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集团总公司总经理室
　　「嘿，怎么样？还习惯吗？」
　　头顶上蓦地传来一个声音，回过神的佟御磊往上一看，这才知晓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笑咪咪地用手撑在桌面，以高姿态的姿势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他。
　　他叹了口气，对来人一向喜欢无声无息的习惯有些无奈。
　　好吧，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他刚刚太专注了才没注意到。
　　「现在才来关心不会嫌太晚吗？同学。」他没好气地说道。
　　风远翼知道他还在为他「拖」他来公司上班的事情生气，毕竟这并非他所愿。
　　「怎么会？我一点都不觉得。」风远翼邪恶地笑了声。「再说，这句话适用的地方可多着呢！每天都可以询问，并没有早晚之别。例如，桌子用得还习惯吗？椅子坐得还舒服吗？甚至……」故意顿了顿。「对刚刚在这间办公室里的『神游』还喜欢吗？」
　　「谢了！」佟御磊翻翻白眼，一点也没任何愧疚的表情。「如果你老人家没出声打断的话，我恐怕就能把全台湾绕完一圈再回来。」
　　「啧啧，口气好冲呢！」风远翼挑了挑眉，径自拉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是不习惯工作，还是纯粹心情不好？」
　　「愧疚了吗？」佟御磊看着他百年难得一见的关怀表情。
　　风远翼邪魅地笑了笑。「你说呢？」他反问。
　　「这恐怕只是你义务性的询问吧？毕竟你不可能为自己的『奸计』反悔的。」又是没好气地说着。
　　这话风远翼可就不赞同了，他小小地修改一下。
　　「什么『奸计』？在双方各有利益之下，只能说是『合约』。」他坏坏地笑。「再说，我可没逼迫你，你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我是昏了头才会答应！」他用无奈又后悔的语气说道。
　　「这代表我的口才好到足以说服人。」风远翼毫不谦逊地说着。「再者，我只是效法古代贤君，延揽有能力的人才来促进社会进步，这没什么不好的？」
　　拜托，说得他好像很伟大似的！佟御磊很不给面子地丢了一记白眼过去。
　　「应该不是这样吧？是因为你老爸落跑享清福去了，把公司的重担全丢给你，原本身兼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你才会想找个『垫背』的！」他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去找你兄弟，偏偏找个外人？你这样会让公司的人很难信服的！」
　　他老人家是没听到公司最近的流言是不是？
　　「很不凑巧的，鹰和蓝『出差』去了；而我老爸一生的心愿就是放下工作去环游世界，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在他老人家完成心愿前把公司经营好才行，不然丢了我的脸事小，砸了『风氏集团』这块金字招牌可就不行了！我母亲肯定是第一个从坟墓里跳出来骂我的人！」风远翼倒是很坦白地吐露，而后耸耸肩。
　　「况且在这个竞争的时代，本来就是有能力的人位居金字塔顶端。虽然很现实没错，但这原本就是生存法则，不可能因为底下那些酸葡萄心理的人而改变。」他的唇角随即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看不过去没关系，行！只要任何一个人拿出本领来让我信服，我一样可以让他站上圣母峰来欣赏下面的风景。」
　　果然，佟御磊就知道风远翼并非不理会公司的流言，而是要他用能力来让众人心服口服。这样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没错，但他会不会太看重他了？
　　「如果你听了最新出炉，并且还是我三十分钟前亲耳听到的『评语』，也许你就会知道，你真的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哦？这倒有趣了！说来听听，好让我参考看看。」风远翼显得兴致高昂。
　　「自大狂妄、资质驽钝、能力低落，还有什么攀关系、靠钱买地位等等的，怎么样，这些不同的数据够让你参考了吧？」真是愈说愈气馁。
　　「啧，的确有意思。不过同性之间总免不了互比成就，会因嫉妒而贬损的现象实属正常，只要你让他们看到你的能力，这些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但这话是出自一名女子的口中。」很不客气地泼了他冷水。
　　风远翼倒是临危不乱，不疾不徐地接腔。「何必在意女性主管的话？斤斤计较实在不像你的个性。」他知道公司有许多女性主管个个都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
　　「你又错了！对方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而已。」佟御磊再次纠正他的话。「再说，我想很少人像我这么有风度的，还能端着笑脸离开。」他自嘲地笑着。
　　「会不会是你曾对人家『始乱终弃』？」风远翼打趣地说着。
　　「要是这样就好了。」佟御磊叹了口气。「最恐怖的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搞不好这是欲擒故纵的一种做法，你知道最近的女孩子常兴这一套。」风远翼轻松地笑道：「别太担心，这就代表你又多了一名爱慕者。」
　　佟御磊瞪了他一眼。「你别又增加我的心理负担行不行？！」
　　「嘿，我这可是在帮你分析事情，让你理解事情是可以多方面思考的。」风远翼一副别太感激他的眼神。
　　「多谢！」知道他是在讽刺他死脑筋，佟御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了，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董事长大人会特地来此，应该不只是为了来关心昔日的同学吧？」转了话题，决定不再让风远翼继续嘲笑他。「怎么样，是不是我托你的那件事有消息了？」他的口气变得有些急促。
　　风远翼的眼神有丝赞赏，但仍慢条斯理地回答。「是有那么点头绪了，但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毕竟他委托的可是征信界中数一数二的「御扬征信社」。
　　「拜托，怕我得到我要的消息后就会跑掉是不是？」佟御磊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答应帮你就会帮到底，不会在公司最忙碌的时期落跑！」
　　「我既然会跟你谈条件，就代表已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风远翼笑了笑。
　　「那你究竟还在考虑什么？」让他先知道一些消息，令他安心不行吗？
　　「我只是说有那么点头绪而已，并非很完整；况且在资料还未收集确切之下，我不想让你白高兴一场，我怕你会受不了。」事实上这只是原因之一。
　　佟御磊的眼神很明显地黯淡下来，继而涩然地说道：「那么，最起码可以先让我知道……『她』，还活着吧？」内心没由来地紧张了起来。
　　得知「她」的下落并寻找「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心愿！
　　「当然，毕竟你给我的数据让征信社的人找得很有成就感。」风远翼不假思索地回答，表情没有任何一点异样。
　　这让佟御磊放心地松了口气，因为他很害怕面对「她」已不存在的这个消息。
　　「说实话……」风远翼挑了挑眉。「我实在想不透，做啥为了一个小时候青梅竹马的誓言约定，就必须花一生的时间去承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万一对方并没有把它当真，甚至早忘得一乾二净，那你守着这个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呢？」呆子！
　　佟御磊只是苦涩地笑着。
　　他知道风远翼说得对，要是「她」早把这个誓言忘得一乾二净，甚至结婚生子了，那他守着这个空承诺实在是愚蠢得很！
　　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直放在心上？
　　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守信的人，也或许是他不想让生命有所遗憾，毕竟「她」是他的初恋情人！因此他相信，不管经过多久，他也一定还会再次喜欢上「她」，所以他从没放弃寻找「她」的念头。
　　「我也知道这个执着实在很可笑，但人就是这么矛盾吧！」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他看向风远翼。「翼，我现在只能靠你！」
　　那认真的眼神让风远翼确信，方才瞒着他，不告诉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还没完全证实前，的确不好先透露征信社捎给他初步查到的「坏」消息。
　　他怎么能说，佟御磊要找的那位名唤苏筠萱的女子——
　　她，很可能已不幸丧生在一场火灾中。
　　＊＊＊
　　一早踏进公司里，柳千美立刻感到好几道目光注视在她身上。
　　她不解地看过去，没想到注视她的目光马上调开，立刻恢复平常样，等到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走到自己工作的部门时，却又突然感到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觉。
　　不是错觉，绝对不是错觉！柳千美在心里肯定地发誓。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在众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她，今天居然连连受到注目？
　　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目光并非善意。
　　果然，柳千美度过了生平最难熬的一个上午。
　　因为不知怎地，今天人人似乎都和她犯冲。
　　整个会计部门里除了和她比较要好的林凌芬、李筱佩和陈欣欣之外，其它女性同事一概对她冷眼相向，就连平时和蔼的女经理也刻意刁难她，不是把她当小妹般使唤，就是叫她做一些不是她份内的工作。
　　若不是有林凌芬等三人私底下的相助，并丢下早已和附近餐厅订位的借口，硬把柳千美拖出来吃中饭，只怕她连中餐时间都泡汤了！
　　「什么？！大家全知道了？！」
　　「是啊，我们也是今早才知道妳讨厌总经理的话已传遍了整栋大楼。」林凌芬语带苦涩地对着她说道。
　　「妳都没见到经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还频频问我们妳什么时候会来。」李筱佩一脸无奈。
　　但她随即想到了个问题，昨天在场的就只有凌芬姊她们而已啊！虽说还有其它人，但她不觉得在那么吵杂且足以媲美菜市场的厕所内，还能听得见外头的声音，那……
　　「嘿！妳该不会以为是我们泄漏出去的吧？」发现正带着哀怨和怀疑的眼神注视着她们的千美，李筱佩微愠地双手插腰。「我虽然是很喜欢聊八卦没错，但我好歹也是个有道德的人，绝不做人身攻击！更何况妳还是我的同事兼好友耶！我怎么可能会做出毁谤妳的事呢？」她不满地绷着脸，佯装十分生气。
　　「就是啊！千美，妳连凌芬姊也不相信吗？」林凌芬的眼神有着受伤的神态。
　　虽然千美对总经理的评语不太中听是事实，但在清楚她坦率的个性，知晓她并非如公司所谣传的「那类女人」之后，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毁谤她的事呢？况且个人的喜好不同，她也没必要一定要强迫千美跟她们一样喜欢总经理。
　　陈欣欣更是直截了当地用手背轻敲了敲柳千美的头。
　　「我可以谅解妳的怒气，但妳可别胡乱冤枉人！再说，这近半年来的朋友情谊还不能让妳相信我们不是这种人吗？」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她也是会生气的！
　　柳千美感到相当惭愧，连连致歉。
　　「妳们对我那么好，我还怀疑妳们！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林凌芬微笑。「只要妳从今以后相信我们，我们就不会再生气了。」
　　「是啊！再这样怀疑我们，我们就不再理妳了！」李筱佩嘟着嘴说。
　　「就是咩！」陈欣欣双手环胸。「也不再帮妳了哟！」
　　「谢谢……」内心泛起一股暖流，柳千美感动地向她们道谢。
　　也许，她想错了，她的知心朋友不只室友舒向柔一个人。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去帮妳们盛饮料。」柳千美自告奋勇地提议着。
　　在得到三个人谅解的眸光后，她带着高兴的心情，一路杀到饮料区去了。
　　其实这个工作并不轻松，因为这家自助餐便宜又大碗，生意忙到翻过去不说，再加上热汤和饮料随君饮用、任君打包，因此每次热汤区和饮料区总是大排长龙。
　　望着几乎快排到店外的人群，柳千美很认命地乖乖排在最尾端。
　　岂料旁边冷不防冒出了两、三个女人插队，硬是把瘦小的千美给挤出队伍，其中一个不知是有意还无心地撞了千美一下，害她一时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好痛！」被撞疼了腿，让她一时站不起来。
　　「没事吧？」人群中有个人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柳千美借着对方搀扶的力道站了起来，但在看到来人后倏地一愕。「你……」似是怎么也没料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甚至还受到他的帮助？！
　　倒是佟御磊一眼就认出她便是昨天中午激烈批评他的女职员。
　　「又见面了，千美。」他的唇角漾笑。
　　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之所以会记得她的名字，是因为那时听到她的好友这么叫她，而他的记性向来不错，于是便记了下来——虽然他觉得还是不要记得比较好。
　　柳千美的心没由来地狂跳了下，尤其在他叫出她的名字时为最！
　　暗地平复了心情，站直身子后，她一刻也不停留地把手抽回来，像是厌恶他的碰触一样，随后更是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会这举止有多无礼。
　　她不可以跟他有所接触，绝对不可以！
　　对于她的举动，佟御磊说不出内心的感受，但他仍端着笑脸追上去，挡在她身前。
　　「等等。」情急之下他抓住她的手。
　　也许是这个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的心湖荡漾，一时之间竟忘了挣脱。
　　「总经理还有什么事情吗？」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她的心早已狂跳不止。
　　她在跟谁说话？地板吗？他没那么恐怖吧？
　　「跟人说话的基本礼貌就是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然是很不敬的行为。」用另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很好，就是这样。」只是她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呆滞？
　　算了，不管了！
　　「我不知道妳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也不知道妳刚才的怒意是不是针对我个人，但我不希望妳用这种态度对待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样妳会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他皱眉。「尤其妳还身着『风氏』的制服，就是代表『风氏』，希望妳能改善妳的行为。」
　　她知道他并不是用上司的口吻命令她，但她就是不喜欢他太关心她的事。
　　柳千美用力挣脱被他抓住的手，退后了数步，跟他隔开点距离。
　　「很抱歉我的行为举止让您看不顺眼，但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总经理大人日理万机，实在不必插手这种小事吧？」她的语气明显有着怒意。「至于会毁坏『风氏』的名誉这件事，您放心，我不会做出搬石头自砸双脚的举动！」
　　这么说的话，他应该会很讨厌她了吧！这样最好，因为正如她所愿。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有着一丝丝的揪痛……即使她故意忽视它。
　　反正她就是要以让他讨厌她为目标，继续努力下去。
　　啧啧，这不是拐着弯来骂他多管闲事吗？他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是这种人。
　　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对她这个人以及她说出的话好奇万分。
　　她说不会做出搬石头自砸双脚的举动，但却公然挑衅他？这不是很矛盾吗？
　　她难道不怕他利用职权开除她？
　　不过瞧那瞪视着他的眼神，让他明白她的怒意好像真的只针对他一个人而来。
　　难不成他真的跟她有所过节却不知道？
　　「工作不愉快吗？还是『风氏』惹到妳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佟御磊本想笑笑地解除这尴尬的气氛，但这一说偏偏弄巧成拙，让柳千美更加忆起一整个上午所受的气。
　　她突然想到，要不是凌芬姊她们将她说的话传出去，那一定就是他了！
　　对，一定是他散布谣言，好达到报复的目的！
　　就说嘛，原来他表面上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实际上根本就是要找机会报复！没想到他的本性那么坏，居然会报复一个女孩子？！
　　她很庆幸自己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没想到总经理原来是这种人，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不会吧，他又哪里惹到她了？那插腰怒视他的表情让他一头雾水。
　　「妳说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他皱眉，一脸不解。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不必我多说来提醒你的可恶！」那一脸无辜的模样让内心的怒火加倍往上窜升，她要咬着牙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怒气喷射而出。「不好意思，我同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咬牙切齿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佟御磊。
　　「磊，怎么了？」
　　正在吃饭的风远翼一抬首，却见到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走回来的佟御磊。
　　佟御磊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唉，别说了，我自己也摸不着头绪。」
　　只不过是去盛个汤而已，有必要弄得如此神秘兮兮吗？
　　「怎么，有人抢了你的汤？」瞧他两手空空，风远翼揶揄。
　　「比这个还惨。」他苦笑。「我很怀疑我是不是长得一副顾人怨的脸，不然为什么连说笑也会惹来一顿轰炸？」更连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也可以如此仇视他。
　　「批评女第二代？」风远翼挑了挑眉。
　　「不，同一个人。」
　　世界就是这么小，小到连心血来潮来这家餐厅吃个饭也会碰到。
　　风远翼的兴致来了。「怎么，又被批评得一无是处？」
　　有机会他倒想会一会这个屡次让磊失去信心的大胆女子。
　　「更惨！这次是指控我对她做了很可恶的事，还说我自己心里有数。」佟御磊的语气明显有着困惑。「但我就是想不透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哪里惹到她？」
　　他既没用职权「请」她走路，也没有处罚她泄愤，刚刚只是好心地提醒她为人处世的态度，但就是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轰炸，还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么烦恼，何不fire她？」风远翼笑道。
　　「我是那种专权的人吗？」佟御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若是用权力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这世上还用得着法律条规吗？
　　「翼，老实说你有什么看法？」佟御磊抢在他开口之前又道：「喂，别再跟我说什么『欲擒故纵』了！我怎么看都不像。」他白了他贼笑的脸一眼。
　　由于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情形，一时无法思考，知道风远翼在某些方面也很有卓见，佟御磊想听一听他的建议，寻找方法解决这问题。有谁会想无故被怨恨嘛！
　　「第一次可以解释为无意，第二次再这么做的话就绝非偶然了。」风远翼用慵懒的语气说道：「可是以你在公司受女性职员的爱慕程度来看，这现象似乎不太合理；况且，我也不认为有人会笨到去招惹顶头上司让自己的工作不保，毕竟，『风氏』的福利优渥得很。」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风远翼朝他弹了弹指，邪邪地笑道：「搞不好你长得像她的前未婚夫或男友什么的，对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将气出在你身上。」顿了顿。「也或许是因为她的前未婚夫或男友不幸丧生，因而对你产生移情作用，但又碍于你受欢迎的程度，因此她必须以退为进，才能引起你的注意。」他自顾自地设想了些理由，感到自得其乐。
　　「……」他是头壳坏去了才会找风远翼商量——这是佟御磊最后的感想。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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