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夜,垂叶掩映的隐密河畔,蓦然水声激响,一个女子破水而出,既长又黑的发,经过水的洗礼,映射着月的光华,在如光水波上拖曳成华丽的黑缎。
盛玉袖咯咯笑出声,用小手抚掉脸上多馀的水渍,然后向上顺着黑发,把盖住前额的湿发拨回耳后。
一个月中,她总是会找这么一天,到这处隐密的地方泅水,放松一下时时紧绷的心情,抒发郁结的闷气。
中午午膳时段客人不少,她叫明明和亮亮去找进宝,可怎么都没找到,她忙得分身乏术,二叔又因为出城去探访友人,她只好让弟妹先充当跑堂。
好不容易忙完了,她这才发现宽哥自动留下来帮忙,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便做了一顿很丰盛的午膳回馈他,只是几个人等进宝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出现,她恼怒之下,就要大家动筷,不必理会那个小心眼又特别会耍脾气的奴隶。
她还因为特别生气,把所有的菜都吃光光,就算是吃不下,还是全部塞进了肚子里,哪怕是一点点渣滓,也不想留给那个讨厌的男人。
想到这个,盛玉袖不禁轻笑了起来。
“唉,我怎么跟进宝一样了?真像个小孩!”换了个姿势,她平仰的看着缀满星星的夜空,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好美噢……”
话说回来,那个臭进宝到底躲哪里去了?有这么会生气吗?从中午一直气到晚上,晚饭也没等到他,虽然有些担心,但她才不想让那个大牌男奴看出来,所以故意来游水,才不想知道他有没有回去,午膳、晚膳都是怎么打发的呢!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机警地藏身到一块大岩石后,河畔的灌木将这处掩盖住,即使有心寻找也不易发现。
“大姐——”亮亮很小声地叫着。“是我,我把换洗衣物拿来了。”
盛玉袖探出头来看了看,才从岩石后面出来,接过衣服,但才刚套上二件薄长衫,就觉得不对劲了。
“明明!你在那里对不对?给我滚出来!”
一阵轻响后,明明委屈的从树丛后现身。
盛玉袖的目光再射向妹妹,就见亮亮低着小脑袋,小手猛摇。
“大姐,不关我的事啦,是明明自己非要跟来的……”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盛玉袖目露凶光。
“哇啊,亮亮,大姐要打我们屁股,快跑!”明明突然大叫,迅速冲到妹妹身边,拉起她的小手就要“亡命天涯”。
盛玉袖自然是跟在后面追,可也是被弟妹挑起了嬉闹的兴致,故意追着他们玩的。
追跑中,明明还不忘要戏水的想法,故意沿着河畔跑,猛踩水,溅了亮亮一身,她尖叫着,也开始拚命回踩。
“你们给我站住!”后面跟着的盛玉袖大笑着扯开喉咙喝令。
“哇啊啊!”
赶到的玄靳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她包得其实还算严密,里胸半长裙仅微微露出纤细颈项,可白色的外衫因为沾到水气,黏在皮肤上,她如缎的长长湿发则随着奔跑的动作披散列背上,光裸的秀气小脚故意放慢速度奔跑,装模作样地挥舞着双臂追赶着弟妹。
她美得像下凡的月下仙子!
那一刻,玄靳彻彻底底被震撼住了,忘了天地、忘了自己、忘了闷气,忘了要大骂这小女人不懂机警,忘了……忘了一切的一切,只知道他——绝、对、惨、了!
微闭上锐眸,他知道,自己会被这小女人抓在手心中一辈子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还敢给我跑?”盛玉袖笑叫着,看着弟妹渐渐远去,才停下脚步,知道她这样子不能追得太远,便开始往回走,笑容还在嘴角,眼前却蓦然出现一道高大黑影,让她心下一惊,反射性地猛退一大步,一只铁臂却更迅速地揽住她的细腰,她惊恐抬头,对方清晰的面孔,映进她眼底。
“呼,吓死我了!”盛玉袖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薄怒。“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消失一个下午的人,现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玄靳双手握住她纤弱的双肩,她这才察觉他有点不对劲,疑惑地看着他。
玄靳绷紧下颔,在终于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觉后,如果能把这笨女人摇醒的话,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喂!你干什么?突然发什么疯啊!”被摇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的湿发随着身体摇摆打在他的手臂上,那一下一下的微凉,竟撩拨得他心头荡漾。
玄靳突然揪住她的发,用有力而没有弄痛她的方式。
“盛玉袖,你才是发疯了吧?”话语几乎是从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被挤出来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一个大姑娘像村野乡妇似的,在这种荒郊野外,赤身裸体成这样……”
“盛进宝!我要生气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红着眼睛,表情像凶神恶煞,骂她这么奇怪的话,她才应该要生气吧?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冷声讽刺,就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不顺眼,“这么晚了,你自己出来游水,如果遇到歹徒怎么办?”他很不满意地看向她微露的胸口,没来由胸口就是一阵闷火,声音更加凶恶。“还有这衣服,又薄又透,根本就是在勾引男人!”
“你这个坏蛋!”盛玉袖爆发了,冲上去就往他胸口猛捶。“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从小到大都在这里游水,这里离后院又不远,隐密得很,夜色这么深,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还有,我的衣服怎么了?这里是双同城,气候一直都很潮热,大家也习惯穿这么少泅水了,我哪里有勾引男人?”
她越说越激动,鼻子也越来越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话,反正就是很气他这样说她。
玄靳被她敲得恼火,正想开骂,她眼圈泛红的模样又让他心口一痛,几乎是立刻就后侮对她的过份指责。
只是虽然觉得自己确实过份了些,他的嘴巴还是不饶人。“你上午才跟那个宽哥眉来眼去,我能怎么想?”酸酸的口气,洋溢于尘。
盛玉袖一顿,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成形,她惊讶地脱口而出。
“进宝,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玄靳面色一僵,没打算承认,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不能再让这姑娘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果然立刻引来她的紧张。
“你想干什么?”盛玉袖拚命挣扎,脑海中也出现他曾对她做过的羞人事。
“盛进宝,你放开我!”
玄靳的表情,背着月光有几分不清,可那闪亮的双眸,却灼烧着慑人的光芒。
“这次,我不会让你逃了。”
“你你你……究竟想干么……”奇怪了,什么时候她的神力在他面前完全不管用了呢?
玄靳几乎贴到她的唇,唇上若有似无的酥麻感,让盛玉袖不自觉闪躲。
“你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是吧?”他逼近,唇又擦过她的。“我是男人,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她身子一抖,拚命吸气缩胸,这、这、这也太恐怖了!
这几天被他三番两次撩拨,她就是石头心肠也不可能没有感觉,但她以为他并不认真,只是想玩玩,所以迟迟不敢回应,一迳逃避,可这次进宝的眼神却笃定的让她心惊,让她不由自主发抖,她再傻、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进、进宝,我、我有些冷了,想回去……”
她可怜的口气、无辜晶亮的乞求大眼,并没有让玄靳退让,只让他内心的爱火更加高燃。
他听到自己,用异常激情的粗嘎低道:“不可以回去。”
盛玉袖抖得更加厉害。“可是我好冷……”若不是双手被他扣住,她真的会抱住自己。
“你明明说过双同城的天气一直潮热的。”他迷恋的将高挺鼻梁凑近她滑腻的锁骨轻摩,那美好的触感,让他满足的叹气。“你刚才在月下跑动的样子,像仙子一样美丽。”
但他此时的赞美无法让盛玉袖开心,只是加剧了她的惊慌,她现在正如被凶猛鹰集盯住的肥美小兔,绝望地想逃,却也知道生途渺茫。
“你在那里,在水中奔跑,这头发……”他抚摸她的发,又湿又滑,他眼中的魅意更甚。
盛玉袖舔舔干涩的唇,不自在的移开注视他的目光。
“我、我现在知道不妥了,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
他似是不信,她又赶紧追加解释。“其实这里以前闹过鬼,晚上没人敢来的,还有我泅水的地方,那边有块大石头,被灌木遮住,我也只在那附近游,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就会躲进那里……”
“噢?聪明的女孩。”他的手在她的颊上、脖颈间缓缓滑动,食指点住她激跳不停的动脉。“带我去。”玄靳用他的声音诱惑她。
她慌忙摇头,本能地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
“我好久没游过水了,很想试试看我游水的能力有没有下降。”他继续用合理的理由说服她。
可惜盛玉袖还是不上当,她敷衍地指向他身后不远的某处说:“就是那里好了,我告诉你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用看着任性小女孩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宠溺,又像无奈。“我很想让你和我一起,你刚才玩得那么开心,应该还没玩够吧?”
盛玉袖眼眸微垂,只想赶紧打发他。“好吧,那我只陪你一下,我想尽早回家。”
她带着他来到那处隐密的地方,玄靳一手仍旧扣着她的双腕,一手圈着她的腰,进入水中。
直到到达那颗大石附近,他扣住她双腕的手才稍微松开,盛玉袖立刻反应,猛地一退,玄靳不察跌入水中,盛玉袖见状,趁机在水中疾行,想要快快逃到岸上。
被推入水中的玄靳也不急,看她全身被湿衣黏贴后裸露出的曲线,喉头滚动了一下,一头钻进水中,在水下抓住了她的双脚。
盛玉袖尖叫一声,向前翻倒,她的手几乎快抓住那垂在岸边的枝柳了,玄靳的头却从水中猛然冒出,他的手重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禁锢在他的怀中,两人肢体纠缠着倒在茂密的灌木丛后。
盛玉袖感觉到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与她换了位置,所以在倒地的时候,是他压在下面,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她喘息着睁开眼睛,水让她的双眸迷蒙,整个视线都被他塞满,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白牙在黑夜中一闪,他是在笑,而且是很得意的笑。
“你逃不掉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惊惶的朝他大喊,心中矛盾的既想逃又想留下。
阴云此时行去,月光映照出他整张脸,她完全看清楚了他的表情——霸道、狂烈,以及誓在必得。
“你是我的。”玄靳霸气十足的宣告。
她一愕后,像是要说服自已似的猛摇头。“这不可能,也不对,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是个要被卖掉的男妓,怎么可能喜欢女人?你……”
玄靳倏地捂住她的嘴,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以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放心,今晚过后,你就会知道我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放开堵住她唇的手,盛玉袖本能的就要大叫,玄靳却猛地低头,用唇堵住了她。
他的双手与她的十指紧紧相扣,强壮的双臂以极具张力的蛮横姿势,将她的双臂定在头上,唇贪婪且重重地吮吸她口中的蜜汁。
舌与舌的疯狂交缠,让对情欲极其陌生的盛玉袖很快昏了头,被动的承受着他过于狂猛的求欢,只在他的唇稍稍放松的时候,才略微清醒,双腿胡乱踢着,想要把他踢离。
殊不知她的这种反抗,只是加深两人身体之间的火热摩擦,让玄靳心头的欲火燃烧更炽,他咬开她早已湿透的外裳,她丰润的胸脯急速上下鼓动,酥嫩沟壑若隐若现,他的湿发混着她的,如两人的交缠般,像是渴望合为一体。
“可知道,第一次见你,我就被你这头黑发勾了魂?”
盛玉袖雪嫩脸上潮红一波胜一波,哪里还有馀暇回应他的话,只是酥软无力地颤抖着……
这一晚,天真的盛玉袖如初醒的花儿般盛开绽放在玄靳的怀中。
这日,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打尖的客人也早早睡下,盛玉袖和玄靳把东西收拾好后便各自回房。
不消片刻,福来客栈的灯全部熄灭。
夥计的房间中,月光斜射如窗棂,映照在宽大的棕木床上,照出一道人影,那人靠着枕头,半坐卧着,双臂枕在脑后,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会儿,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未闩的木门被轻推开。
来人踮着脚尖,动作极迅速地爬上床,先抢过身边男人的被子,整个身子全部躲进被子中,然后静等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事了,才探出半颗脑袋,两只圆眼骨碌骨碌地转了一圈,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吁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向身边不动如山的男人。
被窝底下的小脚,踢了踢他的大脚。
“喂,你怎么了?怎么从头到尾都不出声?”又在闹什么别扭了?
玄靳拉长着脸,故意把视线投向窗外的月光。
“咦?”爬到他的身上,她试探性地用手捏他的脸。
玄靳一皱眉头,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
“你在生气哦?又在气什么啦?”两只小手硬把男人生气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已。“我们说好的喔,你不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弟妹和二叔,我就继续跟你来往,你也答应啦,干么又生气?”
“哼。”玄靳冷哼一声。
他倒还没想到这件事,这一提,他心头的火气更盛。
那日她成为他的人,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在他怀中,尚未餍足的他把她抱回家——当然是在避人耳目的前提下,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她的闺房,不但如此,还嚣张地留下陪她共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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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十三爷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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