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南 第四章

  星期六上午,袁琇琇对於唐继宇突然说有事要跟大家说:心里涌现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
  唐继宇话一出,客厅里的三个人全震住了。
  「是去出差吗?」刘玉琴问著儿子,但若只是要去出差,儿子有必要如此慎重的跟他们说吗?
  「我一直没提起,美国柯尔企业集团不久前聘请我到他们公司就职,而我已经答应了,明天就要前往美国。」事前不想给任何人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要心无旁骛的离开台湾。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唐昶很讶异儿子怎么会突然说要去美国,虽然柯尔公司是世界知名的公司,但儿子做事向来很负责的,他应该不会丢下自己的公司不管吧?
  「大智的业务已经上了轨道,而且我相信以建他有能力独当一面,将公司交给他,我很放心,因此,我想去美国为自己开创新的事业。」唐继宇瞄了眼从刚刚就坐在一旁不语,一脸惊愕的袁琇琇,表情淡漠。
  「但是去美国那么远,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呢?」虽说儿子之前也常为公事出国,但那毕竟和前往美国工作不同,这样一来,她可能要很久才能和儿子见面。
  「我不想你们担心。」简单的一句话,掩饰了他内心所有的情绪。
  袁琇琇十指交缠紧握著,俏丽的容颜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刷白。
  迎向唐继宇的眼神,她祈求他给予她一个答案,但她没有看到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却看见了眸底一抹冷情光芒。他不在乎她了是不是?
  「出去闯一闯也好。」如果儿子真有心想另创事业,唐昶是非常赞成的,「那你准备去多久?」
  「我和对方签下了五年的合约。」
  「什么?!你要去五年!」刘玉琴惊呼著。儿子都已经二十七岁了,五年,那不是至少要等到三十几岁才会再回到台湾?那万一儿子不回来了,他们要怎么办呢?还有琇琇呢?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去美国,也和人家签了约,那妈妈也不能阻止你了,只是,你这一离开台湾就是五年,那琇琇怎么办?不是说好等琇琇一毕业就要结婚的吗?」
  「这个……」唐继宇欲说出的话,在瞟到那双湿红的晶眸时止住了。
  他知道她很难过,同时也在等著他的答案,不过,她要他说什么?他又可以对她说什么?
  唐昶没有看出小俩口之间的不对劲,但他的及时开口,化解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继宇只是去五年而已,五年後琇琇也才二十四岁,只是比预定的结婚日子慢了个二年,没有关系的,男人还是该以事业为重。」
  「男人是该以事业为重没错,但家庭也是很重要的。」刘玉琴反驳著老公大男人主义的说法,她转向琇琇,「琇琇,你怎么说?你有什么想法?」
  看著客厅里的三个人全注视著她,等她说话,她的心情既复杂又难受。他们要她说什么呢?事已成定局,宇哥哥既然和柯尔企业签下五年合约,可见他去美国的决心是很强的,她还能再说什么?
  只是她真的感到好难过,因为宇哥哥居然明天要出国了,今天才跟她说,为什么呢?是因为怕她会反对,还是他已经不在乎她了?
  「琇琇?你还好吧?」看到琇琇那伤心欲泣的神情,刘玉琴感到很心疼。
  也难怪她会这么难过,因为她很爱继宇的,继宇也真是的,要去美国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跟大家说,当然会让人措手不及。
  「我……」内心一阵揪痛,在晶眸里打滚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对不起……」袁绣诱转身离开客厅,跑回自己的房间。
  「琇琇……」唐昶夫妇同时喊著,只有唐继宇依旧不吭一语。
  「继宇,你快点进去安慰琇琇,你要对琇琇有个交代。」刘玉琴推了下儿子,看到琇琇哭得那么伤心,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人,就是她儿子了。
  「我……」唐继宇微抿著唇。
  「你快点进去安慰琇琇。」唐昶也劝著儿子。
  唐继宇缓地起身,走向袁琇琇的房间。
                                        
  唐继宇敲著袁琇琇的房门,但里面的人儿没有回应,只传来一阵阵呜咽的哭声。
  「小丫头,我进去了。」唐继宇一开门走进袁琇琇的房间,就见到她趴在床上哭。
  看著床上那因哭泣而抖动的身子,唐继宇几乎控制不了那想要向前抱住她的冲动。
  「你放心,就算我去了美国,我爸和我妈他们仍会对你很好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很疼你。」唐继宇想说的是,她的恩人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爸爸和妈妈都是,她不用特意对他这么好。
  唐继宇的话没有任何一丝的安抚作用,反而引得床上的人儿哭得更厉害。
  他深吸了口气,俊颜微抽动著,因为他不知道面对她哭得这么样伤心难过时,他还可以忍耐多久不向前将她抱入怀中。
  这也难怪她会这么难过,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就算她不是发自内心的爱他,但多少有点感情。他希望利用两人分开的这段日子,让她明白,报恩和爱情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
  一直以来,她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若他继续待在她身边的话,她还是会一切以他为重心,然後抱持著报恩的心跟他结婚。他不要她这样,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担负什么报恩的沉重压力。
  「我去了美国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身边的追求者,你将来结婚的对象不一定要是我才行,懂了吗?」假设她真的找到了属於自己的爱情,那么,他会祝福她的。
  趴在床上哭泣的袁琇琇,没有听到唐继宇安慰她的话就算了,他反而还叫她要把握身边的追求者!至於後面那一句就更可怕了,什么叫她结婚的对象不一定要是他?
  「我不要!」袁琇琇怱地从床上坐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大声的喊著。
  「你不要什么?」
  「我结婚的对象一定要是你,不是你的话,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袁琇琇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著,她才不要跟宇哥哥以外的人结婚,她绝对不要。
  「小丫头,你……」
  「宇哥哥……」袁琇琇跑向从刚刚进来,就一直站在房门口的唐继宇,「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逼你要提早结婚,所以你生气了,决定不要跟我结婚,还要我……呜,去跟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语毕,袁琇琇整个人偎进那一向给予她温暖的胸膛啜泣著。
  「小丫头,你、你为什么执意要跟我结婚?」抱著一丝的希望,唐继宇亲口问她。
  「打从你让唐爸、唐妈收养我,打从我住进你们家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跟你结婚,永远的待在你身边,然後我会很用力很用力的爱你,因为你对我是这么的好。」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爱著他了,很爱很爱。
  听到袁琇琇的话,唐继宇原本想伸手安抚她的大手,顿时僵在半空中。这就是她的答案?就因为他建议爸妈他们收养她,因此她要很用力很用力的爱他?
  果然,她并没有搞清楚感恩的心情,其实和爱情是不同的。
  他并不要她的报答,他不要!
  「宇哥哥?」袁琇琇发现唐继宇连抱她、安慰她一下都没有,「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那我们可以不要提早结婚,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的年纪还小,应该多去认识一些男人,然後你就会发现他们和我是不一样的。」
  「我不需要去认识其他的男人,我也不想知道你和他们之间的不同,宇哥哥,我只想待在你身边。」袁琇琇将他抱得更紧,她只要他一个人!
  「字哥哥,你为什么不抱我了?」袁琇琇泪眼婆娑的拾眼,看著那始终僵硬的站著,怎么也不肯伸手抱她的唐继宇,「为什么你一定要去美国呢?为什么?」
  「如果我一直在你的身旁,你永远不会长大的。」
  「什么意思?」他是觉得她太幼稚了吗?
  「我只是要告诉你,放开你的心,不要有任何的束缚,有时间的话多思考,多去接触一些人,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他知道她年纪还轻,有些事情必须她亲自去体验才能明白的。
  如果他一直待在她身边,她是不会长大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哭花的俏颜怔愣不解的看著唐继宇,为什么他此刻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呢?
  「以後你就会懂了。」
  敛下眼底那痛苦的辉芒,唐继宇淡漠地说道:「我们分手吧,还有,把握你身边的追求者。」语毕,他将怔愣的袁琇琇给推开,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自从唐继宇离开台湾,已经过了半年。
  这段期间,袁琇琇虽伤心难过,但也接受好友简筱玲的建议,和她一起到速食店里打工。宇哥哥一直说她还小,什么都不懂,那么她应该想办法让自己长大的不是吗?
  而且她已经存够了去美国找他的钱了,她预定下个月要去纽约找唐继宇,她真的好想他,不管他离开台湾前跟她说了什么,她就是要去美国找他。
  就算他说她任性,长不大也好,她就是要去找他,因为她真的很想他。
  傍晚五点多,她将垃圾拿到外面,看著天空那染满橘红的耀眼光彩,奸美噢,不知道宇哥哥在美国,是不是也可以看到这么美的晚霞?
  「天空真有那么好看吗?为什么你老喜欢看著天空发呆呢?」
  身後传来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袁琇琇。
  「关学长,你又取笑我了。」
  关庸学长,是她口琴社的社长,现在则是跟她在同一个地方打工的同事。虽然她拒绝了关学长的追求,但并未损及二人之间的友谊,学长对她仍很亲切。
  「不过今天的黄昏还真的挺漂亮的。」关庸俊朗地笑著。
  当袁琇琇加入口琴社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学妹了,大大的眼睛,脸上总是堆著甜美的笑容,真是让人喜欢,只可惜,美丽佳人早已心有所属。
  据筱玲透露,琇琇学妹的男友是她的青梅竹马,半年前去了美国,不过他并不打算乘虚而入,决定还是和她当好朋友就好。再说,绣诱学妹也不可能会变心的吧,因为当她拒绝他,说很爱她男朋友的时候,那眼神是非常坚定的。
  「你男朋友在美国还好吧?」
  「我下个月就会去看他了。」她真的好希望下个月快点到。
  「柯尔企业集团是一个大财团,我想你男朋友应该很优秀,否则人家也不会专程从美国千里迢迢的到台湾来挖角。」虽然他不曾见过琇琇学妹的男友,不过他猜对方应该是一个极优秀的男人。
  「嗯。」宇哥哥从小就很优秀了。
  「再一年我就要毕业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毕业後自己要做什么才好,特别是现在景气这么的差。」毕业就是失业,这已经不是口号而已了。
  「我想学长以後一定也会发展得很好的,学长你人很好,而且好多人都很喜欢学长呢。」关学长真的是太谦虚了,因为他在学校可是个风云人物呢。
  「有吗?」他不是被她给拒绝了?
  「当然有,筱玲就很喜欢学长。」
  「你说那个男人婆学妹?不会吧?」
  「筱玲很可爱的,个性率直又豪爽,一点也不做作。」
  「是吗?」关庸脸上露出大大的困惑。
  如果可以,她想问问他,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说要与她分手?
  分手?!不,她不要!
  同一时间,十六楼唐继宇的办公室里——
  「丹尼尔,楼下柜台有人找你,说是叫袁琇琇,来自台湾。」唐继宇的秘书艾拉·苏走进办公室。她是美国华裔,在美国出生长大,会说一点国语。
  「小丫头来美国?」唐继宇吃惊地喊著。她怎么说来就来,连告诉他一声也没有?
  但,她来找他做什么?
  上个月路以建来的时候,一直追问他为何不打电话给小丫头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她就跑来找他了。
  虽然他不确定小丫头这次来找他,是不是路以建要她来的,不过无论怎么样,肯定跟那家伙脱不了关系,起码一定是他告诉她,他的公司在哪里,还有怎么样来找他。
  「丹尼尔?」艾拉困惑地看著她的上司难得有的惊讶表情,因为担任他的秘书半年来,他一直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叫她走,顺便告诉她,我不会跟她见面,让她别再来找我了。」见了面又怎么样?他不是已经逃到这里了,她又为何如此……
  「好,我知道了。」艾拉走出了唐继宇的办公室。
                                        
  「丹尼尔不想见我?还叫我不要再来找他了?」
  袁琇琇有些愕然地站在柜台前,刚刚兴奋雀跃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她是想过宇哥哥有可能不会想见她,可是她专程从台湾来纽约,她以为宇哥哥应该会跟她见上一面的!
  宇哥哥真的不要见她吗?就算她千里迢迢来找他,他也不要见她吗?这样狠心的宇哥哥,她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半年前他要离开台湾的前夕。
  「好可爱的东方女孩。」袁琇琇望向一旁说话的男人,他是一个非常高大的褐发男人,看来大约三十岁左右,而且一直对自己猛笑著。
  「你好,我是杰夫,你呢?是来找谁的?」杰夫,柯尔直瞅著眼前漂亮的东方女孩。
  她长得真的好可爱,皮肤白白嫩嫩的,眼睛又大又圆,他最喜欢这类型的女孩了,特别是异国的女孩。
  「你好,我是丹妮丝。」因为宇哥哥的名字叫丹尼尔,因此她将自己的英文名字取为丹妮丝。「我是来找丹尼尔的。」
  「丹尼尔?」听到丹尼尔的名字,杰夫的表情有著明显的不悦。
  丹尼尔就是半年前他叔叔高薪从台湾挖来的高傲小子,也不想想他是老板的侄子,他邀请他进入他的研究团队,没想到他居然拒绝!
  他拒绝了他,也就是等於拒绝跟他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一个台湾人,就算他再怎么厉害,想要在柯尔企业闯出个名号来,也是件很困难的事,而且他还很愿意提早帮他解约,让他滚回台湾呢!
  「那丹尼尔呢?」
  「他……正在忙。」
  与丹尼尔不合是一回事,但眼前可爱的女人,却是大大的勾起他的兴趣。「那我请你去吃午餐吧!」
  「不……不用了。」虽然这个叫杰夫的人,看起来像是认识字哥哥,但她又不认识他。
  「噢,宝贝,你的拒绝真叫人伤心。」杰夫故作苦恼,「和我出去吃饭,待会儿我再带你去找丹尼尔。」
  他要带她去找宇哥哥?这是真的吗?想起刚刚宇哥哥说不见她,如果这个人可以带她去见宇哥哥的话……
  「好,我跟你去吃饭。」
  「小姐,你……」
  袁琇琇回头看著柜台小姐一脸欲言又止,但最後她还是跟杰夫一起走出去。
  和杰夫一起离开柯尔大厦後,袁琇琇随即感到後悔,因为一方面杰夫紧搂著她肩膀的举动让她很反感,另外,她其实可以等宇哥哥下班,然後就可以见到他了,不是吗?
  「抱歉,杰夫,我想我还是回去找丹尼尔好了。」
  「就算你要找丹尼尔,也要先吃东西吧?」
  「我……」
  她还是觉得应该回去比较好。
                                        
  「丹尼尔,楼下柜台小姐打电话上来说,要找你的袁小姐刚刚让杰夫给带出去了。]艾拉拨了内线给唐继宇。
  电话那端传来唐继宇的低咒声,随即办公室大门砰一声的打开,就见唐继宇面有怒色的喊道:「帮我通知,待会儿的会议我晚十分钟到。」
  唐继宇很快冲到楼下,柜台小姐说他们往右边方向离开,因此一走出公司,他就往右边寻找。
  「该死,那个白痴,她干嘛跟一个陌生人走?」
  虽然他进到柯尔企业才半年,但对杰夫·柯尔差劲的品德、靡烂的私生活早有所闻,因此尽管他一再扬言要将他踢出柯尔企业,但他仍不愿与他苟合,他不需要与人攀附交情来保住职位,他会以自己的实力来立足的。
  或许杰夫知道小丫头是来找他,不至於对她乱来,但他还是担心,顾不得待会儿有个重要会议,他想也不想的就冲出办公室找她。
  终於,在前面的转角处,看见了杰夫拉著袁琇琇,而见她一副推拒的样子,他立刻冲了上去。
  「放开她!」唐继宇一上前,不客气的用力扯掉了杰夫抓住袁绣诱的手,不悦地瞪著他。
  「宇哥哥。」袁琇琇惊喜的看著唐继宇。
  「丹尼尔,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想请她吃饭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而且是她自己答应要和我吃饭的。」迎向丹尼尔那生气的表情,杰夫觉得十分不爽,两个人狠狠的瞪视著对方。
  「我不准你碰她,你听懂了吗?」抑不住内心刚刚那一阵焦虑担心,唐继宇生气的吼道,接著带著袁琇琇转身离开。
  杰夫生气的在後面喊著:「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被赶出柯尔的,你准备滚回台湾吧!」
  听著杰夫的话,袁琇琇感到震惊不已。「宇哥哥他……」
  「你闭嘴,不要说话!」
  看到唐继宇那怒不可遏的神情,袁琇琇不敢再多问了。
                                        
  唐继宇带她回到办公室之後,就去开会了。
  而袁琇琇在等待他回来的时候,才从秘书艾拉的口中得知了杰夫是谁,也知道宇哥哥一个人在美国非常的努力,而她居然害他得罪了老板的侄子,想起杰夫说要让宇哥哥被赶出去,她身子不住地颤抖了下。
  「那丹尼尔会怎么样呢?」宇哥哥真的会因为她而被赶出公司吗?
  「丹尼尔一直都很努力,不是杰夫说要他离开就离开的,那也要看老板,不过,未来可能会有一点麻烦产生,那倒是真的。」艾拉不讳地直说著。
  说真的,刚刚看见丹尼尔那样生气紧张的冲出办公室,她还真是让他给吓了一跳呢。
  不过从丹尼尔这么紧张她看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并不只是丹尼尔口中那个跟他一起长大,曾经交往又分手的前女友那么简单。
  难怪宇哥哥刚刚会那么样的生气,他一个人在美国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而她却又来增加了他的困扰,让他得罪了老板的侄子,她……没想到她居然给宇哥哥带来了麻烦,袁琇琇难过的红了眼眶。
  难怪宇哥哥会觉得她幼稚、任性、不成熟,然後要她长大,因为她做事实在太欠缺考虑,也实在是太任性了!
  看看自己这样幼稚的行径,为宇哥哥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我要走了,我要回台湾了。」袁琇琇决定回去了,她不想再给宇哥哥增添什么麻烦了。这一趟来美国找他,至少知道宇哥哥仍然是在意、担心著她,这样就够了。
  「你要回台湾了?」艾拉困惑地看著刚刚还一脸惊吓担心的女孩,这会儿眼神全变了,像是坚强了不少。
  「嗯,麻烦你告诉丹尼尔,我会长大的,然後,我会在台湾等著他回来。」
  袁琇琇离开了柯尔大厦,她希望未来再见到宇哥哥时,她已经变得不一样,她会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个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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