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 摧心肝
「这里真的很好玩!你看,那间就是洋人的教堂,跟我们在画里看到的好像呢!」说话的是戴了一顶瓜皮帽,穿着一袭纯丝男装的骧王府二格格阡玉。她不但把脸涂上了暗色油彩,还在左脸颊贴上-个难看至极的大黑痣。
而阡草也穿了一身男装,看起来像个翩翩公子哥儿。她们这一身装扮,为的就是方便来逛逛洋人街。
她们悄悄的走近教堂门口,看到里头有好多洋人都跪在起上,双手紧握且低头喃喃自语。
「他们在干什么啊?」阡玉小声的问道。
「我在书上看过,这叫祷告。」阡草解释。
「祷告?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就和我们到庙里烧香的意思一样。我们会跟神明诉说心里的愿望,他们也在诉说自己心里的愿望。」
「喔!」阡玉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啊!我们都会准备一些鲜花、水果来敬神,为什么他们都没有?」
「这个......这应该就是所谓风俗习惯不同吧!」
阡玉摇摇头,口中也忍不住发出不认同的啧啧声,「想不到洋人这么小气。连给神明吃的东西都没有,神明怎么会保佑他们?」
阡草间言不禁轻笑出声。看着阡玉,她心里忍不住要想,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但是她跟阡玉一点都不相同。阡玉全身洋溢着青春美丽的灿亮,总是想到什么就勇敢去做,不像她总是听从家人的意见,只能把自己的意愿往心底藏。
不过也多亏了阡玉,硬是拉着她参与次次冒险,让她体验到解放自己的畅快感觉。她在家人的眼里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女孩,但是她的内心却是万分渴望自由的。
像这次偷溜出府,虽说是阡玉的主意,但是她才是真正的策画者。因为她这个妹妹虽然勇气十足,但是思虑不够缜密,她们两个人就一个出点子、-个负责筹画,才能够次次冒险都成功。
唉!身为格格,平常想出门都很难了,更别说是让她们来逛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了。
姐妹俩才从教堂走开,阡玉就指着街上一个洋婆子叫道:「那个洋婆子头上插的是什么毛啊!怎么有那么大、那么夸张的毛?等于把她的头都盖住了!哇哈哈......」
「嘘!阡玉,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看到妹妹的毛病又犯了,阡草忙靠近她的耳朵小声提醒。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听不懂我说的话。」阡玉不在乎的说道。
「阿玛常跟我们说不可以随便批评别人的。更何况你身为一个格格,不可以笑得那么大声。」
「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把阿玛挂在嘴上好不好?况且我也没说错,那个女人打扮成那样不就是要让人笑的吗?」刚讲完阡玉又笑出了声。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因为皇太后已经明示、暗示阿玛好好的管教你,否则将来没有人敢要骧王府的小格格。
阡玉间言万分不悦的咬着牙,「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也曾努力想把琴弹好,但是每次都是换来夫子的愤而离去。宫宴那天我想好好的坐着不动不说话只是对人做假似的浅浅微笑,装成阿玛要的大家闺秀,结果阿玛竟说我看起来就像个怪异的丑角!」
阡草用力的憋住笑意,以免更惹恼妹妹。「那是因为你虽然是坐着,但是表情太严肃了,眼睛又睁得有如牛眼那么大,旁人才会对你指指点点的笑话你。」想起那天参加宫宴的事,她就觉得好笑。
「反正终归一句话,我就是倒楣啦!我如果像你一样长得美丽又娴雅,就不会去到哪里都被人嫌、被人笑话......美人就算是摔个狗吃屎也会被人夸赞的。」
「唉呀,你又乱说话,要是被阿玛加道,他又要念了。」阡草又笑出声。有这个妹妹在,她永远也不会无聊。
阡玉失神的看着阡草那美丽的浅笑。姐姐的美是众所皆知的,上自皇太后下至府里的奴仆,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说话总是轻轻柔柔,一头长发柔软如黑缎,肌肤细致如白瓷,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姐姐就是父母心目中的理想女儿,不像她老是爱玩闯祸。
虽说姐姐样样都比她优秀,人们也总是把她拿来当成比较的对象,但是她一点都不妒忌。姐姐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崇拜的人。
骧王自从妻子病逝之后就没有再娶,一方面是他跟妻子的感情深厚,一方面是他想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女儿身上。但他一直很纳闷,怎么同父同母的两个女儿个性会是如此南辕北辙?
阡草从小就是一个既懂事又乖巧的孩子,从来不曾让他操心;但是阡玉从她会走路开始,就不断的闯祸和找麻烦。
阡玉在一岁半时喜欢跳进洞里,常常是进得去出不来,弄得府里的人常常全部出动到处找她。
她还喜欢爬树,从这棵爬到那棵,有一次还从树上摔到水池里差点淹死。那一阵子只要提到阡玉的名子,管家和婢女都大摇其头,大家怕死她了。」
本想她长大了就不再闯祸,谁知她弹琴都能弹得琴弦绷落。请了夫子来教她礼仪,也被她三天就气走了七个。而她不但不认错,还振振有词的说是那些夫子太笨。
姐妹俩走出了洋人街,阡玉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对着阡草叫道:「你看,墙上凌月姐姐唱曲的招子贴出来了!今大我们的运气真好,今晚正好是她唱曲的日子......我们去看看好吗?」
那间全城最大的酒喽「玉楼」就在前头,阡玉不由自主的就想往那上去。
「不行!你忘了你上次闯的祸吗?庆贝勒每次提到你的名字就要尖叫。」
「没......那么严重吧?」
「还说不严重!上一次你蒙面帮凌月伴舞,他只不过说你跳的舞很怪,你就趁他来我们府里做客时,装神弄鬼的半夜跑去吓他......他被你吓得疯了整整两个月才恢复正常。」
「谁教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笑我!我也只不过装鬼吓吓他,小小教训一下罢了。他现在不是也好好的?」
玉楼的凌月姑娘可是城里的风云人物,她不但舞跳得好、有着一副好嗓子,还是位能创作曲子的才女。只要是她唱的曲子,别说是窑子里的花娘们争着学,就连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也争相仿效。
要不是当年凌月身无分文来到京城时,正好被溜出王府的她们救了一命,以她们格格的身分,根本不可能认识她。只是她们倒没想到才短短两年,凌月就变得这么出名。
「我看你啊,根本没有悔悟之心。」
「哎呀!你今天特别烦,老提一些过去的事,真扫兴。」阡玉嘟着嘴。
「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阡草摇摇头叹道。
阡玉头扬得老高,视线停留在前面的玉楼,「只是进去看看就好......人家好久没看到凌月了,我想去看看她,顺道听听凌月姐姐的新曲子。」每次只要有招子贴出来,就是凌月又有新曲子。
「你不会弹曲,倒对听曲挺有兴趣的。」
「这你就不懂了。就是不会弹才喜欢听,干过瘾也好啊!我不会惹麻烦的,让我去嘛!」阡玉拉着姐姐的手,像小孩似的撒娇。
「我真拿你没办法。说好了只是是听曲了喔!其他的事可不准做......」
「好啦!」见阡草的语气放软下来,阡玉不等她说完,人就往玉楼跑去。
「喂!等等我啊!」唉,这个阡玉......阡草对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气。
「凌月姐姐,不如我帮你的忙,就像上次那样......」
「不行!刚刚在外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阡草马上否决了妹妹的话。
凌月虚弱的笑了笑,「阡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一点小病不碍事的。」说完凌月站起身,人还没走到门口,身子差一点住后栽倒,幸而阡玉眼明手快的及时扶住她。
「你这样别说唱曲,连站都有问题呢!」
凌月用力甩甩头,想把晕眩的感觉甩去,拍了拍阡玉的手表示谢意,「不......因为这病,我已经拖了个把月都没唱曲了。更何况招子都贴出去了,我不能不唱。」
玉楼的老板不好意思催她,但她明白要是她再不出现,只怕那些苦等她唱曲的人们会把玉楼给拆了。
「可是你病了,不能唱啊!我去跟他们说晚上你不能唱,招子得重新写过......」
凌月赶紧抓住了冲动的阡玉,「不成!招子是我要人贴的。只是一点小病,没......没关系......我还挺得住......」
阡玉闻言虽急在心里,但也知道招子只要一贴上就得唱,这是规矩。她用责备的眼神看向阡草,仿佛在怪她不但不肯让她帮忙,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阡草怎么会不明白阡玉眼神里的意思。「用不着这样看我。你上次已经闯过-次祸了,我们这-次又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被阿玛知道,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阡草格格说的是。你们要是被别人知道来这种地方,对骧王府的名声是很不好的。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病拖了个把月还好不了......你们别担心,天色还早,我喝口茶再躺一会,晚上就会没事了。」凌月绽开了虚弱的微笑。
「可是......」阡玉觉得凌月好可怜喔!虽然她是城里的风云人物,但是她也有不得不做的事。
「要去也是我去。」
阡草此言一出,阡玉跟凌月双双睁大了眼。她们没听错吧?
「你们用不着眼睛睁那么大。凌月的曲子我曾学过、也会唱,如果我代替她去唱,别人绝对看不出来。阡玉去不但帮不了忙,到时候被人揭穿,岂不是更糟。」开什么玩笑,阡玉唱歌能听吗?
阡玉闻言嘴角上扬。她还以为姐姐冷血不顾帮忙呢!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掌,高兴的大叫,「真是好主意!只要姐姐出马,绝对没人知道不是凌月本人的。」
「可是......这一次是你没唱过的曲子......」
「唉呀!别人我可不敢说,对阡草来说,再难的曲子也难不倒她。」开玩笑,她姐姐可是属一属二的才女,就算是那个脑满肠肥的庆贝勒来,也不会察觉唱曲的人不是凌月的。
阡草白了她一眼。说别人的大话她可在行了。还没有看到曲子,她可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她能唱得跟凌月一般好。
「可是......这样委屈阡草格格......不太好吧?」一位格格来唱曲儿,要是被她们的阿玛发现了,怕不拆了这间楼才怪。
「没什么好可是的,就这样啦!」阡玉开心的大笑。还是姐姐聪明,想得出这等好办法。
「你啊,只要乖乖不出声就算是帮忙了。」阡草没好气的对妹妹说道。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要是她是凌月,就算病人膏盲,也不会让阡玉代唱的。
「可是......」她们都不怕被识破吗?凌月看着眼前这两姐妹一搭一唱的,她好像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
阡玉笑得更开心了;要是没这个姐姐,她大概很难平安地活到现在。「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会很乖的。」
Θ禁止转载Θ ※※浪漫会馆独家制作※※ Θ禁止转载Θ两个挑着担子的人从格勒及两名随护的身边走过,口里说道:「今晚凌月姑娘唱曲,我们别做生意了,去听曲吧!」
「好啊!凌月姑娘个把月都没唱曲子,这回想必是做出了什么绝妙乐曲,我们可不能错过。」
到了街上,又听一旁铺子里有人叫道:「上一次唱曲是你告假,今天晚上凌月姑娘唱曲该我告假了吧!」
三人一路行来,大半听得的都是这些话。
「大人,小的说得没错吧?」随护之一邀功似地道。
格勒摸着长髯点了点头,「我跑遍了大江南北,就是想找一位色艺双全的女子献给可汗。可汗不是寻常人,一般的庸脂俗粉是瞧不上眼的。」
「大人,我想这位凌月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但愿如此!」
一行人到了-间茶坊,店小二赶紧出来招呼。「各位客倌,请问喝什么?」
「来壶清茶就成。」一旁的随护说道。
「这凌月姑娘唱的是什么曲?何以这么多人为之心动?」格勒问着店小二。
「敢情您也是慕名而来的吧!话说这玉楼本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酒楼,但自从两年前凌月姑娘来了,就不-样了。这凌月姑娘可神了,再怎么艰难的南腔北调她都能唱,甚至能创曲调儿,心情好时还会跳上一曲给众人欣赏。」
店小二口沫横飞的继续说:「由南到北,听了她唱的曲,无人不神魂颠倒。凌月姑娘总不定期开唱,每次招子一贴,就表示她有新曲子要唱,整座城便沸腾起来;每到开唱时,酒楼里别说是没座位,就连站的地方都难找呢!」
「可知她是何方人士,家住何方?凌月是本名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家只知道她叫凌月。她一直都是住在玉楼里的,玉楼的老板对她可是保护得很,就连唱曲时容貌都用白纱遮住不让人瞧见。她身边跟有随护,出入也都有轿子,可不比大户人家的千金差呢!」
待店小二走后,坐在格勒一旁的随护开口,「这位凌月姑娘,我想就是大人要找的人。只要献给可汗,格勒大人就能高枕无忧,不怕可汗削了您的封爵。」
「好,今晚就去瞧瞧。这件事关系我的前途,千万马虎不得。」
「这位凌月姑娘绝对就是大人要找的人。待大人见过她,就明白小的说得没错。」
离开唱还有两个时辰,玉楼门口的轿子就渐渐多了起来,大厅里满满都是人。
在后台的阡玉掀开了布帘一小角,看着外面的人群。
「哇,好多人呢!」她忍不住兴奋的低喊。敢情是凌月太久没唱曲,这一次听曲的人比上-次多了一倍。
「你别掀帘子啊!我的脸还没遮住,要是被人瞧见怎么办?」阡草对着曲谱正在小声的练唱,一瞧见妹妹的行为,赶紧跳下椅子阻止。
阡玉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把帘子放了下来,看了阡草一眼,嘴里喃喃说着,「又不是见不得人,被瞧见就被瞧见嘛!」
她真不懂凌月为什么要用白纱遮住脸。要是她那么出名,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认识她。
「你说什么?」阡草疑惑的看着妹妹。
「没......我说姐姐今晚真是美。」阡玉赶紧称赞道。
阡草翻了翻白眼,「你若是没事,就去外头帮我问问可不可以开唱了。我们可不能太晚回去,要是被阿玛知道就完了。」
「唉,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啊!阿玛每一次去老相爷那里,哪一次不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就算他现在回来了,也不会知道我们不在府里的。」
「你就这么笃定?」
「那当然了,这主意不是你这个足智多谋的才女出的吗?」
阡草闻言不禁昏倒。妹妹真是天真啊!「虽是这样,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好,世上什么事都很难说得准的。」
「你真像老太婆一样罗唆耶!哪来这么多烦恼啊!」阡玉受不了的摇头大叫。
阡草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快去外头问阿力,是不四人都坐齐了?」
「哦!」阡玉点头走了出去。
阡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身边有个老惹麻烦的天真妹妹,她想不像个老太婆操烦也很难。
她拿起了桌上的白纱,正想把脸遮住,身后感到-阵风吹过,她以为是妹妹,转头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见眼前站着三、四名黑衣男人,而外头的随护则全倒在地上。这些黑衣人-看到阡草,齐声发出了惊叹,「天啊!真美......」
「你......你们是谁?」阡草被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大汉吓得脸色惨白,不自觉的步步后退。
「只要你肯合作,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几个黑衣人步步逼近阡草。
「不......」阡草才想喊出声,口鼻马上就被手帕捂住,-阵奇异的味道窜入脑门,接着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嘿嘿!看来比想像中的容易。」一个黑衣人得意的说道。
「我们赶快把人带走!」另一个黑衣人抱起了昏迷的阡草。
就在此时,阡玉端了杯热茶走进来,「你渴了吧!我端了--」她看到门口几名随护都倒地不起,再看向里头的黑衣人,不免惊叫,「你......你们是谁?」
热茶被她摔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她忙冲了过去,「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姐姐!唔......」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肩膀就传来一阵痛,接着也昏倒在地。
「快!趁人还没来,快把人带走!」
「这个女的怎么办?」
「她刚刚说是这个女人的妹妹,也把她一起带走!」这些黑衣人就趁玉楼的人闻声赶过来前,无声无息的离开。
躺在颠簸不堪的马车上,阡玉浑身酸痛的醒了过来。
该死的!她的肩膀痛死了...这里是哪里啊?
她环顾四周,瞟到了在她脚边的阡草,摇了摇她,「阡草!醒醒......」
阡草张开了酸涩的眼睛,仔细的瞧了瞧眼前人。「阡玉......」她想起来自己正准备出去唱曲儿,就来了几个黑衣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人......我遇到黑衣人了!」阡草坐起身抚着胸口惊叫。
阡玉耸耸肩,「你问我?我才要问你哩。我是看到你不省人事的倒在黑衣人手上,接着就觉得肩膀好痛,再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照这情况着来,她们是被抓来的。但......为什么要抓她们呢?没人知道她们今天偷溜出来,阿玛也没与人结仇,玉楼里除了凌月,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分啊......
阡玉掀起马车的窗帘,看着外头的景色,不期然的张大了嘴,「怪怪......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阡草闻言赶紧凑到她身旁,这一看可不得了一-外头是无边无际的广阔草原,除了马、人外,再来就是三三两两的蒙古包--
天啊!蒙古包?不,这不是真的......恐惧迅速漫过她的全身。
看着阡草惨白着一张脸不停摇头,阡玉赶紧问道:「阡草,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儿好像不是京城......」
「你说对了!」阡草抖着声说。
阡玉大感意外,难得阡草会说她对。「可是这里好像也不是城外,没看到半棵树,也没有小溪、小河的,连屋子都看下到......对了,那一团白白的是什么东西啊?」她指着草原上的蒙古包问道。
阡草转过身抱住了头,痛苦的呻吟道:「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想知道?」阡玉不解的看着她。
阡草抬起头无力的望着她,「你真想知道?」
「那当然了。遇到不懂的就要问,这不也是你教我的吗?」阡玉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句话她说了百余遍·这个时候倒是用上了。「好吧!我告诉你,那是蒙占包。」
「蒙古包......」这个名词好熟啊!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对!就是蒙古包。」阡草叹道、看来此刻阿玛一定已经知道她们失踪的事了。光是想到阿玛发火的表情,她的头就开始痛。
「啊!蒙占包?你说得是......」阡玉突然惊跳了起来,抓着阡草的肩膀在她耳边大叫。
「没错!」
「那......我们......」她张口结舌的看着姐姐。
「对!」
看她回答得那么笃定,阡玉更想哭,「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阡草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被人抓到离京城老远的蒙古来了。」
「不......不会的......我-定是在作梦......阡草,快,快打我!」阡上抓着阡草的手猛往自己脸上打。
阡草抽回了手,「我没力气跟你玩。」她要好好想想会有谁把她们抓到蒙古来,抓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她该如何脱逃。
「谁在跟你玩了......」阡玉不理会她,自己用力的捏了一下脸颊--会痛!那......那这不是梦了......
阡玉用力的敲着马车,对着外头大叫,「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把我们抓来这里做什么?快放我们出去......」
只是她又捶又叫的,就是没有人回应。她想踢开马车的门,奈何门好似被锁死了,怎么都踢不开。
阡草叹了一口气。「你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如果有心把我们困住,你用什么方法也出不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我也希望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阡玉不停的摇头,她们只不过是偷溜出府,只不过到玉楼去听曲,也只不过顺便帮了凌月的忙--该说她们连忙也没帮到--她们什么坏事也没干啊!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就到了蒙古了?她不要啦!她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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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情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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