他难堪了,他的欲望如火在烧。
他真后悔叫她穿这件衣服。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会好好把它发扬光大的。”安安开着玩笑。
在他的眼中,她再度看见他笑容里的另一种情感——似在爱与恨之间的挣扎。为什么?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贺麒,我们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让我们快乐地享受今晚,好吗?”
“当然。”他吻住她的手。
当他们抵达在“飞扬俱乐部”举办的高级宴会,安安四刻艳惊全场。
麦文和蓝绎走过来与他们会合。
“是凯林,还是安安?”蓝绎带着兴味地问。
以前贺麒会顾及她尴尬的身份,干脆说她是凯林,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今天逢人便介绍她的真实身份。
不一会儿,贺麒和麦文、蓝绎走开了。
安安一个人落单,发现愈来愈多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更有许多的好色之徒用目光强暴她,她喘不过气地躲到角落的阳台。
“嗨,你是凯林!还是安安?”
“安安。”安安转过身面对来者。通常会这么问的,不是蓝绎就是麦文,但眼前这一位美丽的俏女郎是?
白筱澄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白筱澄,是麦文的妻子。”
安安握住她的手,“你好。”
她不自觉地盯着白筱澄看,她确定没见过她,但不知为何,她对白筱澄有种熟悉的感觉。
白筱澄开朗地笑出声,“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喔。”
她开朗的笑声感染了安安,她也笑了。“是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嗯,就在……”白筱澄迟疑了一下,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你被带回别墅的那几天,有没有……”
“原来你是……”安安脸红了,心里好不尴尬。
白筱澄自知罪孽深重,主动求饶,“安安,你不会怪我吧?”
安安摇摇头,“那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这么说,你不怪我了?”见她点点头,白筱澄登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一直在躲你呢。每次我都会先打听好,有你出现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向你赔罪。”
不一会儿,她们便聊开了。安安很喜欢白筱澄的率性,而筱澄也很欣赏安安温柔的个性。
突然,安安的脸色刷白了。
她看见贺麒和一个金发、蓝眼,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女在一起。用“在一起”这个形容词还太含蓄了些,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彼此。
白筱澄没发觉她的异样,仍径自高兴地与她聊着天。
贺麒一进宴会厅,正跳着舞的ANNY就看见他了。待舞曲一结束,ANNY立刻过去缠住他。
“麒!你还认不认得我?”
“ANNY!”贺麒伸臂拥抱住她,“当然记得。”
ANNY赖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故意讽刺地说:“听说你结婚了,和你一起来的,是你的妻子吗?”
贺麒摇摇头。
ANNY一弄明白安安的身份,语带不悦的说:“我还以为她是呢,用那种眼光瞪着我。”
贺麒顺着ANNY的目光,看到了安安苛责的眼神。哼!她凭什么?刚才她和好几个男人打情骂俏,他都还没教训她。
ANNY爱娇地笑了一下,“麒,你的习惯改了吗?”
“什么?”
“甩女人的习惯呀。”那是ANNY心中永远的痛。“我们来试验看看,她够不够格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怎么试!”
ANNY神秘地一笑,拉下他的头,与他唇舌相交缠地亲密拥吻。
“对不起。”安安对白筱澄道声抱歉,脸色苍白地走向贺麒。不知打哪里来的力量,她用力分开他们,“啪”的一声,她打了ANNY一巴掌。
这是她第一次冲动地打人,这股冲动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在出手打ANNY的一刹那间,她只想着:贺麒是她的。
但,贺麒不是她的啊!
她哀怨地望进他的眸里,那里只有一片冰冷与对她的轻视。她终于明白了,在他眼中,她只是他的妓女。
是啊!她这个妓女凭什么爱他?凭什么嫉妒?
安安惨白着脸转身跑出宴会。她漫无目的地跑着,直到贺麒的宾士轿车阻挡了她的去路。
贺麒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门,“上来。”
“你确定要我跟你回家,而不是刚才的金发美女吗?”安安讥讽道。
“可恶!”贺麒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车里。
在回别墅的路上,车里气氛僵硬极了,两人一路沉默。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淅沥沥的雨声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一回到别墅,贺麒冷冷地开口,“上楼去收拾你的东西,你走吧。”
“走!”安安愣在原地。
贺麒冷冷地瞅着她,她受伤的瞳眸,还是那般单纯、无辜得教人心疼。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想要安慰她。
在碰触到她之前,他诅咒地收回手。为什么到此刻还会心疼她?难道他真逃不出这妖女的手掌心吗?
突然,狂怒袭向他,他咆哮地大喊:“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他的咆哮伤不了她,因为她的心已经粉碎了。她强迫颤抖的双腿坚强地站着,这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安安抬起眸看他最后一眼。他迎视着她的黑眸一片冰冷,还有……敌意。
敌意?男女之间只有爱或不爱,何来敌意?
“贺麒,你从没爱过我吗?”她痛苦地问道。
“爱?”贺麒哼了一声,“你有爱过我吗?”
“有,我用全部的心、生命爱你。”她语气坚定地回答。
他冷笑一声,“爱我的什么?钱?温柔?体贴!还是激情?”
爱对她来说是生命、是灵魂。但安安了解他话中的含意,悲凉地说:“你故意温柔、故意体贴,只为了让我爱上你?”
贺麒扬起下巴,神情高傲地看着她,“对,我就是要让你爱我,就是要让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为什么?”她颤抖地问。
他眯起眼,怀疑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懂吗?”
安安摇摇头,“我不懂。”
“你把我骗得团团转,我也要你尝尝被骗的滋味。”他冷冷地说出他的目的。
安安闻言,强忍的泪水潸然落下。
这是他重见光明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那滴滴晶莹的泪水震撼了他。但震撼之后,是更狂炽的怒火。
他抓住她的双肩,猛力摇晃她,他要甩掉她的伪装。“你还装?!你不是这么脆弱的,你是狡诈的骗子。你以为还骗得了我吗?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个瞎子,我看得见了,你的虚情假意再也骗不了我!”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一说完,就知道他伤害她的原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谅解了,原来……”
安安看见他的眼眸一片冰冷。算了,她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你的仇报完了,我们也算扯平了,我立刻走。”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是报应,她违背凯林的誓言,恬不知耻地介入他们的婚姻。报应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放任泪水狂乱地奔流。
贺麒几乎是跟在她的身后奔上二楼,站在她房门口听见她悲伤的哭泣声,她的哭泣声撕扯着他的心。
他大力打开门,冲到她身边,抱起趴在床上痛哭的她,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乖,别哭了。”
她在他怀中僵住,“我马上走。”
“我不准你走。”
“我……”安安底下的话全没入贺麒的唇瓣里。
贺麒决定报复够了,他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再也不在意她是不是个骗子,他要和她做爱。
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安安,已经无力抗拒他了。她是真的觉得全身使不上力,但……她错了。
当他饥渴地吻住她时,她回吻了。当他的手爱抚她时,她全身剧烈颤动。当他开始律动时,她跟着他直奔天堂。
翌日清晨,贺麒看着枕畔的安安。
他恍然大悟,他爱她!她虽然曾欺骗过他,但她仍是那个在他最脆弱时伴他的温柔女人。
贺麒带着这份新生的爱苗去上班。他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先找约翰,然后联络凯林。
一个小时后,凯林的行动电话才接通。
“约翰,我爱你。”凯林以为是约翰打来的。她是真的爱约翰,否则不会一大早接电话。
“是我,贺麒。”
“嗨,老公。”凯林立刻转口,亲密地喊道。
“凯林,你真是我见过最豪放的女人。”
“喂,你一大早打电话来就是要跟我打情骂俏的吗?”凯林没好气地说:“记住,我不爱你,你不是我要打情骂俏的对象。我要挂电话了,拜拜。”
“等等。”
“还有什么事?”
“约翰在我这里。”
“什么?!”凯林从床上跳起来。“你跟他讲什么了?”完了,约翰还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什么都讲啊。”贺麒语气轻松地说。
“你——”凯林气结,破口大骂,“贺麒,要是约翰被你气走了,我就杀了你。”
贺麒笑了,“那请你快来吧。”
“我立刻去。”
十分钟后,凯林一头乱发,穿着普通的运动服就赶到了贺麒的公司。
“噢,约翰,还好你还在!”她瞪了贺麒一眼,飞奔到约翰怀里,却被约翰冷漠地推开。
“凯林,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检点些。”约翰虽是美国人,但从小在台湾长大,所以他有美国人的开放,也有中国人的传统观念。
“约翰,对不起。”凯林低声下气地道歉。
贺麒惊讶地看着凯林,她跟约翰在一起时,怎么跟和他在一起时态度差那么多。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现在说清楚,你是要选择我,还是你丈夫。”约翰沉声问道。
她噘着嘴,“当然是你嘛。”
“好,那你立刻和他离婚,否则,我们一刀两断。”
“离就离。”她毫不留恋的说,“可是你要立刻娶我,我不能没有你。”
“当然。”约翰柔情地说。
“好。”凯林转向贺麒,回复她的女霸王姿态。“贺麒,我要和你离婚,不过我要十亿美金的赡养费。”
“你疯了!”约翰气得大骂。
凯林绪了缩脖子,她怎么忘了,约翰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正直人,而自己在他面前是最完美的小女人。
她吐吐舌头,伸手抱住约翰,“我开玩笑的嘛。”但她对着贺麒的目光,却充满了毫不妥协的意味。
贺麒了然地微笑,暗中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就在他们达成共识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贺麒!”是童童。
秘书跟随在后,嗫嚅道:“对不起,我拦不住他。”
“你是?”虽然她削了一头短发,穿着男性的服装,但贺麒一眼就看穿她的性别。
“我叫童童,是安安的好友。”
贺麒闻言,微微一笑,“我记得你。”
童童不理会他的笑容,气愤地破口大骂,“你这该杀的!安安一早哭着跑到我家,对我说了一切,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安安?”
“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贺麒高傲地说。可恶,安安是他一个人的,他们之间的事,关这女人什么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安爱你爱了十几年!”
“十几年?”贺麒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四个月前才认识她。”
“你果然不知道。”童童翻了翻白眼。
“你说,安安有什么事隐瞒我?”贺麒挑眉,看着刚走进门的安安说:“或者,你要自己告诉我。”
安安伤心地别开脸,“童童!”
她一早就去找童童,但童童气不过,说要找贺麒算帐,她还来不及阻止,童童便拿着车钥匙冲出家,她连忙拦了一辆计程车跟过来。
贺麒为安安不理他而生气,他转向童童沉声道:“童童,你说,所有关于安安的事我都要知道。”
“童童,求求你不要说!”安安急得出声阻止她。
童童不顾好友的哀求,说出她隐瞒的心事。“她十二岁那年,被在你家工作的叔叔收养。一见到你,就开始暗恋你。而且早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把贞操献给你了。她从十二岁到现在,一直死心塌地爱着你。”
凯林偎在约翰怀里,好笑道:“想不到这个年代,还有这么痴情的女人。”
“像你一样。”约翰充满爱意地说。
“对呀,跟我一样。”凯林在心中窃笑。
唉,一个女人能完美地活在一个男人心中,原来感觉是这么幸福、美好。过去她曾放浪形骸,不懂得珍惜自己,但以后她不会了,她会好好珍惜约翰这个正直得可爱的男人。
贺麒冲到安安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感动地问:“真的吗?安安。”
安安闭上眼睛不敢看贺麒,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不会希罕,他会笑她的,他会更加歧视她。
“告诉我。”他轻声地要求。
他的柔情令她有了反应,她冷淡地点了下头。
“原来那个晚上是你,不是凯林。”
“你记得?!”
贺麒看着她惊讶的大眼,开心地笑了。真是乌龙!
“你们在说什么呀?”凯林不解地问道。
“凯林!”安安一见到姊姊,立刻惨白了脸,更加羞愧地垂下头。
“怎么了?安安,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凯林纳闷地问。
安安摇头。天啊!她好痛苦。她既失去了贺麒,也背叛了凯林。
“凯林,你也在这儿?很好。”童童看见凯林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帮安安讲话。“贺麒,现在你当着安安和凯林的面,说你要选择谁。”
贺麒爱怜地看了低垂着头的安安一眼,语气坚定地说:“我爱安安!”
“不!你是凯林的。”安安推开他,鼓起勇气向凯林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她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凯林真不懂妹妹的反应,她皱着眉,有点生气地问:“安安,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
或许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吧,凯林忽然明白地笑了,“安安,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贺麒的妻子?”
安安点点头。
“放心,我和贺麒马上就要离婚了。”
“真的?!”安安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
“嗯,我不爱贺麒。”
“既然你不爱贺麒,为什么当初要安安发那种毒誓?”童童好奇地问。
“什么毒誓?”贺麒沉了脸问。
“凯林在求安安去照顾你之前,要安安发毒誓,说不可以爱上你、不可以抢走你。否则,安安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绝子绝孙。”
贺麒闻言,气得想杀人,他怒气腾腾地瞪着凯林,“你真的要她发这种毒誓?”
在他骇人目光的注视下,凯林不知该怎么说。她当初因为还没有得到约翰爱她的保证,所以想脚踏两条船,不然万一淹死怎么办?所以她才出言吓安安,免得贺麒被安安抢走。
“凯林,你说啊,为什么要自己的妹妹发这种毒誓?”约翰也不高兴了。
凯林机灵的头脑飞快平转,立刻解释道:“我是为了保护安安嘛。我觉得安安呆呆的,贺麒又是情场头号浪子。万一安安爱上他怎么办?所以我就想到要安安发毒誓,以免她会爱上他。”
“原来是一场误会。”童童拍拍额头,接着,面色不善地瞪着贺麒,“安安对你一往情深,她违背誓言,宁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嫌弃你是个瞎子也要爱你,而你还处处伤害她。”
“对呀,对呀。”凯林为对仍凛着脸的约翰有所交代,厚着脸皮说:“我的毒誓政策,证明了安安对贺麒的爱有多深。至于安安所受的伤害,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一切都要怪贺麒。”
约翰接受了凯林的说法。
凯林拉着约翰的手,走向妹妹,“安安,他叫约翰,他才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我要嫁给他。”
“太好了!”安安伸手拥抱住姊姊。
贺麒把安安从凯林怀中抢回,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在她的耳边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为所有我做过伤害你的事。”
安安垂下布满羞意的星眸,“你还来得及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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