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派人打点了上好春茶,来到育庆王府,却意外扑了个空,原来礼庆王爷已于一个礼拜前前往南方处理商行的事,如今不在府邸。
王府总管阿布说:“真不好意思,麻烦言管家回去告诉姑爷,他的好意咱们先代收了。”
“哦,既然王爷不在,那也没法子。”言伯探头往里头望了望,“那……少夫人她……”
“少夫人!?你是指寅月格格?她怎么了?”阿布一脸紧张的问。
看他那副样子,少夫人应该没回来,于是言伯说:“少夫人要我转告礼庆王爷,她很想念他老人家。”
“我们老爷也很想她。”阿布会意地点点头。
“好,那我告辞了。”言伯只好颔首离去。
这时,静姨疑惑地定了出来,“姑爷怎么会无缘无故送春茶来?”
“已经是亲戚了,这是应当的。”阿布的想法很单纯。
“或许吧。”静姨收起思念寅月的心,又说:“我出去买点东西,王爷不在,王府就有劳阿布总管了。”
“这是我的职责,你去忙吧。”
静姨朝他点点头后走出大门,就在半路上,她听见有人喊她,猛地回头,她竟看见春秀在街角对她招手。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立刻走过去,“春秀,你怎么在这里?”
“静姨,格格在那儿。”春秀指着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的寅月。
静姨心下一惊,来到寅月身边,“格格,怎么了?你……你的眼睛都哭肿了!”
“奶娘。”寅月难过的扑进她的怀里,“我……我好想你,也好想阿玛。”
“我知道一定有事,但什么都别说,我们先回王府吧。”静姨看见她泪流满面,一颗心揪痛。
“不,我不回去,我不想让阿玛难过,更不想让府邸里的人说闲话。”寅月怕极了那些闲言与传闻。
“这……好,那我们别让人发现,怎么样?”静姨想了想,“府邸后翼有排空屋,以前也是客房的一部分,但后来府邸往前加盖,后面那排屋子就废弃了,平常不会有人去那儿,我整理一下,格格暂时住那儿吧。”
寅月知道那排屋子,那里可说是府邸最偏僻的地方,下人向来不会过去,于是她点点头,“好,我跟奶娘走。”
于是无路可走的寅月和春秀回到了育庆王府,但可怜的是她必须偷偷摸摸的住在自己的娘家。
一路上,春秀也将格格这阵子所受的委屈全说了。
“那个什么绿萼姑娘,一副拽个二五八万的样子,居然想陷害我们格格,太过分了。”
“你说她叫绿萼?”静姨半眯起眸,陷入思索中。
“没错,会弹琵琶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要心机,想尽办法让姑爷误会格格,我……我真的好想替格格揍她一顿。”春秀忿忿不平的说。
“琵琶!”这下静姨的脸色大变。
“对,就是琵琶。更气人的是,姑爷居然将她当成宝,难不成全天下只有她会弹琵琶?还说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真是令人作呕。”
“春秀,别说了。”就算痛恨他的不信任,但是寅月仍不想听见旁人怒骂他。
“不说就不说。”春秀这才止住话。
到了那间房里,静姨和春秀一同打理清扫了下,稍微干爽后,静姨回到寅月身旁。
“你是说有位会弹奏琵琶的绿萼姑娘缠上姑爷?”
寅月点点头,“非但如此,她……她蓄意制造我与裘烨之间的误会,莫非……她也喜欢上他?可是裘烨是我的夫君呀。”
“我可怜的孩子,别难过……真的别难过,我懂,我明白。”京城里最近盛传的事,静姨不是不清楚,她当然知道当年美人铺的事件又在京城里掀起风波。
原本她想置之不理,将各方人马的残酷争夺丢在脑后,不再想、不再回忆,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欺负到她的寅月身上,她不能再保持静默了。
绿萼……绿萼……她以为取了这个名字,就真的变成绿萼了?
“奶娘。”寅月喜欢奶娘的手轻轻搂着她的感觉,好舒服,好有安全感。
静姨将她抱得更紧,之后她转向春秀,“春秀,这里的日常用品和膳食都交给我负责,但是像格格的贴身物就得去市集买齐了,这件事就交给你。”
“好,我这就去买。”春秀点点头。
“路上小心,别被人认出来。”寅月叮咛道,实在是现在的她一颗心已千疮百孔,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我会的。”春秀看见格格那副样子,忍不住鼻酸,于是吸吸鼻子后便连忙离开。
静姨将她紧紧抱住,“格格,想不想学琵琶?”
“嗯?”寅月抬头,“奶娘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会?”
“当然,不会又怎么教你呢?”静姨笑着轻抚她的发,“如果你想学的话,奶娘还会告诉你一个故事。”
寅月本来无心学什么琵琶,可是一想起绿萼的傲气,与裘烨似乎对琵琶情有独钟,她还是决定学了。
“好,奶娘,我学。”
“嗯,要学就要专心,懂吗?我相信你有这个天分。”
“我会努力的。”她苦中作乐,“我一定会的。”
静姨点点头,愈想愈自责。
“你一定累了,睡一会儿吧!奶娘真后悔……后悔当初跟王爷一样,希望裘烨贝勒娶你,可是现在才知道,一厢情愿的婚事是不会幸福的。”
寅月不说话了,现在的她已不想再提及那个男人,对他也彻底死了心。
*
“贝勒爷,我……我听说你将少夫人赶出王府了?”贺嬷嬷听见消息,立刻鼓起勇气找上裘烨,如果是以前,她哪敢与他面对面,可是想起可怜的少夫人,她若再不站出来,以后哪有脸面对少夫人。
“你是听谁说我赶她离开?是她自己……”
“如果贝勒爷没误会少夫人,少夫人又怎么会离去?”贺嬷嬷垂着脑袋,难过的说:“我听言管家说……少夫人昨天到书房找贝勒爷之前,去绿萼姑娘房里砸了她的琵琶?”
裘烨揉揉眉心,“你很大胆,这种事就别再提了。”
“当时是我陪少夫人一块去的,贺嬷嬷抬头望着他,“少夫人担心贝勒爷太忙,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于是去厨房跟我学褒汤,做好后我怕烫伤少夫人,于是替她将汤碗端到绿萼姑娘房里,因为我听说你最近常去她那儿听曲,可是当时客房里没人,而我明明瞧见她的琵琶还好端端的摆在茶几上。接着我又亲自送少夫人去书房找你,发现绿萼姑娘在里头,于是跟心里难受的少夫人待在外头的亭子里等着她出来,直到少夫人走进书房……这一切全是我亲眼目睹,她哪有时间砸琵琶呀!?贝勒爷,你要详查。”
“你说的可是真的?”裘烨的眸子微眯。
“如有虚假,我立刻离开待了半辈子的王府。”贺嬷嬷大声地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无力地往椅背上一*,这才发现他似乎从没调查这些事,只要是绿萼开口,他就一口咬定是寅月的错。
老天,他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绿萼是皇上要找的人,他也将她的话当成圣旨?
不一会儿,连王妃都从主屋赶了过来。
“烨儿,你……你给我说清楚,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听说寅月离开了,还是被你撵出去的?”
“额娘,我没让她离开,是她自己……”
“就为了一个外人?”王妃本来待在主屋,并不想管事,可是这下不能不说话了,“我都听说了,寅月怎么可能这么做?她是这么善解人意,待我和王爷跟亲生父母一般,一天里来探望我们的时间比你一个月还多。知道吗?你阿玛会说话了……这全是因为寅月每天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说着府邸大大小小事情的关系,大夫说她说的事刺激了王爷,让他有了说话的动力。”说着说着,王妃的嗓子变哑了。
“额娘,我知道我错了。”裘烨直揉着眉心。
“那就快去把她找回来,否则怎么跟亲家交代呀?!”王妃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那个叫绿萼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让她住进咱们府中?”
“她……她是皇上要找的人。”裘烨心慌意乱,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只是目前她还不能进宫。”
“什么?”王妃震愕不已。“皇上找她……她到底是谁?”
“额娘,很多事你不清楚,就别再追问了。”裘烨吐了口气,“我这就出去找人。”
“喂……喂……你这孩子!”王妃见他就这么走出去,不得不欷吁孩子大了,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叫不住了。
*
裘烨来到都尉使馆,找到了隆非。
“隆非,有件事我要你仔细查清楚。”裘烨眯起眸,“你带回来的绿萼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位?”
“爷儿,难道出问题了?”隆非大吃一惊。
“没错,我怀疑她的身分,当然也清楚并不好查,所以我要你派人不分昼夜的紧盯着她。”裘烨目前只好这么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隆非虽然觉得意外,更不明白爷儿为何会这么想,但他还是领命退下。
裘烨随即也离开了使馆,打算四处找寻寅月的下落。
人海茫茫,她究竟会去哪儿呢?
他一颗心紧紧揪着,多希望能寻获她的踪迹。
*
寅月藏身在育庆王府后翼足足半个月,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静姨学习弹奏琵琶。虽然时间不长,但她可能天生有慧根,居然不到三天,就看得懂所谓的工尺琴谱,剩下的就是技巧的拿捏与指法的熟练。
也由于在王府内弹奏,担心会被人听见,因此静姨特地将琵琶的音弦调低,再将门窗紧闭,多半是不会传到前面的。
“格格,这样不对,这上、尺、工、凡、六、五、乙七个唱名旁若加了人字旁,就表示高八度,嗯?”静姨一边看着,一边指正她。
“对,我一时忘了。”寅月可爱地缩了下肩,努力的弹了首简单的曲子。
“嗯,太棒了,格格,那我现在要教你一个小段,你要好好学,半个音不能差,否则就不完整,还有,除非必要,万万不能说出自己会这个段子。”
“为什么?”寅月眨着大眼。
“等你学会,我会告诉你。这是“梅花三弄”的第一个小段,叫寒山绿萼。”静姨解释。
“绿萼?!”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所以我才要教你这个小段。”静姨抚着寅月怀里的琵琶,笑说:“其实它是很久很久以前从西域传进来的一种乐器,就因为它音色优美,咱们将它发扬光大,所以大伙早已忘了它是外来乐器。”
“奶娘,我一定会好好学,不会辜负它这么美妙的旋律。”寅月点头。
*
同一时间,裘烨得知一个可恶的消息,原来绿萼当真是冒牌货,非但如此,还是蒙古派来刻意接近他,打算晋见皇上时刺杀皇上的杀手。
“将她关起来,等侯裁决。”他对隆非下令。
“是。”隆非退下。
裘烨决定亲自前住育庆王府一趟,告诉礼庆王爷有关寅月失踪的事。
半个月了,他从没有过如此难受的一刻,每每想起她天真的笑容、可爱的肢体动作,与离去时失望悲伤的容颜,他的心便紧紧揪住……那刻骨铭心的疼,是他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
到了育庆王府,当他将来意说明之后,立刻挨了礼庆王爷一记硬拳。
“你……这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裘烨的唇角破了,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我以为我找得到她。”
“可……她到底在哪儿?”礼庆王爷流下泪水。
“岳父,我一定会尽力找到她,一定会。”裘烨的眼眶微热。
“岳父?!”礼庆王爷以为自己听错了,裘烨和寅月成亲至今,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恭敬的喊他一声岳父。
“过去我太失礼,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寅月。”他拱手说道。
“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礼庆王爷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担忧着寅月的安危。
“我误会了她,我会赎罪。”裘烨望着他,“寅月真的不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将她藏起来?”
礼庆王爷一抬头,裘烨发现他的眼眶红了,明白他的焦虑并不亚于自己。
“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仍无寅月的下落,我将亲自前来,到时随便岳父处置。”他闭上眼,下定决心的说。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再等你半个月。”礼庆王爷嘴上虽这么说,但这半个月他也不可能闲着,一定会派人上天下地寻找他的心肝宝贝。
寅月,你到底去了哪儿?连阿玛都不通知一声……为什么?
*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了,裘烨也从原有的意气风发转为颓丧消沉。
待在书房里,他手里把玩着寅月上回离去时来不及穿上的抹胸,人已去,但上头尚存留她馨香的奶味儿,让他不禁又想起她柔媚地躺在他身下,声声索爱的娇吟,与一句句爱他的表态。
老天!他将抹胸紧紧抵着额头,嘶喊着:“你这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近来他诸事不顺,撇开寅月的事不谈,就连皇上交代的事他也没一样做好,不过他没忘了当初承诺礼庆王爷的事,因此一早便来到育庆王府请罪。
当礼庆王爷看见他那副憔悴的模样之后,满腔的怒火也降了些。
“阿布,姑爷来了,还不奉茶!”
“是。”总管阿布连忙退下。
“岳父,我……”
“你不用说了,我能了解,如果寅月打死不肯见你,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事实上就在两天前,静姨见王爷伤心不已,终于忍不住将寅月的下落告诉他,也安了他的心。
裘烨眯起眸,仿佛从岳父眼中看见一些端倪,还有他今天并没有像上回那么紧张、担忧。
“你该不会知道她在哪儿?”
这时,春秀突然现身,她瞪了裘烨一眼,转向礼庆王爷。
“王爷,格格来了。”
裘烨瞪大眼,看着随后走进大厅的寅月。
“你回家了?”他又看向礼庆王爷,“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也是两天前才知道她在哪儿。寅月,你怎么来了?”礼庆王爷笑问。
“阿玛,我想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寅月走向王爷,曲膝道。
礼庆王爷心疼的看着她那副落寞的神情,早看出她深爱着裘烨,于是点点头,“好,你们聊吧。”
王爷要春秀跟他一起退出大厅。
寅月望着裘烨,“我们去水岸瀑布那儿走走好吗?”
裘烨没说话,只是举步随她步出大厅,来到他们两个初识的地方……也是这一切混乱的最初。
“还记得这里吗?”寅月笑得好牵强。
“当然记得。”
她点点头,“你一定记得,因为这里是让你陷入泥沼的开始。我想了很久,要怎么结束呢?那么……就从开始的地方吧。”
“你是什么意思?”他脸色骤变,跟着转过她的身子,这一触碰,他敏感的发现她瘦了,而且瘦得厉害。
“别碰我。”她现在很累、很虚弱,虽然每天打起精神练习弹奏琵琶,但还是一直清瘦下去。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很担心。
“没事,现在既然结束了,你就请回吧。”她咬着唇说,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跟我回去。”他皱起双眉,强行逼迫她。
“你干脆休了我,这样就可以和你喜欢的姑娘在一块,我不怪你,你尽管提笔写休书吧。”她已经不在乎未来了。
“我阿玛在找你……他天天问你,这阵子换我在他耳边说话,但是他不想听,他只要寅月……哑着嗓音找着他的儿媳妇寅月。”他目光浓热地说。
寅月紧咬着唇,“不要用这件事来让我软化。”
“我额娘也很思念你,每每问及你的下落总是流泪。”他又说。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寅月捣着耳朵,心软的她一想起那画面就心痛,整个人陷入混乱中。
“花园里的花虽然有大发照料,但失去不少颜色,我去浇过几次水,竟发现它们在流泪。”裘烨难得红了眼眶。
寅月依旧摇头,“放弃吧,我回去后状况还是不会改变,你不用执着一个你不爱的女人,放弃吧!”
“寅月!”他不是不爱她,可是要他怎么说呢?“好,我告诉你,我……”
“姑爷,不好了,言伯现在在大厅,说……说嘉尔王爷的病情突然变得危急,要你赶紧回去一趟。”
“老天!”裘烨神情一僵,“好,我马上回去。”他又望着寅月,“我晚点再过来。”
“等一下。”寅月一听见公公病危,怎么能装作不知情不在乎?“我跟你回去一趟。”
裘烨点点头,感激的看她一眼后,便带着她一块回到康鑫亲王府。
来到主屋后,寅月对着嘉尔王爷说了好多话,直到看见他气息稳定后,她才放心。
王妃拉着她的手笑说:“刚刚大夫都说危急了,没想到你一回来喊了他两声,他气喘的毛病就不药而愈,谢谢你,寅月。”
“额娘,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快别这么说。”寅月微笑。
“那就别走,你还肯喊我一声额娘,就表示认同我们,你阿玛天天等着你说话给他听呢。”
王妃这招温情攻势还真厉害,让寅月有口难言,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自己的去意。
“可是我没说我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何况身边东西都没带来。”
“当初你离开时,不是什么都没带走!”王妃强调。
“这……”她看看春秀,“你回去告诉阿玛还有奶娘,我暂时住在这里,请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格格!”春秀震惊地望着她。
“我现在不会有事了,你先回去吧。”见春秀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寅月转向王妃,“那我先回房了。”
“我晚点再去看你。”王妃慈爱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说真的,此刻她也很悔恨,当初不该以冲喜的心情将她娶进门,这么好的姑娘,理当有个爱她的夫婿,希望烨儿这次彻底悔悟。
寅月走出主屋后,裘烨立刻迎上前。
“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睨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谢谢你来看我阿玛。”他扯出笑容,“你有没有发现?王府里所有的人看见你回来都非常开心,贺嬷嬷刚刚已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子的菜。”
“什么?”她没想到自己—回来就让大家这么忙,“我去告诉她,不用了。”
“她已经做好了,就摆在我们的寝房。”他伸手握住她,往寝房走去。
“你等等。”寅月甩开他的手,仓皇地说:“我不睡寝房,如果要我留下,可以,我睡客房。”
“什么?”裘烨眯起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大可以让绿萼姑娘住进寝房,我不想防碍你们。”
到时候又指责她做了什么坏事,那她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她不想再尝到那种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太痛苦了!
“绿萼已被关进大牢了。”他盯着她。
“为什么?”她好意外。
“她是蒙古人派来的*细,我错了,随便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这可是他这一生最低声下气的一次。
寅月睁大眸子,好意外地望着他。这……这是那个向来霸道、唯我独尊的裘烨贝勒吗?不过谁知道这样的他能维持多久呢?
“反正我已经决定这样,如果你不答应让我睡客房,我就回育庆王府。”她才不上当,更不想重蹈覆辙。
“寅月!”他用力将她拉到面前,“你真的不肯原谅我?”
她噘着嘴,撇开小脸。
“好,就依你。”他服了她,也认输了,“不过贺嬷嬷做的精美餐点你总不能不赏脸吧?用过膳,我就让你去客房。”
寅月点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当他们进入寝房,她果然闻到饭菜香,这阵子她一直食欲不振,也没有什么胃口,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因为这股香气,让她的胃有了反应。
咕噜……尴尬的声响,让寅月从脸蛋红到脖子。
“饿了?”他轻笑一声,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他则坐在她的身旁,“快吃吧。”
“嗯。”她垂着脑袋,拿起碗,吃了小小一口。
“干嘛吃得这么秀气?饿了就大口吃,你以前不都是这样?”裘烨想化解两人之间沉闷的氛围,故意逗她,“是不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做个大家闺秀,看我会不会爱上你?”
“才不是呢!”寅月皱起眉头,瞪着他那张依旧可恶的笑脸,“还以为你真心忏悔,没想到居然狗……”
“狗什么?”他笑睇着她。
“没有。”寅月气呼呼地拿起包子,大大的咬一口。
“狗改不了吃屎吗?”裘烨居然替她说了。
“噗……”她赶紧捣住嘴巴,一口包子差点喷到他脸上,“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只是替你说,难道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句话?”他挑高浓眉,笑颜中融人一抹化不开的兴味。
“才不是。”瞧他嘴角微扬的模样,更增添专属于他的帅气与轩昂气势,她发觉自己的心竟然有些动摇了。
不行!寅月,你绝对不能再为他动心,即便心已动,要平息很难,也不能影响你的决心。
为了压下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她继续低头吃包子。
“嗯……贺嬷嬷做的包子就是这么爽口。”
“我倒是挺怀念你做的核桃糕。”他眯眼说道。
寅月一怔,吃东西的动作也蓦然顿住,“我笨,厨艺并不佳,核桃糕也是贺嬷嬷教我的,如果你想吃,可以请她做给你吃。”
回忆起当初,自己就是这么天真,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换得真情,可是努力了半天……得到的却是心痛。
“我只想吃你做的。”他微蹙眉头。
她赶紧将包子吃进肚子里,“我已经吃饱了,谢谢你。”
“你为什么要逃避?”裘烨看见她急于避开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寅月受惊地瞠大眼,望着他那张冷冽的脸,“你不要摆出这种态度,不要再自以为是,我不是逃避,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
说完,她立刻起身离开。
“等一下。”他喊住她。
“你还要说什么?”
“这张床你比较习惯,房间里的衣裳、用品也没变动过,你要用也方便,我出去睡好了。’裘烨朝门口走去。
“你要睡哪儿?这座府邸除了主屋,已没哪间房间比这里更舒适了。”寅月才不想让人以为她鸠占鹊巢。
“所以我才将这间房留给你。”裘烨突然转身,半眯起眸,双手贴向她身后的墙面,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不要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你刚回来,我不想吓坏你,但是我有信心,你总有一天会为我融化。”
他的热唇就在她眼前一启一合,吓得她直往后*。
最后他做出要亲吻她的红唇的动作,吓得她赶紧捣住嘴。他忍不住扯出一抹笑,然后无奈的离开。
看见房门合上后,寅月终于轻吐一口气,环顾这间熟悉的房间、那张曾经载满他们热情的床铺……泪水竟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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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逃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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