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在凉亭下观赏秋叶的美妇人,轮廓分明的五官组合出一张出众容貌,贤慧成熟的气质高贵大方,在一袭鹅***和服的衬托下,更显年轻貌美。身为当家主母的鬼冢夫人,不管何时都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保持最佳状态示人,除了爱美乃女人天性的因素外,同时也是为了随时会晤客人做万全的准备。
突然一个娇小身影窜出,从后一把抱着鬼冢夫人的肩头,一张粉颊亲昵地贴上去,娇滴甜美的叫唤声操以流利的国语。「母亲大人。」
「妳今天不是和理惠去血拼吗,怎么这么早回来?」气定神闲的鬼冢夫人轻拍女儿的苹果脸,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总是神出鬼没,幸好她早已习惯,并且练就出一颗强健的心脏,不然真会被这无端蹦出来的小鬼吓得魂飞魄散。
鬼冢真希在母亲跟前一屁股坐下。「嘿!因为我急着带一个人回来。」
什么?她这个宝贝女儿平日最爱捡小猫小狗回家,现在竟然捡个人回来!他们家可不是什么收容所呀。「别告诉我妳是在街上捡回来的。」
「妈妈,中文不是有一句『遇见不平、拔剑相助』吗?而且爸爸也常教我们武士道精神,要有仁爱之心……」
「好了,妳别再耍嘴皮子,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鬼冢夫人阻止女儿瞎说。
「小生真的很可怜,妈妈听完她的故事,一定也会深受感动……」真希绘声绘影地转述铁维生的故事,当中自是少不了添加主观看法及个人情感。
「真希,我们家不是善堂,不能随便收留来历不明的人。」鬼冢夫人见多了企图接近鬼冢家,以从中获益的人。
「妈妈,所谓『四海都是兄弟』,小生是妳的同乡,算是自己人。」真希嘟着小嘴辩解。
如果女儿平时有用心学习中文,现在便不会错误百出了,她身为人母也感到惭愧。「人心险恶,妳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妈妈别急着下定论,妳先看看人家再拒绝还不迟,小生真的不是坏人。」真希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等待的铁维生。「妳看,她就在那里。」
鬼冢夫人转头看向伫立在树荫下的高瘦身影,正抬头观赏红叶的铁维生发觉她们的视线后,随即朝她们点头微笑,真希则用力挥手响应。
「妳从哪里捡来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漂亮的脸孔与纯真的笑容,轻易获得鬼冢夫人的好感。
「她是女生啦,为了工作方便才故意扮成男生。」真希好不夸张地游说。「这么漂亮的女生露宿街头一定会遭人欺负的,说不定明天头版的新闻就是『美女惨遭虐杀、横尸街头』,届时我们就是间接的帮凶了。」
「妳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鬼冢夫人白了一眼女儿,认为她的话夸张不实。
真希只好撒娇道:「我知道妈妈不会见死不救的,对我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可以帮到别人,何乐而不为嘛。」
「好吧,先让我和她谈谈,然后再决定。」鬼冢夫人知道自己不答应的话,孩子是不会死心的。
「谢谢妈妈。」真希高兴地抱住母亲亲吻。「我现在就把她带过来。」
忙不迭起身小步跑走的鬼冢真希突然停下来,很不放心地请求。「妈妈不要为难人家哦。」
真是的!她在女儿心目中是个嘴里不饶人的恶母吗?这个女儿真是的,竟然尽帮着外人。女儿这种直肠子个性真不知遗传自谁,都怪她这个母亲管教不当。
鬼冢夫人自怨自艾之际,不肖女儿已把人带过来。
「夫人,妳好。」想到真希提及其母亲是台湾人,铁维生自然地用国语交谈。
「坐。」鬼冢夫人收拾心情,仔细地上下打量这名年轻人。
这个孩子真的很漂亮,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皮肤细致,既有男生的阳刚帅气,又有女生的柔美秀雅,她拥有一股超越性别的独特中性美,再加上温柔可亲的笑容,除了好看迷人外,还给人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
而且上天好像特别眷顾这个孩子,不但赐予她美丽的皮相,还没吝啬授与聪敏的脑袋,鬼冢夫人看得出那双闪烁着智慧的机灵眼瞳,绝不只是好看的装饰品。虽然这个孩子并不如外表般纯良无害,不像自己坦荡的女儿可以一目了然,但那又何妨?漂亮可爱又精明伶俐的孩子向来讨喜,更深得她的喜爱。
「真希已把妳的事情告诉我了。」鬼冢夫人收回视线,和蔼可亲的娇容并没泄露太多好感。「妳今年多大?是哪里人?」
「我今年二十四岁,家在台湾嘉义县。」铁维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妳谈恋爱了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母亲的唐突教站在旁边的鬼冢真希着急,慌忙代为解围。「妈妈,妳怎么无端问这种事情?教人家怎么回答妳。」
「不要紧。」当事人反而不慌不忙,表现落落大方。「夫人,我并无对象。」
铁维生的成熟懂事令鬼冢夫人十分欣赏,她越看越喜欢这个孩子,一个念头突然在心里冒起,教她满心兴奋。
被笑不拢嘴的鬼冢夫人直瞅着瞧,铁维生感到头皮发麻,虽不知道夫人在打什么主意,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直觉自己正被算计。
而看得一头雾水的鬼冢真希并没想那么多,看见妈妈好像满喜欢小生,她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这下子不用再苦恼母亲大人会不愿意收留小生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鬼冢夫人顿时收敛笑意,回复当家主母应有的优雅形象,并导入正题。「妳在亲戚的店铺里负责什么工作?」
「我在舅舅的拉面店里当服务生。」
「妳用什么名义申请过来日本,以工作为名还是其它理由?」
不愧是鬼冢夫人,头脑精明又心思细密,铁维生飞快转动脑筋,小心谨慎地思考,以防说错话。「实不相瞒,我是以留学生的名义过来这边的,因为工作居留证的审查实在太严格。」
果然如她所料,因为是黑市劳工,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工作,不然以她出众的外貌怎会乏人问津。心底已有谱的鬼冢夫人果断地作出安排。「妳没有工作证的话便不能在这里工作,我们家不会聘请妳。」
「妈妈,妳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情吗?」鬼冢真希求情道。
「这种事情隐瞒不了的。」鬼冢夫人摇头。
「妈妈……」
「夫人的难处,我非常明白。」铁维生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准备辞行。「鬼冢小姐,谢谢妳的帮忙,还有非常感谢夫人在百忙中抽空接见,我也不便再打扰两位了。」
「等一等。」鬼冢真希焦急地一把拉着铁维生的臂膀。「妳要去哪里?妳根本没地方可去。」
「我会有办法的,妳不用担心。」铁维生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对不起,我什么忙都帮不上。」鬼冢真希好不惭愧。
「妳别这么说,其实妳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真的非常感激妳。」她的善良害铁维生暗生丝丝罪恶感。
她们两个活像在演什么悲情戏似的,弄得鬼冢夫人成为坏人的角色,再也看不下去的鬼冢夫人扬扬手吩咐。「妳们两个给我坐下来,我的话还没说完。」
在大家长的一声令下,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后乖乖坐下来,鬼冢夫人慢条斯理地扫视眼前两个小鬼头,都是她们太过着急,才害她不能把话好好说清楚。
「虽然我不打算聘用妳,并不表示妳不能留下来。」鬼冢夫人从容不迫的交代道:「妳就以客人的身分留在这里吧。」
铁维生还以为功亏一篑,鬼冢家不会收留他,想不到夫人和小姐同样有热心助人的个性,他这回真是出门遇贵人了。
「我不能平白接受妳们的恩惠,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他总不能欣喜若狂地接受吧,客气地推拒一下、做做样子的门面功夫可不能省。
「谁说要让妳在这里白吃白喝了?」鬼冢夫人早已有所安排。「我这个女儿总是迷迷糊糊,做事冒失又冲动,常常四处惹是生非,我早就想找个人跟在她身边,替我好好看管住她了。」
言下之意,妈妈是变相聘用小生,鬼冢真希高兴之余不忘抱怨。「妈妈,妳怎能这样损人!」
「我有说错吗?」鬼冢夫人瞟一眼女儿。「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污蔑的成分哦。」
没法反驳的鬼冢真希只能鼓着腮帮子、双手插腰,对着母亲吹胡子瞪眼睛,可惜对女儿视若无睹的鬼冢夫人已把注意力放回客人身上。
「妳有自信能胜任这份差事吗?」
如果再拒绝的话便显得太矫情造作,铁维生忙不迭点头应允。「是,多谢夫人给予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以报答夫人及小姐的大恩大德。」
「暂时就这样决定,待真希的父亲和哥哥回来后,再请他们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替妳拿到工作证。」鬼冢夫人实在巴不得儿子能快点回来,因为她刚找到一名不错的媳妇了,呵!呵!
「没错,一切就这么办,妳就安心住下来吧。」鬼冢真希乐得有人作伴,往后不会寂寞了,嘻!嘻!
「是。」铁维生没想过会如此顺利上垒,让他省掉不少功夫了,哈!哈!
尽管三人心思各异,彼此却都各得其所。
***
原来当个女人一点也不容易!被鬼冢真希当洋娃娃般舞弄的铁维生,此刻正深深感受到女人之苦。
昨天他才刚留宿鬼冢家,还来不及四处逛逛、熟习宅内的环境,今早便被鬼冢小姐拉着往外走,当他获悉鬼冢真希的目的后,差点又想以血糖过低为借口,直接昏睡不起来逃避这一个大灾难。
唉!事情源于今晨,鬼冢真希一大清早便来找他,这位鬼冢家三小姐不管任何时候都是精力充沛、心境开朗,笑意盈盈的俏脸更活像是没什么烦恼。
她这个非常尽责的主人翁,一边走一边活蹦乱跳地沿路介绍,而一直面露微笑的铁维生则在旁静静聆听,并不时低头看向那张小嘴不停张合的脸儿,然后他脸上的笑意便不自觉加深,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忙碌地绕着自己打转的少女,宛如一只等待喂食的小鸟儿般逗趣——
等等,那他岂不就是那只母鸟吗?!思及此的铁维生压下开怀大笑的冲动。
正转过身的鬼冢真希,瞬间被铁维生脸上的愉快笑容慑住,她一个闪神双脚不小心绊到,眼看就要扑倒在地上,幸好一双及时张开的臂膀把她抱个满怀。
咚!怎么这么痛?小生的胸脯竟然这么硬。本来攀附在铁维生胸膛上的一双玉手,随即好奇地肆意乱摸,想要验明正身。
「哇!怎么会是平胸?」平板骨感的身躯吓得她连连后退,忍不住惊叫出声。「你……是个男生吗?」
瞧她活像见鬼般地花容失色,惊骇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嘴巴更呈O字型,铁维生突然想到鬼冢真希好像说过最讨厌娘娘腔的男生。这下子糟透了,如果知道他是男生的话,她会不会用扫帚把他撵走,然后在门外大洒盐巴?这个可能性极高,为免沦落「无家可归」的悲惨下场,他还是继续当女生比较妥当。
迅速做了决定的铁维生慌忙拉好罩衫,密实地包裹住身体,双手环抱着臂膀护胸,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受辱表情。「小姐妳真过分,竟然这样踩人家的痛处。」
「什么痛处?」回过神来的鬼冢真希,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反被指责。
「人家身材本来就不丰满,缠上绷带后当然就是『平平无奇』嘛。」铁维生羞愧地顿足,幸好有薄毛衣与外套作掩护,应该不至于露出破绽。
绷带?她霍地低头盯着双掌,回忆起刚才的触感,只有毛衣的平滑感觉,根本摸不出其它。「妳为什么要缠绷带?」
那还用问?!「这样看起来才像男生嘛。」
对,她差点忘了,这不正是连续剧常出现的剧情吗?女生为了装扮成男生而在胸部缠上绷带嘛!
她刚才真是失礼,居然无礼地批评人家没身材,「平胸」这两个字可是女生最大的忌讳,女人最痛莫过于此呀,难怪小生会感到受伤了。
像小生这般高挑瘦削,身上没长几两肉的女生,脂肪自然不多,胸前又怎可能伟大壮观嘛,她这副标准的模特儿身材——高、瘦、平,虽令女人羡慕不已,但同样望而却步。
说到底,有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拥有姣美的身材,不管环肥燕瘦的女生都会以拥有丰腴的上围而自傲吧!这个最能代表女性的特征,能够微妙地影响到个人的自尊及自信,向来是女人最爱与最痛的地方。
虽然真希身材瘦长,但相当匀称丰满,所以幸运地一直没这方面的烦恼,反观小生一定很介意自己的扁平身材吧,而她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有够伤人。
「对不起。」满怀歉意的鬼冢真希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道歉。「我刚才惊吓过度才会口不择言,真的非常抱歉。」
愧疚加上同情心作祟,真希想要为他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冒犯,于是绞尽脑汁想办法,最后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好点子。那就是让小生回复女儿之身,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她变成美美的公主。不错,这个主意真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铁维生便遭殃啰!
就在鬼冢真希的积极行动下,怀着无比歉意与满腔热忱的她,二话不说把人拉走,誓要将铁维生改头换面,务必让人耳目一新、惊艳赞叹。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添购各式亮丽行头前,先要打好「基础」,因此改造行动的第一站就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内衣店了。
「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妳真的不用为我劳神破费。」站在内衣专门店外的铁维生坚持不肯进去。
「我不是说了吗?妳不要叫我小姐这么生疏,妳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鬼冢真希圈着她的臂膀,说什么都不让她落跑。
「我不需要添置衣服,更不用改变衣着打扮。」他堂堂大男人怎能选购女性内衣?放过他吧!
「妳明明是个女生,就不要打扮成男生的模样,不要再惹人误会啦。」她可是为她着想呢。
「被当做男生也不要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铁维生可不想被店员识破了性别,然后冠以变态大色魔的罪名拘押进警视厅。
「不行,妳常常用绷带束着胸部,会很容易得内伤的。」万一连那不太丰足的「脂肪」都被挤压掉怎么办?不能再让她损害自己的身体了!
他何止得内伤,简直快要吐血身亡,她未免太过「为人着想」了吧。「妳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我今早不知内情而无礼地批评妳的身材,我真的感到很内疚,如果妳不让我为妳做点什么,我会很过意不去的。」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愧疚之色。
「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妳实在不用介意。」
「既然是小事,妳为何不肯接受我的赔罪?妳如此坚持推拒,那就表示妳其实还耿耿于怀吧。」真希轻轻拉着她的罩衫尾部,委屈地咬着下唇垂下头,再用手背悄悄拭抹眼睛。
犯不着为这种事情而哭吧?想不到她爱笑更爱哭,真拿她没办法,从不为别人勉强自己的铁维生居然心软了,谁教他敌不过少女的纯真眼泪,只好竖白旗投降。「好吧,但是……」
不让她说出附加条件,鬼冢真希霍地抬头,强迫中奖地推着她的背部进去。「好了,大家都是女生,妳就别害羞啦。」
她欢天喜地的笑脸上哪里有什么泪水?这个丫头,根本是在做戏,他竟然被她摆了一道!暗自咬牙切齿的铁维生默默记下这一笔帐,下回他一定不会再上这个小鬼的当,要论做戏整人的伎俩,他可不会输人。
与一片愁云惨雾罩顶的铁维生相比,鬼冢真希明显地相当兴高采烈,各式各样的内衣陈列在架上,款式新颖又漂亮可爱,真会让女士们眼花撩乱、爱不释手。
「妳看,这个款式很可爱,妳穿起来一定很好看。」真希拿着一个印有草莓图案的棉质胸罩,放在铁维生胸前左瞧右瞧,然后又放在自己身上比比看。
老天!谁可以来救救他?铁维生真想撞墙死去,他这个模样要是被熟人看见,他绝对没脸回家见乡亲父老了。
「哇!这个也很漂亮哦。」
到底是物质的诱惑太大,还是女性太没抵抗力,为何女士们对购物会这么热衷呀?不管是七岁还是八十岁的女性都轻易被征服,shopping的魔力实在惊人。
不过男性则不易被蛊惑,意兴阑珊的铁维生瞄了一眼她手上那个缀有粉红色蕾丝花边,看起来香艳刺激的胸罩,购买欲完全是零,不然他就是个变态了嘛。
他虽没跃跃欲试的兴趣,倒是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一幅想象图,那就是他自己穿着胸罩的滑稽恶心模样,与曼妙诱人的鬼冢真希站在一块,这个画面实在令他哭笑不得。
「这个有加厚软垫,看来会丰满一点。」非常认真挑选的真希又拿出另一个款式,拉着她到镜子前比照。
不情不愿照着镜子的铁维生非常不自在,他发觉原来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起码还懂得脸红尴尬,这个陌生的自己令他突地一惊。不行,再这样下去绝对会惹人怀疑的,他一定要冷静镇定,表现出大方得体的模样。
尤其他们两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不论是突出的外型,还是逗趣的行为举止,在在都吸引着店内所有人的目光。
其实早在两人在店外拉拉扯扯的时候,店员们已投以关注的视线,并好奇地揣测他们的关系。大多数认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侣,害羞的俊男明显不愿进店内,而小美女正极力恳求拜托,最终当然是男方被迫就范,被半推半就拉进来了。
殊不知这个猜测完全错误,就在小美女拿着胸罩往俊男身上比比看时,所有人的眼镜全跌破了,还以为高个子的是名俊美男儿,结果竟然是帅气美人,她们不会是Lesbia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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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狼君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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