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子有悲伤,有快乐,但是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一周后,韩老出殡。庄重肃穆的丧礼办得简单而庄重。
虽然韩细细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向那些盘据着韩氏高阶主管的位子,虎视眈眈想夺取公司大权的远亲们发讣闻,当然也包括一直不怀好意的叔公、婶婆,以及姨婆和她的家人们。
不过,在苏远的坚持下,这场丧礼完全没有任何媒体能够接近采访。
丧礼隔天,在律师的陪同下,他们宣布了由律师、韩震以及韩细细分别持有的一式三份的遗嘱。
上头明白的写着,韩氏不管航运、空运,合法继承人都是韩细细以及她的夫婿。
虽然上头并没有表明韩细细的夫婿是谁,但已经和韩细细结婚的苏远,不啻是接掌韩氏最佳的人选。
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们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们都以为韩震至少会留一点什么给他们,谁知道居然什么都没有!
临走前,他们纷纷对苏远和韩细细抛去白眼,大有大家走着瞧的意思。
韩细细当然有些害怕,但她紧紧偎在苏远的怀抱里,小手被丈夫紧紧握着,深信一切纷乱都会过去。
她相信苏远,也相信自己的选择。
一周后,苏远便带着他的工作团队正式进驻韩氏。
一场风暴,就从他们踏进韩氏这一天展开。
****
从苏远带着工作团队踏进韩氏那天起,大概是因为这整件事的发展太过戏剧化,一时之间也闹得满城风雨。
从苏远这儿得不到答案的新闻媒体,聪明地往其他与韩震有亲戚关系,同时也在韩氏任职的高阶主管们下手。
那些大老们对于这个一进入韩氏就大规模查起所有帐册的代理董事长自然颇有微词,纷纷不顾形象,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与修养,在记者面前将苏远骂得十分难听,刻薄的姿态全不堪地摊在大众面前,不过他们不以为意,苏远的负面新闻越多,他们越开心。
但是,不管新闻吵得多么沸沸扬扬,苏家还是风平浪静。
韩细细乖巧地待在家中,跟着朱嫂和婆婆学做菜,从来不曾下过厨的她,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做出几道苏远爱吃的料理。
她现在知道苏远爱吃糖醋鲤鱼和红烧牛腩,吃粥的时候一定要配菜脯蛋。
光是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都让韩细细觉得自己跟苏远又亲近了一些。
她还跟着外婆学打毛线,学会了怎么打出一只袖子;陪着外公泡茶后,才知道原来茶还有季节之分。以前她从来弄不清楚中国茶,可是,现在在外公的教导下,已经能为两位老人家沏一壶茶。
偶尔她也会溜进书房,好奇的看着满架各式各样,中英日文都有的书籍,试图从中找到自己有兴趣的书。
苏远将她宠成一个受到完善保护的小女人,让她维持着单纯而平静的生活。
他的细心与体贴,让韩细细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才会拥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丈夫以及家人们。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确实是被家人暖暖的爱包围着,几周前的丧亲之痛也因此稍稍平抚了些。
这天,苏远他们早早就出门上班了,外公和外婆在院子里泡茶,婆婆陪着公公去医院回诊,拿控制血压的药,因此,屋子里只剩下韩细细一个人。
她抱着早上才送来的几份商业类的周刊、报纸,走上二楼。她知道,每个晚上,在外头忙了一整天的丈夫,会在回房梳洗过后下楼到书房来大致浏览一下当天的报纸和杂志。
听婆婆说,这间书房,从公公中风,苏远抛下博士班的学业回国接掌公司后,就一直是他在使用。
因为苏远璃。点点洁癖,总是习惯东西一定要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管是架上的书本或是其他琐碎的小东西,他全都收纳得整整齐齐的。
乍看之下,恐怕让人会以为这是间用来展示的书房呢!
不过韩细细知道,有很多公事,苏远都是在这儿处理完的。
她曾经半夜为他送热茶来,看见桌上乱成一团,一大堆卷宗跟资料四处摊放着,而他则神色凝重地盯着电脑萤幕,手也不停在键盘上与文件上移动。
只是,他每晚离开书房前,总是会将一切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才离开。
想起丈夫的生活习惯,她就忍不住一阵好笑。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丈夫比女人还要细心呢!
抱着杂志,韩细细走到黑檀木的大书桌前,将杂志全都放在桌上,然后窝进书桌后的椅子里。
一坐下来,苏远身上独有的淡淡松木香气就窜进她的鼻端。
她窝在黑皮大椅上;觉得自己好像也偎在丈夫暖暖的怀抱里一样,好舒服。
正当韩细细像个爱玩的小女孩似的转动着皮椅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桌子左边的小矮柜里有本颜色花花绿绿的周刊。
周刊的一小角微微有些突出,不像其他书放得那么平整。带着一丝好奇,韩细细弯身抽起了那本周刊。
那是上星期四出版的数字周刊。
苏家虽然订阅不少各类杂志,可是从来没有订过数字周刊,
苏远那么忙,怎么可能特地去买这本周刊呢?
他又为什么要慎重其事地将这本周刊藏在书房里呢?
韩细细好奇的翻开,立刻发现里面有篇特别报导写着苏远进驻韩氏的事。
一股莫名的紧张让她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这篇报导写得颇为详尽,虽然依然查不到苏远和韩细细当初结婚的原因,但是却清楚采访到了当时在加护病房里,曾经目睹那场婚礼的护士。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很温馨,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韩细细在韩震脑中风归国后,以那么快的速度下嫁苏远,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苏远就能带着那些精英进驻韩氏。苏远带进韩氏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来头不小,轻而易举的就展现出他广阔的人脉,也让周刊记者啧啧称奇。
韩细细仔仔细细地逐字细读,发现周刊的记者居然将苏远工作团队里的五个人全都详细的调查了一番。
苏远一共带了两名会计师、两名特助,以及一名从皇后饭店总经理身边借调来的助手彭楷。
她漫不经心的看过特助们的经历、照片与名字,最后,视线停留在那两名会计师身上。
苏远找来的会计师,其中一名是曾经是某外商公司大中华区总公司的CEO邢礼昂。
以邢礼昂的条件,就算是要随便接下哪家公司都可以,不知有多少跨国大型企业对他虎视眈眈,可是,他却在上个月离开前一个工作岗位后,选择来台湾帮苏远。
另一个则是拥有美艳外表的顶尖会计师楚艳,曾经在美国与台湾都颇负盛名的几家会计事务所担任极为重要的职务。
据说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随便看看报表,就能抓出一般会计师看不出的问题。虽然她尚未自行开业,但已经有一大堆人捧着钱跟合约想跟她合开公司了。
才看一眼,韩细细就觉得楚艳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为什么呢?她疑惑地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在结婚的那个晚上,她不小心偷听到丈夫讲电话,当时正和苏远对话的人就是小艳。
几乎连思考都不用,韩细细就知道,电话中的小艳,正是这个照片上坍媚动人的楚艳。
楚艳果然人如其名,长得又美丽又娇艳,虽然留着一头清汤挂面的长直发,却完美地衬托出她白皙高雅的面容。
她不笑时看起来有些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不容易亲近的气息,可是,当她踩着红色高跟鞋,一身合身优雅的红色小礼服,半偎在苏远身边时,脸上漾开的甜笑,就连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
楚艳和苏远站在一起看起来好登对,两人脸上都写满了自信,分别带着神秘却又十足有默契的笑容。
那种感觉,像是他们是相识多年,比朋友的关系还要更深一些的“好朋友”一样。
韩细细傻傻地看着那些照片,某种奇怪的感受让她的心猛然一缩,像有蚂蚁啮咬着她的心房,让她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她漫不经心地又翻过一页.突然间,她看见了一项足以令她心碎的事实。
周刊上指证历历地表示,楚艳是苏远在英国求学期间长跑多年的女友,两人甚至一度论及婚嫁,即使在苏远回国接管自家公司后,依然与楚艳有着密切的往来,直到上个月苏远与韩细细闪电结婚。
更致命的是,周刊居然刊出几帧看起来有些模糊,但能清楚辨识出苏远与楚艳轮廓的照片。
背景是在某间二十四小时连锁豆浆店,时间则是上周二晚上十一点多。也就是苏远在带着工作团队进驻韩氏的前一天晚上。
韩细细的背脊有些发凉,倏然想起,上周二晚上,苏远的确是过了晚上十二点才回到家。
那天晚上,他感觉上有些放松,回到家时,脸上一直带着懒洋洋的笑,双眼却闪闪发亮,仿佛有什么事情令他感觉刺激而跃跃欲试一般。
那一晚,他热情得几乎啃掉她的脚趾头,也逼得她一次又一次地崩溃娇吟。
她一直以为那天他只是加班,所以才比较晚回来,没想到他会是跟楚艳去吃消夜……
那个晚上……韩细细记忆纷乱,思绪也乱成一团。
就算是合上了那本周刊,她的心情也丝毫没有平复下来。
周刊上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苏远和楚艳,以前真的是一对吗?
可是,他明明告诉过她,他没有其他情人啊!
他明明亲口对她说,如果他对一个人没有兴趣的话,对方根本连踏都踏不进苏家大门,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一句情话。
他总是那样温柔的拥抱她,那样蛮悍地占有她,每一个晚上,她总是被他卷进熊熊的烈火中,几乎燃烧殆尽,最后总是累得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声“爱”。
苏远……爱她吗?
韩细细知道,其实她不应该怀疑苏远,毕竟他总是对她那么好,那么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
但是,她实在无法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停下来。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在心中牵绊一个人像牵绊苏远这么深,从来没有期待过谁回家,也从来不曾在谁的身边这么有安全感。
这样,是爱吗?
如果是爱,那苏远也跟她有着同样的心情吗?
如果是爱,为什么她总是惶惶不安呢?
她相信苏远,相信他当初牵起她的手,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是真的,也相信苏远在那个晚上,第一次温柔的占有她,吮去她因疼痛而漫出的泪水时,那温柔的疼惜是真的。
但是,她知道苏远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露出温柔的表情。
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已经一个月多了,就算没有真的见识过他对外人冷淡的一面,也从家人口中听到了不少。她知道,他对于家人和身边亲近的人,跟对待毫无关系的外人,态度上是完全不同的。
只要成为他的家人,或是他重视的人,在他们面前他会放松,会笑得特别灿烂,也会更温柔。这种态度不限男女,他宠两个表妹,疼那些亲戚的小朋友们,照顾所有的亲人,态度都是同样温柔体贴。
有时候韩细细甚至觉得,她跟其他的家人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其他人除了享受不到他火热的拥抱与亲密以外,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与其他家人的不同。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啊……
韩细细神色复杂地盯着周刊,心中一方面想要相信苏远是把楚艳当家人,才会那样温柔的对楚艳笑,才会跟她有那样良好的默契,另一方面,她又隐隐有些不安。
她和其他的家人,在苏远的心中有分别吗?
苏远到底是怎么看待她这个妻子的呢?
他说他不后悔娶她,不后悔为她担下韩氏这个重担,都是真的吗?
揣着这样的心思,韩细细有些心慌,有些犹豫,她想问,但却完全没有机会可以开口。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苏远还是一样忙得早出晚归,好几个晚上,她窝在床上等他,等到都睡着了他才回来,而当她早上醒来时,他早就已经出门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嗜睡,她有些懊恼,但又无计可施。
不管杂志报导的那些消息是真是假,如今苏远跟楚艳确实是因为工作而需要朝夕相处。
她应该相信苏远跟楚艳现在最多就是公事上的往来而已,可是,嫉妒还是像一根引一样,刺得她鲜血淋漓。
她忍不住埋怨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如果她当初也能学些商业方面的东西,也许现在苏远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而她,也能帮他分忧解劳……
不,她一定得相信苏远!苏远对她那么好,绝对不会骗她!
她要相信他,相信他和楚艳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韩细细胡思乱想着,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
七夕情人节前的那个星期天,顶着大肚子的张露芬,在丈夫的护送下来到苏家。
中午过后,难得有空的张露芬和梁盼盼便挤进厨房做巧克力,韩细细自然也被拉来一块动手。
朱嫂早早就为表小姐们准备好材料和模具,就等着她们大展伸手。
韩细细本来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食谱按部就班的做,没想到旁边的张露芬沾着巧克力的手一伸过来,就在她脸上抹了一记。
“哈哈!偷袭成功!”即使已经挺着五个多月的大肚子,张露芬还是不改玩性。
厨房里剩下的两个女人都没有逃过她的魔爪,至于已有经验的朱嫂早就躲得远远的,因此没有被波及。
梁盼盼也不落人后,跟着沾起巧克力到处抹,一下子,反应不及的韩细细鼻子、脸颊已经全都是巧克力酱。
见她还傻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张露芬跟梁盼盼不禁捧腹大笑。
“快!快拍下来!细细这个表情好好笑!”张露芬大笑道,梁盼盼则手忙脚乱的翻着张露芬的皮包,拿出数位相机拍照。
“你们……你们好坏!”闪光灯的光芒让韩细细吓了一跳,一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两个比她高姚许多的女生脸上恶作剧的笑容,恼得直直跺脚。
“哈哈!你可以抹回来啊,如果你追得到我的话!张露芬哈哈大笑。
“哎呀,你这个大肚婆不能乱跑啦!”梁盼盼急着要阻止,却又被张露芬随手抹了一记,于是粱盼盼马上从守护者变成攻击者,“张露芬!你完蛋了!”
“哈哈哈……”
一时之间,厨房里充满了笑声,韩细细虽然想要反击,可是老是失了准头。
到最后,三个女人身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巧克力的痕迹,最狼狈的就是韩细细,娇小的她虽然柔软度极佳又灵活,可是手短脚短,就是拼不过张露芬跟梁盼盼。
她脸上被抹了好几处的巧克力,偏偏加热过后的巧克力酱干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全黏住了。
韩细细从来没有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过,可是仍和她们玩得尽兴。
将做好的巧克力拿进冰箱冰起来后,三个女生就坐在餐桌前聊起天来。
因为张露芬已经结婚,很少来苏家,而梁盼盼虽然仍跟韩细细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也是每天忙于工作,下班后通常又会被未婚夫绑走,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跟韩细细聊天。
虽然韩细细也检讨过,是不是自己太内向了,总是不太会找话题和大家聊,但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坐在旁边,听着她们嘻嘻哈哈的聊天,她也觉得好开心。
不过,相较于张露芬和梁盼盼都在职场上工作,韩细细多少觉得自己的生活圈子真是狭小。
她对工作没有野心,也没有什么技能,唯一会的只有跳舞而已。
可是偏偏她胆子又小,虽然在国外多年,却一点也没学到外国人的热情奔放,这样的她,可能连开间小小的舞蹈教室都做不到,相较之下,她还真是羡慕张露芬和梁盼盼这样的职场女性。
“你们都好厉害喔!”看着眼前明明比她大上几岁,按照辈分却得称呼她为表嫂的这对表姐妹,韩细细有感而发。
“嗯?”
“什么厉害?”张露芬和梁盼盼一头雾水,不晓得她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来。
“就是……你们都有能力在外面工作啊,哪像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上苏远。”
“咦,哪有人这样比的,你就很适合做贤内助啊!”梁盼盼有些诧异,“而且不用在外头奔波不是也很好吗?”
“对呀,你只要乖乖当表哥的小妻子就够了,家里也不需要你特别出去工作呀,是因为我跟盼盼都工作惯了,没有工作就浑身不对劲。”张露芬皱了皱鼻子,对自己这项习惯十分无奈。
“嗯,可是……”她们虽然这么说,韩细细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在意。
如果她也有商业方面的专长,也许就可以帮得上苏远的忙了。他最近累成那个样子,她好担心……
“你不要想太多,表哥也不需要妻子出去冲锋陷阵呀!他那个人啊,最传统了啦,根本是头固执的牛,大男人主义者!”张露芬双手一摊。
“对啊,他应该是巴不得把你绑在家里,让你哪里也去不得,只能在床上乖乖等着他回来。”梁盼盼调侃道,看见表嫂整张小脸都因为她的话而爆红,忍不出笑了出来。
天啊!她们的表嫂实在是太可爱了!从来没看过有人这么娇羞,又那么容易脸红的!
粱盼盼和张露芬相视一眼,又各自看了韩细细爆红的脸蛋一眼,忍不住又笑了。
“你们……你们别取笑我了啦!”就算已经嫁为人妇,对于有些比较敏感的话题,韩细细还是好害羞,根本不敢讨论。
“好、好,不取笑你。但是细细,你有没有想过要生个小孩?”张露芬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小孩?”
“是啊,虽然怀孕的过程很辛苦,不过夫妻俩有个孩子还是比较好呢。你跟表哥有计划了吗?”
“计划……”个性认真的韩细细开始认真思考起张露芬的话。她好像从来没有机会跟苏远谈到这件事呢……
“啊!表哥回来了。”起身倒茶的梁盼盼,从厨房的窗口一看见苏远的黑头车驶近屋子,连忙通风报信。
“细细,你要不要去门口接他?”
“喔……好。”还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韩细细先是傻傻地点点头,才后知后觉的听懂了张露芬话里的含意。“小露你……”
“嗯,记得要增产报国喔!”张露芬挤眉弄眼的一笑,那表情跟她那爱开玩笑的丈夫几乎如出一辙,也让韩细细小脸更红了几分。
“小露!”她羞赧地喊着,然后就飞也似的逃去屋门那儿等苏远,连沾得脏兮兮的围裙都忘了要脱下。
梁盼盼端着茶走回餐桌旁,摇着头笑道:“呵,你可真坏。”
“才不呢!阿姨不是很想要抱孙子吗?而且苏家真的应该多添几个人口了。”张露芬满足地啜着茶,叹了一声。“不过,你觉
得她这样去接表哥,还能下得楼来吗?”
“嗯,我想应该是没办法吧。”梁盼盼意有所指地道,接着,两个坏心的表姐妹便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也许苏家很快就会有小朋友诞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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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牢笼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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