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小天使 第三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泪雨纷纷,拳头隐隐颤抖,就快压抑不住想尖叫的冲动。自从来到赫家,她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情绪激动过。
  “既然要还,我当然有权处理。”赫士达漠然地说,仿佛他丢弃的只是废纸。
  “你瞧不起我的职业吗?”她问。
  “职业不分贵贱。”
  “那是为什么?”她再次给他机会。
  他没有回答她,把车开往回家的山路上,不过却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停在一处可眺望台北夜景的山坡上,他知道她一直在流泪,是他的怒涛伤害了她年轻脆弱的心灵,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安慰,迳自下车,走到山崖边点了一根烟,闷闷地吐着烟雾。
  妮可噙着泪,瞅着他萧飒的背影,忽然领悟到在这整件事中他才是真正受伤的人——她不该瞒着他的!
  她轻轻开了车门,走向他,立在他身后。“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去应征工作,才惹得你生气了?”
  赫士达听见她怯怯的声音,侧过眼接触到她泪湿的眸子,不忍再责难,摇头沉声问:“你看到山下那些万家灯火有什么感觉?”
  妮可将视线移向远方数不尽的灯海,低喃一声。“温暖。”
  “当初收容你,只想给你这份感觉,不为别的,如果这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那么就会变成诬蔑。”他说。
  热泪凝聚在妮可浓密的眼睫上,她听懂了他的语意。“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从来不期待你还我什么,只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对不起!”
  他摇头。“告诉我,你对未来作何打算?”
  “我本打算半工半读,但还是得听你的意见。”她真诚地说。
  赫士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帮你办移民,跟我回新加坡。”
  妮可诧异地张大了眼睛,这是她意料不到的!
  “你涉世未深,不适合待在酒吧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如果你真想弹琴自力更生,就到新加坡来,那里也有音乐学校,我可以提供住处,‘也’可以介绍你到朋友经营的俱乐部弹琴,而且我照顾得到你。这就是我的意见。”他强调了“也”字,意会着不只阿亚有办法,他一样可以办到,而且可以为她做得更多!
  “我……不就成了你永远的包袱了吗?你总不能照顾我一辈子。”而且她已经答应那位经理明天起要开始工作了,不过这么一来就违背了赫士达的好意,唉——她陷入两难之中。
  “谁说不能?”赫士达深黑的眸闪过一抹幽邃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妮可怔了一怔,蓦然脸红,她无言以对。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只是意见,我说过,我并不是你的主宰。”赫士达不再多说,扔了烟,踩熄,走回车上。
  妮可立在原地,心失序地狂飙。她不想把他的话当真,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他分明说得一清二楚,害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定是顺口说的,他一定是无心的……但他什么不好说,为何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将来他若是娶妻呢?”天都快亮了,但妮可却无法合眼,她躺在床上,口里碎碎念,双颊发烫,心跳怦怦。
  他随便说了一句话,竟教她像吃了兴奋剂整晚睡不着,她是怎么了,怎会这么失常?他是她的监护人,会那么说一定只是出于责任,没有别的,一定是的!可是……她该接受吗?她该跟他回新加坡吗?如果不答应,他会不会从此和她恩断义绝?脑子一团乱,她不知该怎么抉择。
  上午十点,她精神不济地下床梳洗更衣,想去找阿亚,问他的意见。门一开竟见到赫士达西装笔挺,提着公事包走出他的房门,她愣愣地红着脸瞥着他迷人的风采。
  “早啊!”赫士达走向她。
  妮可暗暗地深呼吸,晕厥感又来了。“不早了,已经十点了……你要去哪里?”她尽量保持语调轻快。
  “南部,赫兹的台湾分公司。”
  幸好他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更没有问她今晚会不会去那家Piano  Bar。
  “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她垂下长而浓密的眼睫,真怕被他看穿心底的悸动,那她将会无地自容,她不该对他动情……“动情”这二字吹皱她的心湖。
  “后天。”
  那是她考虑的最后期限!妮可心中盘算着。
  赫士达见她一直低垂着头,倾身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妮可急急忙忙地抬起头,小脸像吃了辣椒似的红通通。
  “再见了。”他笑。
  “等等——”她叫住他。“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
  “看你啊!”他性格地昂起下巴说。
  什么?为什么决定权在她呢?她受宠若惊却也惶恐不已;而他没有多停留,已然下楼去了,而她却像似被点了穴一样,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
  下午一点,妮可拎着五杯珍珠奶茶,走进T大附近的小巷子,阿亚和友人鲍鱼、黑轮合资的蓝调吉他社就在巷子口,还没入内就听见他们的band的激昂鼓声和着电吉他霹雳作响。阿亚吓人的破锣嗓正声嘶力竭地高歌。门一开琳琅满目的吉他即映入眼中,但里头传来浓浓的烟味却令人退却。
  “妮可!我的天使,你来得真是时候!”阿亚见到妮可像见到救星般,立即示意黑轮和鲍鱼停止演奏,匆匆放下手中的电吉他,走向妮可接过珍珠奶茶,拉着她走到吉他社内侧的简陋舞台,把麦克风塞到她手上。“小咪生病了,我们正愁没主唱呢!”
  “小咪姊怎么了?”妮可走向趴在柜台上休息的学姊小咪。
  “感冒。”小咪抬起头说,透露着些许风霜的小脸显得疲惫苍白。“有家新开幕的百货公司,邀我们南下高雄去表演热场,我还真是病得不是时候!阿亚可怕的歌喉一定会吓跑观众的,你可以帮我吗?歌词都是你熟悉的,不需要特别练习。”
  “好,我试试,不过要帮我向piano  bar请假。”妮可原本是要来找阿亚谈谈,没想到被临危受命,但她毫不考虑立刻答应;他们全都是她在社团认识的好朋友,常在一起填词作曲,知道她要找工作,阿亚还立刻自告奋勇地替她介绍,她怎能连这点小忙都不帮。
  “没问题。”阿亚应道,转而安抚小咪,语气很温柔地说:“妮可来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YA!呼——危机解除了!”黑轮和鲍鱼乐得欢呼。
  “你干脆加入我们这个band,随我们到处去表演,我把你那首‘今夜’改成rock节奏,一定很炫!”鲍鱼冲着妮可笑。
  “我公开表演的经验很少,还是得跟各位先进诸公多学习。”妮可俏皮地说。
  “噢!学妹,我们何时成了‘猪公’了?”黑轮手上的鼓棒敲了锣一记,制造出滑稽音效。“你可别怯场,只要把台下的人头都看成是西瓜就成了。”
  妮可笑着,连生病的小咪都笑了。
  阿亚举起双手,很有大哥风范地说:“大家别闹了,今晚的表演不只打知名度,也有笔收入能补贴我们的店租,我们可要努力些,距离四点的飞机时间,我们还有两个钟头练习。”
  “是!”妮可随着鲍鱼和黑轮高声呼应。
  南部——
  “士达,能请到你这位大老板来为我的百货公司剪彩,我真是太高兴了。”百货公司负责人颜珍珍挽着赫士达的手臂,邀他一同走向百货公司气派且闪亮的大门口。
  “你还真是歪打正着,我上午才到分公司,就接到你的电话。”赫士达接受邀请,临时安插了这个剪彩的行程,颜珍珍是他新加坡大学的老同学,一直都有联络。
  “我神通广大啊!”颜珍珍窃笑,美艳的明眸笑眯了。“其实我打电话回新加坡,才知道你来台湾了。”
  “查我的行踪?”赫士达故作讶异地问。
  “我哪敢啊?大老板。”颜珍珍笑得更娇艳了,虽然他们俩各有各的感情天地,换情人都像在换衣服,但赫士达一直是她心底最佳的情人人选,她也一直相信只要她暗示得够明显,他很快会和她配成双。机会就在今夜……“今晚我作东,剪完彩我们到楼上餐厅小聚。”
  “我能说不吗?”赫士达牵动唇角,那副爱笑不笑的神情,更让颜珍珍“食指”大动。
  室外宽敞的广场上,舞台下挤满了看热闹的观众。
  妮可穿着小咪平常登台用的黑色亮皮小可爱和迷你裙、长筒靴,前卫的打扮配合她清灵的小脸和又长又直的头发,兼具了清纯和野性之美。
  她立在以布幕相隔的窄小后台,外头正大放烟火,剪彩仪式顺利结束,等黑轮的鼓声响起就该她上场了,她拼命地深呼吸。咚咚咚!黑轮在敲节奏了,电吉他跟进,她走进闪亮的舞台,唱起HEROES。
  赫士达似乎听见妮可的声音,想看清楚演唱者,颜珍珍却拉着他往百货公司的电梯走去。“来嘛,那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没没无闻的歌手,请来热闹场面的。”
  赫士达否决了先前的想法,妮可人在台北,怎可能出现在这里,便和颜珍珍进了电梯,到餐饮百汇厅。
  妮可一首接着一首的演唱,表演了约一个半钟头,终于圆满地结束。帮忙乐团收拾乐器后,已是晚间十点,百货公司也将打烊了。
  “我得搭夜车赶回台北,再见了,各位大哥。”妮可换了便服后道别。
  “嘿,别急着走,阿亚去跟百货公司领酬劳,待会儿要请我们去六合夜市吃东西呢!”黑轮和鲍鱼挽留妮可。
  “可是……”妮可看了看时间,她出门时没告诉管家呢,这么晚还没回去不知会不会担心?随即想到就算她现在搭夜车回台北也要天亮了,不如先去填饱肚子再去搭车。“我去打个电话。”
  “看不出你这么乖。”他们寻她开心。
  “我吃乖乖长大的,你不知道吗?”妮可自嘲地说,朝公用电话亭走去。
  阿亚在百货公司的办公室里领了钱,正要离开,迎面走来一对俊男美女,他觉得那个男子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啊!他就是那位被他错认了的“伯父”,妮可的监护人!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他?
  赫士达一眼就看见阿亚,他表情惊异,像是见到“异象”似的。
  “你好……你是专程来看妮可表演的吗?她唱得真好。”阿亚憨笑,以为“伯父”会引以为荣,没想到“伯父”的眼色愈来愈凛冽,教阿亚顿时觉得天气变得好冷!
  “我先走了。”阿亚见赫士达不发一语,识趣地摸摸鼻子走人。
  “你认识那年轻人吗?”颜珍珍问。
  赫士达面色深沉,他没有回答,说道:“我先告辞了,谢谢你的款待。”
  “你……要走了?”颜珍珍整晚都努力地暗示他,没想到竟然破功,是方才那名长发年轻人惹的祸吗?见赫士达循着他的足迹而去,她心底毛毛的。没想到久未见面,她的梦中情人已经染上某种……恶癖!幸好她只是对他心动而没有行动……
  赫士达万万没想到先前听到的歌声居然真的是出自妮可!早上碰面她并未提到她会南下,她为何要瞒着他?她和这个阿亚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才走出门口,行动电话就响了。“喂。”
  “先生,小姐打电话回来说她今晚不回来了,要我别等门。”管家一接到妮可的电话,就立刻向赫士达报备。
  “知道了。”他收了线,走出大门,而百货公司的自动门也缓缓降下,骑楼上的灯熄灭了,灯光暗下的前一秒,他看见妮可正要离开公用电话亭。“慢着。”
  妮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狐疑地回头,竟是赫士达。“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了,南部这么大居然会和他狭路相逢。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我前一步走,你就跟着走?”忽暗的灯光令妮可无法适应,但她可以清楚觉察到他的怒涛。“你是在兴师问罪吗?”她低声问,望向舞台上等候她的鲍鱼和黑轮。
  “回答我的问题。”他命令,她的顾盼令他火气更加上升。
  “我……拒绝回答。”她义助朋友没有什么错。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他不许她刻意欺瞒,更不许她和三教九流的朋友混在一起,扣住她的手臂就要将她带走。
  “不……我不回去!”妮可挣开,他的专横启动了蛰伏在她心底的反叛因子。“我没做错什么!”
  “妮可,发生了什么事?”黑轮和鲍鱼赶了过来,阿亚硬着头皮也走了过来。
  “救命,他要绑架我!”妮可尖叫,黑轮和鲍鱼当真上前去“解救”妮可,但上前一步又弹子回来,因为阿亚扯住了他们的衣襟。
  “阿亚你干么?”黑轮和鲍鱼大叫。
  “那是人家的……家务事。”阿亚爱莫能助,他毕竟还看得出事情的轻重。
  “阿亚,我帮你们,你们竟不帮我!”妮可讶异他们竟见死不救,这下可惨了!她瞥向赫士达,他唇上的冷笑令她寒毛直竖,她很想逃,但他已攥紧她,将她带往停车场。
  “放开我、放开我,你竟让我在朋友面前出糗,你欠扁,欠揍……”妮可颜面尽失,气昏了,控制不住地对他拳脚相向。
  “你最好远离那些混混!”赫士达强硬地下令,不理会她疯狂的行径。
  “你竟说我的朋友是混混,你凭什么,可恶,可恶!”她猛踩他的脚,把他光亮的鞋踏黑。
  “你给我安分点!”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偏不,偏不!”她啃咬着他的手臂,撕碎了他昂贵的西装。
  “你要磨牙可以选硬一点的,这双鞋不错,肯定十分有‘嚼劲’。”赫士达见她不可理喻,讥讽地说,却更加激怒了她。
  “可恶!”妮可无计可施竟一头撞向他的胸膛,他不为所动,她却头昏了。
  “小疯子。”赫士达低斥,开了车门。
  妮可弄得一身狼狈,最终仍是被甩上车去!
  但她可不服输,趁他绕到驾驶座时开车门脱逃,但他像是早有防备,动作更快,又狠又准,扯住她的衣揪住她,而她仍猛烈地挣扎着,忽然唰地一声,她的衣服被撕碎了,还来不及吃惊,她整个人已被到座椅上,车门重新被合起、上锁。
  “你太可恨了!”她伸出猫爪狂乱地抓他。
  “比不上你的乖戾可恨。”他攫住她的双手,她莽撞地抬起膝盖想顶他的下颚,却被他闪避了。几经缠斗,车里热气上升,他再也忍无可忍地攥紧她的手,把她逼到车窗边,精实的体魄压抵着她!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喘息,心跳狂乱,胸前剧烈起伏的柔软紧贴着他,她胀红了脸,使劲地想推开他,却敌不过他的力量!蓦地,她听到他在解皮带的声音,他要作什么?
  “你……不能这么做……”她神情一凛,愕然地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他魔魅的眼底尽是嘲笑。
  “强暴弱女子是有罪的。”
  “你岂是弱女子?”唰地一声,皮带被抽离了,接着他又解开领带。
  妮可身子颤抖,脸色惨白,以为即将发生重大刑案!
  “放……放开我……”她双颊燥热,声音颤抖,试着“请求”他,但他一点也不为所动。黑暗中她瞥见他眼中的嘲讽,惊愕之际两手被领带一圈圈地绑起来,他牢牢地捆住她的猫爪,且以皮带束缚了她那双修长却可恶的腿。
  “你怎么这么野蛮?”她骇然尖叫。
  “跟你学的。”他佞笑,在她嘴里塞进白色的巾帕。“你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点子,我这就把你绑回去。”
  “呜……呜……”妮可动也动不了,他竟像捆绑粽子一样把她绑住,实在太可恨了,也太令她伤心了!
  几经挣扎却徒劳无功,她颓然且疲惫地把头靠在车窗上,漆黑的窗上映着她披头散发的鬼样子,也映着她悄然淌下的泪水。
  赫士达发动引擎,将车驶回下榻的饭店,得来不易的安静中隐约听得到抽噎声,他知道小野猫正瑟缩在窗边流泪,但他懒得搭理,这不代表她正在反悔。
  车子驶进饭店的停车场,熄火后陷入一片死寂,他扣住她的下巴令她转过小脸,取出她口中的巾帕问:“你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架着你?”
  妮可不发一语,只觉得他严重伤了她的自尊。
  “很好。”他下了车,绕过她这头,开了车门将她一举在肩上,进了饭店。
  夜间十一点的饭店大厅人烟稀少,却仍遭来人们奇异的眼光,妮可觉得丢脸死了,恨不得快点断气。
  顶楼一个可以眺望港湾的宽敞套房内,她被抛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但她仍瘫着,像只受伤的猫儿暗自舔舐着伤口。
  赫士达解开她腿上的束缚,单膝抵在床沿,倾身解开她手上的领带,命令道:“去梳洗,换件衣服。”
  妮可再也无力反抗,却也不想从命。
  见她毫无动静,赫士达只好耐着性子重复道:“没听到我说的吗?”
  隔着脸上散乱的发丝,妮可恨恨地把视线移到他冷峻的脸上,不期然中瞥见他俊逸的脸庞多了好几条“爪痕”。
  他挂彩了!是她的杰作吗?她并不是真心要伤害他啊,只是……气晕了。
  妮可悔不当初,这竟比伤了自己更令她难过!她更发现他的西装破了,鞋头黑抹抹的,模样狼狈……原先的斗志全然消失无踪,她服从了他,支撑起酸疼的身子,忐忑不安地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饭店的浴袍,一身清爽的走进小客厅,经过热水的洗涤后,心情完全平静了,见他立在窗边,她小心地挨近他,很抱歉、很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不接受。”他冷硬的声音像枝利箭射来。
  “我只是帮朋友的忙才会南下,因为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而且你也不在家啊!”
  “我不想听这些无谓的解释。”赫士达粗嗄地说。
  “那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妮可怯懦地问。
  “你想让我原谅你吗?”他怀疑是什么原因让她“改邪归正”。
  “真的,真的!”她绕到他面前,瞅着他脸上的伤,自责在眼波中流转。
  “跟我回新加坡,远离那些人,并收起你的野性重新做人。”这是他的条件。
  “可是陌生的环境会让我很不安。”她低着头思虑,没想到他竟说——
  “有我在,你没什么好不安的。”
  是吗?她严重怀疑。
  “最多在你不乖时像刚才那样制伏你,我会是个称职的驯兽师。”赫士达半威胁地说。
  “你不可以再那么做了,否则……我就跟你绝交!”她是说真的。
  “那得看你的表现。”他也不是说假的。
  “我可以考虑吗?期限还没到呢……”她还游移不定。
  “不,现在回答。”没得商量。
  她想了想,真弄不懂他为何要把今天的事和去新加坡混为一谈!“为了得到一个谅解,而去接受你‘永远’的照顾,这不是很奇怪,也有矛盾之处吗?”她问。
  “我是要你回答,不是要你发问。”他嗤笑,算她有分析力,但他就是要混为一谈又如何?
  “你究竟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她忍不住又问。
  “责任。”他简洁有力地说,但这并不是他心底最贴切的答案。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答案!感到十分气馁,但如果成为他的责任可以得到谅解,那么——“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赫士达满意地点头,笑了。
  妮可瞅着他看,虽然此刻的他脸上有爪痕,却一点也影响不了他的帅,一样好看,而看着看着,她也笑了,她一直喜欢他的笑脸,总是让她怦然心跳,她却希望笑容永远永远都不要从他脸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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