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定无辜情人 第七章

  相允雷一下飞机就往韦家跑,他根本不理会现在是三更半夜,她是不是已在睡觉,他只知道他想见她,很想见她。
  他在韦家外用手机打了她的手机给她,电话响不到两声就被接起来。
  “是我。”相允雷充满感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人韦漾舞的耳中。
  “我知道。”半夜两点除了他,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扰人清梦。
  “我想见你。”
  “我也想见你,但是相隔如此之远,怎可能说见就见。”韦漾舞虽然也想念他,却尚未被冲昏头,时空的距离并不是说拉近就拉近。
  “你现在出来好吗?我就在屋外。”
  “现在?”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你在屋外?”
  “恩,我刚回来,就在外面。”
  “你等我,我马上出去。”
  “你别赶,我一定会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韦漾舞一挂断电话,匆匆换好衣服,跌跌撞撞冲出去。门一打开就被一双手给拉进温暖的胸膛里,唇随即被吻住,他滑溜的舌探了进去与她缠绕再缠绕。
  韦漾舞被他火热的吻整个给吞噬掉,唯有紧紧攀附著他,才能稍稍有股支撑的力量。她紧贴著他,双手更情不白禁的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她的舌更是俏皮的舔噬著他性感的唇,直到他们两人差点窒息在彼此的吻中。
  相允雷拥著她,头顶著她的乌丝,手抚著她的背脊。“漾舞,我好想你。”
  “我也一样想你。”韦漾舞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是不是我爸他怎么了?”
  “你别急。”他先安抚她,“我回来是因为太想你。至于韦伯伯他还没醒来,不过在你回台湾之后,他的手又动过几次。医生说他醒来的希望越来越大,我们应该要有信心。”
  “真的吗?你没骗我?”她不希望他是怕自己担心,而用谎言来欺骗自己。“你放心,我绝不会骗你。”
  “我相信你。”
  “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他有些责备,他不希望她为了译稿,而将身体给搞坏。
  “我在想你呀!想到睡不著。”其实她刚刚是在看她调查出来的资料,认为一切事情都太过顺利。这中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陷阱,早已设好,等著她一步一步的踏进去。
  “虽然知道你说的并不是真话,我还是很高兴。”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盲目吧!心甘情愿被骗。
  “我才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韦漾舞用手在他心脏的地方写下“我爱你”三个字。相允雷感动的又入侵她醉人的红唇,“我也爱你。”
  *  * *
  隔天一早。
  相允雷开著车去接韦漾舞上班,他决定以后都要接她上下班,增加他们相处的时间。韦漾舞绽放著香甜笑靥,坐上他的车。享受著被爱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好和甜蜜,她不在乎别人知道他们的恋情,更不介意别人分享他们的快乐。
  一到公司之后,韦漾舞直接上去办公室。相允雷则是先去停好车,然后到副总办公室,找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相允雷轻敲门,然后不等里面的人有所回应就先推门进去。
  龙诏嘉正想责备来者的不知礼貌,一抬头看见的正是一个多月不见的人,笑容马上飞上他的脸。“允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事先通知,我可以去机场接你。”
  “昨天晚上,回到台北很晚了。”他可是他回来之后第二个找的人,就连龙天骥他也没先去见他。
  “这一次你和漾舞一起去美国,很抱歉没能好好的招待你,我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
  “说什么赔罪,我能谅解的。”他了然于胸,再怎么不识趣,他也不会跑去当五百烛光的大灯泡。
  “谅解什么?我是真的有事无法离开,”看他一脸促狭,就明白他意有所指。“言归正传,你们这次去美国是去和丹尔公司谈最新一季的合约案,结果怎样?”
  “漾舞没告诉你吗?”签完合约之后,她就又去和他见面,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跟他提起?
  “没有,她什么都没提。”因为当时他也没问,只因他相信龙诏嘉有能力可以处理。
  “一切都很顺利,合约也签了。”龙诏嘉离开椅子,绕过办公桌,往一旁的沙发坐下,相允雷也坐了下来。“你绝对想不到,陈总竟会在合约书上大动手脚。”
  “这话怎么说?”
  “他每一次和丹尔所签的合约书都有两份不同内容,然后再从中赚取一成的差价。”
  “会吗?公司方面长久以来都没有察觉吗?”这样大的事,陈总不可能有一手遮天的本领。
  “或许他真有瞒天过海的本领吧!”他除了惊叹之外,就只有佩服。
  “董事长怎么处理这件事?”以他所了解的龙天骥应该没那么轻易就放过陈德山。
  “漾舞觉得就让陈总提早退休,他以前所抽取的非法利益就拿出来,一部份捐给慈善机构,一部份做为公司员工的奖金和福利。他毕竟也是龙翔的开创元老之一,如果送警察局,就太不近人情,董事长也赞成这样的提议。”
  相允雷听完之后觉得太不可思议,当龙天骥要他帮韦漾舞查这件事情时,据他所查到的资料并不是这样。所有的合约他也看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至于陈德山,他也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推到陈德山的身上?
  “诏嘉,丹尔那份有问题的合约书在不在你这里?”
  “一回来我们就拿给董事长看,现在在他那里。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吗?”
  “哦,不。我只是想看看他能造假出怎样的合约,竟能瞒过那么多人。”
  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而问题最有可能出现在他父亲龙天骥身上。他真的希望事情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看来他得加紧脚步赶紧将事情查个清楚。
  * * *
  陈德山一个人在总经理办公室整理著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一大早他到了龙天骥的办公室,两人谈了近三个小时,他才做出提早退休的决定。
  一来是因为他真的也累了,二来是因为儿子的公司在草创期,需要大笔资金来周转调度。龙天骥竟然愿意拿出比现在更高的股价来买他的股份,他想想还是卖给他算了。
  这几年他的股份也所剩不多,就算他不让出,他在龙翔也不会有多大获利。倒不如卖了它,让儿子好好去拼一拼,自己也该享几年清福,一等退休手续、股权转移都办好之后,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公司。说他对龙翔企业、对这个他和一群兄弟胼手胝足奋斗下来的公司,没有一丝丝感情、一丝丝不舍,那是骗人的。
  心中纵然有百般不舍,还是得放手,该是让年轻人接手的时候了。龙诏嘉现在做得很出色,不是吗?
  敲门声轻轻传来。
  “请进。”
  韦漾舞拿著几份资料进来,她将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
  “总经理,这是董事长让我送过来给你的,他说你看了之后如果没问题,就请你签字。”
  “你先放著就好,我看完会请人送回去。”
  “好的。”韦漾舞转过身正想离去。
  “韦小姐,请你等一下。”陈德山叫住她。
  韦漾舞回过身,“总经理还有事要交代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陈德山离开位子,走到她的前面:“你进公司多久了?”
  “快半年。”
  “这么快,我都没有好好和你谈谈。”陈德山叹了口气。
  “总经理?”
  “先坐吧,我有些活想问你。”陈德山先往沙发上坐下。
  韦漾舞也跟著坐下来。
  “你和我一个失踪十八年的朋友长得很像,你又是姓韦,不知……”
  “他是我父亲。”韦漾舞清楚他想问的人指的就是韦志伟。
  “我果真没猜错。”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和志伟长得十分相似,真没想到她真是志伟的女儿。
  唉!只是志伟一失踪就是十八年,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
  如果他能亲眼看到女儿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也进了龙翔工作,不知会有多高兴。
  “总经理……”韦漾舞对他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感到不解?加上她近日所查到的事,发觉他应该不是那个会陷害父亲的人。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但,会是谁?
  “自从志伟去美国失踪之后,这十几年来你和你妈妈就搬走了,你们去了哪里?”那时公司尚未进入轨道,一连串横生的问题已让他和龙天骥疲于奔命,他也就没多余时间去照顾她们母女。等一切都上轨道之后,她们也已经搬走了。
  “我们换了一间比较小的房子,但一直都没有离开台北。”
  “我实在很对不起志伟,没能替他好好照顾你们母女。”陈德山自责不已。“总经理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母女不是别人的责任。”
  “志伟和我亲如兄弟。”
  “总经理,我可以请问您一个问题吗?”或许从陈德山这里能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
  “我父亲当年去美国做什么?他真的亏空公款吗?”
  “据我所知,他会去美国是因为丹尔公司合约出了问题,他过去协调。至于传言中亏空公款,公司是有一笔钱有问题。但是我绝对相信以志伟的为人,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丹尔公司的合约一向不都是您负责的吗?”
  “没错,合约也是我签的。不过,后来好像是因为在价格上有一点意见,我那时人又在日本,公司才会派志伟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这似乎和龙天骥所说的不太一样,和自己查到的事实也有一些吻合。因为她查到当时他的确是在日本签下另一份合约。
  “我父亲和什么人有过节?”为什么有人要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陷害她父亲。
  “没有,你爸爸为人一向很正直,待人又和善,认识他的朋友都只有称赞他,又怎么会和人结怨。”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被董事长买走?她交给我妈妈的钱却不多,其余的钱呢?”
  “我想那一笔钱应该是被拿出来填补那一份公款。”这是当时龙天骥这么对大家说的,他也没有多问。
  “他所亏欠的钱,有多到需要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填补吗?”
  “你在怀疑什么?”陈德山不明白她问这些事情的真正用意为何。
  “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韦漾舞不答反问。
  “你问。”
  “当年你们有四个人一同创立这家公司,除了我爸爸失踪外,另一个人为什么退股?而你原先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为何只剩下现在的百分之十?”
  “刘广平是因为全家要移民到加拿大,才会退出龙翔。至于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是因为我一项错误决定,差点使公司提早关门。后来还是天骥他卖了祖产,拿出一笔钱保住公司。所以我就把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转给了他,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弥补。”
  “原来是这样。”韦漾舞听完陈德山的话,心中更是疑云重重。因为这和自己先前所调查出来的结果有很大出入。看来若真想解开这些疑点,只能祈求她的父亲赶快醒过来。不过。她在这段时间里,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给查个清楚。
  因为说谎的人只有一个,如果陈德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说谎的人就是龙天骥。
  * * *
  韦漾舞坐在书桌前,双手杵著下巴,凝望著窗外的夜空。
  今晚天气不太好,阴阴湿湿。她已经发呆近半个小时,脑海里所想的都是今天陈德山跟她说的那些话。
  到底陈德山和龙天骥哪一个说的话才是真的?她真的被弄糊涂了。
  “漾舞,你在想什么?”韦母转动著轮椅上的电动开关,来到她的旁边。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韦漾舞站起来,拿起一件自己的外套,替母亲披上。”天气转凉了,你老是忘了多加件衣服,会感冒的。”
  “人家是妈妈经,在我们家可是女儿经。”
  “妈……”
  “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韦母赶紧竖白旗投降,否则让女儿念下去,她的耳朵可又要受折磨了。
  “知道就好。”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没睡,明天上班会没精神。”韦母看一眼摊在书桌上的资料,“你还在查你爸爸的事吗?”
  “嗯。”韦漾舞蹲下来,双手放在母亲的腿上,仰著头问:“妈,如果爸有一天回来,你会怎么样?”
  韦母笑著摇摇头,笑容里尽是无限的无奈和绝望。或许在头几年,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期待。但随著时间的流逝,她已经不再奢望他会有回来的一天。
  “妈,我说的是真的,如果爸有一天真的回来呢?”
  “漾舞,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又何必去自欺欺人呢?如果志伟真的会回来,早就回来了,也不必让我们母女吃尽苦头等他十八年。十八年的岁月不算短,我不想再等下去。”
  “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他真的想回来,只是身不由己。”韦漾舞急著想为父亲解释。
  “既然是身不由己,我们就更不该去勉强他。如果他现在生活过得很美满、很幸福,我们又何须去打扰他。”
  “妈,不是这样的……”
  韦母看著女儿不太正常的反应,一向都不大会和自己直接谈到她父亲的事,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漾舞,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
  “妈……其实……我……”韦漾舞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说出来。
  “有话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其实我这次去美国,我看到爸爸了,他没死。”
  “那很好。”她的口吻十分平淡,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不会感到惊讶。
  “妈,我说的是爸他没死,他还活著。”她想过当她告诉妈妈这件事时,她该有千百种的情绪反应,或是激动、或是怨恨、或是泪流,怎么也不该如此的平淡无波呀!
  “我一直都相信他没死。”因为她相信了另一个传言,原来在母亲的心里一直都认为父亲的失踪,是因为他在美国娶了一个有钱的女人,才会抛弃她们母女。
  “妈,你误会爸了,他并不是不想回来,不是不要我们。”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心里的想法,她一直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相信他已经车祸死亡的传言。
  “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韦母转动著轮椅,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韦漾舞望著母亲佝凄的背影,心痛到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水。她心里明白,母亲嘴里不说,其实她的心里非常想念父亲,更期盼他的归来。
  * * *
  韦漾舞在上班时间来到相允雷的办公室找他,一进门就被抱个满怀,连带的双唇也被侵占。
  待她完全得到自由、解脱时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
  “如果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她对他每次都措手不及的亲吻感到既生气又温暖,她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她喜欢他的拥抱和亲吻。那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在乎、被疼爱,有依靠。
  “这是我的办公室,没有人会不敲门就闯进来。”相允雷拉著她一起坐下来,只不过是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别这样。”韦漾舞挣扎的离开他的大腿,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查我父亲的事?”她质问他。
  “谁告诉你的?”这件事除了龙天骥知道外,并无第三个人知道,而龙天骥应该不可能会告诉她。
  “董事长。”
  “他告诉你。”他们不是说过了,谁都先别说。他为何告诉她?
  “告诉我,你查到什么?”原本她是不想来问他,但依自己这几天陆陆续续查到的事实,让她觉得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我查到的资料并不多,相信你应该也都已经知道。”
  “你是指陈总经理伪造假合约书一事吗?”
  “嗯,我一回国时就听诏嘉说过。”他刚听到此消息时,也感到十分震惊。
  “你是听龙诏嘉告诉你的?那陈总经理还另外伪造几家公司的合约书,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查到他还有伪造其他的合约。”其实是他还没开始查,这些事就因丹尔公司的事逐一引爆出来,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龙天骥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说是相允雷交给她的?
  看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一一替自己圆谎脱罪,然后独吞整间公司。
  他这招借刀杀人的手段果真高明!她还以为他是个大好人,拥有一颗慈悲的心肠。她差点相信了他,如果他不让相允雷帮她调查这件事,或许她真会不知不觉地走进他所设的陷井里,以为陈德山就是心怀不轨,陷害她父亲的人。
  “漾舞、漾舞!”相允雷在连唤她数声之后,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担心,他轻轻摇晃著她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吗?”
  韦漾舞回过神来,她摇摇头,“什么事也没发生。”
  “漾舞,你看著我。”韦漾舞依言的看著他,“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担任何事,我要你记得,不管你发现什么或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不论是快乐的事,还是痛苦、难过的事。”
  “如果这件事牵连到你父亲呢?”
  “我一样是站在你这一边。”他连想都没想的就说出他的选择。
  “允雷……”韦漾舞靠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有他的支持,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 *
  相允雷又接到美国来的电话。
  昏迷十八年的韦志伟竟然奇迹似地醒过来,虽然他还无法言语,但那都不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一一他醒过来。
  像他这种昏迷很长时间突然醒过来的植物人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这种奇迹实在少之又少,韦志伟就是少数人中的幸运者之一。
  相允雷在长途电话中问过医生,医生的回答也说这是奇迹。
  或许是亲情的感召吧!因为他女儿对他的呼唤,让他有了醒过来的理由和力量。
  “漾舞,韦伯伯已经醒了,他真的已经醒了。”相允雷一得到消息马上就来告诉她,相信她会很高兴。
  “真的!你没骗我?”一听见这个消息,韦漾舞无法置信往后踉呛两步,泪水更是顺著脸庞滴落而下。
  “我怎么会骗你,我一接到美国打来的电话,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告诉你。”
  “感谢老天,感谢老天。”韦漾舞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对著上天感激著。
  “你要和我一起到美国去吗?”韦漾舞摇摇头,“我不去,我希望你能将我爸爸带回来。我和我母亲会在家里等著他回来和我们一家团圆。”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去美国将你父亲带回来?”
  “你别问我为什么,你只要答应我,尽快带我父亲回到台湾,我会很感谢你。”
  “别说感谢,这只会增加我内心里的愧疚和难安。”
  “我不许你再这样继续自责下去,我想我父亲也绝对不会怪你,更不会后悔他做的事。”韦漾舞反过来安慰他。
  对于命运,她一向看得很开。冥冥中该发生的,它就会发生,并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相允雷轻搂著她,头抵在她黑亮的秀发上。“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将他带回台湾,让你们一家三口可以早曰团圆。”
  “允雷,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韦漾舞仰起头看他。
  “别说一件事,就算十件、一百件,我也会答应你,”
  “别将我父亲还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一一龙天骥。”
  “我答应你。”
  “你不问我原因吗?”
  “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我相信你有绝对的理由,我相信你。”
  他不问只因为完全的信任她和尊重她,毕竟韦志伟是她的父亲,她有权决定让不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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