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的小企鹅 第七章

  来到陈凯鸿的住处,一打开门,入眼的是一室整洁的厅堂,不由令罗贝尔微微诧异。
  我还以为爱熊成痴的凯鸿一定会把房子布置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熊屋,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整齐美观,只用几只可爱的小熊当摆饰!
  将印有浅色泰迪熊图样的侧背包放在沙发上,陈凯鸿一看罗贝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一边带他往卧室走去,一边语气凉凉的说:「不用看了,卧室以外的地方都不属于我的管辖,我妈啊,就喜欢三不五时上来查勤一下,稍微乱一点就边打扫边念,真是受不了她,也不想想我都几岁了,还把我当小孩子念个不停。」
  「那是她关心你的方式。」罗贝尔有感而发的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随便她念啊,只要她别念太久就好了,啦,这间和室就是你的房间了!」
  话锋一转,陈凯鸿带着罗贝尔来到一间扑着木质地板、允满日式风格的和室,这间房间十分宽敞,正适合他这种身材高大的人来住,不会有床铺太小的问题,活动起来也方便。
  放下带来的手提袋,罗贝尔好奇的问道:「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喔,就在你隔壁,跟我过来吧!」
  再度打开一扇门,这一次罗贝尔是真的见识到陈凯鸿对熊的热爱,他的房间也很大,并且,他的房间当真宛如一间梦幻的童话小熊屋,但见大大小小、毛色深浅的绒毛熊娃娃齐聚一堂,墙上挂有无数张或大或小的各类熊海报、床单清一色是熊图样,乍看之下真的很难不误会这里不是一间儿童房。
  不过,仔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这其中确实有属于大人的独特风格,那就是至少陈凯鸿的衣着绝对不像小孩子,顶多加点可爱的小熊佩饰当作装饰罢了。
  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样,很有凯鸿恋熊的风格!
  「怎么样,我的收藏很棒吧?我跟你说,这还不是我全部的收藏,有一些已经被我收到专门收藏的房间了,而且我跟你说,这一排的小熊都有名字喔!」跟着,陈凯鸿兴高采烈地拉着罗贝尔来到靠墙的一个木柜,指着木柜上的一排小熊开始介绍说:「我来帮你介绍吧,这只毛色很浅、微笑很温柔的是星空;戴着眼镜、眼神很机车的是智成;染色的是子恒;笑得很阳光的是瑞祥;还有……」
  站在一旁听着陈凯鸿如数家珍般地介绍着每只熊所代表的人物,罗贝尔忽然觉得他就像是一只小企鹅在呱呱叫,认真中带着一点天然的笨拙,嘴角忍不住悄悄挂起一抹会心微笑,静静聆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任由时光从中缓缓流逝而不自知。
  最后,等陈凯鸿将眼神从一堆小熊身上移开,转头对上罗贝尔的视线时,瞬间便因为对方布满柔情的眼眸而心跳加速,双颊微红的结巴问道:「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咦?我的表情很怪吗?」罗贝尔直觉性的回问,压根不知道他看着陈凯鸿时的眼神要说有多勾人神魂就有多勾人。
  「没、没事,你要吃宵夜吗?」陈凯鸿故意转移话题。
  天寿,原来贝尔会不自觉的乱放电喔,难怪那个白目女会死咬着他不放,一定是他常常漏电的关系!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我也不饿,那你要先洗澡还是看电视?」
  原本只是再单纯不过的对话,可罗贝尔却不由自主地将它想像成是亲密爱人之间的甜蜜对话,神情恍惚的看着陈凯鸿不说话。
  糟了,贝尔又在漏电了,我得赶快叫醒他!
  「贝尔!」陈凯鸿大喊一声。
  「呃……什么事?」罗贝尔难得恍神的问道。
  「你是不是太累了?老是恍神?」陈凯鸿担忧的抬头看着罗贝尔。
  「也许吧,那我先去洗澡好了,浴室在哪里?」转眼间,罗贝尔又恢复成一直稳重的模样。
  「走廊尽头、左手边那一间就是了,要是缺什么再跟我讲,我就在客厅看电视。」
  「好,谢谢你。」
  「三八,客气什么?快去洗,洗完换我!」
  语毕,陈凯鸿便背对着罗贝尔往客厅走去,而罗贝尔也走回房间去拿换洗衣物,同时顺便整理一下东西。
  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看到凯鸿就失神?而且,我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比之前还要可爱好几倍?是错觉吗?还是……
  沭浴中的罗贝尔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他将原因归咎于刚刚一下子看太多可爱的小熊娃娃,所以才会导致视觉和脑中一直处于可爱的错觉。
  等罗贝尔洗好澡、来到客厅时,只见陈凯鸿已经睡趴在沙发上,而电视机上的影像则是兀自不停变换着,于是他便走到陈凯鸿身边试图叫醒他。
  「凯鸿、凯鸿……起来了,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嗯,你拉我起来我才要起来……」睡晕了的陈凯鸿语呓不清地撤着娇。
  呵,难怪陈妈妈那么爱念凯鸿,因为他骨子里的孩子气根本还没完全脱去,只有外表长大而已。
  拉起陈凯鸿的双手,罗贝尔对双眼紧闭的他说:「凯鸿,我要用力拉啰!」
  「嗯。」又是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
  接下来,哪知陈凯鸿居然将重心完全交给罗贝尔,害他一个用力过猛、收势不住,狼狈的往后跌坐在地上,而陈凯鸿则是顺势趴挂在他身上,似乎这一连串的动作并不打扰他继续昏睡一样。
  「凯鸿、凯鸿,你醒醒啊!」坐起身来,罗贝尔轻轻拍着陈凯鸿的脸蛋唤道。
  「呵呵,小贝尔,你好温暖喔……让我靠着睡一下。」语呓着,陈凯鸿依然故我的;昏睡,同时,他的双手也紧紧抓着罗贝尔的睡衣不放。
  看样子凯鸿是睡死了,还是先将他送回他的房间好了。
  最后,罗贝尔是和陈凯鸿一起挤在陈凯鸿的双人床上睡觉的,原因无他,只因陈凯鸿一直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害他除了和他挤一张床睡觉之外,根本没办法做其他事情,而且也不想用蛮力扳开他的手,深怕一时用力不当会伤害到他。
  因此,罗贝尔只好勉为其难地陪陈凯鸿窝在放满大小熊娃娃的床上,一起盖着同一张小熊棉被、枕着小熊枕头入睡。
  我觉得我好像又回到熊村一样,放眼看去都是熊。
  这是罗贝尔临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隔天一早,罗贝尔是在手机熟悉的定时闹铃声中清醒过来的,可当他伸手要去关掉闹铃时,却发现他的手不再是指节清晰的手掌,而是布满雪白皮毛的超大熊掌,方才吃惊的发现他又在睡梦中变身成完全兽态,紧接着下意识看向睡在他身边的陈凯鸿,安心地看着对方依然安稳地抓着他脱下来的睡衣在睡觉。
  还好,凯鸿还没睡醒,赶快变回人类型态吧!
  由于兽人在变身成完全兽态时会下意识依照日常习性脱去束缚在身上的衣物,因此,变回人类型态之后的罗贝尔又是全身赤裸裸的模样,跟着,当全身赤裸裸的他想捡起被脱丢在地上的内裤时,却惊见床上有一对圆睁睁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并且大有看傻眼的状况。
  「你醒啦?早安!」
  罗贝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道声早安,但是,光是他精壮的裸背就足以让陈凯鸿看傻了眼,当然就更别说他结实的小屁屁还正对着对方的脸呢,感觉自然是糗到一个不行。
  「早、早安。贝尔,你有裸睡的习惯吗?」陈凯鸿用刚睡醒的呆愣表情问道。
  天,还真看不出贝尔的身材居然保养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好,连我这个男人看了都好羡慕喔!
  罗贝尔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眼神微微游移的说:「……偶尔。」
  「喔,还真看不出你是这么开放的人……咦?你的睡衣怎么会在我手上?啦,还给你赶快穿上,小心感冒。」接着,陈凯鸿也起身去衣柜拿出换洗衣物,对着罗贝尔说:「我先去洗个澡,等一下我们再一起下去吃早餐。」
  「好。」
  不多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了淋浴时特有的「哗啦、哗啦」冲水声,随着水声在耳边流泄。
  陈凯鸿的脑中也一直徘徊着同一个问题。
  奇怪,贝尔昨天为什么会和我一起睡?难道是第一天到我家睡,不习惯?嗯,有可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睡了,而且,除了会裸睡之外,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太好的睡癖。
  嘿嘿,我发现贝尔真的是个怪人耶,外表看起来明明就不是运动派的,身材却锻链得那么好,还有和外表不相称的裸睡习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慢慢挖掘一定很有趣!
  一边洗澡、一边在脑中胡思乱想的陈凯鸿,宛若发现可爱的精装小熊一样,从对罗贝尔的好感中衍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把他当成目前最有兴趣研究的新玩具。
  「哈啾!难道真的感冒了吗?」
  在和室整理随身背包的罗贝尔忽觉背后升起一丝恶寒,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丝毫不知道他已经变成别人眼中的玩具,还误以为他是感冒了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听取过多方参考资料的罗贝尔和陈凯鸿,就这样懵懂地假扮起一对恩爱的同性恋人,只不过外表看起来是很像一回事,却总是缺少一份属于情人间特有的亲密感。
  因此,老是出没在他们身边跟监的詹静琪仍是不死心地在学校里骚扰罗贝尔。
  又是一个美好周末的到来,加上陈凯鸿今天排休,所以他和罗贝尔就决定到淡水著名的老街去逛逛,并且一路上他都玩得非常尽兴,因为不管他想要什么娃娃或奖品,罗贝尔总是有办法百发百中的为他赢得奖品。而有满满奖品在手的他才不在乎别人是用什么眼光看待他们的关系,直开心的笑着和罗贝尔说话。
  坐在海岸边建造得很有海港特色的石墩上,将一袋袋奖品放在脚边,陈凯鸿边喝着大虾饮料边对坐在他身边的罗贝尔夸赞道:「贝尔,你的动运神经真是超强的,什么游戏都难不倒你,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这都要感谢我妈生得好。」
  「照你这么说,那我不就要怪我妈生得不好啰?」陈凯鸿一脸搞笑的说道。
  「呵呵,陈妈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生气的。」
  语毕,罗贝尔微笑着拿出纸巾帮陈凯鸿轻拭着从他额角滑落下来的汗滴,那副细心呵护的模样甚是羡煞旁人,互动自然得让人忽略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而不是正常的男女情人。
  「贝尔,那个白目女在附近对不对?」陈凯鸿压低声音在罗贝尔的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直搔得他的耳根忍不住发痒。
  强忍住从耳根传来的麻痒感,罗贝尔凭借着兽人天生敏锐的嗅觉,很快便发现詹静琪就躲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偷偷观察着他们,回问道:「她就在附近,怎么了吗?」
  「没有,我是要夸奖你的演技是越来越熟练了,刚刚害我差点以为我们真的是一对恋人呢!」知道詹静琪就在附近,所以陈凯鸿故意依偎在罗贝尔身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半开玩笑的说道。
  演技?
  顿了一下,罗贝尔语调平淡的回说:「我并没有刻意在表演什么。」
  「那你一定是天生的情圣,你不谈恋爱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你一出手,肯定有一大堆女生会败倒在你体贴的攻势之下。」陈凯鸿一脸兴致勃勃的说着,眼中闪烁着羡慕的目光。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尤其是你那双眼睛,电力超强,不过却老是乱漏电,像我就常常被你给电得心跳不已,害我一直担心我一不小心就会爱上你呢!」陈凯鸿毫无知觉地对罗贝尔说着像是告白似的话语。
  「你喜欢我对你体贴?」罗贝尔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惊喜神情问道。
  「当然喜欢啊,有人愿意对我好,我为什么不喜欢?而且……嗯……」
  看着陈凯鸿灵活的小嘴就在眼前像是邀约般的一张一合,罗贝尔便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顺着眉梢、眼角,一下一下爱怜的亲吻着,直到将吻落在唇角,陈凯鸿才满脸红通通的低声抗议。
  「贝尔,够了啦,你……你……」你太入戏了啦!
  「这样你喜欢吗?」
  双眼看着罗贝尔溢满温柔的眼眸和浅笑,耳边听着他认真诚恳的声音,陈凯鸿实在很难说他不喜欢,而且……
  怎么办?虽然贝尔是因为太入戏才会这样对我,但是我却完全不排斥,甚至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管他的,反正是演戏嘛,要演就演逼真一点!好,我也要回亲他,这样我们看起来才会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说做就做,陈凯鸿捧住罗贝尔的头就送给他一个很简单却感觉很神圣的额吻,傻笑道:「我们是情人嘛,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嘛喜欢!」
  这个举动、这句话,当场在罗贝尔心中掀起不小的风浪,深深为陈凯鸿傻气的笑容所着迷,而另一方面,紧跟在他们身后偷窥的詹静琪现下更是气到一个不行,漂亮的脸蛋上怒气腾腾、杀气重重。
  可恶,之前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在演戏,很快就会破功,没想到居然撑这么久,不但同居在一起,互动还越来越亲密,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真是气死我了!好,在放弃之前我一定要让陈凯鸿那个小熊男很好看!
  想着,詹静琪心有不甘地用力踢了身边铁制的垃圾桶一下,霎时,垃圾桶便瞬间发出铁制品特有的刺耳噪音,不过却干扰不到坐在海岸边已经入戏太深的两个人。
  「吸吸……吸……」
  听见饮料已经见底的声音,罗贝尔立刻主动接过陈凯鸿手中的空杯,用一副超级好男友的姿态体贴说道:「我帮你拿去丢掉,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喔。」陈凯鸿没多想的应了一声,乖乖坐在石墩上边顾东西边等罗贝尔回来。
  接下来,在罗贝尔拿垃圾去丢掉的时候,就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脸色阴沉地和他疾速擦身而过,并且,她的动作居然快到在他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就是詹静琪而转过身的同时,她就已经猛力将站起来活动筋骨的陈凯鸿给一把狠推到海里去,然后再快速奔离现场,直教在场的游客个个看得惊诧不已,开始在陈凯鸿落水的地方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围观人潮。
  「救、救命啊……我……噗……我不会游泳啊……噗噗……贝、贝尔……贝尔……」
  旱鸭子的陈凯鸿拼命在冰冷的海里舞动双手双脚,并且,从他恐慌的叫声里明显可以听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害怕。
  「凯鸿、凯鸿!」
  随手将手中的空杯准确地投进垃圾桶里,心急的罗贝尔压根顾不上要控制手上的力道,疾奔到人潮前方就猛力挥开挡在他面前的人墙。
  霎时,就见人墙硬生生往被罗贝尔推往同一个方向,然后收势不住的一个一个压在别人身上,全部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地看着将他们这么多人一次推倒的罗贝尔毫不犹豫的跳下海去救人。
  「凯鸿,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罗贝尔一抱住在海中载浮载沉的陈凯鸿就一迭声的紧张问道。
  「呼哈,呼哈……我……不、不要紧,只是我的一生在我眼前闪过,老天,我花好多时间在跟小熊娃娃说话,还喝了好几口海水,呸呸,好恶心……」陈凯鸿双手紧紧攀住罗贝尔的颈子,整个人安心地依靠在他胸前说明自己现在的状况。
  「呼……那就好,抓紧了,我现在就带你游回岸边。」罗贝尔松下一口气的细心叮咛。
  「嗯!」
  轻轻点一下头,陈凯鸿根本顾不上岸边有好几双看好戏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看,下意识更加用力的抱紧罗贝尔,一点也不想再享受落海的滋味。
  之后,全身湿淋淋的两人便就近找了一家汽车旅馆投宿,至于那堆因为爱看热闹而被罗贝尔推倒的游客们,则是全都不敢吭声地看着他们离开现场,之后才开始议论起他惊人的神力和压迫感,进而以讹传讹,让这起坠海事件在当地成为一则浪漫的同性爱情故事。
  「凯鸿,你赶快进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吧!」
  来到汽车旅馆之后,宛如一只刚从海里爬起身来的巨大北极熊,顾不上也是全身湿淋淋的罗贝尔,一边放下刚刚在路上买来的换洗衣物和一堆奖品,一边催促明显抖得不能自已的陈凯鸿赶紧去浴室冲个热水澡暖暖身。
  「那你呢?」陈凯鸿双手不停搓着猛发抖的手臂问道。
  「我?我等你洗好再洗就好了。」罗贝尔不甚在意的回答。
  「那怎么行?你是为了救我才会搞得全身湿淋淋的,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洗呢?要是害你感冒可就不好了,一起洗吧,反正都是男的,没什么好介意的啦!」说着,陈凯鸿走过来拉住罗贝尔粗壮的手臂,使劲想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拖过去。
  「不用了,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罗贝尔不为所动的说道。
  「现在是非常情况,你就将就一下吧!」陈凯鸿维持着拖不动罗贝尔的动作劝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洗,那我也不洗了!」因为怎么样都拖不动罗贝尔,所以陈凯鸿就改用威胁的。
  「……」
  「好啦、好啦,我才不相信你从小到大都没跟其他人一起洗过澡,走吧!」
  这一次,陈凯鸿倒是不必花费太多力气就将半推半就的罗贝尔给拉进浴室去,然后等一进去浴室就见他毫不忸怩、快速将身上黏答答的衣裤全部脱光光,跑到造型独特的浴缸边放热水,接着才跑到淋浴的地方打开水龙头,等调好温度就不断把温热的水往身上冲。
  「哇……好爽,刚刚真是冷死我了,贝尔,快点过来啊!」陈凯鸿边冲水边对罗贝尔招手唤道。
  看着陈凯鸿一派悠然自在的模样,罗贝尔不禁露出一抹意喻不名的无奈苦笑,边摇头边走向他,跟着,当他一走近,陈凯鸿就将莲蓬头很顺的交到他手上,然后把洗发乳涂抹在头上,先清洗头发,接下来才用沐浴乳清洗身体。
  不多一会儿,当罗贝尔边冲水边看着陈凯鸿一连串的沐浴动作在发呆时,陈凯鸿却忽然顶着覆满泡沫的头和身体跑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坐在浴室里放置的小椅子上,很理所当然的说:「帮我洗背。」
  「喔。」
  没有多想什么,身体已经变温暖的罗贝尔随手关上水,手上沾了一些沐浴乳就开始帮陈凯鸿洗背。
  「嗯,好舒服,用力一点。对、对,很好、很好……啊……」
  陈凯鸿似乎很满意也很享受罗贝尔的服务,但是,他却不知道他满足的呻吟对罗贝尔的影响有多大,忍不住脸色尴尬的问道:「凯鸿,有这么舒服吗?」
  「有啊,我最喜欢让别人帮我洗背了,自己洗总觉得没那么舒服,对了,等一下我也会帮你洗的!」陈凯鸿没察觉到罗贝尔的不对劲,兀自开心的说着。「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罗贝尔急急回道。
  「那怎么可以?你帮我洗,我当然也要帮你洗,这样才公平嘛!好了,现在换我帮你洗吧!」
  语毕,陈凯鸿自动自发的跑到罗贝尔背后,涂了一些沐浴乳在手上,接着面对罗贝尔的宽背说:「贝尔,你不坐下来我很难帮你洗耶!」
  眼看是拒绝不了了,罗贝尔只好乖乖坐在小椅子上让陈凯鸿帮他洗背,自己也开始清洗起头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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