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可汉从溪边回来时,就看见齐小天坐在马车前一边喝水,一边悠哉的摇晃着两条腿,不禁定住脚步,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
齐小天笑着朝他挥手,“师兄,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既然怀疑,那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他撇了撇嘴。
“因为我信任堂主,堂主不会派个没有责任心的师兄陪我走这一趟。”齐小天微笑的说。
“呵,什么都不懂。”他睨了她一眼,“睡饱了?”
“嗯。”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你刚刚去哪儿了?”
“四处看看。”他没心思理会她。这一路上他已有觉悟,只要对她好些,她便会聒噪个没完没了。
“师兄,我们再来要去哪儿?”齐小天好奇的问。
“你跟着就是,到了我会告诉你。”季可汉拿出毛刷,先为马儿刷刷鬃毛,轻柔的安抚着它,希望这一路上它可以多多配合,“再忍耐一点,到了客栈,会给你水和草,让你吃个够。”
齐小天轻轻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会跟马儿说话。”
“马儿也是有灵性的。”他瞅了她一眼,“我们还是赶紧上路。”
“等一等,师兄,你都还没吃东西吧?”她赶紧从马车里拿出干粮,递到他的面前,“快吃一点,可不要饿着了。”
季可汉伸手拿过干粮,用力咬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不解的问:
“这是什么东西?”
“烙饼,这是我临出门时,到学堂的厨房亲手做的。”她得意洋洋的说。
“难怪。”又硬又干,连该有的香味都没有!
“难怪?”齐小天瞅着他的表情,“难怪这么好吃,是吗?”
“呵,有人没有智慧也就算了,偏偏还看不懂别人的脸色,真是够了。”
他勉为其难的将这难吃的烙饼吃下一半,剩下一半扔进她的手里,接着便挥动缰绳,继续赶路。
“嫌不好吃还吃了一大半,什么意思嘛!”睨了他一眼,齐小天迅速解决掉这一半。
季可汉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的嘴角不小心沾到芝麻,她居然大刺刺的甩袖子抹掉。
她这副邋遢样,让他难以忍受的揉揉眉心,一脸愁苦的想,这种日子到底要熬到什么时候?
“你……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他思考着该怎么教育她、改造她。
“我的行为举止哪里有问题了?”齐小天看看自己。瞧她这无知的表情,浑身上下没半点女子该有的羞涩柔美,季可汉的脑袋更疼了。
这辈子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期望可以早日摆脱这个丫头。
“你能不能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这种态度表明了是无父母管教的……”他看见她的脸色瞬间大变,明白自己狠狠的刺激了她的心,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来不及收回了。
季可汉眯起眼,视线转向前方,刻意不去看她那张略带受伤的表情。
齐小天拼命眨眼,企图眨掉沾在眼睫上的水珠,自嘲的笑说:“没错,我从小就失去爹娘,是由奶奶扶养长大的。”
“我……我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她爬进车厢的角落,想着幼年至今的往事。
打从有记忆开始,她与奶奶的生活就非常拈据,不过奶奶为了让她寻爹,将养老的银子拿出来供她在扬眉堂学艺,健身、求学问,可惜她笨得没一样学得好,还真是愧对她老人家。
“喂,你没事吧?”季可汉敲了敲车板。
“没事。”她的嗓音空洞。
“那就好。”
“师兄……姑娘家该有的模样是什么?”齐小天问。
“嗯…很难用言语形容。不过应该有最起码的端庄。”
“端庄?”她的眉头微蹙,立刻掀开布帘,探出头,“就是说话时低着头,也不直截了当的表达清楚,一句话刻意拐弯抹角,是吗?”
“什么?”季可汉没想到她会这么形容,不过想想……好像也对。
“我说错了吗?小时候我住的村子里有位姑娘,大家都说她端庄,可是在我眼里,她就是这样。”
“既然有好榜样,你还学成这样?”真差呀!
“我没学她,谁要学她?一点都不真实。”她噘起小嘴。
“我想你也甭学了,怎么学也学不像。”
“你……你就这么看下起我?”齐小天颓丧的说,虽然她没啥心跟,但也懂得人情世故。
光听他说话的内容,就知道他有多怨她了。也对,任谁都不喜欢被勉强,那她是不是该有先见之明,放过他呢?
昕出她话语中的无力,季可汉随口应道:“不是看不起,只是你要改进的地方的确很多,又因为资质问题,要全改真的挺难。”
“是不是因为你得要陪我走这一趟,所以很不悦?”她干脆直接问了。
“我不是陪着来了吗?谁不悦了?”
“那我只能说谢谢你。”
嘴里表达谢意,她却有另一种想法,生性洒脱的她决定还是继续洒脱下去,才不要绑着别人的手脚过日子。
就这么地,齐小天一路上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抵达了下榻的客栈,季可汉先将马儿交给马僮,让他牵到后面喂食,而他则带着齐小天一块进入客栈,选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来两盘小菜、两碗饭。”他感觉干涩的烙饼还卡在喉头,得赶紧喝热汤才会舒服些。
“是的,客官,马上来。”
“小二,有没有房间?”齐小天并不饿。
“有。”
“那给我们两问房间。”她站起身,“带路吧!我想先歇一会儿,饿了会自行出来解决。”
“是。”小二立即带领着她进入房里。
她看看这里的环境,倒还算干净清雅,最重要的是有窗户。
打了热水,梳洗过后,齐小天觉得神清气爽,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于是她来到窗口,往外探了探,打算找最佳时机,独自前往爹爹目前的所在位置——苏州的费林山。
“爹为什么会在苏州费林山?那儿又是哪里?”
就在齐小天疑惑的当下,听见隔壁房问的门开启又关合的声音,心想,必定是师兄回房了。
对,就要趁现在,否则她已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可以溜走了。
回到床边,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她确信无人注意之际,轻轻打开窗子,溜了出去。
又想想,这趟路途遥远,光凭她的双腿,肯走到下了目的地。
“完了,这下可糟了。”
既然要出来,她就不能意志不坚定,可是光想到这么长的一段路,要坚定意志就更困难了。
“对,有了!”
她灵机一动,随即俐落的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
翌日一早,季可汉醒来,拿着包袱来到客栈楼不用早膳,打算尽快起程赶路,却怎么都等不到齐小天下楼。
“这丫头!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到底是谁在寻父、救父呢?
这么没诚意,干脆别去了。
“真是该死!”
等不下去了,季可汉用力放下筷子,随即大步走上二楼,来到她的房门外,拼命敲门。
“齐小天,该起来了吧!你再这么贪睡,我可要一走了之哕!”
等了好半天,居然没有任何回应,这不他更是火大了。
“齐小天!你睡死了啦?还是装睡?我现在要进去了。”
数到三之后,他猛地踢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早没了齐小天的身影。
“这丫头上哪儿去了?”
他随即冲出房间,打算寻人去,却发现他们的马车不见了。
“请问,我的马车呢?”他询问马僮。
“喔!昨晚你的同伴驾着马车走了。”
“什么?”季可汉的脸色骤变,气愤得拳头紧握,“齐小天竟然做出这种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了,那位姑娘还留了封信给你。”马僮从衣襟内掏出一封信,交给季可汉。
季可汉立即掏出信纸,上头有着属于她的跳跃字迹。
师兄,知道你并不是很乐意陪我走这一趟,所以我先走了。跟你说声抱歉,我偷看了师父给你的信东。还有,如果是我自己偷溜的,师父一定不会责怪你,你就先回扬眉堂吧!我一定会小心的。
“她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还真是愚蠢。”
难道她这么离开后,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扬眉堂?
“这个笨蛋!”
季可汉气到头顶快要冒烟,将信纸捏成一团。
“请问,这一带哪儿能租得到马匹?”他急忙问道。
“这个嘛……”马僮想了想,“镇郊好像有一处马寮,你可以去问问。”
“好,谢谢。”
季可汉知道自己没时间懊恼了,得要尽快追上那个笨丫头才行。
***“马儿、马儿,你不要乱跑,是那边……那边……”
齐小天并不擅长驾驭马匹,双手都快断了。原来马儿不听话,是怎么使劲拉都没用的。
“拜托,别这么不合作,听话点。”她一脸颓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到得了苏州?”
眼看现下马儿就杵在半路上一动也不动,她只好跳下马车,学着师兄轻轻抚摸它的鬃毛和头项。
“乖……我们上路好不好?”’
可是它仍然不肯前进,直当这条路是它的,如果这时候有其他马车经过,那该怎么办才好?
不一会儿,还真如她所想的,有辆马车正好驶过来,却因为她和马儿挡在路中间,不得不停下来。
“喂,前面的,快一点走,别挡路行吗?”
齐小天一脸无奈,赶紧跑了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
抬头一瞧,她猛地愣住。
眼前的男人不就是她小时候的邻居严振武吗?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天!”严振武一阵诧异后,伸出手指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前年你突然不见,跑哪儿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你找我干嘛?”齐小天睨着他。
“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说消失就消失?到底去了哪儿?”严振武咄咄逼人的问。
“你没权利知道。”她瞪了他一眼,“真会装蒜!”
“你说什么?我装蒜?”严振武的脸色突然大变,“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我还真希望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咬了咬唇,现在说穿也没有用了。“你走吧!”
“小天……”
“你快走。”齐小天拼命想将马儿拉到一旁,好让他过去,但是马儿就是不听话。“拜托……让开一点就好,乖马儿…”
“是不是因为翠花的事?”严振武瞠大双眼。
齐小天愣了下,“你回去她身边吧!”
“天啊!原来你真的知道!我看这样吧,就利用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
严振武跳下马车,抓住她的手,“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不想听你说,你放开我,快放开我……”齐小天想要抽回手,可是严振武也是个练家子,不是她能抗衡得了。
“让我跟你解释清楚。”他非常执意。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季可汉终于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刚好撞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场面。
齐小天一看见季可汉,立刻推开严振武,飞奔到他的面前,“季哥哥,我等你等了好久喔,你怎么现在才来?赖皮都不听我的话。”
“季哥哥?赖皮?”季可汉的眉头拧得死紧。
齐小天指了指那匹马,“它呀,你忘了,它叫赖皮,老是赖在原地不动,要不然就给我走歪路。”
季可汉嗤笑一声,“喂,你……”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齐小天紧勾着他的臂膀,对严振武说:“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已决定一块浪迹天涯、行侠仗义。”
“你们……”严振武皱起眉头,“你们在一起?”
“什么在……”
齐小天赶紧打断季可汉的话,“对,我们现在很快乐幸福,你别再找我的麻烦。
季哥哥,我们走吧!”
她拉着他的手,直往马车走去。
突然,她看见另一匹马,立刻大笑道:“哇…这匹马哪来的?赖皮有了伴耶,就跟我们一样。”她还不忘对着他甜甜一笑。
季可汉震了下,错愕的看着她过分甜腻的笑容,半晌说不出话。
“快呀!把这匹马也固定在马车前头吧,有两匹马一起拉车子,速度应该会更快。”拉了拉季可汉的袖子,齐小天又对他露出一记媚笑。
季可汉看看她,又看看另一个陌生男人,然后不动声色的将马儿拉过来,用套绳牢牢的套住。
“小天……我真的要跟你解释。”严振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有点怪异,根本不想放弃。
“季哥哥,好了吗?我先上马车哕!”齐小天依然不想理他。
季可汉一边系马,一边看着严振武,一切就绪后,也上了马车,直接挥动缰绳,马车往前直奔。
只是……头一次,有她在的时候,会是这么安静。
头一次,她没睡着的时候,居然会静谧无声。
季可汉转头,对着车厢开口,“喂,你睡着了吗?”
里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他重吐一口气,接着将马车停在山路边,转身掀开布帘,却看见她将小脸埋在双掌间抽噎低泣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没事。”她抬起红红的眼睛,苦涩一笑。
“他是谁?情人?”
“什么情人?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齐小天烦躁的说:“不过是邻居,其他什么都不是。”
“既然如此,你干嘛哭?”今天让他遇到太多的“头一次”。
原以为这丫头做事没头脑,凡事过分随兴,绝不会将任何事情摆在心上,没想到她居然会哭,还是为个男人哭!
“只是难过,没想到我还会遇到他,他竟然愈过愈好,老天真没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抱怨的说。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看你居然连让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季可汉从来不曾如此多事,可是看见她现在这副哭花脸的可怜模样,他倒想弄个清楚。
“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算不算情人,不过附近的邻居都说我以后会嫁给他,可是……可是就在我奶奶去世不久,我却看见他和另一位姑娘躲在房间的床上……”齐小天用力吸了吸鼻子,“唉,我不要想下去了,我要把过去的一切全都忘了。”
季可汉点点头,“要忘就忘吧,不过有件事我可忘不了。”
“什么事?”她挑起眉头。’
“你居然给我偷溜,还把马车驾走,是不是要逼我宰了你?”一想到这件事,他到现在还有气呢!
“呃……”齐小天双眸瞠大,“天啊!我怎么忘了?”
“你说什么?”季可汉蹙起眉头。
她聪明的往旁边挪了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这一路上你老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我怎么能再逼你呢?”
“所以你连一句话都不说,想走就定?”季可汉看见她又垂着脑袋,一副颓丧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我会依照师父的意思,安全的将你送达你爹身边,这样可以了吧?”
“真心的?”她试探的问。
“没错。”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再溜了,请师兄放心。”她笑了出来,那笑容带着某种甜沁的感受,这倒是季可汉从来不曾发现的。
“继续赶路了。”他走出车厢,继续策马奔驰。
齐小天来到外头,坐在他的身侧,靠着车板,闭上眼睛,享受微风轻拂而来的快意,嘴里哼着小时候奶奶教她的歌谣。
刚开始,季可汉有点受不了她五音不全的歌声,但是后来觉得她的嗓音还挺可爱的。
马车前进了一段时间,他转头瞅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竟然又睡着了,完全不受这种一路颠簸的情况所影响。
他摇头失笑。这丫头刚刚还哭得像是要上吊一样,现在居然睡得着?
对她,他可是愈来愈不懂,也愈来愈没辙了。
***
途中经过黔越镇,季可汉直接转往贵观山庄。
齐小天不解的望着前面这栋大房子,“师兄,我们不去客栈,来这里做什么?”
“是师父交代的,路经这里,就要前往贵观山庄送一份贺礼。”他跳下马车,直接上前叩动门环。
不一会儿,门房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请问,您要找谁?”
“我来自扬眉派,因为吴老爷的寿诞在即,扬眉派掌门江兴特地派我前来送上贺礼。”季可汉拱手说道。
“原来是客人,快请进。”门房指着里头,“对了,那边是你的马车吗?”
“是的。”
“我会请人牵到后面,马匹也会代为照料,请您放心。”门房一副恭敬的样子,“请里面往右边走。”
“谢谢。”季可汉回头,对齐小天招了下手,“快来吧!”
齐小天疑惑的上前,“只是送份礼,你进去就行了。”
“一起进去,时候不早了,可以的话就借住一宿,明儿个再赶路,毕竟咱们的盘缠有限。”季可汉率先往里头走去。
齐小天这才领悟,此趟寻父,一定花费堂主不少银两……光是这么想,她就觉得好愧疚。
她紧跟着师兄的脚步,发现前来祝寿的客人并不只他们,偌大的吴家大宅热闹非常。
“师兄,明天就是吴老爷的寿诞吗?”
看下人们忙里忙外,到处清扫得一尘不染,四处张灯结彩,眩目得很。
“没错。”他原以为会因为她的偷溜而延误行程,车好她不擅长驾驭马匹,否则来不及前来道贺就麻烦了齐小天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发现这儿虽不及长安城热闹,但是每样东西都挺新鲜又新奇,令她目不暇给。
突然,她眼前一亮,瞧见一位打扮美丽、穿着亮眼的女子走了过来,赶紧扯了扯季可汉的衣袖。
“师兄……瞧,那位姑娘真美!”
季可汉微眯双眼,正好与对方对上眼。
那位姑娘先是一愣,随即羞赧一笑,“这位公子,你也是来为吴家老爷祝寿的吗?”
“没错。”季可汉的表情里藏有深深的震愕,但立即不露痕迹的掩敛下来,朝她露出魅惑的笑容。
“敝姓黄,名叫黄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虽然一脸羞涩,笑颜中却隐含着对他的欣赏。
他的眉头微蹙。
姓黄……果然,就是她!
姜华被暗杀那晚,他曾见她从她家里出来,跟在她后头的人便喊她黄姑娘。
“在下季可汉。”他自我介绍。
“原来是季公子,那我们可不可以……”
“师兄。”在旁边一直观望的齐小天发现他们两人眉眼间流转着太多怪异的东西,莫名的难受,于是连忙跳出来,挡在他们中间,“你不是要去见……见什么老爷吗?别耽搁了。”
“也是。”季可汉朝黄蝶点点头,“黄姑娘,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见吴老爷,有机会再聊。”
瞧他对那女人一副温柔有礼的模样,齐小天不禁撇了撇嘴,“什么嘛!同样身为女人,态度未免差太多了。”
“你说什么女人?”他才转身,就听见齐小天在一旁嘀咕。
“我说我和那位姑娘都是女人,你对我的态度怎么差这么多?”她鼓着腮帮予,嘟囔着。
就不懂,她为何在看见他们俩眉来眼去的那一幕后,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郁闷到了极点?
“同样身为女人?呵!”他搓了搓鼻子,闷笑的说。
“我说错什么了吗?”齐小天睨着他,对他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
“天啊!瞧你这副样子,跟女人就差了一大截,别净说一些会让我反胃的话,大厅就在前面,走快点。”说着,他大步朝前走去。
齐小天眯起双眼,看着他的背影,“是,在你的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累赘。”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她还是加快脚步追上去,跟着他一起走进大厅。吴老爷看见他们,捻须笑道:“两位是?”
“我们来自扬眉派,是…”
“喔,江兴,一定是江兴那小子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吴老爷大笑出声,“请你回去转告他,他还记得这个日子,真是谢谢他。”
“是,在下一定记得转告。”季可汉拿出贺礼,“这是师父的一点心意。”
“谢谢,明天才举办寿宴,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多谢吴老爷。”季可汉拱手道。
屋外,黄蝶偷偷站在暗处观察着他,想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俊魅的男人,他举手投足都足以令她迷恋、欣赏…这样的男人,她黄蝶又怎么能够放弃呢?
只是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和他身旁那个碍眼的女人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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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懒洋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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