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撒旦情咒 第九章

  在医院躺了七天,拓拔野胸口的刀伤恢复奇快,人也恢复了元气,不但能下床走动,还想出院,想尽快找到失踪的曲映红。
  他不怪她,一点都不怪她,他相信她一定是误会了他什么,才会「不小心」对他下手。
  「少爷,大少和三少来看你了。」
  自从拓拔野受伤住院,威廉自责颇深,整日都待在病房,严格把关,生怕还有人会对少主子不利。
  拓拔寿和拓拔烈见他气色好多了,心头安心了些。
  「我怀疑曲映红是齐全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拓拔寿才出声,拓拔野就急著帮心爱的女人辩解。「她不认识齐全,更不可能是什么杀手。」
  拓拔野只恨自己太爱曲映红,昏迷的时候,一直喊著映红的名字,加上威廉说出在地盟找到卖身契一事,大哥才知道他常带在身边的Joanna,就是曲映红。
  纵使有卖身契,大哥仍不相信,断定那三张卖身契极可能是伪造的,目的在於要取得他们兄弟的信任,破除他们的心防,进行杀害任务。
  大哥的推断他无法说他有错,毕竟大哥行事小心谨慎,又是身为天地盟总盟主,凡事自然多虑了些,但——
  他绝不相信映红是个杀手。
  她表面坚强,内心却是极为脆弱,她的无助,绝不是装出来的。
  「如果她们不是齐全安排的,怎会那么巧,都在我们身边?」拓拔寿神色凝重。
  虽然他一开始也不相信他在日本救的柔弱女子曲映雪,会是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但他无法不正视弟弟受的伤。
  这是警讯,同时也透露了真相。
  两姊妹都巧合地因为某种因素来到他们身边,他想,齐全定是想采用「枕边人」政策,夺取他们三兄弟的性命。
  「你确定你没有软禁映红的大姊?」
  拓拔野在意的不是她们两姊妹是不是杀人棋子,他只想确定曲映雪并没有被大哥软禁,日後找到了映红,他才好跟她交代。
  「我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行动。」睨了弟弟一眼,拓拔寿目光垂落,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就好,一定是映红误会了什么。」
  「不过,现在她的确被我软禁了起来。」
  甫扬起的笑容,瞬间垮下。「大哥,你不可以随便软禁一个人,每个人都有人权。」
  「她的妹妹差点要了你的命,她们姊妹……一个都不能放过!」拓拔寿冷硬的道。
  「没错,一个都不能放过!」站在一旁的拓拔烈,双手环胸,立场和他大哥相同。
  斜躺在病床上的拓拔野,睨眼望向高壮的弟弟,不死心地追问:「烈,映兰真的没有在你那儿?」
  不管映红和她大姊在他们兄弟身边,是如大哥猜测的杀人棋子,抑或是他所坚信的缘分——
  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
  总之,不管是棋子,还是缘分,照理推论,映兰应该是在烈的身边才对。
  才几天,这个问题就被问了上百遍,拓拔烈一脸不耐烦,胸口积压的怒火险些爆发。
  「没有!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
  不仅拓拔野想知道,连拓拔寿都一脸狐疑,多看了他几眼。
  拓拔野心想,若是映兰在烈那里,至少代表她平安无事,而且能找回小妹,映红一定会很高兴;拓拔寿想的和拓拔野冀望的大相迳庭,他担心烈可能因为想保护曲映兰,是以坚持不肯松口,若真是如此,烈也有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除非那人是我们的亲生母亲。」拓拔烈反睨躺在床上的二哥一眼。「只有笨男人才会被女人设计,还坚持相信那女人是无辜的。」
  「欸,现在我终於相信映兰不在你那里,真是令人失望。」拓拔野凉凉地反讽。「可怜的烈,你一定还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才会说出那种话。没关系,不要急,等二哥出院後,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一个合适你的女人,让你和她去谈恋爱,免得你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欸,可怜喔!」
  拓拔烈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一个已经被刺躺在病床上,还自认多情潇洒风流男子的疯话。
  「你好好休养,我和烈还有事要办。」拓拔寿起身准备离去。
  前一刻还笑笑地讥讽弟弟的拓拔野,一改轻松笑颜,神色肃穆地和大哥说道:「大哥,我不准你伤害映红。」
  他知道大哥早已派人在找寻映红的下落。
  拓拔寿回头看了他一眼,未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只道:「好好养伤,别想其他事。」
  待两兄弟离去,拓拔野沉默了片刻。
  映红走了,他的心情很沉重,他担心她孤伶伶一个人在外头会挨饿受冻,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会被人欺负,但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大哥比他先找到映红,一定会对她不利的。
  「威廉,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找映红?」拓拔野焦急的问。「这么多天了,还找不到人!」
  「少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会抓到她的。」
  「谁要你『抓』她,我要你把她『带』回来。」拓拔野第十遍重申。
  「少爷,可是Joanna她……」
  不让威廉再说一些他不想听的劝阻话语,他威赫地下达铁令:
  「一定要在我大哥找到她之前先找到她,还有,万一你手脚太慢,让我大哥先找到她,务必让我知道。」
  「少爷……是,我会派人监视大少那边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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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今天是她离开拓拔野的第几天了,她只知道她的心满满都被他占据,成日的思念,却在复杂的心情阻凝下,每每回到别墅前,总提不起勇气按下门钤,一探他的消息。
  她不担心被抓,只是想到她大姊和小妹还在他们手上,她便无法自私地去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扑火飞蛾。
  她窝在此处,前面有一畦菜园,种了很多种菜,平日无人来,时间一到,洒水系统会自动洒水。
  前天,她见到一位年约六十来岁的婆婆,在司机的护送下,进到菜园巡视,还摘了好几把蔬菜,再进到仓库里大略地整理一番,之後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叨念了片刻才离去。
  还好当时她在後面的大树下躲著,才没被发现。
  婆婆一来,坐著独自喃喃自语许久,她才知道,原来这是她老伴生前买下的地,一直以来都是在种菜,也许是休闲打发时间、或者吃自己种的有机菜,卫生又健康,总之,她舍不得放弃这块地,舍不得放掉和老伴曾经胼手胝足开垦出的这一大片菜园。
  她还听见婆婆无奈的叹息,话里之意,似乎儿子有意卖掉这块地,她虽然很不舍,但也无奈。
  她不知道婆婆的先生去世几年了,但她想,婆婆对於老伴的思念,应是从没间断过。
  也许她该感谢婆婆对老先生的思念,让她暂时得以有这么一处栖身的场所,仓库里有简单的煮食器具,还有几包乾面条,许是婆婆偶尔会在这里「野餐」。
  这些天,她就靠那几包面条和摘几把蔬菜一起煮食,填饱肚子。婆婆大概年纪大了,忘记面条的存货量,或者因为这块地即将变卖,心情沉重,所以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偷吃了面条。
  捧著加了菠菜的面条,一口一口吃著,泪水却无端端地滑落。想到婆婆对早已过世的老伴念念不忘,那份真诚令她动容之际,她又挂念起拓拔野,万一他死了,她是不是也只能像婆婆一样,成日思念著永远回不来的人……
  不,不要,她不要他死……
  手上的碗筷无力地滑落,她不要再受这种折磨,她要清清楚楚地确定他是生是死。
  只要往山下走上一段路,就可以到达他的别墅,只要按下门铃,幸运的话,或许是阿妮来应门,阿妮应该会告诉她,关於他现在的状况,万一不幸被抓……也无所谓了,就算她能在外头躲过一年、十年,也未必能救出大姊和小妹。
  此刻,她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平安活下来。
  擦乾眼泪,顾不得被抓到的後果是如何,只要能知道他平安活下来,拿她的命去换这个消息,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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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寿和拓拔烈两兄弟离开医院後没多久,威廉回别墅一趟又踅回,阿妮告诉他,少主子中餐连吃都没吃。
  「少爷,你为什么不吃呢?」威廉紧张地问。
  少主子受伤一事,他还不敢禀告给美国的先生和太太知道,好不容易少主子从鬼门关前绕了回来,虽然看似好多了,但在主治医师还没点头可以出院之前,任何小细节都不能大意。
  若是不吃饭,没有体力、没有抵抗力,万一伤口又有什么感染,那……
  「没心情吃、不想吃。」拓拔野沉著一张脸。「帮我办出院,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一心只想去找回映红。
  「少爷,医师还没有准许你出院。」
  「对耶,医师似乎还没打算放了我。」拓拔野一脸沉色。「我自己准许,总可以吧!」
  「少爷……」
  「不要我出院,那也行。马上把映红找来给我。」拓拔野两手环胸,睨望摆在一旁,他连筷子都没碰的中餐。「如果我用绝食抗议,你找人会不会找得勤快些?」
  一句话,明显在指责威廉办事不力。
  「少爷……」威廉眼神闪烁了下。「大少和三少到总部去开会。」
  「然後呢?」开会是家常便饭之事,何必提。
  「好像有什么事……」威廉的话语不甚著劲,吱吱咯咯,半吞半吐,重点始终含在嘴里未道出。
  「当然是有什么事才会开会。」拓拔野眯起黑眸,锐利的视线,直盯著他的光头,倏地惊诧地臆测:「是不是映红被我大哥抓到了,他们正在开会要审判她?」
  语落,他焦急地跳下病床,笔直地走向衣柜,准备换衣外出。
  「少爷,大少没有在审判Joanna……」被拓拔野回头怒瞪了一眼,威廉只好说实话。「我刚才进医院之前,接到电话,说是Joanna被抓,现在已经关在总部的地牢,但大少和三少开完会,直接和齐全离开总部,还没有去地牢看她。」
  「该死!你早该说的。」俐落地换掉身上的病服,拓拔野拎了车钥匙,神色焦虑,匆匆忙忙往外走。
  知道无法阻止,威廉抢了车钥匙。
  「少爷,我送你去。」
  「你最好有办法赶在我大哥他们进入地牢审判Joanna之前,把我送到。」
  目光一沉,眼一睨,拓拔野的满心焦虑瞬间化作炙人的火焰,烧向威廉的光头。
  「是,我一定会的。」
  头顶发烫,威廉暗自祈祷大少别太快回总部,至少让少主子先见上Joanna一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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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威廉强力阻挡,不让他一个人进入地牢和曲映红单独见面,但拓拔野再度以威赫之令,逼退了所有人,单枪匹马进入地牢内,并且把地牢内的十道暗锁扣上,不让任何人进入。
  一走进,就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蜷曲在牢内最里端的角落,一头散乱的乌黑长发,遮住了她半边脸。
  「映红?」他试著唤她。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蜷缩在角落的曲映红愣了半晌,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发现这声音不是活生生的人所发出的——
  不,这一定是她的幻听!
  把头垂得更低,她不要听、不要……
  细眉轻攒,原本她要到别墅去探寻他的消息,但在前往途中就被天地盟的人给抓了来,她没有反抗,可当她问及拓拔野的生死,他们全绷著脸,完全不回答她。
  一路上,她害怕地想著,他一定是死了,所以他们才会绷著脸,一句话也不和她说。被关进这里,她也问了守门的人同样的问题,他们一样面无表情,不回答她的问题。
  自责和愧疚的情绪交杂,任泪水无声地流,她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在角落,不吵不闹。
  如果他们要她死,她没有任何一句怨言,她只要求能见上大姊和映兰一面,之後,再去黄泉路上与他相聚……
  她多么希望他不要死,但是……那日她手上的刀,硬生生地填进了他胸口——心口一阵揪疼,他一定很痛吧!
  「映红——」
  见她一直蜷缩著,对他的呼唤无动於衷,担心她是因为被抓来关,心中充满恐惧害怕,他立刻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无惧她可能会再度对他不利,一心只想奔到她身边,保护她。
  听到有人拿钥匙打开牢门的声音,她缓缓地抬眼一看,赫然发现是他,她惊愣地瞠大双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映红,别怕,我来保护你了。」
  蹲下身,他将披著一头散发的她,紧紧搂在怀中。
  被他温暖的身躯紧紧拥著,她的意识渐渐回笼。「你……你没死……你还……活著……」
  说完,喜极而泣的泪水倏地滑落,盖过之前为他忧伤的泪水。
  感觉她身子微微在颤抖,他轻轻拍著她的背。「别怕,有我在,谁都无法伤害你。」
  就算大哥执意要办她,他也会挡在她身前,用性命保护她。
  两手圈住他的腰际,真真实实感觉他的存在,她哭出声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没狠心让他离开。
  哭得用力,她的头撞到了他胸口的伤处,他痛闷了一声,她惊觉地退开身。
  「你……」
  「什么都别说,我不要紧。」一手捣著伤处,一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才几天不见,她变得憔悴了些,看得他心生不舍。
  「别哭,我一点都不怪你,也没生气,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
  身子往後退缩,她盯著他直看,泪水直流。
  「映红,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大哥会对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伸手拉她,她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我要先见我大姊和小妹……」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诚意,光凭他一点都不计较她险些要了他的命,她就知道他的确是真心想对她好。
  但就因如此,她更要确定她们过得好不好,如果她们过得不好,她也不能一个人独享幸福,如果他大哥没有善待她大姊,她宁愿一辈子窝在这地牢里吃苦,也不愿独自快活。
  「听我说,你大姊的确是在我大哥那里,但小妹不在我们家的拓拔小弟弟那边。」用这么可爱的名词称呼那个高头大马的拓拔烈,拓拔野全身禁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还想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
  哭红的双眼,满载忧伤的睨视他。
  「当初是你要把我们三姊妹卖了,如果映兰不在拓拔烈那边,你一定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你把她卖了对不对?」
  扑上前,她跪在地上,泪眼双垂,双手猛捶他的双臂,最後,无力瘫在他臂上,放声大哭。
  手臂勾住她纤弱憔悴的身子,轻轻抚著她的头发,她话里的控诉令他一阵愕然。
  想了一下,他终於知道她误解他的原因了。
  「映红,你误会我了。」
  自他臂弯中直起身,她的身子贴靠在背後的墙面,哭肿的双眼,无力地瞪视著他。
  「天地盟原本是我父亲的,结果二十几年前我父亲意外身亡……」拓拔野正经地和她说明关於他们三兄弟回来台湾团聚的前因後果。「所以啰,要把你们三姊妹卖掉的那个人渣,是以前那个『假』地盟的主使者,而我,是现在『真』地盟的掌管者。」
  听完他说的,她一愣——
  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
  他说的那么真,而且到这地步,他也毋需再编谎言骗她了,不是吗?
  「不,你骗我的,对不对?」虽然还想不清楚他骗她的理由,但她心中的警戒线莫名又升起。
  瞅视著她的泪颜,他无预警地拉开衬衫,胸口那道手术缝合的疤痕,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
  那道伤痕,是她抹灭不掉的罪行,如此清晰地呈现眼前,令她惊地倒抽了一口气,定眼望著那道伤疤,她的心跟著痛了起来。
  「我以这道疤痕发誓,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骗你……」他拉起她的手,放到没伤痕的右胸上。「我愿意让你再划上一刀。」
  凝视著他诚挚的眼神,缓缓地抽回手,她打从心底相信了他,但是……
  「除非你……让我和我大姊见上一面,我要确定她过得好,我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大姊……」拓拔野想了下,面露为难。
  如果他没听错,早上他才听大哥说她大姊被软禁。
  不知道软禁的程度是哪种阶级?有电视可以看、有仆人伺候的软禁,和没饭吃的软禁,程度上是差很多的。
  见他面有难色,她微愠。
  「你还是在骗我的,对吧?你出去,在没有见到我大姊之前,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个恶魔!」
  「好,我出去,你要相信我,我会证明我没有骗你。」
  「你出去、出去……」
  不想让她的情绪过於激动,他只好暂时离开。
  将地牢石板门内的十道暗锁一一打开後,他拉开门,赫然发现一堆人焦急地等在门外。
  「二少,你有没有受伤?」一手带大拓拔寿的保镳寇仇一看到他,紧张的问。
  拓拔野捣著胸口,脸上布满痛苦表情。「我……我受伤了,而且被伤得很重。」
  「你干嘛笨得跑进去,把门锁起来,分明是要去送死!」拓拔烈气急败坏吼著。
  「拓拔烈,我是你的二哥,只有大哥可以骂我笨,你不可以,懂不懂?长幼有序嘛,我可以骂你笨,你不可以骂我,懂吧?」拓拔野放下压在胸口的手,教起弟弟兄弟之间的伦理学。
  「你没受伤?」拓拔烈看到他的胸口,一点伤也没有。
  「谁说我没受伤,我的心被里头那个女人伤得很重,她竟然不相信我是善良的男人,非要把我归类到破坏善良风俗的败类那一族。」大手再度压回胸口,拓拔野一脸受伤严重的表情。
  「你问过她原因了?」拓拔寿猜想,拓拔野语气如此轻松,想必他已经知道曲映红刺杀他的动机。
  「没错,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拓拔烈完全听不懂。
  「以前我在美国读书,台湾的同学都这样说的。」知道自己耍冷,拓拔野咧嘴一笑,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们。
  听完原因,拓拔寿满脸懊恼神色,两道浓眉皱起,拔腿就走。
  他误会曲映雪了,该死的……
  「喂,大哥,你去哪里,我还没跟你说,晚上我要睡地牢,可不可以叫人铺个床垫、装个音响……时间容许的话,再装个液晶电视吧……」
  拓拔野拉拉杂杂一堆,但拓拔寿早已不见踪影。
  末了,拓拔野对著大哥离去的方向,讷讷的道:「你把映雪大姊软禁在哪里啊?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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