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瞧她动也不动,傻气地看着他,他索性自己动手。
「你做什么?」她吓得连退数步,突地发现两人立场互换,轮到她连连后退,一直到退到背抵着墙,而他靠近再靠近,然后伸出手,扯着她衣襟上的绳结,刷的一声脱掉她的外袍。
她瞪大水眸,连挣扎都忘了。
然后呢?他要采草了吗?
她屏住呼吸,紧紧锁住他每个动作,瞧他拿着她的衣袍,架在一旁的破旧柜子上晾干,而后,动手脱着自己的衣袍,就连中衣也,并褪去,露出他结实而好看的背影,转身,骨肉分匀,线条分明的体魄就这样冷不防地撞进她的眼里,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冷不冷?」他问。
「……有点。」
「介意我抱着你吗?」
「嗄?」真、的、要、采、草、了??伊灵下意识地双手交抱胸前。
孟君唯将她抱起,一同躺在他稍稍整理过的茅草堆,用自己的身体熨热着她,而后闭目养息。
伊灵心跳加速再加速,卜通卜通快要撞出胸口,感觉浑身都被他熨得好暖,而他的双臂只是圈着她的腰,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她在挣扎许久之后,偷偷地掀开眼睫,发现他竟在闭目养神,准备入睡。
啊……就这样?
真的只是要取暖而已?会不会太君子了一点?淫魔不应该是这样的。
净岚姑娘……是不是搞错人了?那时与净岚姑娘相约好,入书院十日后,她与她约在凤凰山上的道观相见,届时再跟她确定一下,免得害错人。
她暗思量着,听着外头张牙舞爪的风雨声和他均匀的呼吸声。
「孟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真的不是她多心,而是这男人真的对她另眼相待。
「……因为我想对你好。」幽幽叹息一声,他眼未掀地道。
「为什么?」
「一定要有原因吗?」
「总有个原因吧。」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来?」
伊灵皱起眉。就是这句话,为何他会这么问?感觉这句话里背后藏了许多的秘密似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不容许他用问题代替回答。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但却出现了,而且极具心机地靠近他。
这其中大有问题,他会找时间查明。
「明明是我先问的。」伊灵咕哝道,忖着到底要不要回答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收了净岚姑娘的订金,基于职业道德,她实在是不能说,况且,要是真说了,他岂不是从此以后都避着她?
她才不要那种结果咧。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他眸底的关爱,甚至是喜欢的。
古灵精怪的水眸子转了圈,她打趣道:「难道是孟先生爱上我了?」
话一出口,身旁的男子僵直了身躯。
「孟先生?」不会吧,一见钟情吗?
「别在那儿胡说八道。」他抿着唇,低声驳斥。「咱们都是男人,我岂可能爱上你?」
「是吗?孟先生真认为我是男子吗?」她很故意地把胸口更贴向他的。
虽说,她裹上布条掩饰胸前的波涛汹涌,但是,依旧遮掩不了这玲珑有致的曲线,千万别告诉她,他还认为她是个男人,他明明早就知道了。
孟君唯猛地倒抽口气。
伊灵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加剧的心跳,更加僵硬的肌肉,甚至是意外灼热的硬挺……
她粉颊羞透。虽说她在烟雨阁待了五年,男欢女爱,时有所闻,但如此赤裸地亲密接触,这还是头一回。
孟君唯察觉自己的异样,二话不说地起身,一路冲到屋外。
动作之快可比迅雷,教伊灵连要阻止都来不及。
这人究竟是怎样?
是纯情吗?那么大的男人了……会这样吗?
要害羞的人,应该是她吧。
那日,被倾盆大雨一困,就困到夕阳西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是庞家兄弟到来,将他们给接了回去。
从那日之后,伊灵突然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断地照镜子。
「定言,我美吗?」她已经问了几千几百遍,次数多到屏定言已经有点不太想回答了。
「……美若天仙。」在小姐一再的追问之下,屏定言无奈地虚应着。
「真的?」她将手镜搁在书案上,回头看着忙整理房间的贴身丫鬟。
「定言可以发誓。」干脆一点,她发个毒誓,只求小姐不要再问她这个问题就好。
「真的?」她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次,而后近乎喃喃地自问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那天他会夺门而出?」
想不通耶~~采草贼是这么窝囊的吗?还是他真的不近女色?不对呀,若真是不近女色,又怎么会有了反应?
思及那亲密的碰触,伊灵俏颜酡红如艳杏,羞得不断掮风去热。
而屏定言,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天,小姐总是这样的。
「定言,我出去一下。」
屏定言连忙抬眼,见她像只蝶儿般地往门外飞。「少爷,你要去哪?」
「诱惑孟君唯。」她喜孜孜地道。
伊灵出了房门,放轻脚步,一路朝东厢而去,她像只准备要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夜袭。
孟君唯的房门无半点光线,她试着轻推门,门板被轻易推开,里头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莲步轻移,摸着墙柜,一路朝床榻而去,浑然不知孟君唯正坐在临窗的屏榻上,看着她偷偷摸摸地走进房,爬上他的床,又不解地偏着螓首,坐在他的床上暗忖。
那俏模样落在他眼里,教他唇角微微掀动,却依旧噤声不语,等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他也想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更想知道,为什么阮氏夫妇转梢来的信上,她竟提说,她在苏州被养父母供养得像个千金小姐,和伊武每天过得衣食无忧。
他太久没到苏州了,关于她的讯息,只有她亲笔的那一月一信,还有她养父母每年差人送来的她的画像。
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对夫妇,又到底瞒骗了他什么!
孟君唯握紧手中的信,瞥见她下了床,翻着柜子像在寻找什么。
多年不见,她成了贼?
然而,下一刻,他瞥见她找出火摺子,立刻明白她是想要点起烛火,立即将握在手中的信藏入袖中。
当烛火亮起,她——「哇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教孟君唯忍俊不住地笑出声,难以自遏,胸口剧烈地震动着。
瞧,她那神情,像不像一只总在高墙上攀爬的猫,一个不小心坠落地面的滑稽模样?
伊灵惊魂未甫,听见他爽飒的笑声,狐媚的水眸不由瞠得圆圆的,直瞪着笑得面目俊朗秀逸的他。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比冷肃着脸的模样好上太多了,只是——
「有那么好笑吗?」薄薄的脸皮泛着红,既羞且恼。
孟君唯止住笑声,然而笑眯的黑眸太灿亮,藏不了笑意。
「你怎么这样?既然人在房里就该点火嘛,不点火,是故意吓人吗?」她气恼的埋怨。
孟君唯笑睇着她。「你这不是做贼的喊捉贼吗?」真亏她还有脸指责他。
「我哪有做贼?」她心虚地转动着水眸。
「要不,这时分,你到我房里做什么?」
「入夜露凉,我怕孟先生着凉,特地来替你盖被子的。」她说得理直气壮,挺像一回事的。
「那真要感谢你呢。」他难得好心情地与她调笑。
「可不是吗?结果孟先生居然装神弄鬼吓人。」都不知道她吓得都快要魂不附体,他还笑得那么没良心。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他笑敛着眼。
「也不是这么说啦。」这下她反而不好意思,毕竟想使坏的可是她,总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晚了,孟先生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要不要我陪你睡?」她缓步走向他,死盯着他的神情。
就不信烟雨阁当家花魁出马,还搞不定他。
孟君唯笑意退尽,神色不悦地瞪着她。「伊武,你说这话,太不正经了。」
她今年才初及笄,然而她的眸色太过锐利,那不是她这年纪的姑娘该有的世故。
那像是沉沦已久,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的洗练眸色,不只懂得如何自保与防备,更懂得如何卖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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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父为婚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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