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声响,在静寂的黑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燕不凡猛然从梦乡中惊醒,震愕地侧耳倾听着从行云宫外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巨大声响,发生什么事了?
一身黑衣的少女,急急地自一边的侧殿走了过来,然后在轻纱前立定身形:「公子,您受惊了,我这就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雪棠的身影消失在眼界里,燕不凡慢慢地披起了衣裳,然后打开宫殿的大门,眼眸触及那片烧红了半片天的火红时,猛然顿住。
一声接连一声的巨响,伴着天摇地动,一阵接着一阵地传进耳朵里。勉强地攀住宫殿大门的门环,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燕不凡看到漫天的火光中,一个个的身影在火光中急速的飞掠。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的惊慌?
正想着,一身黑衣的雪棠已然在身边站定:「公子。」
「怎么了,雪棠?」
廉飞雪微微地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望着远处冲天的红光,轻柔的语音平静无比,仿佛在倾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神宫建造在沉寂的火山口上面,四散的喷泉因为火山的热度而无比温暖,也使得这山谷四季如春。有人,在火山眼里放了轰天雷,使得沉寂的火山苏醒了。」
默然地听着雪棠平静的声音,燕不凡闭了闭眼,火山。
想不到,神宫还有这样的一个弱点存在。
点燃火山的人,是谁?
看起来,龙轻寒树下的敌人还真不少。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毁掉神宫。
首先,自己代表的是鬼府的力量,昨夜,他已经小试了牛刀,人马也全数离开了。如果,大哥他们还有行动的话,他应该知晓;所以,今天这件事不是来自鬼府的势力人。
是雪棠背后的人吗?
不像,雪棠看起来也不知情。
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还有第三股力量想要摧毁神宫?
龙轻寒,你手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呢?大得可以抵抗这几股力量吗?
正沉思着,忽地一阵微风刮过了耳边,燕不凡猛地抬头,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一缕轻烟,看起来,那真的像是一道轻烟。侧眸,看到雪棠那清丽的脸庞微微地变了颜色。
真的是轻烟吗?
淡然一笑,燕不凡转身,踱入宫殿,四下打量了一番。
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刚才那道轻烟应当是一个人,一个有着极高轻功的人。
想找的,应当是这件东西吧。
浅笑着从里衣的袖口抽出了被他折起来的薄纸,月光下,摊开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画着无数的线与点。
另外的半张鬼府机要图。
终于有人来找它了,还以为它被人遗忘了呢。虽然迟了点,不过,只要有人记着它就好了,它可以说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件宝贝,怎么可以埋没了呢?
***
龙轻寒沉默地看着宫殿里那一池显得浑浊的温泉水,浓重的硫磺味道让所有人禁不住掩鼻退避,翻滚的池水,犹如煮开的沸水一般,不断地冒着汽泡。
「宫主……」神情不安的几位长老互望了一眼,一身兰衣的兰娉儿喃喃地低喊了一声,神情中满是忧虑。
轻轻地扬了扬手,龙轻寒沉声道:「不必多语,你们去外面看看宫中弟子有多少的伤亡。」
「是。」神情恭顺的退开,几位长老的脸色都显得十分的凝重。
「娉儿。」龙轻寒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兰娉儿。
兰娉儿怔了怔,回首望着站在温泉边的冰艳女子,低声道:「宫主有何吩咐?」
「你去叫莫愁过来。」龙轻寒的眼眸里带着一抹煞气,让兰娉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
宫主为什么要叫少宫主过来呢?难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与少宫主有关吗?
***
冷冷地看着天空中的火光,龙莫狂冷冷的笑了笑,他们动手了。虽然今晚只是小小地投了几枚轰天雷;可是却足以惊动地底下沉睡了千万年的火龙,当那条火龙喷发的时候,整个神宫,将化为一片火海。
那个时候,一切都将重来……
真的可以重来吧?
心头微微地泛起一抹苦笑,脸色也有些黯然,正出神,耳中猛然听得细碎的足音,回首望去,只见一身淡蓝色衣裳的美妇人站在宫殿的回廊之中,喃喃地轻道了一声:「兰长老,许久不见。」
那美妇人正是四大长老之中的兰娉儿,只见她面露忧虑地向龙莫狂走了过来,然后轻柔地抚着龙莫狂俊丽的五官:「莫愁,怎么气色这么差?」
微微地垂了眼睑,轻轻地退后了几步,避开那双温柔的手,龙莫狂把那双漂亮眼瞳里的难过扫入眼底,轻轻地闭了闭眼,她神情自若的笑道:「兰姨,您怕是看错了,我怎么会气色差呢?兰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了张嘴,兰娉儿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冷然的表情挂上了端庄的容颜:「宫主请少宫主前去。」
龙莫狂怔了怔,心头,禁不住突的一跳。
***
龙轻寒站在床榻上,安静地看着启动机关的银钩,冰艳眸子里猛然泛起一抹幽厉冷光。
跪在她身后的黑衣少女瑟缩着身子,一脸的惊惧:「宫主,属下已经尽力了。」
龙轻寒闭了闭眼,转过身面对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冷道:「果真全部找过了?」
「回宫主,是的。行云宫里,只要是属于燕不凡的东西,属下都查过了,确实找不到另外的半张图。」黑衣少女不安地抬起眼睛,小心打量着那张冰艳容颜。
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头,龙轻寒冰艳的神情陡然变得铁青,拳头一扬,狠狠地在身边的玉榻上击了一拳,轰的一声巨响,将那黑衣少女吓得面无人色。
可恶,燕不凡究竟把另外半张图藏在哪里?
鬼府,鬼府里所有可以翻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要的万年寒玉。原本时间还可以再拖一拖,可是,轰天雷将火山口的火眼震开了,如果再不用万年寒玉镇住,神宫将毁于一旦。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她还没有一统武林,没有……
可恶!
另一半的鬼府地图,究竟在哪里?
可恶!
给她图的雪颜竟然意外的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可恶的家伙。
轻盈的足音,轻柔地落入耳中。手掌轻扬,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已然失去踪影。龙轻寒斜睨着眼眸,看着悄然入内的俊丽少女,眼眸猛地一冷。
「娘,你找我吗?」清冷的语音,带着回响飘荡在整个宫殿里。
娘?
龙轻寒为那一声称呼冷冷的笑了笑,斜睨着眸子,看着眼前修长的身影打量,从他一生下来,就沦落在无尽的折磨里,受尽了苦楚,而今,他竟然还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叫上一声娘。
这孩子,城府很深。
很好,像她。果然是她的孩子。只是,却是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她倒是该烦恼了。
静默的对视着那双冰艳眸子,龙莫狂微微地眯了眯眼。奇怪,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他?有些忧虑,有些烦闷,又有些痛苦的眼神,让那张冰艳的脸显得稍稍的有了一丝人味。
这不像她!
龙莫狂警戒地退后了一步。
察觉到龙莫狂戒备的心情,龙轻寒收起了心思,冷冷一笑:这孩子果然长大了。懂得戒备她了。
城府深又怎么样呢?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生的,你想斗过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在床沿坐下,龙轻寒冷冷地睨着那俊俏的面庞:「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没有来见我呢?」
龙莫愁心头一凛,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听见了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龙轻寒静静看着那浑身一僵的人,心头冷哼一声。
她晓得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龙莫狂心头剧震,微眯了眯清澄的眼眸,她果然不能小瞧。那么,自己的计画她又知道多少?
「狂儿,你知道刚才那一阵巨响是怎么一回事吗?有人往宫里的泉眼里投了轰天雷。你身为继任宫主,应当知道,泉眼下面藏着一条火龙。如果惊醒了这条火龙,后果会是怎么样?」冰艳眼眸冷冷地打量着脸色阴沉的俊丽少女。
冷冷一笑,深幽眸子微抬对上了双冰寒眼眸,笑容扬在脸上,却到不了眼里:「整个神宫,就会灰飞烟灭。」
面容一沉,身子站了起来,慢慢靠近了那个俊丽少女,一字一句,沉声道:「你知道就好,回去吧。」
默然转身,龙莫狂沉着的出了宫殿,站在宫殿的大门口,肃穆的脸上显出了几许揣测,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管她知与不知,棋子已然落下,就容不得再后悔了。
现在,该执行下一步计画了。
宫殿里面,神情冷凝的女子冷冷地拍了拍手掌,黑影飘落:「宫主有何吩咐。」
取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那黑影:「你带着这块玉佩前往西域,寻到拜月宗的宗主,将此玉交给他,他就会明白的。」
「是。属下明白。」黑影飘然而逝。
龙轻寒冷魅的眼微微敛起,狂儿,你再怎么计算,也是逃不脱了我的掌心。
***
神情黯然地看着满地的紫藤花瓣,燕不凡微抬起头看着树梢间断裂的紫藤花床。
花落了。
昨日,它还繁茂无比;今日,却已溅落一地。
世事无常,人生如棋,谁能在今朝算到明日?
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火龙蠢动,神宫朝不保夕。不正是合了他的意?
只是为何,总觉得忐忑不安?
这一盘棋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呢?
换作大哥与爹爹,他们在这场棋里面,会怎么样做呢?
***
燕独舞愤愤地站在街角,看着陌生的地方,可恶,这是哪里?
不归,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迷路了?
生着闷气的燕独舞,狠狠地咬了咬红艳的下唇,都怪不凡!
原本,燕独舞与燕不归两人在凤凰阁里逍遥自在,做着快乐似神仙的恩爱眷侣;谁料想得到,不归忽地想起久违了的兄长责任,一定要去什么神宫帮不凡。依燕独舞对不归的性格了解,分明是闷得慌了,所以才会找些事情出来做做。
一思及此,燕独舞不禁红了眼圈,妩媚入骨的凤眸里掉落了几滴晶莹的泪,不归觉得闷,是不是厌烦了他的身子了?打从恋上不归开始,一直暗藏在心里的不安在不归提出要去神宫的时候,猛然爆发。大吵一顿之后,趁着不归不注意的当下,气呼呼的离开了凤凰阁,却在下一刻就后悔了。
只是,强拧着脸面觉着下不了台,又不能即刻回去,燕独舞就当做这次是出来散心游玩的。可是,却是越玩越觉得索然无味,每一日都被想要不归的情欲折腾得疲累不堪。越想越是烦心,燕独舞就胡乱地走了一通,发觉时,自己已经迷了路了。
正在不悦之中,妩媚凤眸一转眸,发现了几个不似中原人物的人,正以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奇怪……适才好象就看到这几个人了。心头猛地一凛,他好歹也曾经是鬼府当家,当然明白自己被人盯上了。
千算万算,燕独舞却是忘了算计自己这张绝世容颜,他原本就是丰神俊秀之人,再加上这几年他与不归在一起,清雅俊秀早已被入骨的妩媚所取代,却自然是落得比清雅风貌更诱人心弦,端的是人间一个绝世尤物。如此人物落了单,少不得会引来宵想。
见燕独舞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却并未停足,径自越过了燕独舞向前行去。这使得燕独舞稍稍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多疑。
却不料得,那几人向前行了几步,忽而折身过来,燕独舞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阵香味熏得昏昏欲睡,禁不住心头一凛。
这是来自西域的魔鬼花,迷香中的极品——修罗花的香气。
昏迷之间,燕独舞隐约听到了那几个人用着奇怪的腔调说着话。
「是他了……」
「这般骨骼,正适合用来炼药……月宗肯定会十分满意的。」
月宗?
炼药?
不归……
***
神情冷魅地看着奇装异服之人带走了独舞,燕不归俊美的面容上泛起了凌厉杀气,使得紧跟在他背后的暗卫,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幼主平时总是带着笑脸,故而让人看起来觉得无害。只是他们晓得,只要触动了幼主的禁忌,幼主便会变成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那个禁忌便是少主。如是惹到了少主,幼主的手段便会狠毒无比,单看几位夫人的经历便可看出。
他们一路上行来,暗中已经除掉了无数觊觎少主的宵小之徒,看着那些人的凄厉下场,饶是见惯了血腥的他们也为之心寒。思及此处,暗卫们禁不住为那些奇装异服之人感到叹惜。地狱,又要多上几条死不瞑目的厉鬼了。
燕不归急急地跟在那些人的背后,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一个大宅子里。手掌轻扬,背后的暗卫会意,身影一纵,已然跃入那宅子里。
燕独舞幽幽地张开眼眸,看着头顶凹下摇晃的琉璃灯,心头一惊,他是在哪里?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圆球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身子想要动弹,却是不着一点力气。正挣扎着,耳边传来了动静。
「咦,你醒了?」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语调,听起来有些怪异。燕独舞猛地侧过了头,禁不住吃了一吓,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妖异之人正坐在一堆毒物之中,「想不到你的身体对药性有抵抗力,连极品迷香也只能迷住你片刻,这样正好,说明你的身体内有无数的灵药,用作炼药,正是恰到好处。」
那些毒物有蜘蛛、有毒蛇、有娱蚣、有蝎子……举凡能罗列出来的剧毒活物,都一一在列,让向来胆大妄为的燕独舞看了也不由得为之心惊。
更奇异的是,这些毒物纷纷咬噬那妖异之人,那人却一点中毒症状也没有,反倒是那些毒物纷纷不支,这景象让燕独舞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这人莫不是比这些毒物还毒?心里正吃惊,忽听得那人说要将自己用作炼药,心头禁不住微微一凛。
不过此时,燕独舞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素来聪明绝顶,只是先前因为恼怒不归而失了方寸,此刻一旦冷静,却是灵台清明,心道:自己这一离开,不归定然会尾随在后,先前不曾现身,只是担心自己的脾气未曾散去,此时见自己出了事情,定然会即刻前来相救,现下只需拖上一时半刻的功夫,自己便可以得救了。
这般一想,绝媚容颜立时显得沉静,让那金发碧眼的妖异人物惊咦了一声。
奇怪,这人的表情向以这般镇定沉着,一点也不惊恐?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不成?低头询问了几句身边的侍从:「这人是什么来历?」
那些侍从摇了摇头:「回宗主,此人只是我们在路途中遇到的,并不知道他的背景与来历。」
那人神色一变:「混帐,你们怎么擅自掳人,若是误了前往神宫的行程,你们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燕独舞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那些人叽叽咕咕地说话,大多听不太懂,正困惑间,猛然听到了神宫二字,心头猛地一凛。神宫,这些奇怪的人,与神宫有什么瓜葛?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惨叫声,赶忙闭上眼睛,装做昏迷。啊呀,想不到不归来得这么快。那金发碧眼之人神色一凛,指挥着身边的侍从出去瞧瞧,自己则是自那圆球上将那昏迷的美人扯了下来,如果他没有猜错,外边的人应当是为了此人而来,可恶……
燕不归冷着脸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的尸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惊惧地用剑横在昏迷的独舞颈间的男子,冷厉眸光里扬起了一抹可怕的杀气,令那男人禁不住一阵哆嗦。
「拿开。」冷冷的眼光,直视着那只横在爱人纤细腰间的大手,燕不归心里的怒气又上扬了几十倍。
可恶的家伙!身形一动,已然掠至那个男人的面前,手一个托起,将那个男人的双手一个下压,只听到喀嚓一声,男人的双臂便被燕不归硬生生的拧成了两截。
小心的将燕独舞搂在怀里,燕不归又是怜惜又是生气地看着那张绝媚的脸,看着那颤动着的眼睑,心里打了一个突愣。忽地伸出手,撩开了燕独舞的下摆,手熟练地穿入亵裤里,一手挑弄着独舞的脆弱,一手撩拨着独舞的花x;果不其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怀里的人儿便发出了娇媚的声音。
燕独舞再怎么装也装不了了,只能张开娇媚的眼,看着不归。
燕不归看着那风情万种的眸子,任是再大的火气也出不来了,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声:「你啊……」
却不料那娇媚入骨的人儿却是皱了一双漂亮的眉儿,轻声道:「不归,你不是要去神宫吗?」
燕不归怔了怔,独舞正是因为自己要去神宫才和自己闹别扭的,怎么这会儿?
「我虽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应当与神宫有关。」燕独舞冷着妩媚的眼睨着在一边痛苦申吟不已的男人。
燕不归眼眸一闪,沉声道:「神宫?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怎么会与神宫有关?」
「这样,才会让人觉得有趣嘛……」燕独舞慢慢地将红艳的嘴唇轻柔地贴到他的耳边,温柔地撒着娇,「我们去神宫看看热闹怎么样?」
燕不归的眼眸猛地一闪,俊朗的眉拧了起来。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兴味的笑容。
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有趣啊……
看起来,神宫也不平静啊……哈哈哈,不凑这个热闹,还真是可惜了……
「独舞,我们去吗?」低低柔柔地在白皙的耳边轻语,不意外的看到如玉的耳坠浮上朱红的颜色,禁不住有些醉,他的独舞,有着妖魅风情的同时却依旧保持着清纯,这样的人儿,教他怎么能够不爱入骨子里?
轻轻地点了点头,燕独舞邪邪的笑了,红艳的唇印上了燕不归的,甜柔的声音低低地响着:「当然……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满足我……」
「遵命,我的父亲大人……」邪气的笑容,扬在燕不归俊美的脸上。
然后,洋溢在两人之间的邪魅情潮,直教那断了双臂的男人看直了眼。只是,下一刻他的头颅就被燕不归凌厉的掌风扫落在地,淡绿色的眼瞳里,只留着一双人儿的欢娱残象……
***
廉飞雪站在轻纱帐后,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年,狂叫她保护这个叫做燕不凡的少年,可是,他真的需要自己的保护吗?
想到前几日,神宫的泉眼被投了轰天雷,整个神宫乱作一团的时候,有人趁乱侵入了行云宫。瞧起来,来者是要找什么东西。
眸子一闪,找的应当是另一半的鬼府机要图。当日,她取走另一半,剩下一半,目的是为了试一试燕不凡的能力,看看他究竟够不够得当狂的伴侣。这些日子下来,燕不凡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想不到,他的应对能力如此之高,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让另外一半落到龙轻寒的手中。
狂,他一点也不娇弱呢。
那一日,对于有人侵入,他可是表现得不惊不躁,一点也不含糊,看起来燕不凡也有他的打算。
狂,这一盘棋里面,或许笑到最后的人,是这个燕不凡也不一定呢。
正思量着,忽地一声微响落入耳中,廉飞雪眼中精光暴涨,身影一动,已然往那声响来处掠去。却见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正在侧殿的书案上四处翻找,低喝了一声,身子已然迎了上去:「什么人!」
那黑衣人身形婀娜,看来是个女子。眼见自己形迹败露,身形一晃,就要离去,廉飞雪却是不容她躲避,立刻迎了上前。一个照面之间,两人已然交手数招,这一交手,教双方都暗自吃了一惊,好快的身手!
纱帐内,听到动静的燕不凡慢慢地张开了眼,看着两道身影飞速地从宫内打到了宫外,眼眸一闪。
侧耳听着更漏敲响了三更的更鼓,燕不凡取了衣裳,随意地披在身上,赤裸的足踏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时,身子抖了抖。
虽然,神宫处于四季如春的山谷里,可是,夜晚还是带着些微的凉意。红艳的嘴唇边轻轻地扬起了一抹淡笑,走到了宫殿的木窗前,轻轻地一用力,窗就应声而开。看着月光下跳跃着的身影,好快的身手。
这个雪棠,还真是不简单呢。
是什么来历呢?
守在他的身边这么久,还出手护他,看起来对他是没有的恶意。
那个黑衣人是谁呢?
深夜前来,为的东西只有一样吧……手掌轻张,看着在掌心里的纸卷,这半张的鬼府机要图,果然是一件好东西。忽地,身子一僵,眼眸轻动,看着站在身侧的黑衣人,扬了扬眉,果然如他所料,还有人在这边藏着。
看着黑衣人自掌心里取走那半张图,燕不凡轻轻地眨了眨眼,抬眸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半月,清冷的月辉让他禁不住微眯了眼。这月色如此澄明,算着时日,已是近十五了。
他与莫愁成亲的日子,快到了。
虽然已经在鬼府里举行了仪式,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并不觉得那是真正的婚礼。十五、十五,这个月的十五,会是他真正的婚礼吗?
莫愁!
狂!
你们两个还要再瞒多久?
瞒我一辈子吗?
这种暧昧不明,虽然会让人着迷、让人贪恋,可是,却也同样的让人感到焦躁、感到烦闷。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他们不愿意主动开口,那么,就让他逼他们面对他吧。
绝美的眸子里,冷光暴现,另外的半张图已经落进了想要它的人手里,那么,一切都将随着每一个人的意愿转动。这一盘棋,下得够久了,应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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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下)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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