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 第二章

  太庆幸了!欧阳浩很开心自己在倪恭喜问他可不可以捐钱给孤儿院之前,没有说出任何愚蠢的话。
  倪恭喜,一个有著令人莞尔名字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医生,一个心理医生。
  不过她一点也不像个医生,那样凶巴巴的心理医生,恐伯病人全被吓跑了吧!
  当然他也不否认,他从她身上看到很多东西,有些东西或许他不喜欢,但也有很多确实令他很欣赏的东西,比如说她抗拒时那坚持到底的眼神、懊恼时咬著下唇的模样……
  穿过护士服务台时,消毒药水的味道让欧阳浩不由得皱起子眉头。
  但是倪恭喜身上那干净清新的香味,萦绕在他身上、渗透他的脑海,让他不时地想起她修长而又性感的,穿著牛仔裤的腿……
  舒展一下皱起的眉头,打开贵宾病房的房门,朝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老祖母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
  「漂亮的小姐,今天好吗?」
  老祖母的目光从电视机上转到欧阳浩身上,原来紧绷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慈爱的微笑。
  在这刹那,欧阳浩见到一抹神采回到了她的双眼中。
  「庆祝活动进行得还顺利吧?」老祖母伸出一只手,将他拉得更近。「我想听听过程。」
  「没问题,我马上向你做实况转播。」他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注视著一旁记录心跳的机器。
  「奶奶今天觉得好一点了吗?有没有乖乖吃药,听医生的话休息?」他以像对小女孩般的口吻问。老人像小孩,需要更多的关心。
  「只要住在这里,我浑身就不对劲。」老祖母像小女孩般抱怨。
  「这样不听话就不给你糖吃喔!」他逗她开心。
  「浪费时间是没有用的,打针吃药也没办法让我们长生不老,每天有人去世,就会有人出生,这本来就是生命的定律。」老祖母一副看得很开的口吻。
  欧阳浩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忧虑。
  「不要这样说,您还很年轻,就像─」
  「十八岁的小姑娘?浩,你想逗我开心我知道,但我更知道我的时间就快到了,我心里早作好准备了。」
  她拍了拍孙子的手安抚他不安的心。「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我什么时候死,而是担心我不能看到你结婚,不能看到你快乐。」
  听她说的,好像结婚就意味著快乐似的,他可不这么认为。
  「其实,我很快乐。」他说道,尽量保持著轻快的语气。「做个快乐的单身汉也很不错。」
  老祖母不苟同的摇头叹气。
  欧阳浩以开玩笑的语气安抚祖母。
  「不用担心,您快点养好身子,我相信到时您就可以有很多时间,为我介绍您
  那些朋友的侄女和孙女。」
  这么多年来,他祖母可是一直很积极在扮演月下老人的角色。
  当然,他不会忤逆她老人家的安排,但是他总是会对对方先表明他还不想结婚。
  「这么久了,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吗?」老祖母轻声抱怨。
  「您不用急嘛,说不定我会做出令你们吓一大跳的事,来个闪电结婚。」
  「你在开玩笑!」
  他祖母说得没错!
  他并没有很积极在寻找妻子,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隐疾或是同性恋,而是他只是想确定那个女人要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财富。
  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跟他约会的女人,都对他的钱虎视眈眈,就像在觅食的老虎一样。
  「你并不快乐,浩。」老祖母疼爱的拍拍孙子的手背。
  「相信我,如果你找到了真爱,像我跟你爷爷那样相爱,那么你会明白真爱为什么这么重要,真爱会让你的心永保年轻,这正是我不怕离开人世的原因;至少,那样的话,我又可以和你爷爷在一起了。」
  「奶奶,不要这么说……」
  欧阳浩从小就是由祖父母养育成人的,对他们二老有著一份很深的感情。
  「好、好,我们来谈谈今天庆典的情况吧。」
  老祖母为了减轻孙子的压力,岔开了话题。
  「那第一百万个顾客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吧?」
  他很难把倪恭喜当时的反应和开心得不得了划上等号。
  「她一点也不开心。」
  「她?」
  「就是那第一百万个顾客,我没见过比她更叫人生气的女人,她几乎放弃了她所有的奖品。」
  「放弃?」老祖母感到好奇。「不会吧?」
  欧阳浩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一束一百朵玫瑰,她因对花粉过敏而拒绝我可以接受;但是她竟然要求把轿车换成厢型车,叫我直接捐给孤儿,你能相信吗?」
  「真有这样的女人?」老祖母的好奇心更强了。「听起来,她是一个有爱心而且非常大方的女人喔!」
  「没错。」
  「不过你刚才提到她令人生气,这个人包不包括你?」老祖母意有所指的问。
  「当然,我快被她气疯了!」他老实回答。
  老祖母开心的笑了。
  「把你气疯了?嗯,我记得我跟你爷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我的,我以前跟你讲过的,不是吗?」
  「讲过一、两次。」他也笑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个性,你会觉得她怪异,但换个角度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有爱心;而且你想想,她这么做反而让我们大阳百货做了一次爱心活动,你应该感谢她而不是生她的气。再说,人都是贪婪的,有谁可以这么慷慨无私呢?」
  他绝对赞成祖母的话,只是他很不喜欢安排好的计划脱轨。
  况且那么多媒体在场,只要出一点点状况,可能就会落人话柄。
  「你应该对她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吧?」老祖母一针见血的问。
  「还好。」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倪恭喜印象很深,而且是非常深。
  「然后她就走了?没有其他事发生吗?」老祖母饶富兴味的问。
  「有,她还要我捐一笔钱给孤儿院。」
  「哇?那你捐了多少?」
  「一百万。」
  「嗯,不错喔,看来她很有魅力嘛!」老祖母笑道。
  「不是因为她有魅力,而是我想反正可以用来节税,所以─」他干么一再否认倪恭喜对他的影响?
  「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对不对?」
  不对!
  她是那么令人生气、令人愤怒、令人抓狂。
  但为什么这些字眼一闪入他脑海,马上变成漂亮、性感、诱人?
  麻烦大了,他断定。
  「她长什么样子?」老祖母再追问。
  「嗄?」祖母的问题将他从思绪中拉出来。
  「你应该记得吧?」老祖母眼中又一抹闪烁。
  「我记不清楚了,奶奶。」
  事实上,他是不可能忘记的。
  老祖母脸上的光彩消失了,双眉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奶奶,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叫护士来?」
  「不,不用了,我很好,只是……唉!」老祖母又一叹。
  「只是什么?」
  「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找一个善良又大方的女人……就像今天这个女人,一个能燃起你对生活热情的女人。」
  「奶奶!」
  「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她的,我只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
  老祖母轻叹口气,将头停靠在枕头上,闭上双眼。
  「别老说我给你压力,我只是不放心你。」
         
  欧阳浩看著沉睡中的祖母,眼眶有些灼热。
  她这么虚弱,随时都可能离开人间。
  而她却还这么放心不下他、操心他,他真是太不孝了。
  以前她将他抚养长大,给予他最温暖的家,现在,他该为她做些事情……
  能做些什么?
  对了,他可以让她最后一个心愿成真的,为什么他不做呢?
  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不能为她牺牲一次呢?
  何况,这种牺牲不会是永久的,只是等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的祖母快死了,他无法对抗老天爷的安排,但他可以让她在世的时候,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
  他一定要达成她的心愿。
  所以,他决定要给自己找一个新娘,一个暂时的新娘。
  但是找谁呢?
  他脑海翻腾著,眉头深锁。
  一会儿,他锁定了一个目标,也是他唯一的目标。
  这些奖品有没有包括一个丈夫─
  倪恭喜讲过这一句话!
  就是她了!
  显然她也在找一个丈夫,而且依她那种个性,她应该也会答应帮他的忙,最重要的是她有爱心……利用她的爱心或许不对,但他绝不会亏待她的。
  欧阳浩不禁为这个美好的计划大声叫好。
         
  「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看这本书呢?小杰?」
  倪恭喜尽量让微笑停留在脸上,尽管她已对这个五岁的小家伙快笑不出来了。
  小男生低著头,说什么也不肯抬头,而且也没有回应。
  倪恭喜轻轻摸了下他的头,令她开心的是他不再闪躲。
  「这可是我最爱看的一本故事书喔,你有没有看过?」她捺著性子继续道,虽然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对著一堵墙说话。
  但是她没有停止,她继续说下去,并且打开书、让他看。
  只希望小杰愿意抬头去看书上那些动物、气球、大自然的彩色画面。
  当她刚翻到第二页时,一个阴影斜照到书页上。
  本以为会看到孤儿院院长,但她一抬头,刹那间,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浩朝她露出非常有魅力的笑容。
  倪恭喜心头一窒,她知道这样的笑容会让很多女人神魂颠倒,但这些女人中肯定没有她。
  他对她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即使他是那么帅气、英挺。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他深沉而又性感的声音让她的颈背产生了一种麻刺感。
  她合上书。
  他又想干什么?这几天来,她成了朋友和同事间注目的焦点,她已经受够了。
  这全是他的错,像他这样的男人就是麻烦。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开门见山的问。
  「你每个星期一、三、五都来这里,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吗?」
  他抓住一把儿童椅,将它拉过来,坐在上面,就像这椅子舒服得犹如皮椅似的。
  愤怒在倪恭喜的内心奔涌著。
  「我正在忙,你打扰了我们!」她指责他。
  「嗨,小弟弟。」欧阳浩对著小杰问:「我打扰了你吗?」
  倪恭喜发现一直不肯抬起头的小杰,正抬头瞪著欧阳浩,好像他是外星人。
  他不是外星人,而是一个非常富有的男人,而且非常擅长做生意。
  对他而言,时间就是金钱,但他却悠闲得像在度假,而且他对小杰说话的样子,好像他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
  「你介不介意我打扰你和这位漂亮的医生一下子?」
  小杰轻轻的摇摇头,即使那动作几乎让人难以察觉,但他确实摇头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难以相信!
  倪恭喜兴奋得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在小杰身上下了六个多月的苦功,效果微乎其微。
  若换成她的同事,现在早就放弃了。
  这个欧阳浩究竟有什么魔法?
  他是魔术师吗?或者是个……白马王子?
  呿!什么啊,白马王子,她想太多了吧?
  就算其他女人都将他看成贝克汉,团团围在他的四周,讨好他,买所有印著他的照片的报纸,杂志,但她绝不会这样做。
  也许正因如此,面对他让小杰起了小小的反应,她不禁有点恼怒。
  「你们在看什么?」
  欧阳浩边问边将放在倪恭喜膝盖上的书翻过来,手刮擦著她的大腿,这让她的思绪更加杂乱,同时也让她浑身有种通了电流的感觉。
  「嗯,看起来还不错看的样子,但我觉得这对你太容易了,游戏王的漫画可能会更适合你吧,你会玩游戏王卡吗?」
  什么叫游戏王?这是什么东西?
  但更叫倪恭喜气恼的是,她竟看到小杰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发亮起来。
  「我家有游戏王卡,我正在学怎么玩,下一次我带来,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小杰用力的眨眨眼,仿佛在回应欧阳浩的话。
  非常震惊地,倪恭喜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她瞪著欧阳浩,既困惑不解,却也满怀佩服。
  但她不明白她花了六个月都办下到的事,为什么欧阳浩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成功呢?
  不行!显然她要回家好好想想才行。
  「小杰,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但星期三我还会回来的,好吗?」她对著小杰说。
  小杰又慢慢低下头,令她内心再次充满挫折感。
  她站了起来,暗示欧阳浩,该是他跟她一起离开的时候了。
  拿起皮包,再从欧阳浩手中拿走故事书,她转过身去。
  她非常清楚那个台湾金童正悠闲自得地跟在她身后,她怀疑他是不是来视察孤儿院,准备把孤儿院买下来,将它变成休闲度假旅馆什么之类的,
  像他这种男人一定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跟小杰说再见,连忙转头向他挥手,但她却差点将自己绊倒。
  因为欧阳浩正紧跟在她身后,而且正盯著她看。
  看什么看呀!她发现自己应该要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才对,可是她却像十三、四岁的小女生般,心如小鹿乱撞。
  发神经了!她懊恼的皱起眉头,责怪自己今天失常的反应。
         
  当倪恭喜走进办公室准备签名离去时,院长王梅走了过来向她道谢。
  「倪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她谦虚的说:「我跟小杰说了,星期三我会过来的。」
  「好的。」王梅看向她身后的欧阳浩道:「欧阳先生,欢迎您随时过来。」
  「谢谢院长。」欧阳浩很豪爽的说:「如果院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助理。」
  「真是万分感谢。」院长激动道。
  倪恭喜并不讶异院长对欧阳浩表现出过度的热切欢迎。
  她知道现在全台湾景气很差,孤儿院得到的捐款逐年递减,而那天欧阳浩捐了一辆车和一笔钱给孤儿院后,已成了大家的财神爷了。
  不只院长表现出热切,当他们走到大门口时,倪恭喜发现院中的义工、老师,不分老少,只要是女人全对著他发出痴呆、景仰的眼神。
  唉~~人都是视觉系动物的嘛!
  况且他还是台湾金童耶!
  「很开心见到大家!」他挥手道。
  那一票女人全跟著挥手,甚至有人在胸口划了十字架,感谢上帝。
  这画面真是滑稽。
  倪恭喜看向身边的欧阳浩,他笑得好灿烂。
  只是令她很不解的是,他刚才那句话「很开心见到大家」,他以为他在竞选市长还是总统?
  走出孤儿院,倪恭喜终於对欧阳浩发飙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正在跟小杰说话耶,而你居然闯进来─」
  「哇!」欧阳浩求饶的举起一只手来。「我承认我打扰了你和小杰,可是我在外头看了很久,小杰他对你说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是因为他有自闭症!」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跟小杰不断说话的原因。
  「我相信他有自闭症,但是如果你说的话题有趣一点,我相信多少会引起他的注意的。」
  「我想跟他一起看故事书─」
  「他不会喜欢的。」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她不甘示弱的反问。
  「游戏王!」他很有自信的回答。
  倪恭喜皱起眉头,她想否认欧阳浩说的话,但……什么是游戏王呢?
  「你知道游戏王吗?」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该死!他竟然在考她!
  「懂!」待会儿她就找人请教。
  「真的?」他似乎看穿她在说谎。「那你告诉我青眼白龙的POWER有多少?它比较强,还是神之卡强?」
  「嗄?」滴滴汗珠顺著脊背往下流。
  这青眼白龙是什么东东?是怪兽还是什么武器的代号?神之卡……又是什么?
  她只知道提款卡、信用卡、悠游卡……
  「答案呢?」
  「我为什么要站在太阳底下跟你说这些呢?你不热我很热!」她顾左右而言它。
  「你究竟是为什么来这儿?是不是那双琉璃水晶鞋做好了?」
  「还没!」他坦承自己没什么心思去做。「这两天我很忙─」
  「你不会做就别找藉口了。」嘿、嘿,终於逮到反糗他的机会了。「那……算了,我不要了。」
  「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做好。」他承诺。
  「那你今天究竟来做什么?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吧?」她这个心理医生可不是当假的。
  「当然。」
  「嗯?」她等待著。
  他看著她,其实不能说是看,而是盯著她、打量著她。
  当他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感觉浑身一阵战栗。
  但可怕的是,这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战栗,她甚至没有被性骚扰的感觉。
  见鬼了,她怎么可以没有「闪」他一巴掌的冲动?反而想去亲吻他那傲慢的双唇?
  完了!她必须远离这个男人,越快越好才行。
  「介不介意跟我去一个可以私下谈谈的地方?」他问道。
  他的双眸燃烧著火热的激情,这使得倪恭喜的胃翻了个斤斗。
  镇定!镇定!她不停安抚自己翻腾的情绪。
  「我当然介意。我很介意你今天打断我跟小杰的谈话,我很介意站在大太阳下等著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介意─」
  「我想带你去一个舒服点的地方……」
  「比如说你家吗?」她反讽地。
  他朝她定近,嘴角轻轻一勾,勾起一抹诱人的微笑,这个微笑打破了她的镇定。
  「你想这样吗?」
  她扬高下巴,冷哼一声。
  「我没时间跟你讨论天气或是其他什么的,现在要嘛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要嘛就请你让开,我要走了。」
  为了强调自己所说的话,她刻意看了下手表。「我还有个约会。」
  「相信我,我想说的比天气或其他什么更重要。」
  他热切的目光让她浑身燥热又不对劲。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欧阳先生。」她刻意以极客气、陌生的称呼,来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恭喜……」他觉得这名字叫起来还真不是普通顺口。
  「请称我IVY医生,大家都这么叫我。」
  「为什么要取一个洋名?你的名字很好听,而且很喜气,也很中国化。」
  他的称赞在她听起来比较像嘲笑。
  「你不会是特地来告诉我我有个好名字的吧?」她冷嗤地道。「对不起,你让我迟到了。」
  「呃……」他点点头。「很抱歉给你造成不便,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打电话
  给你─」
  「不必了,我知道你很忙。」她看到表妹李佳佳的车正朝她的方向驶来。「我表妹来接我了。」
  她们约好要去看电影。
  他狠狠的点了下头。「既然如此,我就长话短说,我直接省略追求的过程,你
  想怎么样结婚?」
  倪恭喜感觉好像被人倒了一桶冰水。
  「什么?」
  「呃,当然不是真的结婚,或许只订婚,暂时的。」他解释得有点僵硬。
  「你该不会是晒昏头了吧?」
  倪恭喜猛甩了下头,以整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这时,李佳佳已把车子停下来了。
  「我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废话。」她开始朝车子走去。「再见,不,最好不见!」
  「等等!」他挡住她的去路。「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
  「这可是件好事。」
  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在向她求婚?活见鬼了,更夸张的是,他竟还说是暂时的。
  什么叫暂时?
  她是心理医生,可不是临时演员。
  「我觉得好事是指你捐赠一千万给孤儿院,我可能还会相信这是好事。」
  「如果这样能让你答应我的话,我会安排这事。」
  她震惊得无法正常思考。
  「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愿意发誓。」他很正经的说。
  「你……你疯了!」
  但事实上,真正疯了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她竟感觉到他身上好像有股磁力似的,正慢慢地将她缠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可以咬她一口……或是拥著她……
  天哪!她真是疯狂加三级!
  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台湾金童怎么会随随便便开口向人求婚?
  或许他是为了报复那天而恶作剧,但他也不必求婚啊,哪怕是暂时的……
  如果她的外婆和妈妈知道了会怎么说?
  抓住,千万不要放走他!
  说不定她外婆和妈妈会将欧阳浩五花大绑起来,直接把他送入教堂。
  当然,他的求婚是假的,她知道!
  所以她只是瞪著他,希望用眼光让他觉得惭愧而说出真话来。
  但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愧疚,更遑论他会说出真话来。
  难道是真的?
  那为什么他会找上她?而不找其他的女人?
  「你的车来了,恭喜。」
  她用力眨了眨眼,天哪,瞪人还真是不舒服!
  「呃,是的……」她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李佳佳,正以饶富兴味的目光看著她和欧阳浩。
  完了!想到要如何叫李佳佳不去向她的妈或外婆胡说八道,她就忍不住呻吟一声。
  倪恭喜快步定向车子,而欧阳浩更快一步替她打开车子。
  「好好考虑一下,我会再跟你联络。」他替她关上车门时道。
  他朝她微笑著,这让她的内心彻底地翻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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