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爱我很难吗 第五章

  “名字?”左岩军低笑,黑眸掠过一抹轻蔑。
  “不知道。”冷彤低声道。
  “长相?”俊脸弥漫恶作剧的邪气,唇角的笑意加深。
  “不知道。”冷彤不怎么情愿地撇撇嘴。
  “总有什么是你知道的吧。”左岩军扯高笑痕,很得意的调侃她。
  “他……他的法文名字是Ombre,中文翻译是影子。”冷彤没好气的回话。她的眉尖倏地拧起,这男人好像是明知她不知道,故意要找她碴似的。
  “太好了。”他嗤笑一声。“虽然你不知道他的名字、长相,至少你知道他的法文名字,应该不会太难找。”
  “我还知道他曾出现在哪间房。”冷彤恶声恶气的反击他的讥嘲。
  “是吗?”俊朗的脸庞略带三分邪意,他淡淡的笑着。
  冷彤不安的坐在似曾相识的华美套房里,左岩军那家伙果然是俱乐部的股东之一,轻而易举就将地带进VIP级的休息室。
  一如当晚,壁炉火红依旧,她惴惴不安的端坐在牛皮沙发上,一波波热浪夹带木柴的特殊气味拂向她,冷彤惊跳的心脏顿时平静下来。
  时间在韦瓦第的“四季”乐声中流逝,喀地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冷彤扬高眉,又是期待又是兴奋的瞠大美眸,一颗心再度惊跳起来,呼吸的节奏也越趋狂乱。
  左岩军唇角微扬,方才他在另一间休息室换装,再次戴上面具,他想到一个严惩冷彤的好方法。
  冷彤呆呆望着狂肆俊逸的谜样男人走来,那一双黑眸含笑,透露着令人不解的邪魅火光,她一如往常的沉醉迷茫,满腹的疑惑霎时消失,她微张着菱唇,说不出话来。
  惩罚冷彤最好的方法就是,逗得她欲痴欲狂,在情欲焚身之际摘下他的面具,浇熄她满腔欲火的瞬间,笑看她错愕、悔恨与自我嫌恶的表情。左岩军唇缘的笑意扩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她面前,低首,勾起她的下颚。
  冷彤仰首看他,微启着唇喘气,心脏狂跳。“我……我好想见你……”老天,不问他的姓,不问他的名,只是倾注思念,她的脑子在接触到深不可测的黑眸已无法思考。
  长指抚探她柔软的红唇,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看她。
  冷彤因他手指的抚刷而满脸通红,即使他戴面具,但他的冷眸、挺鼻、厚唇、硬颚皆惹得人心痴狂,喘不过气来。
  左岩军挑眉盯着她酡红的脸蛋,不怀好意的弯下身,伸出火热的舌勾勒她的唇型。
  她惊诧的倒吸一口气,不解地瞅他,他……好危险。
  左岩军纯熟的撬开她的唇齿,更进一步地侵入她口内,灵动的火舌挑勾着她生硬的柔软,深深吸吮女人芳甘的蜜津。
  是的,他危险,但是,她并不想逃!冷彤闭上眼,怯弱的回吻他,此刻男人的长相与姓名已不重要,她只愿全心感受他的吻。
  他知道他的呼吸加重了,他知道他的吻加深了,但他不知道体内的灵魂正一点一滴沉沦,身体很正常的燃烧,一颗心却很反常的释放出情感,左岩军自以为知道他的欲望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自以为是的开始这场游戏,自以为永远是赢家,所以,他把冷彤放倒在沙发上。
  她的心口怦怦跳,任由他把唇贴在她的颈项,她感受到男人火热的啃啮,她醉了、昏了、麻了……也热了!
   ……
  冷彤坠落的心再度爬上云端,娇颜重新加温发亮。
  他温柔地替她扣上胸罩,拉上她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纽扣,而后摊开她的右手手掌,轻轻地以指尖画着。
  “疤?”冷彤微咬下唇,声音苦涩喑哑。“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我不看了,对不起……对不起……”
  老天!她存心引诱他的吗?她还嫌他如擂鼓般的心跳不够快速吗?那一句句对不起窜进他耳里,直捣他鼓动的心房。左岩军体内深处的灵魂开始舞动,不知名的情愫惊醒了爱,一颗素来足以毁灭男女、颠倒众尘的种 子在他内心萌芽,甚至开始茁壮,这……该如何是好?他苦恼地凝视眼前的水眸。
  仿佛接收到他眼里愁苦的讯息,冷彤自责万分地倾身搂住他的颈项,成串的泪水难以自制地滑落。“这样就好,我不再看了!”她会等他自愿摘下面具坦然面对她;真正爱一个人,包括缺点也会衷心喜欢、接纳的,她愿用爱敞开他的心扉,在爱情的抚慰滋润下,让他心甘情愿地卸下屏障……爱,是呀,是爱呵!冷彤毫不迟疑的拣了个这样的字眼,她是爱他,她就是爱上了他,这份感受强烈鲜明,她不想否认,他的确占据了她的心,无从防起,而且她根本不愿设防。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迫切地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他拉着她的手,依旧不作声,修长有力的手指弄痒了她柔嫩的掌心。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只写了一个法文单字。冷彤失望地叹息。
  “别急,给我一些时间。”左岩军攒眉看她,敛沉的黑眸含有几许不舍与心疼,右手食指在她掌上飞快地画着。
  沉溺在他特意营造的氛围,即使他自始至终皆没开口说过半句话,冷彤也不觉有异,她告诉自己别太躁进,一步一步慢慢来,终有一天手到“情”来。
  看到她的粉颊泛起两朵梨窝,左岩军抿唇不语,静静地拉着她的手,凝眸以对,却心乱如麻。
  是的,他需要一些时间厘清混乱的思绪,他必须弄清楚心究竟因何种不知名的情愫蠢蠢欲动,左岩军摇摇发胀的脑袋,眉宇间的沟痕更深了……
  冷彤恋爱了!
  一会儿恍惚,一会儿失神,莫名其妙地脸红,莫名其妙地喃喃娇笑,明亮的美眸往往视线失焦,秀丽的脸蛋时时进射妩媚,展眉敛眉、启唇闭唇之间流泄出忽喜忽忧的少女情怀,任谁也能自她脸上的幸福光彩及举止散发的成熟韵味,兼带有一股如梦似幻的气质,看出冷彤正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自那一夜后,冷彤每晚皆抱着雀跃的心奔赴俱乐部,那名带着面具的谜样男子总是早她一步在房里等候,或是相偕出游,或是在房内温存依偎。根本不怕引起外人注意,但是她还是摸不清楚影子,他始终未曾摘下面具,即使出游也是司机接送,而且每个目的地都是他事先挑选好的,有时他会包下整个餐厅,有时他会买下电影院午夜场整场的电影票,有时是到他临海的私人别墅,有时是他筑于山顶的木造洋房……永远都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不会有第三者在场,就算是司机也是在远远的地方停下,因此影子永远不会引人侧目,久而久之,仿佛面具已是他脸上的一部分。
  而冷彤亦不甚在意,因为男人刚锐有神的黑眸夹带令人不可思议的魔力,尤其当他燃烧着火花的眸子专注地凝视她时,冷彤整个人晕陶陶,根本无心也无力去卸下他脸上的阻隔了。
  还有那两片常吻得她天旋地转、浑身燥热的唇瓣,纵使不吐一语,却依然教她着迷、眷恋,特别是他有时不觉流泄出沙哑性感的低笑声,总让冷彤昏眩,甚至惊悸地忘了呼吸,忘了介意他从不响应她的爱语。
  唯一令她不太能释怀的是,当男人进一步的爱抚她、亲吻她、撩拨得她情难自禁地贴向他时,他总是愕然的收住手、撤回吻,虽然冷彤看不见他大半的脸,她却能很明显地自黑眸感受到男人矛盾与自责的交织,那种想爱而不能爱又不敢爱的奇怪情绪,冷彤不解。
  是的,她想和他合而为一,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她愿成为他的,也要他成为她的,但是他突生的迟疑与抗拒,皆教冷彤诧异,放不下矜持道出自己的渴望。
  即使如此,她还是幸福的,不能否认,她沉溺在爱情的乐园里,冷彤放纵自己沉溺爱河,这是她二十二载的岁月里,最美丽璀璨的一段。
  就在一切前景均如此美好,一个青天霹雳朝冷彤打来,将她自幸福的云端推落,冷螭打在她脸上的那一个巴掌,火热、麻辣的痛觉在她颊上窜烧,冷彤呆愕地抚着受创的左颊,瞠大瞳眸定定地望向龇牙咧嘴的冷螭。
  “你这个贱货竟然勾引岩军!”冷螭扭曲着脸孔,高八度的尖叫道。
  她动手就为了左岩军那狗屎!“我什么时候勾引那坨屎?”冷彤性子强,一旦被激怒,也愤愤地口不择言。
  “还装!”够了,她再也受不了这个老爱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妹妹。“明明也迷上岩军,却老是口口声声咒骂他,连眼神表情也装得那么不屑,特意在他面前摆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姿态,原来一切都是你欲擒故纵的伎俩,你比任何女人都想夺得岩军!”
  “你别污蔑我!”冷彤吼道。“我会迷上左岩军?!要作贱自己也不是这么个作贱法!”
  “还狡辩!”冷螭冲上前去拉扯她的头发,准备再赏她一巴掌。
  “够了,阿螭!”冷刚紧揪住大女儿的手腕。
  “二姊……”冷彣见状,理所当然先靠向与自己血缘关系较浓的冷彤。
  “发生什么事惹得姊妹阋墙?”冷刚的妻子也就是冷彤和冷彣的生母叶湘开口。
  他们三人原先在楼下的饭厅享用晚餐,饭才吃到一半,冷螭就怒气冲冲的冲回家里,直奔三楼冷彤房间,然后管家张妈呼天抢地的跑下楼,又焦又急地比手画脚向众人描述两姊妹激烈的战况,于是,冷刚匆匆放下饭碗,领着妻子与小女儿一块上楼。
  “闭嘴,谁和她是姊妹!”冷螭气极地叫嚣,平时的端庄全不复见。“我才不承认她这个城府极深的强盗是我妹妹!”她们三个全是掠夺者!叶湘抢走爸爸和冷家女主人的地位,冷彤和冷彣抢走冷家上下的注意与宠爱,根本没人关心她、在意她,所以她才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心仪的男人身上,谁知道……冷彤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横刀夺爱,粉碎了她唯一且希冀已久的梦想!“你们三个全是强盗,你们三个都该死!”
  “住口!”冷刚喝斥一声。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偏要说!”冷螭喊得声嘶力竭,喉头发涩,喊得泪流满面。“妈妈在的时候,叶湘就把爸爸的心全抢走了,除了我,没人看到妈妈食不知味、憔悴落泪的模样,她在别人面前装得很坚强勇敢,却在无数个爸爸迟归的夜晚抱着我痛哭,叶湘,你这个天杀的画家夺走爸爸,夺走我妈应得的宠爱,我恨老天为何带走的不是你,而是我可怜的妈妈!”
  字字椎心刺骨、句句震撼人心,叶湘沉痛的抬不起头来,冷彤和冷彣则不知所措地搀扶着母亲,而冷刚却恼羞成怒地甩了冷螭一个巴掌。
  “你到底在发什么泼?”冷刚张口喝斥。“我对你还不够宽容,我对你还不够放纵吗?就是因为心里的愧疚而狠不下心来责备你,你骄纵的性格,老是咄咄逼人、气焰嚣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湘姨忍受你,彤彤和彣彣也在退让,没人敢和你争,你还有什么不满?”他明白大女儿自小被宠坏了,即使他知道冷螭常常是有口无心,还算是个善良的孩子,但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她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她大小姐的拗脾气。
  “没人敢和我争?”冷螭含泪大笑,颊上麻辣的刺痛感加深她的恨意。“现在是冷彤耍手段,来阴的和我争!”爸爸竟然为了那三个女贼动手打她!他永远是站在她们那一边的,自从妈妈过世后,她就人单势孤,但她才不甘心认输。
  “彤彤啊,你到底和阿螭争什么东西?”叶湘垂泪,无助地摇晃女儿的手臂。对冷螭愤恨的控诉,她心有余悸,当年是她错,明知冷刚是有妇之夫,还是抗拒不了他的追求,她和冷刚是真心相爱的,但当初她自觉有错也是闷不吭声、无怨无悔地做了他十几年黑市夫人,原以为她会一直见不得光到老死,岂料冷刚正妻突遭横祸,她和两个女儿才有见光的一天,正因为如此,叶湘对冷螭的任性才会万般容忍,其实冷螭并不是个坏孩子,只不过脾气一发作起来,就教人吃不消。
  “我没有!”冷彤也是红着眼眶反驳。事到如今,冷螭还是把她们母女三人当外来者般的憎恨,好不容易建立起互不侵犯的姊妹关系,竟因为左岩军而打破,怎不教人心痛。
  “你还想骗谁?”冷螭看到她们母女俩热泪盈眶,不自觉地降低声调,脑海里浮起叶湘对她多所宽容、慈爱和蔼的一面,及冷彤和冷彣笑着喊她一声大姊的时候,满腔的恨意与怨气渐渐消散,但是只要想到她的最爱被夺,还是忍不住脾气。“你每夜跑去岩军的迷离夜俱乐部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为了左岩军,我是……我是……”该死!她根本无法具体地回答冷螭。
  “那你是为什么?你说啊,说啊!”冷雕气焰高张,不饶人的进逼。
  “总之不是为了左岩军。”冷彤咬牙恼恨地回吼。她为什么要为了左岩军那纨裤子弟受人逼问!
  “心里有鬼说不出来了!”冷螭得意的冷笑。
  “二姊常常去找岩军大哥?!”冷彣惊诧地张大圆眸。
  “你才知道你的好姊姊说一套做一套,在我们面前装成圣女,不轻易被迷惑,结果夜夜跑去缠着岩军,把咱们骗得团团转,让人对她没戒心,天知道她比任何女人都还要垂涎岩军。”冷螭继续冷嘲热讽,一想到自己被人当成傻子耍了好些年,心里头一把无名火越烧越盛。
  “我从没把左岩军放在眼里!”硬要栽她赃也不是这么个栽法。“他能让你争得头破血流,但我不屑。”
  这个女骗子还不招供。“你不屑会夜夜待在俱乐部与他共度良宵?”冷彤外表看起来纯美圣洁,骨子里一定风骚又浪荡,只要想到左岩军最近同她约会失神且无神的模样,冷螭就断定是冷彤与他缠绵彻夜,这个该死的女骗子!
  “阿螭,你越说越不象话!”冷刚再次动怒大喝。
  “与我夜夜共度良宵的人不是他!”冷彤愤愤的脱口而出,已得不顾稍加修饰。
  “待在迷离夜股东的专属休息室,还说不是他,嗯?”冷螭嫉恨的眼光射向她,她的谎话未免太不高明。
  “那么那个男人也是迷离夜的股东之一。”她昂起下颚回话,没有就是没有,她才不任人栽赃。
  “转得真硬。”冷螭嗤笑一声,见她未婚夫婿近月精神不济、神情恍惚,她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那间房间是岩军私人专用的,我不是没进去过。”
  一定有哪些地方出了错,一定是这样,影子不可能是左岩军,如果是,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况且她打从心底憎厌左岩军,就算他戴上面具,她也不可能对他有感觉,更逞论爱上他,所以冷彤敢打包票,那个男人绝不是戴上面具的左岩军。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不也随便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甩我一巴掌,硬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冷彤平时能忍受大姊骄纵的性子,但是这回不行,她绝不妥协,明知道她视左岩军为眼中钉,还硬把这支钉子扎在她身上,她哪里受得住扎在肉里的刺。
  “彤彤,你姊姊在气头上,别再和她顶嘴。”叶湘自始至终对冷螭心怀一份深深的愧疚,她责骂着亲生女儿。
  “只要她别再把我和左岩军那痞子扯在一块儿!”毕竟有血缘关系,冷彤也不希望为了一个痞子从此姊妹撕破脸、视如仇敌。
  再装!“你真的把天下人都当白痴还是瞎子了。”冷螭下巴抽搐着,怒火更盛。“你知道岩军今晚跟我说什么吗?”这种不要脸又横刀夺爱的妹妹不要也罢,既然冷彤连自己的姊夫都敢动歪脑筋,她也不必对她客气,原先薄弱的姊妹情顿时崩解,是冷彤先犯她的,是冷彤毁了尚称和谐的家庭关系。
  “岩军那孩子到底说了什么,教你气成这样?”冷刚不耐地望向撒泼的大女儿。
  “他说他要娶的人是冷彤,不是我!”冷螭气急败坏又万般不甘心的尖叫出来。
  轰!这一记猛雷打得冷彤站不住脚,跌坐在床铺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叶湘喃喃自语,她知晓女儿憎恶左岩军至极,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左岩军对女儿的嫌恶,她一直认为他们是天生八字对冲,绝不可能凑在一块,怎么可能教宿敌相对一辈子。
  “不可能!岩军大哥不喜欢二姊,二姊也讨厌他讨厌得要死,互视为仇敌的人怎么能共结连理?”冷彣红着眼急急的辩解。
  冷刚闻言也是心下一惊,但是很快地,他的眸底闪过一抹奇异难辨的光彩,嘴角淡淡弯起一道弧度。“你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哼!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新娘不是我。”爸爸想听什么?那一个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左岩军身上的字眼吗?冷螭觉得可笑至极,腥红的唇瓣讥嘲又略带酸涩的微扬。
  她爱左岩军是无庸置疑,毕竟像他这样一名多金又英俊挺拔的天之骄子,没有女人不为他着迷,但以前那愚蠢的她相信有一人永远对他的男性魅力免疫,原来一切只是冷彤精心布置的骗局,那虚伪的女人亦对他倾心!
  但她不认为左岩军会爱人,他风流成性,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是繁重忙碌的工作后一大消遣而已,狂肆邪俊的左岩军会爱人?就算会,那个女人也绝不会是冷彤!与左岩军牵牵扯扯多年,她清楚他对冷彤有多大的鄙视与反感,他会想要娶冷彤,任何可能性都有,但绝不可能是因为爱上冷彤!
  而今,冷螭仍然想嫁给他,即使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只要她爱他就够了,一旦她坐上左岩军夫人的宝座,就能呼风唤雨,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不必像在冷家一样忌惮爸爸、忌惮任何人,届时将会有多少女孩羡慕她、嫉妒她,将会有多少贵妇名人想巴结她,她只不过想一辈子过这种富裕尊贵的生活,但冷彤偏偏眼红与她作对,她自认为没对冷彤做过什么亏心事,冷彤为何完全不顾姊妹情谊抢她的男人?冷螭实在咽不下这口怨气,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扯她后腿。
  “你说谎。”冷彤呆愕半晌,一股怒气渐渐冲上脑门,她气得面红耳赤地道。
  “论说谎的本领,谁比得上你。”是她先无情,怪不得她这个做姊姊的步步相逼。“岩军亲口说要娶你为妻。”
  “也许是岩军大哥一时心情不好说的气话。”冷彣很矛盾的开口,她不愿左岩军娶两个姊姊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左岩军真的改变心意娶冷彤,她会认为二姊是个连她也欺骗的卑鄙小人,她不愿相信最喜欢的二姊会是心机深沉的女子。
  “对啊。”叶湘也赶忙插口说话。“有可能是阿螭你听错了!”
  “岩军近来心情的确不大好,但我相信有大半原因是冷彤害的,因为她每晚死皮赖脸的去纠缠人家;况且他口齿清晰,我也没耳背,他重复说了三次他要娶的人是冷彤。”冷螭恨得牙痒痒的说。
  “如果岩军真这样说,那么阿螭你就干脆放手。”冷刚清了清喉咙,低沉的说。
  爸爸无关紧要,闲适悠然的态度惹恼了她,好象他早就知道左岩军一定会娶冷彤似的。“我偏不!”她转头恶狠狠地瞪视冷彤,一副欲把她生吞活剥下肚的狠样。“冷彤,拒绝岩军,我不准你嫁给他!”
  “如果真有这出荒谬的闹剧,我当然不可能让一个神经病拖下水。”冷彤嘲讽的冷笑。她同情地看着尖叫失常的大姊,觉得冷螭可怜至极也可笑至极,竟然为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不惜威胁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愚蠢的女人竟是她大姊,冷彤开始有些痛恨这份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手足之情。
  “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爸爸、湘姨和彣彣三人都作证,你一定要拒绝岩军的求婚。”冷螭没想到冷彤这么干脆地答应,难道是左岩军自作多情,冷彤还是一如以往厌恶他?
  哼!这回又开口称妈妈是湘姨、小妹是彣彣啦,冷彤心里冷笑连连。“不必一再提醒我,我不可能会嫁给左岩军。”那男人连替她洗脚她都嫌脏,她哪里能忍受和一只臭虫、毒物同床共枕。
  “阿螭,你没资格这样恐吓彤彤。彤彤,你话也不能说得太满。”冷刚灰眉紧蹙,他不满冷螭的霸道无理,也不赞同冷彤话说得如此决绝,他只知道左岩军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
  嗯!二姊生得美,男人自然喜欢,岩军大哥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不例外。“二姊才不会嫁给岩军大哥呢。”她最喜欢的二姊才没大姊说得那么不值,一切只是岩军大哥一相情愿罢了。冷彣心里自然也高兴,这样一来,岩军大哥不娶大姊,二姊又不嫁给他,她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是啦,是啦,一场误会而已,姊妹俩偶尔拌拌嘴,事情过了就好,来来来,咱们下楼吃饭,再慢菜全凉了。”叶湘左手拉拉冷螭右手扯冷彤,当个和事老陪笑,母女四人一块儿走出房,下了楼去。
  冷刚在无人的房间放纵地扩大唇边的笑痕,他有预感,冷彤一定会答应嫁给左岩军,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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