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案 六

  至回到开封府上,天已蒙亮。
  三人入后堂,见了包拯与公孙策。
  公孙策见展昭与白玉堂身上沾血,十分顺手地从身边取出药箱,为二人上药包扎。
  唐文逸在一旁看得有些愣忡,难道这二人是经常受伤,开封府连大夫都替他们准备好了?!还是说在京城当差就有这般待遇?
  真不愧是天子脚下东京开封,果然是大异于西塞边陲之地啊!
  展昭向包拯禀道:“大人,这位就是唐文逸。”
  唐文逸自然听过开封府青天之誉,连忙弯膝跪拜:“草民唐文逸,见过包大人!”
  “无需多礼。请起。”包拯拈着青须,打量眼前这位堇袍男子,看他眉宇之间存有正气,眼神清澈明亮,并无险恶之色,且气质儒雅,举止识体,不禁暗自点头。此人确是人中龙凤。
  展昭急急问道:“大人,可有派人到过张大全家中查看?”
  包拯摇头叹息,旁边公孙策代为答曰:“城西张大全一家三口被杀,沉尸井底。咽喉伤口同遭薄剑切割,乃是同一人所为。凶徒灭绝人性,连裹抱婴孩亦不放过。”
  展昭闻言,狠一扼腕。只怪他一时大意,竟连累了三条人命。
  “展护卫,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闻包拯问,展昭强压起伏心情,将经过详尽讲释一遍。
  包拯看着展昭手上缠挂绷带以及那白玉堂衣袍血渍,心中不禁觉痛。
  开封府上,虽说有他包拯坐镇,但他亦只能望察秋毫,判案断罪,大堂之上,他坐得是太平无虞。只是每每擒拿凶徒,哪一次不是让那二人历尽艰辛,刀光剑影之下,展昭与白玉堂面对是生死危险。
  幸而二人虽时有争拗,一旦遇了惊险,总能把臂携手渡过危难……
  那边正在运功解穴的白玉堂突然睁开两眼,大声抗议展昭适才对他被制那段的不名誉说法:“喂!猫儿!是那个家伙藏在黑暗里偷袭白五爷,不然哪有如此容易给他得手!!”
  展昭瞥了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一眼:“展某知道。”
  白玉堂耳聪目明,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懒理之音。
  “你啥意思?!”
  “并无他意。”
  “臭猫!你给我说清楚了!”
  两人刚脱危险,竟又吵起来了,包拯只觉心痛被头痛取代,不禁摇头叹息。
  公孙策早是习以为常,从容适时地插话道:“大人,据展护卫适才所言,那凶徒恐怕就是这位唐侠士的兄长。”
  包拯点头,问那唐文逸道:“唐侠士,你与令兄可有联络?”
  此时唐文逸听完一切,已是愁眉深锁,闻包拯问话,连忙答曰:“包大人,实不相瞒,唐某此来京城,为的就是要寻回家兄。不了他再此已犯下大错,唐某实在是……”
  “如此说来,唐侠士在今夜之前未曾遇到令兄?”
  “是的。”唐文逸轻轻苦笑,“纵是遇到家兄,只怕以唐某一人之力,亦无法阻止其行。”
  包拯不禁皱眉:“令兄到底是何许人物?”
  唐文逸颔首片刻,便又说道:“事到如今,唐某也不好再瞒各位。各位可曾听过西塞天书教?”
  “天书教!”包拯等人闻言脸色有变。
  公孙策连忙问道:“唐侠士所言之天书教,可否就是盛传自先帝手中接受天书以传后世的西塞奇教?”
  “不错。”
  包拯道:“此教派行踪隐蔽,以先帝之名立教传道,势力遍及西塞疆土,皇上亦曾对此有郁。只是这天书教并无不轨活动,因而朝廷未有将其取缔。”
  唐文逸环视众人一眼,坦言说道:“唐某正是此教中人。”
  包拯再度打量他,言道:“看唐侠士言行举止,并非一名普通教众。”
  “包大人明察秋毫,唐某佩服。不错,唐某与兄长本是孤儿,幸被天书教教主唐逸风收为义子,随义父姓唐,取名文风、文逸。家兄自幼好武,义父请来教中护法长老亲授武功,未到两年已有小成,十年后更已胜过长老。义父大喜,将左护法之位授与家兄,唐某不才,亦同被封为右护法。”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同有人不可以貌相之感。
  包拯又问:“唐侠士可知令兄此来开封所为何事?”
  唐文逸摇摇头,有些无奈:“家兄一向行事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交代。唐某此番追来,亦是曾听教众说起,家兄曾问及来开封的路线,方知晓其行踪所向。”
  “此案关键,乃是一只玉鼠,你对此物有否印象?”
  “玉鼠?”唐文逸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可是白色的玉石鼠雕?”
  “正是此物!”
  “玉鼠是我义父的掌教信物,自从义父失踪,这玉鼠也就不翼而飞了!我尚以为家兄来此寻的是义父,难道他已经找到了?!”
  包拯听得奇怪:“天书教教主失踪?”
  “是的。大概半年前义父说要到开封寻个朋友,自此便再无回来。教中事务一直由家兄代理。”唐文逸有些着急,“大人所说的玉鼠可否让唐某一看?”
  包拯抬头看向展昭,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可眼睛却不肯睁开。
  他在运功解穴,可没闲功夫管他们的事!
  展昭凝视着那张眼皮子在跳的俊脸,怎会看不出这家伙在装模作样。
  上次在客栈事态紧急,倒忘了细问他将玉鼠送予何人,若不及早取回,恐怕又有人要遭毒手。
  “白兄。”
  烦哩!没看到我在运功吗?
  “白兄。”
  别吵!走火入魔你负责啊?
  “白兄!”
  少来!就是不应你能如何?
  “白玉堂!”
  生气了不是?就说猫儿小气。
  反正就是不回答,看你这猫儿能把我怎么着?哈哈——
  叫了几声,见白玉堂就是不答应,摆明了作对。
  展昭剑眉一挑。哈你这小白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当下不再叫唤,朝包拯拱手禀告:“大人,白玉堂遭唐文风封穴,恐怕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自行解开。”
  “什么几个时辰?!开玩笑!你是三脚猫功夫,我白玉堂可不是三脚老鼠!!”
  叫嚣完了,方才注意到展昭脸上那抹略带狡意的轻笑。
  再想闭眼,已是来不及了。
  “白义士,听展护卫所言,那玉鼠是你从张大全手中买下。”
  包拯问到,白玉堂也不好隐瞒,只好瞪了一眼那只狡诈的坏猫,老实答道:“是的。”
  “此物乃是本案关键证物,还望白义士尽快交予本府。”
  “呃——这个……”白玉堂不敢直视包拯,盯着底板含含糊糊。
  “白义士可是有难言之隐?”包拯不解,但案件至此已不容再拖,必须尽快取回那玉鼠以免再生祸端。
  “那个玉鼠……”
  适才动弹不得的人影突然爆起身形,风一般向外逃窜。原来穴道已解,他求的就是这个逃跑的机会。
  展昭立即闪身而上,趁白玉堂急着逃走躲避不及之际擒住他手腕,将已凌空而起的身体生生扯了回来。
  白玉堂还待挣扎,已被扣住脉门动弹不得。
  “放开我!!”
  “大人面前,不得放肆!”
  “反正我不会说的!!”
  “你若不说难保不会多添一条冤魂!”
  “绝不可能!”
  “怎不可能?你倒说说!”
  “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说!”
  两人站在门口,一个扣着另一个的手,就这么吵了起来。白玉堂本就是肆无忌惮,展昭则是破案心切顾不得其他,可却忘了门里门外,那十几双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二人牵着手争吵不休。
  明明为公事而吵,可再怎么看,也觉得更像……
  “咳咳——”
  包拯轻声咳嗽,止住二人不知要持续到何时才歇的吵闹。
  他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的白玉堂,道:“白义士,此物极为重要,还请莫再隐瞒此物去处,待本府尽快寻获,破得此案。”
  包大人已经开口要拿了,又被展昭制住逃脱不得,白玉堂再无从抵赖。沉默许久,终于嘟喃般吐了句话。
  可惜话音太低,连身边站立的展昭也听不真切。
  展昭有些不耐,提声说道:“白兄,身正不惧影斜,说话何必如此鬼祟?”
  “你说我鬼祟?!”白玉堂猛一抬头,狠狠瞪住展昭,“好,展昭你听清楚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玉、鼠、在、你、房、中!”
  “啊?!”
  连冷静自若的展昭也露出一个目瞪口呆的神情,就不必细表门里门外那帮人的脸上表情是何等精彩了。
  白玉堂趁他失神,狠力甩开他的手,一个翻身跃上屋檐施展绝顶轻功,瞬间消失无踪。
  当然,他向来形姿潇洒,纵是狼狈而逃,也鲜少人能看得出来。
  展昭握着那只为它死了三十八条人命的白玉鼠雕,不禁心中迥然。
  凶徒杀了如此多人,为了就是这个小小玉鼠,却怎料玉鼠安然放在开封府护卫房中,实叫人大感无力。
  本来早该发现,可自此案发生,展昭已多夜未曾回房安歇,根本无从察觉房中何时多了一只白玉老鼠。
  想来,该是那白玉堂在自己屋内住了些时日,不慎留下此物,实是事有凑巧。
  展昭轻轻叹气,真是巧得令人咬牙。
  适才连包大人在内的各人皆用那种不可思议又了然心中的眼神盯着他,好似他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下次遇到那白玉堂,须仔细告诫他莫要再将物事遗留不带,包袱、画影、玉鼠,有哪一样不惹来个天翻地覆。
  手中玉鼠小巧玲珑,雕工精细,摸来光滑细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若非此物有特殊意义,实难料到此小小物事竟害了如此多条人命。
  展昭从房中取了玉鼠,回到后堂,包拯已被皇上召入宫内,想必是因近日京城接连发生灭绝凶案,已惊动龙颜。
  公孙策自他手中接过玉鼠,仔细辨看一番,并未从中看出端倪,便示予唐文逸问道:“唐侠士,此物可就是贵教信物?”
  唐文逸凝视片刻,便肯定点头:“不错,正是此物。义父随身携之,虽不常见,但玉鼠乃教主印信,唐某不会认错。”
  公孙策点头,然后与他说道:“唐侠士,此玉鼠虽为贵教圣物,但涉及案中关键,恐怕未能就此归还贵教,还望唐侠士见谅。”
  “唐某明白。”
  “此案尚有许多不明之处,需劳唐侠士从旁协助。不知唐侠士可否暂留开封府几日,以助破案?”
  唐文逸亦知此时关联其兄,怎也不能撒手离去,便点头应下:“如此,便打扰了。”
  “哪里。”
  公孙策挥手招来皂隶带了唐文逸下去安顿。
  待他走后,展昭方才问曰:“公孙先生是否对他仍有怀疑?”
  公孙策微微一笑:“展护卫,可有注意他身上佩剑?”
  “薄剑。”
  展昭不禁皱眉:“若说他便是凶徒,那白玉堂莫非作了伪证?”
  公孙策摇摇头:“也不尽然。白义士行事磊落,不屑与他人窜供。且那唐文风、唐文逸既是胞生兄弟,习练同种武器亦属在理。”掂量手中玉鼠,他依然满心疑问,“只是学生担心的尚不止如此。”
  “先生意思……”
  “展护卫,你试想来,这玉鼠先在何处出现?”
  “御书房!!”展昭一惊,此事莫非连皇上也牵连在内?!
  “不错。此物若真如唐文逸所说,是天书教教主身份印信,又何以会出现在皇上御书房内?此间关联,恐怕非比寻常。”
  纵然凶徒已现,案情却仍堕雾中,实令二人如千丝缠身,摸不着头绪。
  过了大半时辰,包拯从宫中回来,面色更是凝重。
  皇上已获悉近日发生的种种惊人杀案。
  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猖狂之徒随意杀戮,龙颜大怒,立召包拯进宫叱其办事不力,更下意旨,勒令开封府予八月十五月圆之前破得此案。
  公孙策将玉鼠呈予包拯,并将之前种种所疑一一禀告。
  包拯听罢,点头道:“公孙先生所疑亦是本府迷惑之处。适才面见皇上之时,本府趁机问过皇上对那玉鼠可有印象,答案实在本府意料之外。”
  “莫非此物是皇上自民间所得?”
  “不错。”包拯将玉鼠放于案头,“巧合的是,此物乃是自齐府而来。”
  二人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四个月前,皇上曾起意鉴赏血珊瑚,御驾亲临齐寿府中。不意见一小巧玉鼠摆在角落之处,甚喜之。齐寿遂将此物呈送皇上。后置于御书房中。”
  展昭恍然大悟:“那齐寿一家,恐怕就是因为得到此物而遭灭口!齐寿、廖为、廖何氏、张大全,凶徒为追寻玉鼠而将其杀害。”
  “展护卫推言虽是合理,”公孙策眉头深锁,缓缓说道:“可那齐寿又是自何人手中得到此物?他不过是一介富商,与西塞教派并无牵连……大人试想,那凶徒要的是玉鼠,若按此线索追寻,先死的该是齐寿一家。但现下被杀的顺序却是颠倒。”
  “嗯。”包拯点头,凝视亭亭摆在案上与世无争却满身血腥的洁白玉鼠,“种种疑点,皆由齐寿而起,需再将此人深作查究。”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展昭:“展护卫,立将唐文风容貌绘画图形,广发通缉榜文!此案凶徒既现,务必尽快将其擒获归案。”
  “属下领命。”
  开封府发下通缉榜文,三日过去,却终无所获。
  展昭率众衙役遍查城内大小客栈民宿,亦未有发现唐文风行踪,此人竟如泥丸入海,消失无形。
  期间包拯再对齐府上下细作调查。
  齐寿奉公守法,身家清白,与寻常富商并无相异之处,更无丝毫可疑之处。
  案情再遇瓶颈,但皇上所限时日却已渐渐逼近。
  月上中天,展昭方才回府复命。
  一日搜寻又是落空。
  不禁轻叹一声,抬头看看寂静的开封府衙,今夜亦是一般静寂,仿如安稳无事。
  如此安静,不禁教他想起足让啸声四起的白色身影。
  嘴角微浮半分笑意。
  不过是遗漏了东西,何必耿耿于怀,至此不肯露面。本以为那好事的家伙定会因唐文逸被留开封府而跑来大肆吵闹,怎料现下片影不见。
  可不见了,却有点念了。
  摇摇头,甩去莫名的记挂。
  展昭正要唤人开门,突听见剑击之声。
  交击声响迅猛激烈,竟是从府内传来,展昭连忙施展轻功跃过府墙,飞身往声音来处奔去。
  未及赶至,就见二道紫影突窗而出,一前一后往东而去。
  随即有一抹熟悉白影紧追其后。
  “白兄?!”
  后随之人竟就是失踪三天的白玉堂。
  白玉堂见是展昭,大喝道:“快追!是唐文风!!”身形拔起跃上墙去就要追赶,怎料脚下踉跄不稳,“啪!”地摔下墙头。
  展昭闻得逃匿之人乃是唐文风,正提气要追,却突见他身形晃动,下盘不稳刚踏墙壁便泄气堕地,心中一惊,横空伸手险险接住白玉堂。
  “白玉堂!!”
  “快追啊!”
  怀中赫然情形,让展昭怎能放下去追?!
  白玉堂手捂咽喉之处,指间鲜血泊泊奔流,已染得胸前白衣绛红。
  展昭心中一寒,那唐文风快剑削喉,已杀了三十八人。白玉堂定是遭他暗算,若伤在咽喉重地,恐怕再世华佗也救他不成。
  纵是血流难止,白玉堂仍不甘心,挣扎起身要追唐文风。
  “你不去我去!”
  “闭嘴!”展昭怒喝一声,快手点了他止血穴道,提气对赶来的王朝喝道:“快请公孙先生过来!!”
  喝声犹如狮吼,震得一众衙役两耳生痛。
  王朝不敢怠慢,连忙跑回头去找公孙策过来。
  即便点了穴道,血仍未能抑止,不住透指渗出,月光之下森惨骇人……
  “公孙先生,白义士如何了?”
  床上躺的是受伤之人,床下站的是担忧之人。
  公孙策边清洗了手上血渍,边回应道:“包大人请放心,流血虽多,幸而无伤及要害。但亦确实凶险,离咽喉仅距半寸,恰被锁骨挡格,否则……”
  展昭木立床边,盯着白玉堂那紧闭双眼以及苍白得近如死人的脸,未有所动。
  “白兄他怎样了?!”
  步声急速,唐文逸抢入房来,见白玉堂躺在床上不禁大惊失色。
  正要靠近查看,只闻剑吟骤响。
  “站住。”展昭头未动,身未移,手中巨阙已白刃出鞘,锋尖直指唐文逸面门,阻他来路。
  唐文逸收步,站立原地,愕然地看着剑尖。
  “展南侠,你这是何意?”
  一旁包拯与公孙策亦是一愣。
  他二人甚少见展昭如此冲动,更何况是未问因由以剑指人。
  巨阙止住来人靠近,展昭收回放在白玉堂身上的视线,缓缓侧头,一双锐目直视唐文逸,声沉带冷:“你到底是谁?”
  众人深知唐文逸尚有一同貌胞兄,闻展昭此言不禁一骇。王朝马汉连忙上前护住包拯与公孙策,手按腰刀紧张戒备。
  唐文逸皱了皱眉,道:“我是唐文逸。展南侠何出此问?”
  “他伤的是咽喉。”
  展昭双目牢牢锁定这堇衣身影:“若非面对熟悉之人掉以轻心,以白玉堂武功修为,纵是施以偷袭,亦不可能伤在咽喉死地。”
  巨阙轻吟,犹如睡龙乍醒。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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