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浪子 第三章

  两个都想要赢的人终于正面交锋了。
  在圣安东尼酒店,两人的邂逅是个美丽的偶然。
  吕阳关恰好去找姊姊长亭;而齐赛白正好想去放松一下,不过身边当然少不了娇嫩欲滴的美女。
  他先前已喝了不少酒,而且全是酒精度浓的烈酒,一见她进酒店,他猛地推开腻在他胸前的波霸美女,使得美人儿差点跌落椅下。
  他站起身,笔直地往她的方向走去,搂着她就往外走。
  她的脸上漾着神秘的笑容,她正烦恼着不知如何再勾起他对她的兴趣,今晚正好让戏开锣。
  泊车的侍应驶来红色法拉利,他粗鲁地将她塞入车内。
  “妈的,老子你也敢耍,你不要命啦!”他咆哮大吼。
  “你生下来就是要被我耍的,怎么!不够过瘾是吗?”她语调平缓地说。
  “你真他妈的贱!天不怕地不怕,你不怕老子?”
  “怎样?难不成你要找一群人轮奸我吗?”她真的是被魔鬼附了身,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辈子除了对他,她根本不可能会用这样的字眼说话。实在太邪恶了!
  他愣了一下,被她的激烈所震撼,接着狂笑,“轮奸!?我可舍不得!太暴殁天物了,如果你喜欢变态的性关系,我可以勉强为你做!”说着,他的手不安分的游移上她柔软的身躯。
  他什么放浪的事全做过了,唯独对变态的行径十分不齿,一想到与眼前天仙似的女郎变态的做爱……杀了他也不可能做出那样下流卑鄙的事。
  他的回应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这个女孩太大胆、太狂傲、太不驯了,他不比她强势些是制不了她的。
  “你去找条狗,狗也不见得乐意。”她气急败坏的挥开他的手。
  这句话太伤人了,连情场老将齐赛白也差点挺不住。
  “你的嘴巴应该要用香白仁洗一洗,我几乎快忘了那天在阳明山唱圣歌的纯洁小天使和你是同一个人,或者你还有个三胞胎姊妹?”
  车子平缓地驶入地下车库,两人下了车后齐赛白将车钥匙交给车库管理员,搭电梯进入了一处别有洞天的桃花源。
  “你不能强留我。”她充满戒心。
  “我不能吗?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脱下西装随意丢在沙发上,拉松了领带后将整个人深埋入皮椅里,瞅着她道:“这个世界还有比你更强的人,就是我!!”
  她环顾四周,偌大的屋子里,居然住了这么一个狂人,“我要回家了。”
  他挪了身子往她逼近,眼如猎鹰般直盯着她。“坐下,”
  “我……我要回家。”她被他的举动弄得心慌意乱,舔舔嘴唇,她艰难地道。
  “坐下,”瞧见了她的不安,他冷冷地再吼了一声。
  “我……”
  “我叫你坐下!放心好了,我不是蓝胡子,对收集人干标本没兴趣。”他快要发脾气了,本来他是想好好做个主人招待她的,没想到这名女子比刺猬还难接近。
  她妥协地坐了下来,可是齐赛白仍然没有移开,此刻两人之间彷佛有一股暗沉的气流动着,令他们感到不安。
  蓦地,齐赛自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覆住她红艳的唇。
  这该死的女人竟不时以舔唇来挑逗、刺激他!?他的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肌肤,她娇喘一声,他的舌便迅速地长驱直入。
  当他的舌头往她口中深处探人,她只觉一股燥热涌生,无法思考也快不能呼吸;不由自主的,她的手攀上他的颈项,沉浸在这片刻的激情中。
  猛地,他一把推开了她。
  “你为什么骗我?”他眯着危险的星目喘着气追问,眼中仍有着抹不掉的欲望。
  “我这个人很喜欢开玩笑,谁知道齐老板这么禁不起玩笑。”
  “叫我赛白,我让我的敌人和我的朋友全叫我的名字,你想做我的敌人最好先从叫我的名字开始。”
  “恭敬不如从命,我会是你最强悍的敌人!”她愤怒的顶了回去,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羞愤难当。
  “很好!我拭目以待。阿全,送吕小姐回去。”他今晚突然不想夜审了,反正来日方长,下回无聊时再把她找来拌拌嘴,可作脑力激荡。
  她踢掉高跟鞋走进卧房,赤足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想到今晚与齐赛白尖锐的谈话,以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有种不寒而栗之感,夜晚会有的胜利快感,只剩下浓稠而不寻常的忧郁。
  这种忧郁是很久以来不曾侵袭她内心的孤寂。许久之前,梁少楷离开她娶了有钱的寡妇,好友都以为她会心碎而夭,但她没有;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根本不曾爱过梁少楷,她只是很喜欢有他的陪伴罢了。
  梁少楷是个诗人,比她年长七岁,她早已厌倦了同年男子幼稚的谈话内容,而少楷的与众不同,让他们之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喜欢他的自信和前卫的思想,但是却不爱他。
  她信上帝,却讽刺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亚心魔撒旦的灵魂。
  她苦笑着,如意曾提醒她小心玩火自焚,诱惑者往往不小心就成了被诱惑者。
  齐赛白一直是个令人害怕的对手,从不轻易放下身段,也不轻易对人放下戒心。基本上他只享受追逐的乐趣,然后不断的喜新厌旧。
  这个事件的主导者给她的期限是半年,要让齐赛白疯狂的爱上她,之后再狠狠地甩了他,就像站在悬崖边丢一双破鞋。
  她已经愈来愈接近核心,也愈来愈接近关键时刻,可是心却愈来愈模糊……
  正在冥想之际,门钤声突然响起。
  这么晚了,不该有访客的。她讶异的往门边走去,打开门一看竟是凤生,向外探了探头,却不见如意踪影。
  隔着铁斗,她微皱着眉礼貌地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凤生张着一双血丝的眼睛隔着铁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语气微喘。“阳关,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她不想惹是非,“我看今晚不是很方便。”
  “我求你!”凤生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空气里散着酒味,“你喝酒了是吗?”凤生平日滴酒不沾的,怎么今天……
  他见阳关不准备开门,改用拳头敲击着铁门,阵阵敲门声在深夜里特别响亮。
  “求求你,我好不容易喝酒壮胆,你让我和你说说话!”
  凤生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她真的要避嫌才行。“你走吧,不论你想对我说什么,等你酒醒了再说。”
  “阳关,开门好不好?”他声音沙哑,苦苦哀求。
  “我打电话叫如意来,有什么话你当着如意的面说。”她拿起无线电话。
  “阳关,请你不要通知如意。”他在门外嚷道,整个人突然靠着铁门滑落地面。
  吕阳关见状赶紧放下电话,开了门低喊:“凤生、凤生!”
  她吃力地扶起他,将他扶躺在沙发上,再将铁门重新关上。
  “请你不要叫如意来。”他微弱地嚷道。
  “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她不想背上对不起好友的罪名,她最恨背叛。
  凤生朝她苦笑:“你一直不明白我是吗?”
  “明白什么?”她装糊涂。
  “如意要我在年底前给她一个交代,我办不到。”
  她走进浴室将毛巾打湿,替他抹着脸,忙碌的手在匆忙中被他握住,她挣扎着要抽出,可惜醉酒的男人力气还是比她大。“凤生,不要这样。”
  他将她的手掌紧贴着他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吻着。
  她觉得被侵犯了,挣扎得更用力。他索性抬起身子,整个人扑向她的身上,将她搂得死紧。
  “不要这样。”她使尽力气推他,终于挣脱他。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喘着气,她讨厌凤生碰她。
  “我不爱如意,真的不爱她。为什么你们非要我娶她不可?。”凤生打了个酒隔,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不满。
  吕阳关好想逃开这场纷乱,什么也不想听。可是她知道就算捣起耳朵,他要说的话一样有杀伤力,她不可能听不见的。
  “我与你们亲近全是因为你而不是如意,怎么就她会错意,你却无动于衷?你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吗?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仍然要把我推向她?你好残忍。”
  她残忍?有吗?心如止水也是罪过?!不能回应对等的爱,她不认为有何残忍可言!她一直刻意维系看自己与男性友人之间的距离,但事情仍演变至此,她又能如何?
  她不想对个喝醉酒的男人晓以大义;不过看来凤生就算明日酒醒了,也会是个执念很深的人。
  他叨叨絮絮地叙述了一晚,终于累倒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折磨了一晚的心绪,在乍现曙光时得到了救赎。
  一夜无眠的吕阳关早已累极,凤生宿醉仍未醒,为免彼此见面后的尴尬,天才微亮,她便出门了。
  最近每月月初,她都会下一趟桃园。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后,她摇下车窗,清风徐来,岂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倒让她暂时忘了台北的烦忧。
  靠近黑先生的白屋别墅时,车库已为她自动打开,按照之前的惯例,在白屋仆人带领下,她进入书房。
  隔着特殊处理过的玻璃,只闻其声不见卢山真面目。
  “你今日看起来有些憔悴。”隔着玻璃,房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她朝声音扬起的方向看去。“是有点累。”
  “时间已去掉大半,你有几成把握?”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意外地,他换了个话题。“昨晚你家有访客?”
  吕阳关微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只是一个朋友。”
  “很好!你可以藉机引起齐赛白的醋意。”
  “不行!他是我好友的爱人。”她否决黑先生的提议。
  “哦?来个小小的背叛又何妨?”
  “真的不行。”对于这点她很坚持。
  “对朋友这么忠心?”他冷笑着。
  “这是原则。”虽然她缺钱,但并不包括出卖灵魂。
  “随你!我只是提醒你,在爱情游戏里,嫉妒是一种很好的催化剂。”
  “齐赛白不是普通人,他好像不会吃醋只会愤怒。”
  “他的脾气很火爆,愤怒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情绪。”
  “黑先生好像很了解齐赛白?”她扬起一边的耳朵,仔细聆听他的答案。
  “你以为呢?”他问。
  “我觉得黑先生与他似乎很熟稔,至于有什么恩怨情仇,就不是我所能臆测的了。”
  对方静默了几秒,“没有恩怨情仇。”
  “那么你又为何大费周章要我诱惑他?!应该不会只是想替天下痴情女子讨回公道吧?”
  “哈,”他扬起了一阵冷笑。“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而且是出于私心,现在还不方便让你知道,假以时日,或许我心血来潮时会告诉你。”
  “黑先生应该少有心血来潮的时刻,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公布谜底吧!”吕阳关巧妙的试探。
  “时候未到,你不要急,先加把劲让齐赛白爱上你才是要点。”他还是坚持不透露。
  “齐赛白不容易动情,事实上我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将任务完成,不过我会尽力而为。”她承诺。
  “阳关,别一直只将它当作任务来看,你要真正投入,就像是出于真心。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担心会假戏真做,跟着你的感觉走。”
  “我很害怕,万一……万一不能全身而退……”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你怕到时会舍不得他是吗?怕用了太深的感情后万劫不复?”他毫不拖泥带水地问。
  “是的,毕竟齐赛白是个很有魅力的对手,我怕会沉溺下去。”
  “那就沉溺吧,人生苦短,能轰轰烈烈爱一场也是刹那的永恒。”黑先生难得的凄美惆怅。
  黑先生比她所认识的任何人都还要阴晴不定,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透过玻璃让人感受到他喜、怒、哀、乐等许多面的情绪,今人难以捉摸,却又有他特殊的吸引力。
  一整天,齐赛白就像被关在牢笼里的狮子,脾气在濒临爆炸的边缘。
  “全是一群饭桶!已经是快到手的肥羊你们却给我搞这样的事情!?猪都比你们反应快。”他指着一排排坐在椭圆型会议桌旁的“齐国”高级主管。
  当然事出必有因,话说该在昨日就要完成并购的匈牙利航空公司业务,突然出现英国买主竞价;卖方犹豫了,相对地延缓了并购签约的进行。
  “方经理,你有什么高见?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被问话的方中信是此次匈牙利航空公司并购案的执行企划,齐赛白放手由他主道,领了一班人参与其中,却在最后阶段弄出这般让人跌破眼镜的事。
  “我已经约好对方负责此案的主管再进一步斡旋,或有圆满的结果。”方中信有条有理的回答,还好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应答还算流利。
  “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一个礼拜内给我搞定这个Case,否则有你们受的!”
  一行人摸摸鼻子低着头离开办公室。
  齐赛白心情恶劣地将桌上的茶盘全扫到地上,他的嘴里骂着最最粗鲁的话,恐怕连天上的神仙听了都要脸红心跳。
  老好人徐君宝推门而入。现在,全台湾也只有徐君宝才有这个胆子敢面对狂怒中的齐赛白了。
  “你今天发脾气,应该不光是只为了匈牙利航空公司并购案可能有变吧!”
  齐赛白用脚踹了身边的椅子一下,生气地大吼:“你也少来烦我!”
  徐君宝并未被吓到,进一步地逼问:“你这两天魂不守舍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撇开头,摆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与女人有关是吧!”徐君宝很肯定。
  “你少管闲事。”他可不领情。
  “既然这么在乎她,就让她知道啊!与其在这里乱砸东西,不如向她表明心迹,看她心意如何。”徐君宝鼓励他。
  “谁告诉你我在乎谁来着?你不要自作聪明。”他死不承认。
  “你太好强了,承认在乎一个人不会要你的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呢?”徐君宝太清楚赛白压抑的性格,他太高傲也太会保护自己了。
  “没有人可以拥有我。”齐赛白在心里痛苦地呐喊着,他厌恶自己的在乎,想尽一切办法要赶走这样的感觉。
  “赛白,打开你的心接纳她,也许这是你这辈子所能碰到的唯一真爱,你怎能轻易让她溜走?”徐君宝在心里着急着。
  “君宝,你爱过吗?”他不答反问。
  徐君宝摇摇头。
  “哈!”齐赛白发出一阵冷笑。“如果你不曾爱过,又凭什么知道何谓真爱?”
  徐君宝被他说得耳根微红,他与赛白同样是感情国度里的爱情逃兵,他自己也实在没什么资格能够充任顾问,因此才两三句话就让赛白给堵住了话。不过,劝人的台词还是有的。“虽说自己没有体验过直一爱,可也看过旁人爱过,知道恋爱中的人全变成了疯子,就像你刚才情绪失控得想揍人一样。”
  “我不承认我恋爱了,最多只算得上着迷、在乎,那不是爱。”齐赛白唱着高调,无论如何就是不松口承认自己确实对心里头的那个人另眼相待。
  徐君宝见状也就不再逼他了,有些人是需要一点时间沉淀,才能体悟出自己的感情!急不得的。
  “好吧!你只是迷上了吕阳关、在乎吕阳关;而着迷和在乎与爱根本无关。”徐君宝耸耸肩不以为然。
  齐赛白似乎对这样的说法比较能接受,也能侃侃而谈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征服她。”
  “赛白,小心不要玩火自焚!”
  “一会儿阳关会来找我。”吕长亭热心地对齐赛白说。
  圣安东尼酒店俨然成了齐赛白休闲的去处之一,有的时候他还会招待几个生意上的大老板来这里吃个饭、跳个舞。长亭舞蹈教室的成果发表会同时也成了酒店例行的表演节目之一,他与长亭还因此成了挺谈得来的朋友。
  “双生姊妹的感情多半比平常姊妹来得好。”他说。
  “其实我虽然是姊姊,但却总是阳关在照顾我。”
  “你们为什么没有住在一起?”
  “我结婚了,阳关不喜欢和我先生同住。”她解释。
  见他一脸不信,她忍不住轻笑。“你很惊讶我这么早婚?”
  齐赛白确实有点惊讶,但他回答:“还好,真爱难寻嘛!找到了当然见好就收罗!”
  齐赛白刚用过店里最有名的法国餐,喝了些红酒,心情还不错,再加上听说待会见可以见到阳关,他的、心情又好上一层。自那夜之后,他们并未再见面,本来也正打算今晚做个不速之客,如此一来正好也省了事。
  “我先生在大陆做生意,平常很少在台北,我们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爱,愈久愈是让人怀疑。”
  “哦?!你倒是很放心,现在到大陆的生意人不都流行包二奶吗?你不担心他也时髦包个二奶金屋藏娇?”齐赛白拉松了领带,随意将它丢在一旁,双臂优闲地搁在沙发椅背上。
  “如果真有个二奶,我倒十分愿意让贤。”她半真半假的说。
  “哈!这么看得开,你们女人都这么无情吗?”
  “人往高处爬嘛!谁也不想无情啊!只是,感觉是会变的,守着不新鲜的隔夜爱情,太虐待自己也矫情了。”
  “你和你妹妹的性情简直是天坏之别。”
  吕长亭笑了笑,“我比较游戏人间是吗?做人嘛,开心最要紧了,人生苦短,我喜欢及时行乐。”
  “我猜你很快就会离婚。”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出心中想法。
  “哦!我脸上印着离婚协议书吗?”
  “那到不是,只是凭感觉嗅出来的。”
  吕长亭笑而不答,啜了一口咖啡后说:“阳关来了。”
  齐赛白的心悸动了一下,却故作漠然,仍优闲地喝着咖啡。
  吕长亭朝阳关招了招手,“在这儿。”
  老远,她就看见他了,他的表情莫测高深。
  “你们应该早就认识了吧?”吕长亭的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转。
  吕阳关点点头,“但是不熟。”
  “那你们聊聊吧,聊多了就会熟的。那桌有我一个老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吕长亭站起身,优雅的离去。
  吕阳关本想跟随在后,转身欲离去,却听到一道声响。
  “怎么!不屑跟我聊天?”他讥讽地说。
  “不敢。”她只好在赛白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休兵可好?”
  “我们并未交战,何来休兵?”
  “虽然不是真正作战,可我总觉得你老是把我当作假想敌。”他掏出烟盒,吊儿郎当地点火抽着卡地亚的烟。
  “我没有把你当作假想敌。”她否认。
  “那最好不过了,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把我当作假想敌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他吐出一个烟圈,眼神侃侃地看着她。
  “你有心吗?”被他充满欲望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她涩涩地问。
  猛地,他的手臂越过桌面,无礼地拉着她的手,往他左胸膛搁,“有没有感觉到它强而有力的敲击声?”
  “诱惑”二字,突地闪入她的脑海,黑先生订的期限不多了,她不能再抗拒下去了。她娇媚地在他左胸膛摩挲着。“确实是强而有力的跳动。”
  “卡门的灵魂又附了你的身。”他挑了挑眉,嘲弄地说。
  “我有双重人格你不知道吗?”她挣脱他的钳制,细白的手改往他的脸庞上轻柔地抚摸,游移到他性感的双唇,慵懒的来回摩挲着。
  “三天内,你一定会爱上我。”他捉住她顽皮的手,用嘴唇轻碰了碰。
  她笑了笑,充满兴味地看着他。
  他捻了烟,握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车子在车阵中穿梭。
  “你好像不太喜欢圣安东尼酒店,既然不喜欢它,又为什么要买下它?”吕阳关看着他。
  “我是因为你才买下它的!”
  “因为我?”她不解。
  “我以为你很喜欢,我发现你常往那边跑。”齐赛白平静的叙述着。
  “我喜欢它偶尔宁静致远的感觉。”她如梦如诗地说。
  “送给你。”
  “什么?!”这实在太疯狂了。
  “送你,你随时可以享受你要的宁静致远。”
  “你令我受宠若惊。”吕阳关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面无表情的说。
  “宠你,是我唯一的任务。”
  这就是齐赛白,在追逐爱情的游戏里,总是乐此不疲地说着甜言蜜语,凡是女人都爱听的不是吗?
  “你今晚是用蜂蜜刷了牙是吗?”幸好他专注开车,并未注意到身旁的她早已双颊红透。
  “你不相信我?”他剑眉微拢,装模作样地说。
  “不信。”
  “理智的女孩。”他轻轻地摇头。
  “前头大概是车子肇事,我看一时半刻是排除不了了。”吕阳关微倾身子看着。
  齐赛白突然打开车门,推门下车。只见他置身两方怒目相向的车主间,比手画脚一番后即回到车内。奇怪的事发生了,两位随时准备干上一架的车主,竟全都乖乖钻回自己的车内。
  “我限他们一分钟内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侧转着身,好奇地问。
  “给钱。”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给他们钱?”她有点讶异。
  “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不就是为了钱。”
  “而他们好意思拿你的钱?”她感到匪夷所思,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个地球上,多的是像这样的次级生物。”他冷哼一声。
  “好狂妄的语气,你常常以这种高等生物的姿态施舍金钱给你所谓的次级生物吗?”
  “不然你以为我经营齐国企业,创造无数个工作机会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有自信、这么狂妄,不知谦逊为何物?”
  “自信也好、狂妄也好,全是与生俱来的。唯有天生的领袖才能不矫情,我希望我的一举手一投足,完全将我的本性展露无遗,我从不做伪君子,本性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派自然。”在今夜以前,他根本不屑剖析自己也懒得解释,可是今晚他也很意外,自己居然可以很自然的对阳关吐露这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你大概不曾遇过什么挫折,所以可以与生俱来拥有现在的自信和狂妄。”
  “正好相反,我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过着黑暗的生活,我的过去是一页页不堪回首的沧桑史,或许,有一天我的兴致来时会出本自己写的前传。”当然,他不会真的无聊到公布自己的沧桑史来让天下人一掬同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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